(示意圖,左翻攝自大榴槤、右翻攝自中準笑話網)

和男友小方是大一認識的,他和其他的男孩是不一樣的,也許是那一張高傲的臉,也許是他桀驁的眼神,總能吸引我的注意,他對一切大城市的時尚資訊都瞭如指掌,完全不像是那些初來駕到大城市裡的娃娃,滿眼的新鮮與好奇,大大的眼睛都是冒著問號,他都是輕車熟路的,很快能融入到新環境而且變得家常。不可否認,到大二時,我們已經愛的如火如荼,如膠似漆了。

週末大家一起出去聚會吃火鍋,有人起哄讓我喝白酒,他接過去,一飲而盡,對方不甘心,又給我倒了一杯冰可樂,我還是隱隱皺了皺眉,他端過去,又喝乾……大家笑他,真是疼老婆的主兒。他乾笑不語!聚餐結束,我問他,“為什麼要替我喝?”他說,“雖然你只給我說過一次,但我就記得了,這兩天是你的特殊時期,我猜的對不對。”說完,還刮了我一下鼻頭。這件事兒,到現在想起來,還暖暖的,一個男人能記住你的例假,這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大三寒假臨近新年,他說要帶我去他老家一趟,截止這時,關於他,我只知道,他家是開工廠的,廠子規模不大,百十來人,主要是做什麼的,我也不大清楚,他父親是廠長,母親是財會。當時,我還挺緊張的,一直問,“用不用給你媽帶點見面禮?”他說,“不用,我媽挺隨和的。”我心想,果然是大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般。而我爸媽只是普通的小公務員。

坐了3個小時的火車,又坐了兩個小時的班車,我來到了小方所在的城市裡。剛下車,我就凍得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小方立刻拉著我來到不遠處一個賣烤地瓜老太的流動攤前,“阿姨,來一個。”阿姨看了看我,笑得合不攏嘴的,“好……姑娘給你。”接過地瓜,我問,“多少錢?”阿姨笑得很大聲,“閨女,不要錢,好吃嗎?”小方說, “這地瓜是我們這裡的特產,超級甜,還出口國外吶,我經常買阿姨的地瓜吃,阿姨太客氣了,哈哈。”我咬了一口,還真是。我說,“阿姨,不要錢怎麼能行。”說吧,從錢夾裡取出一張50元鈔票,搶先一步,拿出一張20元,“阿姨,您拿好。不用找了。“

然後我和小方一人一個地瓜邊啃邊走,可是沒走多遠,就看到幾個城管上去。老太少說也有五六十歲,頭髮花白,拉著一個汽油桶做出的廉價烤爐,唉,真讓人心酸。不知道雙方在爭吵什麼,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爭執中老太摔倒了……這時,小方猛地把地瓜給摔了,衝上去,紅著眼,揪住一個城管的衣領, ”快,給我媽道歉。”我衝上去,拉開小方,對為首的一個城管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該管閒事的,阿姨,我們幫你找個其他地方。”那個城管說,”好……你們走吧,我們也不容易,現在整天整治查處違法攤子,影響市容……”我說,“是,我替他給你們說聲對不起了。”

城管走後,我才反應過來,問小方,“剛才,你喊這位阿姨什麼?”小方低著頭,不說話,我又問了一句,“你啞巴了,說話啊。”這時,阿姨開口了,“閨女,這都是我的主意,你是大城市的,父母又是公務員,小方怕配不上你,就給你說了謊話,我是他媽媽,我想見見你,於是今天專門到這個地方出攤。”我說,“阿姨,烤地瓜不丟人,我不會嫌棄他,也不會說什麼的,可你為什麼要騙我。”小方說,“對不起,我錯了……”

我哭了出來,執意要坐車回去,阿姨又是拉又是攔,最後我留下了,去了小方家,一個破舊的小區裡,家裡連個像樣的傢俱都沒有,一台九十年代的彩色電視機還不合時宜的在客廳裡擱著,就能看一個當地市電視台。小方說,“我本來想領你去見我大伯,伯母的,他們家才是開工廠的,我爸只是他們那裡一個看大門的,兼職收點破爛。我爸身體不好,不能乾重活,以前幹建築隊時,砸傷了腰……對不起,是我虛榮,是我害了你。”我擦乾他臉上的淚,“還好,你還有良心,你記住,只要你努力,好生活會有的,我願意跟你過。”

……現在已經五年了,五年過去,我信守當初的承諾,嫁給了小方,他目前在公司跑銷售,我在一所高級中學從事行政工作,可每一次想起這件事兒,我就想說出來,告訴更多的人,我愛你,無關其他,你記住,我愛的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