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我的初戀,因為是我初戀時留下的遺憾導致我愛上了那個和我初戀情人外型相似的男人的。
   1997年,帶著對大學生活的憧憬,我踏入了大學的校門,開始了新生的第一件事――軍訓。我們的軍訓教官叫董威,他只比我大兩歲,長得不算很帥,但軍人那特有的氣質卻深深地吸引了我。不知是出於對他的崇拜,還是從沒談過戀愛的我對愛情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每次列隊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看他看得出神,因而忘了聽他的口令,以至於總是被他最後單獨留下來罰站。我心裡卻是甜美的,因為可以這麼近距離地和他說話。但董威好像並沒有感覺到我的良苦用心,依舊每次對我秉公執法
   轉眼短短一個月的軍訓結束了。一個月後,我發覺自己仍舊在想念他,便給他打了個電話。心直口快的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直截了當地對他說: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董威一下子愣住了,他一定沒有想到,那個天天被他罰站的女生會對他說出如此一句話來。他沒有馬上回復我,而是說要考慮一下,過幾天再給我打電話。接下來的幾天,我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的,直到等到了他的電話。他問我會不會後悔,我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說:不會。
   後來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我全心全意地愛著他。1998年,當百年難遇的洪水威脅著人民的安全時,他作為第一批自願者奮戰在長江大堤上。他告訴我:作為一個軍人,我會誓死保護大堤的安全。而我則每天密切關注著抗洪的一切新聞,洪水落則我的心也跟著落,洪水漲我的心也跟著漲。當時同學們都笑稱我是半個水利系的學生。還好幾個月的抗洪結束了,他平安回到我的身邊,只是變黑變瘦了。
   由於他身在軍隊的緣故,我們的戀愛只有用電話來維繫。在短暫的通話時間裡,他更多時候還是像教官一樣教育我,要我好好學習,畢業後找一個好工作。不過,語調嚴肅的他最後總是被調皮的我逗得呵呵傻笑。他說他在我面前總是嚴厲不起來。我說為什麼要那麼嚴肅,我們可是在談戀愛呢。他說愛情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今天是晴,明天就會是雨。後來我知道他在入伍前曾經談過一場長達4年的戀愛,結局自然是悲慘的。他入伍後不久,那個女孩就向他提出了分手。也許是這場情感經歷使他對愛情充滿著懷疑,但是我當時是一個對愛情充滿著浪漫幻想的小女生,我覺得只要真心相愛就會永遠在一起。我時常問他是不是愛我,他說愛,我說我也愛他,特別愛他。於是我又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這輩子肯定就永遠不會分開的了。聽著我幼稚的言語,他通常會陷入沉默。
   不過,董威的滄桑心境並不影響我對他投入地去愛。實際上,他也是那麼癡迷於和我在一起。只要他一有休息時間,我就會曠課去和他約會。起初他總嚴厲批評我的曠課行為,可後來也不說我了,因為他後來總是急切地盼望能見到我。我因此取笑他,他則會用手指輕輕地敲幾下我的腦門,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和這樣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在一起,我覺得十分有安全感,我常常慶倖自己找到了此生最愛的男人。不過,他也有他的缺點,比如說不夠。我們交往了半年之後他才第一次吻了我。僅此而已。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麼正經,我說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他則說等到新婚之夜再去享受那神秘的性愛。我嘴上同意他的觀念,其實打心眼裡並不認為非要等到結婚那天我們才能做愛,我認為那有點兒形式主義。不過,這都是小問題,因為當時的我對性並沒有什麼瞭解,更沒有什麼衝動。
   我們爭分奪秒地相愛著,雖然見面和通電話的時間是那麼短暫,但我們的感情卻昇華得很快。我發現我這輩子如果離開了他的話,一定會是寸步難行。但是令人傷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有一天他打來電話,語氣低沉地告訴我他就要轉業回老家了,雖然他很不願與我分離,但他的父母已為他在老家找好了工作,他不得不回去。他在電話裡和我提出了分手――分隔兩地無疑是分手的合理原因。但是我堅決不答應分手,我說如果他要因此分手的話,我就立刻退學和他一起離開北京。他知道我倔強的個性,最終還是答應我不分手。我說等我大學一畢業就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不管是他來北京工作,還是我去他老家找個工作。我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他分開的。後來他說:我會經常到北京來看你的。但他仍然不放心我,並將我託付給他在北京的一位好朋友照顧,要我有什麼事就找他。董威走後,我和董威的這位朋友經常出去一起玩。但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次他約我到他家吃飯,結果發生了一件讓我終身都感到恥辱的事情。
   董威的朋友是個外形風流的男人,也曾經是個軍人,但比董威早3年退伍,靠著他家裡的背景,他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公司,在事業上可謂是出類拔萃。董威還在北京的時候我見過他一次,並沒有留下太深的印象。但是董威走後我和他走得很近,因為董威經常會托他給我捎來一些禮物。那天去他家吃飯也是他打電話說董威托人給我捎來了一個包裹。董威的包裹裡除了有我愛吃的零食,還有一封長信。他在信中說到了他在老家對我的思念之情,但在信的最後他再一次和我提出分手,他說不想再耗費我的青春,勸我找個北京的男孩好好談戀愛。看著董威的信,我十分失落。董威的朋友留我在他家吃午飯,我沒有拒絕,為的是從他那瞭解到更多有關董威的事情。後來他問我能不能陪他喝點兒酒,對於他,我沒有戒備之心,再加上我當時心情十分不好,於是我錯誤地和他喝了不少酒。再後來我聽到他勸我和董威分手,他認為這種兩地分離的日子對兩個人都是一種折磨,再後來他就對我動手動腳起來。我當時反抗了,但是沒有用,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掙扎了沒幾下就被他抱到了床上。他粗暴地脫光了我的衣服。
   那天從那個男人家裡走回學校後,我知道我一切都完了。董威是一個正統的男人,他是不會接受我不再純潔的事實。我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臉面去得到他的愛了。
   後來我狠心地拒絕了董威的一切消息,不論他給我寫信,或是來北京找我,我都一概不理。我躲他,是因為我不能面對自己。我不忍告訴他,他最好的戰友的行為,我也不知道將來怎樣跟他解釋我的失身原因。我想他一定能在老家找到一個愛他的純潔的姑娘,我們終於分了手。
   隨後的兩年裡,幾乎每晚我都會做噩夢,重現我被董威戰友強暴的情形,醒來後我會不停地打冷戰,心中佈滿恐怖。我後悔,沒有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給自己所愛的人。如果上天能讓時光倒流,我希望在那個罪惡的夜晚發生之前,董威能帶我實現女孩向女人的轉變。那樣,我就不會有這種恐怖的感覺。我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結婚,如果我帶著這種恐怖步入婚姻,我的將來肯定不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