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上兇殘的案件層不窮,但談起這個29年前發生的「女高中生水泥封屍殺人案件」心裡還是不免為之一顫。
這個被日本高中生稱為「絕對不能忘記的兇殘犯罪」(絶対に忘れてはならない兇悪犯罪),
泯滅人性的程度已經聞名國際,不只行兇過程殘暴,最可怕的是案子的後續發展,讓人對社會感到失望與無力。
1988年日本東京,四名年齡為16~18歲高中生,涉入一起綁票、禁錮、強姦、謀殺和屍體遺棄的案件。
這四名未成年兇嫌,被法庭以「保護未成年者隱私」名義,分別以A、B、C、D做為代號,
但後來他們的全名與家庭背景全被《周刊文春》所披露。
周刊的總編輯花田紀凱只給了一個理由,他說:「野獸是沒有人權可言的」(野獣に人権は無い)
可見此案件之兇惡,對當時社會造成極大打擊。
第一主犯少年A:宮野裕史(18歲)
先從主犯宮野裕史說起,宮野家庭環境優越,父親是證券會社的社員,母親是一名鋼琴老師,
因父母親忙於工作,宮野從小缺乏關愛教育,在校胡作非為,打架鬥毆通通都來,最後在高一時被學校退學。
據說有一次,因為母親沒有買到自己喜歡的便當,宮野當場暴怒把母親摔到肋骨骨折。
被父親趕出家門後,宮野加入地方組織,染上毒癮,開始以敲詐與搶劫度日。
第二主犯少年B:小倉讓(17歲)
小倉讓是宮野裕史國中時的學弟,父親為運輸工人,母親是在酒店工作的「媽媽桑」。
小學三年級小倉讓父母離異,與姊姊和媽媽同住。
四年級時,小倉讓被送回父親身邊生活,但僅僅兩個月,又被送回了母親家裡,
小倉讓的童年,可以說就像「拖油瓶」般地存在。高一時退學後,跟隨宮野的腳步加入組織,走上犯罪之路。
從犯少年C:湊伸治(16歲)
跟前兩位不同,從小就是優等生的湊伸治,父母皆是日本共產黨的委員。
但父母對子女要求相當嚴苛,湊伸治和哥哥小時候常被爸爸暴打,甚至被趕出門外罰站。
一次湊伸治摩托車被偷了,他找到了當時中學裡的「老大」宮野幫忙,
至此兩人走到了一塊,宮野成了湊伸治的靠山,而湊伸治則提供自家二樓供為組織的「基地」。
自從湊伸治結識宮野之後,他仗著自己有靠山,開始對家庭展開報復行動,
將氣全部出在母親身上,多次毆打母親。
父親和哥哥只能裝聾作啞,既覺得丟臉又懼怕他背後的宮野,
全家開始無視他的存在,或者說是被迫無視他的存在。
從犯少年D:渡邊恭史(作案時17歲)
渡邊與宮野是國中同班同學,5歲時父母離異,與母親和姊姊同住。
家庭環境的影響,渡邊性格比較陰暗,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不喜歡上學。
母親因為工作過於忙碌,而將照顧弟弟的任務全交在姊姊的身上,使得渡邊與姊姊形成互相依賴的情感。
後來因為宮野開始追求渡邊的姊姊,因此在偶然的際遇下,渡邊加入了宮野的組織。
事件發生經過
11月25日晚上8點時,宮野和湊伸治在路上尋找搶劫目標,看見打工結束正要騎腳踏車回家的古田順子(17歲),
宮野向命令湊伸治用機車接近目標,並踹倒腳踏車。
古田連人帶車跌落到水溝旁,接著宮野出場,假裝好心路人攙扶並送她回家。
但在路上便把古田綁到賓館,威脅與他上床才會放過她。
強暴過後,當晚10點,宮野將古田帶到湊伸治住家二樓監禁,
剛好這天湊伸治的父親因為參加員工沖繩旅遊而不在家,家中只剩下母親與哥哥。
宮野打電話通知小倉讓、渡邊恭史過來,一夥人趁著湊伸治的家人熟睡後,輪流強姦古田,
古田當時拼命抵抗,樓下的母親似乎曾被吵醒,但因古田被壓在棉被裡無法發出聲音,而喪失求援的機會。
11月30日晚上9點,湊伸治的母親,首度在2樓見到古田,她要求湊伸治讓她回家,湊伸治的父親也曾稍加催促。
但過了一週後,湊伸治的母親在打掃房間時,發現廁所裡還有女性生理用品,直接要古田馬上回家。
古田因為湊伸治在一旁,不敢說話,湊伸治向母親謊稱古田是自己的女友,為了在東京找工作而暫住,
