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承續又要出門,不過今日洛煊衍在承續出門之前就出現在院內,承續獨自出門的計畫沒能實現,知道承續是要出宮到二皇子的府邸去見雲渺的洛煊衍,更是不想讓承續出去了,昨日的不爽他還沒消氣呢。        


  


  命人下旨給二皇子讓他將雲渺帶來,洛煊衍就陪著承續等著那個男扮女裝還贏得花魁冠軍的雲渺出現。        


53、第五十三章        


    洛煊衍看著被叫來的雲渺,“抬起頭來。”一句話讓跪著的雲渺抬起了頭。見慣了美人的洛煊衍並沒有對雲渺的樣子表現出驚豔,男生女相的,洛煊衍也見過,他屬下之中就有一個陰柔豔麗長相的男人,不過一個男人長有一張這樣柔弱的美貌,還是第一次得見,柳眉明眸皓齒,唇不點而朱,盈盈弱弱的,眉宇之間竟沒有半點男兒陽剛,抿著唇無笑的表情,只是堪堪有著一種冷冰孤高,而不是男子的英氣。        


    長得還行。這就是洛煊衍的評價。絕對不是因為小心眼計較承續對雲渺感情去而產生的詆毀和不服。要說長相,洛煊衍的心裡,承續才是最美,最好的那個,其他人,庸脂俗粉,還行都是讚美。        


    雲渺抬頭,也看到了桓國至高無上的皇帝的真實面容,除了完美,沒有其他的形容,雲渺雖然不喜歡自己的這幅長相,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的樣子是怎樣的美麗,他的姐姐,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昨日見到的幾位皇子,就連那位體形顯胖的五皇子。都有著一副不俗的長相,那位宸王的更是和這位桓國皇帝有著七分相似,可是當真正見到這位桓國皇帝時,呼吸還是不由一窒,明白了驚豔是種什麼感覺。那太多完美的容顏,太多鋒銳,到咄咄逼人的程度,讓人一看就怯了三分,這位陛下不管笑得多麼和藹,只是這幅樣子,就可以讓人自慚形穢。        


    雲渺再看看,慵懶的坐在一旁的宸王,這位宸王在桓國皇帝身邊沒有半點失色,那柔和雅致的模樣和此時的慵懶,給人一種超然物外之感,一個霸道的存在,一個超然物外,兩種不同的風格,可以說背道而馳,可是處在同一個空間,卻偏偏讓人覺得有一種柔和在一起的融洽,這兩人營造出來的空間,讓人靠近不了,也不敢靠近。        


    “冰雲渺,你想借著桓國為你復仇?”洛煊衍漫不經心的態度,是沒把雲渺放在眼裡的輕慢。不過作為一國之君,對待一個亡國皇子,這種輕慢很正常,就算雲渺還是皇子,一個區區小國的皇子也不值得洛煊衍鄭重,這就是大國的實力和強勢,小國沒有權利說尊嚴。        


    洛煊衍的態度雖然漫不經心,但是屬於帝王的威嚴還是壓在了雲渺的身上,雖然雲渺是一位皇子,他的父皇和姐姐都是王者,但是和洛煊衍比起來,實在是遜色了不少,此時的雲渺額頭已經見汗,嘴唇抿著,強制忍耐,不讓自己更加狼狽。        


    “陛下,不也需要一個藉口嗎?”昨天一夜,他已經細細想過了,桓國有野心,對於自己的復仇大計不會反對,而自己需要復仇,被利用當作藉口又如何,他只要能夠復仇就行了。        


    “你還不算笨。”對於雲渺強撐出來的反抗,洛煊衍不欣賞,也不氣惱。“續兒既然有了計畫,聯也不反對,鐵刺,桓國會拿下的。”聽到承續的時候,洛煊衍語調溫柔又寵溺,最後一句變成了席捲天下的狂傲霸氣。        


    那撲面而來的霸氣,讓雲渺渾身顫抖,苦苦支援,他絕對不可以這麼示弱,這樣臣服,他是連國的皇子,那個驕陽一般女子的弟弟。        


    “不錯,”這不是洛煊衍的聲音,而是承續在一邊看到雲渺的表現發出的聲音,也是這一聲,洛煊衍的霸氣消失無形,雲渺覺得渾身的壓力一松,開始喘氣,“沒讓本王失望。”        


    “你和本王來。”承續從座位上站起來,對雲渺說了一聲。        


    雲渺遲疑了,這可是當著桓國皇帝的面,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對抗,可是沒膽子放肆到聽承續話,直接離開,一個皇帝,一個王爺,哪一個的位置更高,更應該被關注,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續兒叫你去,你怎麼還不去?”溫柔如水的語氣,在雲渺聽耳裡卻有一種警告的意味,還有對宸王的在乎和縱容。        


    洛煊衍的話也是同意了雲渺和承續的離開,在洛煊衍加大了一點的威壓下,雲渺是立刻應了一聲,起身,往門口走去,如果不是承續看到他迷茫的狀態特意等著他的話,雲渺絕對會迷失在皇宮之中。        


    承續離開,洛煊衍微微歎了口氣,禦書房一下子變得空曠冷清起來,和承續還在的時候完全是兩種感覺。洛煊衍命人將幾位皇子叫來,他也要考量一下,這些皇子們的條陳如何了。真想早點結束這一切,好和承續一起逍遙寰宇。        


    御花園,奇花異草比比皆是,姹紫嫣紅的竟相開放,在專人的管理和設計下,御花園每一處都有著不同的風景,亭台水榭,一步一景。        


    湖面上,波光粼粼,還不到夏季,清雅的荷花、蓮花沒有綻放,荷葉和蓮葉卻已經鋪在了湖面上,風一吹拂,湖面微動,微澖起伏,葉片搖曳,湖面耀動著見光,葉片上的水珠折射璀璨的珠光。        


    雲渺作為外來者是初次看到桓國皇宮的御花園,和桓國比起來,連國的皇宮實在是不值一提,連國皇宮的御花園雖然精巧,可是比起桓國御花園的精美華麗,只能說是別有風情,但是遠遠不如。        


    承續是在皇宮長大的,御花園也是他以前經常遊蕩的地方,不過在承續的記憶裡,造訪這座御花園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德公公被洛煊衍命令跟著承續,這不是監視,而是只有德公公跟著,洛煊衍才放心,其它人服侍承續,他總覺得不夠盡心。當承續坐下之後,德公公遣退其它的宮人,命他們在遠處等候,自己動手為承續和雲渺斟茶遞水,不敢有絲毫怠慢,宸王可是被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此處是座小亭,八角,琉璃瓦,石柱雕欄,煙波浩渺,坐賞百花綻放,茶香繚繞,一杯清茶輕霧了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被仇恨佔據了整個心的雲渺也不由的放鬆了下來,肩上的重擔不知是因為眼前的環境,還是因為桓國同意為他復仇而減輕了大半。        


    “本王說過要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如此優美的環境,承續卻說出煞風景的話提,這個話題背後蘊含的是報復和血腥。        


    原本放鬆的雲渺,內心再次被仇恨佔據。“草民感謝宸王的恩德。”他已經不再是皇子,只是一介草民。起身,下跪,是尊卑,也是感謝。        


    “你沒理解本王的意思。”由雲渺的感謝,承續就知道雲渺沒有理解,否則的話,此時雲渺該表現的絕對不是感謝。        


    “草民不懂。”雲渺的臉上露出疑惑。        


    “桓國出兵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你有沒有想過親手報仇,手刃你的仇人,踏平鐵刺?”很平淡的語氣,可是其中的血腥和黑暗,讓人發寒。        


    聽到這話雲渺眼都紅了,當然不是氣的、哭的,而是殺意和仇恨的猩紅。親手報仇,手刃仇人,踏平鐵刺,他怎麼不想,時時刻刻都想,可是,眼中的猩紅褪去,變為苦澀,“草民沒有這個本事。”        


    身體虛弱,沒有武功,手下沒有一兵一卒,他怎麼做到親手報仇,手刃仇人,踏平鐵刺,只有夢中才能實現。        


    “只要付出努力,有什麼做不到的。”這話其實並不見得對,承續就經歷過很多就算付出了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只是如果連努力都沒有,更加做不到啊。“而且,你的體制不是不能改變,你也不是沒有機會擁有武功。”        


    茶水經過了這麼點時間,已經不會燙嘴了,承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在舌尖留下甘甜的滋味,溫熱的茶水劃過咽喉。        


    承續的話,反應最大的當然是當事人雲渺,他瞪大了眼看著承續,一副不相信,又夾雜希望的驚喜樣子。        


    “殿下,你所說的是真的?”雲渺的聲音在打顫。        


    “本王沒有必要騙你。”        


    只是這樣一句,就可以讓雲渺相信,因為他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對方貪圖的。        


    “草民沒有什麼可以給殿下的。”就算心情激動,雲渺也誒忘記昨日這位殿下要著代價的行徑。        


    “你不是說你把命給本王了嗎?”承續淡淡的飄出這句話。        


    “這條路,殿下要,就請拿去,但是懇請殿下在草民報仇之後取走。”他在此世沒有留戀,這條命自然也不在意。        


    “你的命本王沒用,不過你想親自報仇,擁有武功的話,就要有豁出性命的覺悟。”這是在暗示雲渺,改變體質和用過武功的風險不小,是以命為代價的。        


    “草民有準備。”最糟糕的情況是他亡,但是連國的仇有桓國出面,總會報的。        


    “今晚亥時,城有一處六如的小院,你到那裡去,獨自一人。”承續交代道,“如果你沒辦法擋住你家的小侍女,本王不介意讓人幫你攔下。”這是打趣,帶著譏誚。承續自然知道,雲渺和小侍女相互依持的感情,小侍女的武功是雲渺的依靠,而今晚,他必須讓雲渺失去這份依賴。        


    “草民會安排好青兒的。”一個男人靠著一個女人保護,有骨氣的男人心裡總會有芥蒂,雲渺自然不是討厭青兒,只是男人的骨氣作崇。        


54、第五十四章        


         


  亥時,夜深人靜,城郊更是荒僻,城內已經宵禁,閒雜人等不得出城,不過也有例外,雲渺拿著承續給的證明,順利出了城,向那座六如小院而去,白日他已經打聽好了位置。        


  


  騎著馬,走在無人煙的道路上,馬燈的光火,白日茂密清爽的樹林,在路面上投下斑駁猙獰如同鬼魅張牙舞爪的影子,要說懼,雲渺確實有,依然壯著膽子繼續前行,他要報仇,怎麼可以就這樣被退縮,連這個都克服不了,何談報仇。        


  


  一路暗淡的道路,密林之中鬼魅猙獰,前方突然出現了火光,幽幽的,卻又有一種讓人心安的溫暖,雲渺不由加快了速度。        


  


  沖出密林,一座小院在夜色的燈火下顯出輪廓,木門,銅環,匾上書寫六如兩字,到地方了。        


  雲渺下馬,才發覺門已經打開,是知道自己要來所以打開的吧。對此,雲渺很快自己解答了。踩上臺階,廊下竟然沒有火光,房內卻有火光跳躍,房內有紛亂的人聲,是在大笑,是在歡呼,粗魯而無禮,一點都沒有皇家氣度。        


  


  覺得有些不對,雲渺依舊往前走,這是宸王叫他來的,應該不會有什麼才對。那些該是殿下的手下吧,武人侍衛之流,在主人不在的時候放浪形骸也是有可能的。        


  


  “殿下?!”雲渺現在門口喚了一聲,然後才進了門,然後呆住了。        


  


  在房裡沒有宸王的身影也就罷了,在房裡的也絕對不是他想的侍衛之流。        


  


  粗俗魁梧的長相,身上的衣著更是說明他們非管家中人,看到他出現一個個面露驚懼,手上更是拿著金銀珠寶一類東西,地上,桌上堆滿了,還有刀劍一類的東西插在腰間,方才進門更是看到他們臉上那充滿了貪欲的狂喜表情。        


  


  不對,不對。這絕對不對。來不及分析什麼,雲渺此時的反應就是退。可是他終究是晚了,對方都是老手了,反應比雲渺更加快,在雲渺想要跑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門口,伸手一拉,措手不及的雲渺就被拉進了房裡,然後被人一推,腳步踉蹌的來到被眾人包圍的位置。        


  


  這夥人人數也不多,三個而已,他們是城裡的潑皮無賴流氓,終日遊手好閒,做些偷盜收保護費的惡事,混跡在每個城市都會有的落魄區域,仗著比普通人魁梧高大的身形和惡劣的性格,在落魄區域耀武揚威。        


  


  他們並沒有武功,因為他們的資質並沒有任何門派看上他們,他們的出生也註定他們沒有錢進入門派,落魄區域的百姓,如果有幾分本事怎麼會在落魄區域,所以這個地方的百姓都沒有武功,仗著體格,這三個潑皮就在落魄區域欺男霸女。        


  


  今日這三個潑皮流氓聚在一起,用掠奪來的錢到了才去的小店,坐下吃酒,沒想到會被他們聽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城外一個叫六如的莊園,今日主人外出一段時間,整個莊子不留人。        


  


  橫行無忌慣了的三人被訓練出了賊心和賊膽,他們沒大膽到在城裡亂來,可是那是城外。三個混蛋一個合計,將賊心放在了六如莊園上。        


  


  三人很有耐心,吃了飯之後,三人就埋伏到了莊園附近,他們可沒有出城的權杖,本來他們是可以等上幾天再行動的,可是誰叫他們今日為了要大幹一場而興奮了,將錢全部給花完了,隨後又是一想,早點下手,在這家人回來之前,偷出值錢的東西,然後溜到其他城市裡去,改頭換面。        


  三個大膽包天的匪徒,就埋伏在外面,看著這個莊園的人忙活著,當傍晚餘暉之後,肚子餓得難受的三人,終於等到了這莊子的人離開。        


  


  確定這家人離開之後,三人闖進了莊園,完全沒有覺得簷下的燈籠,輕鎖的門也沒什麼不對,開始的時候,三人還是小心翼翼,就怕這莊子裡還有人,活動了一圈之後,終於確定沒人了,三人的膽子大了起來,先是在廚房東翻西翻的找了點東西墊肚子,有了幾分力氣,就開始大搖大擺的搜索起這個莊園。        


  


  還真是被他們找到了不少金銀珠寶,將東西堆在一起,三人對於這樣的成果非常得意,有了這筆錢,他們的日子還能不美滿嗎?這麼想著的三人狂笑著,計畫著種種未來。可是偏偏這時他們聽到了人聲,處於惶恐狀態的三人並沒有聽清來者說的是什麼,看了一個人影出現,也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只看到對方急忙退出的緊張,他們做的是可不能被人知道,反應極其迅速的將人攔下,在燈火下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真是美啊。比他們在怡紅院見到的女人都要美,美得讓人心癢癢的。        


  


  “美人,真是美人。”順利的強盜行為,夜深人靜,助長了心底欲望,有了錢,男人想得不就是色了嗎,錢有了,美人也送上門來了。三人心底的陰暗和齷齪也隨之產生。        


  


  惡向膽邊,被錢財,美色當前的沖昏了頭腦。三人長期合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三人更是如此,心裡轉過的念頭一樣,行動上也非常默契,同時向雲渺靠近,收攏包圍雲渺的圈子。        


  


  “你們想幹什麼?”雲渺臉色發白,他從這三人眼裡看到了骯髒的欲望,在青樓呆了一陣子,他很清楚這三人眼底的欲望代表著什麼。從小到大,他被父皇母后還有皇姐保護的很好,整個連國的民風也是純樸,從未有人對他有過這樣的冒犯,後來連國雖滅,一路行來有青兒的維護,他明白了自己樣貌會受到的覬覦,卻從未真的遭到過什麼可怕的事情。如今,只有他孤身一人,面對三個魁梧男子如此骯髒的欲望,被保護的很好的雲渺,怎麼不驚不懼。        


  


  “幹什麼,美人,如此良宵,陪哥哥們玩玩吧,保證讓你快活的離不開哥哥們。”粗人就是粗人,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文縐縐言語只能說上一句,馬上就恢復了粗俗的作態。        


  


  “你們敢。”雲渺強制鎮定,希望自己能夠散發出威懾的氣勢,就像桓國皇帝的霸氣,就像那位宸王的高傲,或者是皇姐那樣的驕傲,可是他不行,那發白的臉色,柔美的五官,被呵護的太好了,讓他無法展現出屬於上位者的氣勢。        


  


  其中一人一個眼色,剩下的兩人上前,拉住了雲渺,雲渺柔弱的體格,想要躲也別是不行,掙扎扭轉了幾下,避不開,一旦被抓住就掙不開,被拖到了桌上,壓制住。        


  


  “放開我,放開我。”雲渺真的是怕,不是偽裝,驚叫著,可是三個匪徒怎麼可能放過到手的肥肉。        


  


  刺啦一聲,雲渺身上的外衣就被粗魯的撕碎了,一個男子壓上了雲渺,衣服只碎了一件外衣,雲渺的軀體並未暴露,男人的大掌在雲渺身上移動,只覺得這個美人的身材真是平板,不過這樣一個美人,不會因為這個而讓人失去衝動的。        


  


  雲渺瞪著雙腿,大喊著,眼中已經帶了淚花,好不可憐的樣子,可是啊,在雲渺面前的三個人怎麼也不是善良之輩,雲渺的哭喊掙扎只是讓他們更加亢奮而已。        


  


  又是嘩啦一聲,雲渺上身的衣服終於是不保,衣裳下不同於女子的軀體暴露在空氣中。        


  


  “男的?!”伏在雲渺身上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驚訝,停下了動作。其他兩個匪徒也驚訝了一翻,這樣的長相怎麼會就屬於男的的。        


  


  雲渺卻有了得救的感覺,一般人不會對男人有興致的,可是下一刻,雲渺的期望就破滅的。        


  


  “男的又怎麼樣,老子還沒和男人做過,聽說滋味不錯,這樣的美人,男的又有什麼關係。”匪徒就是匪徒,根本就沒有什麼顧慮,只要自己覺得好就行了。        


  


  “說的沒錯。”剩下的兩個匪徒非常贊成。        


  


  屈辱,雲渺從未如此渴望過一死了之,在滅國的時候,他想著復仇,想著就算出賣身體也要復仇,可是當真的面臨的時候,他才知道這種屈辱是多麼的絕望,讓人想要一死了之,這不是為了報仇而誕生的屈辱,他沒有辦法自我安慰,心裡的屈辱感和無能無力的不甘,讓他的精神要崩潰。        


  


  當自己的嘴裡被放入一個骯髒的東西,當下、身一涼什麼東西抵在那裡,雲渺終於崩潰了,那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受到的約束道德,那每個人心底都會有的黑暗佔據了雲渺的內心和精神。        


  


  一個用力,狠狠咬在嘴裡的那個東西,那個的主人一聲慘叫,讓三人分了神。趁著三人此刻的分神,雲渺掙開了被壓制的狀態,抽出了不知道是哪個人的佩劍,然後揮劍,他是沒有內力,但是作為皇家子弟也練過招式,雖然只有空架子,但是三個沒有武功底子,又在分神的匪徒,在數息之內,被雲渺砍傷,然後雲渺佔據了優勢,殺了三個匪徒。        


  


  房內,燭火下,只有上半、身襤褸的衣裳,手上拿著滴血的劍,臉上猶帶淚痕,嘴角卻有著狂顛笑意的雲渺站在那裡,腳下三具屍體,構造出了猙獰的地獄繪圖。        


  


  此時門口站了一個人。        


  


55、第五十五章        


         


  來人是姍姍來遲的承續,只是看著房內的血腥,承續連眼神都沒變一下,只是看著雲渺的狀態時,皺了下眉。舉步,往雲渺的方向走去,一點都在意綢白的靴子沾染了血污。        


  


  雲渺根本沒發覺多了一個人,他整個心神非常的混亂,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有第一次殺人染血的惶恐和興奮,摻雜在一起的感情,讓他的心智恍惚。        


  


  承續走到雲渺身旁,解下身上洛煊衍精心挑選準備的披風,披到了衣裳殘破好不狼狽的雲渺身上,這樣一個舉動驚醒了雲渺,還殘存著的戒備意識,讓他沒有理會到承續的好意,反而將承續的舉動看做了和地上三人一樣圖謀不軌的行為。        


  


  手上的劍一舉斬向了承續,不過承續的伸手可不是地上躺著的三個潑皮可以比擬的,一個側避,就躲開了雲渺的劍鋒,雲渺也總算是看清了來者是誰。        


  


  “宸王殿下。”混亂的心神在一霎那有附和的跡象,認清眼前之人是誰,也同樣認清了眼前之人背後所蘊含的背景和權威,對於自己的不敬之舉慌亂下跪,一時之間忘記了方才的處境,當披風落在肩頭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雅和經歷的恥辱。        


  


  顧不得失不失禮,雲渺拉上了披風,將自己暴露的軀體裹上,垂下的臉上是羞憤的屈辱和憤怒。        


  


  當雲渺羞憤的掩飾自己的身體時,承續一掃椅子上的金銀財寶,丁零亢啷的聲音,那些讓人心起貪欲的財報,就像是垃圾一樣被掃落在地上,椅子清乾淨了,承續坐上。        


  


  “你的性子和你的樣子真的不符,”這句話承續是用誇讚的語氣說著的。雲渺遇到這樣的事情,追根到底的話是承續的過錯,如果承續沒有安排今晚的見面,如果承續將防護工作做好,這三個潑皮怎麼可能進入的了六如莊園,雲渺怎麼可能遇到這樣的事情。“不過,你這樣的性子才有繼續下去的可能。”        


  


  “看你的樣子,似乎沒有發現什麼不對,觀察力還有待加強啊。”看到雲渺一臉的迷茫,心裡想得更多的是方才的遭遇,承續淺笑的說著蘊含著聲音的話。        


  


  雲渺的臉色沒有變,他不是很明白承續的話是什麼意思。        


  


  “今晚的事情是我安排的。”承續不等雲渺自己發覺其間的蹊蹺,坦白的告知。        


  


  “什麼?”雲渺臉色這次是變了,有些意識到了承續說的是什麼,只是自己難以相信而已。        


  “你今晚遭遇的事情,是我安排的。”承續說得再直白一點。“六如山莊是我有意命人離開的,山莊沒人的消息也是我故意讓這三個人知道的,讓他們的錢在酒家花完,…..        


  


  承續還沒說完,鏘的一聲。銀色的劍光在火光上塗上了一抹橘紅,鮮紅的血色還殘留在劍身上,血滴在劍身的舞動中跳出劍身,在虛空中劃過軌跡,然後落在地上。        


  


  憤怒讓雲渺發揮了超常的實力,那劍快速的掃向了承續的脖頸,承續只是微微一個偏頭,劍身卡在了椅背上,雲渺的這一劍就連承續的一根頭髮都沒傷到。        


  


  雲渺握著劍,站在承續的面前,披風已經系緊,不過抬起的手腕讓披風掀起,還是露出了半邊軀體。        


  


  承續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說,“迫使他們在今晚動手,以這種潑皮的性格,為了不讓人發現絕對會殺人滅口,不過,這種無賴,是最無視禮法的,有七成的可能他們不會顧及你男人的性別,對你下手,然後才下殺手。”當然,他不會真的讓雲渺死,也不會真的讓雲渺受到屈辱的待遇,雲渺如果不出手,他也會出手殺了這三個潑皮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雲渺質問,顧不得承續的位高權重,顧不得承續是能夠幫他報仇的助力,他只想問為什麼?他和這個男人有仇嗎?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方才的那份屈辱,他畢生難忘。意外發生了,他也殺了犯人,事情就到此完結,可是現在這人冒出來說,這不是意外,是有意的安排,這要他如何不怒不氣,不想殺了始作俑者。        


  


  “因為想要你覺悟啊。”承續平淡之極的眼對上雲渺閃爍著怒火的眼,直直的沒有退避。“在連國不說了,連國滅亡之後,有青兒的保護,你這一路上也沒什麼機會遇到大的危機,連國的滅亡讓你成長,仇恨讓你堅強,可是在本王眼裡你依然是那個被保護的很好的皇子,你的覺悟還不夠,你還不夠辣手,你還保持著莫名的尊嚴。”對此,承續嗤笑,恨得烈性的人,只會想自己動手。        


  


  “滅國之仇,背負這份仇恨,那就豁出一切,如果本王是你,我不會借用桓國的手,本王會直接到鐵刺的宮廷,以你的這張相貌,禍亂桓國君王,離間桓國的皇族、臣子,不是做不到,讓他們自相殘殺,不是更加快意。”由自己的手施展的報復,看著仇人因為自己而互相殘殺,眾叛親離,真是一種快意。        


  


  那平淡的眼神,訴說著狂烈的復仇計畫,作為原型的雲渺也不由毛骨悚然,比起承續的智慧和擁有的權力,能夠擁有這種瘋狂心理的宸王才更加讓人害怕。        


  


  “不過,本王終究不是你。”如今的他,哪裡有憎恨,又怎麼會讓自己陷於這樣的不利境地。        


  “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啊。”雲渺艱澀的說道,為了讓自己覺悟用這種讓他難堪到想死的方式,太多了。        


  


  “本王承諾過讓你的親手復仇,而現在時間等不了你慢慢醒悟,而且用這樣的雷霆手段,你的映射才會更加深刻。”承續根本沒有一點愧疚,“只有覺悟過後的你,後面關於的你的訓練才能繼續下去,本王不要溫室裡的嬌花,浴火重生的你才是本王希望看到的,想要培養的。”        


  


  雲渺拔出了劍,對於承續的作為,他憤恨,可是卻無法指責對方什麼,對方講理由都講了,行為過激,可是就像對方說的,他如今也感覺到了,原本以為自己的很堅強,可以豁出一切復仇,可是知道方才才知道,自己一直在依賴,在連國的時候依賴著皇姐,滅國那天想要上陣殺敵,不過是一時的血性衝動,那個時候自己還是被皇姐保護著。一路來到桓國,下意識的依賴著武功高強的青兒,自己為了復仇做了什麼,扮女裝花魁,心裡有過委屈和不堪,仇恨到了極致,怎麼還想得到這些。        


  


  就像方才,受到那種屈辱,自己的爆發的是怎樣的殺性和殘酷,不是憑藉一時熱血,而是讓黑暗的情緒佔據了一切,哪裡顧得了恥辱,哪裡想得到不自量力。如果自己恨到極致,就像對方說的,借由這份美貌,潛入鐵刺的宮廷,用自己的本身為籌碼,在鐵刺的宮廷中興風作浪,讓這個鐵刺因為他毀於他們自己手裡。        


  


  “本王的做法讓你厭惡的話,你可以恨本王,”如此說真的承續,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雲渺的恨或不恨,他根本就不在乎,“不過,本王承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本王在外面等你,如果你想繼續的話,就上本王的馬車,如果你不想再和本王繼續合作,那麼就騎著你的馬離開,攻打鐵刺這件事情,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停止的。”說完之後,承續起身往門口走去,走到雲渺的身邊時,拍了一下雲渺的肩膀。        


  


  雲渺目送著承續的背影。他永遠的記住了承續,這個用殘酷的方式喚醒了他的人,他以後的人生中,最尊敬崇敬的人,只是現在的他對這個人,心裡有著怨氣,還有受制於人的不甘。如今除了依賴桓國之外,他還有什麼辦法復仇,他只有一條路啊。        


  


  他發誓以後絕對不當這樣的弱者,他要掌控自己的命運,他要自己做出,他再也不要被人玩弄在掌心。宸王說利用他,他又怎麼不可以利用宸王了。他接受宸王的培養,等著自己變強的那一天。        


  


  雲渺坐上了承續的馬車,承續對於雲渺的心裡想過什麼,沒有興趣去深究,此時的雲渺臉上那份冰冷不再是強繃出來的,而是染上了血色的冰寒。給了雲渺一套新衣,讓他穿上,將雲渺送回了二皇子洛承昭的府邸,承續回到宮中。        


  


  興慶宮一直等著承續歸來的洛煊衍,對著承續溫柔一笑,承續只是淡淡的回應,接過洛煊衍遞來的白水,然後到了浴池裡洗浴,承續的計畫,洛煊衍是知道的,見承續的披風不見了,也猜測到這件披風的歸屬,然後在心上給雲渺記上了一筆。        


  


  最近的京都治安非常的好,要問為什麼,那就是橫行在街頭的眾位紈絝子弟們都被抓緊了大牢,這讓平民百姓們狠狠對京城衙門感恩戴德,狠狠讚譽了一翻,只是這京城的衙門受之有愧不說,此時也是非常的頭大啊。        


  


  那些牢裡的紈絝們哪一個背後沒有身家背景,比衙門主管大的在著京城地界怎麼會少,被這些人逮著談話,命衙門放人,你要衙門裡的人怎麼不煩,誰想得罪這些人,可是下令給他的人,他更加得罪不起啊。那可是皇上的聖命啊。        


56、第五十六章        


         


  京城裡的紈絝子弟可謂是一掃而空,一個個都被關在大牢裡,嬌生慣養的他們可受不了大牢的惡劣環境,仗著家世背景,想著威逼利誘獄卒,只是很可惜的是,牢房裡的沒有獄卒,所有的獄卒都守在牢外,每日只用送飯的時候才會有獄卒進來,而這個獄卒很不幸的是個聾子,所以,飛揚跋扈的公子哥們的威逼利誘完全對送飯的獄卒無效。        


  


  隨著一天天過去,還無法離開大牢的公子哥們慌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家裡人拋棄他們了?還說家族倒了?種種不安的猜測,讓脾氣本來就不怎麼樣的公子哥們更是暴躁不已,彼此之間,時有鬥毆。        


  


  又過了幾日,陸陸續續又送來了不少人,對紈絝公子們來說,這夥人很陌生,作為京城裡的紈絝子弟,這麼多年下來,父輩之間或有或無的牽連瓜葛總會有聚會什麼的,照過面是有的,加上街上遇到,彼此爭鋒相對,公子哥們之間感情不好,但是最少也有著幾面之緣,就算是新搬來的,在牢裡一報家裡的背景,其他人也都知道底細了。        


  


  而這夥人是完全的陌生,但是氣息很熟悉,那是和自己一樣的氣息,但是彼此之間絕對沒有心心相惜,作為一樣的混蛋同類,只會相看不順眼,在這裡呆了幾天,脾氣本來就不好的他們,哪裡忍耐心頭的焦躁,不顧那個誰,這個誰背後的家族勢力被自己家厲害,互相鬥了起來。        


  


  整個牢房可謂是烏煙瘴氣,戾氣沖天,眾位紈絝公子,直接顯露本性最糟糕的暴力成分,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驕橫,讓人非常頭疼。        


  


  關著這夥紈絝們的京都衙門主管每日聽到傳來的牢房消息,頭髮頭快要愁沒了,皇帝主子是下了命令,他不敢違背,可是皇帝主子也沒叫他整治這夥紈絝,在皇帝主子沒下其他命令之前,他只能拘著那些公子哥們,一般人也就罷了,關著就關著唄。可是這夥公子哥們的身後那些家族,他這個小小的三品官扛不起啊,這些公子們出個什麼事,他就在那些頭頭腦腦的那裡被記了一筆,一個兩個,他無懼,可是這麼多家在一起,他的勇氣就如空氣,底氣就是不足。        


  


  備受煎熬的可憐京城衙門三品官,終於得到了解脫的命令。        


  


  終於可以解脫了的京城衙門三品官,立刻準備好囚車,按照上面的命令將牢裡的紈絝子弟們送進囚車,就算那些公子哥們罵罵咧咧的,他也不在乎,一臉笑容,幹勁十足的將公子哥們送上囚車,他的這樣子在外人眼裡看來是瘋子般的反常,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終於解脫了的心情是多麼的愉悅。        


  


  公子哥原本還在叫囂,只是當出了牢門,看著那一列列站立的部隊馬上就噤聲了,公子哥們也有出生軍武家庭的,對於軍人是沒有那麼畏懼的,他們也不怕當兵的,他們的家世背景讓他們肆意妄為無所畏懼,自大也好,目光短淺也好,他們飛揚跋扈的性子就是這樣養成的。        


  


  可是他們都不是傻子,如今列在他們的面前的部隊,那肅殺的氣場都在說著這支部隊是怎樣的一直精銳,那凜冽的氣息直逼他們而來,他們飛揚跋扈,可是這群明顯有著戰場殺伐果決味道的部隊,硬生生的壓制了他們的跋扈,讓他們本能的戒懼著。        


  


  他們是紈絝公子哥,可是作為官宦家庭,作為有實力讓他們囂張跋扈的家庭中人,對於平民百姓不會知道的,為了養家糊口的平民百姓們也不會去瞭解的一些東西,他們是當做常識一樣知道的,比如眼前的隊伍,懸掛的那面旗幟是什麼含義,他們都很清楚。那是桓國擁有赫赫威名的一隻部隊,屬於皇帝陛下直接管理的中央部隊的一個番號,具體是那一隻,他們倒是沒知道的那兒細緻,但是旗幟上的某個特殊紋路那是中央直屬的標誌。        


  


  一個個噤聲的原因也是為此。他們家世背景是很不錯,可是在這桓國的地界上,哪一家能夠比皇族更加尊貴,一個個在囚車裡,安安分分,心懷忐忑,不知道要被押往何妨。        


  


  作為軍隊領隊的將軍也很奇怪,皇上命他來此接這群囚犯到軍營裡去,數日前,還專門下旨劃了一塊地方去了,命他們做防衛,今日更加明確的說,將這夥囚犯送到那裡去,然後他們就在那個地方附近駐紮,防止外人進入,那個防衛已經是機密的規格了。作為人,他疑惑,但是作為軍人,他只需要服從,好奇心之類,不該有。        


  


  一行人挑著小路,崎嶇前往目的地,一路上,被崎嶇的道路動盪的很難受的公子哥雖然會哼哼幾句,可是沒有一個咒駡的,乖乖的接受了未知的前途。只是心裡卻一片茫然,對於這奇怪的一切,還有即將發生的未知。        


  


  公子哥們遭遇的一切的始作俑者正要步出自己的靈魂空間,手上提著一個水桶,肩帶上還附帶著一個箱子。        


  


  隨著實力的增長,承續已經可以將靈魂空間裡一些蘊含著靈氣的東西往外面搬了,靈水已經可以提上一桶,箱子裡的東西是他在空間裡練習的藥品,實力增長,讓這些個成品也可以帶出去了。雖然對凡人來說,這些藥效果驚人,但是作為修道者來說,這些藥都屬於基礎部分,加上大師兄的丹方,承續非常明白,自己才是入門而已,離大成還很遠很遠。        


  


  踏出靈魂空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洛煊衍,對於承續的突然消失出現,洛煊衍表現的非常淡定,這世上瞭解承續秘密最多的就是洛煊衍,加上曾經光臨過承續的靈魂空間,洛煊衍更是不會吃驚。        


  


  看到承續出現,洛煊衍上前,幫承續提著水桶,放在地上,卸下承續的肩帶,將箱子放在了石桌上。        


  


  承續動了動其實根本沒覺得不適的肩膀,看到承續如此的洛煊衍立刻站到了承續的身後,輕輕的放在承續的肩上,揉捏了起來。承續坐下,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洛煊衍的服侍。        


  


  伸手打開箱子,從中取出一個瓷瓶,然後合上箱蓋,“這些讓人送過去吧。”這話自然是對洛煊衍說的。        


  


  “好。”洛煊衍答道。傳音入密的功夫一施展,門外的德公公就開門進來了,當兩人的樣子落入德公公眼裡的時候,德公公低下頭,很淡定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發生,這兩人的行為舉止就像站立、坐著一樣平常自然。        


  


  給兩人請了安,德公公得到主子的命令,提起水桶,將桌上的箱子附在身上離開了院落。        


  


  過了一會,察覺都承續有起身的意向,洛煊衍放來了自己為承續服務的手,讓承續沒有阻隔的站起來。        


  


  “又去見雲渺?”洛煊衍挑眉,問話中帶著一股酸味,最近的承續有一部分心思都放在了雲渺那裡,知道承續對雲渺沒感情,只是承諾過雲渺,也是將雲渺當做實驗體,可是只要承續的心放在別人身上,洛煊衍的心就不舒服,還不能發作。        


  


  對於洛煊衍語氣的酸味,承續自然是無視,愛過的承續自然知道洛煊衍心裡的糾結是什麼原因,“第一步要完成了,要開始第二步了,剛好和那些人一起。”想起自己挑選的那些人,承續突然笑了,“我沒想到京城附近的紈絝們還真不少。”在那夥人中,京城的紈絝佔據的份額最大,不過也是他有意的。        


  


  洛煊衍對這話抽了一下眼角,就是在諷刺他的官員家教不嚴,還是在說京城的治安很成問題。        


  


  “有續兒的調、教,他們以後不會是紈絝了。”間接的奉承一下承續。承續那天說要組建新的部隊,他很樂意將軍隊裡的精英們都交給承續,可是承續不要,他說另有人選,然後他看到了承續羅列的名單,上面還有他們的一些事蹟。        


  


  那麼多的情報,承續看完了並不為奇,可是為什麼承續偏偏選擇這些紈絝公子哥,要知道在世人的眼裡,那些都是一群敗類,可是承續的一句話,讓他閉嘴,“我以前可以最大的紈絝公子哥。”那是承續當太子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事情,終究是他和承續之間的一段不好的過往,承續如今是不在意,他也不愛那個時候的承續,可是無法否認那個時候也是承續的一部分,不後悔那樣做,不表示沒有傷害到承續,而這份傷害,就是他要背負的一份過錯。        


  


  “誰知道呢?”承續漫不經心的說道,然後舉步往門口走去,洛煊衍並肩而行。        


  


  兩人出門之後並沒有立刻前往公子哥們也將達到的目的地,而是轉到了另外一處地方,那是雲渺在宮裡的落腳處。        


  


  為了方便承續為雲渺做實驗,承續將雲渺接近了興慶宮,後宮對此有過一陣子的非議,雲渺那個樣子,實在是很遭人懷疑,後來知道雲渺是男的,也沒有消除一些人心裡的曖昧想法,礙于皇帝陛下的威嚴,在沒有實質證據前,誰也不敢亂嚼舌根。        


  


  今日之後,這樣的非議也不會出現了,今天,雲渺將會離開興慶宮        


57、第五十七章        


         


  德公公的一聲唱名,讓殿裡的人知道洛煊衍和承續的到來,殿裡的人還沒來得及走出殿門迎駕,洛煊衍和承續已經跨入殿門。        


  


  對於後宮和某些人心裡的曖昧想法,當事人之一的雲渺是一無所知,因為他沒有時間在宮裡閑晃接觸其他人。今日也不例外的呆在殿裡,聽到的公公的唱名,看到進來的身影,立刻跪下請安。        


  坐下之後,讓雲渺起身,抬起了臉,不過是數日,雲渺已經變了樣子。那張臉還有依舊絕美,可是柔弱的輪廓卻消減了不少,還有和女子相似的柔媚,可是線條上有了幾絲男子的爽朗大氣,以前那是純粹的女性化,現在卻有了雌雄莫辨的味道,算是一種進步吧。        


  


  如今的身形雖然還顯薄弱,可是不像是以前那樣的弱不禁風的纖細,肌肉不糾結,可是也不像以前那樣軟弱無力,而是結實的覆蓋整個軀體。        


  


  雲渺又敬又畏的眼神看著承續,一邊的皇帝洛煊衍都被忽視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承續這個人在雲渺的心裡烙下了深深的烙印,其影響力巨大。        


  


  原因,他如今的變化就是拜承續所賜,對承續的手段是敬畏無比,對變化過程中的遭遇懼怕不已。        


  


  那天,得到宸王命令的雲渺從二皇子的府邸離開,進了宮,被安置在興慶宮的一殿,就在這殿裡,他見到了宸王,宸王問他,“你想變強嗎?”        


  


  這個問題如要多加考慮嗎?答案只會有一個,“想。”如果他夠強,他所愛的家人們就不會死,他可以保護他們,如果他夠強,他的國家就不會滅亡,他會守護它,如果他夠強,他的命運就不會掌控在別人手裡,他可以自己主宰。他的一切悲傷遭遇,就是因為他不夠強。他不想再被所愛的人保護,他要保護他們,他想要守護他在意的,他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得到讓的答案之後,宸王給了他一個瓷瓶,“吞下它。”他吞下了,那不是毒藥,就因為那次瓷瓶裡的藥丸,他變得強壯了。可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痛苦了,每一根骨頭都在鳴叫,被打碎了一般,每塊肌肉都是扭曲,抽搐的難受,自小嬌生慣養的他那裡承受過這樣的痛楚,什麼儀態、儀錶、規矩、禮儀,在這樣的痛楚面前統統消亡,他痛得的在地上打滾,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吼叫,他的痛得想暈過去,可是宸王幾根銀針,就讓他只能清醒的承受這種痛楚。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都要承受這種痛苦,他害怕,可是又期待,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改變,那不適合習武的體制在改變,青兒一直看著自己的變化。        


  


  青兒對宸王非常不滿,那天他和宸王相約到六如莊園,將青兒別開了,雖然他沒告訴青兒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宸王的車上也換上了新的衣裳,可是那沒有散開的血腥味,讓青兒察覺了,在追問之下,他沒有透露太多,他很怕青兒不知輕重的找宸王麻煩,那個人不是青兒可以對付的,他只說宸王考驗他,讓他殺了幾個人。在青兒的心裡,自己的形象究竟是怎麼樣的,為了自己讓人這件事,青兒非常的生氣,那態度和言詞都像是在說他應該乾乾淨淨的,不沾染血腥。        


  


  可是青兒,他是一個男的,就算外表在柔弱,骨子裡還是有血性和暴力的。這些是題外話了。        


  自己的改變,讓原本對宸王的憤怒和不滿的青兒,轉變到了崇現在的崇拜和敬畏,能夠讓一個廢人的體制變成習武體制,這種打破了常規的手段,值得讓人崇拜和敬畏。按照青兒的教導,他真的在體內形成了內力,當時他開心的像個孩子,在殿裡歡騰著。        


  


  只是第二天,宸王以來,就讓自己廢了那一點點的內力,原因是,他的體制還沒改造完成,亂練功會廢了改過來的體制。在他的心裡,宸王已經是非常權威的人物了,雖然有些可惜,他還是乖乖廢了那點內力,吃下藥,繼續承受痛苦。        


  


  因為改變,因為那非人的痛苦折磨,讓他對讓他承受了這種痛苦的宸王心裡有了畏懼,對於宸王的感情也變得尊敬、畏懼還有戒慎的交加複雜。        


  


  看到宸王,在看看宸王手上的那瓶藥,雲渺咽了咽口水,想起一會要承受的痛苦,他的身體下意識的有了反應,那是懼怕的顫抖。        


  


  看著雲渺那眼神中糾纏的期待和懼怕結合的複雜,承續沒有心虛。他不會告訴雲渺,這些有易經洗髓作用的藥全部是他的實驗品,那些小小的痛楚,不光是易經洗髓帶來的,也有藥物的作用,這些何必告訴對方,對方也沒必要知道,要起了作用,對方很開心,而自己也得到了一串資料,兩利的結果,何必節外生枝,畫蛇添足。        


  


  “你今天不必吃藥,這是讓你收著的,接下來的日子裡,你會需要它的。”承續將瓷瓶交給德公公,德公公轉交到了雲渺的手上。        


  


  拿著瓷瓶,雲渺一頭霧水,承續的話是什麼意思。        


  


  “再問你一次,你有付出性命的覺悟嗎?”對上雲渺疑惑的眼神,承續的語氣也說不上嚴肅認真,平常的問著雲渺。        


  


  “有。”已經有了一點男子朗朗輪廓的雲渺堅決的回答道。        


  


  “本王信,”承續也沒有懷疑雲渺的堅定態度,“安置好你的小侍女,和本王走。”        


  


  “我要和少爺在一起。”在雲渺開口前,青兒率先做了決定,她是很敬畏宸王,可是少爺那天的遭遇還是讓她不敢離開少爺身邊。連國已經沒了,殿下變成了少爺,除了她之外,誰還能保護少爺。忠心耿耿的青兒直直的看向承續,眼神不算是很堅定,只是堅持而已,對於承續,她還是有些怕怕的。        


  


  “本王說,你留下。”承續加重了一點語氣,他無意和一個小女孩多做糾纏,威壓毫不客氣的壓在了青兒的身上,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讓青兒白了臉色。        


  


  “宸王恕罪,草民會讓青兒留下的。”雲渺更是怕承續會一氣之下殺了青兒,青兒是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了的,他不能讓青兒受到傷害。對宸王告罪一聲之後,雲渺連忙對青兒說留下。        


  青兒雖然受到了威嚇,可是還是固執的堅持要跟在雲渺的身邊,不管雲渺怎麼說,她都不同意留下。        


  


  承續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對主僕不斷的勸說和不遵從上,起身,“沒跟上,你就留下好了。”這是對雲渺說的,機會是要把握的,錯過的可是挽回不了的,他給了雲渺機會,就看雲渺怎麼取捨。        


  


  承續走了,作為旁觀者一句話都沒說的洛煊衍自然也是起身離開,這裡可沒有讓他留戀的東西,德公公這個努力減低自己存在感,往隱形人這個目標前進的人,當然是跟在主子和主子的心上人身後離開。        


  


  看到承續離去的身影,雲渺可不敢當承續是在開玩笑,連忙加重語氣對青兒採用了命令的強制,好不容易有一個變強的機會擺在面前,他不想失去,除了如此奇妙的宸王之外,誰還能讓他成為一個強者。        


  


  可是固執的青兒,咬緊唇,搖頭,她堅持要跟著去。        


  


  雲渺也被逼急了,咬牙,仗著青兒對他的信任,還有最近成長的力氣,一個手刀看在了青兒的後頸,青兒難以相信雲渺會怎麼做,她聽到了雲渺說對不起,可是她無力再做什麼,黑暗籠罩了她。        


  


  將青兒交給殿裡的宮婢,雲渺冷著臉走到了停住步伐的承續面前,慎重的說:“請好好照顧青兒。”        


  


  “你放心,本王不會難為一個小侍女,也沒人敢動本王要護著的人。你說對嗎?父皇。”承續對這個國家的主人說道。        


  


  “當然。”洛煊衍非常肯定的回答,有他在,也容不得冒犯承續權威的人存在。        


  


  “我們走。”這是對雲渺說的,洛煊衍很想跟,可是他還有國事啊,為了未來,必須奠定現在的基礎,他不能因私廢公,所以他在興慶宮門口,他就和承續分開了,只能目送承續和雲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洛煊衍還將德公公派到了承續的身邊,在那個地方,德公公伺候著承續他放心點。        


  


  紈絝公子們被送到了目的地,一個個下了囚車,活動一下在囚車上放不開的手腳,開始大量周圍的環境,送他們的部隊在放下他們時候就離開,可是他們不敢逃,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們可是看到將這裡圍起來的隊伍,他們雖然狂妄,可是不覺得憑藉他們的實力可以逃出這樣的包圍圈。        


  


  這是一個練武場一樣的地方,地方很空曠,不遠處還有這一簇簇的帳篷,也不是道是不是那些守衛軍隊的帳篷。有一個高臺,高臺上已經拜訪了一把椅子一張桌子,桌上擺著一個水壺,一個茶杯,一個箱子。只是兩個茶具,讓眾位紈絝子弟們不由舔了下唇,他們有些渴了。        


58、第五十八章        


  膽大包天的紈絝公子哥們中有一個最先行動,上了高臺,去動那個茶杯,手還沒摸到,就挨了一記,手背一個吃痛,隨後肩膀也挨了一記,倒下了高臺,幸好下面還有一群跟著強的紈絝公子哥們做了肉墊,這位公子哥才沒有受傷。        


  


  “誰,誰暗算我?”站定了的紈絝公子立刻質問,轉動的頭部,掃描的眼神,鎖定在了入口的騎著馬正要進入的三騎身上,其中某個抬起的手告訴著這位紈絝公子哥,兇手是誰。        


  


  三位來者,自然是承續、德公公還有雲渺,出手的不是承續,他還不屑和這些紈絝計較,也不是雲渺,他如今雖然身體強壯,可是沒有半分內力,沒有實力暗算隔了這麼一段距離的紈絝子弟。        


  


  承續不是兇手,雲渺不是兇手,來者有三,武功底子深厚的自然是德公公了。沒錯,德公公就是兇手。        


  


  德公公可是奉命來伺候承續的,作為一個可以讓皇帝都滿意的內侍,其做事的方方面面自然是非常完美的。他出發之前是不知道洛煊衍會派他服侍承續,可是他卻是知道承續今日會到這裡來,當他傳令給這裡駐紮的部隊命令時,就和部隊領隊說了一聲,讓他準備茶水桌椅,不過德公公並沒說是誰會來這裡,只是有備無患。        


  


  既然是德公公特地的提醒,部隊領隊也不是蠢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有什麼事情,又是誰下的令,可是能夠讓德公公代為傳令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不管來的是不是那個人,總之一定是那人的交代,部隊領隊怎敢怠慢,茶水桌椅又不是什麼違禁的東西,所以命人準備好,放在了高臺之上。        


  


  德公公沒想到這些紈絝子弟會那麼大膽,竟然該打宸王的茶的主意,受了主子的命服侍宸王,怎麼能讓宸王受一點委屈,感覺到半點不舒服,看到那狂妄之徒染指宸王將要用的茶杯,隨手掏出了兩粒碎銀子,一粒打向狂徒的手,一粒將狂徒打下台。        


  


  兇手登場了,可是紈絝們反而不敢罵罵咧咧了。作為紈絝的他們,其家世背景應當所需的知識當中,有著一般平民百姓不會知道的常識,所以他們能夠辨認的出德公公那身大內總管的服飾,大內總管那是什麼人?那是皇帝的近臣,是皇帝使喚的奴才,儘管是個奴才,可是背後的主子實在是太了不得了。        


  


  承續三人騎著馬接近高臺,紈絝子弟們只敢往後退,可不敢和大內總管對著幹,他們是跋扈,可是也知道量力而為,和皇上的代表起爭執,那絕對是件愚蠢的事情。        


  


  馬還沒停步,德公公就跳下馬,幾個快步來到承續的馬前,為承續牽馬,讓承續可以穩穩當當的下馬,至於雲渺,只能自食其力。        


  


  看到德公公這個態度,眾位元紈絝子弟們將視線轉向了穿著便服的承續身上,一襲月白色的衣服,繡著藍色和紫色的紋路,那一看就是名家出品的精緻絕倫,柔和雅致的容貌,出塵優雅的風姿,在在說明此人的不凡。        


  


  而雲渺這位有著人間絕色面容的男子,反而被眾人給忽略了。        


  


  承續下馬,走向高臺,然後坐下。        


  


  德公公慢一步跟上,在承續坐下之後,站在了承續的身後,被忽視的洛煊衍被承續示意留在了高臺下。        


  


  “爾等還不拜見宸王殿下。”德公公看著傻愣愣的紈絝公子們,一個呵斥,讓眾位紈絝們明白了承續的身份。        


  


  宸王是哪號人物?這些背景雄厚的紈絝子弟們從長輩的嘴裡陸陸續續聽到這一點,就是這一點也足以讓他們瞭解到宸王受到的恩寵,那可是從太子到廢太子,然後從廢太子複起為宸王,重獲皇帝寵愛更勝以往的人物。        


  


  不說其他,就王爺這個身份,就可以讓這些紈絝子弟們收起桀驁和跋扈,恭恭敬敬的,他們又不是蠢蛋,和王爺做對,他們還不想死,也不想害了背後的家族,他們都很清楚,他們的耀武揚威,風光無限靠的就是背後的家族,家族的失勢,就是他們的落魄遭殃的時候,不為其他,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也必須要保住家族。        


  


  在德公公的呵斥下,參差不一的“參見宸王。”起伏著。        


  承續只是一個額首,德公公就心領神會,“平身。”這是代為宣告。承續對德公公的善解人意暗自點頭,難怪可以呆在他父皇身邊那麼久還沒被幹掉,還充分得到了父皇的信任,果然有幾分本事。        


  


  “你們自己排個列。”看著亂糟糟的人群,承續吩咐了一聲。聲音不大,不過用了內力,也在每位紈絝的耳邊響起,        


  


  聽到宸王這份說,起身的紈絝子弟們動了起來,一個個找著位置站定,擠來擠去的,他們可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所有這個過程很混亂,還弄得塵土飛揚,這些塵土在離承續三尺的時候就被隔開了,這是承續出的手。        


  


  德公公看著,暗自心驚,他知道這位宸王的武功恢復了,可是卻沒想到會這麼高。驚訝放在心底,已經被一系列事件弄得泰然自若的德公公臉上一點都沒顯露,動手為宸王倒茶。        


  


  茶葉,德公公可不指望這軍營裡有什麼好茶葉,早有準備的從寬袖中取出精緻的密封小桶,放在桌上,打開蓋子,取出適量的茶葉放進了茶杯,提起水壺正要往茶杯裡倒水,結果一接觸水壺,就知道著水有點涼了,這怎麼能用來泡茶,一個運功,開始為水加熱。這可是常年服侍的經驗,在條件欠缺的時候,就要想辦法彌補這種欠缺,不能讓主子受到此等的對待。        


  


  溫涼的水很快就變成沸水,沖泡在茶杯裡,茶葉片舒展開了,繚繚的霧氣伴隨著清香,不過也只有承續和德公公可以聞到,台下的紈絝子們還在整列隊形了        


  


  一群外行花了點時間,才將佇列弄好,整齊規整絕對輪不上,只是一行行的比較清楚而已。畢竟不是軍隊,怎麼能排的直。        


  


  終於站好了隊伍,承續的茶在經過兩次沖洗之後終於泡開了,茶葉舒張成優美的形狀,溫度也正好合適,承續悠然的品嘗了一口,茶杯離開唇,看看不算規則的佇列。        


  


  “一行行的報數。”承續又是一個吩咐下去,茶杯再次送到嘴邊。作為御用貢品,這茶還真是不錯。        


  


  莫名其妙的吩咐,眾位紈絝只能照做,眼前的人可不是他們可以反對,可以跋扈,可以謾駡的。只是這該怎麼做呢?無知的紈絝們不知道怎麼報。        


  


  再次喝了口茶的承續覺得現場的聲音可不像是報數的,一個眼神看向了眾位紈絝,然後看到了那些迷茫。        


  


  “從這邊開始,”拿著茶蓋的手指向了一邊,“從一數起,一直到這行的最後。”還不懂的話,那就真的太蠢了。        


  


  明白了的眾位紈絝們開始報數,不多時就報完了。        


  


  “雲渺,一共多少行,每行多少人?”承續沒說出他的計算結果,問著台下的雲渺。        


  


  因為承續這一問,眾位紈絝們終於注意到進來的第三人。美人啊,這真是美人,比他們見識的花魁也不遜色,只是怎麼有點眼熟,在哪裡見過。        


  


  還有雲渺這名字,“花魁。”有紈絝子弟叫道,作為紈絝,出入風月之地,愛湊熱鬧那是很正常的,他們之中也有人想過,和雲渺這位花魁風流一番了。        


  


  眼前的人美則美矣,可是那雌雄莫辨的樣子很難確定是男是女,對方穿著男裝,看起來有幾分男子氣息,大概是相似的人吧。        


  


  對於自己男扮女裝之事,雲渺還是彆扭的,被人提到這件事,很覺得尷尬,只是現在這件事不是重點,聽到宸王的問話,雲渺立刻回答道。        


  


  記性不錯。對於雲渺的回答,承續點了下頭。        


  


  “本王真是想不到,這京城還有周邊有這麼多的紈絝,原本以為還要過段時間才能湊夠一萬人,沒想到會這麼快,人數還有超出。”承續的話聽不出是讚美還是諷刺,不過眾位紈絝聽來,這不冷不熱的話更多的是諷刺,畢竟他們是紈絝,諷刺他們、批判他們才是正常的。這麼一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如果是一般人,他們或許會爭上一爭,只是面對的是一位王爺,他們只能收起他們的利爪,做出一副老實的樣子,不敢反駁。        


  


  “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麼你們的家族救不出關在牢裡的你們,你們有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來?”紈絝們心裡是什麼想法,這不是承續會去關心,“看到本王出現,你們當中聰明的也該猜到這一切是本王的安排,沒錯,是本王命人將你們關起來,並且送到這裡來的。”        


  


  事情怎麼會如此他們知道了原因,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呢?        


  


  “你們一定想知道本王為什麼要怎麼做?”能夠看穿眾人的內心般,當眾人的心裡產生這個疑問的時候,承續問了出來。        


59、第五十九章        


         


  “因為你們是群混蛋,而本王需要你們這群混蛋。”這就是承續的答案,那進來時顯得出塵悠然的身姿一下子變得凜冽起來,銳意像是刀一樣割人。        


  


  承續的話那是明擺著的詆毀,如果承續沒有王爺這份身份,如果此時是在街頭,就憑承續這話,紈絝們絕對饒不了他。只可惜,偏偏沒有如果。        


  


  “說你們是混蛋,你們不承認嗎?想想你們平日的作為,這個混蛋有錯嗎?”承續漫不經心的諷了一句。        


  


  原本心懷不滿的紈絝心裡才湧起的怒火就這樣熄滅了。他們飛揚跋扈,欺男霸女,他們是紈絝,可是他們也有常識,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作為有多不得人心,如宸王所說,他們的作為絕對可以稱得上混蛋。        


  


  “看來你們也清楚。”承續嗤笑的一聲,看著眾人那夥羞愧,或倔強,或認命的滿不在乎的表情。        


  


  是的,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都有。        


  


  “你們甘心嗎?”承續再問。        


  


  什麼?不是斥責,而是詢問的轉折,讓一干紈絝有些莫名,一般來說,這樣的話語之後,就是一頓痛心的斥責,他們早就習慣了,也準備聆聽宸王的訓斥,然後事後當做耳邊風,可是,怎麼會是詢問他們是否甘心。        


  


  “你們曾經就沒有過雄心壯志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你們就曾經沒有想過光耀門楣?你們就沒有過出人頭地的野心?你們就沒有過讓家族和親人以你們為傲的渴望?你們就沒有塑造輝煌的夢        


  想?”一字一句迴響在眾位紈絝的心,擊打在他們的心上,破開了什麼,鼓噪著他們的心。        


  


  當然有過啊。還記得,曾經奮發讀書,曾經信誓旦旦的對家人們說,要光耀門楣,要成就一番事業,那個時候的他們怎麼想得到如今?        


  


  “是什麼讓你們變成了這樣?”承續看著眾位紈絝面上回想的茫色。        


  


  是啊,他們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是那期盼的眼神讓他們覺得好沉重?是那喋喋不休的訓斥讓他們覺得自己好失敗?是從沒有被誇獎過,一直覺得他們做得不夠的旁人態度讓他們覺得自己的付出沒有意義?是那突然出現在命中的某些人太過優秀,作為比對的他們太過遜色?是某些人太過出色,出色到讓他們覺得永遠也追不上?是周圍的人不斷對某些人的讚譽,讓他們的自卑?是墮落的生活太過輕鬆和愉快,讓他們忘記了曾經的雄心壯志?        


  


  回首一番,他們已經變成了現在這樣,認為自己就是這樣,直到此時,才想起,原來曾經的他們也曾經有過這樣或那樣的想法,原來曾經的他們曾經付出過努力。只是他們放棄了,太多的原因讓他們放棄了。        


  


  “你們就想這樣下去?”質問。        


  


  還能怎樣了。        


  


  “你們就想這樣碌碌無為下去,在家族和親人的庇護下,作威作福,你們就想讓那些恨鐵不成鋼的失望眼神,覺得你們已經無藥可救的眼神,覺得你是與江山社稷無用的廢物眼神一直這樣看著在你們?你們就想一直用羨豔、嫉妒、不服的眼神注視著那些被世人讚譽的人,用你們不堪的自卑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欺壓他們滿足你們永遠只會空落的心,你們就想讓那些依靠自己的本事爬到你們頭上的人,用大義,永遠佔據著那個理字,理所當然的訓斥你們,責備你們。”        


  


  一個個紈絝子弟的眼紅了,不是被理解到想哭,而是這些話說到他們的心裡。他們欺負那些文人士子,何嘗不是因為他們心裡的嫉妒,為什麼你們可以貧寒的環境下還如此的努力。他們一次次的做壞事,何嘗不是想將關注在家裡比他們優秀的人身上的目光放到他們的身上。他們每次行動之後,真的快意嗎?他們真的覺得這樣好嗎?當那些人用理所當然的態度,對他們說,他們做錯了,他們不該如何如何,他們面對這些指責,他們跋扈的叫囂態度之下,就真的沒有半點心虛嗎?        


  


  誰能懂,他們心底的複雜,誰能明瞭,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就算這樣讓人很費解,就算他們做的一切在世人眼裡都是錯誤,他們得到的指責都是理所當然,可是他們的心不是沒有委屈的啊?為什麼你們可以給我們縱容的生活,但是為什麼你們就是不明白我們呢?為什麼和你們之間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們會變得如此?你們,我們的家族,我們的親人,你們可懂?        


  


  你們不懂。在你們的眼底我們已經是不堪造就的混蛋了。        


  


  “你們甘心嗎?”聲量提高,承續問道。        


  


  “不甘心。”被切中了的紈絝們發出了他們的心聲。        


  


  “本王沒聽到。”不鹹不淡的語氣響在眾位紈絝的耳邊。        


  


  “不甘心。”洪亮而又整齊的怒吼響徹,一個個激動的兩眼發紅,雙拳緊握。        


  


  “你們想讓你們的家族、你們的親人、那些你們一直羨豔的人刮目相看嗎?”承續繼續煽動著眾位紈絝的情緒。        


  


  “想。”又是整齊的咆哮。怎麼會不想。        


  


  “那麼把你們的命交給本王,”承續輕笑,語氣溫柔而又誠摯,站起身,對著眾位紈絝們伸出手。        


  


  “本王來幫你們完成你們的願望。本王會讓你們立下赫赫功勳,會讓你們的家族親人以你們為傲,本王會讓那些原本你們注視著別人的羨豔、嫉妒不甘的目光,變成別人注視著你們。本王會讓那些佔據道理大義的指責,在面對你們的功勳面前變得軟弱無力。本王會讓你們的飛揚跋扈、橫行無忌變得就該如此。本王會讓你們會讓你們擁有誰也無法踐踏的驕傲,本王會讓你們昂首挺胸的面對世人,本王會讓人們聽到你們的名字就又愛又恨,又懼又怕。”隨著承續的話,每一個紈絝的心都在蕩漾。        


  


  “本王會讓那些在你們威風凜凜的天子驕子們在你們面前變得一文不值,讓他們面對你們的時候只會是高山仰止,讓他們的一切成就在你們的功勳面前黯然失色。讓你們可以高傲的反擊他們,對他們說,你們算什麼。”聽著承續的描繪,每個紈絝都在想著那個場景。        


  


  “你們願意把命給本王嗎?”承續問道。        


  


  “願。”又是齊聲的吼叫,這一次不單是紈絝,承續身後的德公公也同樣吼出來了,那就在耳邊響起的吼聲,讓沒有防備的承續耳朵受到了摧殘,承續別過臉,看了德公公一眼。        


  


  德公公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失態,低頭躬身,很有分寸的知道不能破壞眼前的氣氛,以這種姿態來表示自己的罪過。原諒他的失態吧,他也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啊。宸王的話實在是太讓人沸騰了。        


  


  他是一個官宦,和這群紈絝子弟比起來,他沒有家世背景可以依賴,他一路行來付出了多少也只有自己知道,就算他如今身居大內總管之位,可是就是因為閹人的身份,他得到的目光中有多少是真的敬重,大多是蔑視和譏諷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不在意了,習慣到不在意了,可是今日宸王一個個的發問,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也心有不甘啊,只是沉寂了。一時之間,莫名的和這群紈絝有了共鳴,看著隨著宸王的話語顯出哀色和傷意的紈絝子弟,他生出了同病相憐之感。原來他們的心底都壓抑著不甘。        


  


  當宸王描繪出那一幕幕前景時,他同樣激動著,他雖然是個閹人,可是他的男兒血還沒有磨滅,他的熱血原來還沒有冷卻,他也想讓那些鄙薄的目光變得軟弱無力,他也想挺著胸膛站在那些指責他的人面前,回擊他們,你們算什麼,你們有什麼資格評價我。        


  


  所以,他衝動的吼了出來,然後醒悟過來自己的失態,在宸王的目光下努力讓自己的冷靜,可是心還在怦怦的跳著。宸王的話實在是太煽動人心了。        


  


  同樣吼出來的還有雲渺,吼出來之後,原本聽說這是一圈紈絝公子哥之時,他的心裡還鄙薄不已,這世上誰會覺得紈絝們是個好的,是有本事的。誰會去想紈絝的背後,這些紈絝是怎麼樣的,世人只看到紈絝的飛揚跋扈,可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有過雄心壯志的時候,誰都會認為紈絝的行為和心是相呼應的一致,誰會認為看似囂張的紈絝們,心裡也是有著傷感的,誰會想到那些讓人厭煩的行為之後,其實有著他們的自卑和嫉恨,自己放棄了,別人做到的嫉恨。        


  


  誰能夠想到,紈絝們的心裡其實也有著血性的,看看眼前,那一個個激動的神色,那咆哮的怒吼,吼出了他們的不甘、打碎了他們的心房,掀起了他們久遠的野望。        


  


  這真的是群紈絝嗎?這一刻他們爆發的氣勢有著騎軍萬馬難以抵擋的烈性。        


  


  雲渺原本的鄙薄消失不見,起了幾分體諒,幾分認同。        


  


  “那麼做好覺悟吧。”承續在高臺上傲然一笑。台下的紈絝們吼著。        


  


  一支由紈絝組成的部隊,在此刻誕生。        


60、第六十章        


         


  就算是很久之後,這支紈絝軍隊的每個紈絝都取得了讓世人仰望的成就,回想起這支隊伍成立時的最初,在下意識的顫抖之後,臉上又會露出緬懷的暖色。那真的是一段讓人想起來就害怕,卻又懷念的日子,他們的脫胎換骨,他們的浴火重生。直到現在他們也依然難以想像,當時嬌生慣養的他們是怎麼撐下那段最初的折磨。果然,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這段記憶,永遠都那麼鮮明,仿佛發生在昨日,他們記得很清楚,歷歷在目。        


  


  那天在宸王煽動的講話之後,重新坐回高臺上的那邊椅子上,耳邊響起的是宸王對他們的安排,“五天的時間,你們自行組成十個隊伍,不管你們是以什麼為標準,選出一個隊長,兩個副隊長。”        


  


  自行組隊,不是應該安排好吧。當時的他們心裡有著疑惑,只是沒有提出,照著宸王的話做就行了。        


  


  “雲渺,你暫時擔任統領。”聽到宸王的話他們將目光看向擁有絕世姿容的雲渺,那柔弱的樣子,很難讓人信服他可以統領他們,就算有宸王的安排,他們的心裡對於雲渺並不認同,應該說,當時的他們對周圍的人都沒有認同感。        


  


  “本王說的是暫時,”也不知道是因為看到他們眼中的不信服,還是其他原因,宸王又說道,“統領、隊長、副隊長並不是固定的,你們可以挑戰,勝利的就取代對方的位置,敗了的就取代勝者的位置,不管是哪個位置,只要你想要,就去挑戰吧。”能夠進入他們的隊伍的,每一個都有著血性,挑戰絕對不會選擇弱者,也不會放水,更加不會顧及什麼對方的面子,他們可是紈絝,最愛的是自己的面子,只有勝利者才有面子可言,也不會談什麼人情,紈絝,不就是不近人情的嗎。        


  


  聽到宸王的話,他們心裡點燃的是戰鬥渴望,脫去了文明的外衣,捨棄了道德理規,蘇醒男人的暴力。一個個摩拳擦掌,周圍的人都是對手,眼神交換都是鬥意,完全沒有一點戰友之間的信賴和友好。可是當時那樣的他們,卻在之後成為了交付後背的戰友,他們之間的情誼也不是虛偽的表面工作,彼此之前,到現在也沒服氣過誰,爭鋒相對是常有的事,冷嘲熱諷、競爭死鬥之後,性情不同的他們卻比任何人都瞭解彼此,因為他們很相似。        


  


  接著宸王打開了桌上的盒子,拿出裡面的一個藥瓶,交給身後的大內總管,還有站在台下的雲渺,然後一粒粒的籽大小的藥丸落在了他們手上,在不知道是什麼前,沒人敢往自己嘴裡丟。        


  


  無知的他們也不覺得宸王會害他們,所以在宸王的命令下吞下了手中的藥丸,然後痛苦襲來。        


  


  直到後來,他們才從雲渺那裡知道,當他看到宸王手上的藥瓶是打了冷顫的,然後為他們之後的遭遇默哀。        


  


  那真的很痛,脫胎換骨怎麼不痛,每根骨頭在鳴叫,每塊肌肉在拉扯,痛得他們所有人都在地上打滾,一萬多人的一起打滾的場面一定會壯觀吧,現在回想起來,會心一笑。        


  


  當痛苦消失之後,在宸王的命令下回到了營帳,原來那些營帳是為了他們準備的。簡陋的營帳,但是被那藥弄得筋疲力盡的他們沒有力氣去挑剔,挨著床就往床上倒去,一點都不在乎這床硬得像石頭,沒有家裡的柔軟。        


  


  他們也沒多少時間躺在床上,雲渺沒多久就進來了。那又是彼此之間的一個笑話。當雲渺進來的時候,那極具衝擊力的絕色外表,還讓營帳裡的男人慌張了一下,拉被子掩蓋自己衣裳不整的軀體。        


  


  雲渺手上端著放滿水杯的託盤進來,傳達宸王的命令,沒人都要喝下一杯水。有了方才的前車之鑒,他們哪裡還敢經宸王吩咐的東西放進嘴裡,心有餘怯的沒有一個敢行動。雲渺這位先行者,自然知道他們的心理,出於同病相憐,告訴他們,那顆藥的作用,改造體制。        


  


  他們這些紈絝,資質是有的,可是有限,就是因為這樣的認知,才讓他們墮落了,聽到雲渺說,他從比他們更加糟糕的廢人體制變成如今可以修習武藝,都靠那藥所導致,而這杯水喝下去,可以消除痛苦帶來的疲累感。        


  


  他們當中有人壯著膽子第一個拿起了水杯,喝下,在眾人專注的視線中咽下,什麼都沒有發生,靜候了一會,眾人一個個排隊拿起水杯,喝下。        


  


  這第一個拿杯子的人,被選為了隊長。        


  


  有人多嘴的問了一句,雲渺吃了多久的藥,雲渺的答案讓他們對雲渺升起了敬意,那柔弱的絕世外表在他們眼裡一瞬間變得充滿了男子氣概。他們只是一次都覺得不想再次經歷,雲渺竟然承受了那麼多天。他們用看待英雄的目光看著雲渺,雲渺在後來說,他還是第一次得到那種目光,感覺很好。        


  


  如雲渺所說,喝下那被神奇的水之後,他們的體力就恢復了,喝了水的人本打算幫雲渺送水的,雲渺拒絕了,說是宸王命令他,必須一個個送到,不能要人幫忙。後來他們才明白,宸王是用這件事,在眾人的心裡對雲渺有份感激和應有的尊重。        


  


  喝了水之後,生龍活虎的他們再次被召集到了營地上,接受第一個訓練項目,跑步,沒說繞著營地跑,沒有要他們保持陣型,也沒有告訴他們要跑多久,竟然宸王命跑,他們就跑。慢的像是在走的,快得超了旁人幾圈,後續力量不足,跑得慢了的,跑得懶洋洋的,打著哈欠的,亂七八糟的糟糕形象,讓現在的他們對當時的他們皺眉搖頭不已,那個時候的他們真是廢材啊。        


  


  一圈圈的跑,不管是跑得慢的還是跑得快的,都累了,步伐蹣跚,期盼著宸王一句結束,可是怎麼也得不到,腳重的像是灌了鉛,抬頭抬不起來了。突然背後傳來暗沉的嘶吼聲,很恐怖的聲音,扭頭一看,不止從那裡冒出來的幾隻老虎,留著口水,棕金色的眼睛用看食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們,最後面的幾個爆發了他們的潛力,一溜煙的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然後又是一波看到後面的猛獸,往前沖,沒多久,前後調了一下。        


  


  跑了多久,忘了,當他們摔坐在地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坐到地上的本來準備受死了,可是老虎卻越過了他們,追前面的人去了。當全部的人陣亡坐在地上時,這些老虎來到了宸王的腳邊,蹭了蹭宸王的腳,離開了。        


  


  宸王也在之後走了,將餘下的事情交給了雲渺。        


  


  他們以為自己沒力氣了,可當晚飯備好,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餓得咕咕叫的肚子,讓他們再次爆發了人類的潛力,飛奔到飯那裡,狂吃起來,速度、猛烈,一點都沒有消耗了大量體力的樣子。        


  晚飯很豐盛,而開始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各色珍饈的他們來說,這豐盛的菜品真的不算什麼,可是他們吃得很快,覺得那是自己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        


  


  吃過晚飯之後,一個個覺得好困,回到營帳裡倒頭就睡。        


  


  接下來的幾日,每天都是藥的折磨,和變著花樣的極限訓練。每天都累得像條死狗,如果不是雲渺在第四天提醒了一句分隊和選隊長,他們都忘了這件事情。一番雞飛狗跳之後,他們隨意的分了組,每天都那麼累,誰有空拉幫結派,至於隊長和副隊長,什麼抽籤、什麼比身高、比體重都來了,這些選拔方式最靠譜的就是靠家世了,總之,隊伍和組長副隊長,在第四天決定好了。        


  


  第五天,當宸王告訴他們這藥是最後一次服用了,他們喜極而泣,終於解脫了。        


  


  這藥的效果,他們已經深有體會了,身子變得輕盈,個子和體格都發生了變化,真不敢相信,這是曾經屬於自己的身軀,有力的線條、勻稱的肌肉,以前那些資質糟糕的感覺最是明顯,改變的太多了,那些有不錯資質的,只覺得比以前感覺更好。        


  


  第五天,藥物的折磨之後,下午宸王開始交給他們一些招式,簡潔,犀利,某幾個家學頗深,見識也不凡的人說道,宸王這招式充滿了殺戮和狂暴,最是適合戰場使用。        


  


  第六天一早,真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早上練得兩條手都要斷了,腿也在打顫,喝下那神奇的水之後,下午又是生龍活虎。下午幹什麼,宸王說拼殺。        


  


  拼殺?和誰啊?        


  


  聽著宸王安排,隊伍分成了五組,兩個組分別穿著紅色和白色兩種分明色澤的上衣,其中一組先站了出來。        


  


  拼殺就是兩組之間的拼殺,而開始他們手上拿著的武器不是鈍的,是真的。他們猶豫,動手可是會死人的。        


  


  “動手,你們死不了。”宸王如此說道。        


  


  究竟是怎麼開始的,誰也說不清楚,總之動手了。        


61、第六十一章        


         


  這群紈絝會打起來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紈絝們跋扈的性格讓他們不會忍受,有人打一下,就一定要打回去,只需要暗地裡動下手,讓其中幾個覺得對方打了自己,也不需要多做什麼,彼此就會對上,然後戰局就擴大了,打紅了眼,火氣也就上來了,男人的火氣啊,可是暴力的根源。        


  


  手上拿著利器,爭鬥難免出現出現血腥,重傷見骨這樣的事情,可是打鬥的人已經無法停下了,鮮血更是刺激了他們的血腥,圍觀者膽戰心驚,卻沒有辦法沖入戰局。        


  


  承續從作為座位上站起,身行一閃,沖入了戰局,將倒在地上的重傷人士拋出戰局,側身避開看砍向自己的利器,身形幾個閃動,重傷的人都被拋了出來。        


  


  承續再站定在重傷面前,對著重傷者身後沒有參戰的幾組說道,“看準時機,避開攻擊,將人給拖出來,這是以後你們沒參戰的人要做的,至於怎麼安排,你們自行分配,但是每個人都必須要這麼做,你們要學會在紛亂的戰局中躲避。”        


  


  這話眾人聽到了,可是更加關心的是躺在地上的傷者要怎麼辦,這麼重的傷可是會死人的。        


  隨著眾人的視線。承續看著地上的人,“把他們搬到藥池裡去。”這幾天的時間,承續讓每日訓練的最後一千名,落後人數最多的那個隊伍,在其餘人可以休息的時候,他們卻要繼續勞作,這是落後的懲罰,一個隊伍之中有那麼多的落後者,那是一個隊伍的責任,當然要連帶起來。        


  


  不過只是短短數日,眾人之間並沒有養成協作的習慣,更加沒有什麼情誼,還是各顧各的,這些情況承續都看在眼裡,沒關係,會改變的。當他們明白,不合作就只有失敗的時候。        


  


  沒有加入戰局的紈絝們分了些人出來,然後將重傷的人搬到藥池,將人丟了進去。藥池裡面撒的要是承續特別配置,加上靈魂空間的靈藥,修道者的煉藥法,這些加起來的作用,效果是驚人的,被丟進藥池的人身上的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人也清醒過來了,只是臉上的表情比重傷的時候還難看,因為太難受了,癢痛麻,變化著花樣,極致的襲擊軀體,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做出一個動作,像魚一樣的板騰都做不到,只能在藥吃裡慘叫著哀嚎著,讓將他們送來的紈絝們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誰都不能將他們拖出來,他們要自己出來。”承續在重傷者的可憐哀嚎中下了命令,打碎了重傷者們的希望,好不容易,軀體終於有了力量,一蹦就從藥池裡出來。在裡面的感覺,還不如直接一刀砍了他。        


  


  接下來幾天,承續讓兩組人殺到最後一人才算完結,每一個紈絝都有機會品嘗了一番藥池的滋味,然後一個個都不想再進去一次。        


  


  這是承續有意為之,如果藥池的感覺太舒服的話,互相必殺的人有了信賴藥池的想法,會少了凶性的,那難受的藥池,為了不去那裡,相信各位紈絝都會全力避免自己受傷,出於某種惡劣的心態,紈絝們也一定會想讓其他人進入藥池受罪,拼殺起來絕對會很狠的。        


  


  每日上午,承續開始教導紈絝們招式和閃躲,還有奇怪的戰陣。        


  


  出生軍旅家族的紈絝們,在怎麼樣也曾經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可是他們對於承續讓他們走的戰陣從來沒有見到過。        


  


  他們當然沒有見過,在經過數年的演算之後,承續終於推演出了屬於這個世界的奇門遁甲,風水異數,如今也不過是讓紈絝們進行試驗而已。        


  


  戰陣的效果也是這只紈絝組成的軍隊無往不勝的原因,就算面對比他們多百倍的軍隊,在戰陣的作用下,他們也可以殺個天翻地覆。這是承續打造出來的以少勝多的精銳部隊。        


  


  當紈絝們學會了戰陣走勢之後,每日的拼殺都不再是以前一往無前的衝刺,而是學會了進退組合,彼此之間磨合著,實戰著,在無知無覺中學會了信賴戰友,學會了託付後背,他們彼此之間才不會承認感情好,可是在無數次的戰鬥中,只要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就能夠明白彼此的意思,這種默契也培養了出來。        


  


  見血不留手的拼殺,讓這群紈絝們身上多了彪悍之氣,站在人前,就讓人覺得望而生畏的肅殺。如果再遇到那天押送他們來的隊伍,這群紈絝們絕對不會畏縮,因為他們每天的訓練都讓他們見血,每日都有不少人步入垂死的邊緣,生死幾個來回,讓他們越發淡定,戰鬥也讓他們骨子裡的狂性復蘇,他們從來都不文人君子,他們的道路只有戰和殺。        


  


  這就是承續要的,一隻剽悍而又瘋狂的部隊,他們沉靜不動的時候,可以靜如深淵,讓人有一靠近就會被吞噬的恐懼,他們動的是有猶如雷霆,狂暴而又瘋狂。        


  


  這是只有承續才有辦法培養出來的軍隊,也只有承續敢這樣訓練軍隊,如果沒有承續的靈藥,每一次的拼殺會死多少人,如果沒有承續稀釋的靈水,誰能那麼快的恢復體力再次訓練。        


  


  其實這些紈絝們都不笨,在磨合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已經開始考慮讓這只隊伍更強,他們已經堅持到現在,要做就做到最好,而他們的動力就是承續告訴他們的話。        


  


  “你們不想看看那些人目瞪口呆的眼神。”很有趣,只要一想起來就要狂笑。        


  


  “你們不想看那些理直氣壯的指責你們的君子們,那難看的臉色。”當然想看。        


  ……..        


  他們不是為了榮譽,不是為了保家衛國,甚至不是為了權勢地位,他們的堅持是出於他們的私心和他們的惡劣。他們從來是心胸狹窄的,他們心中的抱複就是回敬某些人,誰說紈絝就是廢物的,就不能是英雄。想想那些人那複雜變化的臉色,真是大快人心。痛快。        


  


  為了變得更強,為了不到那個該死的藥池裡浸泡,他們要學的很多啊,在不知不覺中,眾位紈絝的訓練想全能的方向發展,馬上能戰,馬下能戰,能夠遠攻能夠近戰,能夠防守,能夠奔襲,在承續的奇藥幫助下,在承續整理的一套功法下,眾位紈絝們完成了精銳部隊都沒辦法完成的訓練,個人實力也在全能方向發展。        


  


  至於合作,敗者最多的隊伍可是要享受承續練出來的藥物折磨,其餘的隊伍可以喝苦了那麼一點的藥,失敗者喝的藥就不止是苦了,至於具體是什麼味道,只有本人才知道,不管是哪一種,都是難喝到了絕對不想再沾一口的程度,何況說,還有其他一些小小的副作用,狂笑啊,奇癢啊,真的只是小小的副作用,可是卻讓人不想嘗試。        


  


  因為牽連的原因,每個人都學會了幫助戰友,出於不想受罪的原因,可是信賴就這樣培養出來了,無關友情的自私信賴。        


  


  承續今日依舊坐在高臺上,手上捧著一本書,手邊放著一盞茶,在最初一段時間的指導後,他已經閑下來了,紈絝們已經學會了自發的訓練和變著方式訓練,他有時會提出一些意見,紈絝們自己會去改進,畢竟戰場的經驗,這些紈絝們沒有經歷過,而承續可是經歷過的。這支部隊在承續的指導下,一切的訓練都指向實戰。        


  


  德公公依舊站在承續的身後,在承續訓練紈絝的這段日子裡,德公公受洛煊衍的命跟著承續,這不是洛煊衍想要監視承續,而是善解人意的德公公跟著承續,洛煊衍放心點,他也想過要來這裡,只是被承續給阻止了,不過有德公公這個間諜在,承續就算什麼都不說,洛煊衍也對這裡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對於承續的手段,洛煊衍沒什麼想法,只是承續每日的早出晚歸,讓洛煊衍抱怨不已,其不爽的心情就報復到了朝廷官員身上,特別是紈絝們的家族,被洛煊衍欺壓的最可憐。        


  


  那些家族倒是沒有倒楣,只不過手上的工作陡然增加了,還被洛煊衍挑剔到不行,不知根由的他們,在洛煊衍完美的演技下,也只覺得是自己的過失,完全沒有懷疑洛煊衍是刻意的,還有甚者對於洛煊衍的信賴、交付重任這件事,發自內心的感激著。        


  


  親眼目睹著整個紈絝的變化,德公公面上不顯,卻在心裡驚歎不已,他沒想到這群紈絝組成的烏合之眾會變成現在這樣。        


  


  又是一天的訓練完成,重傷者被丟進藥池受罪,輕傷者抹點藥、喝點藥沒多久又生龍活虎,敗者隊伍享受著特製藥品的餓折磨。        


  


  “準備一下,兩天后,你們有一場對戰。”在眾位紈絝各做各做的時,承續在天色將暗的時候,放下了書本,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一般,用傳音的方式將這個消息傳到了每個紈絝的耳朵裡。        


  


62、第六十二章        


         


  留下讓眾人錯愕的消息,還不得眾人消化就和德公公一起離開了訓練場。        


  


  對戰?他們每天都有對戰,不用這麼刻意強調吧?那麼就是要和其他的部隊對戰?一想到這裡,眾人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他們雖然紈絝了點,可是出生的背景註定了他們的眼界是很高的,所以對於他們自身現在的實力是什麼樣的,他們也有一個比較明確的認識,只是究竟到了哪一種程度有些不明。        


  


  每天都是和隊裡的聯手,想到要和其他人交手,一個個就摩拳擦掌,眼裡的戰火,燃起的是必勝的信心。要讓世人刮目相看的他們,絕對不會輸了這一場和外人的戰鬥,絕不。        


  


  回到興慶宮的承續一進去小院,就看到了洛煊衍,對於洛煊衍的出現淡定無比,早就習慣了。        


  


  入秋了,洛煊衍命人備置的衣服有塞下了幾個衣櫃,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每隔一段日子,就會增加數個衣櫃,如今衣櫃都占滿了一個房間。        


  


  去了訓練場回來之後,太陽已經息斜,入秋之後,天色暗的更早,進了宮門,天色已經全黑了,房裡的橘色火光看起來很溫馨,簷下的燈籠照耀這個小院,洛煊衍就在這裡,或者還在批閱奏摺,或者在練習拳腳,或者在廊下彈琴,總是能夠看到他的身影。        


  


  不管在做什麼,看到他出現洛煊衍就會停下手上的事情,為他擰乾一張熱毛巾,讓他擦拭一日的風塵,沒多久之後,德公公就將晚膳端上來。他現在可沒有時間做,不過宮裡的禦廚手藝也相當好,如今有人服侍,為了滿足口腹之欲,他還抄了些食譜交給禦廚做。        


  


  聽德公公說,拿到菜譜的禦廚們非常激動,追問著德公公是從哪裡來的菜譜,德公公告知他們之後,各位禦廚們在為他做飯的時候非常的賣力,希望可以讓他滿意,得到更多的菜譜。        


  吃完晚膳之後,自有德公公將殘羹剩炙端出去處理,院內有剩下了他和洛煊衍兩人,不要以為他們兩個會談情說愛,他們談論的大多是國事。        


  


  在承續忙於訓練之後,洛煊衍這邊也沒閑下來,幾位皇子的條陳已經做好了,承續和洛煊衍看了之後,看得出來是用了心思,也很不錯,只是比起他們兩個訂立的計畫,顯得過於規矩了,並沒有多少讓人驚喜的地方。        


  


  和鐵刺開戰的事情,是在默默進行的,按照原計劃,如今承續的訓練已經可以告一個段落,下一步計畫也要開始了,是時候宣佈和鐵刺開戰的消息,幾位元皇子們也要在這次計畫中出力,這是對他們的正是考驗,在這個考驗中失敗的,也就意味著出局。        


  


  “老五,續兒打算怎麼處理?”提到那幾位皇子,洛煊衍順帶提及了五皇子洛承沅,老五對承續的敵意是最明顯的,而且老五的性子相當不好,吃裡爬外,他的手下攔截了數次老五往外送的消息。想要和鐵刺聯盟,想法是好,不過少了肚量和魄力,他不認為以老五的性格可以駕馭住鐵刺,絕對是引狼入室。        


  


  目前可不是讓人知道關於鐵刺計畫的事情,比起其他幾個兄弟,老五的功利心過強,這不是壞事,只是老五對於承續過分的敵意,讓他失去了常態,犯下了愚蠢的錯誤。也就是這個錯誤,讓他出局了。其他幾個皇子對承續也不是沒有敵意,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承續下手,連小動作都收斂,沒有完全的把握,不會出手。        


  


  老五卻不一樣,在他的面前他已經多次提過承續如何如何了?真是可笑,那種陷害手法,他連玩的興趣都沒有,直接下令圈禁了。這也是給其他幾個皇子們看的,讓他們少打承續的主意,對於承續,他們要做的是敬著。        


  


  如果不是承續攔著,他早就將老五給解決了,而不是圈禁。        


  


  “你想殺他?”承續挑了沒,對於洛煊衍的殺意沒有什麼反感。        


  


  “他不該殺嗎?”洛煊衍反問,吃裡爬外,通敵賣國,還想對承續下殺手,死不足惜。後面一項是老五最讓他動殺心的一樣,不過前面兩樣說出去,相信那些忠貞之輩,也會動殺心的。一位皇子,做出這種類似叛國的行為,難道不該死?        


  


  不是承續有兄弟情,也不是承續有仁慈心,承續沒有說出殺了的字眼,五皇子對承續來說不過陌路之人,不許在意,也不會有報復之心,老五的運氣好,他的情報沒有送出過,所以罪不至死,但是國有國法,老五的行為必須懲處,承續完全站在禮法的角度,對老五的行為作出宣判。“除籍吧” 對於心高氣傲的老五,這才是最大的懲罰。        


  


  洛煊衍點頭,對於承續的處理沒有意見。死,其實很容易,但是活著失去一起的感覺,才是痛苦。        


  


  “統領的人選就是他了吧。”說完老五的事情,承續提到了另一件事情,紈絝們所組成的部隊,需要一個統領,一個在他不統帥隊伍時,統領隊伍的統領。至於人選,在眾多的人選中,終於被篩選出了一個。        


  


  “輔助的軍師就他身邊的那個吧。”承續在加了一個人,紈絝們的戰力很強,可是在大局上稍有欠缺,這只隊伍的構成,每一個成員都很霸道,彼此之間很難服人,戰局討論的時候,總會有著無數各異的想法,服人的事情交給統領,但是統合紈絝們那千奇百怪的想法,需要一個軍師,一個不拘小節,不循規蹈矩的軍師,而他們選擇的統領身邊,剛好就有那麼一個不錯的人選。        


  


  “續兒,你打造出了一隻很可怕的部隊。”洛煊衍溺愛的看著承續,驕傲著承續的成果。就算是他,他沒有想過,那群紈絝可以爆發出如此可怕的潛力,承續的手段是一方面,但是紈絝們沒有這個潛力也是不可能的。        


  


  他還記得,德庸將承續對紈絝們的話複述給自己時的激動,德庸的性子素來陰柔,沒有想到也會有那樣激動的一天,不過他能夠想像,那群紈絝的激動。        


  


  那晚,他問承續,“你的百世輪回中,當過紈絝?”如果不是感同深受,何來那樣的理解。        


  


  “不止是百世輪回,”承續那時這樣回答自己,自己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叫不止是百世輪回。        


  “當年作為太子的我,可是最大的紈絝子弟。”那段過往,始終是不堪回首的過去,他沒想過逃避,可是每次提到,他還是會心虛,趕緊將話題給轉開。        


  


  德庸每日都向他報告情況,以德庸的閱歷見識,比紈絝們更加清楚他們的實力到了什麼樣的,兩日後的對戰,他都可以斷言紈絝們必勝。        


  


  和他們戰鬥的那只隊伍,雖然是精銳之師,只是可惜,比起每日必定拼死血戰的紈絝們,那份銳意和瘋狂遜色的太多,加上承續的戰陣相助,拜定了。        


  


  不過,這一次對戰,勝負不是關鍵,關鍵是樹立紈絝們的信心,雖然紈絝們鬥志高昂,但是聽到對戰的對手,心裡還是會虛上兩分,威名的作用就體現在這裡。勝利了,紈絝們會信心大漲,漲到自大的程度,這是承續想要的,續兒說,他會好好打擊他們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打擊呢?續兒卻不說。沒關係,答案總會出現的。        


  


  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將要接任統領之位的人還有軍師看看他們將要接受的部隊,相信那兩個人一定會非常樂意的。而那個時候,那兩人的表情一定會精彩,畢竟那群紈絝,他們或多或少有過接觸的。        


  


  時間在兩人的討論中過去,洛煊衍沒有死賴著不走,每日承續都要早起,洛煊衍可不想讓承續睡得晚了,所以每日亥時過半,洛煊衍就會自行離開。        


  


  承續泡了一會澡之後,就躺倒床上去了。        


  


  如今的院子已經布上了奇門遁甲,知道怎麼除了他這個佈陣者之外,還有的就是洛煊衍,為了預防他那天換陣,對於奇門遁甲,洛煊衍是狠狠刻苦的專研了一陣子。        


  


  還有一個是德公公,得到特許在院子裡出入,艱辛的背誦著每日一換的走法。也虧得德公公記下了,不愧是大內總管啊。        


  


  第二日,洛煊衍很早就出現了,承續的習慣也好,洛煊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在洗臉了。洛煊衍自然是可以過來的更早,不過他知道,他來得早,承續會別他更早,為了讓承續多睡一會,他就只能捨棄貪看承續睡顏的打算,每天適時的出現。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和承續共枕而眠了?        


  


  陪著承續在廚房,幫著大下手,將早飯放上爐,兩人相攜一起練習。        


  


  吃完早飯之後,洛煊衍該去上朝,今日的承續卻沒有去訓練場,那些紈絝自己去興奮吧,遣了德公公去傳話,承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得知承續今日沒出宮的洛煊衍下了朝就直奔承續那裡,兩人吃了午膳之後,下午準備接見,他們選中的統領和軍師。        


63、第六十三章        


  白奇,三代前的先輩當中,曾經得到一位公主下嫁,如此一來,他也算是和皇族沾親帶故,白家也該屬於豪門之列,只可惜白家的後人不怎麼爭氣,三代以後的現在,白家已經算是沒落了,官場上,長盛不衰的家族不可能存在,一旦皇帝覺得你是威脅了,總會解決掉的,白家不到這種程度,三代之類也沒有人那麼能幹,讓白家顯赫起來,如今的沒落,不光是時間的關係。        


  


  那麼一點和皇族沾親的關係更不值得一提了,普通人家,隔了三代關係也都淡了,何況是皇家,要說和皇家沾親帶故的,從立國以來有多少,白家淹沒在其中,不算什麼的。        


  


  不過也慶倖才過了三代,白家的底子還有那麼點,如今白家新一代的白奇,讓白家看到了振興的希望之光,不予餘力的培養著。        


  


  這白奇也真的爭氣,從小就展現出讓長輩欣慰的天資,讀書習武每一樣都是拔尖的,在長輩沉重的期盼下,性格也沒有扭曲,談不上樂觀開朗,大約是明白自己肩負的使命,所以自小開始,白奇就很沉著。        


  


  年齡漸長,白奇難得固執了一次,拒絕了家人為他安插的一個位置,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進入了禁衛,從一個小士卒開始做起。能夠做到禁衛統領位置的人,必定得到了皇帝的賞識和認可,而洛煊衍又怎麼會讓愚蠢的傢伙坐上這個位置。        


  


  所以白奇的努力肯幹,才華出眾,入了統領的眼,不存在什麼傾軋賄賂,得到了統領的賞識,這位忠直的統領推了白奇一把,讓白奇有機會更進一步,到戰場上去立功去了。        


  


  白奇也不負眾望,得到了洛煊衍的重用,白家在白奇的努力下,開始振興起來。        


  


  範越,出生商賈之家,家境富裕,從小衣食無憂,聰慧天生,什麼東西學一遍就會,個性怪異,沒有一個朋友,他沒覺得孤單,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疏懶而又不羈。        


  


  什麼都不在乎的範越,讓家人都很頭疼,為了讓他安分下來,家裡人合計著讓他成親,對成親完全沒有興趣的範越,為了躲避這個麻煩,考進了禁衛。        


  


  和白奇的努力不同,範越的態度散漫很多。沉著的白奇和散漫的範越,這兩個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卻在禁衛中有了交會。        


  


  範越進入禁衛的時間被白奇早兩個月,怪異的個性讓他周圍的人沒有朋友,加上刻意為之,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故意如此施為的範越得到了他想要的獨立房間,他才不想和一大群人擠在一起呢。        


  


  白奇進入禁衛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他被安排到了和範越一間,範越房間裡那一隻被當做雜物堆積點的床位終於有了新主人。        


  


  發覺安排錯誤的人原本想要給白奇換房間的,可是已經遲了,白奇進入了範越的房間,並將床位收拾妥當。        


  


  範越那天剛好執勤,當回來的時候,房間已經改頭換面,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讓他都以為走錯房間了,隨即看到了白奇的出現。        


  


  當得知白奇是他的室友之後,范越並沒有如一般人一樣暴怒著將人趕走,而是摸著下巴,算計著,好久沒人玩了,送上門來不要白不要。        


  


  發覺安排錯誤的人,想要挽回錯誤,不過被範越給堵住了,攝于範越的淫威,犯錯的人只能沒道義的捨棄了白奇。        


  


  這就是白奇和範越孽緣的開始。        


  


  范越是詭計多端,但是白奇沉著敏銳也不是弱,兩人之間真是龍爭虎鬥。原本,范越看不順眼白奇的暮色沉沉、循規蹈矩,白奇也看不慣範越的不著調和散漫態度。可是就在一次次的爭鬥中,兩人竟然惺惺相惜了。        


  


  范越看到了白奇的果決,白奇看到了範越的細緻,彼此對立的性格,卻像是互補一樣。        


  


  半年後,這兩人成為禁衛中的一對搭檔,讓一干禁衛們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正直的白奇和怪異的範越,這兩人竟然合拍。        


  


  當白奇去戰場的時候,範越竟然也跟隨,兩人的互補在戰場上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範越此人對於戰爭有著天生的敏銳,加上怪異的性格,不敢常理的思考方式,總能想出奇謀妙計,思維細緻,和他疏懶的性格完全不符,可是就是因為想法太多了,難以決斷。        


  


  白奇這人沉著穩重,但是行事果決,能夠依據現實的情況找出最合理的帶路,可是思維上的定性,讓他的治軍顯得古板了點。        


  


  當范越和白奇這兩人組合在一起的時候,範越出主意,白奇做決斷,兩人合作無間,戰功赫赫。        


  一個月前,兩人收到命令,從前線回到了京城,述職之後,得到了讓他們停留在京城的命令,兩人不知道上面有什麼想法,不過做人屬下也只能乖乖候命。        


  


  今日,他們兩個終於得到了召見,召見他們的是宸王。        


  


  “宸王。”範越呢喃著這個名字。回到京城一個月,對於引起了朝廷各方勢力震動的宸王,範越不可能不去調查一下。        


  


  從廢太子的身份重獲榮寵已經是非常不簡單,還被皇上添加了那麼多的權利,雖然沒有了繼承皇位的可能,但是誰敢保證真的如此,皇帝那個保證,只要沒到最後,最終坐上去的是誰,誰都不知道。        


  


  這位宸王是怎麼樣的,外界的傳聞很多,但是事實卻很少,這位宸王自從重新出世,基本上就沒在外界露過面,對他的瞭解,最多的是當太子的時候,可是從那日見過宸王的那些人嘴裡說出來的東西,那曾經的瞭解完全可以作廢了。        


  


  經過初步的分析,宸王該是一個很高傲的人,而且心機手段相當高妙。        


  


  自從他和白奇立了戰功之後,回京述職的時候都會被眾多勢力,包括幾位皇子拉攏,他和白奇可不想捲入這種事非,所以一早就效忠了皇帝。        


  


  這位宸王召見他們,也是要拉攏他們嗎?如果是這樣,宸王該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召見他們。不瞭解那位宸王,範越也吃不准宸王的打算,帶著迷惑的表情看向好友,不是需求答案,而是相互探討。不想轉頭的時候,看到好友有些恍然的神色。        


  


  一項沉穩的白奇怎麼會如此的神色。        


  


  “怎麼了?”範越關心著問道。        


  


  “我見過宸王。”白奇收斂了外露的恍然,對好友說道。        


  


  “什麼時候?”范越可不知道好友什麼時候和宸王有過交集了。“當禁衛的時候?”大概估算了一個時間出來,他們才回來一個月,每天基本上都混在一起,範越不可能和宸王由交集。而宸王放出的時間也是這一年的事情,他們在外征戰,也不可能有交集,宸王被圈禁了五年,而在這之前,宸王當太子的時候,他們也正好是禁衛,那是唯一可能產生交集的時間段。        


  


  可是那個時候,剛好是太子被廢的前後。        


  


  “宸王被廢那天,我在執勤。”白奇點頭。        


  


  “能夠讓你這麼久都還記得,想必那位宸王一定有些特殊吧。”將要去面對一個莫測高深的人物,多瞭解一點情報總是好的。        


  


  “非常的特殊,讓人難忘。”回想起那天的所見,白奇的臉上竟然露出了點點的沉醉之色,那天一面之緣,卻讓他永生難忘。        


  


  白奇的樣子,讓範越蹙眉,白奇知不知道,他此時露出了怎樣的表情,和白奇在一起這麼久,他比白奇自己還瞭解他自己。還好,還很淺,白奇自己也沒有發覺,如果白奇再深入一點,事情就糟糕了。他並不是反感,只是那條路太過艱難了,那位宸王可是備受寵愛的皇子啊,皇上是怎麼能容忍自己寵愛的皇子身上發生這種事情。而依照白奇的個性,為了對方的幸福,他一定會默默守護在一邊。        


  


  究竟是怎麼回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範越發現了白奇對承續萌芽的一點點愛慕。不過當年兩人就只有一面之緣,並沒有過多交集,正直的白奇也沒有多想,專注著建功立業。        


  


  “是什麼樣的?”範越試探著問道,他心裡也有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宸王可以將這位好友迷上。        


  


  “那天,宸王被廢,走出殿外,我看到他在笑。”白奇有些沉入了回憶。        


  


  “笑?”一個被廢的太子會怎麼笑,瘋癲的笑吧,不過,他相信白奇的眼光,如果是那樣的話,宸王吸引不到白奇。        


  


  “笑得風光霽月,開懷無比,好像他才是勝利者一般,驕傲灑脫,睥睨天下,高傲尊貴。”那笑容中,有著讓他欣羡的自由味道,那是被層層的責任包裹著他無法得到的。        


  


  白奇講很仔細,可是範越想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笑容,更加不瞭解宸王是個怎樣的人。和白奇那個時候一樣疑惑,為什麼失去了恩寵、被廢和被圈禁之後,可以那樣笑,真如宸王所說,當年他是自願被圈禁的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64、第六十四章        


         


  白奇帶著連自己都沒發覺到的微妙期待和帶著對承續好奇的範越兩人,在午後的花廳裡被宸王接見。        


  


  在宸王叫起之後,兩人終於有機會打量宸王,範越是沒有見過宸王,白奇倒是很宸王有過一面之緣,只是這次的感覺和那一次又有些不同。        


  


  比起多年前所見,那張還帶著青澀的臉已經完全蛻變了,多了穩重線條,那份柔和雅致變得更加富有魅力,讓他難忘的那種風光霽月,雲開見霧明的灑脫依然還在宸王身上,只是比起當年,內斂了起來。        


  


  比起當年,宸王身上的傲和貴更加突出,站在書案後,不需要做些什麼,撲面而來的氣息就足以讓人了然那份人上之人的尊貴地位。        


  


  不過,宸王未免也太大膽了,這書案可是皇上用的,宸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站在後面?就不怕犯忌諱,還是說皇上已經寵他不在意這種事情的程度?可是,帝王的寵愛怎麼值得相信,今天會將人寵上天,或許不久之後,就會將秋後算帳,這原本所有的特權和寵愛都將成為罪狀,這宸王是不明白,還是有自信,不會發展到那一步。        


  


  “本王見過你?”承續擱下手上的筆,站在書案後,看著站起來的白奇,不是很熟悉的面容,但是應該見過,模糊的記憶中似乎有這個人的樣子,但是是什麼時候。承續一番思索的樣子,然後終於從記憶中翻出來了這人的樣子,“你是那天的正殿侍衛。”        


  


  “正是微臣。”白奇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麼心會徐亂,為什麼會有莫名的喜悅,是宸王還記得自己的原因,只是一面之緣,自己記下了宸王,宸王也把自己記住了。        


  


  “你有一雙讓人難忘的眼睛。”堅定不移的眼神,那是認准目標就不會改變的固執者眼神。所以才會留下一點印象。        


  


  洛煊衍並沒有在承續的身邊,他們兩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洛煊衍雖然時刻想要和承續在一起,可是他很明白,這種做法不可取,如果他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只顧著和承續廝守這種事情,承續絕對會滅了他,再遙想長遠的未來,洛煊衍的目光可不會只停留在現在。在久遠的將來,擔負起秩序的責任,他更加沒辦法隨心所欲的膩在承續身邊,何況,承續巴不得擺脫自己,又怎麼會往自己身邊湊,哪怕是在未來,承續的關注重點也不會是自己這裡,給予承續空間和尊重,是他必須學會的,並一定要去做的。        


  


  也虧得洛煊衍不在這裡,否則白奇絕對會沒有以後,以洛煊衍的敏銳,怎麼能看不出白奇懵懂而又微妙的心態,當洛煊衍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承續可是不准洛煊衍動白奇的。        


  


  聽到承續的讚譽,白奇說著,“微臣不敢。”但是心裡泛起是微妙的歡悅和絲絲的甜意。他覺得這樣的自己簡直不想自己,不過素來耿直的個性,讓他沒有想到其他地方,他以為這樣很正常,畢竟只是一面之緣,能夠讓宸王殿下記住而產生的喜悅,畢竟他對宸王的印象深刻到難以磨滅,宸王也是他的上司,能夠被上司記住,哪裡會沒有喜悅。就像當年皇上欣賞他,給予他信賴,讓他得以施展抱負一樣。        


  


  “不知宸王殿下昭我等前來有何吩咐?”範越的開口顯得很冒失,很失禮,可是範越本人並不在乎這一點。他可是察覺到好友的心態,看方才那一番情況,好友的心裡該是又動盪了一番,他不想點明好友,希望好友一直糊塗下去,因為這條路不好走,結局也只會是好友的不幸,他不想好友明白,所以不會讓好友的心更進一步動搖,一切保持這樣就好,最好是好友心裡的種子也被被剔除掉。        


  


  還有就是,他效忠的是皇帝,面對那些想要拉攏他們的皇子,他一貫是放肆的態度,比起好友,他在政治上更加敏銳,對待皇子們越是不客氣,才會讓皇上越放心。哪怕現在的皇帝陛下,從未對皇子們的拉幫結派表示過什麼,也不在意臣子們投效到某位皇子手下,可是當皇帝陛下思量的時候,你又怎麼知道,他的心裡為了你的行為,標注上了怎樣的印記。一個臣子,忠於他,才是一個皇帝想要看到的,忠於其他人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不管皇帝陛下如何寵愛宸王,帝王的底線不是誰都可以碰觸的,就算是宸王也一樣,宸王識好歹也就罷了,如果不識時務的觸碰到了底線,今日的寵愛就是催命符。所有對宸王有過支持的,下場一定會很慘,當年的廢太子事件不就是如此,那樣的榮寵,一旦涉及到了皇權之位,還不是一樣。        


  


  宸王當年是否是有意的這不是重點,宸王能夠布下那個局,說明宸王本身也知道,帝王的榮寵是有底線的。        


  


  承續對於範越冒犯失禮的插話也確實沒有生氣,他看過關於範越的資料,此人本身就有桀驁不馴的毛病。坐下之後,喝了一口溫茶,才慢悠悠的開口。        


  


  “本王想將一支隊伍交給你們。”白奇和範越,就是他選出的統領和軍師,“白大人,你將是統領,軍師之位將由範擔任擔當。”        


  


  讓他們統領一支隊伍?白奇和範越怎麼也沒想到,宸王叫他們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可是他們能夠接受嗎?宸王這樣的舉動是在收買他們,是在軍隊的伸出觸手。        


  


  儘管白奇對承續有一些微妙的好感,可是在這件事上,也不敢立刻應承。        


  


  承續嗤笑一聲,兩人的城府是深,可是這一時半刻的猶豫,承續又怎麼會猜不出兩人顧忌著什麼,對凡人來說,皇權是可畏的,對在朝的人來說,要思量的更多,站錯對,該不該,都是要顧慮的。        


  


  “本王手上的候選人名單,每一個人有一個必備條件,那就是效忠父皇,這個條件是我加的,名單是父皇給的,你們無需擔憂什麼,本王不需要你們的投效。”被人看穿所思,還點明出來,白奇和範越也沒有一般人的驚慌失措,也沒有想過要辯解,白奇是生性耿直,範越是覺得沒有必要。        


  


  “微臣可以知道是哪一支隊伍嗎?”承續如此說了,白奇沒有推辭的理由,他耿直卻不愚蠢,他有抱負,如果那支隊伍無法讓人接受,他也會拒絕接受這個任命。皇上和宸王並不是容不下意見,埋沒人才的人。        


  


  “你說本王才想起來,還沒有番號呢。”承續一副恍然的樣子,原來他忘了給那支隊伍去取名了。        


  


  白奇和範越眼角和嘴角有細微抽動的樣子。        


  


  “不過,那支隊伍裡的人,你們應該認識一部分。”番號啊,過一會再去想吧。承續說完之後,將方才在桌面上書寫的東西拿起,然後伸出手。        


  


  白奇立刻舉步上前,雙手接過,低著頭退後,站到方才的位置之後,才低頭翻閱手上的紙張。範越在一邊湊過一個腦袋,看著紙上的名字。        


  


  還有真有不少熟悉的名字,一個可以當做是重名,可是那麼多人不可能都重名吧,那一個個名字是很熟悉,不是賢名、不是英名,而是惡名。        


  


  白奇出生京城,家裡給予他厚望的長輩,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接觸這夥人,可是京城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一生沒有往來見面的,也有出門可以隨處遇到的,而那夥素行不良的,四處遊蕩,白奇還是就算和那夥人沒有往來,也有過幾面機緣,素來忠貞正直的個性,讓他管過幾回閒事。再說,那夥人作為反面教材,聽聞的也有不少。        


  


  範越出生商賈之家,是沒有本事和那夥人一較長短的,不過看不過眼的時候,耍點小計謀,讓那夥人中招,又找不到兇手的方法,範越這人還是有本事做到的,同樣作為晃蕩在京城的人,對於那夥人也是見過不少,聽聞過更多。        


  


  “宸王殿下,這不是微臣想的那夥人吧?”範越此人的想法一項大膽不拘常理,就算知道好友微妙的心意,也可以一臉淡定,心裡想著辦法,可是在看到這份名單的時候,他竟然失態的以為是自己想錯了。        


  


  “就是你想你的那夥人,本王花了不少時間才湊齊的紈絝組合。”承續點頭,肯定範越的猜測。        


  這個隊伍怎麼能接受?這是兩人一頭冷汗之後,心裡同一個想法,難怪皇上容許宸王插手軍部,這一夥人組成的部隊,是純粹在玩吧。皇上,您究竟寵宸王到什麼程度了?        


  


  “微臣可以拒絕嗎?”咽了口口水,範越擺出一副討好的模樣,用哀求的語氣對承續說道。        


  再聰明的人遇到這夥人,也只有頭痛躲避的份,那夥人身後的背景不是他範越能夠惹得起的,好友的白家更是不能惹,他可是知道白家對重振家門這件事有多看重。他們沒有能力統領那夥人,這個認知,他們明確。        


65、第六十五章        


         


  “當然可以。”承續點頭含笑,讓素來敏銳的範越本能就是一喜,還沒來得及從承續的笑容中分析出不對勁的成分,就聽到承續說,“本王也可以拒絕接受你的拒絕。”        


  


  這不就是不接受嗎?一貫只有他耍人,這次就被別人給耍到的範越在心裡吼著,卻不敢吼出來。他面對的是宸王啊,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只要一句話皆可以讓他人頭落地,他還沒活夠,也不能牽連家族和好友。        


  


  “你們不會後悔的,這支隊伍,絕對可以在歷史上留下赫赫威名,所有提到它的人都會膽戰心驚。”承續不是鼓吹,而是確信如此。        


  


  是啊,那夥人組成的部隊,怎麼會沒有赫赫威名,怎麼不讓人膽戰心驚。兩人心裡的認同和承續說的意思可是完全不同的。        


  


  “後天,這支隊伍將會有一場演練,你們到時候來看,你們會知道這是一支怎樣的隊伍,只要看過了,你們才明白,本王說的是什麼意思。”看著兩人那皺眉苦惱的樣子,承續猜得出他們心裡對於自己的話是什麼樣的理解方式。        


  


  “微臣遵命。”白奇和範越沒有拒絕的權利,聽到承續的話,只能如此應道。        


  


  “這支隊伍可以成就你們的輝煌,不過在這之前,你們要適應那支隊伍。”承續搖頭。        


  


  “怎麼說”範越不免有些奇怪。        


  


  “它和你們以前呆的隊伍不同,因為這支隊伍不是靠榮譽,也不是靠忠心為國的思想組建起來的,更加沒有為了責任這樣的想法,它裡面的每一個人都很自私,心胸狹窄,睚眥必報。”這些話可不讚揚,範越心裡想著,你也知道那夥人是什麼性格,還將他們組建成一支隊伍,說什麼可以成就我們的輝煌。啊,沒錯,統領了那夥紈絝,確實很輝煌。        


  


  “殿下,可以請問為什麼選我們嗎?”範越再問。        


  


  “他們之中誰也不服誰,讓誰當統領都不合適。在戰爭的時候,一隻隊伍不需要多餘的聲音,你要做的只有在戰爭的時候,用名以上的統領身份帶領他們拼殺。還有,你是效忠父皇的,掌握這只隊伍的,最好是這樣你這樣的,耿直卻不迂腐。至於平時,這只隊伍有一個規矩,可以越位挑戰,如果敗給了他們中的誰,那麼你就要和那個誰交換位置。”        


  


  承續的話讓白奇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是一個有抱負的人,怎麼會只甘心成為一個名義上的統領,作為一個出色的將領,白奇明白,要獲得屬下的心才算是成功,還有承續後面那一段,他怎麼會允許自己輸掉。白奇的鬥志開始昂揚,忘記了這只隊伍的麻煩,一股收服紈絝的雄心在心裡升騰。        


  


  作為還有,一邊的范越自然感覺到了白奇的雄心,心裡贊道,厲害,只憑這幾話就讓白奇認真了。        


  


  “選擇范大人你當軍師,是因為你的想法最不拘常理,也不會講什麼仁義道德,你的計畫會最和那支隊伍的胃口,讓它更瘋狂。本王相信,你會喜歡這支隊伍的。”范越不同于白奇,他並沒有因為承續的話而激動,那雙蘊含著睿智的眼,看著承續,似乎想要看透承續究竟在想什麼,計畫什麼。        


  


  直到真的接觸到那支紈絝組成的隊伍之後,範越才知道宸王說的沒錯,他真的很喜歡這支隊伍,他從來沒覺得如此如魚得水過。        


  


  “不管是忠正耿直的白大人,還是桀驁的范大人,你們兩個讓本王選擇的最主要原因是,你們都殺伐果決,沒有心慈手軟的毛病。”這才是他需要的,範越本身的狂性,白奇被壓制束縛的狂性,在某種方面上契合了那支隊伍。        


  


  承續並未用什麼特殊的語調和語氣,完全平常的語氣,而開始白奇和範越卻從承續的話裡感覺到了血腥味,異常的殘酷,正因為過於平常,才讓人骨子裡發毛。        


  


  不過,這樣的評價是讚譽嗎?兩人很懷疑。        


  


  “你們可以退下了。”事情說完了,承續也沒有和這兩人拉近關係的想法,很自然的開始趕人。        


  作為皇權之下的臣子,兩人對於承續的趕人行為自然不會有不服之類的負面情緒,聽到承續的話之後,兩人恭敬的告辭。        


  


  “宸王殿下。”要踏出門口的時候,範越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承續,這種行為是完全不合規矩的。        


  


  “什麼?”承續對於範越不合規矩的行為也計較,回應了範越。        


  


  範越嘴巴開合著,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臉上一副猶豫的樣子,總覺得面對宸王時,他的冷靜自持相當糟糕,就和面對皇上一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君王之氣?        


  


  “你認為本王無趣到欣賞你沉默的姿態消磨時光嗎?”每個字都不蘊含負面的含義,偏偏組合起來就形成了充滿惡意的話語。        


  


  被譏誚的範越趕緊將自己想的東西說出來,“五皇子的事情和殿下有沒有關係?”話出口後,他就後悔了,涉及皇族的事情,一定要慎重,說錯話也是要遭殃的,而他的這句話可是真的犯了忌諱。        


  


  他回京沒多久就聽聞了五皇子被圈禁的消息,今日更是被下令除籍,一切都發生的很突然,完全沒有先兆。他也聽過不少零零碎碎的謠言,是真是假不是他這個級別可以辨清的。他之所以會問,不是懷疑宸王什麼,也不是為了五皇子鳴不平。        


  


  他和五皇子確實有些牽扯,五皇子這人什麼德行,他怎麼會看不清,只是幾面他就能夠知道這位五皇子野心足夠,不過氣量不足,他也沒有多想深交,可是偏偏啊,家裡有一次承了他的面子和情面,雖然憑藉他的能力,完全不需要五皇子的説明,可是偏偏那個情面無意的欠下了,欠的人也不是他。        


  


  他不認為自己有辦法救出五皇子,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他從來都沒有自信可以對抗,甚至沒有膽量去對抗,對人的直感很敏銳的他,感覺得到那位皇帝陛下的霸道和無情,眼前這位宸王也是,雖然和皇帝陛下的眼神不同,但是同樣的是堅定,一種殘酷的堅定,不會為任何動搖的堅定,這種人其實很可怕的,因為他們只要認准了,就不會懼怕犧牲其他的東西。        


  


  “你膽子還真大。”承續也沒想到,範越會問出這個問題。        


  


  “請宸王恕罪。”比範越更先一步的,白奇跪下為範越請罪。        


  


  “請宸王恕罪。”範越立刻就接上。        


  


  “本王確實有意讓老五離開政權,不想讓他沾染實權,可是本王沒有下作到去陷害他,他會有如今的結局,是他咎由自取,本王承認,老五獲罪是因為本王的緣故,否則父皇不會那麼快的發作老五,昨日父皇也問過本王,怎麼處理老五,本王的意見是除籍。本王的答案,你滿意了嗎,范大人。”承續一點都不介意這件事情被人得知,也不在話範越將這件事外傳。        


  


  “微臣多謝宸王解惑。”宸王沒有怪罪的情況,讓范越和白奇松了口氣,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範越開口說道。具體的內幕,他這個小人物就不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了,宸王的答案已經很足夠了。        


  


  如果五皇子是無辜獲罪,他沒有本事救,可是也會幫襯著那位被除籍的五皇子,而如今知道五皇子罪有應得,他還是會幫襯一下那位五皇子,讓他的日子過的好點,原來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幫那位元五皇子,原因不過是欠下了一份人情。竟然這樣他幹嘛要多嘴問啊,還讓自己膽戰心驚了一番,差點連累好友。果然,人情什麼的,最好不要欠,衝動之類的果然是沾不得。        


  


  “退下吧。”承續再次遣退兩人。        


  


  這一回兩人沒有再出什麼問題,離開了這裡。        


  


  當兩人離開之後,承續鋪開宣紙,拿起筆,又開始書寫什麼,沒多久之後,洛煊衍來找承續了。        


  “續兒。”進來的洛煊衍手上還端著一盤點心,一進來就招呼著承續。        


  


  德公公默契的遣退周圍的人群,關上門,站在門外,為兩人把門。        


  


  將點心放在桌上,走到承續身旁,拈起一塊點心,“新作的雪花糕,續兒嘗嘗。”        


  


  承續聽到之後,偏了一下臉,洛煊衍反應極其迅速的將糕點擱在了承續的唇邊,承續也不介懷,嘴一張,將糕點吊進了嘴裡,唇和舌尖還不經意的擦過了洛煊衍的指尖,讓洛煊衍心裡一顫,酥麻的感覺爬上背脊,流竄出一串的電流,熟悉的火焰在集結在小腹,喉嚨有些幹。        


  


  “續兒在幹嗎?”洛煊衍用力壓制自己升騰的火焰,為了轉移注意力,轉變著話題。        


  


  “在為那支隊伍取名字。”糕點入口化渣,砸吧幾下,就咽了下去,承續抽空回了話。        


  


  “承續取了什麼名字?”洛煊衍也想起了,那只隊伍還沒有番號呢。        


  


  聽到洛煊衍問,承續重新鋪了一張宣紙,提筆,寫了一個大大的字,鐵畫銀鉤,狂狷無比的,“囂”字。        


66、第六十六章        


         


  這是一場三萬對一萬的比拼,是廝殺在戰場上的精銳和一群才建立起來的紈絝公子們組建的囂字營的比拼,這場比拼有五位觀戰者,其中兩個包括那三萬的精銳部隊,對於這場比拼的結果早有定論,那個什麼囂字營輸定了。        


  


  可是意外一開始就出現了,當作為觀戰者離站在洛煊衍和承續的身後德公公身邊的白奇和範越,當作為對手的精銳部隊一臉輕鬆的站在武場,目睹囂字營出場的時候齊齊變了臉色。        


  


  黑壓壓的鐵甲覆蓋在身上,精銳的兵器指向地面,或槍、或刀,羽箭背負身後,隊伍看上去並不整齊,但是隊伍中每一個人的氣場都是那樣的相似,狂囂,肅殺,讓他們看齊來比整齊的隊伍更加震懾人心,仿若一體。        


  


  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好像是一直黑色的巨獸,帶著殘忍的意味,要將面前的精銳們吞下去一樣恐怖。        


  


  只是一個照面,精銳部隊就覺得自己面對著一隻可怕的猛獸,比他們在戰場見到過的任何一支部隊都可怕,這群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原本人為今日三萬對一萬是贏定了的,可是如今,他們不確定了。        


  


  白奇和範越更是瞠目結舌,和三萬精銳不同,他們知道這只名為囂的部隊是由什麼人組成的,在知道將要接受紈絝組成的隊伍之後,借著中間的一段時間,他們特地去瞭解了一些情況,知道紈絝們是在半年之前被關入了天牢,然後音訊全無,這些紈絝們雖然不成器,可是偏偏家世背景雄厚,有不少更是因為受寵才有了飛揚跋扈的特權,這麼一批人的失蹤,其家族引起的動盪也是可怕的。        


  


  也虧得皇帝陛下發了話,說人他有安排,才讓各大家族安靜了下來,只是難免有疑惑,陛下要讓那些不爭氣的混小子們做什麼?半年的毫無音訊,不是沒有人懷疑陛下對紈絝們下了殺手,幸虧每過一段時間,失蹤的紈絝中還是有信件送到家族,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家族知道他們活著而已。        


  


  白奇和範越在前天知道了紈絝們的下落,原本不以為意,可是今日看到的情況,讓他們非常震驚,究竟在這夥紈絝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竟然可以讓他們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狂狷的囂張,凝血的肅殺,自信到自負的士氣,究竟是怎麼來的?        


  


  從這夥人中,他們看到了幾張認識的臉孔,所以他們知道這夥人是真的是那群紈絝,而不是其他人的假冒的。正因認識所以此刻才會比任何人震驚。        


  


  三萬精銳看著眼前出乎意料之外的強敵,收斂了輕視。他們是桓國的精銳,驕傲卻不自大,他們被稱為精銳,又怎麼會退隨,就算面對著強敵的敵人,他們也只會向前不退。三萬精銳的戰意一下子升騰,和囂字營對抗上了。那種氣勢是真正在走過殘酷戰場的肅殺和慘烈。        


  


  囂字營雖然在承續的培養下,每日的廝殺都是毫不留情,可是和戰場的慘烈還是不同,那是真正的有我無敵,血流成河,見識了太多死亡的鐵血,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囂字營永遠無法擁有的。        


  


  囂字營的各位紈絝們對於精銳的抵抗並沒有報以嘲笑,在這半年多的付出之後,他們醒悟了很多事情,對於原本嫉妒的精英也不再報以嫉妒的心態,從三萬精銳身上冒起的戰意,說明他們是真正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這樣的人值得尊敬,他們釋放的戰意,更是一種尊敬你。        


  


  面對如此的三萬精銳,囂字營怎麼會去嘲笑,兵器齊齊的敲擊了一下戰甲,鏗鏘的聲音是對三萬精銳的敬意,對他們艱難走過的慘烈。這一戰,不論勝敗,拼個痛快。        


  


  還未開始,雙方之間就已經熱血沸騰,觀戰的白奇和範越握緊了拳頭,臉上湧起了一抹紅潮,那是同樣熱血沸騰的證明,他們也渴望戰鬥。沒有那個男兒面對這樣的場景不會熱血的。        


  


  “值得尊敬的隊伍。”承續誇讚著,對象不是囂字營而是三萬精銳,面對絕境和強敵,不會失去鬥志,義無反顧,忠誠勇猛,不畏犧牲的軍人,值得尊敬。        


  


  “續兒的囂字營更讓人畏懼。”一直聽聞,但是真正見到才明白這只隊伍的可怕,紈絝的偏執,心胸狹窄和睚眥必報,是讓這只隊伍可怕的原因,只靠著個人的私欲和小心眼人可以爆發出如此可怕的潛力。        


  


  承續是讚揚精銳部隊,洛煊衍確實在讚美承續。兩人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沒在說什麼,因為戰鬥開始了。        


  


  這不能算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三萬精銳的表現非常的英勇,這無可爭議,可是囂字營的表現卻更加讓人驚懼,席捲整個戰局的黑色風暴。        


  


  這場比拼,沒有什麼戰術和戰略,就是雙方硬碰硬的廝殺,三萬精銳很強,作為精挑細選的戰士他們當然強,可是他們面對的是承續用非常規手法塑造出來的一群怪物,用藥物重塑了紈絝們的根骨,更是教導下了最適合廝殺的招式,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戰陣,三萬精銳奮起抗爭,對囂字營造成了傷害,可是不夠,這樣的傷害,三萬精銳獲得不了最後的勝利。        


  


  在戰鬥中,囂字營的狂性完全的顯露出來,那是戰鬥的狂熱,是紓解壓抑在心裡的渴望,他們渴望用血和火來證實自己。聽得到一種呐喊,鼓動著人性的呐喊。        


  


  最終的結果是囂字營贏了。輸了的三萬精銳輸得垂頭喪氣,卻沒有理由去為自己開解,在戰場上,輸了就是輸了,任何的理由藉口都沒有用。        


  


  勝利了的囂字營歡呼著,這群紈絝們對於第一次靠真本事取得勝利非常的喜悅,那種狂喜,那種付出得到了回報的狂喜,讓他們失去了戰鬥中的冷靜鐵血,像群孩子一樣歡呼著。他們做到了,憑藉自己的力量做到了。        


  


  承續對於已經分出勝負的雙方沒有任何的表示,看著歡呼的囂字營臉上的表情讓人摸清不氣他心裡的想法,他沒有對囂字營的表現不滿,也沒有對囂字營的勝利喜悅。        


  


  “你們兩個跟本王走。”承續連招都沒和洛煊衍打一個,叫上白奇和範越,讓他們兩個跟他離開。        


  


  洛煊衍離承續那麼近,承續的言行舉止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也沒有阻攔,續兒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他還得繼續呆著,做後續事宜,這是他的責任,他可不敢當著承續的面丟下責任就此離開。        


  白奇和範越可沒有承續這樣的膽子,聽宸王的召喚離開,無視皇帝陛下,他們可還不想死。兩人齊齊用為難的神色看著宸王,又瞄瞄皇帝陛下,腳下卻沒有動。        


  


  “續兒讓你們跟著去,你們還呆著幹嘛?”洛煊衍是為了承續,可是他的話在白奇和範越耳裡就是天籟之音,齊齊跪別了洛煊衍之後,趕緊跟上承續的步伐,離開了武場。        


  


  今日,因為洛煊衍在場的原因,白奇基本上都沒有直視承續,而是專注應對著洛煊衍這位皇帝,也大概是昨日見過了承續,所以心裡的那份激動已經平息,看著承續的眼神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加上今天來的目的是觀看這場比拼,震驚于囂字營的出人意料,讓人目瞪口呆的表現,白奇更是沒有表現出任何讓洛煊衍察覺到不對的東西。        


  


  洛煊衍也因為專注著承續的原因,沒有過多的留意白奇,疏忽了這位對承續有著隱約好感的敵人,白奇沒有失去這個輝煌的機會,在歷史上留下名字。        


  


  洛煊衍留下幹什麼,自然是勉勵誇獎這兩隻隊伍一番,失敗的需要安慰,不能失去信心,勝利的需要獎勵,免得他們心有不滿,做一個成功的領導其實很辛苦,很累的。        


  


  走向武場大門口的時候,承續對趕上自己的白奇和範越問道,“覺得你們將要加入的隊伍怎麼樣?”他並沒有會有。        


  


  “瘋狂。”白奇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他一項是個理智的人,可是他卻喜歡上了囂字營的狂性。        


  


  “會後悔嗎?”承續再問。        


  


  “不會。”這是白奇和範越同時的回答,是的,進入那支隊伍,他們不會後悔,如宸王所說,這只隊伍會讓他們輝煌,可是他們更想要的卻是在歷史上留下赫赫威名,所有提到它的人都會膽戰心驚。能夠進入這樣的隊伍,是每個軍人的夢想。        


  


  “明日早上在宮門外等候,本王帶你們去軍營。”走到了門口,聽著一輛馬車,承續踩上馬車,對白奇和範越說道,兩人躬身應道,馬車的車簾垂下之後,白奇和範越上馬,護送著承續回到宮城。        


  


  勝利了的囂字營並沒有被放回家,而是回到了軍營,洛煊衍賞賜的好酒好菜讓他們狂歡著,不管平時有什麼矛盾,此時此刻縱情歡呼,作為擁有差不多心情的人,他們彼此明白心裡是什麼感覺。        


67、第六十七章        


         


  白奇和範越是碾轉反側了半天才進入夢鄉的,他們都想進入囂字營之後,要面臨的種種,也在慎重的思考怎麼樣得到認同,怎樣率領囂字營,已經很久沒有過的激動心情,在見識到今日的比拼之後重新出現在他們身上,他們想要帶領囂字營走向光榮,而不是名義上的統領。所以對於融入囂字營,怎麼帶領囂字營,他們不得不得多想一點,認真的多想一點。        


  


  兩人起了個大早,很巧合的在同一時間達到,兩人相視一笑,對對方的心情表示瞭解。        


  


  不在乎秋晨風的凜冽,站立在風中的兩人無視過往上朝大臣那好奇疑惑的目光,對於上前詢問的大臣只說了一句奉命行事就堵住了他們的罪,對於更深的試探,閉口不言,為了不耽擱早朝,大臣們也不會多有停留,得不到答案也不在這裡浪費時間,趕緊上朝才是正理,事情輕重緩急,他們怎麼分不清。        


  


  當早朝的大臣們進入之後,宮門前又恢復了安靜,這裡可不是其他的地方,而是皇宮,一般百姓也不敢到這裡來,富貴點的人家為了保住自己的富貴榮華,更是不會往這裡湊,如果被人懷疑圖謀不軌,可是會抄家滅族的。        


  


  正因為安靜,所以宮門內慢慢接近的馬蹄聲,才能被白奇和範越捕捉到,兩人精神一振,原則上宮裡是不准騎馬的,允許騎馬的人第一個就是皇上,第二種是皇帝恩准的,不過這種很少,第三種就是加急情報,此時出現的馬蹄聲,並不急促,皇上此時也在早朝,那麼騎馬就是被皇上恩准的人,如今能夠獲得如此榮寵的只有宸王了。兩人斷定如此。        


  


  兩人可沒敢張望,他們兩個都不是狂妄的人,身居官場有很多事情都有規矩,明文規定的,暗自協定,心照不宣的,犯規了的,有可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也有可能很慘,不管怎麼說,處在官場這個危險的地方,狂妄和不知輕重就是過錯,小心無大錯。        


  


  馬蹄聲越來越近,節奏緩慢,可是卻重重的敲打在心上,當聽到馬蹄聲越發近的時候,白奇和范越才自然的偏過頭尋找聲音來自的方向。        


  


  黑馬黑甲,在清晨的光線下鍍上一層薄光,懾人心魄的壓力迎面而來,莊嚴而又殘酷的冷肅之意,讓人覺得站立的地方不是宮門,而是旌旗飛揚、戰鼓敲響的戰場,踏馬而來的人帶著戰爭而來,不為正義邪惡,不為榮耀自我,只為彰顯戰爭的壯烈豪邁,鐵血殘酷,身後的鮮紅披風,宛若被鮮血侵染。        


  


  那雙見過的黑眸不復淡漠,冷冷的猶如寒冰,不帶任何的意味,居高臨下,站在他的面前,屈膝跪下,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和迷惑,第一個反應就是跪下,那是被征服的屈從,那是敬慕的狂熱,明明對方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偏偏理智已經消失,心選擇了拜服,“宸王殿下。”恭聲的問候中,卻帶著輕顫,那是對於來源於敬慕的激動,這一聲不是因為宸王皇族的身份,不是為了那份位高權重,也不是出於禮節的問候,而是對於宸王這個人本身來源於發自內心的尊重。        


  


  “跟上。”承續對於兩人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跟在承續身後的德公公出了宮門翻身上馬,看著白奇和範越臉上的紅潮心裡喟歎,他能夠理解這兩人的激動,當他看到宸王身著戎裝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的心同樣激蕩過,穿著戎裝的宸王,不同於穿著便裝的悠然恬淡,不同于穿著華服時的尊貴傲然,展現出了一種直指人心的魅力,如同山巒一般巍峨,讓人感覺到那份不動的泰然,又有種高山仰止的偉岸,一襲戎裝,烘托出了一份莊嚴鐵血,一身寒霜,塑造出了鐵血肅殺,不是君王的君臨天下,而是一位將軍的剛烈忠貞,也是一位戰士的不屈堅定,劍鋒所指,所向無敵,任何敵人都無法邁過他這座大山。        


  


  宮門外,早朝大臣們的車架都留在這裡,守候在這裡的也是大臣們有心安排的心腹一類,這夥人彼此之間互相也會打探些小心,不指望多大的消息,可是能夠摸出些蛛絲馬跡,對於家裡的大人們也是有用的。        


  


  白奇和範越這兩人要說職位也不低,能夠被眾位皇子拉攏,本事自然也不小,所以被列在了重點名單之後,被這些個心腹們留意著,何況方才自家大人還和兩人打過招呼,就算沒見過面,在自家大人招呼裡也該知道這兩人是誰,然後對照名單,就清楚在這兩人的身份地位,看到兩人站在宮門外,留了幾分心眼看著這兩位。        


  


  接著出來的人,這些心腹更是熟悉了,這些日子以來,這位元基本上每日都會出宮,這可是被自家的大人耳提命面的尊貴人物,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宸王殿下,後面那位面無白須的,也是不得可以得罪的大人物,那可是大內總管,皇上的心腹。這兩人的分量可比白奇和範越重多了。        


  


  只是宸王這次的出場氣勢,實在是和往日不同,一個個被驚住的心腹們什麼試探都不敢存,大氣不敢喘一口的跪在地上,直到宸王離開之後,心平復了之後才敢起身。這件事在不久之後,必定被各位大臣所知,然後拉高承續的危險指數。        


  


  因為有了承續的威勢在前,對於進入囂字營的軍營這件事,白奇和範越兩人的心平靜了很多,看著承續坐在椅子上,召集囂字營的眾人。        


  


  營地裡還殘留著昨日狂歡的證據,可是在召集的鼓聲敲響之時,每一個囂字營的玩苦悶穿著鎧甲拿起兵器出現在營地,可是看出,這群紈絝已經養成了休息也穿著鎧甲拿著武器的習慣,這是只有經歷過戰場的士兵們才會刻意養成的保命習慣,而這群沒上過戰場的紈絝們已經學會了,宸王殿下的手段可以想而知。        


  


  集結的紈絝們看著坐在高臺上的宸王,那和平時完全不同的戎裝,那不同以往的冷凝肅殺,讓眾位紈絝們大氣不敢出。        


  


  “白奇,將會是你們的統領,”承續什麼開場白都沒有,就宣佈這個任命,白奇適時在一愣之後,立刻站了出來,“范越,軍師。”範越隨後站出。        


  


  白奇和範越,紈絝當中有認識的,聽到承續的任命,眾位紈絝議論起來,看著白奇和範越的眼神是不認同,這兩人固然了不得,可是紈絝和這兩人的交情絕對不算好,有仇倒是可以算上,範越不說了,白奇可就是被紈絝們嫉恨的典範形象。        


  


  “本王說過,你們名義上需要一個統領,也允許你們挑戰,”對上那些不認同的目光,承續說道,“可是,本王的命令,容不得你們質疑,你們只有接受。”說道這裡的時候,承續的音量高了一些,語氣更是嚴厲冰冷了起來。        


  


  承續的話很霸道,聽在眾位紈絝的耳朵裡卻很不舒服,臉上露出了佈滿了,他們對承續是存有感激的心態,是他喚醒了他們的雄心,也敬畏他的那些奇妙手段,但是要說他們服承續,卻沒有,歷經了昨天的勝利之後,他們的心態已經不免有些自負的膨脹,看,我們這群紈絝只要肯努力有什麼是做不到的的這樣的心態。        


  


  “昨天的戰果你們很高興的樣子,”承續對於不滿的視線壓根不在乎,“可是本王很不滿意你們的表現。”        


  


  正在膨脹的心被澆了這麼一波涼水,紈絝們的心裡更是不滿,“特別是你,雲渺,你以為只是這樣就可以復仇了嗎?”承續特別點名了雲渺。        


  


  雲渺臉上一陣蒼白,囂字營很強,可是要面對的是一個國家,這樣的實力,對他的復仇根本不值一提。        


  


  承續和雲渺也沒有對此作出解釋,“你們是本王調、教出來的隊伍,對付區區三萬人馬卻要付出過半的代價才能勝利,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嚴厲不滿的話語丟向囂字營,可是承續的心卻沒有半點動盪“只是如此的你們,有什麼資格讓世人戰慄?”        