母親便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少年們開啟對古田的監禁與施虐,長達40天。
監禁期間,少年們除了強姦古田,還逼迫她自慰,
先用剃刀將私處毛髮剃除,並將瓶子、鐵棒,甚至火柴及香菸等物品塞入古田的陰道和肛門。
宮野還會將插入陰道的火柴點燃,看著古田慌張將火熄滅的樣子而感到興奮。
當時正值寒冬,少年們強迫古田裸舞或半裸站在陽台上。
少年不分晝夜玩弄古田的肉體,每當她受不了凌虐昏倒時,
四人就會把她的頭浸到水桶裡,等她清醒後再繼續凌虐。
12月上旬,古田趁少年們熟睡,從2樓來到1樓客廳,打算悄悄報警,沒想到被睡醒的宮野抓個正著。
警方回撥做確認,但宮野裕史接起電話敷衍警方,表示先前只是打錯了。
對於古田打算逃走的行為,宮野非常氣憤,對古田的凌虐手法也更加殘暴,
他開始在古田腳上灑上打火機油並點火,造成古田的腳嚴重燒傷無法行走,
最後傷口化膿發出惡臭,使得少年們較少前來湊伸治的家。
12月中旬,古田因為尿失禁弄髒被子,被少年們瘋狂毆打,
結果臉部嚴重腫脹,完全看不出五官輪廓,樣子慘不忍睹。
但看到這樣的古田,少年們反而哄堂大笑:「好好笑,變成大餅臉了!」
到了12月底,古田每天得到的食物越來越少,伙食由湊伸治哥哥湊恆治負責,
被監禁的第一天還有叫外賣,後來只剩下一瓶牛奶,偶爾配上一塊麵包。
精神衰弱以及雙腳嚴重腐爛的狀態下,古田已經無法移動,終日只能躺在房間裡。
少年甚至連廁所都不讓她去上,叫她尿在紙杯裡,再強迫她喝下。
1989年1月4日,監禁第41天,宮野以打麻將輸了為由,要求少年們開始進行「施虐儀式」,
他們配合音樂的旋律毆打古田、拿出蠟燭在她的臉上滴蠟,
最後宮野拿出前端附有1.7公斤鐵球的鐵棒,
由渡邊恭史舉起那支鐵棒,往古田的肚子捶了下去,古田全身抽蓄後僵硬。
一夥人結束2小時的暴虐,準備出門洗三溫暖,此時被監禁40天的古田已經命懸一縷了。
隔日,四人發現古田已經死亡,慌慌張張將屍體用毛巾包住,放在旅行袋內,
連同書包一同放入從附近工地偷來的汽油桶裡,並灌入水泥,再載至東京都江東區的若洲丟棄。
警方後來在水泥桶中還發現一捲錄影帶,是當時熱門連續劇《蜻蜓》的完結篇,
據說這是因為古田綁架那天,剛好是連續劇的大結局,
而古田好幾次提到沒看到結局很遺憾之類的話,因此主犯宮野才將這捲錄影帶也放進鐵桶。
警方也說,這是宮野裕史在這起案件中,唯一展現人性的地方。
同年3月29日,宮野因為其它暴力事件被警方調查問訊時,自行坦承出這起水泥封屍事件。
隔日,警方找到古田的遺體。
關於他們的後續
就像一開頭說的,壞人沒有得到合適的懲治,這是最糟糕、最痛心的結局:
宮野裕史被判20年有期徒刑;小倉讓被判5-10年不定期徒刑;
湊伸治被判5-9年不定期徒刑;渡邊恭史被判5-7年不定期徒刑。
為什麼沒有判死刑?
東京高級法院對這一判決,闡述了自己的意見:
「本案因為作案人均為未成年人,所以依法進行了從輕判決。
儘管與成人犯罪的刑罰相比,這一判決似乎過於寬宏大量,
但本著拯救和教育青少年為目的,本庭認為這一判決是合適的。」
而現在這些犯罪者已經全部出獄,其中甚至有人已結婚生子。
但也因為本案「殺人不會被判死刑」的判決,導致1997年到2003年間,日本青少年犯罪率居高不下,
甚至還出現了「憤怒17歲」這樣的群體,僅僅是2000年一年間,便發生了七起17歲少年作案的兇殺案件。
知情者達到百人以上
關於此案件最可怕的是,據說當時知情者達到百人以上,光是審判紀錄裡,就有最少十人參與強姦。
還有在監禁期間,湊伸治的父母曾懷疑少年們對古田監禁與施打,哥哥還為古田送飯,
但他們卻因畏懼於湊伸治的暴行,只叫古田快點回家,之後並未干涉此事件,也從沒想過報警。
事後警方也得知,其實街訪鄰居都曾聽到古田的叫聲從湊伸治的房間傳出,
但卻沒有任何人做出行動,導致一條寶貴的性命就這樣被扼殺了……
轉載來源:鍵盤大檸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