  


  承續從座位上站起,一拉披風,紅色的翻浪落在高臺的一角,承續從高臺上掉下,直面囂字營,“本王來讓你們知道,你們究竟有多不合格。”        


  


  手一招,兵器架上的一杆槍落在承續的手裡,槍在承續掌間一個翻轉,槍尖指地,承續雙手斜握槍身,對著囂字營的眾紈絝說道,“你們一起上。”        


  


  “宸王。”這是德公公的驚呼,這位爺怎麼能這麼做,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皇上,想到皇上將會出現的暴怒,德公公就臉色發白。        


  


  眾位紈絝心有不滿,可是真要動手,他們還真的不敢,他們可沒有失去理智到不知道傷了承續會有什麼後果。        


  


  看著眾位紈絝不動手,承續冷凝的表情扯開一個笑容,“既然你們如此禮讓,本王就不客氣了。”話落,承續搶先動手了。        


68、第六十八章        


         


  今日的早朝上事情並不多,真正要解決的事情是在早朝之後,諸位皇子們齊聚一堂的禦書房。        


  除了皇族這一家子,整個禦書房裡沒有多餘的人,就連侍候的宮人都被趕了出去。這個情況,讓諸位皇子知道將要談的事情很重要,一個個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今日召你們來是為了鐵刺的事情。”作為一個霸氣的皇帝,洛煊衍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試探其他人的反應,他要做的就一定會做,阻礙不會存在,存在就會被剷除。        


  


  還真別說,諸位皇子都快要忘了這件事情,這麼久沒動靜,他們還以為那件事不過是宸王的一時衝動,睿智的父皇只是寵著宸王而已,沒想到今日父皇會再次提到這件事,難道真的要開戰?        


  “你們的條陳朕看過了,你們一個個都不信桓國會贏。”洛煊衍似笑非笑,“對於自己的國家你們還真是不自信。”這話絕對不是誇獎。        


  


  諸位皇子們流著冷汗跪下,“兒臣惶恐。”自從那條陳上去之後,父皇沒有對他們的條陳有過任何意見下來,更是讓他們確定了是攻打鐵刺不過是父皇寵著宸王的敷衍,根本沒打算行動。        


  “你們讓朕很失望,將江山交到你們手上,朕很不安心。”這絕對是謊言,因為洛煊衍這廝有幾分在意這個天下江山了,不過他的話讓諸位皇子們更是誠惶誠恐了。        


  


  “還有時間,你們就給朕好好磨練。”洛煊衍可不想聽諸位皇子的各種勸慰和愧疚,不敢這類言語,一句話堵住了諸位皇子的這些話。        


  


  “是。”諸位皇子只能冒出這一個字,然後鬥志昂揚。        


  


  諸位皇子在洛煊衍的命令下重新站起,坐回位置,然後聽著洛煊衍的命令。        


  


  首先是二皇子洛承昭。攻打鐵刺必須要提防的兩個國家之一,其中一個繁華日久,其國主懦弱,目光短淺,臣子們大多腐敗,朝裡的大臣居安思危的可謂沒有,盲目的認為自己國家依然強盛,不是沒有有識之士,只是這夥人進不了核心的政權,掌控不了局勢,而且兩國之間有天險守護,想要打起來必須攻破天險,這相當困難。        


  


  洛煊衍要洛承昭做的就是出使這個國家,用重金財帛收買這個國家,在這個國家運作,讓這個國家不會興起和桓國大戰的念頭。        


  


  其次是三皇子洛承庭和八皇子洛承理,他們兩個將會因為個性都屬於沉穩型,將會坐鎮兩國接連的天險,預防萬一的情況,相信這兩人的性格和謀略可以抵擋住一段時間。        


  


  再來是四皇子洛承冶和十一皇子洛承玉,他們得到的任務是主持桓國事物這樣的重任,不是洛煊衍承認這兩位皇子,而是因為這兩人的性格掀不起什麼風浪,這一點不論是洛煊衍還是諸位皇子都很明白。        


  


  只是關於這件事,洛煊衍的一個決定讓眾位皇帝勸諫他三思。因為洛煊衍的決定是親征,親征的還不是鐵刺,這個疑惑暫時放到一邊,他們為人子女的怎麼能讓父親犯險,真不真心不說,態度也是要表的。        


  


  洛煊衍決定親征的是另外一個需要注意的國家,這個國家皇帝已經年邁,腦袋已經昏庸,兒子們也在爭位,為了增加籌碼,在桓國宣佈和鐵刺開戰之後,這個國家最有可能跳出來和桓國開戰。        


  


  皇子們的勸諫,洛煊衍自然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繼續安排。        


  


  幾位皇子都不是愚笨之人,洛煊衍安排到現在,諸位皇子都看到了桓國勝利的曙光,如此一來桓國不見得會輸啊,怎麼他們就沒想到,只看到了國家的強大,卻從未考慮過當權的國主是什麼樣的,他們朝堂的情況是什麼樣的,太過關注自己國家的情況,而忽視其他國家的,作為繼承人的話,他們真的很不夠格。諸位皇子紛紛決定回去加強學習。        


  


  還沒被安排到的幾位皇子眼巴巴的等候洛煊衍的安排,桓國真的勝利的話,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功勳啊,不是責任重大與否,而是這件事是洛煊衍的吩咐,做得好自然會得到賞識。        


  老六洛承銘和老十洛承錦一組,老七洛承麟和老九洛承矩一組,他們將會前往攔在桓國和鐵刺之間的國家,進行磋商,讓桓國的隊伍經過。        


  


  “父皇,大概有多少軍隊?”老六洛承理微微蹙眉,雖然那些國家挺小,但是桓國大舉進兵,會引起那些國家的恐慌,先和桓國對上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和鐵刺開戰,軍隊怎麼可能會是少量,儘量爭取,要不就拿下這些國家,這是洛承理的思索。        


  


  “不多,一萬一點而已。”囂字營正確數量可不是剛好一萬。        


  


  一萬多一點?諸位皇子眼睛圓整,父皇是不是以攻打鐵刺為幌子,然後借機拿下親征的國家啊。諸位皇子如此想到。        


  


  “由續兒帶兵親征鐵刺。”提到承續的時候,洛煊衍的語氣都溫柔了許多。        


  


  父皇是真的寵著大皇兄嗎?怎麼會放任大皇兄就帶著一萬多的兵馬出戰,這樣的兵力絕對沒有勝算。        


  


  城府不合格的幾位皇子露出了這樣的疑惑。        


  


  “續兒不會輸的。”洛煊衍堅定的說道,認真的回答著諸位皇子心裡沒問出來的疑惑。怎麼攻打鐵刺承續早就有了把握,而怎麼安排的洛煊衍不打算告訴諸位皇子,老五的吃裡爬外,這些皇子對承續的競爭意識,讓洛煊衍並不信任這些皇子不會出賣承續。        


  


  未免以後的麻煩,洛煊衍還是將話給說開和挑明瞭。        


  


  “朕知道你們對續兒抱著敵意,一個個擔心朕會讓續兒繼位,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再為續兒鋪路,你們不過是續兒登上皇位的踏腳石。”洛煊衍殘酷的解開諸位皇子的所想,自然再次讓諸位皇子誠惶誠恐連呼不敢之類的。        


  


  “收起對續兒的敵意,否則老五就是你們的下場。”洛煊衍對他們的表態根本就沒有勸慰,反而是口出威脅的言語。        


  


  諸位皇子的心裡自然是不好受,被打擊的痛,同樣是兒子,為什麼對於大皇兄,父皇就可以如此疼愛,如此偏心,對待他們卻可以冷酷的口出威脅,不見半點疼愛。不管他們是什麼性子,不管他們都有多大,對於父愛怎麼可能沒有渴望,哪怕是一點,他們也想得到這個男人的一絲關心,一絲認可。為什麼就怎麼難?        


  


  年紀最小的十一皇子洛承玉更是紅了眼眶,只是倔強的不滴落一滴眼淚而已。        


  


  “續兒不會成為皇帝的,因為他不屑坐上這個位置,”提到承續的時候,原本威脅的冷酷口吻再次變得溫柔起來,“續兒的未來,不是你們可以想像的。如果不是朕讓續兒留下,續兒早就雲遊天下去了。”        


  


  排除掉心裡的悲傷,諸位皇子們聽著洛煊衍的話,要說信,不,他們的心裡並不是怎麼相信的。        


  


  “一統天下之後,朕就會退位,將這個位置交給你們其中一個,和續兒一起離開。”如果說前面是懷疑的,聽到這話,諸位皇子們不得不表態了。離開是什麼意思?        


  


  “朕也不怕你們知道,”洛煊衍對著抬頭想要勸說他的諸位皇子們一笑,“朕愛上續兒了。”        


  


  什麼什麼?諸位皇子忘了要說什麼,被洛煊衍掀開的事實弄傻了,他們聽錯了吧。        


  


  “你們沒聽錯,朕在說朕愛上了續兒。”洛煊衍再次宣佈,諸位皇子臉色發白,跪姿無法保持,一個個癱坐在了地上。        


  


  “你們好自為之吧。”洛煊衍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續兒,你算計過我,那麼這一次了,當這些皇子們知道了我對你的感情,你又怎麼能不表態,這算是小小的報復吧,誰叫你算計我,所以小小讓你辛苦一下吧,把這幾個皇子給解決了。        


  


  不過,不把他們幾個心底的敵意給解決了,我不安心啊,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他們,而最能讓他們安心的方式,就是知道你對他們是毫無威脅的,我無法給他們解釋你未來的地位,這是你該擔負的責任,需要你來解釋。        


  


  當瞭解他們擁有的對你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之後,他們才會沒有敵意,那樣的力量,只會讓他們嚮往與你吧。說起來,我倒是要擔心,這幾個皇子們,未來會有誰想要繼位了。我似乎給自己添了一件小麻煩。        


  


  丟下傻了的諸位皇子,洛煊衍繼續處理其他的事情,然後回到興慶宮等候承續的回來,他卻不知道,他疼惜愛戀的承續此時的戰鬥已經開始。        


  


  在軍營的承續沖向了囂字營,打了囂字營一個措手不及,十來個人就這麼被承續捅了一槍,不致命,可是卻讓他們爬不起來,對於人體的認識,這世上無人可以出承續左右。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是本來德性就不怎麼好的紈絝們,連續被挑了這麼多人,心頭就是火氣,宸王又怎麼樣,反正有藥池在,重傷了丟到裡面去,又死不了。這樣的認知以來,紈絝們也衝動了。        


  


  一場以一敵萬的戰鬥打響。        


69、第六十九章        


         


  屍橫遍野,殘陽如血說的就是現在的景致。歷經一天的戰鬥,囂字營所有的紈絝們全部陣亡,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只能偏著頭,將目光對向那唯一站立的人,將他們全部打趴下的人。        


  


  這場戰鬥的結局真的是出人意料,沒有想到會萬數的紈絝們輸了,而且對手只有一個人。戰勝者很強,這是事實,可是他並沒有強大讓人懼怕的可望不可及,他的身上同樣受了傷,站立的身軀雖然挺拔,可是是靠著槍的支撐,胸膛急劇的喘息,臉上的汗水、血液凝結在一起,狼狽,那份傲然和烈性就並未消失,站在一地的慘敗者面前,背脊挺立著。        


  


  紈絝們永遠了記住了這個身影,這個以一己之力戰勝了他們全部的男人,明明在戰鬥中有數次倒下,明明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可是這個男人還是勝了他們,在戰鬥的時候,他們甚至膽怯過,在那不屈的鬥志和不服輸的倔強下,那看著他們,帶著必勝信念,勇往無前的剛強眼神,讓他們自慚形穢,讓他們心生怯意。        


  


  承續並沒有展現出非人的實力,完全是靠著凡人的武力和意志支撐下這場戰鬥的,有一點取巧的成分,比如回氣的方式更快更綿長,比起熟悉紈絝們的戰陣,畢竟是他教的,所以他能夠直接從弱點出發,而開始一個人戰鬥一萬人,單靠這些怎麼可能說一定會贏,讓他支撐下來的不過是他超強的意志力而已。        


  


  實戰永遠是最好的學習方式,在這場戰鬥中,百世輪回中經歷過的戰鬥意識也重新復蘇,越戰下去他越是順手,只是他現在終究是肉體凡胎,會累,會流血。        


  


  不用非人的力量,承續心裡自然有一份打算,看看此時眾位紈絝的眼神就知道,那是絕對的敬慕,比起不可匹敵的力量,有的時候用凡人的姿態展現的非凡,才更加震撼人心。        


  


  如同承續所想的,以後的囂字營承續是精神領袖一般的人物,而他給囂字營留下的就是今日的身影,不屈的戰鬥意志,和絕不認輸的倔強,不管敵人有多強大,必定會勝利的必勝之心,他們相信被承續栽培出來的他們,沒有失敗的可能,因為他們是被一個如此強大的培養出來的。        


  


  白奇、範越還有德公公親眼目睹著這一場戰鬥的開始和結束,在承續倒下的時候也有數次想要插手,可是在承續射來的眼神之下,一個卻步不前,他們沒有資格去打擾這場戰鬥。        


  


  德公公突然之間明白了為什麼主子會愛上這麼一個人,不顧父子血緣,倫理道德的愛上,這個人值得不顧一切的去愛,被珍惜的愛著。        


  


  範越心裡第一次感覺到動容和欽佩是什麼樣的情緒,渾身的血液因戰鬥而沸騰,眼眶卻也在酸澀。        


  


  白奇的心中有什麼在破土,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此時他的心和眼只有那麼一個人而已。        


  


  當戰鬥結束,白奇比誰都迅速的來到承續的身旁,可是迎接他的卻是承續對準自己的槍鋒,銳利的抵在自己的喉間,往前一步,就將刺入,那雙眼中看著自己,倒影著自己,卻不沒有任何的意味,冷冰冰的,沒有信任,沒有認可,似乎著倒著一地的紈絝們沒有不同,往前就是敵人。        


  


  “微臣定不負宸王期待。”白奇單膝跪下,槍鋒隨著他的行為低下,依舊抵在喉間,白奇直視承續。        


  


  承續曬然一笑,放下了槍,戰鬥已經結束了,不過腳下卻是一個踉蹌,他是真的累了,依靠凡人的體力和內力,他怎麼能不累。        


  


  白奇沒等承續叫起,一個半起的動作扶住了承續,讓承續不至於摔倒,或是坐在地上。        


  


  看到承續的踉蹌,德公公一個飛身來到了承續的身前,“宸王。”扶著,可不能摔著了,還有這一身的傷,主子看到了該震怒了吧,想到回宮之後將要面臨的雷霆之怒,德公公的臉上一苦。不過隨即,德公公眯了眯眼,打量起白奇,不要怪他神經過敏,雖不懂情愛,可總覺得這位白將軍對宸王有些微妙的東西,說尊敬,又有些不像,說愛慕,也不怎麼像,究竟是自己想多了,還是過於敏感了,宸王如此出色,吸引人是應該的,這世上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好男色,應該不會吧。        


  因為只是疑惑和不懂情愛,所以德公公也沒想過這件事情要報告給洛煊衍知道。        


  


  承續拒絕了德公公的攙扶,倒不是嫌棄德公公,而是由白奇扶著的姿勢才順手些。        


  


  當著這些人的面,承續捏起了一個法訣,“春風化雨。”隨著法訣的完成,承續一聲低吟,淺金色的水滴突兀的出現,仿若春雨一般纏綿溫柔的落在了眾人身上。        


  


  紈絝們能夠感覺到身上的傷口在癒合,體力也在恢復,十個呼吸之後,他們就能動了。        


  


  “都去藥池裡面療傷,明天繼續訓練。”承續的聲音因為一天的戰鬥顯得沙啞了些,不過有內力的幫助,眾位紈絝們還是聽到了。        


  


  “是。”一個個齊聲大吼,今天承續的武力和意志,徹底了收服了他們,從這一日開始,承續的任何命令沒有一個人會懷疑。        


  


  春風化雨決可不單作用在了眾位紈絝的身上,作為發起者的承續也是受益者,身上的傷口雖然沒好,體力恢復了可以讓承續脫離白奇的攙扶。        


  


  “回宮。”這是對德公公說的,“你們兩個就留在這裡。”後面一句是對白奇和範越說道的。        


  


  “是。”三人的回答很一致。        


  


  承續走了,由始至終,沒有一個人對承續最後施展的春風化雨決表示疑惑。        


  


  洛煊衍早就回到了興慶宮的小院類,等著承續的回來,當聽到院門開啟的時候,洛煊衍立刻就迎了出去,滿面的笑容在看到承續身上的血跡和狼狽時蕩然無蹤。震怒沒能出現,驚慌失措首先冒了出來。        


  “續兒。”臉色一下子白        


  了洛煊衍,幾個跨步就到了承續的身旁,“你怎麼受傷了?誰傷了你?”完全不去分析這世上有沒有人可以承續,怎麼傷到承續的。“太醫,還不快叫太醫。”現在不是追究誰上了承續的,要先給承續治傷才是最重要的。        


  


  “不必了,我沒事。”承續出言打斷洛煊衍的激動。“我去靈泉泡一下。”言下之意,就是讓洛煊衍守門了。        


  


  聽到承續這麼說,洛煊衍才想起承續那個神奇的靈魂空間,那裡的靈泉和靈藥,可比太醫有用多了。        


  


  洛煊衍小心的扶著承續進了屋子,然後關上門,目光對向了德公公,“說,怎麼回事?”        


  


  德公公立刻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告訴洛煊,聽完之後,洛煊衍可一點都不為承續驕傲,他只恨不得將那夥紈絝給統統幹掉,恨不得將承續給打一頓,有道祖和幾位師兄給的保命法寶,承續是不會死亡,可是會受傷,會頻臨死亡,而以承續真正實力,想要戰勝那一萬紈絝並非難事,可是承續偏偏選擇了用凡人的姿態取勝。這次的傷,是承續自找的,存心的,有了這個認知的洛煊衍,對承續的行為怎能不氣,承續太不愛惜自己了。        


  


  “下去。”洛煊衍沉聲對德公公命令道。        


  


  洛煊衍轉身進屋,承續早就從那空間裡出來了,此時正要悠閒的喝茶,戰甲已經脫下,只著了一件單衣,露出身上並沒有完全消失的粉色傷口,他只是在舀了一勺靈泉喝下,恢復體力,至於身上的傷口,癒合了就行了,承續並不在乎身軀上留下疤痕,反正以後也會消失,這些斑痕又不礙事,也不影響什麼。        


  


  看著承續穿著如此涼爽,洛煊衍先從衣櫃裡取出一件外袍,披在承續的身上,然後“為什麼?”洛煊衍難得在承續面前擺出一副難看的臉色,語氣也不怎麼好。        


  


  “什麼為什麼?”承續反問。        


  


  “以你的實力,要贏的話可以輕而易舉,為什麼非要讓自己的受傷?”這是最讓洛煊衍生氣的地方,因為承續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輕而易舉的勝利,太大的差距,過於強悍的實力,固然會讓人心生畏懼,可是也會覺讓人覺得自己的失敗是理所當然,那種強大是會讓人敬畏,驚懼,可是無法產生共鳴和認同,靠著凡人的意志和實力,覺得這個人其實和他們是一樣的,可是為什麼偏偏做到了,這樣的震撼更讓人深刻不是嗎?自己也能做到,自己也可以做到,因為是相似的人,因為差距並不是不可見,這樣的想法也就存在了,我要的就是他們這種心態,超強的意志和堅持就是我要他們領會的東西。”承續解釋道,對於自己的作為,他自個很滿意,同樣磨練了意志,也復蘇了戰鬥意識,再接下來的戰爭中,才可以更好的發揮。        


  


  “續兒,我很不喜歡你不愛惜自己的行為。”對於承續的解釋,洛煊衍可沒有半點高興。        


  


  “那又如何?”對於洛煊衍的不高興和怒火,承續可是一點都不在意。        


70、第七十章        


         


  對承續,洛煊樣子真的是捨不得打,罵不出口,最想要做的懲罰是將承續壓在床上狠狠的欺負,讓他幾天下不了床,可惜目前沒辦法實現,所以他唯一能夠當做懲罰說法的就是堵住承續的唇,狠狠的啃咬,讓承續知道他的怒火。        


  


  只是這樣的懲罰,只能讓自己挫敗,對方不掙扎,不沉迷,眼神清明依舊。這份感情讓他神魂顛倒,纏綿入骨,卻也時不時感覺到什麼叫做痛側心扉,求而不得。        


  


  雙唇分開,牽扯出銀絲,帶著隱約的紅痕,那是唇被咬破的結果,絲絲的血珠滲出,點滴沾染在了銀絲上,洛煊衍溫柔的抹上那自己殘忍製造出來的痕跡。        


  


  “痛嗎?”溫柔的聲音問道。        


  


  “你覺得會不痛嗎?”承續反問,洛煊衍製造出來的傷口自然沒有今天在戰鬥時候造成的那些傷口痛,只是刺痛,可是作為一個肉體凡胎的凡人,再危小的痛,他也是有感覺的。        


  


  “痛才好。”洛煊衍說道,這個殘忍兇狠的吻是他對承續的懲罰,如果不痛,怎麼行。        


  


  看到承續受傷的樣子,他整個心都要停止了跳動,整個腦袋空白一片,心痛麻木,呼吸都要忘記,如果不是看到承續站在自己面前,能走能動,他在那一刻就崩潰了。        


  


  “留下這些傷痕,是讓我更心痛嗎?”洛煊衍的眼神一低,掃過單衣下的粉色傷痕,“報復我必定成為你的伴侶這份宿命。”不得不說,作為一個王者,洛煊衍的陰謀觀和思維方式都很複雜。        


  


  “你在我心裡沒有重要到這一步,我也不會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懲罰你,那是愚者的作為。”承續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洛煊衍會想到這麼複雜,隨即開口諷刺著洛煊衍可笑的揣測。傷害自己來懲罰別人,他怎麼會有這麼蠢的想法。讓洛煊衍為自己心痛,他還不至於缺愛到這樣,如要這樣來證明自己在對方心裡有多重要,“這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傷痕。”        


  


  洛煊衍在那粉色的傷痕撫摸著,眼裡的疼惜毫不隱瞞的展現在承續的面前,只是承續並不為所動,拍開了洛煊衍的手,整了一下衣服,將洛煊衍拉開了一點的衣服回歸原樣。        


  


  “餓了吧,我去傳膳。”默默的歎了口氣,語氣重新恢復冷靜的溫柔,對承續,正因明白和尊重,所以不能強硬,他心痛,可是就手段上說,他不能說承續錯了,如果只靠什麼我心痛之類的原因,承續是不會接受,更不會聽,也不會感動。對承續做的事情,要理智的去看待,感情上再難受,也不能受到擺佈,可以小小失控,可是絕對不能瘋狂,那麼說不定就會墜入承續的陷阱。        


  這件事情也只能到此為此了。他可以用什麼來約束承續呢?洛煊衍很頭疼。        


  


  豐盛的晚膳很快就被送來,承續也確實餓了,今天他消耗了一天的體力,中午還沒吃飯,怎麼能不餓,吃得整個獨自圓鼓鼓的,承續才放下碗筷。        


  


  洛煊衍沒什麼胃口,只是吃了幾口而已,基本上是在給承續夾菜,看著承續吃,讓承續吃完之後,晚飯也就結束了。今天洛煊衍並沒有多做停留,他知道承續累了,所以早早的離開,讓承續可以早點休息。他還是知道承續不會讓他留宿,也不想為了這件事,讓承續休息不好。體貼其實是很簡單的。        


  


  空間裡的靈泉效果驚人,可惜是涼的,泡著熱水,雖然沒有什麼驚人的效果會產生,可是由溫暖而產生的愉悅和倦態感真的很舒服。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承續就往柔軟的床上躺去,柔軟的杯子一蓋,眼睛一閉,沒多久就睡了過去,他今天真的累慘了,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感覺到有人進入了陣法範圍的承續睜開了眼,從床上坐起,那個快速接近的人也推開了門扉,在陽光的背景下,看不清來人的表情,不過那柔聲的問候讓人知道來者的臉上該是一樣的溫柔淺笑。“早,續兒。”        


  


  看到來者,承續不雅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然後從床上起來,穿過洛煊衍,找地方梳洗去了。        


  


  簡單的梳洗之後,來到廚房,洛煊衍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要說廚藝,洛煊衍很遺憾的及不上承續一絲半點,不至於到廚房殺手的程度,不過沒有學習過的洛煊衍手藝差是絕對的。在廚房,洛煊衍能做的就是淘米,洗菜,切菜,和麵這類的動作,至於其他的就要承續親自上陣了。        


  


  還是老樣子,東西放上火之後,兩人就到空曠的院落一角鍛煉起來,如今的鍛煉已經不能讓兩人見汗,他們更多的是在體悟拳法中的精髓和意境。        


  


  鍛煉完,早飯也做好了,兩人吃完之後,收拾好,洛煊衍準備上朝,承續準備去營地,這些日子以來基本上如此。        


  


  不過今日出門之前,洛煊衍說了一句,“我昨天把我們的事情告訴老二他們了。”        


  


  “什麼?”承續一時不明白洛煊衍這突兀的一句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他們我對你的感情了。” 洛煊衍說的再直接一點。        


  


  沉默了一會,“什麼?”和前一個什麼那純粹的疑問不同,這一個什麼驚到了的吼聲。“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這件事情一旦宣揚開,洛煊衍還談什麼一統天下,光是為人就可以讓世人詬病了,承續自然不是因為關心洛煊衍才會如此擔心,而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既然承諾了輔助洛煊衍,那麼就必須關注。        


  


  “我知道。”洛煊衍說的非常隨意,也不覺得自己錯了。他當然知道將這件事說出去,一個不小心洩露會造成的動盪,可是他也有把握,他那幾個兒子不是蠢貨,瞭解這件事情的後果,不敢說的,而且只有昨天一天的時間,他一直監視著,這件事情在控制範圍之內。        


  


  “你在想什麼?”承續此時沒空去猜測洛煊衍的心思,洛煊衍的突然舉動帶來的後果,他必須想到辦法解決,洗腦,抹除那些皇子們的記憶,是承續最先想到的辦法。        


  


  “續兒,這個天下江山有你付出的一份心力,所以我不會讓它毀掉,會為它找一個合適的君王,可是我無法容忍這些後繼者對你有敵意,那只會讓我想殺了他們。”洛煊衍不會在承續面前掩飾他對其他皇子的殘酷無情,他的本質承續很清楚,掩飾才是虛偽的做法。“為了不用殺這種方式,讓他們的敵意消失,那麼還有另外一種方式。”        


  


  “讓他們知道,他們在意的東西在我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讓他們知道,和我所擁有的比起來,他們想要的不過是區區罷了,對我來說,覆手可得,翻手輕毀,太過巨大的差距,連嫉妒都無法升起。”承續將洛煊衍的思量說了出來。        


  


  洛煊衍點頭,他沒有對那些皇子們說出道的存在,是因為這不是他的職責,將道的存在傳播的只能是承續,這是承續的功德,他先提一點都是佔據了承續的功德,所以他不能說。這件事也只能由承續來解釋。        


  


  承續閉目沉思,洛煊衍的考量沒錯,那些皇子們雖然現在沒什麼威脅性,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取得成就越多,那些皇子們心中的猜疑和敵意只會越重,到時候出點亂子也不是不可能,他想看戲,可是自己卻不想捲入這攤渾水,他作為一個皇子,有著洛煊衍的寵愛,不管說得多不在乎,表現的多不屑,那些皇子的戒心也不會放下,對他們來說,這個世上沒有人淡漠到可以拒絕那個位置。        


  


  “你是在報復我。”想通了該怎麼做之後,承續腦子一轉,就知道愛著他的洛煊衍為什麼會給他添麻煩。        


  


  “沒錯,我是在懲罰你昨天讓自己受傷。”反正承續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說的,也不知道他還計較著那一次承續讓人傷心的小算計。毫無愧色和心虛的說道,反正也不算謊言,給承續添點小麻煩確實也有懲罰昨天承續讓自己受傷的意思在裡面。        


  


  “讓他們到這來。”承續轉身,對洛煊衍說了一句之後,到書房去了,他只能解決完這件事才去軍營了。        


  


  洛煊衍聽到了,看到承續進了書房之後,也離開了這裡,回到自己的寢宮換上朝服,早朝去了。        


  在早朝上,洛煊衍直接將魂不守色,黑著眼圈,眼神複雜的皇子們到興慶宮去。諸位皇子領命而去。        


  


  德公公帶著幾位皇子來到興慶宮門外,穿過回廊,小院,來到了承續的小院前。        


  


  “諸位殿下,這裡就是宸王殿下的寢宮了。”德公公躬身說道,對他這個善於揣摩人心的高手來說,幾位皇子殿下的複雜和看著主子的眼神,都在說明他們知道了些什麼,再看主子讓他們來到從不讓人接近的這裡,這些殿下知道了什麼就不難猜測。        


71、第七十一章        


         


  德公公什麼都沒說,也沒想提點勸誡這些皇子們,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情,而且如果他多說了,這幾位殿下很可能情緒不定,對宸王過於激動,畢竟這件事情,為人子的這幾位皇子多半是把過錯放到了宸王身上。        


  


  皇子們複雜的看著門,步子遲遲的邁不進去。昨日從他們又敬又畏的父皇嘴裡聽到那件事實,整個人都蒙了,怎麼回到自己府裡的都忘記了,渾渾噩噩的,腦海裡不斷重複著父皇說的事情。        


  父皇愛上了皇兄?怎麼可能,怎麼可以?那兩人是父子啊,不,這件事情不該發生,而已絕對不可能發生。可是父皇那認真的眼神浮現眼前,那不是玩笑。        


  


  什麼時候的事情?一點徵兆都沒有。回想父皇和皇兄兩人的相處,父皇的那些疼愛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不對,在皇兄還是廢太子的時候,應該還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仔細回想,就能發覺到皇兄做太子和現在成為宸王時,父皇的態度有著差別。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要怎麼辦?        


  


  諸位皇子們不敢找人商討,不敢問人,這是皇家的醜聞,一夜未睡,想了很多。只是怎麼想都沒有一個頭緒。上朝看到父皇的時候,不明白,為什麼父皇可以那樣的淡定,父皇可知這件事情一旦公開,會有什麼後果。        


  


  父皇讓他們來見皇兄,見吧,他們也有很多事情想和皇兄說,皇兄是否知道父皇對他是什麼感情?該是知道的吧,對著他們,父皇都能那樣坦然,皇兄不可能不知道。他們也有很多事情想問,皇兄是否能告訴他們答案?        


  


  “德公公,你知不知道父皇和皇兄…..”城府最淺的十一皇子洛承玉諾諾的開口,卻並未說完。        


  “十一殿下問的是皇上對宸王是什麼感情的話,那麼奴才知道。”德公公回答十一皇子沒有說完的話,還加了一句“奴才是第一個知道的。”除了那兩人之外,他是第一個知道的。        


  


  “為什麼不勸諫父皇?”八皇子洛承理帶著怒氣的質問,這不算是遷怒,而是對德公公明知不對還不勸諫的愚蠢。        


  


  “八殿下,奴才只是一個奴才。”德公公對於八皇子的怒火,平淡的說出現實。        


  


  眾人無言,一個奴才怎麼能干涉主子。        


  


  “大皇兄他知道嗎?”二皇子洛承昭問道。        


  


  “宸王殿下知道。”德公公知道是什麼意思,恭順的回應。        


  


  “他接受了?”六皇子洛承銘接著問。        


  


  “宸王沒有回應主子。”        


  


  眾人不知為何,心裡一松,這件事情還沒那麼糟糕,畢竟是父皇單方面的,不對,就算是父皇單方面的,也很糟糕啊,以父皇的性格,怎麼可能放手。        


  


  “諸位殿下,請不要讓宸王久候。”德公公推開門,“這院子不能亂走,請諸位殿下跟著奴才的步子走,不要踏錯了。”德公公帶路,這院子裡有著被主子和宸王稱為奇門遁甲的奇妙東西,可不能走錯一步。        


  


  諸位皇子是第一次踏入這裡,和他們想的不一樣,這裡並不奢華,反而是一種田園的質樸。在觀察環境的同時,他們也緊跟著德公公的步伐,在幾個奇怪的走向之後,站定在院內。        


  


  “宸王殿下,諸位殿下到了。”德公公站在院內,躬身說道,他並不知道承續在那個位置,這樣做不過是態度而已。        


  


  嘎吱一聲,一扇門打開,“進來吧。”他們聽到了承續的聲音。彼此看了一眼,然後一個個向那扇門走去。        


  


  在眾位皇子進入之後,德公公離開了小院,繼續在院外守候。        


  


  諸位皇子進了書房,看到了琳琅滿目的書籍,兩張書桌,其中一張之後站著承續,正提筆在紙上畫著什麼,臉上沒有窘迫,沒有慌張,平淡悠然,看不到那傲如牡丹的身姿,反而淡雅若蓮,清雅如竹。        


  


  這樣的態度,讓諸位皇子產生了承續對他們的所來毫不知情的感覺,如果承續知道他們所謂何來,怎麼可能這麼鎮定,自己的父親對自己有那種不該的感情,面對知情者的時候,怎麼可能如此的淡然,一副不知情者的平靜。        


  


  “你們隨意,我這裡基本上沒有訪客。”筆停了一下,承續抬起頭,對諸位皇子說道,沒也用本王的自稱,而是直接用的我。        


  


  對於遣詞用句非常敏感的諸位皇子注意到了這個不同,沒說什麼,看了一下周圍,真的沒有多少可以坐的地方,三三兩兩的分開來,有的坐下,有的依牆而站。        


  


  諸位皇子沒有一個先開口說話的。        


  


  承續低頭,在紙上又畫了幾下,然後停筆,將筆一擱,看了眼諸位皇子,然後坐下。        


  


  “你們很混亂,因為父皇對我的感情。”承續直接開門見山。這句話讓諸位皇子齊齊變了臉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對於皇子的吃驚,承續很不以為然。        


  


  “這是不對的。”四皇子洛承冶對承續的態度很不滿,壓抑了很久的負面情緒爆發了,自從知道父皇愛著大哥時,他的心裡沒定過,飽讀詩書的他,怎麼可能接受這種事情。        


  


  “愛上親子,確實夠驚世駭俗的,”對於四皇子爆發的怒火,承續還是那樣的冷靜。“可是,感情無關對錯,有些感情誰能控制得了。”承續的眼中浮現滄桑,愛過太多次的他,明白那種心不由己的感情,完全無法控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愛上,就是願意付出,義無反顧的。“愛上什麼人,從來都無法預料,你以為會愛上的,不見得會愛上,你以為不會愛上的,偏偏就愛上,愛,就是這麼難以捉摸。”        


  


  那平靜的語氣中含著一種透徹的滄桑感,莫名的撫平了諸位皇子心裡的焦躁,那回味一般的語調,讓人品嘗到名為無奈的滋味,混雜著甜美和苦澀的無奈。        


  


  “你明明知道父皇對你的感情,也沒有回應他,為什麼還能這樣平靜的和父皇在一起?”三皇子洛承庭直指這個問題,他希望承續能夠更加狠心一點,直接離開父皇,讓這份感情隨著時間消磨。“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幫你離開。”哪怕違逆父皇一次,他也要阻止父皇的這份感情,大哥說的沒錯,愛是沒有對錯,也無法控制,可是父皇的身份,父皇的地位,讓這份愛不被允許。        


  


  “我也可以幫忙。”其他的幾位皇子紛紛表示幫助,他們都明白父皇性格的強勢,想要得到的一定要得到,或許就是因為這份強勢,才讓大哥無法呆在了父皇身邊,無法掙脫。        


  


  承續看著諸位皇子認真的神色,笑了,“你們以為我想離開的話,父皇攔得住嗎?只是父皇用重金聘了我輔助他一統天下,我才沒有離開。”在世人的眼裡,和父皇比起來,他就是一個弱者,這種感覺不是讓人不爽,只是可笑罷了。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你們希望父皇死心,可是我不希望父皇死心,我要他繼續愛下去,因為我需要他的愛,我要利用這份愛。”對於自己利用洛煊衍感情的打算,承續直言不諱。        


  


  天庭之主和掌教,共同執掌天道之下,雙方不能交惡,他對洛煊衍沒多少感情,相處起來是秉公而行,但是洛煊衍的性格強勢而又霸道,哪一天他們兩個出現了一件相左,勢必有人要做出退讓,他不希望這個人一直是自己,只要洛煊衍一直抱著對他的這種感情,屬於洛煊衍的強勢和霸道會出現薄弱點,到時候佔據相對優勢的人是他。        


  


  這是他的算計,是他對洛煊衍的利用,這一點洛煊衍也很清楚。        


  


  “為了皇位嗎?”十皇子洛承矩眼神一沉,看著承續。在他們的想法中,承續是想利用父皇的愛坐上那個位置。        


  


  “我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父皇會告訴你們他對我的感情,讓你們來見我,也是想讓我將這件事給解決了,你們的敵意沒有必要用在我的身上。”承續搖頭,再次表示對皇位的不屑一顧。“我的未來有我的位置,而這個位置不是人間帝王。”        


  


  “那是什麼位置?”十皇子洛承錦雙手環胸問道。        


  


  “掌教。”兩個字當然不能讓諸位皇子完全理解,“用你們能夠理解的意思來講,那就是我要開宗立派。”        


  


  諸位皇子還是不信承續對皇位沒有野心,一宗之主固然不凡,可是哪裡比得上帝王之尊。        


  


  “光靠說的你們很難理解。”承續從椅子上站起,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        


  


  承續雙手結印,“幻境。”一聲呢喃之後,屬於書房的景色全部褐色,變得灰濛濛起來。        


  


  這個變故驚倒了諸位皇子,一個個站直了身子,戒備著。        


  


  “這是一個世界的混沌,在還沒有天和地的時候,就有一種意志存在,那個存在名為道,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歸宿。”承續用悠遠的語氣講述那漫長的歷史。“這不屬於我們的世界,而是我屬於恩師道祖鴻鈞的世界的漫長歷史,開天闢地,洪荒爭霸,那超乎想像的力量,我一一告訴你們,你們會知道,其實皇位,真的不值得一提。”        


  


72、第七十二章        


         


  幻境消失之後,諸位皇子的神色呈現著一種呆傻,和難以置信,方才看到的一切挑戰著他們的常識,那些千奇百怪的力量,各種奇妙的存在,天道,地獄,輪回,天庭,仙妖魔神鬼,那樣的不可思議,從未想過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存在。        


  


  毀天滅地,不過覆手之事,長生不老不是夢想,俯瞰凡塵的絕對高高在上,區區凡間權利算得了什麼,那才是讓人嚮往的東西,與日月同輝,與天地齊壽,移山填海,淡看凡塵風雲變化,王朝起落,人間滄桑苦樂。        


  


  真的存在嗎?他們懷疑著,卻聽到那個他們的兄長說,“我的責任就是傳播道統,未來,每個人都有機會擁有長生,擁有超脫凡俗的可能。” 仙妖魔神鬼將要出現在這片天地之中,其中有些對凡人來說災難,有些對凡人來說是救贖,奇跡並不渺茫。        


  


  對於諸位皇子來說,觀看幻境的時間很長,可是其實現實中的時間沒過多少,因為承續將他們拉進了靈魂空間,作為擁有者的承續是可以讓外人進入的,但是必須得到他的允許。        


  


  “未來,我將會是道家掌教,你們還認為我會稀罕皇位嗎?”承續看著諸位皇子的呆傻,問了出來。        


  


  可是還沉浸在幻境中的強大,不可思議中的諸位皇子沒有回應承續。        


  


  承續看到自己的話沒人應答,一個響指,諸位皇子頭上一個臉盆大小的水球出現,然後一同,砰的一聲,嘩啦啦的水落了諸位皇子一聲,諸位皇子有些哇的叫了一聲,一個個都驚醒過來了。        


  又是一個響指,陣陣微風吹拂諸位皇子的,不是秋風的涼爽,暖暖的風吹幹了諸位皇子濕潤的衣服和方式,讓他們重新變得乾爽起來。        


  


  承續再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諸位皇子相互看了看,要說他們解釋,說真的,這件事情一點都不好接受,相信,畢竟那一切太過玄幻了,在此之前他們連想都沒有想過世上會存在那種,恩,所謂道的力量,在他們認知的強大中,沒有一種會是剛才見識過的那樣,星辰都可以毀滅,大海都可以傾覆,天空都可以破裂,人世可以顛覆的力量。        


  


  他們無法接受這世上有那樣的力量,強大的過於遙遠了,強大到讓人無力。        


  


  “我帶你們到天空去轉一圈吧。”看到諸位皇子的神色,承續知道諸位皇子很難接受。昨日一場戰鬥之後,他也不是沒有得到好處,比如休息一晚之後,明顯感覺到了法力的增加,如今已經可以施展騰雲之術,剛好來試試。畢竟飛翔在天空之中,是人類的一種夢想。        


  


  和一般的修道者不同,騰雲之術這種高端的術法一般修道者很難使用,但是對承續來說不是,其實騰雲之術相當的簡單,難的是精細的操作,這一點對承續來說反而不是問題,因為他的操控在靈魂空間裡進行過反復的錘煉,只要法力到了,承續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施展騰雲之術。        


  


  在紫霄宮中的歲月,靈體的他有漫步雲端的經歷,可是用實體還是第一次,承續不免有些躍躍欲試。        


  


  說做就做,承續向院內走去,諸位皇子再次默契的對視,一同出去,然後見到在空地中隨著承續的結印,一團團冒出來的像是雲朵,或許就是雲朵的東西。        


  


  白白的,軟綿綿的,蠕動的雲朵,就在眼前,飄飄的離地不到一尺的距離,諸位皇子沒有說話,只是傻著眼看著,看著雲朵不斷變大,看著承續跳上雲朵,踩了踩,坐了上去。        


  


  “上來。”承續招呼了諸位皇子一聲。        


  


  諸位皇子遲疑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接近,首先是伸手摸摸了,抓不住,真的能夠坐上去嗎?諸位皇子很疑惑,可是心裡有莫名的期待著,又膽小的懼怕著,很矛盾的心情。        


  


  承續伸手一拉,最小的十一皇子洛承玉在一聲驚呼之後,跌在了雲朵上。可憐的十一皇子,先是面露驚慌,隨後感覺到身下軟軟的,心稍微安了下來,微微動了動,沒事,膽子慢慢的大了,終於坐了起來。        


  


  看到老十一沒事,膽子略大的幾個,比如老七、老十,老二,率先爬上了雲朵,隨後剩下的幾個也爬了上去。        


  


  坐上之後,還能保持皇子的矜持和貴重,偷偷摸摸的摸著身下雲朵,穩穩的坐著,不過臉上都是一種興奮,忘記了今日找承續的氣憤,和父皇感情的煩躁,一個個就像年齡退回了幼齡一般。        


  “坐好了。”承續招呼一聲。        


  


  諸位皇子感覺到了雲朵在上升,周圍的建築往下落,一個個咽口水,雖然興奮,而開始這心裡還是虛的。        


  


  飛到一定高度,承續又說,“往下看。”難得來到天上,怎麼能不用俯瞰的方式欣賞大地的風景。        


  


  聽到承續的話,皇子們打起膽子,將頭探出了雲朵的範圍,看著變得越來越小的大地。        


  


  “那是皇宮。”也不知道是哪個皇子的驚呼。        


  


  接著“是臨河。”“是我的宅邸。”“那是我的。”一個個皇子開始說著他們見到的東西。        


  高度越高,看到的東西越小,可是能夠看到的越多,看不清了皇宮,卻能夠看到山巒起伏。        


  “好美。”九皇子洛承矩讚歎道。        


  


  是的,好美,諸位皇子都這麼覺得。        


  


  薄薄的雲開始出現在眼前,高度越往上升,雲越多,穿過雲障,終於置身雲海。        


  


  太陽了沒有遮掩物,肆無忌憚的釋放光芒,澄淨的光澤為雲海鍍上金橘色。        


  


  遼闊和壯美,一望無際。面對此情此景,諸位皇子一片讚歎,臉上是著迷的神色。        


  


  “在這裡,將會有天庭的出現,父皇將會是天庭之主。”承續的話題讓諸位皇子輕鬆的心情當然無存,想起了他們從昨天開始苦惱的事情,一個個臉色變得難看。        


  


  “天道之下,我為道門掌教,教導出仙妖魔神鬼,父皇作為天庭之主主掌秩序,管理仙妖魔神鬼。這是命數,掌教和天庭之主共同執掌天地,權柄不同,不能交惡,這是為了天下的平衡,所以,父皇對我的感情,對我有利,雖然我並不接受父皇的感情,卻也不反對父皇對我的感情。”承續的話語將未來的天下大勢分割,同樣也非常涼薄的表示對洛煊衍感情的想法。        


  


  “不管你們接受與不接受,父皇都是我的道侶,無關身份、血緣,也無關情愛,只是這樣的一個未來而已。”對於被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命運,道侶,承續沒有什麼好怨言的。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對皇位我沒興趣。”告訴他們這麼多,也無非是為了證明這件事情而已。        


  諸位皇子沉下臉,沒說話,默默的想著什麼,承續也不和他們說什麼,駕著雲在雲海件飛翔著,直到感覺法力有些不濟,才降下雲頭,落回了皇宮中的小院。        


  


  眾人落地,雲朵自動煙消雲散。        


  


  “大皇兄,我們也可以修道嗎?”六皇子落地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問了這樣一句。        


  


  “可以,我的責任就是傳授,不分種族,不分善惡,有緣則聽。”猶如當年恩師紫霄宮叫道一樣,只是傳授知識,稍有不同的是,他正式收為徒的不會有幾位師兄那樣的功德造化,一切隨緣。        


  


  六皇子眼神一正,雙膝跪下,“請掌教教我。”不稱皇兄,不稱宸王。幾位皇子中,他的性子最是冷清,他從未在乎過什麼,爭那個位置也不過是因為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但是當知道道的存在之後,他第一次想要去爭取一次,不計代價,付出一切卻爭取努力一次。        


  


  “你們都想學?”承續掃了眼其他的兄弟,問道。        


  


  不需要他們回答,那鄭重和渴望的神色說明了一切。        


  


  承續搖搖頭,“你們的道路和一般人不一樣,你們想要修得正果,是需要條件的。”        


  


  “什麼條件?”老四洛承冶也難免衝動了一下。        


  


  “現在父皇皇位未定,如果你們當中有誰登上了皇位,那麼是不可以修煉的,就算修煉了,天道也不會讓你成功的。”        


  


  “為什麼?”老十洛承錦問道。        


  


  “坐擁凡塵帝位,執掌權力之柄,代表著一種天意,卻又想長生不老,不覺得貪心了嗎?”承續反問,“有得必有失。”        


  


  “所以,你們想修煉,第一個條件,放棄皇位的繼承權,目前,我和父皇都不會讓你們這麼做。”他考慮的是如果皇子都不要皇位了,宣佈放棄皇位,這件事之後,國內的各種反應,皇子其背後的勢力會造成的影響。        


  


  “為什麼父皇可以?”三皇子洛承庭問到,從承續的話中不難分析出父皇是有辦法修道。        


  


  “父皇是不同的,”這個不同絕對不是在他的心裡有什麼不同,“父皇的未來是天庭之主,這個位置讓父皇必須擁有皇帝的身份,天命在身,一統天下,天命不可違這句話,你們最好記住。”後面一句話承續帶著警告的語氣說著,他可不希望這些皇子們鋌而走險。        


73、第七十三章        


         


  “皇帝也並非沒有可能成就正果,”話語一轉,承續又給了諸位皇子們希望,“功德,一個皇帝能夠獲得足夠的功德,在死後也是可以位列仙班的。功德,不論對凡人還是修道者來說,都是一件非常有用的東西,擁有功德,天道也會給眷顧。”        


  


  “生為皇族,天生就擁有財富和地位,相對也將肩負責任,如果想要修成正果,必須比一般人付出更多,功德就是決定性的因素,沒有功德,皇族的人是成不了正果的。我和父皇的功德不會福澤到你們身上,一個掌教一個天庭之主,足以福澤整個血脈皇朝到千秋萬代,這一點和分分合合的天下大勢不符,所以這份福澤你們享受不到。一切要靠你們自己去爭取。”承續突然想到什麼,“如果你們一直是皇族,這個皇朝最多持續五六百年,但是如果你們放棄皇族的身份,成為平民,這份福澤反而可以延綿下來,後世子孫爭氣點,多賺點功德,還真能成為一個長盛不衰的家族,在加上正統的傳承,淩駕在皇家之上也不是不可能。”        


  


  不需要承續多說些什麼,諸位皇子都能想像到承續所說的未來是怎麼樣的,一個家族世代修道,背景強硬,代代強人輩出,個人的力量淩駕在皇權之上,這樣一個家族,皇族動不了,甚至可以反過來撼動國家,超然無比,名義上沒有皇家尊貴,但是論起影響力,實力,比皇家強的太多了。        


  


  以他們的性格,是容不得這樣的勢力存在,但是如果這份勢力是屬於他們的呢?諸位皇子開始思考,在名義上,和真正意義上的強大相互比較著。很顯然的,諸位皇子傾向的是後者,這世上,實力才是一切。        


  


  “我很想看到,當父皇選定繼承人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推掉時父皇是什麼樣的臉色。”承續像是看到那個時候,洛煊衍苦惱糾結的神色笑了。        


  


  諸位皇子同樣一想,很不敬的笑了,一時之間,整個原來笑聲一片,原本兄弟間的隔膜,還有矛盾,在這樣的笑聲中消失不見。        


  


  “很值得期待。”二皇子笑得連眼淚都出來。        


  


  “沒錯。”三皇子洛承庭難得笑得如此失態。        


  


  這一刻,諸位皇子已經有了結論,他們決定放棄皇位,他們不是傻子,在承續提點了一種未來情況之後,他們明白什麼樣的選擇才是最有利的,皇家,在那份強大的面前,微不足道。        


  


  彼此看看,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醒悟,隨著鬥爭而消磨的淡淡兄弟情義,竟然開始恢復,甚至有增強的跡象,他們心裡同時產生了同樣的目標,欣賞那位元父皇的變臉不是很有趣嗎?一時之間的惡趣,讓諸位皇子產生了共鳴。        


  


  “看來你們已經有決定了。”承續和諸位皇子之間心照不宣,“提示你們一下,在一統天下的過程中,你們也是有功德。”        


  


  “多謝兄長。”諸位皇子齊齊的道謝。        


  


  “不必,我也有私心,我會幫你們掩護,你們也最好不要表現出放棄皇位的樣子,就當我沒對你們講過關于皇族的限制。”承續提點到。        


  


  “是。”諸位皇子笑著回應。        


  


  沒事了,承續從書房裡拿了幾本道家幾本書籍丟給諸位皇子,然後示意諸位皇子們離開,諸位皇子們得到示意之後,都乖乖的離開,你說父皇和兄長的事情,那不是天意嗎,不是他們能夠管的,他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洛煊衍還不知道,他的兒子們一起聯合起來對付他,其中的首腦人物就是他所愛的承續,不過那是很久以後才揭曉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裡,諸位皇子們的功課多了一件事情,就是翻閱承續給他們的書籍,時不時會去皇宮請教一下,承續也允許了這幾位皇子進入院內,讓洛煊衍對著諸位皇子沒有好臉色。        


  


  初次看到洛煊衍溫柔體貼模樣的諸位皇子傻了眼,不過隨後也就淡定了,從最開始畏懼洛煊衍冰冷的威脅視線,到在承續的維護下,可以淡定的無視洛煊衍的冰冷危險視線只換了五天的時間,人的潛力果然很強大。        


  


  對於幾個闖入他和承續空間的諸位皇子,洛煊衍自然是氣的,礙于承續的維護,洛煊衍還真不敢動諸位皇子,雖然心裡奇怪,承續和這些兄弟什麼時候感情變得好了。(無措:那不是好,是他們結成了戰略同盟。)不能動,可不是不能找麻煩,為了不讓他們找承續,洛煊衍為諸位皇子安排了大量的工作,這讓諸位皇子們第一次瞭解自己父皇原來如此的小心眼。        


  


  也虧得他們天資聰穎,對於兄長的講解一點就透,彼此之間還可以互相探討,他們同樣明白,他們現在不需要對道瞭解的太過深奧,多讀點書,練練兄長教的功法就可以了,道法那種奇幻的東西,要等到很久以後才能涉獵,不過他們的心都不急,他們的未來還有很長的時間不是嗎。目前最關緊的工作是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憑藉這份功德為將來打下基礎。        


  


  所以對於父皇安排的工作,諸位皇子心裡腹誹,卻沒有拒絕,賣力的工作著,爭取早日一統天下。他們不會向一樣覺得一統天下這件事很困難,天意註定,還有兄長這種強大的存在,一統天下不過是小事而已。        


  


  諸位皇子的心態已經調整好,整個朝廷和後宮都能感覺到諸位皇子之間的變化,非常詭異的友好,不論諸位皇子的母妃和心腹怎麼打聽,諸位皇子沒有一個透露的。就連二皇子洛承昭都罕見的沒去青樓畫舫,不是在府邸裡,就是在辦事的地方,要嘛就是在宮裡去了,或者是到其他兄弟府邸裡去了,而其他的皇子生活模式也是變得如此。實在是太詭異了。        


  


  諸位皇子的詭異情況,影響不到囂字營,這裡獨立在政壇詭異的風雲之外,數日以來,囂字營得到了承續的嚴厲教導,剽悍之氣更上一層。        


  


  白奇和範越也和囂字營磨合的差不多,兩人抱著承續給的囂字營資料,挑燈夜戰,終於清楚了整個囂字營的人,在雲渺的幫助下,對囂字營更是多了瞭解,為磨合工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囂字營的紈絝們對白奇和範越並沒有認同感,就算這數日以來,這兩人跟著他們訓練,在單挑比武的情況下,更是穩壓紈絝,坐擁第一和第二位,才勉強壓制住了紈絝們,加上這兩人是紈絝們心裡最尊崇的承續給他們安排的統領和軍師,紈絝們接納了兩人,也會聽白奇的命令,但是要他們服白奇,他們才不會。        


  


  承續坐在高臺上,看著經過白起的教導,變得更加規整起來的囂字營暗暗點頭,現在這些紈絝們缺的就是實戰和見血了,而這他早有準備。合上書,承續示意德公公召集部隊集合。        


  


  很快整齊的方列就呈現在承續的面前,對上紈絝們飽含著敬仰的目光,承續說道。“訓練了這麼久,你們還不知道囂字營建立的目的吧?”        


  


  諸位紈絝們沒有喧鬧的提問,沒有搖頭點頭,注視著承續等候答案。        


  


  “本王要踏平鐵刺。”勃然的戰意和霸道湧現,衝擊著現場的紈絝,這宣言預示著註定的未來,不讓人懷疑。        


  


  “就憑本王和你們,踏平鐵刺,你們怕嗎?”承續眼神一厲。        


  


  “不怕。”諸位紈絝大聲的回答。他們的心中聽到踏平鐵刺心裡確實不怕,只是懷疑能夠做到而已,可是承續的霸道和自信,讓這份懷疑沒能保持多久。        


  


  “本王知道,你們的心裡在懷疑能夠做到。本王,問你們,有本王在,為什麼不可能做到?”這是激勵,也是實事。        


  


  諸位紈絝的心裡自信心陡然升起,是的,有宸王在,他們什麼做不到,那日,那堅強不屈,絕對不倒下,傲然挺立的身影浮現在眼前。        


  


  “你門可有信心?”承續再問。        


  


  “有。”又是一陣轟然允諾。        


  


  “必勝。”不需要承續再次詢問,囂字營已經喊出了必勝的宣言。        


  


  “三日之後出發。”承續手一壓,營地內的轟然之聲立刻平息。        


  


  “是。”整齊的回應。        


  


  “那麼首先,寫下你們的遺書。”囂字營的戰意滔天,一個個恨不得立刻上戰場戰鬥一番,而承續此時的這話,實在是很打擊囂字營的鬥志,怎麼還沒出發,就叫人寫遺書,這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隨即想想,也對,戰場上可不比訓練,不可能有給他們療傷退場的機會,一旦上了殺場,死亡會隨時造訪,懼怕嗎?說真的,還真不怕,雖然沒死過,不過他們徘徊過死亡邊緣多少次,後遺症就是對於死亡,他們少了懼怕之心,遺憾嗎?在這次征戰之後,他們也立下了赫赫功勳,足以告慰父母家人,還狠狠的反擊了那些讓他們妒恨的天之嬌子,沒有什麼好遺憾了的。        


  


  不過在承續的下一句話說完,對於寫遺書這件事囂字營的大部分人爆發了激情。        


74、第七十四章        


         


  承續說了什麼,他不過是建議了一下,一個讓紈絝們非常興奮的建議,蠱惑般的內容,讓紈絝們興致勃勃,讓眾紈絝非常期待那個畫面,但是他們卻不一定可以見到。        


  


  承續對紈絝們的建議是遺書上寫上諸位紈絝的斑斑劣跡,想想,在紈絝們立下赫赫功勳,死亡之後,這份遺書的宣佈會讓多少的人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明明是榮耀無比的死亡,偏偏有著惡劣的過往,或許還會將他們當做浪子回頭的典範,那麼他們偏偏就是不如他們的意,就是要把他們堅持到如今的想法寫下來,讓那些人知道,他們心胸有多狹窄,多偏執,多惡劣,多混帳。        


  


  有幸不死在戰場,百年之後,他們的赫赫功績將會被歷史銘刻,他們曾經惡劣的過往也不被人記得,當這樣一份遺書出現,描寫出當年的真實,那個時候的人又會是一副怎樣的模樣,在久遠以後,歷史上都將他們書寫的光輝無比,將這份真實的遺書公佈,書寫他們的史家,以他們為榜樣的人們,又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和心情。        


  


  真是想想都覺得興奮啊。這個提議讓惡劣的紈絝們對於遺書的興趣大大升起,準備將做的一切壞事都寫出來,讓後人們糾結去吧,範越此人雖然談不上紈絝,可是還是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壞事,不過他做的很隱蔽而已,他決定寫上去。        


  


  唯二苦惱就是雲渺和白奇了,雲渺自小就被保護的很好,哪裡來的惡劣事蹟,在最開始的心動之後,雲渺也就消了這份心思,畢竟那段過去是仇恨和悲傷,不能用來如此的惡趣,那是對亡者的褻瀆。煩惱的就是白奇了,作為模範一般長大的白奇,從小到大還真沒做過違反亂紀的事情,就連惡作劇都沒有,堪稱正直人格的典範,在承續的蠱惑下翻找記憶,竟然找不到一件劣跡。白奇本人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他是如此的正直。        


  


  這三天,承續沒有讓紈絝們強制呆在軍營裡,而是大手一揮,讓他們放假回家,甚至鼓勵紈絝在京都惹事,讓眾人看看他們的改變。        


  


  紈絝們回到家中,家中長輩對於久別歸來的孩子自然是要問個清楚明白,可是當看到紈絝們來到身邊時,傻了眼,這真的是他們的那個孩子。曬黑的膚色就不說,模樣變得剛硬起來也不說了,身體變得強壯了,這也不說了。        


  


  可是那周身的沉著是怎麼回事,以往的輕浮躁動完全看不到,雖然臉上還帶著玩世不恭,可是感覺完全不同了,能夠感覺到具身體裡蘊含著力量,一舉手一投足多了俐落的感覺。        


  


  紈絝們沒說將要攻打鐵刺的事情,宸王說了,這件事暫時不說,不用多想,其中一定有計劃在內,所有紈絝關好了自己的嘴,對於長輩們的詢問,不過是說被皇上和宸王拉去訓練,他們也沒有想要謙遜,自然是大吹特吹他們的辛苦和現在他們有多厲害。        


  


  看紈絝們的樣子,長輩們還有點相信,紈絝們這一說話,長輩們就不信了,他們只當紈絝在宸王的訓練下有了一副極具欺騙性的皮相罷了,深深知道紈絝們本質,還有體制等原因的長輩們不相信這世上有辦法會讓可以改變紈絝們的體制,會改變紈絝們疲懶的個性。        


  


  紈絝們第一天在家好吃好喝了一番,在軍營的時候,他們可是吃膩了那些東西。第二天一早,長輩們和下人們瞠目結舌的看著早起的紈絝們,在院子的空地上,揮舞著武器,虎虎生風。軍武世家的,衝動點上了前準備考證一番紈絝的實力。        


  


  只見紈絝的招式變了,方才只是威風無比,此時卻盡是肅殺之氣,招招狠辣,下著死手,想要攻擊紈絝,紈絝又滑不留手,閃避的相當巧妙,一個不經意敗的卻不是紈絝。        


  


  傻了,真的傻了,沒想到自家孩子真的變了。不去想其中的奧妙,孩子變得厲害這件事,讓長輩非常的感動和欣慰,對皇上和宸王報以十二萬分的感激之心。當紈絝們離開家之後,才關注起是什麼手段讓紈絝們擁有了這樣一身實力。        


  


  上朝的時候,一些大臣的臉色看起來很複雜的樣子,同樣複雜的大臣們都是家有紈絝的,彼此之間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臉色猶疑的原因,看樣子不止自己一家的孩子變樣了。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大臣們很想問皇上,可是上下尊卑,讓他們沒資格問,他們想要問宸王,可是沒有機會。        


  


  只是這樣複雜的心情,在晚上之後,再次變得和以往一樣,紈絝哪裡變了,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操心,因為實力的原因,還讓人更加操心了。        


  


  紈絝們來到街上,想要在離開之前興風作浪一番,調戲人家小姑娘,拜託,真正的大家閨秀是不會隨意到街上來的,絕代的佳人除了大家閨秀,就呆在青樓裡了,那個不需要調戲,給點銀子就行了,沒有挑戰性,街面上的,多是清秀佳人,見過了雲渺的美貌,宸王的過人風采,他們還真對這些稚嫩的小姑娘沒興趣。        


  


  欺壓小老百姓,更是不行,他們可不是良心喪盡,要斷人生路的,就算以往不成器,他們也沒這麼做過,再說了,宸王任命的白奇也給他們打了招呼,不准欺壓平民,看在宸王的面子上,他們給白奇幾分薄面,聽他的命令。        


  


  在酒樓裡鬧事,會和他們對上的紈絝,都共患難過了,彼此之間非常的熟悉,看到了對方就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打算,開戰在即,他們沒有內訌的興致,雙方見面,點點頭,錯身而走。        


  


  讓原本看到紈絝再次出現,照面,等著看熟悉的腥風血雨的畫面的掌櫃和圍觀者們對於這樣的平靜非常的傻眼。        


  


  如果一直如此的話,這一天紈絝們會過得很安分,可是偏偏不對眼的對手出現了。        


  


  那就是一群自喻精英的人士,明明他們還什麼都沒做,就有人跳出來,指責他們的,喂,他們做什麼了,沒看到就不要亂按罪名。難得和這人解釋,打。        


  


  對方看到紈絝上前,還不屑,仗著自己的本事準備給紈絝教訓,沒有想到倒下的確實自己。        


  一場混戰在紈絝們的刻意為之之下,打了起來,而且波及面變廣,紈絝,精英陸續有人參加,最後京都護衛都來了,照樣被紈絝給打趴下了。        


  


  打贏了所有人,紈絝們揚長而去,哈哈大笑,太爽快了。        


  


  這件事,很快就被紈絝們的長輩得知,狠狠的訓斥著,紈絝們一臉不在乎,宸王可是說了,隨便他們威風,有他做主。非常有底氣的紈絝們不在乎什麼後果,有靠山了。精英那一夥,他們不懼,本來就看不對眼,倒是京都護衛,有點麻煩,不過宸王護得住他們,不見現在都沒人來抓他們嘛。諸位紈絝安然的吃飯睡覺。        


  


  再一天上朝的紈絝長輩們戰戰兢兢,等著接受某些人的告狀,還有皇帝的垂詢,告狀的果然出現,可是皇帝陛下卻一句都沒詢問,說了一句,“這是朕允的。”一句話封住了所有人的嘴。紈絝們的長輩心裡想著,什麼時候,自己孩子已經攀了皇上了啊。        


  


  下朝之後,自家紈絝竟然沒出去,他們是禁了紈絝的足,可是紈絝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午飯之後,自家紈絝們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跪下,遞給長輩,然後磕了三個頭。這一去,不知道是否就是永訣,讓他們最後表點小孝心吧。        


  


  如此作態,長輩們自然是嚇了一跳,隨著紈絝一句,“我會讓你們為我驕傲。”長輩們覺得事情不對頭了,可是身手大有長進的紈絝們就這樣跑了,追也追不回來。        


  


  回到軍營的紈絝們穿上鎧甲,厲兵秣馬,戰意盎然,等著明日的出發。        


  


  在早朝的時候,長輩們再次看到了自家紈絝,穿著黑色甲衣,騎著黑色戰馬,在一面囂字旗下列隊,從他們的馬車前經過,卻目不斜視,那冷沉的一張臉,整個隊伍彌漫的肅殺之氣,讓長輩們連喊一句都無法做到,只能看著這只隊伍從他們面前經過。        


  


  今日承續就帶著囂字營出征了,不過目的地是鐵刺,不過路途上還要做點事情,那就是讓囂字營見血,一路上的強盜和山賊等團夥就是囂字營的練手物件。        


  


  京都裡的大臣麼自然收到了囂字營剿滅匪徒的捷報,以為這只隊伍只是剿匪的紈絝長輩們微微放了心,然後驕傲,自己孩子有了軍功,這份喜悅沒多久,再次變成了憂慮,因為皇上宣佈和鐵刺宣戰,理由是為了連國報仇,連國和桓國可沒有什麼關係,這連國皇子找桓國報仇,皇上拒絕也沒什麼,可是偏偏皇帝就是一次為藉口掀起了戰爭。        


  


  大臣們自然知道開戰會造成的三面受敵情況,國內實在是不適合出征,皇帝卻說,“征戰鐵刺的只有囂字營。”        


  


  紈絝的長輩們一下子白了臉色,這真的是有去無回了,但是事實會是這樣嗎?        


75、第七十五章        


         


  桓國邊界的一座山峰上,承續帶領的囂字營正在這裡紮營,他們在兩個時辰前剿滅了一窩匪徒,找了個有水的地方休息下來,分了幾批人,下餃子一樣跳到水裡沐浴一番,不在乎秋天的寒冷,水的浸人。        


  


  承續自然是不會像這夥人一樣下餃子似的下水,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獨自一人泡了泡,也沒人敢和他們尊敬的宸王一起下水。        


  


  沒輪到泡澡的,到森林去打獵,找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烤了起來,這也是只有這種時刻才有機會享受正常的伙食,只是簡單的燒烤,甚至沒有米飯和酒水,湯品,可是對於遠征在外的囂字營紈絝們來說,這真的是正常的食物了。        


  


  囂字營並沒有所謂的後勤,出征的更是沒有攜帶糧草,一路上還好,到了地方自然有人給他們準備,一旦到了野外,也可以打點野味,可是總有沒有野外的地方,而且這麼多人,野味無法完全滿足,這時,宸王丟出了幾個藥瓶,讓他們每人吃一粒裡面的藥,宸王的藥有多神奇,諸位紈絝們早有體會,所以毫不猶豫的吃下去,有些疲乏的體力竟然恢復了,肚子不覺得飽,可是也沒有了饑餓的而感覺,這種被叫做辟穀的藥,也就成了他們一路的主要糧食。有一件事,他們非常好奇,那麼多的藥瓶宸王是放在哪裡的?        


  


  這點好奇被放在心裡,答案得不到解答也沒什麼,他們沒那麼多的時間為這件事思考,只不過吃辟穀丹雖然不會餓肚子,可是不吃點東西,感覺總是欠欠的,所以一有機會,還是打點野味,吃點正常的東西。        


  


  承續舒服的泡完澡,吃著部下貢獻上來的野味,雖然味道不如自己的手藝,可是還是不錯,承續並未挑剔。        


  


  從山峰望過去,是一片的平原,這裡以已經是桓國的邊界了,明天就會出了桓國了。        


  


  “王爺,攻打鐵刺有什麼計畫嗎?”作為軍師的范越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這陣子在桓國境內剿匪,對於囂字營來說,不過是見血的訓練,上戰場的預備而已,囂字營完成起來並不困難,可是將要面對的是一個國家,囂字營的實力就遠遠不夠了。        


  


  “沖過去就行了。”承續說的很簡單,很輕巧,完全沒有把鐵刺放在眼裡的輕鬆,玩笑般的語氣。        


  


  範越可不認為這位英明的宸王會沒有計劃,承續吃完自己的手上的東西,拿起水壺,清洗了自己的手,白奇適時的遞過一張布巾,讓承續擦拭。        


  


  “在我們離開京都之後,要和鐵刺開戰的消息,父皇已經宣佈了,在我們剿匪的時候,老六他們也行動了,為我們開路,讓阻擋桓國和鐵刺的國家借到讓我們通過,只是一萬人的隊伍,那些小國也不會覺得會有多大的威脅,加上老六他們的本事,我們借道前往鐵刺不會有什麼問題。”一直在剿匪的囂字營對於外界的資訊並不清楚,聽到承續說時才知道,原來各方面已經展開行動了。        


  


  “我們沒有後援嗎?”白奇皺眉問道,從宸王的話裡他分析出了點東西,那些小國讓他們借道是因為只有一萬人規模的小隊伍,如果隊伍再多一點,感覺受到威脅的小國絕對不會允許借道,就算想要增兵,要通過這些小國,大半的可能是要動用武力,而桓國攻打鐵刺,將要面臨三線開戰的局面,多出了這些戰場,與桓國不利。他能夠想到,宸王也能想到,如此不利的局面,宸王和皇上不可能沒有考慮。這也是他聽到攻打鐵刺這件事情之後,心裡一直以來的疑惑。        


  


  看到白奇那深皺的眉頭,承續一笑,他知道白奇的憂慮。“沒什麼好擔心,我們的要專注的只是和鐵刺開戰,其他的事情,已經布下局了。”那種勝券在握的自信,讓白奇放鬆了,對於宸王他總有一股莫名的信心,或許是那天,那個傲立的身影帶來的影響。        


  


  “你說,鐵刺這樣一個國家知道有敵來犯,這敵人只有區區的一萬人,你會放在心上嗎?”承續問。        


  


  不會。這是聽到這個問題的人,心裡給出的答案,非常肯定的答案。        


  


  “不會在意的,”承續繼續說,“鐵刺旁邊的那個越國,國主很英明的,當得知桓國和鐵刺開戰的時候,那位越國皇帝一定會把握這個機會的,和桓國一樣,以連國為藉口,討伐鐵刺。”雲渺聽到這裡,不由扯開一個苦澀的笑容,他的祖國,默默無名的連國,因為三大強國的開戰,必然被記入史書吧。        


  


  “一萬人的威脅,和一個臨近長期交戰的國家的威脅,鐵刺會重視哪邊,根本不用想,這就是我們的機會。”那雙眼穿透了時空,注視了那必然的未來,綻放的笑容,是敵人落入陷阱的自信。“鐵刺將會將重心放到越國那邊,在鐵刺的輕忽下,我們將會是一把最鋒利的劍,直刺鐵刺。”站起身,走到山峰邊緣,抽出佩劍,遙指鐵刺的方向,“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        


  


  “噢。”這是沸騰了的囂字營的歡呼聲。        


  


  “本王要讓世人知道,只靠一萬人,本王也可以拿下鐵刺。”張揚的山峰,吹拂承續的髮絲,狂傲的姿態,讓囂字營的諸人拜服不已。“你們可有立下此赫赫功勳的自信。”承續轉頭,看著囂字營的紈絝們。        


  


  “必勝。”比起一無所知的對鐵刺開戰,聽聞了承續的粗略計畫之後,諸位紈絝們信心十足。        


  


  養精蓄銳一晚,第二天在一路的奔襲之後,他們達到了阻礙著桓國和鐵刺的第一個國家,一個桓國官員已經在這裡等待已久,將締結的文書交給了承續,果然,聽到一萬兵馬的隊伍,又有桓國給的一點好處,這個國家同意了桓國的借道。        


  


  而為了這件事立下功勞的四位皇子,分成兩組,一組談判,一組前往下一個國家,如此輪回,此時負責談判的皇子已經不在這個國家,早已趕赴下一個去了。        


  


  受到締結文書的承續非常滿意,稍作休整之後,繼續往鐵刺前進。        


  


  就如同承續和洛煊衍兩人所預想的那樣,聽到桓國和鐵刺開戰,桓國周邊的兩個國家果然有蠢動的跡象。        


  


  二皇子洛承昭前往的那個國家,雖然想要動,可是想著天險的存在,猶豫了一陣,二皇子就在這個時候達到,帶著桓國的友誼,也是作為桓國的人質留在了那個國家。不過這個人質大家心知肚明,卻並未挑明,所以二皇子在那個國家依舊過的很愉快,其風流的性格在那個醉生夢死的國家如魚得水。        


  


  對於監視自己的人,二皇子洛承昭壓根就沒放在眼裡,因為他本身就沒帶著什麼收取情報的工作而來,這個工作,父皇可是做得更加徹底,根本就不需要他,如果兄長再動用些小手段,絕對比自己收集的更加可靠完美,他來這裡,就是為了迷惑這裡的視線,收買一些人,拖延時間。        


  


  而邊防上,果然有些試探的小動作,不過在三皇子和八皇子的穩固統帥之下,固若金湯,時間越長,這個國家的小動作會越加減少,因為試探無用,還浪費兵力和財力,這個醉生夢死的國家寧願享受也不會將財力浪費在這方面上。愚蠢的國家,長久不了。洛承昭對這個國家的狀況,冷笑譏諷著。        


  


  而最後一個,將要被洛煊衍親征的國家,果然如同洛煊衍所料,得知桓國和鐵刺開戰,那些爭奪皇位的皇子,為了奪得功績和軍權,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向桓國進攻了。        


  


  在損失了三個城池之後,高傲了對手的戰意和勝利之心,洛煊衍將國事交給了四皇子和十一皇子,帶著桓國的精銳部隊,御駕親征。和承續攻打鐵刺不同,這一戰沒有其他國家分擔,不動用大量兵力,是贏不了的,洛煊衍可不要那種打下幾座城市,然後和談的勝利,他要徹底政府這個國家。        


  


  承續率領的隊伍,經過日夜兼程,達到了臨近鐵刺的最後一個國家,在邊防上,承續遇到了作為使節的幾位皇子。        


  


  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恭恭敬敬的向承續問好,在承續的一句,“不錯。”讚譽中,心裡樂著呢。        


  


  “大皇兄,請讓臣弟一起去,可不可以?”十皇子已經嚮往戰場,不過他的年歲還小了點,一直無緣,這一會肩負重任,忍不住提出來了。至於父皇那裡,他才不怕,只要有大皇兄撐腰,父皇不算什麼。這一點,諸位皇子們已經非常清楚了。        


  


  “可以。”承續想了想,回答十皇子,“你們想來也一起來吧。”不單是十皇子,就連其他的三個,承續也沒介懷的可以一起帶上了。“本王警告你們一點,不准質疑本王的任何命令,你們只能照著做。”承續的態度很強硬。        


  


  “是。”四位皇子齊聲相應。        


 


76、第七十六章        


         


  鐵刺邊界,囂字營遠遠的看著那聳立的城門,坐下的馬兒用鐵蹄刨著土,騎著馬成列出方正的隊形,隊伍的最前端,是承續,看著那顯得空虛的城門,承續一笑。        


  


  “真是小看我們。”這是九皇子洛承矩的冷笑聲。        


  


  “這是本王希望的。”承續倒是不氣,一切都在掌握中才好,“第一戰,拿下它。”承續沒有躍馬上前,手指一指,對著囂字營說道。        


  


  “是。”轟然作響的回應,蓄勢待發。        


  


  “箭。”承續手一招,白奇默契的將弓和箭矢遞給了承續。        


  


  上箭、彎弓、拉弦,一串動作行雲流水,從容優雅,銳利的眼神掩不住自信,嘴角早早綻放勝利的笑容,手一松,箭矢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化作一抹黑線,在虛空中留下殘影,撞擊在了城門之上。        


  


  哢嚓哢嚓的聲音先是為不可聞,細細的裂縫在箭矢撞擊的地方一點點裂開,從肉眼不可見,到如蛛絲一般擴張蔓延到整個城牆,哢嚓哢嚓的聲音同樣越來越清晰可聞。        


  


  轟的一聲,城牆粉碎了。城牆上的鐵刺士兵自然是最先遭殃的,在遠遠看到承續率領的囂字營就開始戒備,對著一萬人的部隊,鐵刺早有所知,就算對這支隊伍沒怎麼放在眼裡,城門後還是佈置了多餘囂字營兩倍多的人手,鐵刺很自信可以將桓國的隊伍殲滅。        


  


  可是,承續的這一箭,卻打算了鐵刺的預想,多了囂字營兩倍的兵力,就在這城牆垮塌的時候被消減了三分之一的實力,死的死,傷的傷。士氣更是因為這一箭而低落。        


  


  一箭摧毀城牆,就算是當代的絕世高手,也很難辦到,可是對方的桓國軍隊竟然做到了。        


  


  承續自然是作了弊的,否則光憑內力怎麼可能讓一把普通的箭擁有這樣的威力,這一劍蘊含了承續的法力,代表著裂的法訣早已發動,更是用感知搜尋出了城牆最薄弱的一環,一箭射出,才有了如斯的威力。        


  


  第一場開戰,自然要有氣勢,狠狠的將鐵刺壓下。這是承續這樣的做之前所做的思考,至於作弊,承續不怎麼認為,法力也是他的實力,而且這裡是戰場,必須勝利的戰場,那麼法力為什麼不用,而且他需要這場戰場樹立起他的威望,讓世人知道他擁有特別而又強大的力量。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懂道的逍遙和偉大,那麼就用力量的一面,徹底震撼世人。        


  


  這一箭震撼了鐵刺,同樣震撼了囂字營。四位皇子的震撼只有那麼一刹那,在幻境中他們早就見過了更加不可思議的東西,這一點不算什麼,對於承續的實力,四位皇子很淡定的接受了。        


  


  “沖。”將箭丟回給白奇,抽出自己的槍,馬韁一握,兩腿一夾,馬兒倏地沖了出去。承續一馬當先,沖向了鐵刺的城池。        


  


  運用法力是一回事,戰場需要的還是廝殺啊,那久遠記憶中的感覺,讓他重溫吧,屬於殺場的血腥和火熱,殘酷和無情。        


  


  四位皇子是第一個追隨承續而沖上前的,就連淡漠的六皇子洛承銘,也承續的感染下,沸騰了戰火。        


  


  囂字營隨後跟上,這裡是戰場,不是吃驚的地方,就讓他們拿下這次的勝利。        


  


  因為鐵刺方面的大意,雖然這裡擁有足夠的兵力,但是高手並不多,在承續的手上基本上沒有一回之敵,在四位皇子手上討上五招的也不多,白奇這種出入過戰場的精銳,其戰法更是簡單,沒有人可以走到三招,囂字營的紈絝們更是被承續一手調、教,士氣跌落了的鐵刺士兵,根本就不是一干紈絝的對手,雲渺恨極了鐵刺,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鐵刺的第一個防線,就像是紙紮的一樣,被承續帶領的囂字營輕易的攻破,虜獲了大量的俘虜和糧食。        


  


  白奇問俘虜怎麼解決。以往都是桓國邊界周圍作戰,俘虜都會被押回去做奴隸和苦力,可是這裡是鐵刺也不靠著桓國,俘虜怎麼處理就是一個問題了。        


  


  承續騎在戰馬上,扯開一抹冷笑,“俘虜,沒有這種東西。”        


  


  這話是什麼意思,白奇一時之間沒明白。        


  


  “不懂。”看到白奇沒有變化的表情,承續就知道白奇沒懂,“本王不需要俘虜,全殺了。”完全不帶感情、色彩的語調,平淡的宣佈一個決定,可是其中蘊含的血腥氣,卻讓人倒抽一口涼氣,頭皮發麻。        


  


  這一戰下來,鐵刺留下的生還者不到八千,可是這麼一批人要這麼殺了嗎?戰場上殺戮是一回事,殺丟下武器的俘虜可不是戰場的殺戮,簡直就像是在殺手無寸鐵的百姓一樣,正直的白奇,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承續的決定。        


  


  “白奇,你不是迂腐的人,這是最後一次,本王給你們解釋。”前一句是對白奇說的,後面一句是對臉上露出了微微不贊同之意的囂字營說的。        


  


  “這裡是鐵刺,除了我們之外,這裡所有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這裡是不是我們的國土,這裡是敵人的地方,囂字營沒有那麼的兵力分割看管俘虜,我們也帶不走俘虜,放了他們,多仁慈的做法,可是這份仁慈卻會讓他們有機會在背後伏擊我們,這樣的仁慈,除了證明本王的愚蠢,還有囂字營的覆滅之外,還有什麼用。本王不會有愚蠢的仁慈,你們最好也收起這份心,本王只所以會選你們成立囂字營,就是因為你們是群混蛋,你們的仁慈比一般人少,這裡是敵國,不需要你們的仁慈,你們就給本王混帳到底,給本王殺。”承續冷酷的說著。“本王要的結果只有勝利。”        


  


  諸位紈絝終於明白,宸王挑選他們的原因,白奇和範越也總算明白,那天宸王說的那句不會心慈手軟的含義了。        


  


  “你們給本王記住,囂字營給可以敗,但是敗的原因必定是敵人比你們更強,敵人的手段比你們高之上,因為愚蠢的仁慈造成的危險,囂字營不接受。你們是桓國最鋒利的劍,當出鞘的時候,只會留下鮮血和恐怖的傳說。”嚴厲的語氣,卻帶著讓紈絝們熟悉的蠱惑意味,就像那曾經的無數次一樣,宸王的話鼓噪著他們不安分的那顆心,引動著他們黑暗的一面,是啊,他們本來就不是仁慈的,他們可是一群混帳之極的傢伙,在桓國,自己的祖國,他們該收斂,因為那裡有他們在意的人,為了那些人,他們收斂,可是這裡是敵國,他們何必收斂,就鬧個天翻地覆,人見人怕,人見人懼。        


  


  “殺。”承續再次發號司令。承續只所以如此果決,是因為這裡都是鐵刺的軍人,這座城池沒有無辜百姓。        


  


  這一次,沒有人猶豫。紈絝們是放開了自己的惡意,範越很贊同承續的觀點,完全不會覺得殺俘這件事有什麼不對,白奇思量的是承續的顧慮,他們確實不能帶俘虜,如果仁慈會造成囂字營的損失,和這次戰爭的失敗,那麼就捨棄仁慈,為了勝利,他會捨棄仁慈,仁慈是給自己國家的,敵國,何必給。        


  


  慘叫,求饒聲,血花,混在一起。        


  


  “大皇兄,這樣好嗎?”七皇子洛承麟知道承續說的對可是終究是有點不忍,他問道,“太多的殺戮帶來的怨恨,對桓國的統治不利。”這是七皇子想出來的理由。        


  


  “七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六皇子洛承銘不以為意的說道。        


  


  “說說看。”承續回頭看著六皇子,想聽聽六皇子的看法。        


  


  “鐵刺這個國家民風彪悍,不同於其他國家,靠懷柔的手段是收服不了這個國家的,寬容只會換來這個國家的放抗,反而是用鐵血的手段,讓這個國家怕了,他們才會屈服,屈服之後,你才能教他們怎麼聽話。”六皇子看著承續,緩緩而談,和他的淡漠氣息不同,他的觀點非常的犀利和直接,包含在其中的意味更是有著深深的冷酷味道。可是他注視著承續的眼中卻是慢慢的敬慕,自從那日看過道的力量之後,六皇子洛承銘就將承續當做了信仰一般的膜拜,傾盡了一生的仰慕。        


  


  “沒錯。”承續對於六皇子洛承銘的觀點含笑贊同。        


  


  得到了承續的贊同,洛承銘臉上笑得燦爛,心裡喜悅而又激動,他得到了這個人的讚譽,這比什麼都讓人開懷。        


  


  鐵刺的邊防第一座城池,並沒有百姓居住,當囂字營離開之後,這座防禦城池內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後面的幾座城池,其防備連第一座都不如,大概是認為第一道防線足以抵擋桓國了,後面城池的兵力都被調集到另一條線上去了,這一路上,囂字營贏得都很順利,和前面這幾座城市因為過於荒涼,但是單純的軍事要塞,並沒有平民,可是隨著戰場的不斷深入,最終還是不免不了遇到了擁有平民的城市。        


  


  再次的,囂字營獲得了勝利,除了俘獲的士兵之外,還有很多的平民也成為了俘虜,這一次,難道連平民也要殺嗎?        


77、第七十七章        


         


  軍人一旦穿上那身戎裝,戰死沙場,被人殺了,也沒有什麼可以怨恨的,因為軍人選擇的就是一條隨時會死的道路,兩國交戰,軍人的死活是該的,平民的死傷卻是無辜的。        


  


  鐵刺很是兇殘,連國是被鐵刺屠絕,這也是雲渺憎恨鐵刺的原因之一,一個小國被滅亡,也無人會會那些枉死的平民們喊屈,復仇,在幾個大國眼裡,連國、連同連國的百姓和王族,都是微不足道的,沒有利益也沒人為那些枉死的人喊屈。        


  


  如今,承續帶人踏上了鐵刺,面對著連國的百姓,卻不能下手,百姓無不無辜,這不是承續不下手的原因,而是出於長遠利益的考慮。他是想用鐵血的手段讓鐵刺懼怕,屠殺軍人和屠殺百姓,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屠殺軍人,可以說為了絕後患,可是屠殺百姓,不管是什麼原因,那就真的是殘酷了。        


  


  一個連百姓都可以屠殺的國家,並不會讓人信服,在鐵刺屠殺軍人會讓人畏懼,但是屠殺百姓,卻會讓這個國家的人仇視,由仇恨燃起的鬥志,將會增大鐵刺的士氣,這一點不可取,引起了這個國家的仇恨,也不利於未來的統治。        


  


  所以百姓殺不得。        


  


  而對於這點,承續又怎麼可能沒有預見到,怎麼處理,承續也早有決定,所以並沒有為難。        


  


  守衛這座城市的部隊,自然是被承續殺了個乾淨,屍體被拖出了城外,推起。如果由此產生了瘟疫,承續也有辦法解決,靈魂空間中的靈藥對於凡人的疾病有著驚人的療效,不過這倒是有個前提,那就是鐵刺歸順桓國,成為桓國的一部分,否則的話,鐵刺的人全部死在瘟疫上承續也不會救。        


  


  青壯男子全部被承續餵食了軟筋散,解藥這世上也就只有承續有,至於這些那人失去體力之後的其他事情,承續才不會管。        


  


  成立的老幼婦孺倒是沒傷害他們,還將糧草給了他們,隨後承續在整個城池布下了陣法,外人可以進入城池,可是一旦進入了,想要出來,就不可能了,除非承續解開陣法。城池內的人都有足夠的糧草和水,餓不死,如果想要跑出城池,那就是做夢了,城池裡的人老老實實的呆著,不會有事,在陣勢裡就是走錯路而已,走久了還是會回到原地的,但是帶著惡意和殺意走到陣法邊緣,那麼迎接他的就只有陣法的擊殺。        


  


  承續這邊的不斷勝利是不可能隱瞞的,早在第一座城池的時候,就有快馬報導鐵刺王城,說桓國兵馬到了,鐵刺的人並沒有一個放在心裡,可是第二做,第三座,第四座城市,陸續來報桓國兵馬,鐵刺的人哪裡還能不明白,桓國的部隊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勝了。        


  


  一次兩次之後,鐵刺的輕視變為重視,探子一個個派出,為了獲得情報。後面城池的兵力迅速馳援前一個城池,為了將桓國軍隊扼殺,專心對付越過軍隊,造成了大量的兵力集結在了桓國將要到達的城池,而後面的城池基本上空虛了。        


  


  為了探明前幾座城池究竟是怎麼敗的,探子們快馬加鞭又小心翼翼的避開桓國的人馬,畢竟是自己的國家,路可比桓國的熟悉。        


  


  先到達的城池外就看到了,在城池外新建的亂葬崗,發臭的屍體上穿的鎧甲,都是屬於鐵刺的,他們竟然沒有發現一個屬於桓國的士兵,究竟是火化了,還是根本沒有死傷,探子們並不知道,前往城內的探再也沒辦法走出城池,這個情況在幾次之後得到了確定。人出不來,可是紙條啊之類的東西,倒是可以從城池裡丟出來。        


  


  探子們得知了城裡的情況,有從倖存的百姓嘴裡獲知了一點情報,可是這些情報的用處不大,名為囂字營的隊伍,一萬多人,帶隊的是桓國宸王,這些情況,他們早就知道了,他們唯一的生活就只有,再前面的幾座城池,部隊全被殺了,沒有一個活口。        


  


  他們不得而知,究竟是什麼手段,將一個城池的百姓都可以困在城裡,出不了城,百姓們手上也有糧食,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一點讓探子們對桓國的做法還真的沒有產生怨恨情緒。        


  


  為了探明百姓們的消息是否正確,探子們繼續往前,這一回他們可沒有踏入有百姓倖存的城池,直接丟著字條傳遞信心。得到的情報大同小異。        


  


  繼續往前,來到沒有了生命的幾座城池,整座城池籠罩著一層死氣,顏色非常的昏暗,被殺的將士屍體沒有掩埋,因為囂字營沒有那個時間,他們要用最快的速度獲得勝利,在鐵刺對他們重視之前,最大可能的逼近鐵刺核心,拿下鐵刺。        


  


  探子們最心驚的就是城池前,那被摧毀的城牆,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可以將城牆摧毀一面,武器?還是人力?不,不可能是人力的,而武器,探子們也想像不出來,在城牆邊緣尋找線索,怎麼也找不到類似那種強力武器的痕跡。        


  


  得不到答案,因為看到經過的人都已經死了,倖存的百姓們也沒有興趣戰爭時刻在城牆邊緣閑晃,戰時的紀律更是不會允許百姓跑到城牆上觀望。        


  


  探查完的探子們將消息回稟回去,奇怪的是,來勢洶洶的桓國軍隊竟然銷聲匿跡了。        


  


  城池裡聚集了鐵刺近二十萬的人馬,可是他們的對手卻不見了。        


  


  就在這段時間,探子們將情報了回去,同時和鐵刺交戰的越過探子也同樣獲知了這些消息,將其傳回了本國。隨著消息的外流,關注著這場戰爭的國家,同樣也得到了桓國兵馬在鐵刺內連連獲勝的消息。        


  


  怎麼也不敢相信,就憑一萬多人的人馬,可以在以彪悍聞名於世的鐵刺境內橫衝直撞。        


  


  越國皇帝看著情報,眯了眼睛,“好算計,好手段。”越國皇帝是一個非凡的人物,只是一看情報,就清楚了承續的進攻手法。摸准了越國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和鐵刺長年累月戰鬥積累的仇恨,讓越國不得不把握這個機會出戰。讓越國吸引了鐵刺的大部分注意,以一萬人的微弱數量讓鐵刺掉以輕心,落得如此的地步。        


  


  從一開始,不論是鐵刺還是越國都在桓國的算計之類,設計出這個計畫的人,實在是太大膽,太自信,也太可怕了,整個局勢都在對方的掌控中,這樣的手段和算計,怎麼並不讓人害怕。究竟是誰,是那位神交已久的桓國洛煊衍,還是這次帶隊的宸王?        


  


  “宸王。”越國皇帝呢喃著,“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看看情報上,只是透過文字就能夠血腥和殘酷,所過之處,軍隊沒有活口,卻又很理智的沒有屠殺百姓,在血腥鎮壓之下又滲出了幾分人性,讓人畏懼的同時卻不會引起鐵刺的怨恨,把握著戰爭底線的道德,不牽連無辜。真是無法想像,一個下達屠殺命令的人同樣可以擁有高潔的品性。        


  


  和洛煊衍的聞名不同,作為洛煊衍的兒子,在洛煊衍的耀眼之下,都黯然失色,而承續更是有著五年的空白期,對於承續的瞭解,更多的是數年前的太子時代,承續成為宸王重新複起,被人所知的,也都是洛煊衍對其的寵愛,宸王究竟是個如何的人物,因為承續的甚少出現,並不為人詳知。        


  


  而這一場和鐵刺的戰爭,帶著一萬多人將鐵刺弄得如此狼狽淒慘的,桓國洛承續的威名,必定響亮無比。        


  


  越國皇帝的眉宇並未舒展開,桓國的戰鬥中出現了太多的不明,比如摧毀城牆的是什麼?那困住一個城池的奇怪事情又是怎麼發生的?還有,桓國的奔襲,應該沒有帶多少糧草,他們是靠什麼為食的?太多的未知了?最重要的,他們現在在那裡?又打算幹什麼?        


  


  鐵刺的部隊已經季節,數量多了囂字營的十倍以上,桓國的打算該是讓這些隊伍集結,一舉擊敗這支隊伍,贏了之後,前方就是一片坦途了,鐵刺可是將後面的隊伍都調集到那裡了,就為了攔截下桓國的囂字營。        


  


  桓國的人想要一舉消滅那支龐大的隊伍,怎麼做?他們就怎麼自信一定會贏?如果由他來,他可以和肯定的說,他贏不了,那不是兩倍三倍的兵力差距,而是十倍以上啊。就算是以一敵十,桓國的兵馬也絕對是慘勝。剩下的殘兵,怎麼還能繼續攻向鐵刺中樞,鐵刺怎麼也不會將守衛中樞的部隊也調出去,只憑殘兵,對上中樞的軍隊,桓國敗定了?        


  


  還是說,桓國的真正的目的是其他的,真正想要的不是鐵刺,而是臨近的另外兩國之一,鐵刺這裡只是一個吸引世人注意的誘餌?可是,也說不通啊。        


  


  能夠在鐵刺取得勝利,不說手段和計謀,論實力,那支囂字營絕對稱得上在天下排的上號的隊伍,前三絕對佔據一席之地,這樣的隊伍用來做犧牲的誘餌,代價太大了吧?        


  


  越國皇帝腦袋亂了,看不清桓國的佈局。        


  


78、第七十八章        


         


  騅城,這就是如今鐵刺佈防,將要阻攔、剿滅桓國的囂字營的城池,近二十萬的大軍就這裡等候著囂字營的出現,可是囂字營就是消失了,一股煩躁的情緒在久等不至的大軍心裡滋生。        


  在世人眼裡失蹤的囂字營其實在騅城外的一處平原裡紮營,遠遠的可以看到騅城的位置,可謂就是在鐵刺的眼皮子地下,他們大搖大擺的活動者,完全沒有隱蔽的想法,事實上他們也完全沒有必要隱蔽,因為不論是騅城上的鐵刺部隊,還是奉命來打探這場戰爭的各國探子,都看不到其實理得不遠的他們。        


  


  “不管過了多久,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囂字營的某個隊長,站在宸王說過的不准踏出的界限前,看著從自個面前路過的探子,非常感歎的說道。明明就在伸手可及的距離,明明他都如此大聲的說話,可是距離伸手可及距離的人根本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面看不見的牆,隔絕了外面的人,不論在裡面的他們做出多引人注目的事情,發出多麼驚人的喧嘩,牆外的人只會一無所懼。隔絕了兩個空間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當初宸王說也就找了個地方,就是那天隱蔽餓一下,然後宸王擺弄了下石頭啊,畫了些線條,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開始的第一天,看到有人經過,他們還很慌張,戒備的,拉弓的,總之就是一副要開打的模樣,不過宸王非常淡定的讓他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命令聽到了,可是服從和理解並沒有立刻執行,疑惑產生,心可沒有完全放下,接著就看到了路過的人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走過了。        


  


  隨後的幾天,人來人往,他們見多了,也明白了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們。究竟怎麼辦到?宸王說是什麼陣法,完全不明白,也不懂啊。        


  


  不知道,不明白,不懂,完全無所謂,對於那位宸王,囂字營不會去追根究底,他們只知道那位宸王是他最尊敬仰慕的人就行了。一群紈絝,從未將尊敬給過什麼人,但是一旦給了誰,那就是全身心的尊敬,不會有半絲違背和褻瀆。        


  


  這位隊長的話,讓身後的幾個同行者都點頭不已。        


  


  “我們什麼時候出擊啊?”同行者中的一個問道,經歷了一場場廝殺之後,閑下來的時候怎麼會覺得時間那麼漫長。        


  


  “覺得無聊?”另外一位同行者問道。        


  


  “是啊。”前一個說話的同行者應道。        


  


  隊長偏頭看向自己的戰友,露出一個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你想回去訓練?”此時是剛好他們來輪值,守在這裡,觀察陣法外的情況。        


  


  聽到隊長這麼一說,同行者打了個冷顫,然後趕緊搖頭,頻率相當的快,猶如撥浪鼓一樣,那是非常的堅決不想去訓練。        


  


  呆在這裡是無聊的一點,可總比去訓練好,自己剛才是發了什麼神經,竟然會覺得無聊。        


  


  在前面的一系列戰爭中,雖然囂字營沒有人死亡,可是總體表現並沒有讓宸王滿意,因為要奔襲戰鬥的原因,宸王也沒有時間來重新調、教他們,直到到了這裡,設立了陣法,宸王終於有時間,他們也終於有空閒了。        


  


  經歷了數次的戰鬥,囂字營的實力一次比一次增強,可是如今再次被訓練,其強度依然是那樣的艱苦,每天訓練的人和開始訓練一樣,結束聲一宣佈,立刻倒下就睡了,才不會在乎睡的是草地還是床鋪。在這陣法內,冬日的寒冷完全感覺不到,否則囂字營不是戰死沙場,而是睡覺的時候冷死的,那簡直是個笑話。        


  


  這邊的幾個囂字營成員收斂了無聊的心神,認真的看著陣法外,哪怕那裡已經空無一人,他們也看得非常專注,心裡卻在默默同情者受苦的戰友們,也在心裡為自己哀悼,因為總會輪到他們的,祈禱著那一刻無限期的延後,希望戰鬥趕快開始。        


  


  又過了一天,承續終於將囂字營的人召集了,這次是安排人去送戰書的。        


  


  “大皇兄,我去。”十皇子洛承錦非常積極的站出來,自告奮勇的報名,用眼神威脅囂字營的人不准跟他搶。        


  


  送戰書這事誰去都無妨,所以十皇子的主動,承續沒有拒絕。囂字營沒有搶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十皇子的威脅眼神,而是看在十皇子身份的面子上,誰讓對方身份比他們尊貴,還是他們尊敬的宸王的弟弟。而其他三位皇子沒和十皇子爭,則是因為十皇子的年紀最小。        


  


  十皇子順利拿到戰書,然後騎馬前往騅城。        


  


  騅城城門上守衛的士兵,看到了單騎而來的十皇子,馬背上插的那杆囂字的棋子,張狂的宣佈著所屬,那是他們這次的敵人,桓國囂字營。        


  


  儘管只有單騎,可是騅城的守備再次堅強,他們要預防背後的陷阱。        


  


  十皇子對於那些戒備不屑的冷笑,將戰書系在箭矢上,一邊拉弓一邊對城池上的士兵說道,“接戰書。”箭矢如電一般落到了城池上,有士兵取下戰書,急忙反應給了上面的將軍們。        


  


  戰書很簡單,不過是三天后雙方決戰,一決勝負而已。在這個世界的戰爭中,下戰書是件很尋常的事情,畢竟這是一個重視武力的世界。        


  


  一方送戰書,一方接戰書,容不得拒絕,這是武者的尊嚴和榮耀,雙方在約定時間擺開陣勢,不得使用任何陰謀詭計,正面的對抗。在正式對戰前,還有一場雙方軍隊派出三到五個人的單人對決,這個的勝負直接關係到戰鬥的士氣。        


  


  桓國下了戰書,鐵刺這邊也不能不接,而且鐵刺不認為他們會輸,那是一萬對超出他們十倍不止的數量,沒有理由會輸,武力是實力的一部分,數量更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這是一種常識,武者很強,但是贏不過數量。        


  


  大國和小國的區別,不光是土地的大小,更是人口和軍隊數量的差距。        


  


  桓國下了戰書這件事情,透過各國探子紛紛傳到了自己國內,雖然戰鬥開始的時候,這份情報還不一定會到國內。        


  


  白奇望著閉目養神的承續,一次次的勝利並沒有讓他自負起來,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他也沒有覺得絕望,他對承續有種詭異的信心,他覺得他們會贏,只要是這位宸王的帶領,他們沒有理由輸。        


  


  “你覺得我們會贏嗎?”範越問著自己的好友,讓好友收回了放在宸王身上的眼光。不過在問的時候,範越的眼底有著無奈流淌,好友還沒有發覺到他對宸王是什麼樣的感情,單純的以為是敬慕和憧憬,愛戴,這樣沒什麼不好,只是又有些為好友悲哀,無法發現真實的心情,而將他錯認,難道不是一種悲哀,又為好友慶倖,起碼不會為了這份感情而痛苦,那位宸王是好友不能肖想的人物,這份感情最好全部化為愛戴和憧憬最好。        


  


  “我們會贏的。”白奇非常肯定的回答好友。        


  


  “你真有自信。”范越一笑,作為一個軍師,他想的很多,一路上,都是宸王施展著謀略,他幾乎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可是他也學到了很多,戰爭也可以不是他以往經歷過的直接,戰爭可以涉及到一個國家的,乃及幾個國家的各種動態,將它們都利用起來,布下自己想要的局面,這種手法實在是太宏偉了。        


  


  囂字營之前的勝利靠的就是鐵刺的掉以輕心和大意,可是將要面對正面的戰鬥,囂字營的戰力可以嗎?還是說宸王還有什麼手段。        


  


  心中有著不少的疑惑,可是很白奇一樣,範越對於獲勝並沒有任何的懷疑,想起那倔強傲立的身影之後,心裡總會泛起自信,怎麼會輸。        


  


  “你沒有嗎?”白奇反問。        


  


  “當然有。”範越灑然一笑,不單是他吧,這囂字營的每個人都很有信心勝利,哪怕不久之後,他們會死在殺場上,將會經歷最艱苦一場戰鬥,囂字營竟會所剩無幾,他們也堅信著避讓勝利,損失不管多慘烈,勝利了就好,就算死亡的名單中有他們的名字,他們也覺得值了,那是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偉大勝利。        


  


  鐵刺的冬天比桓國到來的晚一點,桓國此時已經是白雪紛紛了,鐵刺卻才開始降落雪花,一片片的,紛紛揚揚,落在沒有鎧甲覆蓋的肌膚上,冷的刺骨,落在鎧甲上,點點晶瑩雪白,雙方對峙,這文人雅士心中風流的雪花卻帶來不了綺麗的氣氛,反而平添了肅殺之氣。        


  


  一萬對近二十萬,雙方人馬擺開,桓國這邊數量當然是被比下去了,可是氣勢卻一點都不弱下,狂烈張揚,甚至囂張,在屬於敵國的國土上,沒有半分示弱,傲慢的看著對方。        


  


  喊話什麼的工作,承續直接交給了白奇他們,直到宣佈第一場對決開始,承續才說了話,“第一場交給你,白奇。”儘管這次是他帶隊,可是白奇才是囂字營的統領。        


79、第七十九章        


         


  第一戰,是為了樹立白奇的威信。在囂字營,白奇的無力確實夠強,和經歷特殊調、教的紈絝們比起來,白奇的實力也是很高的,速成的和從小打下深厚基礎的對比,在白奇身上得到了體現,不論是戰鬥意識還是身體反應,白奇穩穩的壓下了紈絝們一頭,坐實了囂字營第一的寶座,當然這個第一是排除掉了承續的,畢竟承續可不算是囂字營的人。        


  


  武力得到了認可,可是對於白奇,囂字營的對他可以沒有任何的敬畏,白奇還要不斷的努力,用威信和實力證明,他有資格統帥囂字營。        


  


  白奇對於自身的情況也是很瞭解的,當然知道這第一戰他不能避,而且還要勝的漂亮,這是囂字營的第一次戰場決鬥,輸了,是輸了囂字營的榮耀,他自己也沒有臉面統領囂字營,贏了,是理所應當,囂字營的每個人都會這麼想,但是勝利得到實現的虛榮,還是會讓給紈絝們稍微對白奇產生認同的。        


  


  對手不弱,為了阻攔下桓國的隊伍,鐵刺這邊還是用了心的,派遣了好手到這裡抵禦,可是白奇也不是庸手,本身就是天賦極佳,底蘊深厚,身經百戰,在桓國的眾位將領中也是排得上號的人,否則也不會被承續和洛煊衍選上,成為了囂字營的統領,在成為統領後,更是得到了承續的加強培訓,實力有了跨越,如今這一戰,過程不是很輕鬆,但是贏得漂亮。        


  


  第一戰,桓國囂字營白奇勝利。後面的決鬥,承續並不在意勝負,范越是軍師,只要動腦的程度讓人認可就行了,這剩下的決鬥完全可以隨意而為,就算全熟了,只要有他在,囂字營的士氣就會低落。        


  


  雲渺自發向前,進行第二場決鬥,承續允了,他很清楚雲渺對鐵刺的仇恨。雲渺雖然實力大漲,可惜鐵刺排除的好手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雲渺可謂是慘勝。        


  


  一身傷的雲渺卻是滿面笑容,趁著一身的傷痕累累好不詭異。承續丟了一顆藥給雲渺,雲渺接到之後就吞下,承續的用藥手段,囂字營深有體會。        


  


  果然,藥服下,一股熱流從腹中產生,暖洋洋的感覺蔓延開來,消除了傷口的痛楚,奮戰的筋疲力盡也好了。而這個狀況,探子們並沒有捕捉到,一來是雲渺的目標小,而來雲渺那渾身血淋淋的模樣掩蓋了癒合的傷口,戰甲的偷窺投射的陰影正好蓋住了雲渺恢復正常的臉色。        


  


  囂字營贏了,雖然這戰前決鬥不是勝負的關鍵,可是士氣還是要受到點影響的,鐵刺是人多勢眾,可是囂字營的又哪裡是庸手,一場激戰即將展開。        


  


  鐵刺這邊最先動了起來,承續卻沒有下令衝鋒,就算囂字營的心裡焦急,他們也沒有一個妄動,靜靜的呆在原地,望著洶湧而來的鐵刺軍隊,握著武器的手,沒有抖一下。        


  


  那種沉淵的氣勢在旁觀的探子們眼裡看來非常驚人,儘管驚人,探子們也不覺得囂字營會贏,默默搖頭歎息,囂字營完了。囂字營的人不懼,心裡更是堅信,因為他們的靈魂核心,騎著馬,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只要有這個身影在,囂字營不會輸。        


  


  “就讓本王來葬送你們。”承續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這一次承續是打算親自動手了,而且採用非常規的手法,囂字營是他為桓國打造的利劍,絕對不可以毀在這裡,以後還會有無數次的戰爭等著囂字營。        


  


  他不想也不會再去打造一支囂字營這樣的軍隊,他的重心一直是修道,歷練足夠了,卻沒有必要再次重複,而且經他訓練的隊伍內心最敬仰的是他,一個國家不忠於皇帝的隊伍不能存在,囂字營一個特例都算是多了。        


  


  承續抬起手,沒有什麼作勢,一個風壓詭異的出現,猶如透明的牆一般擋在了鐵刺的大軍前,措手不及,不明原因的變故,讓狂奔在前的馬匹撞上了看不見的風壓,透明的牆壁阻礙了步伐,卻不會妨礙他們的穿透,在撞擊之下,馬匹像是被什麼絆倒了,前傾,馬背上的士兵也跟著狼狽的落地,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最不幸的就是落在後面的騎兵腳下,被踩死了。        


  


  詭異的變故,讓指揮者發佈了停止的號令,在相隔二十米的距離是,桓國一邊一人未動,確實分毫無損,鐵刺這邊來勢洶洶,此刻停下,卻已經死傷數百人。        


  


  承續的手再一揮,鐵刺的人感覺到了自己的武器在震動,沒有按住的比如箭矢這樣的東西脫離了箭囊,快速的飛向了天空,懸浮在他們的頭頂上,武器的震動越來越強烈,急切想要脫離他們的掌控,為此不惜弄上該是它們主人的他們。        


  


  不過是三息的時間,鐵刺的人手上都沒有了武器,所有的武器懸浮在他們的頭頂之上,黑壓壓的一片。        


  


  異常的畫面,讓探子們心裡咯噔一下,鐵刺的將士不明所以的看著脫離自己的武器,為什麼的疑惑在心底不可能不產生。不管這兩方是什麼想法,同時劃過的心頭的不妙預感卻是一樣的。        


  


  承續的手已經不是平舉,而是高高的舉起,嘴角綻放絢爛逼人的笑容,嘴裡淡淡的突出。“萬劍訣。”劍不單是劍這種武器,這裡的劍是指的所有能指揮的武器。        


  


  念完,手用力一揮,懸浮在鐵刺頭頂上靜止不動的武器,像得到了號令的戰士一般動了起來,好像落雨一般,唰的往下落,沒有瞄準,也不需要瞄準,近二十萬大軍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隨便落下也可以造成鐵刺的大量傷亡。第一波的攻擊之後,鐵刺的大軍消滅了大半。        


  


  血腥味蔓延在空氣中,屍體一具具的橫臥在地上,落下的白雪染上了血漬,紅的和白的,殘酷的對比,那個帶著絢爛笑容的人在這樣的畫面,有著攝人心魄的畏怖感,冷汗如雨一樣流,汗濕了後背,背脊發涼,眼睛發直,這就是一種什麼樣的武功,可以一人之力決勝整個戰鬥。        


  


  敵人如此,囂字營也是驚悚不已,如果那一天,宸王也用了這一招,囂字營絕對沒有活到今天的可能,咽咽口水,對於宸王的尊敬和仰慕中,多了畏懼,不是藥物副作用和身份帶來的畏懼,而是對宸王顛覆性的力量所產生的畏懼。        


  


  倒是四位皇子的眼中露出的是崇拜的光輝,這就是道法的力量,現實中,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真的是非常的厲害和可怕。特別是六皇子,看著承續的眼中灼熱無比,不是愛慕,而是滿心的崇拜,信仰著。        


  


  承續再次舉手,“殺。”這是命令囂字營的人出擊的。        


  


  囂字營不會辜負承續的命令,消除了愣神這種情況,策馬沖了出去。        


  


  死傷了大半,士氣急劇低落,武器還落在地上,沒能拿起,面對這樣的敵人,強悍如囂字營沒有不贏的理由。        


  


  和以前一樣,所有的士兵都被突厥了,囂字營不要俘虜,這已經是一種規矩了,這一規矩在以後的戰爭中也是如此,讓囂字營成為了敵人心目中最畏懼的一支隊伍,也是敵國士兵最不想面對的一支隊伍,在以後的甚至出現了,為了不和囂字營交戰,大量士兵要求退伍的事件,誰讓囂字營不殺無辜百姓這一點也跟著屠絕士兵這一規矩保留了下來。        


  


  看到桓國勝利的探子們紛紛離開這座城池,他們不想觸桓國的眉頭,也怕桓國用上只准進不准出的那一招,所以快點離開為好。至於桓國是怎麼做到只進不出的那一招,遠點觀察吧。        


  


  這一戰打完,囂字營後面就輕鬆多了,在這座城市呆了一會,等著鐵刺的探子將消息傳回,後面的城池得到消息,才不會做過多的抵抗,他們會更加輕鬆的,軍隊的成分是人,人就會有畏懼之心。        


  


  估摸著探子們的行程,囂字營再次上路,果然如他們所料,後面的戰鬥非常的輕鬆,承續完全交給了白奇和范越去指揮設計,這兩人才是囂字營的統領。        


  


  鐵刺的雪越下越大,囂字營的眾位將士們,卻一點都不覺得困擾,隨著時間流逝,他們也越來越接近鐵刺國都,只靠一萬多人打到別國國都,這從未有過的榮譽,讓紈絝們的人非常火熱,情緒高昂,        


  


  在越國舉國之力和鐵刺戰鬥,越國已經拿下鐵刺三分之一國土的時候,囂字營已經圍困了鐵刺的國都,就在不久前,桓國在騅城勝利之後,有識之士就想到了桓國在之後會出現的一些列勝利,直指國都的情況必然發生,丟失了三分之一的國土又如何,國都被佔領了,鐵刺也就被佔領,不是國土多少的,而是國都是一個國家的中樞之地和核心象徵,國都被占,鐵刺也算是亡國了。        


  


  所以前線的一些軍隊,陸續派出了支援過去,這一後果自然是前線的實力大減,越國的節節勝利。        


80、第八十章        


         


  鐵刺,兵強馬壯,名列在天下強國之列,在未來會有那麼一天,將會遇到兵臨城下的情況,但是所有鐵刺的人都覺得不會是現在,而是未來國力衰弱的時候,如今的鐵刺風頭正勁,沒有出現一點頹勢,在桓國被洛煊衍重新喚起之前,如果不是越國在一旁多加妨礙,鐵刺問鼎天下最強也是可以的。        


  


  如此強盛自信的鐵刺,真的想不到就在這麼一天,一支不屬於鐵刺的隊伍出現在了都城之外,來似洶洶的摧毀了前面所有的阻擋,兵臨都城門下。        


  


  在囂字營闖過騅城之後,鐵刺的核心們都預見得到囂字營直逼都城的情況,但是當真的面臨這一天,被一萬多人的隊伍在本國內橫衝直撞,捷報連連,逼近都城,這個滋味很是複雜。        


  


  怨恨桓國多事,連國滅亡關你什麼事情,要來幫著復仇,心裡卻也明白,桓國插足此時不過一個藉口,除了那些不懂的百姓之外,這件事情,整個天下都清楚,只是桓國是能夠找到理由的,連國皇子可是就在桓國,而且還加入了這個名為囂字營的隊伍。對方來報仇,就算心裡怨恨對方怎麼沒死,心裡又未嘗沒有對方是應該的思維在裡面        


  


  怪桓國的算計太絕,此時此刻,鐵刺的有識之士,哪裡會想不明白,桓國刻意大肆的宣佈開戰,就是為了讓越國加入戰局,吸引他們的重心,以一萬人的數量,讓他們掉以輕心,自負的以為會很好解決,誰能想到,那只有一萬多人的囂字營會有那樣恐怖的戰力,真的打進了鐵刺的都城。        


  


  真是諷刺,被他們輕視的那支隊伍偏偏打入了鐵刺都城,而他們關注的越國卻和他們膠著。此時又有誰會想越國的威脅,到了都城門下的桓國部隊才該是被首要關注的,都城告破,鐵刺也就算滅國了。        


  


  不戰而退,這不是鐵刺的風格,可是為了保住這份基業,鐵刺還是將遷都提上了議程,預防萬一,皇帝和皇族成員的轉移也開始進行了,可是來得及嗎?        


  


  而鐵刺的皇帝會允許嗎?        


  


  “開城門。”鐵刺皇帝是位雄主,在這個時候想的不是退,而是直接面對桓國的軍隊,能夠這樣打進鐵刺的人物,怎麼能不見一下,只不過這位雄主也不會讓桓國進的那麼容易,打開的城門之後,是黑壓壓的都城守衛軍。        


  


  哐啷,厚重的城門在鐵刺皇帝的命令下打了開,黑壓壓的人馬,閃著銀光林立的兵器對準了門外的囂字營。        


  


  “真是盛大的歡迎。”範越看到這個陣勢,瞳孔一縮,語氣卻顯得輕佻和戲謔。        


  


  囂字營的人馬對於範越的評價,報以贊同的認可,將對方的大軍當做風景,這份鎮定讓人側目和尊敬。不懼不怕,因為心有底氣,有宸王,再多的兵馬不過是土雞瓦狗,彈指可破。        


  


  “放。”囂字營沒有搶先動手,先動手的是都城護衛軍,對方都達到都城下了,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掉以輕心,此時此刻自然是奮戰到底,將對方趕出自己的國家。        


  


  就算出生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的世界,總是會有那麼多人的,為了保家衛國而付出生命,擁有犧牲這種美德的人,難得不值得尊敬嗎?儘管雙方是敵人,最終免不了生死相見,可是值得尊敬的,還是該尊敬的。        


  


  萬箭齊發之時,承續微微躬了下身,這是對眼前抱著死志的戰士們的敬意,這是承續同樣作為一個戰士的回禮,因為是敵人,容不得心慈手軟,他將會用全力葬送這支隊伍。        


  


  萬箭齊發,意外的沒有對囂字硬營產生一點傷害,囂字營的眾人身手了得,將箭矢給隔開是一個原因,那些沒有被隔開的箭矢,落在囂字營的戰甲上的箭矢發出撞擊的金屬聲,在戰甲上留下了白痕,就被彈開了。這可是承續為了囂字營,特地打造出來的精金鎧甲,儘管上面沒有任何陣法,僅僅是一件凡俗的鎧甲,可是其防禦力可謂是當世第一,就算成為國寶神器都當之無愧,畢竟哪個君王不惜命,擁有如此防禦力的鎧甲穿在身上,能夠救幾次命。        


  


  這樣的國寶神器卻穿在了士卒的身上,不是一件兩件,而是一萬多人件,完全沒有國寶神器該有的珍貴稀少,氾濫的讓人頭皮發麻,讓囂字營一路戰鬥過來,沒有一個死亡,這鎧甲的功勞該記首功。        


  


  萬箭齊發中,猶如怪物一樣,沒有一個倒下的囂字營吞噬著鐵刺都城護衛軍的戰意,壯大著自己的鬥志,硬生生的壓下了鐵刺都城護衛軍。        


  


  這個世界的內勁外放技巧,和承續所掌握的有著不同之處,這個世界的內勁外放技巧,必須擁有足夠深厚的內力才能做到,而且技法相當的單一,就只有護體氣這種方式而已。承續不同,百世輪回中的眾多技法中,有不少內勁外放的技巧,就算功力不足,也可以用技巧彌補。        


  


  此時就是承續內勁外放的一種技巧,和高深的護體蓋氣很類似,咋看很相同,其中的不同之處,也就承續知道。        


  


  落到承續面前的箭矢,被一面透明的牆擋住,承續抬手,手臂帶動手掌在虛空中劃過,仿佛有漣漪一般,箭矢翻轉了方向,手又一次用力反方向用力劃過,箭矢射向了承續的目標,都城護衛軍發號施令的人物,和旗杆。        


  


  沒有了發號施令的人,倒下的旗杆,讓鐵刺的都城護衛軍亂了一下,第一波的箭矢到此結束,分毫無損的囂字營讓人膽戰心驚,承續踏馬上前一步,鐵刺的都城護衛軍,既然後退了一步,那是因為畏懼。        


  


  承續並未諷笑。        


  


  手一伸,六皇子心領神會的遞上了一張弓,彎弓射箭。來而不往非禮也,也吃承續這一箭吧。        


  一箭射出,奔如雷霆,尖銳的破空聲讓鼓膜發痛,落在城池上,如同囂字營見過的數次一樣,蛛絲紋路和轟然巨響之後,城池塌了。        


  


  知道鐵刺城池一系列垮塌事件的人,終於明白了那些城牆是怎麼垮塌的,不是他們認為的強力武器,只是一個人一根箭而已。如斯威力實在是讓人膽寒。        


  


  囂字營是習慣了,城牆倒了之後,躍馬而出,趁著敵方的混亂進攻,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一個衝刺之後,都城護衛軍的陣型亂了,囂字營猶如一把利劍,將都城護衛軍隔成了兩半,直沖皇宮。        


  


  宮門外,承續躍起,跳上了宮牆護城樓,彎弓射箭,又是一箭射出,箭矢如流光閃電,穿越了無數宮牆和人牆,直抵鐵刺面皇帝面前。鐵刺這位皇帝,能夠坐上皇帝這個位置,可是靠實力實打實打下來的,這些年坐鎮皇宮,上戰場的機會少了,可是身手可沒落下,他也是鐵刺最後的屏障,鐵刺公認的第一高手,天下位列頂尖的高手之一。        


  


  這一箭,鐵刺皇帝接下了,看似輕鬆,臉上平淡,但是眼中在驚詫之後就是濃濃的戒慎,這一箭他握下了,可是掌心中的麻痹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這一箭的威力有多驚人。來者是個高手,是桓國的哪一個?洛煊衍不可能,他此時是在另一個戰場上,那又是誰?鐵刺皇帝想不出來。        


  


  很快的,鐵刺皇帝就知道對手是誰了,那響徹整個皇宮的聲音蘊含的威力,就是證明。        


  


  “本王給你們兩個選擇,”清亮的嗓音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意,在此時的鐵刺眾人耳中聽來,有著勝利者的得意洋洋,“一個是立刻投降,歸順桓國。一個是本王打進去。”        


  


  站在自己的國土,如此的囂張放肆,讓鐵刺眾人心裡一陣氣憤。        


  


  “太放肆了。”在鐵刺皇宮的朝堂上,有官員忍不住說道,這話眾人一致認同,就算是鐵刺皇帝也在心底點頭,比起其他人,他的心裡多了些對方有實力囂張放肆的想法。        


  


  自稱本王,鐵刺皇帝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這次帶隊的桓國王爺就只有那一個,宸王洛承續,一個以帝王的代稱為王號的人,如此的能耐,難怪被桓國帝君寵愛非常。        


  


  “想要朕投降,做夢。”鐵刺皇帝又怎麼甘心被一個小輩要脅。“小輩,可敢和朕一戰。”後一句話就是決鬥的邀請。只要贏了這次帶隊的宸王,鐵刺的最大危機也算是解決了,對於自己身手的自信,鐵刺皇帝不認為自己會輸。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將要面對的是怎樣一個得天獨厚的人,擁有著怎樣深邃的底蘊,以為長著深厚的功力就可以贏,那是妄想。        


  


  “好。”承續應下了鐵刺皇帝的邀站。承續知道,這位鐵刺皇帝心裡有著怎樣的打算,通過情報也知道這位皇帝有著怎樣的身手,可是承續不懼,洛煊衍和這位鐵刺皇帝是一個級別的高手,內力比他深厚不少,可是比不過他的綿長。        


  


  這一戰不靠法力,就憑武力分個高低。        


81、第八十一章        


  皇城之巔,風沙走勢,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鋒芒閃爍,勁氣沖天,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也不會發生這種非現實的畫面,承續可沒有使用法力來應對這場戰鬥,靠的是單純的武功。        


  


  洛煊衍和他的比試,從來都沒有涉及到生死的程度,可是他需要一場艱辛的比試,所以這位冒出來的鐵刺皇帝做出的邀戰,承續欣然接受。        


  


  鐵刺皇宮中的一角,承續和鐵刺皇帝約在這裡決鬥,都城護衛軍和囂字營的戰鬥暫時停止,紛紛齊聚在這裡,囂字營的優勢蕩然無存,被重重包圍著,不過每個囂字營成員的臉上都不見失落,對於陷入危局也是怡然不懼。        


  


  “既然是決鬥,不如來點彩頭如何?”承續翻轉著手上的槍玩著,悠閒的對對面站著的鐵刺皇帝提議道。        


  


  “什麼彩頭?”鐵刺皇帝身著皇服,手拿鐵槍,他是一個用槍高手,看到承續同樣拿槍,有些不屑,毛頭小子一個,怎麼用得好槍。        


  


  承續手上翻轉的動作一停,舉起長槍,指著鐵刺皇帝說道,“本王贏了,鐵刺就投降歸順桓國。”承續大刺刺的說道,毫不客氣鐵刺皇帝提出要求。他用槍,是因為鐵刺皇帝用槍,鐵刺皇帝在這個世界是用槍高手,但是有著百世輪回閱歷的他,在槍法上的造詣也絕對不弱,論起招式和技巧,在這個世界他說第二,沒人可以說是第一。        


  


  “可以。”名為皇帝的獨裁者可以霸道的不通過和屬下的討論來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鐵刺皇帝也擁有這個資格和權力。“如果朕贏了的話,桓國歸順鐵刺。”鐵刺皇帝同樣說出他要的彩頭。        


  承續嗤笑一聲,不屑的對鐵刺皇帝說道,“尊敬的陛下,你沒有資格提出這個要求,請不要忘記,現在的局勢,本王才是佔優勢的那個,你有什麼資格和本王做出一樣的要求。”        


  


  鐵刺皇帝的臉色漲紅,不是羞的,是氣的,就算是在成為一國之君之前,也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不放在眼裡,一副勝利者的傲慢。        


  


  “你要如何?”鐵刺皇帝決定在決鬥的時候一定要殺了這個該死的小子。        


  


  “如果陛下贏了,本王帶著囂字營立刻退出鐵刺。”承續說道。        


  


  “不,”鐵刺皇帝拒絕了承續的提議,“在幫朕打贏越國之後,囂字營才能退出鐵刺。”鐵刺皇帝打的好主意,囂字營的戰鬥力有目共睹,如今回援都城,前線兵馬紛紛會來,前線戰事吃緊,越國節節勝利,為了奪回失去的土地,鐵刺將要面臨不少艱難的戰鬥,有了囂字營作為戰力,對保住鐵刺的主力有力,也可以消滅這支讓鐵刺顏面盡失,落到如斯局面的罪魁部隊,這樣一支強力的隊伍,不屬於自己國家就是一種後患。        


  


  鐵刺皇帝提都沒提到承續,他壓根就沒想讓承續活著。        


  


  “可以。”承續沒有多加考慮的就答應了。        


  


  為了防止口說無憑的情況,在決鬥前,雙方還簽下了協議,鐵刺皇帝蓋上的玉璽,承續在袖子裡翻,其實是從空間裡翻出了一方玉印,不是承續的私人印章,而是非常正式的可以用來蓋在公文上的一方玉印,是皇帝專用的玉印之一。        


  


  鐵刺皇帝看著那方印鑒,對於承續受寵的程度心驚不已,這樣的玉印是可以隨意給人的?白奇和範越這個兩個識貨也非常震驚,皇上對於宸王的恩寵真是太驚人了,超越了一個皇帝的底線。        


  


  同為識貨者的四位皇子倒是最淡定的,自打知道父皇對大皇兄是什麼感情之後,對於皇兄受到的一系列恩寵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在清楚大皇兄將會擁有什麼樣的成就之後,就算大皇兄拿出玉璽出來隨便蓋,他們也會非常淡定,不會心生忌憚。不過是凡塵皇權,大皇兄想怎麼整都無妨。        


  雙方簽下正式的文書,專人誦念,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        


  


  承續和鐵刺皇帝戰鬥場地中央,關乎鐵刺命運的決鬥就要打響。        


  


  雙方都沒客氣,這是攸關國家級別的大事,可是不能謙讓的。        


  


  鐵刺皇帝的槍法大開大合,力重千鈞,狂猛威武,剛硬兇悍,煞氣凜然,比較起來,承續就顯得狼狽點的,可是鐵刺皇帝的心中沒有半點輕視,因為他根本沒佔據優勢。在接觸到這個宸王的槍之後,自己的力道總有一種詭異的偏離感,本該落在宸王身上的力道被引開了,自己的攻擊看似厲害,可是根本就沒有對宸王造成半點危害。        


  


  “本王高估你了。”在鐵刺皇帝的攻勢下,承續還能開口說話,說的內容鐵刺皇帝可不會絕對高興。        


  


  鐵刺皇帝覺得手上的槍被引開,詭異的牽引力,讓身體失去了平衡,承續這時一個橫挑,鐵刺皇帝避開,雙方就此拉開了第一次距離。        


  


  這次承續攻擊了,迅如閃電之速,讓鐵刺皇帝應接不暇只能回防,當鐵刺皇帝適應了這種攻擊之後,承續槍法風格變了,烈如燎原之火,難以抵擋,適應之後,承續再變,有如風般不羈,不可捉摸的,有如月色清冷,詭異陰柔的,有如大漠風沙,狂傲暴烈的,種種風格在承續的手中施展出來,讓鐵刺皇帝眼花繚亂,第一次知道,槍法也可以有這麼多的花樣。        


  


  不管是哪一種,承續的槍法中都一種一往無前的勇,當承續的槍身最終落進了鐵刺皇帝的身體時,承續用一種平淡的眼神看著鐵刺皇帝,不是諷刺和奚落,可是卻讓鐵刺皇帝覺得有種輕視的意味,“本王原本以為你和父皇的實力差不多,卻沒想到,本王高估了你,不,應該說,你退步了。槍為百兵之勇,一往無前方為勇,縱橫沙場才是槍的歸宿,做了皇帝讓你惜命了的,你的槍法少了一往無前不懼生死的勇,你的槍不是縱橫沙場的槍,是武林人的槍。”        


  


  承續自身也是傷痕累累,鐵刺皇帝可不是弱者,為了決鬥的勝利,承續也是在拼,可是他贏了,因為他比鐵刺皇帝更加瞭解槍的含義,在百世輪回中,他也曾廝殺於戰場中,孤立無援,只靠一杆槍在戰場上戰鬥著,直到倒下。        


  


  作為一個用槍高手,自然對槍有著熱愛,聽到承續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苦澀釋然的一笑,死前能夠見到那些槍法對於一個用槍的人來說,值得了,可是作為一個皇帝,沒能護住自己的國家,實在是不合格啊,可惜,自己沒辦法了,意識已經在渙散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不是輸不起。他盡力了,卻還是輸了,敗給了對方,也敗在了自己手上,如對方所說,他惜命了,少了曾經的銳氣,讓槍都少了決然,多年不戰,他都忘了殺場的氛圍,他的槍法再也沒有了戰場的慘烈味道。        


  


  承續抽、出自己的槍,鐵刺皇帝倒下,轟然落地的軀體,濺起了塵埃,不再動彈的軀殼,是鐵刺皇帝已經死亡的證明。勝利者是承續。        


  


  鐵刺方面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們這的沒有預料到原本該是必勝的陛下,竟然會輸,原本幻想著,鐵刺度過危局的人們,希望就這樣破裂了。受不得打擊的,竟然有當場暈倒的,感性點的甚至哭了,陛下敗了,意味著鐵刺敗了,將要歸順桓國,意味著鐵刺這個國家的消失。        


  


  沒有想過賴帳,也不能賴帳,這樣重大的決鬥,簽下正式文書的時候就會昭告天下,此時整個鐵刺王都都知道了協定的內容,有各國的探子在,這個消息也從走出王都,向整個天下宣佈出去了,撕毀決鬥文書的鐵刺敢毀約的話,可是挑戰整個天下的底線,鐵刺還沒有膽子冒這個天下之大不諱。再說鐵刺這個國家,比起很多國家顯得很粗野,可是重諾確實這個國家的美德,他們不會和你甩嘴皮子戰,百般抵賴,輸贏更是如此,這是一個輸得起的國家。        


  


  承續應了,得到了鐵刺的歸順,也成了鐵刺王宮的新主人,在桓國沒有派其他人帶來之前,他將會是鐵刺的最高長官,佔據鐵刺的半壁江山,至於另外半壁,在越國的手裡呢。        


  


  當天,鐵刺易主的消息,承續就讓人帶回桓國,宣告天下,也讓鐵刺的官員們將消息給那些回援京都的隊伍帶去。        


  


  得到了一個國家總不能就什麼都不管的占著,不少的事物等著處理了,承續先是解開了鐵刺城池的結界,然後才開始整理事物,四位皇子自然是被承續給帶上了,他才會回讓自己陷入過多的凡塵俗世當中,他的幾位皇弟可以解決好的,鐵刺的官員他也不打算處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將權利下方給幾位皇子,這也是他會帶上這四位皇子的主要原因。        


  


  當有人聽到越國的事情時,承續說道。“給越國皇帝下帖子,讓他到鐵刺王宮來看雪過年。”        


82、第八十二章        


  越國皇帝在營帳裡收到了來自承續的請帖,眉宇一挑,嘴角一揚,露出一絲帶著趣味和玩味的笑容,應下了承續的邀請。桓國勝利的捷報比這張請帖來得更早,對於宸王,越國皇帝心裡有著不少的好奇,在不明根底的情況下,他不想對上宸王的莫測高深,也不想對上桓國的強勢,畢竟經過了一番征戰,越國還是有些損失的。        


  


  對鐵刺的征伐在桓國勝利之後就停止了,鐵刺投降桓國,越國的敵人在那時就不再是鐵刺,而是桓國。撤回去,他不甘心,接到宸王的請帖,是有敘一面的必要。在異國他鄉的王都,作為主人來接待客人,那位宸王還真是一個妙人。有趣。        


  


  收拾人馬,大部隊留下,帶著和囂字營差不多的人馬,在風雪中,越國皇帝前往鐵刺國都。        


  桓國勝利的消息哄傳天下,桓國的八百里加急更是馬不停蹄的將這個消息帶回京都和洛煊衍所在的地方。        


  


  桓國上下為了這場勝利,歡呼不已,囂字營紈絝的長輩們,更是為自己的孩子驕傲著。誰能想到,那些個不爭氣的孩子可以立下如此顯赫的功勳,征服一國的功勳啊。一個個長輩眉眼都笑開了,有些還欣慰的落淚,對囂字營出征的擔憂此時已經完全沒有,濃濃的喜悅和自豪占滿了各位長輩的心,為此回家大醉一場的不少。怎麼都沒想到啊,最出息的原來是讓他們最頭疼的孩子。        


  


  隨著桓國勝利的消息傳開,囂字營的事情也開始被眾人熟知,當知道囂字營的一干成員都是讓人頭疼的紈絝時,一時之間,整個京都的人對於紈絝的映射一下子就改了,沒有被承續選中的家世稍差的紈絝們,一下子被家裡的長輩們關注起來,指望這些紈絝們也來個爆發,還是說要教給宸王調、教一下。        


  


  這一下子,桓國的紈絝們,天下的紈絝們,走路都帶風了,頭也揚的高高的,誰還敢說紈絝無所作為,是敗類的,就連才俊們教訓他們,他們也可以用囂字營的實例,讓才俊們啞口無言,詭異的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段時間紈絝們的行為變得溫和起來,有時甚至會幫幫人,最激烈的時候就是和才俊們吵架的時候。        


  


  要說最複雜還是那些被譽為才俊的天之嬌子們,那被他們鄙薄輕視的紈絝們已經立下了功勳,威名赫赫,傳揚天下,作為才俊的他們又在做什麼?最近這世道最讓人煩心的就是才俊了,一個個都搶著做事,有本事性子沉穩的還好,有些卻是為了立功顯得急功近利了了,讓不少人很頭疼,怎麼才能平息下才俊們的熱情,很多部分已經收不下人了。        


  


  跟著桓國戰勝鐵刺這個消息傳開的,還有就是桓國宸王洛承續的豐功偉績,鐵刺皇帝作為一個頂尖高手,卻敗在這個年輕人手上,而是還在輸在最得意的槍法上,這樣的結局,怎麼不讓天下人側目。在頂尖高手的位置上,洛承續已經穩穩佔據在了其中。兒子尚且如此,那位在桓國皇帝洛煊衍在同樣歲數的時候也站在了頂尖高手的位置上,如今的實力又到了什麼程度,一時之間,天下揣測。甚至有將洛煊衍推上天下第一高手寶座的傾向。        


  


  遠在征戰途中的洛煊衍也收到了承續勝利消息,臉上的笑容是驕傲的,為了他的承續。        


  


  洛煊衍的出征比承續慢上一段時間,隨便出征他國,桓國不占大義,而且攻下的國家隊桓國會抱有敵意,所以,桓國在等,等著那愚蠢的幾位皇子為了樹立威望進攻桓國。一切如洛煊衍和承續所料,那些蠢貨過人打起了桓國的主義,在對方打下六七個城池之後,洛煊衍終於率領大軍親征了。        


  


  至於那些不幸被犧牲的百姓,不過是上位者發動戰爭的藉口而已,在洛煊衍這樣的皇帝眼中,不過是一堆數字和誘餌、工具。        


  


  和承續的奔襲不同,洛煊衍可是實打實的正面交戰,沒有其他的國家牽扯,兩個強國的對抗,可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結束的。        


  


  雪花在營帳外飛舞,風呼嘯著,發出鬼哭一般的恐怖聲音,整個戰事處於停住狀態,自然的現實情況,受困於此的人類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戰鬥,舉步維艱。        


  


  洛煊衍將勝利的捷報放在一邊,聽著呼嘯的風聲,心裡不免有些悵然,不是為了到來的戰爭,而是這場戰爭沒有完結,就沒有辦法和承續相見,他真想看看承續勝利的模樣,親眼目睹那份耀眼的燦爛,可惜。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繁忙的軍務和戰鬥之後,總會想念起承續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嘗著思念的滋味,又澀又甜。        


  


  “續兒。”嚀喃的名字,帶著無限的柔和深情,閉目的眼簾,腦海中晃出的是承續的模樣。        


  


  得快點結束這裡的戰鬥,為了早日和承續的相見,只是這天氣真是可氣。沒辦法早日結束戰鬥的洛煊衍,將氣牽連到了天氣上。心裡想著,此時擁有法力多好,絕對會讓這種天下消失無蹤,不過現在這個也只是想想而已。        


  


  今年無法和承續過年了,想到這裡洛煊衍心裡又是一陣悵然,隨即擬了旨意,一串串的東西出現在洛煊衍的筆下,都是讓人送去給承續的。有的時候,人到不了,禮物也是可以表示心意的。        


  


  聽聞現在交戰的國家,有一塊國寶,晶瑩剔透,原來只當是一塊珍惜的玉石,現在算是知道那是一塊頂級的靈石,送給承續的話,承續會很高興的。妄想著承續會露出怎樣開心容顏的洛煊衍,作為一個處於戀愛中會突然呈現傻瓜狀態的男人,洛煊衍下定決心要得到這塊靈石,作為勝利的戰利品送給承續。        


  


  承續在鐵刺皇宮裡坐鎮,既然答應了要輔助洛煊衍一統天下,就要盡力不留隱患,消化鐵刺是他現在必須做好的要事,至於正在開戰的洛煊衍,承續沒有半點掛心。非關情愛,處於現實和認知的角度,承續相信著洛煊衍,相信著洛煊衍肯定會勝利,沒有半點懷疑。一統天下,那是洛煊衍的天命,佔據著天命,也就是洛煊衍的氣運可是很強的,佔據那樣的氣運,沒有輸的的理由,就算對方佔有優勢,也會莫名其妙的出狀況。沒有天命和有天命,最終的結果差距是很大的。        


  


  年前的三天前,越國皇帝達到了鐵刺王都,雪已經停止了,鐵刺的廊簷下卻凝結了不少冰淩,水樣的剔透冰瑩,反射著陽光,一個個亮晶晶的,好不璀璨,不經意的望去,還會有刺眼的感覺。        


  越國皇帝一路上都在觀察,作為戰敗國,這個國家的國民開始一種頹色,籠罩著國家的該是一層哀色,可是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過年的喜慶,人們的臉上帶著的是滿面的笑容。整個都城的年味很重。        


  


  越國皇帝不認為這是過年的原因,該是桓國宸王的手段,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法,可以讓鐵刺的人接受了統治,一個個臉上帶著太平的喜悅,完全沒有亡國的憂傷,整個都城看不到太多的重兵防備,鐵刺的人就怎麼乖乖的不鬧事。越國皇帝對於其中的奧秘很是不解,也有種探究的想法。        


  


  鐵刺原來的官員,對於越國一行自然沒有好臉色,如果不是越國拖著了他們,鐵刺怎麼會落到這一步。        


  


  宮門打開,六皇子作為代表站在宮門外迎接著越國皇帝一行,這是六皇子主動攬下的工作,已經將承續奉上神壇的六皇子,可不想讓他的大皇兄紆尊降貴的來迎接,就算對方是一國之皇,身份也比不上大皇兄的貴重和崇高。        


  


  六皇子一禮,就身份來說,他比越國皇帝低,該有的禮節還是必須的,問好之後,六皇子打量周圍越國皇帝俞明微。        


  


  和他們父皇差不多的年紀,不過呢,這張臉可比不上父皇的完美年輕,和父皇站在一起,絕對是這個皇帝顯得年長,他們父皇和他們站在一塊,都會被以為是兄弟。英偉的長相,眼神有神深邃,面帶寬厚的笑容,龍行虎步,王者風範,賣相不錯。就手上得到的情報來看,這位越國皇帝也是不簡單的人物。        


  


  天下評論,將此人和父皇列為明君之列,這麼想,六皇子心裡還是冷笑一聲,這人怎麼比不得了父皇,這人再了不得又如何,還不是父皇和大皇兄掌中的棋子,一切都在掌握中,將這人和父皇列在一起,是對父皇的侮辱。        


  


  心裡怎麼想著,面上不帶一點,在眾人眼中的六皇子,還是一副淡薄溫雅的模樣,謙遜卻不卑微的帶著越國皇帝往皇宮內走去,一副主人的姿態。        


  


  這是在向越國的人說,他們已經是鐵刺的主人了。對於這番暗示,越國皇帝怎麼會不懂,懂了又如何,他也不會就此示弱,他可是越國皇帝。        


83、第八十三章        


         


  進入鐵刺皇宮,卻並非是正殿,而是御花園,越國皇帝心裡暗自點頭對方的安排,如果是在正殿,宸王非皇,坐在皇椅上接待自己,是僭越,自己心懷不滿對宸王來說不是重點,但是被桓國知道,一頂不敬和篡位之嫌的帽子就要被扣上了。他雖然是越國皇帝,可是鐵刺降的是桓國,自己又怎麼有坐在鐵刺皇位上的可能,避開這個敏感的地方,好不如換個地方交流,他是被請來的客人不是嘛。        


  


  越國皇帝想的很對,可是偏偏他這套理論套不到承續身上,承續選擇這裡,不過是覺得景色恰好,而且就算他坐到皇椅上,被告到洛煊衍面前,洛煊衍也不會說什麼。        


  


  滿目雪白,冬日灑下金輝,炭爐上泛著橘色的微光,一壺酒溫在上面。        


  


  承續身著白裘,黑髮散開,臉蛋被毛茸茸的領口簇擁著,柔和雅致的面容上恬然悠閒,目光平和清澈,雍容恣意,看不到情報中提到的武勇,也看不到經歷戰場的鐵血肅殺。遠遠望著,一種甯和平靜油然而生,屬於濁世的權欲思想,一刹那消失無蹤,心中仿佛得到淨化一般。        


  


  目光轉動,落在了自己身上,深不可測替代了平和清澈的目光,唇角的恬然悠閒染上了傲然不凡,甯和平靜的氣氛消失無蹤,卻一點都無損眼前的美景,那是另外一種美麗,尊貴卓然。        


  


  “陛下,請坐。”流瀉出優雅的手從白裘中伸出,衣袖輕揚,對著越國皇帝做出了邀請的動作,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越國皇帝俞明微也不惱,對於承續展現在面前的風采喝彩不已,如此人物,見上一面值得,也不知能夠教育這樣讓人喝彩的兒子的桓國帝君又是如何的風采,可惜無緣一見啊。        


  


  俞明微也沒有客氣,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承續的手放在酒壺的環扣上,將酒瓶從爐火上拿起,透明的酒液從酒壺裡流出,落盡瓷白的酒杯裡,倒進瓷白的酒杯之後,才看清酒色帶著不細看就看不出來的紅,淺淺的色澤。        


  


  “請。”承續放在酒壺,端起自己的酒杯,雙手對著俞明微一敬,才放到自己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見對方如此,俞明微也沒有做作的懷疑這杯酒有毒,爽快的端起那支該是自己的酒杯,酒杯近前,一股冷香撲鼻,是冬日梅花的冷香,清冷孤高,高潔冷寒,不同于承續的文雅,那麼一個小酒杯子,俞明微豪爽的一口飲盡。甘冽醇香,回味綿長,雖不是什麼烈性的酒,當那淺淺冷意和芬芳,就算是豪爽的男子也懂得欣賞,這是絕妙的好酒。        


  


  “好酒。”一杯飲盡,俞明微不吝嗇誇獎。作為一國之君,飲過無數好酒,這一聲讚譽已是極高的評價。        


  


  承續淡淡一笑,自己的酒杯卻並未放下,這麼一小杯的酒他可還沒喝完,站在兩人身後的雲渺適時的上前,為俞明微再次斟上一杯。這一次俞明微沒有豪飲下肚,和承續一樣細細品味。        


  


  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俞明微這人,承續對這個男子有那麼一絲好奇,他知道俞明微,不是重生之後看過的那些情報,而是在重生之前就知道這男人,這個最後和他的父皇爭奪天下最終霸權的皇帝,被圈禁在清輝殿的時候,他的父皇一統天下之後,他才影影綽綽的風聞了這個男人的存在,這個男人最後輸了,可是能夠在此前和他的父皇爭鋒相對,那個時候的自己心裡存著幾分敵意和微妙的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和父皇鬥個旗鼓相當。        


  


  所以在戰爭結束之後,聽到越國之事,他也想起了這個男人,邀請這個男人,正事是一方面,可是心裡對這個男人的那麼一點點好奇也是原因之一。        


  


  很出彩的人物,寬厚的笑容讓人心生好感和親近,眼中蘊含的睿智深沉讓人不可小覷,這人會輸的原因,是他比洛煊衍多了感情,這位皇帝是個名副其實的仁君,和洛煊衍演出來的不同,這人的心裡是真的裝著百姓,否則也不會在戰爭的最後選擇了投降洛煊衍。他會出兵鐵刺,是因為鐵刺屢次冒犯疆土,殘害邊境百姓,趁著這個機會,這位君王才會動手,解決鐵刺這個毒瘤,最起碼也要將鐵刺打殘了。        


  


  王者的雄圖霸業,仁君的愛民如子,這個男人都具備,可惜,天命不在他的身上,正因為他有情,才不適合,至公者只會無情,只能無情。        


  


  滿足了那麼一點好奇心足夠了,承續終於將杯裡的酒喝完,放下酒杯,對著俞明微開門見山的說道,“平分鐵刺如何?”一開口就是底線。        


  


  承續過於痛快的談判,讓俞明微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含笑應道。“怎麼個分法?”沒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你打下的歸你,剩下的歸本王。”承續毫不猶豫。        


  


  “你覺得公平?”想想他越國出了多少兵力,桓國出了多少,這個分法真是不划算。        


  


  “怎麼不公平,贏了鐵刺的人是本王。”承續挑眉一笑,就勝負來說,勝利者是桓國,越國和鐵刺可還沒分出勝負。“本王也坦白告訴陛下,鐵刺那一半的土地,本王本來就不想要,有你們吸引鐵刺的憎恨,本王才能更快的消化鐵刺,少些麻煩總是好的,如果陛下想戰,本王奉陪,不需要桓國出兵,鐵刺這些軍隊,會很高興能夠再和越國一戰的。”        


  


  俞明微眼神一冷,桓國能夠讓鐵刺措手不及,是算計的結果,宸王本身的實力手段了得,這一點,俞明微自歎不如。如同宸王所說,鐵刺和越國積怨已久,這一次更是因為越國的出兵才讓鐵刺淪落到這一步,宸王一路戰來,把握著尺度,讓鐵刺對桓國的仇恨遠遠低於越國,最後一戰更是堂堂正正的決鬥,讓鐵刺敗得無話可說。亡國的失落,對於桓國無處可以發洩的不甘統統都會算到了越國頭上。        


  


  儘管鐵刺現在戰事的原因,實力有所損失,可是心存恨意的鐵刺依然可以讓越國損失慘重,這一點,並不是他樂意看到的。        


  


  對於承續的分法,其實他並不是不贊同,也有心同意,不過還是想要爭取一下更多的利益,可是自己失算了。自願的同意,和現在在宸王的威脅同意,這是兩種不同的心情,自己這一局輸了。就是這一輸,讓他再也無法將宸王當做晚輩看待,這是一個可以和自己一較長短的人物。        


  


  在承續如此的脅迫下,俞明微撤去沉重的表情,仿佛方才什麼都發生過一樣。“就如宸王所說,平分好了。”        


  


  雲渺已經為兩人斟好了酒,俞明微這一次端起酒杯,雙手對承續一敬,承續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回敬,並沒有因為自己佔據上風而得寸進尺。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兩位重要人物已經決定好的事情自然沒什麼可以更改的,協議一簽,正事就算是完了,後面的時光就輕鬆了,越國皇帝還真在這鐵刺皇宮賞雪過年,雖然心裡知道鐵刺對越國心懷憎恨,自己還是不要過於激怒鐵刺這些倖存者為好,可是看著對方難看的臉色,心情就是爽快啊,反正仇恨已經接下,不會因為自己的退步妥協就消失,那麼自己何必顧忌,任由手下的去諷刺譏笑,也由著桓國的人做好人。        


  


  看著不動神色旁觀的宸王,俞明微暗歎,為什麼這麼一個出色的人不是越國的人,不是自己的兒子呢。        


  


  轉過頭,目光被宸王說的煙花吸引,真是虛渺美麗的精緻,刹那芳華如夢似幻,怎麼也留不住。        


  年後,越國皇帝俞明微就離開了,承續和桓國的人繼續忙於消化鐵刺這個國家,鐵刺想要和越國繼續戰鬥,承續也並未反對,只不過目前不是時候,鐵刺在知道桓國不反對他們和越國的繼續爭鬥之後,也明白此時不是戰的時候,暫時安分了一下。        


  


  用懷柔的政策,在承續和四位皇子的運作下,鐵刺投降之後,百姓們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影響,在最初的忐忑難安之後,百姓們看到生活沒有改變,在新的統治者治下,也有越來越好的傾向,心裡的抵觸也慢慢的消失,心安了之後,繼續生活,這就是老百姓,日子還是要過的,亡國什麼的失落和憤怒,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很遙遠的事情,他們關心的無非就是自身和家人而已。        


  


  如果那些不甘心失去權力的人也能如同百姓這麼想多好,那麼被雪覆蓋的大地之上就不會染上滾燙的鮮紅血液,不過如此也好,讓那些已經忘記了承續是如何屠城而來的人們再次憶起,牢牢的記住承續可不是他們現在看到的溫和。        


  


  “本王不會誅你們九族,那些關係太遠的,牽連了你們的心裡也不會覺得什麼,可是本王會將三族全部拔起,一個不留。”對著那第一波作亂的人,承續在刑場對刑場上的老老幼幼平淡的說道,一聲殺之後,鮮紅的血威嚇到了多少人的心。        


84、第八十四章        


         


  年後,又是春暖花開的燦爛季節,已經屬於桓國的鐵刺花朵開得燦爛,人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王都拱手讓人的迷茫和忐忑,和平的生總是讓人忘記傷痛,臉上重新有了笑容,繼續生活著,死了的在意的人無法回來,活著他們還要繼續生活,究竟是放下來悲哀,還是忘記了悲傷,或許連人自己都說不清,這是樂觀還是薄情的殘酷呢?        


  


  這些東西不是承續會去深思的,在這春暖花開的好時節,承續接到了來自桓國本土的捷報,洛煊衍的親征以勝利結束,桓國這一輪的戰事大獲全勝,佔據了一半鐵刺,還有另外一個國家的桓國以當之無愧的霸主身份稱雄天下,眾國俯首仰望,打著小主意的國家收斂起了小動作,乖順的不動,阻隔在桓國和鐵刺之間的小國已經開始向桓國發出文書,想要成為桓國的附屬國。        


  


  洛煊衍勝利,承續沒有驚喜,對於洛煊衍的勝利承續只覺得必然,所以反應很平淡,挾著這兩戰的優勢,桓國暫時不需要關注外敵了,也不能再開啟戰火,此時最關鍵的是休養生息,消化獲得的兩個國土,桓國的人手陸陸續續過來,自己也可以放開手了,從這繁雜的凡塵俗務中掙脫出來。        


  


  該計畫回桓國了,囂字營被承續放在了鐵刺,在之後的一年,囂字營要留在鐵刺為陸續到來的桓國官員穩住局勢,幾位皇子都要回去,在天險那裡的也可以回國了,至於二皇子,如今想要回國誰能攔住。        


  


  春末的時候,成為桓國屬國的那些個國家哪裡能阻攔桓國的隊伍,一系列人馬平安的來到鐵刺,開始接手鐵刺的事物,花了一點時間交接,承續順利的踏上了回國的路。        


  


  這一路上,承續沒有急趕,放慢著步伐,用遊覽的心情慢慢的回到了桓國,和來時的迅捷不同,承續堪堪夏末的時候才回到桓國,在附屬國,對於宸王的光臨用盡心思的服侍著,巴不得宸王早點離開自己的國家,可是偏偏承續就是不快點走,這些附屬國心裡的複雜,承續沒興趣知道,這一路上他可是過得很恣意愉快。        


  


  桓國對宸王的緩慢行程大有意見,彈劾的奏本王禦案上堆了又堆,不單是禦史,對於宸王的功績非常忌憚的皇子党們也想盡辦法抹黑宸王,必定要宸王失去寵愛和奪取宸王的兵權。        


  


  其他幾位皇子在外不理這事,暫管國事的兩個對於這些奏本非常頭疼,拿去給父皇看,絕對會被父皇斬了這些人的腦袋,為了桓國的平安穩定著想,兩位皇子很大膽,一點都沒有提心吊膽的忐忑,就這樣將這些奏本給扣押了,被弄得不耐的十一皇子,甚至做出了撕了這些奏本的冒失行為,自然被有心人給記下,將事情告發到了洛煊衍那去,這麼雞毛蒜皮的事情,洛煊衍看都不看,還下了旨回去,讓兩位留守的皇子隨意處理這些無聊的奏本,那些膽敢污蔑宸王的,自然是該罰的罰了。        


  


  有了暫管國事的經歷,留守的兩位皇子對於放棄皇位的未來計畫是真的下了決心了,一個桓國,大半年的時間,就讓他們身心疲憊,當坐擁了整個天下,每天都處理這些事情,一想到那個未來,兩人就不寒而慄,他們放棄定了,這個位置,誰想要誰拿去,兩人甚至暗地裡結成盟友,約定,兄弟中有誰想要坐上這個位置的,他們鼎力支持。        


  


  在見識過了那超脫的力量之後,幾位皇子的心和眼界也放開了,放在以前,就算累得要死,兩人也絕對不會有放棄皇位的想法。        


  


  承續慢悠悠的回到桓國京都,迎接的人馬在城外十裡就開始等候,慶賀著承續輝煌的勝利。        


  迎接的隊伍當中,沒有洛煊衍,不是洛煊衍沒有回來,洛煊衍可是比承續還早回到桓國,也不是臣子們覺得于禮不和,用種種理由和藉口攔住了洛煊衍的舉動,要知道洛煊衍想要做的,臣子們是絕對攔不住的。那麼是為什麼?        


  


  幾位皇子也紛紛回到桓國,看到承續的車馬,一個個的表現非常恭敬。        


  


  洛煊衍沒來,承續沒覺得什麼,也沒有和迎接隊伍在這裡寒暄客套的想法,幾位皇子很自覺,沒有廢話,只是一會的時間,就和承續王皇宮的方向去了。        


  


  到達宮門口,承續突然停下,蹙了下眉,臉上的神色很沉重的樣子,“父皇在幹什麼?”一直對於洛煊衍沒出場不關心的承續此時問了洛煊衍的情況。        


  


  “父皇回來之後沒多久,就宣佈閉關了。”五皇子立刻回答承續的問題,他坐鎮京都,洛煊衍歸來之後的事情,他是最清楚的,在處理了些重要事情,下達了一些指令之後,父皇就宣佈閉關,然後將國事都交給了他們,原以為父皇回來就可以解脫的他和老十一,再次接受政務心情可不好,幸虧其他幾個兄弟基本上都回來了,能丟的都丟給他們做了。        


  


  讓父皇閉關前下旨,讓幾位兄弟分擔工作實在是太英明了。        


  


  承續聽到這裡,顧不得其他的事情,“你們守著,任何人都不准進入父皇閉關的地方,國事你們處理。”承續做了簡單的吩咐,只是這樣的吩咐,讓諸位皇子敏感的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        


  


  “怎麼了?”三皇子臉色一沉,問著承續。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需要花點功夫。”事情要說大也不大,只是解決起來麻煩。        


  


  “大皇兄,儘管去,弟弟們醒的。”二皇子作為兄弟當中除了承續之外最大的那個,代表眾位兄弟做出了決定。        


  


  承續點頭,然後趕去了洛煊衍閉關的地方。        


  


  要說承續為何如此匆忙,那是因為他發現了皇宮上方的氣息有點不對,作為一個修道者,對天地之間的能量異動就非常的敏感,承續現在的實力對遠一點的天地變化是感覺不到的,但是距離這麼接近的變化,承續怎麼會一無所覺。就在片刻前,他感覺到皇宮上空彙集的大量能量。        


  


  在他所居住的小院,也有這樣的能量彙集,可是那種彙集非常的平和,不像他感覺到的這個,充滿了狂躁。能夠引發這種異動的,神兵,這個不去想,因為這個世界還沒有誰能夠製造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兵器。丹藥,丹藥除了毒藥之外,主要是救人,彙集的能量多是正面,毒藥誕生會是多了肅殺,同神兵一樣,這世上能夠煉出造成天地能量彙集的丹藥也沒有誰,所以排除。        


  


  天地之間的正常異動,那更是不可能,排除種種原因,甚至不用排除,這世上能夠引發異動的一個是他,另外一個就該是洛煊衍了,在聽到洛煊衍的閉關,不用問,這個異動就是洛煊衍引起的。        


  


  自己擺出的道書洛煊衍看的最多,加上恩師道祖親自點化,對於道的認知他可比其他人強多了,加上洛煊衍的性格,又怎麼可能不去修煉。只是太過急躁了,洛煊衍和自己不同,他的根基最主要的是在一統天下之上,在這一前提沒完成之前的洛煊衍根基是不穩的,修煉是可以,畢竟他身份特殊,只是會有點小問題,他也刻意沒告訴洛煊衍,沒想到洛煊衍比他預想的更早到這一步。        


  不穩的根基造成了走火入魔,承續不告訴洛煊衍,是想讓他吃點小苦頭,可不想讓洛煊衍喪命,洛煊衍也死不了,佔據了一統天下之命的洛煊衍死了的話,那可是會改了大勢的,天道不許,他也不許,所以他必須去幫洛煊衍一把。        


  


  一到閉關之所,就看到德公公,德公公自然也看到了承續,請安的身子都還沒有低下,就聽到承續說,“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闖入。”那凝重的臉色讓德公公意識到有事發生,不敢耽擱,錯開身子然那個承續繼續往前,也虧得德公公在,免了承續和守護的侍衛之間的一番糾纏。        


  


  入了門,就是奇門遁甲,這裡就顯出洛煊衍學的成果了,可惜洛煊衍的奇門遁甲算是承續教出來的,所以這些陣勢自然是難不倒承續,承續幾個踏步就順利的脫了陣法,來到了洛煊衍的閉關門前。        


  


  推開門,厚重的石門打開,被石門堵住的聲音傳入承續的耳中,那是痛苦的呻吟聲。        


  


  看樣子還有意思,明白了這一點,承續一改急切的行事,變得溫吞起來,細細打量環境,夜明珠,溫泉,屏風後舒適的床鋪,桌椅,書架一樣不缺,除了沒有敞亮的窗戶之外,這裡一點都不像是密室。        


  


  洛煊衍此時的神智依然不清晰,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進來,保持著盤坐的自私,不過臉上很有著痛苦的猙獰,冷汗密佈整個臉龐,臉色紅的不正常,閉著雙眼,嘴唇緊抿,發出細碎的呻吟,渾身的肌肉打在打著顫。        


  


  原來是陷入幻境,遇到心障了。承續觀察完之後,下了定論。        


85、第八十五章        


  分別了這麼久,洛煊衍怎麼會不思念承續,急匆匆的趕回桓國不就是為了早日見到承續一面,卻沒有想到承續會那麼悠閒的在路上消磨時光,洛煊衍不是不想飛奔到承續的身邊,只是如此做了,承續會產生不快的想法,讓洛煊衍克制了衝動,很知情識趣的沒有沖過去。        


  


  只是等待的日子很難熬,洛煊衍決定趁此機會閉關,為了將來打下基礎。承續在的時候已經纏在承續的身邊,還要照顧國事,之後御駕親征,就算洛煊衍天賦異稟,資質過人,可是沒有澄心修煉,在法力上的收穫還是不高,如今承續不在,國事丟給幾位皇子,洛煊衍有了閉關的時間。        


  


  要說洛煊衍這人,還真不應該有什麼心障,他沒有什麼在乎的東西,天下,權勢,地位,洛煊衍沒有一個是真正在乎的,從未懼怕過什麼,做了什麼之後,也不會反悔的堅韌,這樣的一個人應該不會有弱點,也就談不上心障,可是偏偏他在不久前有了一個不是弱點的弱點,他愛上了承續。        


  


  因為愛,因為在意,所以有了懼怕這種情緒,他不怕承續不愛他,他卻怕承續離開他,如果他沒有天命在身,承續又怎會留在他的身邊,洛煊衍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認真的完成他的宿命。        


  


  不管是人還是修道者,最艱難的都是克服自己的弱點,在這一點上,和凡人不同,這是修道者的劫難,闖不過就是萬劫不復,修為散盡,或者死亡都有可能。        


  


  劫難,不斷的擴大心裡的恐慌,和負面情緒,以此來干擾修道者,洛煊衍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在最開始時的時候,洛煊衍的修煉是一路順暢,迷惑心智的考驗也是過關斬將,權、財、色全部被洛煊衍給摧毀,也迎來了最難闖的一關,那是藏在心底最深的恐懼,失去承續。        


  


  讓人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最愛的人漠然消失,失去的恐慌在心底蔓延,由此產生的恐懼蔓延到了肉身之上,精神不穩,造成了走火入魔的情況,也是承續進來看到的洛煊衍的狼狽。        


  在洛煊衍還沒睜眼之前,承續來到了洛煊衍的身旁,洛煊衍警覺的睜開眼,就看到了在心煉當中自己失去的人出現在眼前,什麼隱忍克制,在心境臨近破裂的洛煊衍面前統統消失,翻身一下,將承續壓在了自己的身下,黑色的眼中泛著紅光,這是意志完全不清的狀態。        


  


  承續沒來得及說話,唇就被洛煊衍狠狠堵上,粗魯而又瘋狂,不是吻,更像是在啃,將人吞食入肚一般,手上更是瘋狂的觸摸著承續的身子,粗野的拉扯著承續的衣服,衣服的品質還是不錯,還是在洛煊衍的手上抵抗了幾息的時間,才被哧啦一聲扯破。        


  


  洛煊衍突如其來的行為,承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讓洛煊衍得逞了,非常淡定的沒有掙扎,而是冷靜的從洛煊衍的瘋狂中理出頭緒,趁著洛煊衍的離開自己的唇,將唇烙到其他地方的時候,承續開啟著被洛煊衍啃咬的紅腫的唇,清淡中帶著冷意的嗓音,“原來如此,你的心障,是我,”低低的話語沒有讓洛煊衍從渙散的心智中醒來,“這麼瘋狂,是想要我,”還是沒有喚醒洛煊衍,“你害怕失去我。”斷定的語氣。        


  


  承續不是不知世事,也不是不解風情,相反的,他很清楚愛情的威力和會讓人陷入的煩惱,因為這些他曾經經歷過,他能夠猜出洛煊衍的心障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傷口被擊中,刻苦的痛楚,讓洛煊衍的行為一頓,喘息聲變大,那是理智和瘋狂的掙扎。        


  “續兒。”洛煊衍搖了搖頭,眼中的紅色變得淺了一點,但是並未且完全恢復,微弱的念著承續的名字,開始有些意識到身下的人是真實的,而不是幻境。“離開這裡。”蘇醒的理智讓洛煊衍說出讓承續離開的話,苦苦的壓制,他不知道能夠支撐多久。        


  


  “看不破這一關,你會廢的。”和洛煊衍不同,承續的修煉可以說不會有心障的存在,百世輪回最大的收穫和磨礪就是這個,經歷了百種人生,愛恨嗔癡,困苦幸福,榮耀衰敗,承續都經歷過,不存在心障。        


  


  “離開。”洛煊衍眼中的紅色又變得濃了,失去力量,不被承續另眼相看,這是他方才經歷的噩夢中的一個,就算如此,理智還在頑強的提醒洛煊衍不要傷害到承續,可是翻騰的瘋狂快要將這份理智給淹沒了。        


  


  “戰勝自己的恐懼,父皇,你想要什麼?”看著洛煊衍眼中的掙扎,嘴裡這麼說著,在行為上卻沒有放開自己,承續沒有聽洛煊衍善意的警告,反問道。        


  


  “我想要你。”不是出於理智的說辭,聽到承續的問題,這是瘋狂的欲念本能的回答。        


  


  “我不會屬於你。”就算在此時,承續的坦言相告依然那麼殘酷,“只是,也不能讓你廢了,最佳的做法,是讓你得到這具身子。”        


  


  洛煊衍的瞳孔一張,被承續的話驚倒,而這句話的威力,也讓洛煊衍心底的渴望翻騰的更加厲害,可是洛煊衍的眸中卻是一凝,嘴巴一頓,絲絲的血跡從嘴角瀉出,洛煊衍咬破了自己的舌,不是咬舌自盡,而是用這種痛楚讓自己清明。        


  


  “離開。”近在咫尺,血腥味就在承續的鼻尖環繞,洛煊衍痛苦的再次要求承續離開,他沒有力氣和承續辯解,說不想要是騙人,可是他不能在這種狀態下,佔有承續。        


  


  “想要我嗎?”承續又一次問道。        


  


  “續兒,走。”洛煊衍連個苦笑都露不出來,他不是聖人,心愛之人就在懷中,還吐出如此有誘惑力的話語,他的理智能夠保持已經是奇跡,他可堅持不了多久。        


  


  承續推開了洛煊衍,洛煊衍用殘存的理智讓自己不去放在承續的行為,沒敢動,就讓承續離開自己的身下,一動不動,克制著自己,沒有意識到承續走的方向不是門口,坐在房內的一角,承續淡定的喝茶,看著洛煊衍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洛煊衍微微回籠的理智讓他克制住自己,可是不闖過這一關的,折磨著他的心障不會消失。        


  


  “有一種功法就雙修,”這個聲音讓洛煊衍睜開眼,轉頭看向了承續,不是讓他離開了嗎?“互惠互利,我也不吃虧。”        


  


  雙修,洛煊衍知道,正因為知道,才更加難受,理智和欲望的拔河,非常的痛苦,加上心障的折磨,洛煊衍的終於告破了理智,撲向了承續。        


  


  承續也是有意的,坐的地方就是床,所以洛煊衍一鋪,承續的背脊倒下的地方正好是柔軟的床鋪,一點都沒有覺得痛。        


  


  “最後一次機會,續兒,離開。”這話是洛煊衍一字一句擠出來的。        


  


  “我並不在意這具身子如何,靠著雙修,也可以讓我的修為更進一步,加強我們兩個的牽絆,對於未來有力。”不是出於感情的考慮,而是非常現實的出發點。        


  


  洛煊衍此時的心態是很脆弱的,承續過於殘酷的現實出發點,讓洛煊衍笑了,明明是開懷的笑容,卻不知為什麼讓人覺得悲涼。他和承續的關係不就是如此,空有父子身份,彼此之間有多少感情,一切不過是他單方面的渴求,承續在意的是他天庭之主的身份,如果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人是天庭之主,承續是否也會如此大方的對對方如此建議?        


  


  心障未除,這麼一個想法無疑是在洛煊衍糟糕的狀態上點火,嫉妒的火,所以洛煊衍的理智約束不住了,低頭吻住了承續的唇。        


  


  承續一點也沒抵抗,任由洛煊衍施為,在自己的脖頸出啃咬,酥酥麻的感覺,帶著微微的刺痛,一邊褪著自己的衣服,一邊撫弄自己軀體的手掌,他是肉體凡胎,不可能不受到影響,不過那是軀體的反應,意志還是清明的。        


  


  洛煊衍如此強勢的人,又怎麼甘心讓心障一直控制自己,又一次掙開了欲念,清明自己的神智,可是眼前這種情況,就算理智全部恢復也無法讓洛煊衍停止。        


  


  與其被心障控制著得到承續,不如清醒的姿態,神奇的,這種想法一產生,洛煊衍能夠感覺到越來越多的神智回歸到自己身上,手上的動作變得輕柔,這是他和承續的第一次,他不希望這一次在兩人之間落下什麼陰影。        


  


  “續兒,續兒。”這一次的沉醉,失去理智,不是因為心障,而是因為碰觸到的是心愛的人,怎麼讓人不沉醉,不迷戀。        


  


  每一個吻,每一個碰觸都是那麼的溫柔,輕若鴻羽,在承續的身上落下一串的痕跡,在肌膚上點上了一個粉色的痕跡,卻因為太淺,不久之後就消失,徒留水澤的迤邐。        


  


  咬牙忍住過於熱切的火熱,拓展開密徑的出口,一點點的擴張,急促的呼吸,終於忍不住進入,承續驚呼之後,開始對著講起雙修的要訣,這還真是非常破壞氣氛,不過洛煊衍在乎嗎?        


  佔有對方,抵死纏綿中,洛煊衍的心障算是過去了。        


86、第八十六章        


         


  睜開眼,入眼的是心愛之人的恬靜睡顏,猶帶春色的臉頰美不勝收,讓心滿滿的漲著,懷裡擁抱的愛人柔軟溫暖的軀體,赤誠相貼,柔膩的觸覺,最威武雄壯的地方猶不知足的留在愛人的體內,靜靜的被包裹著,真是美妙的早晨,讓人覺得幸福的早晨,可是洛煊衍的心底除了這幸福之外,還有著自嘲的情緒。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不管是怎樣的困難他都無懼,可以直面而上,他一直如此自信,可是昨晚他才發現心的空洞和軟弱,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心原來會如此脆弱,只是會失去承續,就可以讓他的心亂的一塌糊塗,會失去睿智的落進心劫的陷阱,讓自己陷入近乎絕境的地步。        


  


  他並不想在昨晚那樣的情況下和承續發生關係,渴望是一方面,但是昨晚更多的是心魔作祟,在之前,他對於承續會愛上他這件事充滿了信心,也勢在必得,可是在經歷心劫之後,他才發現,就算承續不愛他也不要緊,只要承續不離開他,不放棄他,就足夠了。這不是卑微,不是放棄自己的自尊,只是不想放手而已,承續不愛他,也不討厭他,接受他,那麼兩人可以相守在一起,又有何不可,熾烈的感情是愛,相伴一起的平淡一樣也是愛,強制如果會讓承續離開自己,那麼他選後者。        


  


  因為心劫的過去,洛煊衍在感情上的觀點變了,不是不愛,而是愛的更加溫和,熾烈的感情作為基礎演化出來的平靜溫和。        


  


  拂過承續的髮絲,昨晚到最後自己完全迷失了,不知節制的索要,幸好雙修到後來成為了自發的,否則昨晚發生的一切絕對不會讓他們兩個得到任何的好處。今日一醒來就感覺到了,神清氣爽的感覺不單是因為饜足,還有就是身體內充滿的靈氣,讓精神狀態處於絕佳的程度。        


  


  不止節制的索取讓承續累了,雙修功法讓自己不止疲憊,如果不是還記得兩人還是人類,需要休息,他根本就不想停下。拂過承續的臉頰,還帶著薄紅的春意,還記得昨晚開啟的紅唇發出的喘息,還記得眼神微眯帶著水汽的朦朧,還記得和自己糾纏的身軀,煞風景的念出雙修口訣的可惡。        


  


  如果自己不是天命在身,如果沒有這份宿命,這人大概會轉身就離開,不管自己的死活,慶倖是自己,如果是別人擁有這份宿命,承續是否也會如此做?會的,洛煊衍苦笑,一定會的,他的續兒在乎什麼,天下的平衡,天道的公平,道門的延綿,這才是承續會關心的。        


  


  柔軟的被單下,懷中的軀體上一定佈滿了痕跡,就算開始的動作再溫柔,反復之後,還是會留下淤痕,何況最後的自己已經失去了理智。想到昨晚的激烈,洛煊衍又有感覺了,蠢蠢欲動的在承續體內堅硬起來。        


  


  溫熱濕潤的地方再一次被撐開,緊緊的裹著自己,洛煊衍的眼神沉了一片,動了動,不是想要繼續,而是要退出,只是那裡條件性的挽留收縮讓洛煊衍的一個激靈,差點又沖進去,不過他的這個舉動,也讓承續的眼皮動了動,睫毛開始閃動,最終睜開了眼睛。        


  


  “早,續兒。”一個輕吻落在了承續的唇上,輕若鴻羽,一觸就放。        


  


  沉睡的意識在睜眼的時候開始回籠,睜眼看到的就是在眼前放大的洛煊衍的完美面容,唇上輕如鴻羽的一吻沒有感覺一般,只是那最私密的地方傳來的感覺更加明顯。        


  


  洛煊衍見承續微皺的眉頭,乾脆俐落的抽身,他自己也怕再在裡面多呆一會,他會忍受不住再來一次,兩人之間誰都沒說話,室內也沒有多餘的聲音,柔軟的被子擋不住那一聲的淫、靡,只是現場的兩人沒有一個因為這個聲音而羞紅了臉。        


  


  看到洛煊衍如此俐落,完全沒有猶豫和惋惜的模樣,承續的眉宇竟是一挑,一大早的話語就讓洛煊衍很無奈,“得到了,就膩味了。”對於洛煊衍的乾脆,承續做的是如此的評價。        


  


  “續兒以為可能嗎?”沒有了昨日的脆弱和軟弱,此時的洛煊衍重新變回了精明能幹,自信和霸道再次回到了身上,愛不是卑微,沒有必要將自己的姿態放低,縱容愛人,包容愛人,可不意味著卑微,他的續兒又怎會喜歡上柔弱的人,堅強的、霸道的、執著的,能夠與之並肩的才是承續會欣賞的。        


  


  “為什麼沒可能?”承續反問。        


  


  洛煊衍乾脆又壓倒了承續身上,承續的大腿能夠感覺到那火熱部位有多麼的□,“我不反對向你證明,我怎麼也要不夠你。”曖昧的笑容,手上蠢動著不規矩的行為。        


  


  對於洛煊衍的曖昧行為,承續一把握住洛煊衍的手,讓它離開自己的身子,然後一個用力,反過來壓在了洛煊衍的身上。        


  


  洛煊衍沒有反抗,任由承續壓在自己的身上,寵溺而又縱容著承續的一切行為。承續手指按在洛煊衍的胸膛上,騎在了洛煊衍的身上,身上的被褥滑落,春光流瀉,讓洛煊衍倒抽一口氣。        


  


  “續兒。”暗啞的嗓音,手蠢蠢欲動的撫摸上了承續的臀部,手指更是輕佻的想向那最隱秘的地方而起。        


  


  承續的手指一彈,帶著法力的電流讓洛煊衍的手指麻痹,然後這種麻痹蔓延到全身,“你說,我上了你如何?”手指曖昧的在洛煊衍的胸膛劃動,洛煊衍很受誘惑,很想就這樣將人給壓倒,不過麻痹的狀態讓洛煊衍的想法只能是癡心妄想。        


  


  做不到的洛煊衍也只能在嘴上占點便宜。“續兒想,我自然是願意的。”誰上誰下,或許在昨天之前,洛煊衍會糾結,覺得不行,但是經過昨夜的心劫磨練之後,洛煊衍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在算計,如果承續上了他,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了,如果能夠如此,他一點都不介意被承續上。        


  


  “真可惜,我不願意。”可惜啊,承續不會按照洛煊衍的心思活動,在胸膛劃動的手指離開了洛煊衍的胸膛,洛煊衍處於麻痹狀態,也無法阻礙承續離開的舉動,只能看著承續寸縷不著的離開被褥,踩下了床,在床邊混亂的衣服中抽出屬於自己的一件,隨意的披上。        


  


  洛煊衍雖然處於麻痹狀態,可是還能說話,眼珠子還能轉動,所以很有眼福的看到了可以讓人噴鼻血的一幕。承續下了床,毫不在意的彎身,無法避免的,昨日被肆意進出的地方暴露了出來,正巧被洛煊衍轉動的眼珠看到。        


  


  誘人的色澤,並沒有完全閉合,可以想到昨日進出的樣子有多長多激烈,白色的濁液零星的沾染著皺褶,隨著彎腰直起身子的行為,洛煊衍看到了濁白的液體從那裡流出的一些,沿著腿根滑落。鼻子好癢,差點有什麼流出來的樣子。        


  


  “浴室在哪?”披上了一件衣服之後,承續問著洛煊衍,這裡是洛煊衍的地盤,可比他熟。        


  


  因為是雙修,所以承續也不覺得累,就算昨晚瘋狂了,疲累了,休息了一陣子後,狀態就完全恢復了,甚至內力之類的玩意有著緩慢的成長跡象,畢竟是雙修,如果沒有效果,要來何用。雖然精神上不覺得累,腰部還是有點酸痛,腳還是有些軟,畢竟保持了那麼長時間的動作。        


  


  洛煊衍移開自己的眼,頭努力往上,他可不想真的將那種東西可流出來,自己也算是久經情場了,怎麼就會因為這樣的畫面而如此的失態,還是在承續的面前,絕對會顏面盡失的,所以絕對不可以,為了不讓承續看笑話,洛煊衍也不眷戀眼前的美色,立刻就告訴了承續浴室的位置。        


  


  披著一件衣服的承續,來到一處披風後,浴室沒有,放置著一個浴桶,承續在裡面到買水,倒了一瓶空間的靈水,法訣一施,冷水變成熱水,冒著熱氣,進入,舒服極了,腰部和腿部的酸軟現象減輕了。        


  


  “修為如何?”在浴桶裡,承續還不忘正事,問著洛煊衍的情況。        


  


  “比以前精進了,雙修很有效。”表面上的意思表達了,讚譽了雙修的功法,另一方面也有暗示下一次雙修是什麼時候。        


  


  和心愛之人融為一體,洛煊衍有些食髓知味了。以前沒有吃到,不得不忍,現在可是有機會了,雖然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上,有機會總比沒有好。        


  


  “以後安排一下時間進行雙修。”洛煊衍心裡晃過的念頭,承續猜得到一些,對於雙修這件對他有利的事情,承續也沒有拒絕的想法。對洛煊衍而言幸福的行為,承續更像是公事公辦一般。        


  “你的心魔解決了?”承續再問。        


  


  “解決了。”有承續的幫助,自己也想通了,怎麼會沒解決,如果承續離開自己,那麼自己就殺了承續,毀了這個天下,然後自殺。雖然洛煊衍選擇了一條和承續平和度日的道路,可是骨子裡的瘋狂可沒有減弱。        


87、第八十七章        


         


  桓國很忙,正確的說代表著權力階層的這一塊的人基本上很忙,為什麼會說基本上,因為這個階層最頂端的那個很閑,次於他的那位王爺也很閑,在眾人忙碌的時候,他們就很閑,誰也不能指責他們,誰讓他們是主子,他們閑也是有其原因的,他們不需要更多的權利,不不用賺表現,該做的,他們都做了,剩下的如果事事親為還需要部下幹什麼。        


  


  要說桓國這些當官的為什麼這麼忙,那還用說,自然是因為被兼併的兩塊土地,祖國開疆擴土可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所以也沒有怨聲載道,只是土地一大,要管的也多,自然忙了,加上新併入的土地原本屬於其他國家,為了能夠完全掌握這兩塊土地,讓它們安分的不出現亂子,做個決定更是要慎重,零零種種的加起來,自然是忙的。        


  


  桓國的朝堂最近的氛圍相當平和,忙於開疆擴土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皇子們的轉變。        


  


  你說這次的開疆擴土事宜,宸王拋開,諸位皇子也都有不小的功勞,二皇子出訪他國,大傢伙心裡都明白那是作為人質,有多危險,三皇子和八皇子鎮守天險,看似什麼都沒做,可是也是兢兢業業,沒有出一點紕漏,擋回了不少試探的攻擊,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說服諸國打開道路,更是隨著宸王征戰,開疆擴土的功勞上當記一功,四皇子和十一皇子坐鎮中樞,保證了桓國不亂。        


  


  在戰爭一結束,論功行賞這就不用說了,皇子們個個封了王,大臣們該賞的也賞了,這之後才是重點,諸位大臣們預見到了,這次封賞之後,諸位皇子的動作應該會很大。        


  


  可是事實很讓人意外,很平靜,原本會爭鬥不休的幾大皇子党之間,非常的平靜,爭執的原因全都不是爭權奪利,而是站在公事的角度爭吵的。        


  


  幾位皇子之間更是兄友弟恭,友愛無比,彼此見面之間的眼神也多了真意,彼此之間再也沒有一絲煙火味,氛圍很和樂,就像是普通的兄弟一樣,似乎有想粉碎皇家無兄弟的悲劇的雄心。        


  也是這些皇子轉變的態度,才讓朝堂上非常的平穩。對此,洛煊衍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好,反正到時候將皇位丟給其中一個就行了,他完全不知道,這些皇子們心裡一致決定了丟棄皇位。        


  


  諸位皇子現在只所以還在朝堂上努力辦事,一則是為了多積累些功德,二則,也是為了讓洛煊衍不起疑心,相互謙恭沒什麼,父皇不會想到他們決定拋開皇位,父皇也不知道要修道取得成就,他們要放棄皇位,父皇只當他們多了另外一個選擇,見識到了真正的強大之後,對於皇位也不是那麼重視了,加上皇兄在護著他們,父皇的重心放在大皇兄和一統天下之上,對於他們的改變也不會放在心上。        


  


  諸位皇子的友愛,讓整個朝政出現了詭異的平靜,倒是後宮,對於諸位皇子的友愛氣的不輕,不是她們不想皇子有兄弟之情,可是皇家會有嗎?在皇位的角逐上,失敗者有什麼下場,她們怎麼能不操心,所以了苦口婆心的勸著。        


  


  諸位皇子很想開口對自己的母妃們說出真相,最後還是住了嘴,看著母妃們對自己的規勸,只能用乾癟的沒事,不會的這樣的肯定言詞回應他們。反正也不經常入宮,耳提命面,苦口婆心也不是每天都經歷,所以他們忍。只是讓他們煩心的卻是另外的事情。        


  


  他們的母妃會在他們面前哀怨,父皇不再來後宮這件事,作為知情者,他們自然是清楚父皇是為什麼不到後宮,可是理由他們不能說,不能告訴母妃他們的父皇已經另有所愛,那人是誰更是不能說出口的忌諱,嫉妒的母妃,他們不敢保證母妃不做出什麼。母妃真的做出了上面,他們都清楚,對上那兩人母妃完全勝算的,就算母妃再怎麼不對,做錯了什麼,終究是自己的母親,他們怎麼會讓母親陷入險地,那麼就閉緊嘴,什麼都不要說。        


  


  就算是最心軟的皇子也不敢跑到父皇面前說,讓父皇來看望一下母妃,那無疑是在自尋死路,父皇怎麼也不會做這件事,也可以大不敬的說一句父皇不敢,就怕那個被父皇心心念念的人誤會了。儘管,他們不覺得,那個人會,真的,他們相信那人絕對不會。        


  


  有的時候,在母妃們的苦口婆心,和滔滔不絕的耳提命面之下,他們會很惡意的想,父皇不來是因為愛上了其他人,母妃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神色,當然這種情緒是被煩出來的,他們更多的是擔心著母妃,父皇不來後宮了,母妃們要怎麼樣?讓母妃們出宮,這不和規矩,又要用什麼理由讓母妃們出宮,她們都是有身份的妃嬪,父皇那邊自然是沒有問題,解決後宮這件事,父皇只會很樂意,但是母妃們呢?真是頭疼。        


  


  所以在看到父皇有時臉上露出的輕快笑容之時,諸位皇子會非常怨念,作為人子的他們如此煩心,作為人夫的父皇為什麼可以如此輕快。還想過,後宮裡的某個不安分的主攔下了父皇,發生點小曖昧,讓他們一狀告到大皇兄那裡去,看著父皇在遭遇一些不幸的事情。諸位皇子可沒敢將那個不安分的想成自己的母妃,清楚真相的他們,可是知道父皇在這件事上會下如何的狠手。只是要怎麼安撫母妃,就成了一件現在時刻要煩心的事情,煩啊,比開疆擴土還煩。        


  


  諸事皆忙,洛煊衍和承續就很悠閒,看書修煉,下棋品酒,觀月賞花,有時彼此動動拳腳,洛煊衍心裡倒是多了一件事,就會時刻算計著,什麼時候再和承續雙修,嘗過一次滋味之後,難免有些食髓知味,品嘗過一次滋味之後,才更加渴望。        


  


  機會是有的,畢竟承續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很重視的,雙修這種有利增加修為,還沒有什麼副作用的修煉方式,承續並不拒絕,直面自己的渴望和真實,洛煊衍的技巧還是不錯的,他有享受到,所以他並不排斥洛煊衍的求歡,不過次數很少,他這方面的心可比洛煊衍淡多了。        


  


  日子在一些人的忙碌,一些人的悠閒,一些人的煩惱中度過。        


  


  桓國的開疆擴土事宜慢慢上了軌道,很多事情安排了下去,如此一來,忙碌的一些人變得悠閒起來了,有些人呢,就是有閒不住的愛好,特別是官場上的,一旦閑了,就意味著你的地位不保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必須再找點事情做。        


  


  然後,就有那麼一夥人瞄上了宸王。        


  


  承續回來之後是很低調,低調到眾人差點忘記立下赫赫戰功的宸王,此時清閒下來才想起宸王。那次封賞的時候,宸王沒有得到什麼,不過陛下還能給宸王什麼,王爺再進一步,可都是要坐上皇上的位置了。        


  


  宸王近乎銷聲匿跡的情況,讓大臣們產生了宸王觸及了皇上的忌諱上,被皇上雪藏了的想法,不過這種想法,在皇帝陛下為宸王舉行的盛大生日會上宣告消失。        


  


  宸王備受寵愛,位高權重,如此之人,想要找宸王毛病,讓皇上見識到他們的一干熱血忠誠,出人頭地的不少,這些人的下場只是不比去說,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皇上對宸王是何等的信任和榮寵,由此一來,打著其他主意的人就變多了。        


  


  宸王在做太子的時候,有過太子妃和妃嬪,只是在被廢的時候,那些太子妃和妃嬪都離開了被廢的太子,為了不牽連大臣,陛下很是寬容的做主了和離事宜,宸王作為宸王再次出現在世上眼前的時候,誰也沒有提過讓那些妃嬪回到宸王的身邊,事後也人去尋找過,也不知道什麼怎麼回事,那些妃嬪都不見了。陰暗的人是想過是否是宸王的報復,可惜找不到證據,想要用這個藉口對付宸王的也只能偃旗息鼓。        


  


  如此一來,宸王身邊不是半個妃子都沒有,皇族的重要責任之一就是開枝散葉,一下子,很多人對轉了這件事情。        


  


  又是一大早的早朝,官員們穿戴整齊,站在朝堂上,彙報著工作,和請求上面做出決定,這就是關乎國家命運的早朝。洛煊衍睿智的做著決定,一天的早朝很是順利的進行。        


  


  眼看早朝要結束了,一個大臣站出來,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篇,核心內容就是皇家的開枝散葉的責任有多重大,延續血脈有多麼利於國家安定,總歸一句話,就是要皇室多生孩子。        


  


  洛煊衍懶洋洋的聽著,思維都跑到承續那裡去了,和眾位皇子一樣,他們都以為是洛煊衍不去後宮這件事情招來的這些長篇大論,畢竟後宮裡的女人在朝堂上都是有家人的,朝堂和後宮相互依靠,要站穩各自的腳步。需要互相的扶持。        


  


  卻不想,這位元大臣,話題轉到重點的之上,內容不是關於洛煊衍,而是,“請皇上做主為宸王指婚。”        


  


 


88、第八十八章        


         


  這件事情其實完全可以私下提起,不過皇家無私事,就算在朝堂上提起也很正常,諸位大臣沒有覺得驚異之類的。        


  


  諸位皇子聽到這位大臣的發言,嘴巴大張,彼此發現了,但是其他人並未看到,不愧是兄弟,反應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縮了縮自己的脖子,然後退了一步。        


  


  洛煊衍沒有預料到會有大臣向他提起這件事,臉上的笑容很是僵硬,似乎沒聽清楚一般,也為了確定自己是聽錯了,問了一句,“你說什麼?”語調還維持著片刻前的平和優雅,似乎只是單純的一問而已。        


  


  大臣沒有察覺異樣,也沒有發覺大禍臨頭,遲鈍的連點預兆都沒有,繼續正氣凜然的說著為承續指婚的建議,一副為國為皇的忠直。        


  


  這一次,洛煊衍直接給了反應,起身,手一揮,說話的大臣就這樣倒飛出了殿門,動作快的讓人做不了反應,當意識過來發生什麼的時候,是殿外傳來的那咚的一聲。只是沒有誰敢求情,抗議,甚至連動都沒敢動。        


  


  從洛煊衍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這個世界有地獄這種東西,那麼一定會對洛煊衍的此時的氣勢評價為和地獄一樣恐怖,讓人的心顫抖,畏懼。        


  


  洛煊衍的臉上也是一派猙獰,承續曾經的那些妃子他都暗地了解決了,竟然還有人敢對他提議讓承續成婚,還要他來指婚,這人怎麼敢,他的續兒這世上有哪個女人配得上,這個世上除了他之外,誰能站在續兒的身邊,勃然的怒火,讓洛煊衍連偽裝都不做,直接的表現出了他的怒火和殺意,冷冷的森寒讓朝堂上一片靜寂。        


  


  幾位皇子們一樣被嚇壞了,他們是想到父皇會生氣,可是沒想到會是如此的暴怒,那凜冽的氣場有著割人的鋒銳,事情大了,諸位皇子一意識到這一點,立刻站了出來,作為大臣們的的表率,跪在了洛煊衍的面前。        


  


  “請父皇息怒。”諸位皇子同聲說道,二皇子敏銳的再加了一句,“請父皇以天下為重。”        


  


  暗暗提醒父皇不要為了一時之氣,毀了一統天下的霸業。不得不說,二皇子的提醒很有作用,洛煊衍沒有盛怒之下,當著朝臣的面做出親自殺人的行為,深吸口氣,壓制住自己勃然的怒火,一聲冷冷的,“退朝。”之後,拂袖而去。        


  


  諸位皇子們松了一口氣,父皇要去哪裡,他們基本上肯定,那個人一定可以安撫好父皇的,至於那個大臣,後果如何,誰在意,敢對那人的婚事指手畫腳,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們保的了一時保不了一世。        


  


  洛煊衍一離開,諸位皇子也起身,心裡松了口氣,也不再留在朝堂上,三三兩兩的離開大典,看了眼倒在殿外生死不知的大臣,好心的叫了太醫,也沒想過要對大臣們解釋些什麼,兀自的離開了。        


  


  一番風雲變化,大臣們實在是跟不上速度,也談不上反應,剛剛還雷霆暴雨一般,然後草草結尾,真是變化的迅速,退潮了,皇帝走了,皇子們也紛紛離開了,大臣們的行為舉止少了拘謹,帶上了輕鬆的味道,彼此之間嘈雜的詢問皇上震怒的原因。為宸王指婚,皇上是為這件事情生氣的,可是怎麼想也想不透皇上為了這件事情生氣的理由,那不是很正常嗎?善於揣摩皇上心思的他們,紛紛都看看不透皇上的想法了。        


  


  洛煊衍大步往自己的寢宮而去,整個人散發的怒火讓看到的宮人們紛紛退避,跪在地上,抖著身子,等候襲擊自己的冷意離開之後,才敢抬起頭,看看冷意離去的發現,重重的籲了口氣,宮裡最怕的就是主子生氣,主子一旦身子就沒有好果子吃,下場淒慘的程度看的是主子的手段。        


  


  帶著滔天的怒火,洛煊衍進入了承續居住的小院,看到承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人抱在懷裡,狠狠的語氣說著,“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其他人的。”        


  


  洛煊衍一進來,承續就感覺到了洛煊衍的怒火,不過也沒放在心上,直到洛煊衍抱著自己,嘴裡狠狠的語氣說著話時,才想推開洛煊衍,不過洛煊衍一點都沒有讓承續掙脫開的意思,在察覺承續的舉動之後,更是抱緊了人,一隻手放開,抬起了承續的下顎,狠狠的吻上承續的唇。        


  


  見洛煊衍如此執著,承續眉頭一皺,狠狠施了把力,將人給推開了,太多劇烈的行為,不慎被咬破了唇,承續冷冷的說,“不要把莫名奇妙的怒火對準我。”他並不排斥洛煊衍的親昵行為,可是這不意味著他要承受洛煊衍莫名其妙的怒火。        


  


  洛煊衍被承續的冷刺一個激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和冒犯,趕緊整理自己的情緒,“抱歉,續兒。”誠意的道歉,是自己不該。        


  


  “出了什麼事情?”見洛煊衍恢復了理智,承續用手一擦嘴唇,將血痕一抹,問著洛煊衍。能夠讓洛煊衍氣到如此程度,承續不免有些好奇,看洛煊衍的行為和言詞,該是很自己有關,那麼又是何事呢?        


  洛煊衍苦笑,說道,“有人讓我給你指婚。”竟然讓他為他最愛的人指婚,安排一個女人到最愛的人身邊,還佔據那個名正言順的位置,洛煊衍心裡怎麼不氣,不嫉,不惱,不忿。        


  


  “就為了這個?”承續倒是很不以為然,洛煊衍這位皇帝真的不同意的話,那些大臣也沒有本事強迫洛煊衍做出決定。        


  


  “是我一時激動了。”只要攸關承續,他的情緒總是容易失控,他的理智也很容易失去,這種情況不好,他要學會控制,只是對他來說,很難,或許一輩子都改不了這個毛病。        


  


  “被這種事情找上確實很煩,”承續不是為了洛煊衍,而是真的覺得很煩,他久居深宮不是為了避嫌,而是沒有必要,他的行動都是自由的,離開這座興慶宮之後,在宮裡宮外難免會遇上大臣們,這件事情自己可是主角,想到會被纏上,承續就排斥這件事情。“必須找個理由解決。”        


  對於承續的這個決定,洛煊衍非常贊同。        


  


  不為這件事情煩惱,承續將這件事情交給洛煊去處理,理由的什麼的,相信洛煊衍會編造的合情合理,他很擅長這種事情不是嗎?        


  


  那麼用什麼理由呢?洛煊衍是很想向世人宣佈他和承續的戀情,告訴天下人承續是屬於他的,不要做非分之想,只是他本身也知道,這件事情有多不可實際,這麼做的話第一個阻止他的就是承續。        


  


  說承續有病,不宜成婚,這絕對不成。男人不能成婚的病只會有那麼幾個讓男人抬不起頭的病,讓承續擔負這樣的汙名,洛煊衍自然是捨不得的,就算承續性格再淡然,有關男人的臉面,承續還是會很計較的。        


  


  說他軟禁承續,這更不可能,他對承續的寵愛出於真心,可是對世人來說,是不是真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宸王受寵的這個事實,這個事實可以讓承續做起事情來更加便利,也可以杜絕一些冒犯的事情對上承續。        


  


  當天,洛煊衍就將理由給公佈開了,說宸王為了以示對皇位沒有野心,所以不娶,不留下子嗣。畢竟作為一個皇帝,開枝散葉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個沒有後嗣的皇子,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        


  


  諸位皇子聽到這個理由,嗤之以鼻,他們可不是那些不知情的大臣們,父皇心裡打著什麼主意,他們猜得到,大哥為什麼會不成婚的真正原因,他們也知道,作為掌教的大哥,這世上怎麼有女人般配的上,父皇又怎麼會容忍這樣的女人存在。哪天父皇一火,失去理智的將世上的女人都殺掉,他們都以為可能發生,畢竟今日父皇散發的殺意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再有男人打大哥的主意,父皇不會也把這部分給幹掉吧。算了,不想了,太可怕了,有大哥在,事情發展不到這一步。        


  


  諸位皇子們開始心裡開始慶倖,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約束到父皇,只此一點,就可以讓他們忘記大哥和父皇的彼此血緣和同性的障礙。        


  


  大臣們聽聞到這個回應,心裡有沒有懷疑的不說,只是看樣子宸王不婚是絕對了的事情,失去皇位的競爭手段,不也挺好嗎,朝中大半的官員都有依附的皇子,少一個繼承人對他們支持的皇子有利。        


  


  當然也有那麼幾個迂腐的,對於宸王的深明大義非常感動,原來宸王是為了不讓朝堂動盪,為了朝堂的穩定才不婚的,真是值得欽佩的品行。        


  


  更有官員猜測,今日皇上的大怒是否就是因為那位大臣的勸諫辜負了宸王的一片心意。        


  


  總之呢,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了。宸王的指婚事件,連個浪花都沒有泛起就被眾多其他的事情給淹沒了。        


                                                   


89、第八十九章        


         


  年前,桓國接受兩塊國土的事情哄傳天下,桓國實力的攀升讓各國側目,看著不再是隱隱天下第一,而是真實成為天下之一的桓國國勢,諸國羨豔、嫉妒之餘,也不免膽顫心驚,害怕桓國再開啟戰端,將目標指向本國,一時之間,桓國忙於接收國土的時候,其他國家也沒有閑著,尋找著可能的盟友,結成聯盟,遏制住桓國發展的勢頭,可是桓國卻並沒有再次開啟斬斷的想法,原本戰戰兢兢的諸國,緊張惶恐的氣氛隨著時間的流逝再次變得平靜起來。        


  


  國家之間的緊張氣氛時,百姓們也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只不過與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生活在緊張氣氛消失之後那種心惶惶心不著地的感覺完全沒有了,人就是這樣,很健忘的,堅持不了多久一種情緒。        


  


  比百姓們更加敏感的武林人士,儘管一直認為自己超然無比,國家的紛爭與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卻也受了點影響,畢竟武林中人也是有著國籍的,在某一種程度上也要受到國家的管束,也要避諱國家政權的監察制度,所以在緊張時期,武林中人不會隨意到他國行俠仗義。        


  


  如今著緊張氣氛一過,武林中人重新活躍了起來,正值武林盛事武林大會要召開,武林中人就開始商議召開的地點了,這一件事情要決定地點,涉及到了國家,可是武林中人才不會在意國家的意見,自顧自的決定了地點,選擇了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桓國。        


  


  這個國家崛起的實力,讓它不會突然遭受到戰爭,實在是很合適地點,加上也有那麼有著愛國之志的有識之士,想要借鑒桓國強大的因素,也想刺探桓國的機密回國,所以了桓國被選為武林大會召開的地點一個有異議的人都沒有。        


  


  這一次的確定地點的時間實在是很迅速,只是考慮到地點宣佈的時間,武林人士趕到的時間,整個武林大會光是準備時間就很久,從桓國取得勝利,到武林大會召開時隔了一年半的時間,此時正值最美好的春日。        


  


  各國本地倒是隔上兩年就有武林大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天下所有的武林人士也會召開一次武林大會,每十年一次的天下武林盛世,也是真正決出天下第一人的武林大會,不圖名利的自然對這個頭銜毫無興趣,武林中人都有那麼一個通病,就是尋找對手,為了讓武功精進,為了見識天下武功,為了揚名立萬,各種各要的理由讓轉好對手比武成為了武林中人固有的毛病,所以這場十年一次的武林盛會,就算是窩在森山老林的傢伙們也算著時間出現了。        


  


  桓國很頭疼,作為一個好武的世界,對於武林大會,桓國官員也很歡迎在自己的國家召開,還可以順便去參加一圈,曾經有些國家的大臣們是做過這種事情的,成為了武林的趣聞,這樣說明了武林大會盛大的程度,桓國頭疼的原因,是因為那兩個開疆擴土的土地,雖然工作少了,可是人手也派出了不少,新收的還經驗不足,如今加上武林大會,又要分擔一部分人手出去。        


  


  要知道,武林中人的脾氣可是和文人不同,他們普遍衝動,一言不合的開打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些喪心病狂的突然瘋狂起殺人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武林大會的召開可不止是是正派的盛事,邪派人士也很積極的參與,武林大會從一個角度來看,也可以說是正邪兩派的交鋒,看看決出的高手,究竟是正派的多,還是邪派的多。        


  


  至武林大會說穿了就是比武,不分年齡的比武,分組、混戰都有可能,自然也有超人於外的人物不需要參加如此的預選,那就是上屆的十位高手,和公認的頂尖高手們,讓他們參與這些預選一樣的比賽,無疑是在減少,其他人的參賽機會。        


  


  什麼樣的人不用參加預選,那是早就公佈天下的人物,洛煊衍自然是榜上有名,只是人家作為皇帝,可不會來參加,天下間皇帝是高手的不在少數,承續也在榜單之中,他勝了鐵刺皇帝這件事情,讓他成為天下知名的高手。        


  


  武林大會最緊張和刺激,最讓期待,就是決出天下第一高手的比武,那是天下注目的焦點,而這個天下第一的水分並不多,也算是名副其實。        


  


  為了安排武林大會的秩序,召開地方的門派和官府都是非常繁忙的,城裡的各家客棧都住滿了人,街面上都是帶刀帶劍的武林中人,小老百姓們看看熱鬧,小一點的心情非常激動,羡慕,拜師事件不斷發生,倒是家長們見識多一點,思維沉著一點,知道武林中人可不全是友善的,叮囑著孩子們,盯著孩子們。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以為武林中人真是那麼逍遙嗎?那可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的地方,年輕的時候他們也嚮往過,最終敗於資質不足,苦惱過,然後遺憾過,見過了那麼多武林中人的仇殺之後,才明白武林中人除了那些武功之外,沒有什麼值得羡慕的。        


  


  武林大會盛大召開,如此大事,承續又怎麼可能一點都沒聽聞。        


  


  此時的承續正和幾位兄弟在一起,他們在向承續指教關於道的知識,完了之後,其中幾個心思活絡點的就想到增加比起感情的扯開了話題,目前,他們的生活少了那些勾心鬥角,心境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生活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覺得無比的平靜,他們很喜歡,輝煌和榮華,他們享受著,卻又享受著世人很享受得到的心境上的滿足,這樣的生活有什麼值得不滿的。        


  


  如此這樣的一閒談,就扯到了大事武林大會上。        


  


  看著七皇子那嚮往的神色,承續說了,“那就去湊個熱鬧。”承續下了決定。        


  


  突然的讓諸位皇子一陣口呆,說不出阻止的話,因為他們可以沒有這個本事,讓他們心驚肉跳的是當父皇知道是他們的談話,讓大哥起了離宮的念頭的話,那麼父皇會怎麼對待他們?        


  


  一時之間,皇子們紛紛起了離宮和承續一統去參加武林大會的念頭。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可謂是罪魁禍首的七皇子盯著其他皇子苛責的眼神,急忙表示和承續一同行動的決心。        


  


  自從承續對他們展現秘密之後,諸位皇子就在私下的場合裡稱呼承續為大哥,以示他們對承續的親近。        


  


  “不行。”承續直接拒絕了七皇子,其他的都還好說,這七皇子武癡的性格會在武林大會惹上多少是非,承續不懼,只是不想處理七皇子弄出來的麻煩,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對於武林大會,承續會想去看看,因為就他所知,這是最後一次的諸國武林人士的大會,在多年之後,洛煊衍一統天下,武林沒有了國籍,武林中的各大門派更是被洛煊衍肅清,洛煊衍不會容忍武林這種不服從管束的存在,所以武林中人被洛煊衍打擊的只能順從,乖順,面對官府的時候也就少了桀驁不馴,不免少了風采,如今不去看一下,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七皇子討好的笑容一下子就變得灰敗。        


  


  “我想起有事情要處理,需要出門幾天。”二皇子最先表示,先脫離現場吧。        


  


  “對了,前陣子有報告說出現點問題,我得去看看。”有了二皇子的示範,三皇子立刻接上,找到理由,和二皇子一起向承續告辭。        


  


  六皇子淡然的起身,理由都沒說,就向承續告辭,承續點頭無妨之後,三位皇子相攜離開。        


  剩下來的幾個反應速度慢了那麼一點,就這樣看著三位皇子無情無義的離開。        


  


  “你們也走吧。”如此明顯的狀態,承續哪會不明白幾位皇子有心離開。        


  


  “續兒。”好吧,能夠如此稱呼承續的當世也就是只有洛煊衍,也就怎麼湊巧,洛煊衍這時出現了,在遠處的時候就打著招呼。        


  


  剩下的皇子背上的毛都豎起來了,剛做下會讓父皇不滿的事情,就被逮住,幾位皇子的心虛可想而知。        


  


  正好不久前得到承續的許可,幾位皇子紛紛告辭,慌張的離席,到了洛煊衍的面前行禮告辭。        


  洛煊衍自然是巴不得這群纏在承續身邊的人消失不見,對於他們的告辭自然是允許的,只看著承續的他,沒看到在他的背後,諸位皇子倉惶落跑的聲影。        


  


  “續兒,和他們說些什麼呢?”洛煊衍溫柔的對承續問道。        


  


  “說起武林大會。”承續回答。        


  


  “那個啊。”洛煊衍漫不經心的回答,少時也曾有過興趣,不過在他看來,武林大會是很無趣的,所以也想不到承續會感興趣,對於被整個天下關注的武林大會非常的輕慢。        


  


  “我要去看看。”武林大會洛煊衍會不在意,承續這一句說出來,洛煊衍就不淡定了。        


90、第九十章        


         


  洛煊衍這人也不是死皮賴臉型的,聽到承續想要離宮的事情,是會悶悶不樂,卻也沒有找什麼藉口挽留,不是不愛,而是要給予所愛的人自由的空間。        


  


  既然承續要出宮,洛煊衍無法阻礙,那麼他要做的就是讓承續旅行很舒適,洛煊衍可不會委屈了承續,奢華的馬車上,一應俱全,德公公也被洛煊衍給派到了承續身邊去,一方面是為了照顧承續,另外一方面,也是要德公公回報承續每日的情況,洛煊衍可不指望承續會給他寫信,聊聊每日的見聞。        


  


  承續這一出行,也沒有隱藏自己身份的想法,區區凡間的身份,承續並未放在心上。所以了,承續這一出門,護衛也帶了二十幾名,各個都是一流的好手,對於跟隨宸王此事,護衛們也沒有什麼不滿,宸王的事蹟讓人欽佩,追隨這樣一個人不算辱沒。        


  


  白奇和一部分囂字營此時正好回京,承續出門,白奇向洛煊衍稟報跟隨,沒有發覺到白奇對承續懷有某種心思的洛煊同意了。要說洛煊衍也是挺敏感的,但是偏偏白奇這人完全在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微妙感情,一直都當做是對宸王的尊敬,表現出來的也可以說得上是過分的尊敬,並不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加上洛煊衍又不是經常見到白奇,白奇本人在面對洛煊衍的時候,性格的原因讓他專注於應對洛煊衍,沒有多餘的想法,才造成了洛煊衍沒有發現白奇心底的微妙感情。        


  


  至於囂字營的剩餘成員,沒有一個加入這支出行隊伍的,問原因?自然是因為這夥紈絝只會去惹是生非。一眾紈絝們聽到不能去,一個個的垂頭喪氣的,在京城裡找其他人的麻煩,如今的他們,有了榮譽,實力也高漲了,鬧事也專門在底線上徘徊,比起以前更讓人頭疼。英傑們面對這夥紈絝,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指責對方不學無術,人家已經立下赫赫功勳,憑藉一身本事有了一官半職,和他們打,勝的不見得是自己。如今的英傑,面對紈絝都有了避開的舉動。        


  


  這是閒話,題外話,承續的出門準備一完成,這只隊伍就出發了,各地官員早就收到了皇上的命令,要小心接待宸王,至於擾民與否,其中自有暗探去調查,相信承續也不樂於見到借此機會欺壓百姓的人。        


  


  不算盛大,但是絕對有派頭的出行動靜在一直留意的各方官員眼中,還是很醒目的,巴結這麼一位手握重權,深得皇上寵愛的王爺可沒有壞處,地方官員自然是盡心服侍伺候接待。        


  


  承續可是煩了這些應酬,以他的身份可不懼這些官員的詆毀誣賴等手段,直接了拒絕了不感興趣的應酬邀請,有行宮就住行宮,有院落就住院落,有客棧就住客棧,也不要官員們的導遊,自己遊覽著城鎮的山水風光,人文遺址這些玩意,承續不是很敢興趣,自然的風光更加吸引承續。        


  


  這一行的行蹤完全沒有想過隱秘,因為武林大會召開的原因,如今的桓國隨處可見到往來的江湖中人,承續如此醒目的一行自然也被盯上了,知道對方的身份,江湖中人很識趣的沒有惹上承續這一夥,年輕的江湖少俠雖然看不慣承續的排場,卻也不是蠢到在桓國找一位王爺的麻煩,何況宸王身邊都不是庸手,宸王本人也是聞名的高手。        


  


  也不是沒有衝動的少俠向承續挑戰的,承續是完全不感興趣,一律交給了德公公、白起和護衛們去處理。一路上這種蒼蠅不少。        


  


  不單是江湖中人,什麼懷才不遇的落魄書生也想著法子接近承續,希望得到承續的賞識,入得朝堂,從此榮華富貴,不是沒有真心為國為民的,可是不管是哪一種,承續都覺得煩。朝廷的可取不見得可以攔盡天下之才,卻也是篩選人才的好辦,真的有心,就去考好了,真的想要隱居,幹嘛要出現在他面前。        


  


  懷才不遇的文人,承續是一個都不敢興趣。在他出現的地方故作風雅的吟詩作對,發表一些意見的,其中不是沒有真才實學的,只是很少而已,要知道他的路線並沒有保密,這些文人想要找到他不是很難,故意做作一無所知的不過是蠢貨而已,對於那些有真才學的小伎倆,承續倒是樂得欣賞。        


  


  只是看久了,也會煩的。        


  


  文人不提,攔車告狀的承續也遇到過幾次,解決了之後,宸王的賢名也跟著傳開,不是承續愛出風頭,只是遇上了而已,在大道和城鎮上遇到過多次之後,承續決定離開大道,從山間走。        


  


  山路陡峭,樹木繁多,承續那輛大馬車可不好駕駛,對於這一點承續自有辦法,在百世輪回的輕功中翻出一套,讓馬車變為轎,讓護衛們成為轎夫,有了承續教導的輕功,輕易的在山林中滑行而過,好不瀟灑。        


  


  這套輕功簡單易學,也不需要多深厚的內力,就是運氣的法門有些奇怪罷了。有了這個辦法,這支隊伍就算是在崇山峻嶺當中也是走的如履平地。        


  


  祁山,茂密的樹林,奇異的山巒,靜謐的湖水,奇花異草,讓承續多流連了一陣子,出山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天公不作美,厚厚烏雲壓在天上,看樣子一場暴雨就要下了,承續的轎子倒是不透風風雨,只是護衛們就難受了,承續不是任性的人,談不上很體貼人,卻也能想到護衛的難處,看到如此情況,吩咐找個地方休息。        


  


  幾個護衛快馬趕往山腳,去尋找可以歇腳的地方,在承續到達山腳的時候,護衛們也紛紛回來,報告著找到的歇腳的地方。        


  


  承續出山的地方,並不是大道,略有些荒僻,周圍沒有大型的客棧,山野農戶的家也容不下如此多的人,過於簡陋也不適合宸王居住,只是他們還是報告,決定如何,是要宸王下的,不是他們。        


  


  “就去那座荒廢的莊園吧。”護衛們向獵戶打聽過,知道有一座荒廢的莊園,結構還算完整,只是久久無人居住,荒廢了,反正只是一晚,避避雨,弄點吃的,不擾民,這座荒院還真是恰好。        


  宸王有了論斷,就往那裡去了,承續的嬌子又變成了馬車,加快腳程,在大雨落下之前,剛好趕到了荒院,只是荒廢的院子已經有了火光,先行打頭陣的護衛過來稟報情況,這火光並但是他們的,還有其他人。        


  


  德公公皺眉,對於護衛沒把人趕走的行為非常不滿,如果是他來的話,絕對會想辦法讓那夥人走人。        


  


  白奇也是一個想法,宸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宸王固然身手了得,可是防衛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他們的旗號是邪派的。”看到這兩人的不滿,護衛趕忙解釋,不是他不想趕,而是趕得了嗎?趕了之後,又會帶來什麼後果?他不是考慮自己的性命,而是不想給主子惹上煩事,還沒等他們想出怎麼解決,主子就到了。        


  


  江湖中人本來就不怎麼把官府放在眼裡,正道中人還算好,邪派中人就無法無天,最近武林大會,是有不少邪派出行的痕跡,卻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山腳下遇到。        


  


  “還不止一派。”護衛在加了一句,裡面兩方人馬還對著呢。        


  


  “王爺。”這個情況,白奇不得不徵詢一下承續的想法,是湊著熱鬧,還是直接到院落的旁邊休息去了。走人,白奇壓根就沒想過,這可是宸王,哪裡有宸王懼怕讓人的道理。        


  


  還不等承續發話,裡面就有一個輕佻的聲音說道,“這雨可會落得很大,外面再不進來,可會濕透的,這荒山僻野的,得了風寒可不好處理。”三分挑釁,三分關心,三分打趣,一分虛偽。        


  


  這屋裡的兩撥人馬是先到,兩夥人馬還都認識,在江湖上是打出來的關係,不是朋友敵人,帶有幾分亦敵亦友的味道,兩夥人在這裡遇到,自然是對上了,打或不大是看帶隊的人,沒想到還沒做下這個決定,就有人進來了。        


  


  雙方人們一起看向承續的探路護衛,步履沉穩輕盈,目光有神,看到他們沒有畏懼,只是被困擾了一般皺眉,思索,三方會面,一時半會沒有聲音。        


  


  邪派的兩方人馬是打著旗號的,而承續這夥卻沒有任何旗號,能夠被洛煊衍選中護衛承續,護衛的實力自然不差,在邪派雙方看來護衛們的實力不可小覷,可是卻看不清來路。        


  


  原本以為就這麼幾個,沒想到後面又來了一撥,這時就看出來了,這夥高手不過是大前哨的,真正的大人物此時才到。        


  


  說話的人見有協力廠商出現,這打也打不起來,這協力廠商看樣子不好惹,別人不想惹事,他也不想自找麻煩,邪派桀驁不馴,可不是傻子。        


  


  “進去吧。”承續掀開門簾,步下了馬車。德公公抽出一把傘給承續打上,至於其他的事情,自有護衛們辦理。        


91、第九十一章        


         


  護衛們的火把一個個舉起,加上先來的兩撥人點燃的火,整個室內顯得通明無比,猶如白晝,看清彼此的樣貌並需要多加費神。        


  


  一襲白衣繡著紫色的花紋,繁複的織出圖案,看起來卻異常的清雅,尊貴非凡中帶著平和致遠,柔和的眉目,細長的眉,眼神清澈深邃,沉靜如水,同樣帶著柔和的五官有著精雕細琢出來的俊秀,霹靂啪嗒的雨滴落在傘上,沿著傘低落,營造出一種朦朧,跨越了門檻,那道製造朦朧的雨滴就此消失,整個人如同從畫裡走進了現實。        


  


  好一個人物。邪教中人可不都是粗人,而美,是人類都會欣賞的,無疑,承續的長相和氣度,都是屬於美的行列,屬於被人欣賞的類型。        


  


  “洛水宮。”承續的眼神掃過室內,看著兩撥人身後的旗號,認出了其中一個。        


  


  洛水宮,天下十大邪教派別之一,據聞現任宮主繼位不到三年,就將整個洛水宮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據聞這位宮主是個長相詭異的人物,白頭白髮,猶如寒雪,就好比眼前之人。        


  


  如雪的白髮和眼眸,就算面目俊美陰柔,卻因為這樣的異象有種恐怖感,一襲雪白,沒有多餘的雜色,站在那裡,就像隔絕除了一個空間一樣,就算微笑著,在他的周圍總有一種冷冷的氣息在回蕩。“葉驚鴻。”承續點出了白髮之人的名字。        


  


  出宮之前,他可是對江湖中人做了一番功課,葉驚鴻如此鮮明的特徵,承續沒有理由記不住。        


  眼神掃到另外一撥,“煞門。”說煞門是個邪教其實並不正確,它是一個殺手組織,在黑暗世界排名第三,而煞門據說不久前也換了一個門主,還很年輕,根據所得情報和自己的見到的,承續認出了煞門這一夥的為首者,“殷煞。”        


  


  殷煞此人的特徵不如葉驚鴻明顯,可是還是很有特色,黑髮黑眼和普通大眾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偏偏黑髮黑眼長在他的身上,讓殷煞這人看起更加死氣沉沉的,不是冷,就是一種死氣沉沉,和葉驚鴻耀目的白不一樣,殷煞這人是暗淡的黑,他的周身有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煞氣,剛毅冰冷的五官看上去不是恐怖,但是偏偏就讓人心生畏懼,不敢靠近。        


  


  真是有特色的兩人,而且非常的有趣。發現到那有趣的地方,承續一笑,帶著幾分趣味的笑容並不讓葉驚鴻和殷煞覺得高興,那種發現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還是攸關自己的,讓人心裡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見到他們的人,有怕的,有懼的,像承續這樣覺得有趣的,這還是第一個。        


  


  “這樣很不公平哦,公子看出了本座的來歷,本座卻公子一無所知。”這個聲音就是剛才發話的人,而此時開口的就是葉驚鴻。對於承續能夠認出他們,葉驚鴻眼中閃過精芒,卻並不吃驚,他外貌如此特殊,一般人還真假冒不了,又有誰敢冒充洛水宮宮主,誰又願意裝扮出在他這異常的模樣,被世人一樣的看待。        


  


  “洛承續。”承續沒有為自己的身份多加任何注解,他是洛承續,只是這樣而已。        


  


  “宸王,洛承續。”這個冰冷的聲音是殷煞發出的,一絲變化都沒有的臉只能從眯了一下的眼中看出一些變化。        


  


  洛承續這名在一年多前,不會有人記得,可是在一年多後的現在,可謂天下無人不識君了,率領著一萬兵馬攻克下一個國家,如此豪壯之舉,自古以來也就這麼一例。江湖中人對於國家之是關注雖少,卻也不會在不知道這件改變了天下格局的大事,何況宸王洛承續本身的武功之高,躋身到頂級的行列,贏了鐵刺前任皇帝的事情,早已哄傳天下,隨之還有宸王在鐵刺做下的一系列豐功偉績,就算是以訛傳訛,誇大了,可是其中的三分真實性也說明了宸王的手段和身手。        


  


  沒人懷疑承續是假的,就看人家衣服上的料子和做工,加上隨行的眾多高手,這就不是能假冒,何況有如此實力的勢力也必要假扮他人嗎?        


  


  “這真是失禮了,葉驚鴻拜見宸王。”儘管江湖中人對於官府沒有多大的畏懼,可是對於皇族還是要表示一下基本的敬意,一門之主,比起一國之主,身份上可還是差了很多,何況桓國皇族的成員,洛煊衍,洛承續哪一個是好惹的,對方的武功可不見得比那些天下聞名的高手差。在江湖上,以武為尊,宸王就算脫去了皇族的身份也有資格獲得尊敬。        


  


  只是葉驚鴻和他的手下並沒有跪拜,拱手一禮。只是這樣的舉動,承續就知道了江湖中人對皇族,對皇權,對官府的輕慢,難怪後來洛煊衍會將整個江湖殺得血流成河,如此不服管教,桀驁不馴,可是不利於統治的。        


  


  另外一邊的殷煞,更是連口沒開,如果不是方才冒了幾個字出來,還以為是個啞巴了,聽聞了承續的身份,只是抱拳一禮就罷了。        


  


  對於如此輕慢的表現,承續是不以為忤,德公公是早就知道江湖中人的德性,卻還是生氣。在出宮之前,為了表彰自己一直以來的忠心耿耿,主子和宸王可是告知了他不少的事情,比如主子以後會坐上的位置,主子已經許諾了,未來主子的總管還是他,能夠永遠的服侍主子,他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情了。比如宸王以後的位置將會是如何的尊榮,將會受到怎樣的頂禮膜拜,這些凡夫俗子,此時卻這樣輕慢宸王,實在是該死。        


  


  白奇也是不舒服的,他是純粹的官宦人家出生,性格上又是最古板,遵守立法的,江湖中人的態度對他來說過於放肆了,加上所見所聞,江湖中人在白奇的認識中全部都是違法亂紀的傢伙。他敬佩那些高手,卻不欣賞江湖的行事作風。        


  


  至於其他的護衛們倒是也有些不滿,能夠被洛煊衍選中的忠於自然是皇室,對於江湖中人不報什麼感覺。只是承續沒有說話,不管是德公公、白奇還是那些護衛,都沒有搶出來說話。        


  


  德公公本身就城府之深,在承續和洛煊衍的薰陶下,更是學會了山崩於前面不改色,所以對面的兩方人馬可是看不出來德公公的不滿,白奇只是微微一閃之後,就恢復了冷靜的模樣,倒是幾個城府不深的護衛露出了神色。        


  


  只是眼前的兩方魔教人馬,可會在意?他們可是魔教啊。        


  


  承續隨意擺擺手,算是接了他們的禮,白髮的葉驚鴻上前一步,再次拱手,“雖說遇到王爺,我等草莽不宜和王爺共居一處,理應離開,”葉驚鴻的我等可沒含著煞門那一夥,誰都聽出來,也沒有特意指出詢問。說道理應的時候,卻有種譏諷的味道,“只是如此天氣,還望宸王允許我等再次留宿一宿。”雨聲愈來愈大,就算他們有心離開也有不便。        


  


  “本王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出門之外,遇到不測風雨,沒有準備實屬無奈,這樣的情況,本王還強迫你們出去,那不顯得本王跋扈、驕橫了嗎?”承續笑著回到,話裡話外有股主人的味道。承續也真的算是主人,這裡可是桓國地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在桓國的地界,承續就有主人的資格,這是皇權帶來的資格,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只要承續說句話,這座荒廢院落的主人,還不是要乖乖退居二線,乖乖作陪,讓承續做主。        


  


  “多謝宸王。”葉驚鴻的感謝並沒有多大的誠意,不過一個邪教宮主,能夠如此好言好語,知禮實趣的說話,倒也算是難得了。        


  


  煞門的殷煞一直都沒有說話,自動的將承續的允諾當做有他一份,如果承續不同意,殷煞並不介意和承續一戰,殺了承續,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不管是皇帝還是乞丐,都是一條命,沒有什麼高低,對於承續一禮,已經是他很通時務了。        


  


  “倒不要急著謝本王,”一個護衛從承續的馬車裡拿出了一把折椅,放在了承續身後,承續落座之後,對著葉驚鴻說道,讓葉驚鴻心驚了一下,這樣的話之後一般來說都會帶出一些引發是非的東西。        


  


  葉驚鴻心的警備線離開攀升,殷煞的手也按上了刀柄,如此的舉動,讓護衛們一陣緊張。        


  


  三方的氣氛不免緊繃了起來,承續擺手,示意自己這邊的護衛們放鬆,只是護衛們怎麼放鬆得了,只是宸王有指示,他們只能放下按捺出快步向前,擋在宸王身前的舉動。        


  


  “宸王是何意?”葉驚鴻笑道,陰柔面容上笑得很冷,那冰雪一樣的氣場有擴散的意思,而另一邊的煞氣也因為殷煞的原因擴散,不是壓制著葉驚鴻的寒氣,而是彼此施壓,對象是承續。        


  


  “本王對你們兩個很感興趣,而這份興趣可會讓你們兩個決定不快,所以你的謝意完全沒有必要。”對於面前的兩股氣勢,承續還不動容,而施壓的兩人卻顯得難受,因為他們的氣勢就像落在虛空一樣。好像面前根本不存在一個人一樣,就算是要延伸到宸王身後的人身上,也邁不過宸王那虛空一樣的奇異立場。        


92、第九十二章        


         


  施壓徒勞,葉驚鴻和殷煞也不做無用功,邪教中人總是比正派的人少了那麼一些莫名的執自尊,收斂了無用的威壓,讓自己不用覺得那麼難受。這兩人雖然關係說不上好,此刻卻有著默契。        


  


  緊繃的氣氛在葉驚鴻和殷煞停手之後,再次變得平靜起來,承續毫不在意,看向葉驚鴻,首先說道,“你生父生母可是練有極寒的武功。”並非問句,而是肯定的詢問。        


  


  葉驚鴻不知為何承續由此論斷,微微詫異之後,也就回答了,這並不是什麼很隱秘的事情,“天下皆知洛水宮武功極寒,家父洛水宮前代宮主,武功自然是極寒的,家母本為家父師妹,武功學自自洛水宮,也是極寒的。”        


  


  “你母親在生你之前,應該服用過什麼可以增加內力的極寒藥物吧?”承續再問。        


  


  這一會葉驚鴻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他出生前的事情他怎麼知道,只能從長輩們的隻字片語中回想答案。        


  


  “有。”葉驚鴻從回憶中翻出一個段落,他記得父親不經意提過,生他之前,母親服用過一株冰靈花。那個時候母親還不知道懷了自己,和父親鬥氣,又比不過父親,一氣之下,到寒雪山上去尋找能夠增加內力的東西去了。        


  


  這冰靈花就是母親所找的。冰靈花,生長於極寒之地,花葉都呈銀白雪色,顏色和雪色相近,很不容易尋到,加上數量稀少,生長期可是長達百年以上,要想找到一株冰靈花可謂是相當不易,偏偏這種花對於修煉極寒武功的人大有裨益,可是以洛水宮的實力也沒有幾株,還不能服用,因為冰靈花只有成熟之時摘下來一個時辰內服用才有效,如果不服用,冰靈花的效果就消失了,單純的成為一種永遠不凋謝的如同冰晶一樣的花朵。        


  


  “家母曾經服用過一株冰靈花。”葉驚鴻將藥物的名字一併告訴了承續,這種冰靈花只對休息寒性內功的人有用,對於皇室中人來說,冰靈花也有不少,用來做擺設用。        


  


  承續院內的某個花瓶裡就放著有,就算失去了效果,那微微的寒意,在盛夏的時候,可是一件可以用來驅散炎熱的好東西。        


  


  “你母親還真命大。”這是承續聽到葉驚鴻的答案之後的回答。        


  


  這個回答還真是出人意料的冒失啊,葉驚鴻對他的母親沒有記憶,可是不代表沒有感情,邪教的人也是人,心裡總會有那麼一處柔軟的地方,而很多人心中柔軟的部分就是母親,而葉驚鴻也是如此。而承續的說法冒失有著對自己母親不禮貌的評價在內,所以葉驚鴻皺眉,語氣有些冷,“宸王是什麼意思?”嚴厲的語氣中有著如果不給個解釋,就算是動手也不惜的警告。        


  


  “冰靈花只對修煉寒性內功的人有用處,你母親會服用冰靈花一定是想要增加修為,”這個論斷要猜出來並不難,以承續的智商更是輕而易舉,至於其中葉驚鴻母親和父親之間的故事,具體的發生情況,這根本就無需去揣測,因為沒有必要,而葉驚鴻也不可能提供更多的線索,讓承續去推出更多的過往,“冰靈花可以增加修為的事情古老相傳,本王不知道你是否有留意過,那些留下記載的冰靈花服用者都男人。”        


  


  冰靈花因為生長環境特殊,生長週期過長,數量稀有,難以尋覓,又有服用限制,所以被記載服用過冰靈花的人數量不多,這其中也那麼幾個是屬於洛水宮的。        


  


  葉驚鴻,還有其他人也開始回想,好像真如承續所言,都是男人。“這又如何?”是有如何呢?葉驚鴻不解。        


  


  “冰靈花並不適合女人服用,女人天生體質陰寒,適合修習寒性內功,可這是因為這份陰寒,才不適合服用冰靈花,男人因為陽剛之氣,可以鎮住冰靈花的寒性,讓它的藥效變得溫和。可是女人不能,服用冰靈花在短時間裡確實可以提升修為,但是冰靈花的藥效可不是那麼聽話的,增加修為的同時,也讓寒氣超過過了身體所能容忍的程度,沒有陽剛之氣的壓制,冰靈花的藥效會變得狂暴,摧毀服用者的身體。對修習寒性內功的男人來說,冰靈花確實是增加功力的上品,可是對女人而言,那就是催命的毒藥。”        


  


  承續會知道,那是因為他的空間裡有種植冰靈花,為了煉丹,他可是研究了不少藥材和藥性。        


  


  “怎麼會?”葉驚鴻的聲音有些顫,心裡那處柔軟狠狠的被刺了一下,他一直以為母親的死亡是別的原因,可是如果宸王說的是真的,那麼母親的死亡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葉驚鴻知道這樣想很天真,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怎麼能夠避免,可是如果發生了另外一種情況那又是一種怎樣的結局?葉驚鴻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要算起來的話,你母后的命也不算大,只是拖延了數月而已,”承續對於葉驚鴻臉上的複雜完全不在意,接下來的話繼續在葉驚鴻的心上製造傷口。“服用了冰靈花的女人,在三個月之內必定寒氣入骨,最終死亡,而你母親很幸運的在那個時候懷了你,冰靈花的效用有了另外一個可以發揮的地方,只是如此你母親的命也救不回來。冰靈花一邊改造你的身體,一邊侵蝕著你母親的生命,在你出生的時候,也是你母親命隕之時。”        


  


  沒錯,母親在生他之後就過世了,他一直以為是難產這樣的原因,可還是後來聽聞,他母后的生產很是順利,他也有想過是有人謀害,可是母親的死亡方式實在是很詭異,這也成為了洛水宮的一個禁忌。        


  


  “你母親死的時候,該是渾身寒霜。”承續很肯定的揭開了洛水攻的秘密,讓洛水宮的人從聽聞真實的隱秘中醒來,一個個戒備的看著承續,這宸王的手已經伸到洛水宮了嗎?        


  


  “不要懷疑本王調查洛水宮,服用冰靈花的女人寒氣入骨,死的時候渾身寒霜,成為冰凍之軀是很自然的事情。”對於洛水宮的戒備,承續淡淡的說道。洛煊衍是有把手伸向洛水宮,可是沒有必要讓這些人知道,不是嗎?        


  


  戳了別人痛楚的承續很不道德的繼續說下去,“你出生的那一天,該是千年來最冷的時刻。”        


  對於這話葉驚鴻無法做出回答,他出生那天是很冷,但是千年最冷的時刻,他要用什麼做比較,誰能告訴他一千年歷史中,每年最冷的時候是這樣的冷。        


  


  葉驚鴻沒有回答不要緊,承續繼續說下去,“因為種種的因果,”父母修習寒性內功,而且修為高深,母親服用了冰靈草讓胎兒的葉驚鴻得到的蘊養,出生的天時,這些東西造就了葉驚鴻的特殊,“造就了你的先天生玄冰脈。”        


  


  又是一個讓人不懂的東西,葉驚鴻已經不想說話了,臉上的表情恰好的表示自己的疑問。        


  


  “你的白頭白髮就是因為玄冰脈的原因。”這話讓葉驚鴻一震,他天生如此怪異的樣貌,得到了多少驚恐的目光,而如今總算是知道這竟然是因為著玄冰脈的緣故,怨,這玄冰脈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能怨嗎,那是父母的造就。        


  


  “先天玄冰脈,讓你的體制非常適合修煉極寒武功,天賦異稟,你的武功進展可謂是駭人聽聞。”        


  


  葉驚鴻靜默不語,如承續所說,他的武功進展確實是超出想像的快,他能夠在這個年紀坐上洛水宮宮主之位,除開他繼承人的身份之外,他本身武功才是最大的籌碼,也是讓他坐穩洛水宮宮主之位的主因,他這次來參加武林大會,也是想要問鼎那天下稀少的高手之位。        


  


  “好處是有,可是壞處也存在,不要以為是你的白髮白頭,那根本不算什麼。”這不是危言聳聽。        


  


  攸關自己的性命,葉驚鴻不得不出言了,“請宸王指教。”這次的態度可是恭敬了不少。        


  


  “你以為你渾身氣場如此冰寒只是因為武功嗎?不是的,這是玄冰脈的表現。”此時說的不是重點。“你最近是不是經常渾身冰冷,在練功的時候更是會感受到侵人骨髓的寒意,無論怎樣都無法消除,痛疼難忍,甚至會出現身體結霜的現象,夏日的時候一點都感覺得不到太陽的溫度,對你來說四季都是冬季。”如果說前面的是可以調查到的話,那麼承續此時所說的就是葉驚鴻的隱私,為了不動搖自己的統治,從沒有告訴任何人的隱秘。“玄冰脈如果無法正確利用,可是會出人命的,你最多還有兩年的性命。”承續宣判了葉驚鴻的死亡預告,也不去理葉驚鴻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是怎樣的翻騰,洛水宮的那些人在驚訝之後,心裡又會打什麼樣的注意,他將目光轉向了殷煞。        


  


  “你是鬼子吧?”這就是承續對陰煞的開場白。        


        


93、第九十三章        


         


  殷煞已經在旁聽承續對葉驚鴻的談話,一點避開的意思都沒有,從中聽到了不少葉驚鴻的隱秘,更是發現了葉驚鴻的弱點,還來不及對此作出什麼樣的計畫,對方的就將目標轉向了自己,從方才的對話中不難發現,宸王的見識是多麼的淵博,看到葉驚鴻此時複雜的神色,殷煞有種自己也會步上後塵的感覺,可是自己並不畏懼死亡。        


  


  而宸王一開口,就問自己是鬼子嗎?鬼子,那是什麼,鬼之子,可是鬼又是什麼?        


  


  “鬼是什麼?”殷煞冷沉沉的聲音問道,對於宸王究竟發現了自己的什麼,殷煞心裡有些好奇。        


  殷煞的反問倒是讓承續一愣,隨後恍然,“是本王疏忽了,忘了你們不知道鬼是什麼。”這個世界沒有神仙妖魔,沒有天庭地獄,自然沒有鬼的傳說。而對自己來說,鬼是常識的認知。        


  


  要解釋鬼,那會一個理論,承續並不打算對殷煞解釋的那麼清楚,就以殷煞和這些人能夠明白的方式來解釋什麼是鬼子。        


  


  “你母親生你的時候已經死了,對嗎?”承續的問話讓不少人一頭霧水,什麼叫生的時候已經死了,死了還能生孩子。        


  


  其他人不懂,可是殷煞懂。他出生時是有記憶的。他最初最初的記憶就是從母親的肚子裡爬出來,最初看到的眼神就是黑,月亮被遮掩,整個世界都是黑的。        


  


  從在母體當中朦朧聽到的東西看來,他在母親的肚子裡呆過了十三個月的時間,迷迷糊糊的朦朧聽聞,並不能讓他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本能的執著著生存,讓他從母親的肚子裡爬了出來。        


  


  當月亮的陰影消失時,銀白色的月輝是他看到的第二種顏色,然後是第三種血色,那是他的母親的鮮血,那個時候他不懂,本能去尋找食物,那些血就是他的食物。這是他的罪。        


  


  隨後就是散亂在四周的屍體,棺木,大了才知道那裡是亂葬崗。隨即又是遇到的師父,或者說是兇手,當師父看到他的時候,救下了他,不是因為憐惜,煞門當中都是殺手,被師父帶回去的他自然也是一個殺手。        


  


  就算出生有了記憶,他也不知道師父是他的仇人,師父也並未提起,只是師父怎麼也想不到吧,他會有記憶,他一個不經意的提起,就讓他知道師父話中沒有說明的死者和屍體裡爬出的孩子,就讓他知道了傷害他母親的兇手正是師父。        


  


  恨嗎?其實並沒有太多這樣的感覺,是感恩師父的收養,還是因為自己真的沒心沒肺,真的沒有多少恨的感覺,只是心底有怨,所以在成長之後,才會推翻師父,自己成為煞門的門主。        


  


  煞門的每一任門主,都是打敗前一任而來,師父是如此,他也是如此,非關,只是傳統。殺人並不需要太多的感情。        


  


  只是心底還是有那麼一抹柔軟,在悠遠的記憶中,那溫和的對自己說說話的女聲,只留下眷戀的記憶。        


  


  殷煞聽到承續提到他的傷口,眼神一冷,殺氣開始綻放,他是殺手,這位宸王的權勢地位,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在他的眼裡,人最終都會變成一具屍體。        


  


  “所謂的鬼子就是你這樣的,從母親的屍體中出生的人。” 對殷煞爭對自己的煞氣,承續依舊雲淡風輕,一點都不受影響,為殷煞還有眾人解釋了鬼子的簡單含義。        


  


  原來自己是鬼子。活到現在,終於是知道自己算什麼了。只是如此,殷煞的殺氣並未收斂。        


  


  “你出生在亂葬崗,而且那天還有月食。” 真的很神奇,這位宸王究竟是從地方分析出那麼久之前的事情,“如果時間不差,應該是這個時辰了。”承續將自己算出來的年月時辰說了出來。        


  


  殷煞沒有說話,殺手不過生日,他只算每年過去他大一歲這樣,至於究竟是哪天,他不知道,煞門的人也沒有知道的。此刻還是他第一次知道他出生的正確日子,暗暗將這個日子記下,決定以後殺宸王的話,一定給宸王一個痛快,不會讓宸王感受到痛苦。        


  


  “陰年陰月陰時陰刻,極陰的時辰煞氣沖天,正該是百鬼橫行,怨恨滿人間的時刻,出生此時的你天生鬼脈,真是可憐。”承續雖然這麼說,可是語氣和眼中對於殷煞並沒有任何的同情。        


  


  “這個鬼脈如何?”這不是殷煞問的,而是擁有玄冰脈的葉驚鴻問的。        


  


  “擁有鬼脈者,適合殺道,煞氣沖天,”眾人看著殷煞的形象,沒錯,看起來死氣沉沉的,還有股冷颼颼的煞氣,站在殷煞身邊都覺得難受,原本覺得那是殺意,卻有點不同,原來是煞氣。        


  “厭惡陽光,”這一點從殷煞平時的表現中看不出來,可是殷煞的眉卻凝了一點。        


  


  承續說的沒錯,他是很討厭陽光,特別是正午的烈陽,總是讓他很不舒服,所以他寧可晚上工作,也不接白天的工作,這麼多年無人發現,自然是因為殺手本來就是夜色下活動的職業。        


  


  “肌膚僵冷,”其餘人倒是沒有碰過殷煞,不知道他的肌膚是否僵冷,但是不經意的接觸卻知道,殷煞的手很冷,現在想想不就是像死人一樣的那種陰冷嗎?        


  


  “膚色泛青。”眾人矚目,在燈火通明中,注意到了那和常人有些一樣的青色。        


  


  眾人投注在殷煞身上的視線,讓殷煞更冷了,煞氣不要錢一樣的送給眾人,大多數人抖了抖,怕了怕。        


  


  “有什麼優點和缺點?”這還是葉驚鴻問的,殷煞如今已經知道了他的弱點,他也有必要知道殷煞,兩強相都,可不能讓對方佔據先機。        


  


  “鬼脈之人善於潛藏,最適合暗殺刺探,”看著殷煞,承續還點了點頭,這個殷煞也是陰錯陽差的進入了正確的職業,“在毒上有著天賦,輕功上造詣極深,招式偏走詭道,行動出其不意。”        


  殷煞的臉上已經冷得可以結冰了,這個宸王真的將他擅長都點了出來,難道這鬼脈的擁有者都是這樣,還是說宸王將他調查仔細了,才做出這樣的結論。        


  


  “鬼脈和玄冰脈比起來,並未危機生命的可能,”聽到這葉驚鴻有些失落,原本以為該是和自已一樣命不長久的。要說他和殷煞之間,還真有那麼一點點的惺惺相惜,因為彼此都是世人眼中的異類,被類似的目光注視著,在兩人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只是終究不是朋友,最多只是盟友罷了。        


  


  他們雖然交談不多,見面不多,可是總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同病相憐吧,只是如今看來,殷煞比自己幸運。        


  


  “不要以為殷煞比你幸福,”承續一樣就看穿了葉驚鴻心裡翻轉過的念頭,“煞氣沖天之時出生的鬼子,一生註定坎坷不幸。”        


  


  殷煞看著承續,他並不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坎坷和不幸,“你渴望過溫情吧?”承續沒有避開殷煞的目光,對上,嘴角綻放的笑容帶上幾許悲憫。這世上沒有誰是天生冷血的,殷煞自然也是如此,活在黑暗的世界裡,因為鬼脈的體制,從不知道溫暖是什麼樣的感覺,所以特別的渴求,可是,必定是得不到的。        


  


  殷煞的唇一抿,渴望溫情,是柔弱的行為,他怎麼會承認,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這個態度,已經告訴了承續,還有那些細心的人,比如葉驚鴻,比如德公公,比如白奇,他們都知道了殷煞渴望過溫情。        


  


  “本王勸你以後不要再有這種想法了。”承續輕輕搖頭,對於殷煞的命運,難得勸誡道,這世上最不幸的事情就是殷煞這般的。        


  


  “為什麼?”殷煞沒有去反駁承續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而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出生極陰之時,正是天地煞氣最重的時候,而這份煞氣,命犯孤星,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克妻子兒女,克親朋好友。”承續說出殘酷的答案。        


  


  “什麼意思?”殷煞希望不要是他理解的那樣,第一次有著如此的惶恐的情緒。        


  


  “意思是,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兒女妻子兒女親朋好友,只要占了這其中一項的,都會死。你父母家人該是全死了,你曾經關心過的人,是否也死了?”承續的答案給了殷煞很致命的一擊。最後的反問,更是讓殷煞想起了那些被自己在意過,給過自己溫暖的人,如承續所說,他們都死了。        


  


  “你這一輩子,註定孤獨終老,直到死亡。”這就是殷煞殘酷的命運,不會有溫情的,就算得到過,也一定會失去,那不是更加痛苦嗎?        


  


  “我不信。”殷煞搖頭,否定著承續的斷言。眾人同情的目光看向了殷煞,如果是這樣的一輩子,實在是太悲哀了,就算武功天下無敵了,就算富有天下,這樣的一生,有什麼值得高興的,有誰和分享你的成功喜悅,有誰和你分享你的失敗低落。        


  


  “由不得你不信。”承續淡漠的說道。        


94、第九十四章        


         


  “王爺,該安寢了。”德公公會被洛煊衍派出來,就是為了照看承續的,讓承續在出遊的時候過的舒舒服服的,洛煊衍在承續出發之前,對德公公耳提命面,要順著承續,不要讓承續煩心,不要讓承續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也不要做下觸及承續權威的事情,要嚴格監督承續按時吃飯睡覺。        


  


  德公公是第一次覺得原來主子是那麼囉嗦和煩人,也很會為難人,只是這些德公公也只敢在心裡腹誹一下,低著頭,不敢看主子,就怕精明的主子從他的眼裡和細微的面部抽動中發現他心裡所想。        


  


  具體要怎麼做,就要德公公自己見機行事了,而德公公也不愧是能夠讓洛煊衍滿意的心腹,承續這一路上對德公公的也沒有任何的挑剔和不滿,這和承續性格比洛煊衍好有那麼點關係,但是德公公的處事時機方式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承續此時說的也有些口幹,可是這裡也沒人給他一杯水,一來沒有熱水,二來沒有杯子,護衛那裡都是有水,可是總不能有用沾了自己口水的水壺給宸王飲用吧。德公公正是看承續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說了這麼多,該渴了,趁機插話。        


  


  此時聽到德公公提起,承續估估時間,是很晚。“你們自便。”從椅子上站起,德公公躬身,承續舉步,自有護衛在前引路。        


  


  早在承續說話的檔口,就有一部分護衛去探查院落的環境,找了一個安全舒適的環境收拾,好讓宸王晚上有個安寢的地方。        


  


  院落很安靜,因為荒廢的太久,院子雜草都這麼點時間根本來不及剔除,護衛能做的就是將房間打掃乾淨,將馬車上的被褥套件鋪好,不完整的廢物都丟了,整個房間顯得空蕩蕩的,不過休息一晚避雨的話也足夠了。        


  


  承續對此並沒有不滿,護衛們能夠做到如此程度已經是盡心了,護主的德公公也沒有生氣,點點頭,算是滿意,不過稍有瑕疵,這個由他來解決。        


  


  熱水德公公已經叫人準備,馬車上的茶杯也被搬了過來,夜晚的時候喝茶不易安眠,德公公就為承續倒了杯白水。        


  


  承續打開窗,站在窗邊,雨水落在窗棱上格格作響,雨水連成珠線,滑落到地上。天上烏雲厚重,一道閃電突然劃過天邊,照亮了整個天空,“這是….”承續突然面色一緊,急忙走出了房間,不管外面的漂泊大雨,站在了天空之下。        


  


  “王爺。”承續的突然舉動,讓德公公等人一陣急忙擔憂,承續一擺手,阻止了他們上前的行動。        


  


  “都不准過來。”帶著命令的威嚴語調,讓眾人不由停下了下來,暗暗焦急著看著承續的舉動。        


  天色還是那樣的厚重沉黑,沒有一絲光亮,可是承續卻能透過這重重的黑幕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方才天上那一道閃電實在是很不尋常,一般人會認為春日有閃電有些奇怪,卻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承續不是一般人。從那一道閃電之中感覺到了浩瀚蒼茫、威嚴古重的氣息,那種氣息他感受過,那是屬於道的氣息。        


  


  這個世界的道應該沒有感知,處於一種封閉的狀態,沒有任何的意識,可是他方才感覺到了道的氣息,這說明這個世界的天道開始有意識了。        


  


  不用肉眼去看,承續閉上眼,方才自己的神識去感知天地之間的變化,這樣的時刻這麼做,去貼近道的覺醒,對於修道者來說是可以讓自己提升的途徑之一,是心神與到交融的手段,只是這種機會很少很少。        


  


  遠方的桓國京城,還在處理政務以排解承續不在身邊的寂寞情緒的洛煊衍在此時也感覺到了某種異樣,在和承續雙修之後,洛煊衍算是正式步入了擁有法力和神識的基礎環節,成為了一個真正走在長生道路上的人,這也讓他發現了著凡人無法感覺到的天地異變。        


  


  京城的夜晚和承續所在的夜晚不一樣,月明星稀,天空朗朗,浮著幾朵雲彩,不過同樣的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很多人望著天空,覺得奇怪,卻什麼也發現不了。        


  


  洛煊衍走到空地上,仰望天空,和承續一樣閉上眼,放開了神識,去感覺天地之間的奇妙變動,也感覺到了遠方那熟悉的波動,是承續。        


  


  如此重要的時刻,洛煊衍還放出分出了一份心,利用神識向承續訴說著思念和情意。他沒有想過神識原來還有如此妙用,那麼是不是他和續兒不論相隔多遠,都可以用神識連接上呢?        


  神識是不會像語言一樣具備欺騙性,它所散發出來的感情和內容都必定是最真實的,承續接到了洛煊衍的神識,同樣接觸到了洛煊衍的思念和情意        


  


  他從洛煊衍的眼中,行為中,知道了洛煊衍對他的愛,可是通過神識感知到的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那就像是將心剝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讓自己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看到心上刻著什麼樣的內容,衝擊般的現實和清晰,無以倫比的直觀。心陡然動了一下,承續知道,這是動容,卻不是動心,一個人如此直接沒有虛偽的愛著你,摻雜任何多餘的東西的純粹,如何不動容。承續承認,在百世輪回中,他就算愛的,被愛的那麼深,那麼濃,也無法做到洛煊衍如此的純粹,那些愛或多或少,會受到現實因素的影響,夾雜了其他的東西。        


  


  洛煊衍夠強,什麼都可以爭取到,所以他可以無視眾人的眼光,可以只靠自己獲得想要的東西,所以他的心才會那樣無掛礙,可以愛得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純粹。這就是洛煊衍的愛唯一讓他動容的地方。        


  


  可惜,終究是無法動心了,只是,心中卻接受了洛煊衍佔有一個位置的事實,不是愛,不是父子,只是珍惜這份唯一的純粹。        


  


  默默的在心裡歎息,他沒有想到洛煊衍竟然用這樣的方式走進了他的心裡,占了一席之地,再也無法將洛煊衍當做單純的道侶,未來的合作對象了。        


  


  承續的這方變化,透過神識的接觸,也讓洛煊衍方向了,真是意外的驚喜。洛煊衍沒有計劃過用這樣的方式讓承續東西,只是單純的想向承續表示自己的思念和情誼,卻不想這樣的行為卻有著意外的收穫。        


  


  洛煊衍閉目,在空地上笑得開懷,神識向承續表達著自己的狂喜。        


  


  承續也知道惱羞成怒不好,可是就是見不得洛煊衍的得意,神識傳遞了專心的內容,就撤離了和洛煊衍接觸的神識,專心於天地的變化。        


  


  意外的收穫讓洛煊衍很滿足,對於承續撤離的行為也沒有失落,專注著天地的變化。這樣足夠了,在這世上,他會承續心裡最特殊的那個,未來的日子他們兩個將會長久的相伴,承續愛或不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自己的身邊,心裡有著自己,而且以承續未來的心性,心裡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了。愛的形式有很多種,他就當這種事承續的愛。        


  


  兩人放下感情的事情,專注於難得的體悟,在神識的世界裡,整個天地變得靈動起來,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在蘇醒,混亂的東西開始變得有秩序起來,只是這種變化並不完全。        


  


  承續睜開眼,渾身上下已經濕透,注視著天幕,嘴角勾揚,終於到了這一步。        


  


  天空中一道光芒向承續投來,猶如螢火中一般的柔和光滿,在漂泊的大雨中,小小的一點並不引人注意,它落在了承續的伸出的手上。        


  


  那正是承續回到這個世界時,丟給這個世界天道的東西,看來天道已經吸收完了裡面的經驗,如今開始自己按照軌跡運作起來了。承續攤開手,背對著眾人,眾人看不到承續手中漂浮起來光點,飛到了承續額頭,貼近,然後融合。        


  


  承續再次閉上眼細細的體會,裡面有這個世界天道的感謝,那其中的信任和依賴像個孩子似的。承續輕笑,本來就是孩子,才蘇醒的天道。        


  


  最讓承續感覺到窩心的是來自恩師和上個世界天道的饋贈,讓承續的修為刷刷的上竄。一切都比預計的快。        


  


  承續終於轉身,向屋內走去,德公公立馬將傘給承續打上,將承續迎進屋內,熱水早就準備好,就等承續回屋,就可以泡熱水澡消除寒意,姜湯和驅寒的東西也在準備,只等承續梳洗完畢就可以送來,在承續安寢之前,讓承續服用。        


  


  承續擺擺手,讓德公公退下去,一點都沒有解釋自己異常行為的想法。沒有立刻進入熱水,而是消失在房裡,進去了靈魂空間,到那裡裡穩定自己暴漲的實力,否則在現實空間中會浪費花上不少的時間。        


  


  如果有人在只會覺得承續似乎消失了一瞬,但是立刻有出現了,不同的是原本濕潤的衣服已經全幹了。        


  


  褪下衣物,泡在熱水裡,讓自己放鬆的靠著,閉目,第一份功德在天道蘇醒之後依然到手,也是這份功德讓他平安的成果了暴漲的實力,不至於被撐破。        


  


  承續撫上自己的額頭,尊格已成了。        


  


95、第九十五章        


         


  如果說以前的承續還可以人一種真實感的話,那麼此時的承續身上多了一抹似有還無的氣息,捉摸不透,虛虛渺渺,猶如薄霧,又猶如天際,明明看的那麼清晰,卻又那麼遠遠,又親切,又讓人敬畏。只不過是片刻,怎麼像是換了人一般。        


  


  德公公進來為承續送驅寒湯的時候,第一個發現了承續的變化,然後淡定的接受,他可是知道宸王一些底子的人,對於宸王來說發生什麼都不要覺得奇怪,這是已經非常淡定的德公公。        


  


  清晨,德公公比誰都早進入承續的房間,為承續更衣,然後跟承續說了一件事情,“王爺,昨晚煞門的殷煞在門口站了一晚上。”        


  


  殷煞的出現是在淩晨的時候,承續那個時候早就就寢了,殷煞卻出現了承續所在院落的外面,淋著漂泊大雨,守夜的護衛們自然上前去詢問殷煞有什麼事情,可是殷煞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愣愣的看著院子。        


  


  護衛們將這個情況告訴白奇和德公公,白奇乾脆到門口去守著,殷煞的武功之高,不是護衛們能夠攔下的,他親自鎮守,也是為了預防萬一。        


  


  白奇的性子很是並不多言,在詢問了幾次得不到回答之後,也不在問,和殷煞在門口對峙,就這樣沉默的對了一晚上。        


  


  德公公更是沒有想過去將承續給叫醒,一個區區江湖中人,不值得宸王犧牲睡眠時間去應付。        


  可是這直到天亮,殷煞也沒有離開。        


  


  承續的視線往院門口一瞄,仿佛穿透了圍牆一般,“讓他進來,還有,葉驚鴻也讓一起進來吧。”德公公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懷疑承續的話,只是心裡想著,這外面還有一個,白奇實在是失職了,竟然沒有彙報。        


  


  “是。”承續發話了,德公公應下,為承續莉莉衣擺,躬身而去。        


  


  來到院門口,就看到衣服還是濕潤,頭髮粘著肌膚,青白的糟糕臉色更加明顯的殷煞,“王爺請門主進去,還有葉宮主也一併進來吧。”德公公並不知道葉驚鴻的正確位置,只是這樣說,然後從牆角那裡翻騰出了一片雪白的衣角,一個雪白的人跟著出現。難怪沒有發現,在那個角落隱蔽了氣息。倒也不怪白奇。        


  


  殷煞聽到德公公的傳話,終於有了反應,也不覺得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有什麼失禮的,舉步就往裡面走去,葉驚鴻同樣得到了邀請,遲疑了一下,看到殷煞的舉動,似乎得到了某種啟示一般,終於決定往前走。        


  


  院落內,承續沒有為殷煞和葉驚鴻兩人耽擱自己的早課,享受著被雨水沖刷了一夜的顯得格外清晰的空氣,站在濕漉漉的地面上,做著每日必做的一番拳腳,從中領悟出一些什麼。        


  


  殷煞和葉驚鴻靜靜的站在,眼光卻可以的不放在承續身上,這是江湖的忌諱,別人練武的時候不要偷窺,否則有盜學的嫌疑,被這個理由纏上,弄不好可是會被對方傾盡整個門派追殺的。        


  


  兩人沒開口,眼光猶疑,可是一個不經意的掃過,就被承續的套路吸引了,承續如今實力大漲,在練習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自然的蘊含了道的一絲軌跡,武功越高,越是會被吸引,挪不開眼神,沉醉在那玄奧當中。        


  


  “殷門主,葉宮主。”德公公不是武功不高,只是他明白他級別領悟不了其中的精妙,而且他也見多了,早就從一開的沉迷到現在可以無視,他可是經歷過的,沉迷深了,強行去理解,差點就走火入魔,醒不來,自此以後,他學會了背對著,不去看。看到殷煞和也驚鴻如此的神態,德公公立刻出言提醒,這兩人走火入魔德公公不在乎,可是偷看他人練武可是大忌。        


  


  殷煞和葉驚鴻被德公公驚醒,同時明白了自己的冒失。        


  


  “王爺還有一會的時間,殷門主和葉宮主就請坐一會吧。”說著帶人到其他地方去了,說是讓人入內坐下,可是前往的房間裡卻連把椅子都沒有,唯一的一把,就是昨天承續坐的。        


  


  “請見諒,這是奴才的疏忽,忘了這裡只是一座慌院。”德公公會疏忽嗎?自然不會,不見整個房間都被打掃的很乾淨嗎,這可是一會讓宸王用膳的地方,所以了,德公公是故意的。        


  


  德公公是不是故意的,殷煞和葉驚鴻並沒有追究,有沒有椅子坐,兩人也並不在意,隨意的找了地方,倚牆而離,閉目養神,等候承續的到來,煩心著自己的事情,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等了一會,承續終於進來了,兩人同時睜開眼,看著走進的承續,同時也發現了承續和昨日不同的感覺,但是兩人只當是不瞭解承續,所以也沒有多放在心上。        


  


  承續坐下,看了看,沒有椅子,也就沒有讓兩人坐,德公公早就讓人將膳食端了出來。        


  


  “王爺,出門在外,難免簡陋了些。”早膳很簡單,一碗清粥,蒸的饅頭,一路上攜帶的易於保存的糕點,還有醃菜,對於出門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德公公如此說法,不過是對應著承續的身份。        


  “殷門主和葉宮主還沒用膳吧,一起?”椅子是沒有,不過早膳是可以分的,昨天的實力大漲,他已經可以辟穀了,吃東西不是為了生存,是為了享受美食和這個過程。        


  


  殷煞沒有理會,直接問道,“你昨晚說的是真的?”對殷煞而言,這是一個很難得的長句。殷煞想要再確認,雖然心裡已經相信了八成,卻還抱著那麼一層希望。        


  


  “你有什麼值得本王騙你的地方嗎?”承續反問,到了他這種程度,會有那語言掩蓋真相,會說模擬兩可的話,會閉口不談,但是絕對不會撒謊和騙人,修道者直面本性,撒謊就是一種違背本心的做法。        


  


  “要怎麼樣才能改變?”殷煞咬牙,問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昨夜宸王的離開之後,他的心並不平靜,反復的想著他這一生,那些重視過的人,他的親人不用說,全死了,師父是自己的仇人,被他殺了,那些曾經給予了他溫暖,讓嘗過了友情滋味的友人,死了,曾經溫暖了他的心,讓明白了甜蜜滋味的女人,死了,那些被他重視過,放在心裡,在他周圍的人都死了。        


  


  那些死亡,都是意外,他也認為是意外,可是如果這些都是他的造成的,這鬼子的身份造成的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的意外?那些人都是他害死的?這樣一個認知,徹底擊毀了殷煞心中的重重防備,讓他的脆弱展現了出來。有了遊蕩到承續院前的一幕。        


  


  “你想改?”承續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清粥,細細吹拂,然後送入嘴裡。        


  


  殷煞點頭,這世上真有將他的人生註定的命運,那麼他想改,這樣的一生他不想要。        


  


  承續咽下嘴裡的粥,“天命難改。”天命不可違,卻是可以改的,只是改過了之後,依然還是在天命之中,只不過走上了另外一條路而已。        


  


  “難改,那就是還能改?”葉驚鴻插話,看著承續的目光很是認真,殷煞因為人生的悲慘,那麼他就是憂患自己的死亡,在昨天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一個怕死的人,想到這一輩子,就這樣要結束,他很不甘心。因為不甘心,碾轉反側,所以才注意到了殷煞行動的腳步,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他跟在了殷煞的生活,看著殷煞站在大雨,他隱身在叫角落裡,和殷煞一起站了一夜,等到了宸王邀請。        


  


  “是能改。”承續回答葉驚鴻。        


  


  “怎麼改?”殷煞和葉驚鴻兩人同時問道。        


  


  “三種辦法。”三種,這個數量對殷煞和葉驚鴻而言簡直是意外之喜,只有一種也就罷了,沒想到會有三種,那麼總有一種是他們可以做到的。        


  


  “第一種,最簡單,你們現在就死。”這就是承續說出的第一個解決辦法。只要這兩人現在死了,那麼未來的命運還談什麼。        


  


  “宸王,請不要開玩笑。”楞了一會之後,葉驚鴻抗議的說道,這一點都不好笑。        


  


  “本王沒和你們開玩笑,卻確實是一種方法。”承續回以同樣的認真,“剩下的兩種,都只有本王能夠辦到。”        


  


  “宸王請說。”葉驚鴻有禮的先請。        


  


  承續嗤笑一聲,“本王能夠幫你們,而你們又能夠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你們想讓本王幫你們,你們能夠用什麼讓本王答應呢?”        


  


  承續的話對於兩個處於等待救助的人來說,很殘酷,但是這兩人也是邪教中人,沒有正派那種救人是天經地義的想法,所以承續這麼問,他們也仔細想,能夠付出,畢竟那是一條命,一個未來。        


  


  “你想要什麼?”殷煞將問題丟回給承續。        


  


  “第二種辦法,本王不需要你們付出什麼,因為你們都將付出自己的代價。”承續沒有正面回答殷煞的問題。        


96、第九十六章        


         


  “什麼代價?”依舊是葉驚鴻問的。        


  


  “第二種辦法,”承續賣了一個關子,沒有直接回答葉驚鴻,而是談起了第二種辦法,“本王可以無條件幫你們。”        


  


  無條件幫忙?依照這位元宸王先前的內容,這位元可不是這麼好心的人。        


  


  “不過,這個辦法,你們不會接受的。”承續很肯定的說道。        


  


  “說說看。”葉驚鴻還是決定聽了之後再做決定,殷煞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葉驚鴻的用詞面對著一個皇族來說很不禮貌,也虧得承續是不介意的人,繼續說下去,“玄冰脈讓你的命只剩下不到三年,”看著葉驚鴻,然後轉向殷煞,“鬼子的出身和鬼脈,讓你註定了孤獨終老,就讓這與眾不同的體制造成的,那麼改變它們就行了,本王可以做到。”        


  


  有理。葉驚鴻和殷煞同時行動,不得不說,承續的說法非常合理,兩人就要下決定用這種方式,卻聽到承續繼續說,“只是…”        


  


  只是啊,但是了,這樣的轉折詞語意味著後面的話不是那麼讓自己樂意聽到。        


  


  “如果用了這種方法,作為代價,你們因為這與眾不同的體制所獲得的都將失去。”這不是危言聳聽,不過殷煞和葉驚鴻沒有在第一時間明白,這話是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對於兩人明顯的莫名狀態,承續一聲嗤笑,“凡事都有正反兩面,你們與眾不同的體制確實給你們帶來了危害,可以同時也造就了你們非同一般的天賦,根除這種天賦,也是在根除你們的實力。”        


  


  殷煞和葉驚鴻兩人一下子明白了承續話中的含義是什麼,而承續也用最直接的語言告訴了他們。“第二種辦法,你們將會武功盡失。”        


  


  武功盡失對於一個江湖中人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武功盡失代表著他們現在的擁有的權勢地位都將失去。作為邪教,洛水宮和煞門都不會允許一個武功盡失的人坐在頭頭的位置上。        


  殷煞和葉驚鴻對於失去權勢地位並不覺得怎麼樣,依照他們的實力再拼下一份基業不是不可能,但是這個基礎必須是他們擁有武功。        


  


  作為邪教的人,自然有不少仇家,失去了武功也意味著失去了自保的能力,死亡對失去武功的他們來說隨時都可能造訪。        


  


  原本對第二種方式抱著期待的兩人,立刻否決了這種方式,三種方法已經有兩種被否定了,那麼只剩下第三種,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而這一種又如何他們付出什麼代價?是否會又是一次打擊?兩人都不會知道。        


  


  “第三種呢?”被打擊了的葉驚鴻聲音有些乾澀的問道。        


  


  在兩人被打擊沉默的時候,承續已經悠然的喝完了粥,吃了點小點,將早膳給解決了,聽到葉驚鴻的問話,承續用濕毛巾擦拭了嘴角之後,才慢慢的說道。        


  


  “本王教你們一些東西。”承續說的很簡單,也很含糊。        


  


  殷煞和葉驚鴻不是沒腦子的人,承續這含糊的話語背後蘊含的東西,兩人細細的分析著。        


  


  這世上沒有那麼容易獲得事情,何況是攸關他們命運的東西,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得到,宸王說教他們點東西,一定是能夠解決他們的困擾的東西,但是他們和宸王非親非故,宸王憑什麼要教他們,他們用付出什麼來讓宸王教?        


  


  “你想要什麼?”殷煞皺著眉問道,從出生到現在,這件事是他遇過最難的了。        


  


  “權勢、地位、金錢、美女,你們覺得本王會缺嗎?本王還真不知道你們可以給本王什麼。”承續含笑說道,語氣中不帶譏諷,卻蘊含著一種深意。這是一種機緣,就看這兩人是否能夠把握住。        


  


  殷煞最先做出決定,雙膝一跪,三個響頭,畢恭畢敬的說道,“請師父教我。”比較起來,殷煞會遇到的不幸比起葉驚鴻更加悲慘,加上他的性格本來就算是冷酷型的,做下決定更是毫不猶豫。加上心裡突然冒出的一種衝動,讓他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拜承續為師,可以光明正大讓承續教導,也是從一另個方面付出了忠誠。師父,亦師亦父,背叛即位忤逆,忤逆就是重罪,對於江湖中人來說,這種忤逆可以被所有人聲討,除非是師父先錯了。        


  


  至於另拜師門的重罪,這個世界可沒有那麼嚴格,只要師父們願意,那麼多拜幾個師父也無法,富家子弟有多個師父的情況更是多,這並不是什麼特例,而且,殷煞的師父已經死了,也不存在不同意這件事情。        


  


  承續露出有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殷煞抓住了。隨即,還在猶豫的葉驚鴻看到了這個笑容,立刻做了決定,他的生命危險迫在眉睫,能夠救命還在乎生命,作為洛水宮的家族似傳承,他還沒有拜過師,更是不過會有另拜師門的說法。        


  


  同樣雙膝跪地,三個響頭,恭敬的說道,“請師父教我。”這是一種衝動,但是有種莫名的意志告訴他,要怎麼樣,否則會錯失很重要的東西。所以,葉驚鴻同樣抓住了這個機會。        


  


  承續笑了,在昨日實力增加之後,今日在兩人拜師之後,他隱隱觸及到了這兩人的未來,笑聲之後,“天命難違。”帶著歎息和無奈,對於被註定的命運,為自己,也為這兩人,這兩人合該入他門下。        


  


  “不要叫師父,叫老師吧,你們不算是我的入室弟子,只是記名弟子。”承續淡淡的說道。        


  


  “是,老師。”殷煞和葉驚鴻兩人乖巧的順著,在衝動之後,也對自己拜年紀輕輕的承續為師這件事情奇怪,就算是為了改變自己的不幸,可是他們也不該啊。        


  


  “不要想那麼多,以後你們會明白的。”承續看著兩人眼裡閃過的精芒和疑惑,提醒了一句,“準備一下,我們離開。”說完承續起身,向門外走去。        


  


  跨過門,承續的視線往天空忘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方才殷煞和葉驚鴻的異樣衝動,是它做的手腳吧。真的是像個孩子一樣,和洪荒淡漠的天道不同,這個天道,多了幾分性情,比如方才,洪荒的天道只要不是攸關大勢,不然絕不出手,而這個天道,為了不讓事情按照註定的軌跡發展,不偏離軌跡,甚至出手做了手腳,而且這件事和大勢並無礙,他們兩個都是可以被替代的。        


  


  荒廢的院落外馬車已經準備好,其奢華的模樣,讓富有的洛水宮和並不算窮的煞門眾人瞠目結舌。葉驚鴻和殷煞召集好了人馬,從這一天開始,他們將會和承續這一夥通路而行,兩人也將自己拜入承續門下的事情告知了,這件事情只要一聽稱呼就可以明白,兩人不打算隱瞞,也不能瞞,只是對師父的尊重,除非師父特別吩咐,否則怎麼會偷偷摸摸的。        


  


  洛水宮和煞門眾不明白怎麼一夜過去,自己的頭頭就拜師了,上面多了一個壓住他們的人,不過因為是頭頭的決定,他們也不說什麼,他們的家業雖大,宸王也不會放在眼裡,倒也不擔心對方圖謀他們什麼,倒是他們攀升了高枝。        


  


  看到殷煞和葉驚鴻兩人準備騎馬,承續將兩人喚著,“你們都進來。”聽到承續的召喚,兩人只有放棄自己的馬匹,向馬車那裡移動。        


  


  “德公公,”承續將目光轉向了德公公。“你也進來聽吧。”德公公是洛煊衍做主留下的未來內侍,在未來的天庭也是洛煊衍的心腹,不管是肉身成道,還是死後真靈,總該有些實力的。        


  


  德公公身子一顫,臉上的肌肉扭動,這是激動造成的,他是知道底細的,自然知道宸王會將的是什麼,他沒想到宸王會指名他這個卑賤的閹人聆聽宸王第一次的講道,這是何等機緣福分。太過激動了,德公公的雙目竟然流下了眼淚,也是被重視的感動。        


  


  “弟子多謝道君垂憐。”雙膝跪下,雙掌觸地,額頭觸地,虔誠的姿態,不再自稱奴才,在道君面前,天下人沒有不同,所有的求道者都是弟子,他不能自貶了身份辱沒了道君的垂憐。        


  


  道君,這正是承續以後將會被世人銘記的稱號,唯一一個有資格如此被稱呼的特殊稱謂。        


  


  德公公的狀態讓人側目,那種虔誠和感動讓人莫名,只是誰也不解其中的奧秘。        


  


  馬車夠大,坐上四個人也不覺得擁擠,在承續開始講之前,葉驚鴻先問了一個問題,“老師,請問本門有什麼規矩?”他可不想觸犯門規。        


  


  “沒有。”承續的答案讓葉驚鴻傻眼,“就算是殺人放火,屠城滅國,壞事做絕,沒有人性,都沒關係,不論你做什麼,一切都在天命之中。”        


  


  “就沒有什麼要忌諱的?”葉驚鴻再問。        


  


  “當你懂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約束著你們行為的不是什麼門規。”承續的話葉驚鴻和殷煞沒懂。        


  


97、第九十七章        


         


  承續閉目開始講起,馬車內的聲音被隔絕,外面的人沒有一個能夠聽聞馬車內的玄奧之聲,遠方的洛煊衍靜靜的聽著,得到承續招呼的幾位皇子們停下了去早朝的行為,靜坐在密室裡,聆聽在遠方講起卻在耳邊響起的聲音。        


  


  那聲音清清冷冷的淡,沒有感情的,卻能感受到一種蒼茫恢弘,博大和無情,字字句句都帶著莫測的深邃,讓人神魂顛倒的沉迷,眼前仿佛有金蓮隨著每一句話蹦出,花開花落帶著生命的無常和神秘,聽著,思考著,苦苦想要思透每個字的含義,隨著每一個字句有那麼一點領悟,卻有被更加玄奧的東西給掩埋,跟不上承續的速度,最終將能夠記下的記下,事後再去思量。        


  


  承續睜開眼,目前就到這裡,這些人也只能接受這些程度,這第一次講道,唯一能夠聽完的就只有洛煊衍吧。        


  


  “你們自己領悟吧。”講完之後,承續說道。他並沒有特地為殷煞和葉驚鴻講解具體的功法,而是讓他們自行去領悟,道有三千,怎麼領悟是個人的事情,不見紫霄宮聽課的那些,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領悟和收穫,施展的手段和方式也更有不同嗎。        


  


  一道凡人肉眼看不到的光芒落在了承續身上,承續毫不拒絕它的靠近,這是他的功德,每講一次,他都會有功德落在身上。        


  


  到了目的地,馬車的人是渾然未覺時間過得那麼快,除了承續之外,從馬車上下來的德公公、殷煞和葉驚鴻都是一副渾噩的樣子。        


  


  恍惚的神智,他們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沒有察覺,就連自己在幹什麼都一無所覺,本能的走,本能的坐,腦海裡一直回蕩著承續所講述的文字內容。        


  


  一聲輕叱在腦海中炸響,三人從渾噩的狀態中回到現實,神智回籠,聽到承續說,“吃飯。”        


  三人這才意識到他們下了馬車,到了飯館,要吃飯了。回過神來,德公公一臉的羞愧,他是服侍宸王的,現在卻要宸王來叮囑自己吃飯。德公公一點都沒有將過錯推到宸王的將道讓自己的沉迷之上,盡忠職守的他只會反思自己的錯誤,這也是他深得洛煊衍信賴的原因。        


  


  殷煞和葉驚鴻的思想就複雜的多,對於承續所講的東西,他們並沒有理解多少,畢竟他們一點基礎都沒有,可是就將方才那一段的聽講之中,他們的面前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世界,和他們認知的不同,他們也不知道不同在哪裡,但是就是不一樣,讓他們回歸到現實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狹小,在他們的意識中有什麼東西在改變著。        


  


  懼怕,是有那麼一點,那樣的不同怎麼不讓人懼怕,但是更多的興奮,那敞開的新世界,讓他們隱約觸摸到了什麼軌跡,在聽講的過程中,整個世界像是在為他們展開真實的一面,人、物,還是什麼,都在面前攤開,他們把握不住那種根源的體悟,可是卻體會過,和他們所修習的武功完全不同,他們唯一可以確定的認知是,那是比武功更加深奧、玄妙,更加強大的東西。        


  


  兩人再一次看向承續的時候,不在是因為現實因素的無奈才拜的師,而是真真的敬意,讓他們看到另外更高層次的人,這樣的聖傑難道不值得尊敬。兩人感謝那一陣子衝動,如果不是那一陣衝動,那麼他們將會錯失什麼?直到以後,兩人明白來了之後,在心裡不斷感激著那一刻,慶倖著自己放下了莫名的尊嚴,才有機會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看著承續的眼中是真真切切的認同,對於這個年紀比他們還小那麼一點的老師也不在覺得彆扭,達者為先,如果因為莫名的尊嚴而失去機會,是件多愚蠢的事情,兩人可不是蠢人,只是一個早上就見到了一點好處的兩人,對於承續開始殷勤起來,端茶遞水連德公公都湊不上去,想要為宸王做些什麼,將功補過,卻被這兩人就弄好了。        


  


  一時之間,德公公看著兩人的眼中帶上了敵意,這兩人是來搶工作的。        


  


  兩人才不在乎德公公眼中的敵意,叫菜,都往特色的點,他們明白以宸王的出身,有什麼好東西沒有吃過,會讓宸王覺得驚喜的也只有那些沒有嘗試過的特色。不得不說,在討人歡心上,殷煞和葉驚鴻這兩人很有不學自通的天賦。        


  


  吃完飯之後,承續想在鎮上轉一下,殷煞和葉驚鴻兩人都帶路,不過承續一個問題丟過來,“你們認識路?”這兩人可不都是本地人,紙張上調查的熟悉和現實的熟悉可是不同的,而且這兩人可以沒有辦法將滲透的力量蔓延到桓國這樣一個小鎮的實力,如果真有這個本事,那麼洛煊衍也不會是那個成就霸業的帝皇了。        


  


  殷煞和葉驚鴻兩人一陣尷尬。“馬車上有幾本書,你們這麼空閒的話就拿去看看,基礎差了,可是對你們的成就很不利的。”說完,承續就邁著清閒的步子,遊晃去了。        


  


  書,基礎,合在一起,在殷煞和葉驚鴻的腦海裡自動生成了好東西的字樣,在承續的身影不見之後,兩人風一般的跑到馬車前,不過此時兩人倒是慢了下來,這是老師的馬車,找東西也不能將裡面的擺設弄亂。        


  


  兩人輕手輕腳的進了馬車,輕手輕腳的拿了幾本書,下了馬車,然後彼此看了一眼,目光是在猶豫,然後達成了共識一般,一起行動,找了店家,要了一個畢竟的包廂,將自己的人手擺在外面,讓他們不要讓任何人打擾他們,自顧自的沉靜到書中的世界去了。        


  


  一個奇妙的世界在打開了一扇窗之後,正式的向他們打開。馬車上的書,是承續利用了一點小手段從空間裡搬出來的,都是一些粗淺的常識,這也是為了這個世界毫無基礎的人準備的。        


  


  殷煞和葉驚鴻從書中知道,他們現在要學的東西就做道,他們現在可以被叫做修真者,何謂修真,就是修成真我,去偽存真。其中修真的各種緩解,兩人也看得仔細,在看到修道什麼程度平添多少壽命的時候,兩人抽了口氣,再看看書中的神仙妖魔鬼,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如此奇妙。        


  道無正邪,一切因人而異,成就神,還是魔,仙,還是鬼,都要靠自己走下去。        


  


  兩人欲罷不能的看著,直到承續的聲音傳到腦海,兩人才停下看出的行為。如今,對於承續能夠將言語直接送到腦子裡的事情,兩人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更加證實了承續的非同反響。        


  


  兩人彼此想看一眼,他們真的撞大運了。        


  


  兩人不敢耽擱,趕緊出門,來到店外的馬車前,眼巴巴的看著馬車,指望能夠上去再次聆聽教誨,“本王一個月只講一次,這一個月,你們自行領悟。”承續連簾子都沒掀開,對眼巴巴的瞅著馬車的殷煞和葉驚鴻說道。        


  


  在桓國的京城,洛煊衍也好心的放了幾位皇子一個月的假,讓他們好好去體悟,幾位皇子感恩戴德,對於自己父皇冷酷的評價統統收回,他們的父皇還是很愛護他們的。這幾位皇子自然不知道,洛煊衍在心裡打算著讓他們實力更強一點好壓榨出他們更多利用價值的險惡想法。        


  


  承續這一夥實在是很顯眼,承續醒目的馬車,一路上毫不掩飾的身份,此時有湊上了兩個天下有數的邪教眾人,江湖中人一陣側目,名門正派更是憂心匆匆,這位宸王和邪教走得如此近,對於名門正派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樣的憂心感染到了晚輩身上,初出茅廬的他們哪裡懂得事件的複雜,從小的教育告訴他們,只要是邪教就是要打到的,邪教做的事情都是有著邪惡目的的。        


  


  如此一來,一些自喻正義的少年俠士和俠女們就跳到了承續面前,少年俠士和俠女們不以為承續是邪惡的,他一定是不明真相被兩個邪教之人欺瞞的,他們一定要救他出火海,讓宸王知道,邪教之人的真實面目。        


  


  這一切在承續面前就像是一場鬧劇,承續像是看戲一般的看著,正義的少俠和俠女們在自己的面前,憐憫而又正義的一副我是為你好,我是來拯救的你,天真的行為,承續當做玩笑一樣看,卻並沒有詆毀的想法,這些俠士和俠女眼中是沒有受到污染的純,那些看起來傻瓜一樣的行為,蘊含著真心在裡面,如果他真的受到了蒙蔽,有這麼一些人出來,讓他知道真相,不是很好嗎?也許自己不會相信,但是總是有人告知了真相,比起當年,被所有人欺騙著,沒有一個人告知的情況,這些人的作為在承續眼中變得可愛起來。        


  


  但是那些眼中帶著揚名立萬的眼神而來的人,承續卻是不喜歡的,所以也不反對,殷煞和葉驚鴻兩人下殺手。        


  


          


98、第九十八章        


         


  承續一路看著戲,心情不錯,德公公專心服侍承續,一有空閒就專研道的學識,葉驚鴻和殷煞一路討承續歡心,一面應對找來的麻煩,還要分心去學習,實在是最忙的兩個,白奇的目標很單純,守護承續的安全,至於洛水宮和煞門的人,可以當做背景忽視了,這一路人就這樣來到了武林大會開辦的主會場。        


  


  當地的官員們早早到城門來迎接,武林中人擔任此次舉辦主持的人也來迎接,在這個國家,怎麼也要給皇族面子,何況承續本人的實力不弱,不管是處於官面,還是出於實力的考量,前來迎接都是應該的。        


  


  這些繁瑣的應酬,承續的姿態擺得很高,在很多人眼裡就變成了傲慢,朝廷中人是不覺得什麼,武林中人心高氣傲的不少,心裡不舒服,看承續不順眼也有那麼一撮。        


  


  高姿態的承續難得應酬這些,讓德公公隨意打發了,就前往目的去,這裡沒有皇族的行宮,不過一座最好的別院已經被人給貢獻出來了,承續的目的地是這裡確定之後,那座別院就被緊急重新裝修過了,符合著承續的身份。        


  


  承續他們住進去是應當的,可是煞門和洛水宮眾就沒資格跟著進去了,不是承續不願意,而是殷煞和葉驚鴻也有考量,一路行來他們,再遲鈍也該知道各大正派對於他們接近宸王有著怎樣的憂慮,如今來到這裡,正派的那些高手都坐鎮著,如果他們出手對於承續來說也是煩心事,他們不怕承續不是對手,這些時間已經可以讓他們微微瞭解一下,承續的層次是和他們多麼的不同,武林中人武功再高,在承續的面前也不值一提。        


  


  承續是不怕,但是他們必須考慮,出於尊師重道的方面,儘管恨不得時刻跟著承續身後討教,卻也不得不先把自己的人手安置好了,不管如何,他們現在還擺脫不了世俗的牽絆。        


  


  對於這次的武林大會,兩人的興趣急劇下降,他們寧願多花點時間在看書上,也不願意在武林大會上浪費時間,兩人甚至在心裡產生了將現在的位置丟給別人的想法,只是一直無法真的下達這樣的決心,直到那一天拜訪的之後,看到那從雲頭降下來的人之後,他們才真的下定了這個決心。        


  


  洛煊衍已經很久沒見到承續了,心裡思念的緊,神識的交感已經無法讓洛煊衍滿足,自從那日知道自己在承續心裡有了位置之後,洛煊衍的心是越想越甜蜜,越發想要和承續見見面,說說話了,克制了一陣子之後,終於無法壓制心裡的渴望,正好法力足夠,乾脆就駕著雲來到了承續的所在。        


  


  要說洛煊衍的騰雲術,那是自然無法和承續相比的,雲彩的形狀不規整,駕馭的也不平穩,但是總算是在很短的時間裡平安的達到了承續所在的地方。        


  


  而洛煊衍也不是什麼想要隱瞞行動的人,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落下來了,也虧得德公公知道承續不喜歡吵鬧,所以護衛們的安排都在外院,由白奇管理著,至於服侍承續的工作,自有他來接手安排,也辛苦洛煊衍落下的速度很快,護衛們沒有一個想到抬頭望天,沒有發現天上掉了朵雲彩下來。        


  


  只是除了德公公之外還有人看到了,這正是今天來請教承續一些問題的殷煞和葉驚鴻,在告辭的時候,就看著天上掉了朵雲下來,輕飄飄的落在面前,然後一個人從上面跳下來,揮揮手,雲彩就消失不見。        


  


  兩人目前已經知道了世上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架著雲頭從天上落下這件衝擊性的事實出現在面前,兩人還是一時之間傻了眼,知道是知道,可是親眼目睹的震撼一點都不少。        


  


  “奴才給主子請安。”德公公不愧是訓練有素,飽經打擊,非常淡定的下跪請安。        


  


  “續兒呢?”洛煊衍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對於葉驚鴻和殷煞詭異的樣貌引人注目的外貌特徵就像是看不到一樣。        


  


  “王爺在裡面。”德公公立刻就回答了。        


  


  得到答案的洛煊衍頭也不回的往裡面走去,其間沒有看殷煞和葉驚鴻一眼,腳步帶著急切的往裡走。        


  


  “哪個是?”葉驚鴻作為兩人之中話多的那個,善於和外人打交道的,問著德公公。        


  


  “主子。”德公公的回答。        


  


  德公公的主子?那不就是桓國的皇帝。兩人在心裡翻譯出了來者的身份,只是那個就是老師的父親,看看那個樣貌,和老師有七八分相似,卻太過完美了,那渾身的氣魄只是一眼就給人了人攝人心魄的感覺,眼神沒有看他們一眼,他們都能夠感覺到那逼人的強大。他真的是老師的父親。真是年輕,還是說,這就是修真之後的緣故?        


  


  德公公看了眼葉驚鴻和殷煞,見兩人的眼中對於主子並未尊敬,心底有著不忿,不過這兩人終究是王爺選了的人,應該好好教導他們,作為一個合格的總管,就要學會為主子分憂,而德公公在這方面是非常優秀的。        


  


  “殷門主,葉宮主,雖然而為成為了王爺的弟子,對於內情卻知道的不多,雜家儘管身份卑微,但是總比兩位知道更多事情,對一些事情,雜家也有義務給兩位講清了。不止二位是否有意聽一下?”德公公的語氣不緊不慢,不慌不慢,從中蘊含的強勢卻不該是屬於一個閹人。        


  


  殷煞和葉驚鴻眯了眼睛,殷煞的臉上沒有什麼變化,葉驚鴻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他們兩個一直知道德公公不簡單,可是還是因為德公公閹人的身份,沒有真正放在眼裡,可是此刻,德公公的態度和強勢都在提醒他們,不要小看了他。        


  


  誠如德公公所說,他們被承續收入了門,可終究是記名弟子,不是入門,而德公公作為承續的左膀右臂,就看德公公那日對承續道君的稱呼,就知道這位德公公知道不少的的事情。兩人不是不識時務,也俱都是聰明敏銳之人,自然明白德公公的提點會是多麼的重要,收起了對於德公公的輕視,葉驚鴻很有誠意的尊敬說道。“德公公能為我二人解惑,實在是萬分榮幸。”在目前的狀態看來,他和殷煞並不被德公公這些真正的知情者接受,他和殷煞就像是另外一種勢力,弱小,所以有了共同處境的他們兩個,應該要聯合起來,所以葉驚鴻的話中自然的將殷煞也含了進去。        


  對此殷煞沒有糾正,算是認可了葉驚鴻的行為。        


  


  承續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想要拜訪的人不少,只是承續只是來湊個熱鬧,看看這個世界的武林中人比比武,這段時期又是一些小輩們的比武,對於承續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所以也不去浪費這個時間,而別院中剛好有一處溫泉,承續現在的寢室就在那裡,賞著月明,喝著小酒,泡在溫泉裡,這樣的生活不是更加愜意,而承續也如此做了。        


  


  “出來。”泡在溫泉裡的承續沒有回頭,闖入者的氣息根本瞞不過他。        


  


  洛煊衍躲在岩石背後,目光直直的看向那泡在溫泉裡的人,千里迢迢的趕來,沒有想到相見的時候會是如此刺激人的畫面。        


  


  黑色的長髮妖嬈的落在水面上,浮在水面上製造出妖冶的軌跡,優雅細長的手指端著瓷白的酒杯,將酒一飲而盡,滴滴的酒水沒能進入嘴裡,可惜的沿著嘴角流出,沿下顎,流淌到了優美的頸項,滑落的線條,勾人無比。        


  


  對於承續,洛煊衍本身就有著強烈的欲望,目的如此的畫面,你要洛煊衍怎麼會沒有感覺。眼神一片暗沉,很想將人撈出水面好好的愛一番,或者就在水裡來一次別有情趣的。        


  


  見承續叫破自己的行藏,洛煊衍也沒想隱蔽,走到承續的身後,悠然的褪下了自己的衣物,悉悉索索的聲音也沒有讓承續回頭,繼續賞著天上月,喝著杯中酒,嘩啦啦的水聲在身後響起,然後被圈入一個厚實寬闊的胸膛。        


  


  “續兒。”曖昧纏綿的柔情語氣在耳邊響起,溫熱的吐息拂過耳垂,故意的挑逗。        


  


  後腰上更是感覺到了硬硬的東西抵著,對於這種狀況,承續依舊淡定,沒有掙扎,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父皇的實力漸長啊。”那天上飛過的雲朵,別人沒注意到,承續可是注意到了的,比起自己精妙的操作,洛煊衍的騰雲之術真的是非常的難看,耗費體力,“原本以為父皇應該沒有什麼體力,沒想到還這麼有精神。”這話裡可是蘊含著譏諷洛煊衍此時狀態的意思在內。        


  


  “那續兒錯了,我現在可是很虛弱的。”這沒說假話,騰雲而來確實讓他消耗了很多體力和法力,“可是又很想要續兒,續兒是否願意幫幫我呢?”曖昧的吐息,手在承續的身上劃動,唇落在承續的頸項,將那一滴殘留的酒水舔去。        


99、第九十九章        


         


  承續掙開洛煊衍的桎梏,如同洛煊衍所言,此時的他體力真的很弱,所以對於承續的掙脫也沒有反擊,掙開洛煊衍之後,承續再輕輕一推,洛煊衍退了兩步,堪堪靠在了岩石上。        


  


  這樣的姿勢,讓洛煊衍處於了下方,承續的高度也恰好可以俯視著洛煊衍。        


  


  湊近洛煊衍,兩人的呼吸都近的可以糾纏,“我得說,父皇這個樣子真的很秀色可餐。”承續挑起洛煊衍的下顎,輕佻的說道。        


  


  完美的面容上,因為欲念染上了薄紅,暗沉色調的眸子透出了情、色的曖昧妖豔,紅潤的唇帶著曖昧的笑容,開啟的唇口間可以見到滑溜的舌,黑髮沿著曲線,落下肩上,遮掩了胸膛的紅點,卻又無法完全遮蓋的露出一些鮮豔的色澤,肌理的色澤像是蜜一樣,誘人的想要去品嘗,危險而又性、感。        


  


  聽到承續的讚語,洛煊衍更是咧嘴一笑,綻放出危險致命的蠱惑,手一抬,蓋在了承續挑著自己下顎的手上,然後握住,牽著承續的手落在了自己的唇上,滑膩的舌尖躥出,在承續的手背上拉出一條濕漉漉的痕跡,在指關節的地點輕點,溫熱的吐息覆蓋在手背上,眼睛卻是直視著承續,“續兒有興趣嘗一下嗎?一定會讓續兒覺得很滿意的。”洛煊衍對於承續輕佻曖昧的言語這樣回應。        


  


  誰上誰下,洛煊衍根本不在乎,能夠讓承續產生想要的欲望也不錯,想到會被承續擁抱,洛煊衍不覺得憤怒和尷尬,反而很期待承續的行為。        


  


  所以了,對於能夠勾引承續主動,洛煊衍還是很賣力的。        


  


  唇沿著手背落在了手腕上,在敏感催脆弱的脈搏處輕輕有牙咬了一下,再用舌尖來回的舔吻。        


  


  承續的另一隻手按在洛煊衍的胸膛上,指尖輕佻,力道適中的撥過了洛煊衍胸前的鮮紅,洛煊衍眸光更沉,悶哼了一聲,雄性的部位漲得更痛了,叫囂著佔有眼前的人。        


  


  承續一個用力,被洛煊衍握住的手脫離洛煊衍的掌控,按在洛煊衍胸膛的手一撐,和洛煊衍拉開了親昵的距離。        


  


  “比起服侍人,我更想被人服侍。”在退開幾步之後,承續悠然的開口。        


  


  和洛煊衍一樣,誰上誰下,承續並不在乎,可是了要讓自個為洛煊衍做完前、戲,進入,承續覺得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情趣,魚水之歡圖的不過是快、感,自己享受著,讓洛煊衍多費點心吧。        


  


  洛煊衍直起身子,臉上露出耀目的笑容,“我會好好服侍你的,續兒。”再次將人拉近自己的懷裡,賭上對方的唇,掠奪唇舌的蜜液,一個隔音的法術,洛煊衍在沉醉之前還不忘布下,續兒美妙的聲音,他不想讓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聽到。        


  


  分別了許多時日,沉澱的思念和渴望一下子爆發出來,可想而知,就是一個多麼激、情的夜晚。        


  


  第二日一早,兩人還沒從床上起來,德公公就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跨入,他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卻沒膽子進去伺候,問一聲,所以乖乖的守在外面等候召喚。        


  


  當日頭要到正午的時候,德公公終於聽到裡面的傳膳聲,趕忙去準備。        


  


  當兩人坐在小亭裡下棋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午後了。        


  


  “續兒的實力大漲了。”他和承續的交、合不單是單純的欲望,雙修的已經融入其中,昨晚自己可是得到了不少好處。        


  


  “我的尊格已經成了。”棋子把玩在手上,看看局勢,然後將棋子落下。        


  


  承續的道君之位沒有任何可以爭議的地方,尊格早就定好了,可是定好了,和成了確是不同的,比方說洛煊衍的天庭之主的位置,整個天下有不少人的可以和洛煊衍爭,只要洛煊衍的尊格沒有到手,那麼其他人就還有一拼的機會,就算佔據了天命,可是變數也在天數之中,只要洛煊衍沒有得到尊格,那麼他不見得一定會是天庭之主。        


  


  尊格,就是一種確認,確認你的位置,再也無法撼動。        


  


  洛煊衍的眼睛閃了閃,一股銳氣勃發而出,自己要加快步伐,得到尊格才行,而他的尊格獲取的途徑就是一統天下。        


  


  “路還很長。”看著洛煊衍落下一枚棋子,承續思量了一會,放下自己的棋子。只是成就尊格,可是並不意味著他的做完了一切,“天道還不完全。”        


  


  天道只是有了意識,可是還缺失了不少東西,等到完善的那一天,才是他成功的時候。        


  


  “制衡,秩序的天庭。”洛煊衍在承續的棋子後跟上,攤開了一個龐大的局面。        


  


  “平衡,輪回的地府。”承續接上的是另外一個關鍵。“六道,地獄,天庭在你手上,地府倒也不需要獨立。”在洪荒世界,雖說地府是掛在天庭名下,可是實際上誰都沒有辦法干涉地府的運行,幾派的人馬都想染指這個地方,可是誰都沒有成功過,這個世界倒是不需要那麼麻煩,地府歸屬于天庭是必然的趨勢,相信洛煊衍有分寸,也有計劃要怎麼安排以後的秩序。        


  


  “看樣子需要不少人手啊。”比起天庭,地府才是關鍵,那裡的人手必須得仔細挑選,代表著平衡和輪回的地府,也是公正的象徵,不講人情,不講善惡,地府只講公平公正,因果迴圈,功過得失。“續兒,有人選了?”        


  


  一盤棋在承續落子之後下完,是承續贏了,“隱隱看到了些。”那些和自己有過交集的人,早就被圈入了。        


  


  “白奇,范越,葉驚鴻,殷煞,雲渺。”洛煊衍一個個念著名字,天道的玄妙就是將不相識的人一點點的聯繫在一起,然後佈置成了必然的結果。        


  


  “恩。”洛煊衍只是提了名字,但是承續知道他隱含的意思,沒錯這些人都是未來會需要的人手。“囂字營也是。”本來只是想給桓國一個精銳部隊的,卻不想,也被攪合進來了,未來的地獄守衛們。        


  


  為什麼是囂字營,承續仔細想過了,囂字營的人都不是善類,不會產生同情心,有了白奇軍事化的潛移默化,囂字營在任務行為上絕對得是公事公辦,地府需要的也不是善良之輩,同情心氾濫只會壞了地府的公正,看到可憐人就想幫一把這種行為在地府絕對不可以存在。        


  


  惡人自有惡人磨,囂字營的紈絝們對於惡人想必會更有辦法。        


  


  天庭和地府稍有不同,比起地府,隨著修道之人的增加,天庭的龍蛇混雜,格局散漫,這種情況是可以預見的,能夠成道者自然懂得收斂和底線,壞了規矩,自有洛煊衍懲處,天庭只要作為天庭之主的洛煊衍擁有絕對的號召力和實力,那麼天庭的眾仙們是什麼位置,什麼性格一點都不重要。以洛煊衍的性格,自然會將最重要的位置丟個自己選中的人。所以天庭的事情,承續並不操心。        


  


  洛煊衍點點頭,對於囂字營為什麼有這樣的造化,完全沒有深究的想法,將棋盤上的棋子收拾起來,為承續的茶杯裡添加熱水。        


  


  “一切都在天命之中。”了了的熱氣升騰成了霧氣,朦朧了承續的眼,營造出飄渺的感覺。抬頭望天,世人的一切命運早就註定在了其上,你以為你改變了,你又怎麼知道命運不知道你的改變,也早已劃好了岔路,不論你走哪一條,都在命運之上。        


  


  “如果天命是讓我愛上你,我感謝這份天命。”洛煊衍從承續身後將人環抱在懷裡。        


  


  愛上承續他沒有後悔過,想一想,如果沒有天命,他錯失了承續,他這輩子不會愛,心裡永遠是那樣空蕩蕩的,不知道愛是什麼滋味也就罷了,但是如今他嘗到了,一想到會沒有那種甜和苦混雜的滋味,他就覺得他根本就沒有活著的感覺,從未有過的孤獨將伴隨的一生,那種生活不過是行屍走肉。        


  


  “你該感謝的是師父將你定為我的道侶。”洛煊衍的甜言蜜語,承續一點都不動心,掀開現實的一面。        


  


  “我很感激。”洛煊衍埋在承續的脖頸間,真心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道祖的原因,他不會遇到現在的承續,他不會有機會在承續的身邊,更加不會有將人攬入懷中的機會。        


  


  兩人這邊濃情蜜意,德公公知道自己不該打擾,可是就算他不說話,只要他出現在兩人的感知範圍內就無法不被知道。        


  


  “讓他們兩個進來吧。”不待洛煊衍對德公公表示自己的不滿,承續先開口了,這個時候,那兩個記名弟子早該了請安了。今日早晨是不合時宜見人的,德公公將人攔下了,此時進來,也是來詢問的吧。既然來了,那麼就見吧。        


  


  德公公對於承續的解圍感激涕零,急急的應了一聲,就出去叫人進來了,獨自面對主子的殺人眼神,是很可怕的。        


  


  沒多久,殷煞和葉驚鴻就進來了,洛煊衍總算是正眼看了兩人一眼。        


100、第一百章        


         


  雖然已經在情報中知道了,但是親眼目睹殷煞的死氣沉沉和葉驚鴻的渾身雪白,洛煊衍還是揚了眉宇,意思了一下驚奇,如此相貌果然是不同凡響。隱隱的,洛煊衍猜到了這兩人未來在地府會是什麼位置。不得不說,非常的合適。        


  


  “參見老師。”兩人的禮節畢恭畢敬,挑不出毛病,拜完承續之後,又對著洛煊衍一拜。“參見陛下。”這一聲陛下叫得恭敬,卻不是因為洛煊衍會桓國皇帝,他們恭敬的是洛煊衍未來的身份。        


  


  昨天,德公公為他細細講解了一番未來的局面,老師作為道君,為天下至尊之位,可是還有另外一個和老師並列的位置,天庭之主,那是他們踏入道途之後就要被制約在旗下的人,決定他們的成敗,考察他們的行為,司掌秩序和戒律的至尊,而這個人選就是洛煊衍。        


  


  一國之尊,江湖中人固然會有點忌憚,但是真正尊敬的有幾個,在心高氣傲的武林中人眼裡,一個皇帝的地位遠遠比不上天下第一高手來得讓人尊敬。殷煞和葉驚鴻在此之前,敬的是洛煊衍的武功,那麼此刻,已經對於未來的格局有一定認知,對於自身未來住在生死的人物,就不得不敬洛煊衍的身份,就算那個身份,是在很久的未來之後。        


  


  洛煊衍一聲起來,殷煞和葉驚鴻就垂首站在兩人面前,低著頭,一副恭順的樣子,如果他們兩的手下在這裡,一定不信這兩人是他們的頭頭,如果是正派人士在這裡,看到兩人如此恭順,腦袋裡又會編造出什麼樣的陰謀,洛煊衍和承續幕後黑手的身份就這樣被冠上了。        


  


  “武林大會進行到哪裡了?”開口的是承續,武林大會的精彩階段之前,都是些無名小卒和小輩的比武,出彩的人會出現那麼幾個,每日聽人彙報也可以知道一二,沒有必要專門聽著,目前為此,還沒有一個讓承續覺得必要關注的。        


  


  “啟稟老師,”殷煞和葉驚鴻兩人都已經形成了默契,主要開口說長話的都是葉驚鴻,殷煞不聲不響,沉默,有時會精煉語句進行補充,有時只是應和一下,“今日各大門派的得力弟子正要進行比武。”之前的武林大會基本上是些不入流的,或者散修,不出名的人在比試,這算是武林大會的開胃菜,也是讓精選出有資格參加下次比武的人,而今日算是進入武林大會的正是環節了,名門正派,也可以說是江湖上有名有地位的門派,不管正邪,門下的得意弟子都將參賽,光耀師門,揚自己的名聲。        


  


  按照殷煞,葉驚鴻的年紀,按理也該是參加著這場比武的,只是兩人的身份夠高,不適合參加這種比武,如果敗給了人家弟子,很明顯的是在打自己的臉,虧你是一門之主,連人家的弟子都贏不了,所以坐上了掌門之位的人是不會參加這種比武的,他們要參加的是頂級高手一級的比武。        


  這場門派子弟的比武各大門派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比起開胃緩解,這場比賽明顯更有看頭,外行看熱鬧,內行就看得到門道了。        


  


  “續兒,準備參加。”洛煊衍在葉驚鴻說完之後,就轉頭問承續。承續來參加武林大會,絕對不是單純的看熱鬧吧。        


  


  “打響名號,弄一個天下第一當當。”承續輕描淡寫的口氣,沒有把天下的高手放在眼裡,如今的他確實有這個資格,不將天下武林人士當回事,尊格已成,承續無論是內息還是法力躥升的相當快。隱有天下第一之實的洛煊衍也無法保證他可以贏得了承續。        


  


  發覺自己的修為比愛人遜色,洛煊衍在為承續驕傲之餘,也同時鞭策著自己要努力,一時半會的落後不算什麼,如果一輩子都趕不上愛人,他還有什麼資格站在愛人身邊,這攸關男人的面子和自尊。        


  


  承續倒不是真的對那個天下第一的名號有興趣,而是要傳播道統,廣收門徒的話,有個顯赫的名號,會有更多的人投入門下,不是圖這份虛榮,只是行使必要,不打響名號也無法,隨緣而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像手下殷煞和葉驚鴻那樣,幾分威逼利誘的承認,是否掉價了,他道門威嚴,總不能每次收徒都是如此,戳了別人的傷口,然後給人希望,將人收下,還是自動送上門來的好。那個時候,他就可以慢慢挑了。        


  


  殷煞和葉驚鴻聽聞承續要奪天下第一的位置,一點都沒有覺得承續大言不慚,而是理所當然,還沒有超凡脫俗的他們,心裡還有著人類的劣質的虛榮心,承續的身份固然尊榮,但是並不為人所知,如今的人們只會當他們兩個貪慕榮華,而如果承續有了天下第一的名號,拜在他門下的兩人自然不會遭到非議,只會羡慕他們的運氣,竟然可以拜在天下第一的門下。        


  


  到時候自己的門派水漲船高不提,正派人士的就有得樂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來一個除魔衛道,將矛頭對向承續,兩人趕緊將這個念頭給拋開。        


  


  自從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不是不會看人眼色的,自然知道承續和洛煊衍絕對不是善良之輩,兩人在戰場立下的赫赫功績,可不是催出來的,那實打實打下來的,鮮血淋淋。真要犯在兩人手上,兩人的身份地位,註定了武林的腥風血雨。        


  


  天道之下,老師位置最尊,天庭之主位置最貴,也是這兩人實力最強,冒犯了這兩位,也不知道那莫測的天道是否也會湊上一腳,被註定的未來可是怎麼也躲不了的痛苦。        


  


  兩人對武林正派沒什麼好的想法,卻也知道其中不乏真的為人著想的那種好人,寬厚,忠直之人,就算是邪派中人也會欣賞,同為武林中人,他們並不樂於見到武林步入到毀滅的地步,他們兩個身形,承續有這個實力,讓整個江湖消失。        


  


  兩人心裡翻轉過複雜的念頭。        


  


  “你們在想什麼?”兩人低頭是倏然變色的神色被承續捕捉到,承續不明白兩個記名弟子想到了什麼,神色如此複雜難看。        


  


  葉驚鴻不敢隱瞞,將自己的思慮講給承續聽,和邪派如此深入交道,承續被正道非議在所難免。        


  洛煊衍不屑一笑,“真是名門正派,連宸王都敢非議,看來得讓他們知道知道,皇家可不是他們能夠隨便議論的。”飽含著殺意的語氣,帶有向武林中人開刀的傾向。        


  


  作為一個獨裁的皇帝,洛煊衍並不喜歡武林中人,自以為游離在朝堂之外,違背朝廷定下的法律法規,自有一套形式標準,不服管教的一群,洛煊衍早有想法整理一下武林,最終沒能實現,就是散佈在天下各地的武林中人太過分散,滅了一個兩個,不會引人注意,但是多了自然會引起武林中人的同仇敵愾,一起向桓國攻擊,到時候桓國成為眾的之矢,弄不好就亡國,所以洛煊衍一直在等機會。        


  


  這些是以前的洛煊衍的想法,可是現在的洛煊衍,何懼武林中人,真要打起來,洛煊衍有辦法讓桓國贏。敢議論承續,他先滅了他們。        


  


  “不急在一時。”承續聽到洛煊衍話語中蘊含的凜然殺意,阻止道,“我不想在一統天下的道路上平添障礙,父皇,不要忘了你的大局是什麼。”承續的勸住可不是讓洛煊衍打消毀滅武林的想法,而是讓洛煊衍先完成自己的正事,至於枝末小節,以後在慢慢處理。        


  


  洛煊衍聽完,點點頭,沒錯,想把尊格弄到再說。        


  


  聽到兩人的對話,殷煞和葉驚鴻眼中難掩驚色,看來這兩人真的有肅清武林的想法。心裡不免悲涼,有心想要勸,才開口,就聽到承續對他們說,“江湖武林是個有趣的地方,它滅不了,只是需要它聽話一點。”這不是處於道君的位置考慮,而是作為皇家中人對於天下通知的考量。        


  


  聽到這話,殷煞和葉驚鴻的心可沒有完全放下,讓武林中人聽話,其中會有多少的腥風血雨,只看他們桀驁不馴的邪派眾人就知道了。未來的紛亂之中,損失最大的或許不是名門正派,而是邪教之人吧。心裡默默歎氣,思量著怎麼將自己的門派帶上正確的路,真是讓人頭疼啊。        


  


  殷煞和葉驚鴻退下之後,絮絮叨叨了一陣子,洛煊衍就走人了,捨不得承續也得走人,那是為了未來的美好幸福。回到京城的洛煊衍,開始加快了行動,幾位皇子都被洛煊衍從閉關狀態中拖出來,交付一大推任務,一個個皇子心裡暗恨洛煊衍關鍵時刻的騷擾,收回對洛煊衍不是那麼無情的評價,心裡堅決計畫著,當洛煊衍決定將皇位交給他們中的某一個的時候,推脫掉的畫面,讓洛煊衍一直坐在皇位上,沒有時間去騷擾皇兄。        


101、第一百零一章        


         


  武林大會會場,旌旗飛揚,如果不是旗幟的色彩花樣,還有擺放少了規矩,還有幾分戰場的氣氛,不過環繞在會場中周圍的氣氛也很緊張就是了,彼此之間雖然打著招呼,恭維的話語不斷,可是總是掩藏不住眼裡的微妙敵意,在這裡可都是競爭對手啊。        


  


  承續的車馬依舊是那麼引人注目,他的出門自然也引發了一陣騷亂,地方官府不知道今日宸王會出來,得到消息之後,緊急調集人手前來護駕,主辦的武林大會人士,各大掌門,固然心裡對皇族的尊敬沒有多少,只是在別人的地頭上,還是要給點尊重,所以出來迎接宸王也是該的,這可是一位手握兵權,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而不是那些空有皇室之名的虛名之輩。        


  


  這些武林中人沒有到山腳下迎接,而是在半山腰上的大門口等候承續的到來。        


  


  招搖的馬車,沒有停在山腳下,幾個護衛下馬,將馬車拆卸,變成轎子,扛在肩上,運起輕功往山坡上的會場,那快速接近的醒目轎子,很是引人注目,將掌門的視線吸引著,隨即注意到轎夫們那輕盈的輕功,眼中精光閃爍,好高明的輕身功法。        


  


  轎子在護衛們的小心運作下,沒有一絲顛簸,護衛們輕盈的落在了地上,德公公在轎前道了一聲,“王爺,到了。”        


  


  得到承續一聲恩的回應之後,攬起轎簾,躬身,等候承續出來。        


  


  柔和雅致的面容,一襲月白銀花長裳,腰間紅色別致腰帶,散發著高人一等的尊貴非凡,出現在武林中人面前的承續清雅而又高傲,並沒有對武林中人表現出平易近人的姿態。        


  


  “恭迎宸王。”武林中人並不行跪禮,雙拳一抱,腰身一彎,就算是行禮了,低著頭的他們看不到承續似笑非笑的表情,承續不是對這些武林中人的行為不悅,而是覺得可笑,這些人真的以為武功高就可以和一個國家抗衡嗎?所以不把官府和皇家放在眼裡,武林中人如此妄自尊大,官府也要付一定責任,不過會改變的,這群武林人士大概還不知道他們的天就要變了。        


  


  “起。”德公公看到承續擺手的舉動,代替承續尖著嗓子讓武林人士們抬起頭。        


  


  武林人士抬起頭,自有人主動前來帶路寒暄,只是看到承續身後的殷煞和葉驚鴻時臉上閃過異色,其餘的武林人士也注意到了外貌獨特的殷煞和葉驚鴻,邪派的是一副深思算計,正派的眉宇中充滿憂慮。        


  


  殷煞和葉驚鴻兩人表情不動,對於投放在自個身上的各種眼神淡定承受。        


  


  承續走進了比武會台,坐的自然是首座,其餘的高手和門主們一個散開坐下,在鑼鼓聲下,比武開始。        


  


  殷煞和葉驚鴻本來是想站在承續身後的,承續卻讓兩人回到自己的門派那裡去,那聲恭敬的老師讓眾人不得不思量殷煞、葉驚鴻和承續到底是什麼關係?或許不是他們以為的宸王被蒙蔽之類的?        


  


  這次武林大會的主辦者,是公認的中立方,在正邪兩邊都有著比較好的關係,由他來做主持,正邪雙方一致認為很公正,而這樣的人處事公正,但是心性畢竟是屬於正派的,除了公正的處事風格之外,他的行事作風和偏向的都是正派,所以對於承續和殷煞、葉驚鴻的關係也是深感憂慮的那種,恰好,作為主辦者,他坐在承續旁邊,正好和承續套套話。        


  


  “宸王真是年少有為啊,聽了宸王的豐功偉績之後,老夫這樣的老傢伙不服老也不行了。”主辦的老頭子,語氣和藹,帶著感歎,歲月不饒人啊,想當年也曾經意氣風發,恣意輕狂,如今都已經是垂垂老矣半邊身子入土的人了。        


  


  “前輩如此說話,倒是顯得傷感了,人哪有不老的,如果這世上有長生不老的辦法,這世上的人會捨棄一切追求吧。”承續的態度不帶謙恭,猶如閒聊的語氣,說話也不婉轉。        


  


  “哈哈哈,”說話的前輩愣了一下之後,開懷大笑,他以為這是承續在逗他,他又怎麼知道,承續確實掌握著長生不老的辦法。“如果這世上真有這辦法,世上的人自然很樂意捨棄一切去得到,只是,人終究心裡有條線,如果為此放棄自己心裡的那條線,老夫不會想要的。”老前輩的話很是語重心長,過來人的身份,讓他的話中飽含了深意,不是年少無知的堅持,而是心中的那條線已經成為了準則,一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        


  


  承續的眼神仔仔細細看著這位老前輩,那清明的眼中沒有陰霾,難怪可以讓正邪兩派都認同,“前輩是個值得敬重的人。”端起茶盞,敬了一杯,對這位堅持著原則走過來的老人。        


  


  那誠心誠意的敬意,讓前輩同樣舉起了茶杯,喝下了這杯茶。        


  


  “宸王,老夫以老賣老給你嘮叨幾句,不止宸王是否樂意聽?”放下茶杯之後,前輩單刀直入,只是那一杯敬茶,他己喜歡上宸王這個年輕的小輩,那眼神中的清明透徹,仿若看破了一切的明亮超然,不是隱晦的小人,只是那雙眼未免過分的清冷了,猶如月光,柔和照耀世間,卻最是無情冷漠。這樣的人,一旦走錯了路,危險。加上宸王的出身、權勢、地位以及武力,只會讓宸王的危害性不斷擴大。        


  


  “前輩請說。”承續悠然說道。        


  


  “老夫不說正邪兩派誰是誰非,到了這把年紀,正義邪惡之事老夫還是看的很清明,邪派中也有重情重義的,只是比起正派眾人邪派終究是少了點規矩,桀驁不馴,…..        


  


  還不等前輩說完,承續一擺手,止住了前輩要說的話,“本王知道前輩要說的意思,前輩是怕本王受到邪派的影響,肆無忌憚。”這位前輩看人還是有眼光的,他知道自己不會被殷煞和葉驚鴻蒙蔽,只是自己終究年紀輕了點,這個年紀也正好是受到誘惑,容易變動的年紀,像自己這種一直被皇家約束住的皇子,一旦看到別人恣意的活法,會心生豔慕,然後也去這樣做。        


  


  說話的前輩點點頭,只看宸王的眼神,他也知道宸王這人絕對不會被蒙蔽。        


  


  “本王收了殷煞和葉驚鴻做記名弟子。”承續也不怕將這件事情給講出來,“而本王門下也沒有任何的規矩,就算他們殺人放火,壞事做盡,本王也沒有門規約束他們。”        


  


  前一段話,前輩還以為宸王會說出,會好好教導,改變殷煞和葉驚鴻的話,沒想到後面的話全是放縱的意思。        


  


  “王爺。”前輩皺了眉,對承續放縱的態度很不滿意。        


  


  “凡事有因就有果,入了我門,他們自然會明瞭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牽扯太深,對他們沒有好處。前輩,何須庸人自擾,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在前輩的面前,承續扯開一個笑容,透徹的,輕輕然的,看盡了滄海桑田,看透了世道變遷,看破了恩怨情仇,那隱隱透露出出的比他這個老頭子還要深邃的歲月,讓前輩怔住了。        


  


  他的道是無為,也為,無為是在大勢不改的情況下,為是有必要的情況下,一切都是自己斟酌,他可以動手改變凡人的宿命,終究無法改變這世上不變的事情,由人的心延伸出來的愛恨嗔癡,也是一切痛苦,幸福的來源。        


  


  高坐雲端,俯視眾生,看著世人掙扎,是憐憫,也是無奈,冥冥之中的定數不也是由人心而定的嗎?        


  


  鏘,一聲銅鑼的聲音,宣佈了第一場不是比賽的完結,贏了的門派歡呼起來,輸了的那個應該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一個大男孩子,竟然哭著回到自己的門派,這個門派的同門之間感情很好,都沒有怪罪,而是紛紛勸慰著。        


  


  看著這一幕,承續淡淡一笑,這就是人,會哭會笑,有善有惡,生前不報,死後也有地府公正的審判。        


  


  看到那一笑,前輩將其他的話吞入腹中,以他的閱歷自然知道無論怎麼說,他都無法說服這位宸王,那雙眼中的平靜,是比自己更多的滄桑之後的沉澱。可是心裡也有著疑惑,這位宸王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有著比他這把年紀的人還看過更多的滄桑。        


  


  接下來的比賽,承續看著,算是真正的看到這個世界的武功水準,也對於各大門派的招式有了初步的瞭解,再經過推演,在場所有門派的人都不知道,承續已經掌握了他們的武功,甚至更進一步的優化了。        


  


  殷煞和葉驚鴻有幸在承續推演打草稿的時候旁觀到一點,就這麼一點就讓兩人驚為天人,這些東西傳出去的,所有武林門派的實力都可以提升兩層以上,這還是初步的優化。        


  


  得意門生的比武們已經接近尾聲,最近各大掌門和高手之間氣氛也緊張了起來,看著彼此的眼中都有種戰意燃燒,武林中人,怎麼會不熱愛武功。        


102、第一百零二章        


         


  主辦的前輩,意思性的詢問承續是否要參加比武,也沒指望承續會出場,畢竟人家皇族的身份擺在那裡的,可是答案卻是很出人意料之外,卻並不怎麼讓人震驚,承續的回答是他要參加,而他也不是第一個參加這種武林大會的皇族中人,數量雖不多,但是武林大會的歷史上,皇族參與的人還是有,不過像承續這樣一位王爺參加,倒還是第一次。        


  


  這一次怎麼比,主辦者們早就拿出了一個規章制度,而其昭告天下,可是意外還是會發生,畢竟到了這樣一個層次,已經可以無視大會者立下的規矩,所以就算這次發生了意外,不符合程式的情況,參加過幾次的與會者們,只會驚一下,倒沒什麼意料之外的想法,而是又是這樣的想法。至於第一次參加的,就真的是大吃一驚了,守規矩的覺得不舒服,不守規矩的自然是覺得這樣才有趣。而這一次武林大會的意外製造者,就是承續。        


  


  一大早,比賽一開始,承續一個躍身,輕盈的落在了比武擂臺上,陽光落在他身上,朦朧著一層金光,柔和雅致的面容上卻綻放出一個高傲無比的笑容,那是對整個天下的挑釁,“讓本王看看,你們誰能贏過本王。”這是對整個江湖人士的挑釁,必勝的自信,對江湖中人來說,那卻是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        


  


  殷煞和葉驚鴻沉默不語,他們兩個知道,承續有這個資格。        


  


  顧念著承續的身份,一時之間江湖中人還沒人動手,主辦的前輩頭疼不已,前段時間還覺得整個小輩有著看盡滄桑的老成,怎麼今日就有著毛頭小子的不知天地厚和衝動。想要說幾句,緩和氣氛,打消承續的念頭,卻聽到承續說,“怎麼,沒人敢?”瞧不起人的語氣,可是很讓人生氣的,照理說,武功到了一定程度,養氣功夫也該很好,偏偏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不修心的,從小大老脾氣一直火爆的也是存在的。        


  


  “小輩,好大的口氣,不管你什麼王爺,本座來會會你。”這自然是最桀驁不遜的邪派中人,第一次站了出來,要說這平時邪派還是很招人討厭的,只是這位邪派人士一出聲,不管是正派的還是邪派的,怎麼都在心裡第一時間叫了聲好,有著讓這人好好教訓不知所謂的承續一番。        


  


  一個穿著紅袍,紅面無須的中年人躍上了台。“本座…”        


  


  “本王沒興趣知道手下敗將的名字。”承續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的報名。        


  


  “小輩找死。”不得不說,現在的承續每句話,趁著那不屑的表情,閒適的態度,有著讓給對方不爽的惡劣。紅面的邪派之人,臉色紅得可以滴血了,不是羞的,絕對是氣的。        


  


  話落,也不客氣,直接撲向了承續,耀著紅芒的手掌打向承續,承續沒有硬接,步伐一移,偏離了對方的攻擊,讓對方的攻擊落空。        


  


  紅面中年人再次攻擊,每次都被承續妙到巔峰的步伐可以避開,就是差那麼一點點,就成功的脫離了攻擊,讓自己安然無恙。        


  


  作為頂級的好手們,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個步伐,暗自讚歎,這步伐看似毫不連貫,沒有章法,卻隱隱有著渾然天成的玄奧。暗自琢磨著,發覺就算是自己對上這種步伐,也攻擊不了對方,一個個覺得這種步伐就是承續的依仗。        


  


  第一個出來的紅面人本來就是脾氣不好的,看到自己一直進攻不到對方,出言挑釁道,“怎麼小輩,就只會躲嗎?”        


  


  承續淡淡一笑,“小心了。”手第一次動了起來。        


  


  這一次出手,承續的招式讓紅面人有種熟悉感,只是一招,紅面人就知道這種熟悉感是怎麼來的,因為承續用的是他的武功,四五招之後,同階層的那些人也分辨出來了,承續正在使用紅面人的招式。        


  


  “小輩,你竟敢偷學我派武功。”一邊交手,紅面人一邊又驚又怒的吼道,偷學武功可是武林大忌。        


  


  “偷學,”承續一個錯身,退開了戰局,“不論是什麼武功,展現在本王面前,都會被本王瞭解個透徹,你們那些得意弟子讓本王看的夠多了,本王也不需要去偷學,一切的武功招式,本王信手拈來,何須去學。”一番話,說得在場中人無不面露驚容,除了早已知道的殷煞和葉驚鴻,德公公之外,就連白奇和承續的護衛都不知道承續擁有如此的天賦。        


  


  昨天之前的,凡是宸王看過的比賽,那麼不是天下武林門派的武功,都被承續看透了,並且會了?!天下之間,怎麼會有這樣的武林奇才,眾人不幸,一致以為這是藉口,宸王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他們門派的武功,這桓國的手已經伸向他們門派內部了嗎?        


  


  “你說本王偷學,”承續擺了一個起手,“那麼你再看看接下來的。”不管在場人的驚異不定,懷疑和憂慮,承續再次向紅面人出招,這一次的招式依舊讓紅面人很是熟悉,可是卻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那些招式有著自己招式的影子,但是軌跡卻更加玄妙,威力更是平添了五分以上,所有的漏洞和缺點像是被修復了一般,這是比自己的招式更加完美的武功。        


  


  這一點,在場同級的武林中人都看出來了。一個個臉色凝重。        


  


  又是十幾招之後,紅面人明顯落入頹勢,動用了內力,在武林中人看來,以承續的年紀武功內力絕對深厚不到那裡去,就算有天才地寶,承續這個年紀能夠吸收的藥效也絕對有限。        


  


  可是一個對掌之後,卻是紅面人飛出了擂臺,承續站在擂臺上紋絲不動,很顯然,這一次的內力比拼,承續獲得了完全的勝利,一副輕鬆寫意的姿態站在擂臺上,陽光依舊照耀在他的身上,衣擺翻動了一下,一股睥睨武林中人的氣場幽然而生,整個武林大會會場,鴉雀無聲。        


  


  贏了一個,承續繼續挑釁到,“誰再來?”環視全場,傲視武林,輕蔑的姿態,讓人心生懊惱。        


  


  正派中人又有人坐不住了,躍身出現在擂臺上,“老夫….        


  


  “上來就打,本王沒興趣聽你們通名報姓,早點結束,本王也好早點啟程回京。”依舊是不把天下武林中人放在眼裡讓人不爽,火氣往上升的傲慢語氣。        


  


  “老夫請教了。”不愧是正派人士,就算火氣已經無法壓抑了,依舊保持著言語上的禮貌。        


  


  和對付紅面人一樣,承續依舊在避開一段時間之後,擁有對方的招式,不,應該是更勝於對方的對方自己的武功基礎,優化出來的招式勝過了對方。這樣的方式,不單是贏過了對方,同樣在對方的心裡硬生生的留下了一道震撼的傷口,擊碎了對方自己武功的自信,天下武林中人,對於自己的武功口頭上不敢說自己的武功招式是天下最好的,理智上也很清楚,天下武功都有獨到之處,各有優劣,但是對於自己學的武功,內心深處總有一種優越,絕對自己的武功就是比其他的好。        


  


  可是承續卻擊碎他們心靈的自信,用他們最自傲的武招式回擊他們,展示出讓他們都不得不承認比自己武功更加高妙的招式給他們看。        


  


  一個,兩個,三個,上場的人越來越多,承續在看了對方幾招之後,確認了對方的武功之後,就用對方的招式對攻,然後用優化的招式將對方打下擂臺。        


  


  如此的比試,展現出一種無與倫比的震撼,擊潰了武林中人心中的某種信仰,他們的武功真的好嗎?不論是誰,都在心裡產生了這這種想法。        


  


  刀,劍,承續信手一招,在場的人不知道誰的武器就落在了承續的手上,平凡的武器在承續的手上發揮出不下於對手利器的威力,讓眾人對承續的實力確定了能夠內氣外的承續,加上承續一直戰鬥都沒有露出疲態,眾人心中對於承續內力的恢復力和綿長又有了一種震撼,他們不相信這世上有著用不完的內力。一個個等著承續內力耗盡,可是承續卻一點跡象都沒有。        


  


  終於,有那麼一個上場的人,展現出了不同的武功,“咦?”承續疑惑了一聲,因為這武功他沒有見過。        


  


  承續不由展開步伐,離開了對手。        


  


  “這是我十多年來潛心研究出來的武功,請宸王賜教。”和承續對戰的人,心裡湧向一種自傲,能夠讓宸王推開,畢竟吃驚,他是今日戰鬥的第一個人吧。        


  


  武林中人一個個歡呼叫好,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情況,這回宸王不能用對方的招式了吧。一種面子被掙回來的感覺,在眾人心裡淌過。擂臺上的同級高手們,一個個含笑不語,雖然是對手,但是他們此刻也對這種出人意料的情況非常高興。        


  


  “有趣,再來。”承續不以為意,反而感興趣了笑了笑。採用規避的方式,用他妙到巔峰的步伐,一點點讓對方見招式施展出來。        


  


  這場比武是今日承續比的最長一次,承續的對手將研究出來的武功施展了一遍,承續再次抽身離開。        


103、第一百零三章        


         


  承續嘴角一笑,讓對手有種不妙的預感,果然,承續再次施展的招式,就是對手潛心研究出來,今日第一次展現在人前的武功。對手和武林中人大多相信,承續絕對不可能再次施展出一樣的招式,他們一直都不信承續的話,怎麼可能只要看過就能施展出來,然後優化他們的武功,這樣的謊言,沒人信。        


  


  對手還有武林中人一個個再次驚容變色,因為承續的作為是對他們的懷疑最好的回擊,他真的施展出來了今日第一次見過的武功,這無疑是在說,承續方才的話是真的,他真的只要看一遍,就能夠將看到的武功信手拈來,連學都不用去學。對比承續,他們花費數年,十年,數十年卻學習武功,到底算什麼?承續用活生生的現實,打擊著諸位武林中人的自視太高。天下怎麼可能有有這樣的事情?一種灰心喪氣的悲涼在武林人心裡升起。        


  


  一次施展之後,承續展現出來被他優化出來的武功招式,更加的完美玄妙,讓承續的對手面露灰色,再無一絲戰意,自己的十幾年的努力,在宸王面前到底算什麼?那種付出努力,卻怎麼也比不上天資的無力感,深深的擊毀著天下武林中人心裡的自信和驕傲。        


  


  承續又贏了,整個武林大會一片沉默,此時天色已經暗淡。        


  


  “還有誰來和本王一戰?”承續挑釁的傲慢,再也無人升起怒火,因為對方有著資格藐視武林中人。        


  


  這一次武林中人沒有一個急著躍身上台。        


  


  “你們這樣本王很為難,本王想要的是天下第一,戰勝了你們所有人,本才覺得本王得到了天下第一,如果你們有人不出手,可是會讓人懷疑本王的天下第一是名不副實的。”一副很為難的語氣,毫不掩飾自己對天下第一的勢在必得。        


  


  沒人開口呵斥承續,誰也不能說承續是不知天高地厚,異想天開,他用實際的行動想武林中人證明了,他有問鼎天下第一寶座的實力。        


  


  武林會場很安靜,沒有人因為承續的話而出來應戰,承續微皺著眉,他刺激的有那麼過嗎?這可不行啊。        


  


  承續挑眉一笑,帶著一種傲慢的不屑,“本王給你們一個,一個月之後,還在這裡,天下高手本王一次挑戰個遍,這是本王對整個武林的宣戰,本王贏了,天下第一的位置就是本王的,本王輸了,你們想要什麼,就向本王提好了,就算是讓亡者複生,星河顛倒,本王也做到。”最後的話絕對不是承續大言不慚,而是他真的能過做到,不過此時人們只當承續說的是一種誇張的比喻,而承續也自信自己不會輸,說出的話帶著某種暗示,可惜除了一部分人,德公公,殷煞和葉驚鴻之外,無人能懂。        


  


  轉身,帶著衣袍翻飛,黑絲輕揚,帶著一身的高傲,猶如王者一般,帶著勝利的榮耀離開這裡,留□後的敗者,將失落和不甘,灰心和沮喪留給了他們。        


  


  宸王洛承續,在武力大會上力壓眾人,表現出非凡天資的事情,不久之後就哄傳天下,整個武林沒有人不知道的,一個月之後,挑戰天下武林高手的事情更是轟動無比,如果宸王贏了,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可是,以宸王表現出來的實力,誰能贏?反過來講,是不是贏了宸王的就是天下第一。        


  


  衝動的,不自量力的,有野心的,想要挑戰高手的,一時之間都非常異動,也正好,這些人大多都聚集在武林大會的會場附近,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想要和宸王一較高下。        


  


  慎重老成一點的自然是不想將天下第一的位置讓給宸王,美名其曰是為了天下武林的安定,一個個聯繫世外高手,研討著那是宸王的表現,想要找出弱點。        


  


  可是眾人怎麼找得到,宸王除了展現精妙的步伐之後,施展的武功都是別人的,沒有一個是宸王自己的路數,唯一能夠獲知的宸王身手的情報,是宸王在和鐵刺大戰時表現出來,一個個用心研討,收集獲得的資料非常有限。        


  


  一個月以來,承續住的地方,門口也是非常熱鬧,暗地裡想要竊取消息,試探實力的人一波波的,都被德公公,和搬到這裡的殷煞和葉驚鴻,白奇他們給攔下,就算過了這些人的關卡,承續的宅子外佈置的奇門遁甲也不是擺著好看的。        


  


  “月色真好。”這是不務正業,又跑到這裡來是會承續的洛煊衍,瓷白的酒杯裡倒影著一彎月色,雙眸注視著對面悠然品酒的心愛人兒,“已經聚集了不少高手了,那些埋在森山裡的老傢伙也一個個出山了,續兒的宣言可是很刺激他們。”        


  


  這個月整個武林可是都在關注著不久之後,也就是明日的結果,只是,有必要嗎?勝利的一定會是續兒,那些老傢伙,對續兒來說什麼都不是。時代已經變了。        


  


  “就是他們出來才好。”承續淡漠一笑,武林大會,固然聚集了不少高手,可是有些世外高人的不屑參加還是有,只是人活在世上,難免會產生牽扯,自己的宣戰,讓人擔憂,讓人不滿,那些老傢伙也該被人請出山,就算不到也無妨,明日一戰,他會贏得讓人掩口無言,在天下武林眾人面前,無人可以質疑的贏法。        


  


  說完,承續將杯中就一飲而盡,洛煊衍提起酒壺再為承續倒了一杯,兩人在決戰前夜,欣賞清冷月光,對於明日的勝負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反而是外界的人,對於明日的決戰,很多人碾轉反側,想著結果如何。        


  一個月之後的武林大會會場,依舊那麼人潮洶湧,半山上聚滿了人,承續的馬車在遠處被人看到就引來陣陣驚呼,“來了。”“宸王來了。”的聲音此起彼伏。        


  


  馬車的行駛速度不快,足以讓承續到來的消失傳到今日要和承續比武的人耳中,這些對手眼中精芒一閃,戰意濃濃,在今日和承續一戰的,高手是自然的,心裡的想法不一,但是和承續一戰,也是絕對不會退縮的。        


  


  武林大會的主辦前輩和諸位武林掌門再次站在門口迎接,轎子從天而降,承續穿著一襲白裳,腰間精巧的紅色腰帶,髮絲不像武人一樣高高豎起,迤邐的散在後背,廣袖翻飛,飄逸出塵。        


  


  這一次,前來迎接的人不像上次一樣,對於承續的態度有著不經意的輕慢,一個個恭敬的欠身迎接,承續有這個實力贏得尊重。        


  


  承續依舊是將老套的寒暄不敢興趣,交給德公公去應對,同樣的態度,這次沒有人不滿。在眾人的簇擁下,承續大步來到擂臺處,這裡已經被擴建了,更加便於被觀看,周圍的半山上,已經雲集了不少人,承續步履輕鬆的走上擂臺,環視全場,觀眾和對手,臉上的笑容在一個月前會讓人覺得傲慢,此時眾人卻覺得這樣的高傲才符合承續這種高手的身份。        


  


  “一月之期一到,你們是誰先來?”連開場白都不廢話,直接步入主題。        


  


  一個銀須的老者躍上了擂臺,這位不知名的老者,圍觀者當中有不少都不熟悉,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些江湖前輩認出了老者,交出了老者的名號,那可是很多年前的一位高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過隱居多年了。        


  


  “這第一場就由老夫來吧,宸王。”來者的臉上一副和樂樂的樣子,對於比武沒有一點的進展,“老夫知道宸王天賦絕倫,老夫這次出山也不是為了比個勝負,只是有一套功法老夫陷入困境,聽聞宸王的天賦之後,想請宸王指正。”老者的話不是謊言。        


  


  “請。”宸王對靠著的印象好不錯,這位老者沒有說謊,他的眼中是對武學的赤誠,這樣的人得到禮待是該的。        


  


  老者也不謙遜,在一聲“請賜教。”之後,就動手了。        


  


  承續還是用妙極的步伐閃避,等著老者將招式施展完之後,才用老者的招式對攻,接著施展出優化的招式,贏了老者。        


  


  老者沒有被承續打出擂臺,在承續贏了之後,就收手,站在原地,閉目想了一會,然會對承續一個欠身,“多謝宸王賜教。”承續為他展現的招式,讓他豁然開朗,這套武功完善了,他這生也是無憾了。        


  


  老者退場,承續依舊保持著他不敗的記錄。        


  


  第二個應戰者上場,他對承續提起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承續不能用他的武功對付自己,承續必須使用屬於承續自己的招式。這個應戰者對於勝負沒有渴望,他要做的是鋪路,讓眾人看清承續的底細而已。        


  


  承續不屑一笑,對於武林中人的小把戲,表示一下譏諷,答應了應戰者的要求。        


  


  這一次是承續最先主攻,卻沒有立刻將對手掃下抬,而是如武林中人想要的那樣,將武功展了出來,十八般兵器,各種風格的招式,讓人看得目不暇接,也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宸王。可憐的應戰者完成了目的,在頂了半個時辰的狂風暴雨之後,終於支撐不住,竟然是暈了過去。在天下武林中人面前丟了顏面,此時還有誰記得,這人為了武林中人的勝利,犧牲了自己的名譽。        


  


  贏了這場之後,承續接下了腰間的帶子,原來那是一條紅色的鞭子,承續對著應戰者們的方向,握鞭的手一指,“你們一起來。”        


  


104、第一百零四章        


         


  武林中哪個不是沒有幾分血性的,就算明知不敵,承續這樣向一種人等挑戰的行為,還是讓一部分很是生氣的,更有一部分卑劣者,想著依靠人數的優勢將承續擊敗。由此一來,自然冒出了搶先動手的。        


  


  擂臺的規矩早在多人出手的時候就蕩然無存,承續手腕上的紅色鞭子一舞,猶如靈蛇一般躥出,狠狠的一掃,就將首先攻過來的人給掃了出去,帶著內勁的力道,讓搶先者半空中吐著血飛了出去。        


  


  承續此時也毫不保留了,內勁一吐,看不見的勁氣波紋將衝擊著全場,每個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感覺到了承續那無以倫比的強大。        


  


  雙掌攤開,不需要用法訣,只憑內力,在場的人的兵器不受控制的淩空飛起,漂浮在了承續的頭上,承續的手掌一翻,一柄柄的兵器隨著承續的動作翻轉,各有目的跑到了一個對手面前,然後就像是虛空中有人拿著它一樣,開始和對手展開了一場決鬥。        


  


  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在場的武林中人根本就沒有空去想,疲於應對著和自己比武的武器,過了一會,那些武器就像失去了控制一般,一個個用落在地上。        


  


  “一起上,你們該知道了,本王可以對付你們全部。”這一次的施展不過是告訴眾人差距的巨大,如果不一起動手,贏不了他。        


  


  其實不需要承續再次動手,就憑方才一招,承續成為天下第一,也是無可爭議的,可是承續還是決定以近身戰的方式,贏過他們。        


  


  比武的過程如何,不需要贅述(好吧,無措承認,無措編不出來了。),只是那如同靈蛇一般的滿天紅影成了很多人的噩夢。        


  


  和大戰囂字營那時一樣,承續這一次依然是大獲全勝,又有不同,那一次承續是靠意志撐下來的,這一次承續贏得非常輕鬆,將所有人都個打趴下,讓眾人只能拼力仰頭,看著那站立在場中唯一的身影。        


  


  天下第一的高手,無可爭議,誰也不能辯駁,他們是真的盡了力,嘴上可以說謊,可以找藉口為自己尋找理由,可是心裡的認知卻誠實他們,他們真的盡力全力,但是對手太強了。        


  


  敗,整個天下武林中人敗在了一個人的手上,這樣的人不是天下一,是什麼。        


  


  整個武林中人,用他們的身體,用他們的眼睛見證了承續的實力,用他們的失敗證實了天下第一的當之無愧。        


  


  過去多少的武林大會,誕生了多少屬於武林大會的天下第一,可是那些天下第一,總有人說,誰沒出山,有那個誰在,天下第一不會是那人,那個某某其實才是天下第一這樣的言語,總是會出現,可是這一次的,承續的天下第一,還有誰能夠抗衡。        


  


  “本王贏了。”武林中人沒有暈倒,他們聽到承續這麼說,和宣戰的高傲不同,非常的平淡,單純直白的講述著事實,既定的,無法辯駁的事實。        


  


  轉身走人,要得到的已經得到,承續也沒想過給在場的人療傷,整了整,衣服比武而散亂了點的衣袖和領子,將紅色的鞭子重新系回變成精緻奇巧的腰帶,漫步走過一地趴下的人,離開了武林大會的會場。        


  


  其後的騷動,那是之後的事情,哄傳天下的傳奇,動不了承續的心,一切不過是計畫而已。        


  


  收拾行裝,承續準備回京,只是出發前,有人前來拜訪承續,正是武林大會的主辦前輩,承續沒有下重手,他走了之後沒多久,就有人能動了,一個個看著承續離去的方向,目光中有崇拜,有落寞。        


  


  不少的人在心裡疑惑著,為什麼承續可以那麼強?承續的年紀太輕,他們不懷疑承續的天資和實力,那都是用事實證明瞭,但是承續的強還有什麼?有人說,承續獲得了某種天才地寶,才有那樣深厚的功力,有人說,承續擁有了一本秘笈,上面有著讓承續擁有如此天賦的武功秘笈。種種的猜測,不過是眾人的自我安慰,這麼多人敗給一個人,心服,但是還是有著微妙的不平衡,同樣是人,為什麼對方可以那樣出眾,而自己卻要成為失敗者。        


  


  種種的猜測,善意的,惡意的,都改變不了承續問鼎天下第一寶座的事實,武林中人的熱門和關注目光都放在了承續身上,洛煊衍這位在承續展露實力初時,被人猜測為天下第一的人倒是被人們可以遺忘了,就算想起,也被至置於腦後,天下間有承續這樣一個天縱奇才已經是夠了,怎麼還會有第二個,洛煊衍就算再了不得,也絕對比不上承續。        


  


  主辦的前輩來拜訪承續,不是來刁難的,作為主辦方,對於這次武林大會的勝利者,總要有誰表示,錢財和名譽這些東西,每次武林大會都有準備,這此也不例外,武林中人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心中總會有欲望,活在世上,為了方便,錢財是必須的,名譽是要爭取的。        


  


  儘管不論是錢財還是名譽,承續的身份都必不需要,可是必須的程式還是要走的,何況這次作為主辦的前輩就是以他的公正聞名於世,他可不會做出賴帳和私扣獎品的事情。        


  


  送給自己的財物,承續沒有半點推卻的手下,這是他該得的,何必推遲,他可沒忘,就是因為著區區的錢財之事,他被困在了洛煊衍的統一天下霸業之中,為了未來,避免再次出現,因為錢財的原因受制於洛煊衍,承續決定要自己準備點錢財才行,主辦者的前輩送來的錢財,正好作為儲備。        


  


  主辦的前輩看著面容比自己年輕了幾十歲的宸王,心裡自己老的感覺非常的嚴重,看著宸王的目光不再是看著小輩,而是帶著尊敬,對於強者的尊敬。        


  


  承續很是尊老愛幼的為前輩到了一杯茶,前輩雙手接過,只是這樣一個態度,就可以知道,這位前輩將承續擺得位置放得比自己高了。        


  


  “好茶。”前輩贊了一句,唇齒留香,甘甜回味。        


  


  “前輩喜歡,本王就送一斤給前輩吧。”或許很庸俗,但是收到了錢的承續,心情很好,對於這位前輩也大方了一會,這茶可還是他用空間裡的靈水澆灌出來的,世面上絕無僅有的茶葉。        


  


  “多謝宸王。”前輩也不推脫,他卻是喜歡這茶。這位前輩來訪,承續自然也不能立刻就走,兩人就在這裡喝了茶,談了起來。老前輩突然說起了,“宸王的武功高得讓老夫汗顏啊。”玩笑般的語氣,並沒有打探的想法。        


  


  承續端起自己的茶,笑了笑,“其實和你們比武,本王是作弊了。”秘密只所以的是秘密,那是因為只有一個人知道,而一旦知道的人多了,秘密就不再是秘密,總有一天要外泄的,承續透露一點事情出來,是因為這件事情沒有當做秘密的必要,他也有心讓天下人知道。        


  


  “怎麼說?”前輩對於承續的說辭,沒有好奇是不可能,他昨天也是失敗者的一員,對於承續是怎麼作弊,贏的他們,心裡怎麼會沒有好奇。或者說,心裡也想找個安慰,畢竟昨天輸的真是慘,非常的難看,縱橫江湖這麼多年,昨天那一敗,是最難受的。那是信心都被摧毀的殘酷,和技不如人的落寞。        


  


  “本王學的東西和你們不是一個層次上的,過幾年,殷煞和葉驚鴻,也可以輕鬆的贏了天下武林中人。”對於昨日的勝利,在承續的話語中顯得微不足道了,殷煞和葉驚鴻,這兩人是什麼實力,前輩是清楚的,承續卻在告訴他,學了他學的東西,殷煞和葉驚鴻在幾年之後,就可以用遠超整個武林中人的實力。        


  


  前輩的面上自然是驚疑不定,究竟是什麼可以讓一個人擁有如此的實力。“恕老夫冒昧的問一句,宸王學的是什麼?”人老了,活不了幾年了,但是對於昨日的失敗,前輩心裡的失落不少,怎麼也想知道個明白。        


  


  “道,本王學的是道。”承續正色道,一個道字被承續念出,帶著一種神秘的味道,和玄妙的氣場,這種氣場很顯然的影響到了前輩,讓前輩感受了一種不可言傳的韻味。        


  


  “那是什麼?”前輩表示出自己的無解。        


  


  “天有天道,人有人道,武有武道,畫有畫道,書有書道,天下萬物自有其道。道是根源,道是終點,道是初始,道是終焉,道是有,道是空,道是眾生,道是自我,什麼是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長長的一段話,還是無法讓沒有接觸過到的老前輩明白。        


  


  “老夫不懂。”前輩很坦然的說道。        


  


  “我會讓天下人懂的,道的存在。”承續不以為意,“老前輩可以將我的話傳給天下,有意學道的人,在每年三月初三到桓國京都來吧,通過我的考驗者,本王將會收為記名弟子,傳他何謂道。”        


  


  承續傳揚道統的第一步開始鋪開。        


105、第一百零五章        


         


  承續成為天下第一之後,桓國的人自然是與有榮焉,朝臣們對這位甚少路面的宸王也發自內心的尊崇,一切都是實力帶來的結果。        


  


  洛煊衍見承續這邊已經鋪開了局面,自己這邊的事情也不能慢下去,一統天下的工作開始加快腳步,沒有理由不可以隨意出戰,洛煊衍只是略施小計,就讓戰爭重新開始,做足了準備的工作的桓國,是毋庸置疑的勝利者,傲然天下,讓諸國心驚膽顫的可怕強國。        


  


  因為洛煊衍暗地裡的手腳,這場戰爭漫長的進行了下去,整個天下都被捲入了戰爭之中,唯一安寧的土地竟然是不為人知的陰謀慫恿者桓國,這個國家的連戰連勝,戰火區域之外的內地城鎮,完全沒有受到戰火的影響,人們安樂的生活著,對於自己國家的節節勝利,只有理所當然的感覺,只是他們並沒有忘記戰爭的殘酷,那些從其他國家逃來的人們,用血淋淋的經歷,讓桓國的人民明白,戰爭的殘酷,和敗者的淒慘。        


  


  對桓國的讓來說,戰爭很遠又很近,他們並不希望自己的國家輸掉,那麼只有不斷的勝利下去,結束戰爭的空談,誰也沒有說起,在整個天下都加入戰爭的情況下,誰能夠獨善其身,你不戰,別國也會讓你戰。        


  


  這場延綿的天下的戰爭,洛煊衍的幾個兒子都有不少的功勳,囂字營更是在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中,創造著讓世人仰望的功績,如今不需要承續的帶領,他們也迎來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當然的,其中也有不少傷亡。        


  


  桓國的領土,在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中擴大,如今能夠和桓國抗衡的國家基本上沒有,不過堅持抵抗的國家還是存在的,這樣造成了戰爭還在繼續,桓國並沒有一統天下的局面。        


  


  承續承諾過要幫助洛煊衍一統天下,自然不會忘記,在桓國征戰的過程中也出了一部分力量,可是這不意味著承續要為了一統天下的戰事耽擱了自己的事情,洛煊衍同樣承諾過他,讓他自由活動,所以承續在這些年的時間,一部分耗在一統天下上,一部分耗在遊歷上,一部分放在了手下的記名弟子身上。        


  


  自從承續宣佈要收徒之後,這些年來有多少人趕赴到桓國京都,想要通過承續的考驗,被承續收入門下,天下第一啊,多麼讓人敬畏的稱號。        


  


  竟然有了這麼多的候選,承續也不再隨性挑選,而是布下了考驗的陣法,善惡不管,他選的人必定有著絕強的心智,和堅定的意志,否則怎麼能在道這條看似輝煌,其實堅信無比的道路上走下去。        


  


  這些年來,通過承續考驗的人不多,承續手下的記名弟子也不到二十名,除開幾位皇子,德公公之外,這不到二十人中,有白奇,範越,雲渺,葉驚鴻和殷煞,其他的十來個才是經過陣法進入承續門下的。        


  


  而這些弟子中,真正被承續視為入門弟子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入門弟子和記名弟子不同,承續所選的入門弟子,畢竟擔負著人、魔、鬼、妖等一系的傳承重責,其實力和性格都要慎重挑選才行。        


  


  這些被收入門下的記名弟子,也在入門之後明白了自己要學的究竟是怎樣的東西,激動,興奮和難以置信自然是無可避免,不管來到這裡的初衷是什麼,他們都明白這個機遇有多大,潛心修煉,不問世事。        


  


  殷煞和葉驚鴻也紛紛將自己門派的事情交付了出去,雲渺、白奇和範越倒是還要分心囂字營的事情。        


  


  在這群徒弟身上,承續也沒有花費多少的功夫,道重的是個人的體悟,聽一樣的東西,每個人的收穫都是不同的,走的道路也是不一樣,承續做的就是代理他們入門,解答他們的疑惑,至於他們能夠學到多少,學到了什麼,那是他們自己的時期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作為道的傳播者這個工作,其實還是很容易做的。        


  


  花在這上面的時間不多,一統天下的事宜具體的也要有洛煊衍自己去做,加上隨著法力日增,一日千里來回對承續不是難事,所以承續空閒的時間倒是很多,如今也不在固守在皇宮之內,承續在洛煊衍過於哀怨的目光中,逍遙在皇宮之外,遊遍屬於桓國的山水江山,那無人歸還的深山老林,承續來去自如,欣賞著無人可見的絕世美景,找到了無人收貨過的天才地寶,遇到了這個世界從未遇到的靈慧生物,動物和植物等。        


  


  這一下子,承續的傳播名單中算是加入了異類,只等它們修出靈智,承續就會收他們入門,而這些異類,承續在它們身上花的精力最多,為了讓它們早日獲得靈智,承續為它們布下靈陣,用蘊含著道力的語言映在它們的思維當中,過了這些日子,它們也算是步入了道的路徑,承續忙了一陣子之後,又輕鬆下來。        


  


  魔、鬼這一系的出現,承續並不急,人類的雙方性註定了魔的出現,鬼這一系在地府出現之後才算是完整,目前人死之後,靈魂只能消逝在天地之中,其中也有例外。        


  


  在這場綿延的戰爭之中,桓國的人才自然是不斷湧向,但是其他國家的英豪俊傑也是層出不窮,就算是失敗了,他們身上閃耀的光芒也不讓桓國的人專美於前,沒人知道的,這些人的一切都被承續和洛煊衍看在眼裡,所有在這場戰爭中的傑出人才,都被他們兩個給留意著,他們死亡之死,靈魂不像其他人一樣消散於天地之間,而是被承續留下,滋養靈魂,不收入門下,也讓他們知道以後的大勢,交給洛煊衍去收復和管束,成為未來天庭的一份子。        


  


  在無人知道的地方,屬於世界的規則正在慢慢改變著。        


  


  承續遊覽天下,發現了好地方,也不想繼續居住在皇宮之中,為了未來的居所和道門重地尋找著新的地盤,經過長時間的篩選,承續選中了一個地方,位於海上的一片島嶼,除了自然生成的之外,也有天道眷顧塑造,承續在法力大進之後,移山填海而成,讓一眾記名弟子和知道未來大勢,道的基礎的凡人們大開眼界,遙想以後自已也將有這樣的本事,不由的心潮澎湃。        


  


  說是一片島嶼,自然不是一塊的,分成數塊的島嶼,剛好可以成為道門之下不同系的各系重地,作為主島的自然是承續的以後所在,其他的幾塊,作為天庭地府入口,有緣來此問道的弟子和道者們可以居住的地方。        


  


  洛煊衍昭告天下,將島嶼周邊的海域,沿岸都給了承續,不是賞賜和封賞的名義,就是將這塊地方劃給了承續作為私人的地方,不受皇權約束,在此時來說,簡直是一個國中之國,引來了非議的同時,也讓眾人對於宸王受寵愛的程度有了一個瞭解。一直到後來,人們才知道這座島嶼的作用,以後的歷代王朝和皇帝也不敢對於這塊土地的歸屬產生爭議,這塊不屬於任何國家的領地就此誕生。        


  


  島上有潺潺流水,有高山峻嶺,有秀峰峨眉,靈氣蕩漾,天道得眷,濃的形成了飄渺的霧,將整片島嶼營造的虛渺夢幻,天地靈物在這裡不是稀罕的物件,隨處可見的猶如雜草。流淌的水是靈泉,呼吸的氣勢靈氣,鋪地的是靈石,這就是被後世譽為仙島的蓬萊。        


  


  無數欲求長生,想要獲得力量的人,嚮往著這個地方,千方百計的想要來到這裡,哪怕是這裡的一根草,一塊石頭,都可以讓他們獲得新生。何況承續在閒散的幾座島上立下了石柱,柱上被承續刻上了好東西,至於獲得什麼,那就看機緣了。        


  


  只是想要來到這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道靠機緣,但是也有考驗,在前往這片島嶼,道路艱難也是承續考慮的,沙漠、荒野、雪山,海洋,這些自然的環境塑造出來的惡劣道路,就是第一部分的考驗,惡劣的天氣情況是不期而遇的雪上加霜,加上承續為了考驗修道者,在承續規定的道路上,除開承續特准和身份特殊之外,修道者在前往這片島嶼的過程中除了體質之外,沒有辦法使用法力,艱難的道路對修道者來說也是這樣的同樣的。        


  


  可是就算如此,也無法阻擋人們前往這片島嶼的渴望,每個人都想變強,每個人都有渴望的,每個人都有悔恨想要改變,而這裡,就是可以實現這些的奇跡之地,不是看不見的奇跡,而是最可能的途徑,人們內心深處的堅韌和頑強,讓他們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這條路,成功與失敗,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所有的一切只是隱秘的進行著,還沒有廣為天下所知。        


  


  自從承續規劃出這片島嶼之後,也打算在這片島嶼上定居,承續的一撥記名弟子和非人弟子,還有洛煊衍收復的英靈們也在此留宿,因為有法術的關係,遙遠的距離對洛煊衍來說談不上,所以對此也沒有什麼不滿,經常是夜晚留宿在這裡,第二天一早回到京城早朝。        


106、第一百零六章        


         


  對於修道者而言,十幾年的時間,對他們將會擁有的漫長歲月實在是微不足道的,十幾年的時間,不過是他們閉一次關,領悟了什麼東西,坐定醒來,這樣一段輕描淡寫的歲月。        


  


  而對於凡人來說,十幾年的時間幼兒長成了成人,眨眼的時光,回頭望望,才發覺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原本遍佈天下的國家,竟然將要歸於一個,回首十幾年前,想都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十幾年的時間,對歷史來說,或許連浪花都掀不起一個,這十幾年的時光,可以算成一朵浪花,一統天下的偉業,在歷史的筆下,也不過是寥寥幾筆而已,這其中有多少的悲歡離合,陰謀兇險,都埋葬在那輕描淡寫的筆下。        


  


  就如同曾經承續隱隱約約知道的那樣,洛煊衍成功的一統天下,所花費的時間比他曾經記得少了很多年,但是最後的結局並沒有改變,越國的俞明微在和桓國爭執了多年之後,為了越國百姓,主動投降了桓國。        


  


  沒有人去責怪這位皇帝,他的魄力讓世人欽佩,他並不是因為國事處於弱勢投降的,在十幾年的天下混亂中,越國在他的領導下是矜僅次於桓國的強勢,拿下的國土也是不少,發展到最後階段,能夠和桓國一爭的也只有這位越國之君,在戰爭中他的智慧、功績和手段,無一是在訴說他的賢明英偉之主的能力,而這樣的他竟然能夠放下帝王之尊,跪在別人腳下,只為了少點犧牲,這樣的一個人物在亂世的天下是多麼的難得,值得尊敬,也是傻得讓人搖頭,卻無人有資格責備他的初衷。        


  


  這陣子桓國忙著登基事宜,不是別人的,是洛煊衍的,要說洛煊衍已經是皇帝,登過一次了,可是這次不一樣,是洛煊衍成為天下之主的正式確立,整個天下版圖在越國投降之後,那些小國們無力抵抗桓國的威勢,紛紛投降,整個天下第一次被收攏在一個國家的名字之下。        


  


  桓國上下的官員對於這次大典非常的興奮,一切的標準是能有高就有多高,為了這次大典,承續也從蓬萊島上回到了皇宮,不過他不是洛煊衍,不用為這些瑣碎浪費一絲時間,在洛煊衍不在身邊的時候,在皇宮內四處遊蕩,以他的身份,自然也不會有人阻攔,洛煊衍早有命令,承續在皇宮中的行動絕對自由,十幾年的時間這個規矩早就印在了皇宮中的每個人心裡。        


  


  “宸王。”承續在皇宮的一角,遠遠的看著舉辦大典的地方,不是他有意前來,而是不經意的路過,瞄了兩眼,不想有人喚了他。        


  


  偏頭一看,還是熟人,越國的俞明微,過了十幾年,俞明微已經老了,作為一個皇帝雖然保養的很好,可是抵擋不了歲月的蹉跎,頭髮白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不到垂暮之年,卻也是呈現了老態。        


  


  這位為了國民甘願背負懦弱的名聲,投降于桓國的前任皇帝,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眼底雖然有著失落,卻並沒有不甘,心態很好的男人,讓他的精神面貌也不顯得頹廢。        


  


  俞明微到皇宮來辦點事情,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宸王,這個讓他影響深刻的年輕人,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已經不再是有資格俯視這位年輕人的皇帝,而是該向這位青年行禮的臣屬。        


  


  “參加宸王。”早在投降的時候,俞明微就已經有了準備,此時向承續行禮的動作不算是流暢,畢竟心裡還有有些不穩定的,但是終究是做了,這是一種心態的轉換。        


  


  “好久不見。”承續淡然的接受了這一禮,沒有阻止俞明微,俞明微心裡的掙扎與他無關,既然做了決定,那麼對於之後要面臨的一切也該直面。        


  


  擺手的示意,俞明微從地上起來,看著承續,驀然發覺,會一下子就認出承續,不單單是因為承續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是因為承續的面容和他曾見過的一樣,每一樣一絲的變化。照說,承續也是三十幾的人,可是那張臉一點歲月的痕跡都沒有,再想想見到的洛煊衍,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歲數,卻看不到一點蒼老的神態,還有陸陸續續的看到桓國皇子,也是一點都沒有歲月的痕跡,這桓國的保養之術也未免太好了?        


  


  “確實很久了。”俞明微將心裡小小的腹誹給放到一邊,“宸王一點都沒變。”        


  


  承續淺笑,時間對他來說不具備任何的意義。        


  


  “這位是?”承續看了眼跟在俞明微身後,和俞明微有八分相似的男人。        


  


  俞明微將身後的介紹給承續,他是俞明微的兒子,原本越國的太子,當之無愧的下任繼承人,不過現在已經不可能了,要說俞明微投降的行為受到影響最大的,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是這位太子了,一個皇帝的寶座就這樣失去,這位太子的損失還不夠大嗎?可是這位太子沒有任何的怨言,支持了俞明微的決定,這位前任太子,眼中的寬厚他的父親如出一轍。        


  


  皇家還是有這樣的父子的啊。承續看著這兩父子,心裡想著。        


  


  聊了一會,俞明微就帶著兒子走人了,承續看著兩人的身影,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承續召集了幾位皇子,諸位皇子們得到承續的召集令之後不敢怠慢,放下自己手上的事情,來到了承續指定的地方,一個個坐好,等著承續發話。        


  


  “父皇已經完成統一天下的大業,在大典之後,正式昭告天地,父皇的尊格也就成了。”承續吹拂開茶盞裡的浮葉,然後飲下一口。        


  


  諸位皇子齊齊點頭,這件事情他們都知道。        


  


  “尊格成了之後,父皇也要放下皇帝的身份了。”承續放在茶盞繼續說,“對於皇位,你們是什麼想法?”        


  


  諸位皇子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明白了承續召集他們的原因,是因為皇位的事情,這是在向他們確定,也是最後的機會,如果想要皇位的話,這個時候還來得及。        


  


  只是在見識過真正移山填海的力量之後,對於皇位,他們還真的不是那麼想要。        


  


  “我才不要那個位置。”十皇子最先表態。        


  


  “沒什麼意思。”二皇子接著說。        


  


  “很無趣。”九皇子如是說。        


  


  “我一心向道。”對於修道最刻苦的六皇子。        


  


  “我沒那個本事坐。”十一皇子貶低自己。        


  


  剩下的幾位皇子,也紛紛表示對皇位的毫無興趣。        


  


  承續點點頭,他知道這些皇子們說的是真的,“那麼下任皇帝的人選,你們有嗎?”承續再問道。        


  


  諸位皇子聽到這個問題集體啞口了,忙著做表面功夫,在為一統天下努力著,私底下有專心在修道上,要說這個下任皇帝的人選,還真沒有,為了避免自己身上加諸顯耀的皇室榮光,下任皇帝的人選是不能再皇家中選,必須找一個非皇族的人,但是人選?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父皇不放下皇位的話,就沒有辦法接任天庭之主,天道不全,我可不允許。”這是承續的重話了,一個個皇子汗水淋淋,“去找,最快的時間找出最適合的人選,你們既然要放棄皇位,那麼就要做好準備,找到接收的人。”承續心裡是有人選,不過不能由他來決定,這些皇子既然決定要放棄自己的責任,那麼就義務找到接受這個他們放棄的重擔的人。        


  


  “是。”諸位皇子哪裡敢怠慢,告辭之後,匆忙的去尋找合適人員,爭取在洛煊衍的大典之後將人給找出來。        


  


  “續兒。”回到久違的皇宮的承續,居所依然在皇帝的寢宮,洛煊衍的威儀一日比一日重,他的決定無人可以反駁,對於承續住在皇帝寢宮這件事情,也沒有言官發表讓洛煊衍不滿的言辭。一見到承續,洛煊衍就笑著將人一圈。        


  


  承續靜靜的被洛煊衍抱著,放鬆自己,將洛煊衍當做軟墊,對於承續的這種行為,洛煊衍笑著縱容。        


  


  “就快了。”洛煊衍含笑說道,對於未來充滿期待,終於完成了統一天下的大業,在凡間的俗物瞭解,就是他和承續漫長以後的開始,在這之後,再也沒有什麼隱憂在他和承續之間。“續兒,以後教我衍吧。        


  ”        


  在成為天庭之主之後,續兒的道君之位也定,承續再叫他父皇也就不合適了,所以洛煊衍這樣提議,他不想從續兒的嘴裡用生疏的天帝和陛下來稱呼自己。        


  


  “衍。”承續念了一道,並不是正式的稱呼,可是依舊讓洛煊衍心神一蕩,原來從愛人的嘴裡念出自己的名字,是這樣的感覺,甜滋滋的暖暖的滿足,從心底泛起的柔軟。        


  


  只是這一聲,洛煊衍就板過承續的身子,一手抬起承續的下顎,吻上念出讓他甜蜜音調的唇,以洛煊衍的心,自然不會就這樣結束,承續刻意的放縱,這個夜晚是什麼樣的,就需要多說了。        


  


107、第一百零七章        


         


  大典順利的進行,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大典完成之後,洛煊衍一統天下的霸業和任務,正式完成,在坐上那把至尊的皇座之事,洛煊衍同時接受了考驗,那俯仰人間的榮華富貴,生殺予奪,美色醇酒,比起天庭之主背負著沉重的責任相對比,對於這樣的幻境考驗,洛煊衍淡笑一過,沒有承續的未來不是他要的,人間再好,再自由,如果失去了和承續永遠在一起的資格,他只會想要摧毀一切的美好。        


  


  承續並未出現在大典之上,而是站在高空看著,他不是洛煊衍的臣子,不必在此時跪伏在洛煊衍的腳下,看著洛煊衍順利的接受尊格,也沒有任何的喜悅,只是淡淡一笑。        


  


  當眾人跪伏的時候,洛煊衍抬頭,視線和站立在遙遠高空的承續對視,眼中溢滿著寵溺和柔情,就在方才,那充斥在全身的力量,和莫名的醒悟,讓他知道了尊格已成。他終於有了和承續並肩於世的資格身份,再也不用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擔心著那會意外出現的失敗。        


  


  大典結束之後,洛煊衍並沒有立刻放下他現在的身份,登上天庭之主的作為,不是眷戀,而是一統天下之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皇位也並必須交出去,以洛煊衍的性格是不會在意什麼責任,可是偏偏承續不會讓洛煊衍如此任性的,什麼都沒交代的就成為正式登上天庭之主的位置,洛煊衍也明白,如果自己如此無責任的話,成為天庭之主之後,可是無法讓承續信任的。        


  


  又過了半年時間,洛煊衍手上的事情總算是可以丟給下任皇帝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將皇位丟給皇子中的某一個,至於是誰,洛煊衍也沒在意過,雖然讓諸位皇子顯露本事,是他想要的,可是哪一個當繼承人,他真的沒有下過決心,認認真真的想過,他那幾個兒子本事都不錯,不論是哪一個坐上皇位,這個天下都亂不了,很符合大勢所需,所以丟給哪一個都行。        


  


  抱著這樣的想法洛煊衍,壓根都沒想到他眼中的繼承人們早已有了放棄皇位的想法,諸位皇子更加沒有在洛煊衍的面前表現過,依舊努力辦事,大有對皇位的野心一般的奮力,其實心裡的打算是為了在一統天下這件事情撈點功德。加上,洛煊衍的關注重心一直都不在幾位皇子上,承續有意義相幫,等著看洛煊衍那個時候的表情,所以直到這一天,洛煊衍對於幾位皇子的秘密計畫一直一無所覺。        


  


  又是一天的早朝,早朝上也多了許多生面孔,許多的人位置也進行了變化,新的天下格局已定,那麼心的朝廷也隨之應運而生,曾經某個國家的大臣,某個國家的皇帝皇族,或多或少都站在了這個朝廷之上。        


  


  而今天,一向都沒來參加過早朝的宸王竟然出現了,而且坐在了皇位的下首,有不少大臣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神秘的宸王,想了很久都沒想到這人是誰,直到皇子們打招呼才知道,這是宸王。        


  


  在眾臣行禮之後,早朝開始。諸位皇子們在承續罕有的出現在這裡之後,心裡明晰的認識到,今天會發生什麼,一個個期待著一會父皇的變臉,還有想著該怎麼開口推遲,為了這天,他們已經準備了十幾年了,真是萬分的期待啊。        


  


  皇子們的躍躍欲試和露出馬腳的雀躍表情,沒有在此時的洛煊衍心裡留下任何的疑惑,倒是承續會來參加早朝這件事情,讓洛煊衍心裡疑惑了一番,可是並沒有深究,讓人在朝堂上多擺椅子,如果不是為了儘量減少轟動,洛煊衍是真的想要和承續一起坐在皇位上。        


  


  不等大臣們開口,洛煊衍主動開口了。        


  


  什麼年事已高,看著洛煊衍那依舊年輕猶如二十七八的面容,對於這句話,眾人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這幅樣子要怎麼和年事已高搭上邊,但是眾人也很清楚,外貌是一回事,但是洛煊衍的年紀真的已經要到了年事已高的程度,只是要到,還是有段距離的。        


  


  什麼已經完成了責任。一統天下的偉業,由他打下來了,這個輝煌的成績足以面對天下,讓歷史銘記。這話大臣們倒是很贊成的。        


  


  眾大臣聽著,心裡想著,最終從完結的語句中,知道了皇帝陛下的目的。        


  


  退位?!眾大臣沒有想到皇帝陛下竟然這個時候要退位,大驚失色之後,一個個忠貞的大臣們跳出來,對於洛煊衍的決定堅決的反對。        


  


  可是洛煊衍會就這樣放棄早已做好的決定嗎?答案,當然是不會了。        


  


  意志堅決的洛煊衍才不管忠貞大臣的反對,獨斷專行的下了決定,不准任何人反駁,那麼接著就是皇位繼承人的事情了。        


  


  嫡長子的宸王洛承續早已宣佈,不繼承皇位,今天坐在朝堂之上,不外乎是為了看戲,否則,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一點大臣們自然是語一無所知。        


  


  立長立嫡立賢立能,這位宸王可以說是全占完了,可是偏偏這位宸王一開始就排除在名單之外。眾大臣的目光不由放在了其他皇子身上,一個個想著自己支持的皇子能夠登上皇位。這可是大好機會。        


  


  在一陣沉默之後,終於有大臣站出來,幾句場面話之後,就開始推薦自己的支持皇子,一個開了口,接下來朝堂上就熱鬧了。        


  


  承續在一邊看著有趣,一些大臣們很衝動,一些大臣很謹慎,想著這是不是皇上的試探,試探他們忠心著誰,所以安靜的站直一邊,朝堂上的種種模樣,映入眼底,讓承續看得嘴角微揚。        


  洛煊衍看到承續趣味的面容,也不阻止大臣們的哄哄鬧鬧,寵溺的看著承續,諸位皇子們看著父皇和兄長的模樣,淡定的站在一邊,不出面,等著兩位看過癮之後才冒出來。        


  


  好吧,朝堂上的混亂戲碼,承續總算是看過了,移開是視線,一直注意著的承續的諸位皇子們知道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作為除開承續之外最年長的皇子,二皇子站出來,一下子朝堂安靜了,作為主角的幾位皇子出現,那麼他們這些棋手也該下去了,隨後準備支援他們的主子。        


  


  “兒臣,生性疲懶,荒誕不羈,不適合皇位,兒臣自請放棄繼承權。”誰也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二皇子既然說出了放棄皇位的話。這些年來,二皇子雖然專心修道,可是那遊戲人間的性子可沒有消失,博愛而又無情的二皇子,不知道傷了多少女人的心。所以聽到二皇子的宣言,一部分大臣們還是很贊成的,一部分的支持者認為這樣的理由絕對不能成功,二皇子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        


  


  “兒臣,過於嚴苛,少了寬容,不適合皇位,兒臣自請放棄繼承權。”這是三皇子站出來,一樣是放棄皇位,剛毅穩重被說成了嚴苛。        


  


  “兒臣,性情木訥,不知變通,不適合皇位,兒臣自請放棄繼承權。”這還是文采裴然的四皇子。        


  


  “兒臣,淡情薄性,少了仁心,不適合皇位,兒臣自請放棄繼承權。”這是淡漠溫雅的六皇子。        


  


  “兒臣,性子跳脫,安定不了,不適合皇位,兒臣自請放棄繼承權。”這是武癡的七皇子。        


  


  “兒臣,呆板無用,過於剛直,不適合皇位,兒臣自請放棄繼承權。”這是嚴肅認真的八皇子。        


  


  “兒臣,奸猾狡詐,善變無信,不適合皇位,兒臣自請放棄繼承權。”長袖善舞的九皇子毫不介意給自己抹黑。        


  


  “兒臣,粗鄙不堪,蠻不講理,不適合皇位,兒臣自請放棄繼承權。”這是性格豪爽的十皇子。        


  


  “兒臣,懦弱無用,膽小怕事,不適合皇位,兒臣自請放棄繼承權。”這是溫和仁厚的十一皇子。        


  


  一個皇位繼承人們站出來,不是很出人意料的自謙,在皇位面前,表現出一種不願,是皇族之間的面子工程,到那時誰也沒想到皇子們會這麼直接的宣佈放棄皇位,要知道再怎麼自謙,也不會將放棄皇位這話給說出來,萬一這皇上同意了,那就是真的沒戲了。        


  


  大臣們一個個變了臉色,洛煊衍的臉色也一下子青了,他沒想到幾位皇子會這麼不給面子的拒絕皇位,不同于大臣們會覺得這幾位皇子在做戲,尊格已成的洛煊衍很清楚,這些皇子是真的想要放棄皇位,從敏銳的預感中,他甚至知道這些皇子已經策劃了良久,從那眼中不經意透露出興奮,這些皇子們在期待自己的變臉。        


  


  也如同他們所願的,自己真的變臉了,這個皇位什麼時候成了為燙手山芋,沒人想要,這個皇位如果丟不出去,那麼自己不是要在一直坐在這裡,天庭之主的位置什麼時候才可以去正式接受,以自己的現在的生命,做到永遠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天道許嗎?他願意嗎?        


  


  沉穩如洛煊衍也不由的怒了,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意外,而且是嚴重的干擾了他計畫和未來的意外,怒火讓洛煊衍一拍皇座的扶手,磅礴的怒火湧現。        


108、第一百零八章        


         


  “你們就這麼不想成為皇帝?”洛煊衍怒極反笑,更加讓人害怕。        


  


  “兒臣等自知能力不足,不堪如此大任。”作為兄長就是要起到帶頭的作用,就是弟弟們的當頭炮,就是兄弟中的代表,所以二皇子代替眾位皇子做出回答。父皇的怒火是很恐怖,可是心裡卻很是興奮,他是這個感覺,相信他的兄弟們也是這個感覺。        


  


  父皇啊,你終於因為我們的作為而產生了真實的反應,父皇啊,英明睿智如你,最終還是被我們算計了一會,你終於因為我們的作為失去了沉穩。這樣不枉費我們十幾年的期待和奮力隱瞞。        


  


  就算面對父皇的怒火,我們也無懼,因為我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還有,有皇兄撐腰的我們,並不需要畏懼,要知道,這件事情,皇兄才是那個主謀。        


  


  “很好,真是很好。”真是自己的好兒子,在最關鍵的時刻將了他一軍,難道他們以為除了他們之外,他就沒有其他的人選了,皇家可不止是他這一脈。        


  


  洛煊衍看著幾位皇子的眼中已經帶上了殺意,那種森寒的氣息籠罩在諸位皇子身上,猶如刀鋒一般的鋒利,讓人的皮膚發痛,諸位皇子不由將求救的目光對向了旁觀看戲的承續。皇兄,救命啊。無言的眼神中傳達出這樣的訊息。        


  


  “哈哈哈…..”狂笑來自承續,策劃已久的事情終於等到了結果,諸位皇子的表情求助如此有趣,他如何不笑。        


  


  突兀的笑聲,在因為諸位皇子紛紛表達放棄皇位的震驚事件之後顯得安靜的朝堂是如此的嘹亮刺耳,讓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正在大笑的承續。        


  


  洛煊衍也是如此,承續的笑聲熄滅了洛煊衍的怒火,看著承續的歡顏,洛煊衍有再大火也發不起來,看到承續的這樣,洛煊衍突然明白,承續今日會來參加早朝的原因,一定是為了看戲,自己的戲,換言之,承續早就知道,這些個皇子們有放棄皇位的想法,也就說說這件事策劃已久,很顯然,承續是策劃者之一。        


  


  能夠如何,洛煊衍寵溺的看著承續,能夠娛樂到承續,他認了,只是這皇位還是要丟出去的。笑了一會,承續收回笑容,看到洛煊衍無奈寵溺的表情,娛樂夠了,也該為洛煊衍解決問題,“皇位總要有人做的,你們有人選嗎?”這話不是對洛煊衍說的,而是對幾位皇子。        


  


  “有。”最年長的二皇子作為代表出來說話,果然有大哥在,他們就沒事,二皇子松了一口氣,語氣順暢多了。        


  


  自從大哥讓他們尋找之後,他們兄弟幾個排出了不少適合的人選,最終決定下了一個,一個很知道分寸,不會不知好歹對他們多加妨礙,設立障礙,也是真心為天下百姓好的候選人。        


  


  “說說看。”洛煊衍很想知道,被諸位皇子圈定的人選。如今冷靜下來的洛煊衍,自然想到方才承續和諸位皇子間的眼神交流,看到皇子們放鬆之後露出的自得神色,心裡暗笑,以為有承續撐腰,他就奈何不了他們。天真,不驚動承續收拾你們的方法還是很多的。        


  


  洛煊衍面上不動神色,放鬆了諸位皇子的警戒心,心裡確實已經展開了對於諸位皇子的報復計畫。要說這世上,最能摸透洛煊衍心思的是誰?沒有意外的,這個人是承續,不是說承續有多愛洛煊衍,而是這麼多年了,依承續的觀察力和洛煊衍在承續面前的坦然,對於洛煊衍的想法,承續真的能夠估摸到不少。        


  


  所以了,承續自然看到了洛煊衍眼底閃過的寒光,對於諸位皇子的,承續沒有提醒諸位皇子,而是嘴角上揚了一些,不要說他見死不救,他和諸位皇子的盟友關係,在目的達成之後,就宣告結束,他沒有必要再護著諸位皇子打掩護,洛煊衍也會很有分寸,不會弄死這些皇子,竟然死不了,就談不上見死不救,至於洛煊衍會在怎麼收拾這些皇子,那是之後才會知道的事情,會很有趣吧。        


  


  洛煊衍的視線一瞄,捕捉到了承續的視線,如同承續瞭解他一般,他也瞭解承續,從承續的笑容中,洛煊衍捕捉到了某種惡趣的資訊,再看承續的視線遊移在諸位皇子中,立刻明白了承續對於幾位皇子未來的遭遇抱持的心態,對承續投以一笑,他會讓承續滿意的。        


  


  這兩位的互動一霎那,正處於算計了父皇興奮狀態的諸位皇子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然不知道他們兄長的袖手旁觀,他們父皇的陰險計畫。        


  


  大臣們也凝神靜聽,看這樣子,諸位皇子放棄皇位的行為讓皇上惱了,皇上是真已經有了真的讓皇子們不繼承皇位的想法,這些殿下們究竟在想什麼啊,謙讓避嫌也不是這樣的啊。眾大臣們完全想不透諸位皇子是怎麼想的,皇位,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放棄,支持著皇子們的大臣們,心裡更是充滿了失望,他們為了扶持他們的主子上位,費了多少功夫,做了多少的事情,就這樣被主子的一個決定給摧毀了,浪費了。        


  


  只是心裡也有些好奇,皇子們會推薦誰當下任皇帝,這真是一件非常讓人們意外的事情,原本以為不是他們的主子,也是其他的皇子,沒有想到沒有一個會是,朝中大臣竟然沒有一個是押對寶的,下任的皇帝大概會是出現在皇室的其他血脈上吧。眾位大臣們這麼認為著,但是接下來的這個人選,又是一個在朝堂上掀起轟動的意外。        


  


  “兒臣們選的人是,”二皇子將目光鎖定在了朝堂中的一角,手也抬了起來,“俞明微。”        


  


  大臣們傻了,他們沒有想到選的人會是俞明微,不是皇族的一員,甚至不是本國人,曾經是一國之皇的俞微?!這怎麼可能?諸位皇子他們在想什麼,將桓國的基業和皇位當做什麼,交給非皇家血脈的別國之人!還是說,諸位皇子瘋了?亦或是今天他們意志不清晰,耳朵聽錯了,或者說,在做夢。        


  


  俞明微本人也傻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二皇子會將手指向自己,現在在商量的是關於桓國下任皇帝的事情吧,這件事情怎麼會扯上他,他身上絕對沒有桓國皇室一點一滴的血脈,甚至不是桓國人,已經 歸屬于桓國的他,自然要來參加早朝,可是這皇位的更換怎麼會提到自己的名字,自己怎麼會成為繼承者?!俞明微想到一個可能,臉色發白。        


  


  洛煊衍也愣了一下,不得不說諸位皇子的人選實在是出乎人意料之外,他沒有想到竟然不是桓國皇族中的任何一個?諸位皇子為什麼會選擇俞明微,洛煊衍不明白,不過此時他的尊格已成,這樣一思索,關於皇帝,皇族和修道有什麼要特別注意的事項就浮現在腦海裡。翻轉了幾下思維,諸位皇子選擇非皇室血脈的人繼承皇位的原因,還有以後將會如何發展的脈絡就整理了出來。        


  


  扭頭去看承續,那淡然的神色,果然是早已知曉。如此一來也好,對於將皇位丟給非桓國皇室血脈的人,洛煊衍心裡並不反對,他只要能夠將這個皇位丟出去就行了。        


  


  想到某種可能的俞明微白著臉走出大臣的佇列,誠惶誠恐的跪下,“皇上,微臣對於皇位絕對沒有野心,微臣立刻告老還鄉,隱居不出。”俞明微想的就是,他是不是得罪了幾位皇子,還說他以往的聲譽還是什麼的,讓諸位皇子,或者就是皇帝本人覺得礙眼,想要除掉他,所以弄了這麼一出,來陷害他。        


  


  “你準備一下,三天后,朕退位給你。”俞明微的惶恐洛煊衍無視,俞明微的退避,洛煊衍當做沒聽到,諸位皇子是在他開口之前就先一步捨棄了皇位,而現在人選都選出來了,有人接手了的洛煊衍不在乎這人是誰,俞明微這個皇帝是當定了。        


  


  之後的三天,整個桓國的上層是亂糟糟的,所有人都以為這是玩笑,這是鬧劇,這是不可能發生的,可是偏偏皇上,還有幾位皇子是真的在為俞明微繼任坐著準備,甚至詔書也昭告了天下。一眾皇族放棄皇位,將皇位交給被人,意味著向別人稱臣,這種情況怎麼會發生?        


  


  可是事實上,它正在發生,桓國的皇族們坐不住了,一個個來到宮門前,想要求見洛煊衍,洛煊衍不見,然後是諸位皇子們遭了殃,被自己的母妃還有諸位親屬給逮住,來個審問。        


  


  諸位皇子很是煩,幸好事情到如今也沒有什麼要隱瞞的,當父皇一退位,天庭就會成立,那個時候什麼都不用瞞了。        


  


  幾位皇子乾脆召開了宗族大會,將未來的局勢和他們的想法攤開了講,一夜之後,桓國的洛氏皇族們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在諸位皇子的演示之下正式了那並非天方夜譚的力量之後,再也不反對皇位的交出,重新出現在大臣們面前的宗族們對於俞明微繼位一事非常的熱心,這詭異的狀況,讓大臣們完全摸不著頭腦,這皇族的人都瘋了?        


109、第一百零九章        


         


  三天之後,不管俞明微是惶恐,還是被餡餅砸到的狂喜,他登基為帝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就算是桓國的重臣們跪在殿外不斷的懇請洛煊衍改變主意,也沒能改變洛煊衍早日拋棄皇位的心,就連想要用迂回的手法,說時間不夠,安排不了等等藉口,阻攔這瘋狂的決定,也抵擋不了洛煊衍的堅決,甚至是整個洛氏皇族的堅決。        


  


  三天的時間,俞明微真的想要找機會逃跑,一堆的愛國志士也非常樂意協助俞明微走人,就怕皇上主子真的是失心瘋了,將皇位讓給了俞明微。        


  


  可憐的俞明微怎麼可能跑得了,守著他,防止他逃脫的可都是修道者們,就算溜出了皇城,也會立刻被抓回來。修道者們怎麼會允許俞明微逃跑,他們可是都是被洛煊衍給買通了的,要說洛煊衍怎麼買通這夥已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無為天下,順應天命,如非必要絕不出手的不是洛煊衍效忠者的修道者。        


  


  很簡單啊,天庭不成立,天道不完整,承續的使命就完成不了,承續的使命完成不了,修道者們想要修成正果就完全不可能,在這一威脅下,對於洛煊衍將皇位丟出去一事,修道者完全違背了淡薄的修養,非常的急切。怎麼能允許俞明微逃,等他登上行皇位之後,想怎麼樣都行,現在必須給他們登上皇位。        


  


  三天的時間,為了洛煊衍的決定,得知消息的天下對於此事動盪了不已,不明真相的人都在想,是不是俞明微施展了什麼陰謀,這個陰謀是什麼樣的,不重要,誰也無法阻止事態的繼續發展。要登上皇位的俞明微臉上沒有沒有狂喜,哭喪著一張臉,仿佛去的是刑場一般,大臣們也是一個愁眉苦臉,完全沒有放棄勸說洛煊衍,改變注意的想法,這個時候誰還會去在意君無戲言,一言九鼎的帝王言行。        


  


  反常的事諸位洛氏皇族,對於皇上讓位一事,詭異的非常積極,參加今日的讓位儀式,竟然是臉上都帶著笑,非常的詭異,太不符合常理了。        


  


  不是沒有人死諫,只是諸位皇子的手段了得,所有死諫的大臣們全部失敗,沒有一個成功,退位儀式沒有任何轉圜的可能。        


  


  大典中的百種心情就不說了,儀式順利的舉行,洛煊衍退位,俞明微就這樣成為了一統天下之後的第二任皇帝,國名依舊為桓,不會改成越。        


  


  一直到到坐在位置上,像是傀儡一樣被擺佈的俞明微才回過神來,心裡的所有忐忑和不安變為了複雜,他放棄了越國的皇位,卻想不到會坐在天下的皇位上,世事無常,變化莫測,他總算是體會到了,一切都像是夢一樣,到現在他也難以相信,他就這樣坐在了天下的皇位上,再次成為了皇帝。        


  


  作為一個皇帝的本能,讓他不得不思量,對於洛氏前皇族,他要怎麼對待,別人將皇位給你了,天下共知,如果他不善待洛氏皇族,畢竟被天下唾棄,恩將仇報的現實是在是太明顯了,不管是怎麼樣,他的皇位是洛氏讓的,洛氏的人不管做了什麼,他只能維護,不能迫害,否則就是忘恩負義。        


  


  可是洛氏的存在對於他的統治都是一個隱患,他們才是天下認可的正統,只要他們有意,很多人願意幫一把將他們重新抬上皇座。難道他要在百年之後將這個皇位還給洛氏。這個想法一出,俞明微也覺得是個好主意,他已經放棄過一次皇位了,再放一次又何妨。        


  


  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不甘呢,放棄一次是勇氣是仁心,是形勢所逼,可是第二次得到,又要放棄,為什麼會覺得比第一次還難?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兒子,那個因為自己的執念而失去了成為皇帝資格的孩子?不是的。他不能用擔心洛氏的繼承人不合格為藉口,太過虛偽了。        


  


  天下之主,這個位置真是一個誘惑,誘惑了他的心,迷蒙了他的理智和賢心,能夠如此輕易放棄的洛煊衍,真的很是了不起。        


  


  俞明微有想將皇位還給洛氏的想法,可是洛氏已經不想要了,他們有更好的選擇,更榮耀的位置。        


  


  俞明微複雜的心思,洛煊衍沒空去想,終於丟下了皇位之後,他也要要立下天庭了。        


  


  準備大典的地方,又一片空曠的空間,洛煊衍早有命令,不准任何人站在這裡,那片空曠的圓臺上雕刻著繁複的文字和紋路,有著一種神秘的色彩,洛煊衍走下已經屬於俞明微的陛階,一步步的這圓臺上而去,諸位皇子們一個個跪下,洛氏皇族們也一個個跪下,白奇和範越,德公公這些知情們也跪下,帶動了其餘的大臣們跪下,以為這只是恭順。        


  


  二皇子微微的對傳音,抬起頭來,這樣的時刻,應該目睹,而不是垂著頭一無所知。        


  


  跪著的重大臣們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相當無禮的注視著洛煊衍的一舉一動。        


  


  洛煊衍豎著發的皇冠早就摘下,沒有任何的淩亂髮絲被披散在腦後,隨著洛煊衍的走動,搖曳著,皇袍的衣擺隨著走動劃過飄逸的弧度,淡淡的金光隨著洛煊衍登上圓臺而浮現在洛煊衍身上,那金色的光輝仿佛是太陽的光輝,可是事實上那不是太陽的光輝,而是從洛煊衍身上突然出現的光輝,乍看之下會以為是陽光,但是留神一看就知道不是。        


  


  金光並不濃郁,淡淡的光芒卻有著無盡的威嚴,讓人無法心生詭異和惶恐,只有無盡的崇敬,帶著這種崇敬,繼續看著發生在洛煊衍身上的變化。        


  


  金光化成了金絲,滲進洛煊衍的衣服,挽起洛煊衍的方式,精美絕倫的皇冠重新出現在洛煊衍的頭上,搖曳的流蘇蜿蜒到胸前,金線勾畫著,在衣服上編織出圖案,一種無與倫比的尊貴非凡,高高在上透露出來。        


  


  奇異的變化,洛氏之人眼中是崇敬和興奮,反觀不知情者,則是目瞪口呆的蠢樣。        


  


  站在圓臺上的洛煊衍已經完全換了服裝,毫不客氣的散發出自己的威壓,彌漫整個天地,一股從天地間湧現的威勢同樣出現,整個天下的人還活著的生物,都跪在了地上,惶恐著這不明緣由的一切。        


  


  承續的身影出現在天空之上,一步步的踩著虛空的臺階落了下來,紫色的道袍,和洛煊衍的散發的君臨天下的崇高不同,那是一種深邃無垠的壓迫,一個身影就像是填滿了整個虛空,讓人感覺了無法對抗的浩瀚。        


  


  含笑看著承續的出現,洛煊衍優雅的雙膝跪下,父跪子,與禮不合,可是洛煊衍跪的不是作為兒子的承續,而是此時象徵著天道意志的承續。        


  


  “吾為道君,”承續淡漠平靜的聲音響徹整個天地,宣佈著他從今以後尊貴無比的超然身份,就算現在的人們還不知道這個身份象徵什麼,但是以後會瞭解的,或者,不需要等以後,就在承續宣佈他的稱號時,一種朦朦朧朧說不清的意識莫名的出現在世人的腦海裡,告訴著他們,道君的至高。“代天道之意,昭布天下,洛煊衍為天庭之主,天道為證,眾生共見。”        


  


  “洛煊衍恭領法旨,秉承天道之則,執掌天地秩序。”隨著洛煊衍的話落,天地之間發出轟然巨響,似乎是在歡呼洛煊衍的繼位,又像是在警告洛煊衍不要違背誓言。        


  


  天空厚厚的白雲全部被蕩開,形成了一片蔚藍的真空帶,洛煊衍舉步,和承續一樣像是踩在虛空的臺階上,走到了承續的身邊,笑容是下方眾人無法見到的柔情。        


  


  “天庭立。”洛煊衍和承續一同宣佈,天地的各個地方,突然飛起什麼東西,聚集在了天空之上,又看不清的混亂,快速的變成了有形狀的樣子,那是浮空的島嶼,那是巍峨的宮闕,唯美恢弘,莊嚴飄渺,有白雲飄然,有星河瀑布,有彩虹架橋,有雕欄玉砌,有金瓦玉柱,有靈草異化,有珍奇異獸,有…..        


  


  這就是天庭仙宮,遠高於凡塵皇權的至高權力所在。        


  


  華貴的皇座,質樸的椅子,出現在了洛煊衍和承續身後,洛煊衍手一翻,絹帛出現在手上,將絹帛展開,洛煊衍一個個念著名字,有些人熟悉這些名字,有些人不熟悉這些名字,熟悉的知道那是屬於死者的名字,不熟悉的也能從那響徹天地的猝於什麼時候知道,名字的擁有者已經死了的這一事實。        


  


  可是這些亡者再次出現了,回應了洛煊衍的喚聲,跪在了洛煊衍面前,然後金色的光芒出現在他們身上,也為他們穿上了新裝。        


  


  一個個職位交給這些亡者,一個個向著洛煊衍和承續跪拜,天空之下的大部分人目瞪口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名單宣佈完,天庭完備,至於地府,還需要延後,大片大片的功德隨著天庭確立,落在了某系人和剛成仙的天庭身上,做完一切,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就踩著白雲,飛向了天庭。        


  


  隨後天空恢復了虛空的狀態,再也看不到天庭的一絲影子。        


110、第一百一十章        


         


  天庭確立,洛煊衍走人,可是洛氏一足沒能和洛煊衍一起得享這樣的榮耀,他們的榮耀要靠自己的去努力,去獲得。這夥人留在人間,找不到洛煊衍和承續他們解答疑惑的其他人等,自然將目光對向了他們。而不負他們所望的得知了答案。        


  


  很快的,天下轟然,長生不老不是夢想,移山填海的強大不是虛構的,仙妖魔神的神奇存在,有識之士自然知道天變了,人間最讓人敬畏的力量已經是道,人間最至高的家族不是皇族,而是捨棄了皇位,出了道君和天庭之主的洛氏,他們憑藉絕對無人超越的力量,超然於一切皇權和世俗之外。難怪皇位說捨棄就舍,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了。        


  


  沒有疑惑是不可能的,道到底什麼就是眾生心裡的疑惑?洛氏的人為天下指明了道路,原來那被天庭之主還是人間皇帝宣佈給了宸王的領土,就是問道的地方,一個懷著疑惑,和嚮往的人們啟程前往,承續也不久之後宣佈,有緣者皆可來聽道。        


  


  這段時期的道門無疑是高調的,天上可見的飛快而過的白雲,禦劍飛行的修道者,積攢功德的修道者們隨意的行走人間,天庭對此沒有管束,不是不想,而是初步階段的完全沒有什麼好管的,好比洪荒世界封神之前的情況,仙道妖魔對於世人來說並不是那麼遙遠。        


  


  這些都是承續故意而為,現階段,道才開始出現在世間,如果就這樣隱匿起來,對道的傳播不利,這一階段就是要修道者們放肆,隨著時間的流逝,當道已經深入人心的時候,才會隱匿,成為人們心中的傳說,期盼的奇跡。        


  


  那個時候,天地才會重新劃出界限,仙凡之別將會拉開,而恩師贈與他的空間,也將出現在這片天地,成為世界的一部分。        


  


  當年的轟動,如今已經歸於平靜,大多數的人依舊過著平靜的生活,可是就算隔了這麼多年,當承續和洛煊衍出現在皇城通名報姓的禮貌來訪,整個皇城還是轟動了。        


  


  作為現任皇帝的俞明微整理衣冠,規規矩矩的到了皇宮門口接人,一干桓國官員也不敢怠慢,闊別多年之後,承續和洛煊衍再次回到了這座皇宮,此時身後還多了一個孩子。        


  


  這孩子六七歲的樣子,粉雕玉琢的可愛,黑髮黑眼,和承續有幾分相似,緊緊的拉著承續的手,一張小臉上沒有表情,看著眾人的目光無波無瀾,如果有人注意一看的,會發現這孩子的眼神非常的靜,平靜的可以倒映一切,卻不留任何痕跡。在承續和洛煊衍的氣場下,沒有人察覺到這孩子的氣息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提的奇妙,若有似無的存在感,如果不是跟在承續身邊,幾乎讓人發覺不了他。        


  


  看到那個承續有幾分相似的面容,人們第一個反應就是承續的兒子,完全忘了當年洛煊衍宣佈的承續不成婚,和不留子嗣的事情。被承續他們再次回來這件事情給弄的有些緊張的他們,也就只有這樣一個顯得過於悠閒的想法,隨後低頭恭順的他們,完全沒有看到洛煊衍注視著那個孩子可以稱得上兇惡的目光。        


  


  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拉著續兒的手。洛煊衍的目光在噴火,可是他奈何不了這個孩子,不單是承續護著,而是自己也沒有辦法。        


  


  從頻繁出現在世間的修道者口中,對於承續和洛煊衍現在的身份,是多麼的超然和崇高,所有人都有一定理解,在修道者展現了可以讓奇跡出現的力量之後,信仰這種東西也隨即出現,作為道家身份最高的兩人,受到膜拜是當然的事情。        


  


  作為皇帝的俞明微更是有些心驚膽顫,他的位置本來就是洛煊衍讓出來了,而且洛煊衍絕對不是處於弱勢的一方,洛煊衍想要收回他的位置,相信整個天下沒有一個人會反對,對方代表著天意,天意就是註定,不可違背,隨著修道者的口中,天意的含義世人已經明白了。        


  


  如今洛煊衍出現在面前,是不是說他做事出現了問題,俞明微開始使勁回想,有沒有導致這兩人出現的事情。        


  


  承續也不客套,直接點名了來此的目的,他要去的清輝殿。        


  


  俞明微松了口氣,不是來找麻煩的。他登位之後,並沒有大肆修建更改皇宮的佈局,一切都還是很以前一樣,這清輝殿自然也該在的。俞明微不確定的原因是皇宮太大了,他並沒有徹底的瞭解個清楚。        


  


  皇宮,洛煊衍和承續肯定比俞明微熟,不要俞明微帶路,他們自己過去。        


  


  清輝殿是冷宮的一部分,微處偏僻,因為一座閣樓的原因,為了不妨礙風景,所以還是經常打掃的。當承續來到這裡的時候,除了比較簡陋之外,清輝殿還是很乾淨的。        


  


  曾經被他種植的桃梨芬芳已經都不見了,田園的風光不再,小池塘還在,卻已經沒有了曾經的雅致精巧,書房除了書桌書架之外,沒有了書籍和字畫,其他的房間也是空蕩蕩的,葡萄架也被拆掉了。        


  


  對於這裡承續有很多的記憶,曾經的一輩子,現在的一生,洛煊衍在這裡也留下了不少的回憶,只是如今除了記憶之外,這裡看不到太多熟悉的痕跡,兩人都不是緬懷過去惋惜的人,他們到此來是有目的的。        


  


  今天在承續上一輩子的時候,是他死亡的時候,也是他奇遇的開始,來到他曾經死亡的地方,承續靜靜的等待著。        


  


  牽著承續手的男孩,望瞭望承續,眼中閃過些情緒。        


  


  “怎麼了?”承續似乎感覺到,低頭柔聲問道。        


  


  男孩搖搖頭,靜默了一會,才又說道,“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隨著時機的一步步接近而加深,讓他有些無措,對於遙遠世界的另一個同類,對方會認同他嗎?如此不成熟的他。        


  


  他得不到這個答案,因為和他的同類,他們沒有見面的機會,唯一的橋樑是承續,也只有這一次的機會。        


  


  “只要讓他知道,你完整了,蘇醒了就行了。”承續蹲下身,安撫著男孩,眼中帶笑,真是讓人意外,如此可愛的孩子竟然是無情的天道。        


  


  沒錯,天道,各位看官沒看錯,這個男孩不是承續的兒子,想到洛煊衍和承續生子的,很遺憾的告訴你們,無措是絕對不會寫男男生子的,這個男孩是天道。        


  


  在一年多年,天道突然化形來到了承續面前,不需要什麼證明,也不需要接受,承續就知道這個男孩是天道。        


  


  掌握著無情的命運,卻意外有著一種古怪天真的孩子,讓承續很是喜歡,而這孩子還很黏著承續,據他所說,是因為讓他擁有感知的東西上擁有著承續靈魂的氣息,才讓他親近承續。        


  


  今天來到這裡,承續是將自己現在進行的事情對老師做個報告,天道也報著忐忑的心情來到這裡,為了告知他那遙遠時空的同類,他已經好有了感知,也是感謝同類讓他清醒。        


  


  “他可以算是你的哥哥,會為你的成長驕傲的。”承續鼓勵到,對於照顧小孩,承續並不陌生,畢竟在百世輪回中,承續可以有過孩子的。對於這個天道,承續也將他當做兒子一樣看待了,疼愛著,關心著。        


  


  洛煊衍在一邊看著承續和天道的互動,不表現在明面上的咬牙切齒在心裡做著。        


  


  對於承續來說,天道是個可愛的孩子,對他來說非常的礙眼,承續的疼愛,承續的包容,承續的溫柔,這個孩子全部都擁有,而自己都不見得得到這些,要洛煊衍怎麼不嫉妒天道。        


  


  天道固然無情,可是對於承續卻是例外,讓他看到了不屬於天道無情的天真,以自己的手段,對上這樣天真的天道,自然是算計過幾回,天道沒有計較,因為無傷大雅,可是承續記下了,還給了自己好久的臉色,冷戰很長的時間,讓自己沒有了同床的機會,越是如此,越是嫉恨。        


  


  承續護著,可是在實力上,很遺憾的自己完全贏不了天道,就算再天真,化形的樣子多可愛,那都是天道,這個世界最頂尖最絕對的存在,只是意念就可以讓自己敗北的強大。        


  


  手段施展不開,實力上比不上人家,洛煊衍只能品嘗名為嫉妒的果實,然後等著機會降臨,和承續好好的交流,一次次索取著補償。        


  


  一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波動出現,天道立刻發動力量,定住了那要離開的混沌之氣,沒有時間猶豫,將自己要說的話送進混沌之氣,承續也是一樣,將早已準備好的載體丟進混沌之氣,天道鬆開之後,混沌之氣就遁入了方才的裂縫,回到了洪荒世界。        


  


  在遙遠的洪荒世界,(理論實在是太深奧了,所以不解釋了,無措解釋不清,反正混沌之氣回到道祖那的時候,也是承續回到原來世界的不久之後。),道祖接到承續的報告,點點頭,他本無情,情緒上不會過多的波動,天道受到同類的問候,還有那聲哥哥的稱謂之後,突然升起了一種名為兄弟的溫馨感。        


  


          


111、大結局        


         


  又過了數年,人間變化,天地之間的一切有條不絮的改變著,該是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那天,凡間眾生只聽到天地間一聲悠揚的聲音,威嚴的宣佈道,“地府立,六道地獄立。”眾生匍匐,只有崇敬,沒有意外,道的神秘和神奇早已深入人心,人類的詞彙中,多了天意,多了神仙魔鬼,世界靜靜的改變著。        


  


  白奇和範越等人早已完成了人間的責任,囂字營的人早死的早死,到了年紀該死的有都死了,地府的成立,他們的位置也早就安排好。        


  


  按照洪荒世界的範本,忠直的白奇成為了地府的閻王,範越一直是白奇的狐朋狗友,狗頭軍師,這一次在地府成了判官,雲渺很不幸成為了男版的孟婆,當然不是這個稱謂,雲渺也不知道孟婆這人,所以很是淡定的站在奈何橋上,為來往的亡魂們送上孟婆湯,而很不幸的是,雲渺那得天獨厚的容貌,在以後的歲月裡,流轉在民間的他是個女人的形象。        


  


  葉驚鴻白髮,穿著白衣,殷煞黑髮黑衣,陰氣沉冷,這兩人實在是最合適的黑白無常啊,囂字營在生前沒有一個有機會修煉道家功法,沒想到死後還有機會位列仙班,恩,是這麼說的,成為了磨人的十八層地獄殘酷的守衛軍,專門對付惡人、惡鬼的主力軍,對於這個工作,生前就很惡劣的囂字營異常的滿意,現在折磨人可以折磨的光明正大。        


  


  十殿閻羅也有,這些都是凡塵時候的英靈,當地府成立之後,大片的功德落下,地府的工作人員每人一份,洛煊衍和承續也占了大片。        


  


  天道完整,承續和洛煊衍位置無人可以撼動,而化形的天道,依然還是那副天真的樣子,無情的天真,黏著承續的可愛,讓洛煊衍怨恨的可惡。        


  


  歲月流逝,人心會變,有了靈智的異類失去了原本的單純,染上了人類的美德和劣根,愛恨情仇,紅塵萬丈的悲喜劇不就是由此而來,渴望帶來了野心,執著就是不改,堅信自己的正確是該與不該,天真的想法多因為現實多了波折,如果沒有智慧,只有單純,天下一定平靜,只是這樣的人世過於沉靜,因為有了智慧,才有了複雜的心,波瀾壯闊之下,又埋葬了多少的悲傷。        


  


  承續隨著時間的過去,慢慢的不再管事,作為各系的入門弟子已經收下,作為過於至高和能夠影響道的存在,承續不再適合對世事干涉太多,隱居在蓬萊上,將門人們全部給趕走,獨自留在島上,和天道化身的孩子一起,悠閒的過著日子,有時出去晃一圈,洛煊衍不時前來陪伴,每當承續注意,想到他的時候,總會在回頭的時候看到他的身影。        


  


  入世的弟子們,因為時間已久,各自的想法和觀念的不同不可避免的的產生了分歧,開始的時候還會顧忌承續的原因,勉強壓下不滿,但是隨著承續放縱般的不管事,矛盾在彼此間爆發也是不可避免的。        


  


  修道者的武力指數遠遠高於凡人,甚至高於武林中頂尖高手,這個事實是毋庸置疑的,也是用多年的事蹟證明的,武林中人對於修道者的出現很是無奈和悲憤,他們一生的成就,修道者可能只要兩三年的時間就可以趕上他們,當他們被歲月摧殘之後,修道者已經保持著年輕姿態,拉開讓武者無能為力的遙遠距離。        


  


  自打修道者出現之後,世人眼中最想的不是當官,不是學武,而是拜入修道者的門下,長生不老的誘惑,強大的力量,怎麼不讓人嚮往。        


  


  修道者實力高強,破壞的程度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嚴重,整個天下人間陷入了修道者引發的混亂當中,對於修道者的尊敬不知不覺中摻雜了畏懼在其中。        


  


  地府當中無辜的冤魂陡然增多,地府的閻羅齊齊的向閻王告狀,閻王白奇在和判官范越參謀之後,知道時機已到,然後上報了天庭。        


  


  漫長的時間,一直沒有作為的天庭,在矛盾最殘酷的時候出現了,露出了它尖銳的獠牙,作為秩序的存在,儘管如今的修道者們有不少都遺忘了天庭設立的原因,只以為那是修成正果之後,必然會去的地方,當天庭施展他的手段時,那可怕的實力讓不以為然的自視甚高的修道者們終於知道這世上還有約束他們的存在。        


  


  一場修道者的紛爭,讓整個天下變得腥風血雨,紅塵眾生無奈的接受著加諸在身上的可悲命運,向天地祈禱終於等到了天庭的出手,當祈禱得到回應之後,得到救贖的喜悅讓天庭的威望升到了頂峰。        


  


  所以的修道者在這紛爭中做下的一切都被承續,洛煊衍和天道看著眼裡,該罰的罰,該賞的賞,只是人間的傷害已經造成了。這個時候就到了承續出手的時候。        


  


  以人界為核心,仙界、魔界、妖界、修真界等幾界劃分出來,承續貢獻出除了屬於他的靈魂空間和洛煊衍、天道共用,掌握這幾屆的絕對控制權,人間就此屬於凡人,正確的說應該說占了大半。        


  


  一部分修道者門派還留在這裡,人間是修道者的基礎,弟子的來源都來自人間,所以幾界的通道並不是完全封閉,人間還是可見修道者之間的紛爭,只是再也不會不會向曾經那樣嚴重。        


  


  而在人間的修道者中,最富盛名地位超然的自然是洛氏,這個家族因為出了道君和天庭之主的原因,不管是仙妖魔神鬼都要給這個家族幾分薄面,不敢輕易得罪,人間皇帝更是不敢對這個家族指手畫腳,洛氏家族所居住的地方有國中之國的現象,那裡是承續還在人間時就屬於他的領地邊緣,更是靠近蓬萊的沿岸,這裡的一切朝廷都管不了。        


  


  承續留在人間的蓬萊島自然是朝聖一般的地方,每年冒險而來的人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只是在困境面前,放棄的人也不少。        


  


  總的來說,一切都步入了正規,承續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這一生,坐滄桑,雲起雲落,不像道祖一樣,孤獨一生,他還有人相伴。        


  


  蓬萊島,絲絲的纏綿雨滴因為承續想要觀賞的原因,灑落著,一絲絲的,一滴滴的,雲煙飄渺。        


  “續兒。”洛煊衍從背後環住承續,一臉的柔情。那個該死的天道,終於去休息睡覺去了,這下子續兒就不會被那個小鬼給占住了,非常霸道的環住,心裡雀躍沒人和自己爭奪承續的目光。打著要趁此機會讓自己得到滿足。        


  


  承續坐觀亭外煙雨,沒有回應洛煊衍的柔情呼喚,放鬆自己,靠在洛煊衍的胸膛上,嘴角含笑。        


  他依舊不愛洛煊衍,只是這漫長的人生有人相伴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他修的不是無情之道,道君這個位置實在是太高,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會不是他這樣的還有情的人能夠承受的,無法承受的後果就是步入瘋狂,那是災難,這就是師父為他安排道侶的原因。        


  


  感受著身後寬厚的胸膛,溫暖的感覺,沒人可以拒絕。        


  


  曖昧的欺近,溫暖的吐息落在脖子上,癢癢的酥麻的感覺,“續兒,我愛你。”依舊不變的愛語在耳邊呢喃響起,將寂寞和寒意沖淡。        


  


  看亭外驟雨,承續嘴角揚笑,偏過頭,問了一句,“陪我一生一世?”他們沒有來世,只有今生今日。        


  


  “當然。”洛煊衍的回答那樣的肯定。        


  


  “那我許你今生今世。”        


  


  回應承續的是洛煊衍激動的擁抱和吻,如此的承諾足夠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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