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泰國,很容易想到曼谷金碧輝煌的佛塔寺廟、芭堤雅明媚的白沙椰林、燈紅酒綠的夜生活,以及光彩照人的「人妖」。在泰語中,「人妖」叫做「Gratea」,英語則造出一個不倫不類的詞彙——「Shemale」,意指那些專門從事演藝,從小便開始大量服用雌性激素而發育的特殊男性。「人妖」酷似標致嫵媚的女子,甚至比少女更具「女人味」,但是他們徒具形骸,如果不做變性手術,下身仍是發育不算健全的男性。美少女的軀殼幾可亂真,但泰國法律仍明確規定:「人妖就是男性」。
說到底,「人妖」和古代中國的太監一樣,幹這一行的,哪有高門望族、富家子弟?因為家裡窮,為了混口飯吃,才拉下臉來充當這種不男不女的角色,而泰國也設有專門培養這類特殊人物的學校。
為培養人妖,一般從兩三歲的孩子,還不懂這個奇妙的世界是什麼玩意兒,就被迫開始一系列的專業訓練,對那些懵懂無知的男童來說,做人妖真是一場精神災難。從此,他們將無條件地向女性化標準靠攏,而且,很難分清自己究竟是「女孩」,還是「男孩」。性別錯亂帶來的心理折磨,遠遠超出了自身的肉體蹂躪。
他們拼命掙錢也換不來一次價格昂貴的變性手術,成不了女人,但同樣也回不到健康的男性世界了。人妖學校的小男孩兒們,被刻意打扮得花枝招展,不但要形似女人,還力求「神似」!為此,男孩兒們必須大劑量服用女性荷爾蒙藥,以此抑制男性生殖器官的正常發育。
大約十多年之後,女性化的生活習慣深入骨髓,大量的雌性激素也發揮了作用,展現細皮嫩肉、豐乳細腰的「正妹」便出現在公眾面前。他們後來的生活不是站上舞台,就是步入演藝界、娛樂圈。
雖說人妖體態勻稱、面容姣好。但是,「好日子」十分短暫,曇花一現。一般的人妖,生理週期大約三個階段:
一,18歲以前的成長期,這時恰逢「女性化」的突擊階段,也是惡補藝術技能的黃金期。
二,20歲左右是鼎盛期,是人妖事業的巔峰期。
三,大約26歲以後,會忽然掉入衰老期。由於雌性激素過多,體內機能失調,人妖的衰老恰如冰山傾倒。他們剛26、27歲時,幾乎就跟將近60歲的正常人一樣,色癍、眼袋、皺紋等等,勢不可擋地襲捲而來。
更可怕的是,雌性激素的作用越來越小,先天的雄性特徵迅速顯露出來,比如,皮膚粗糙、毛孔粗大,嬌滴滴的小嗓音也隨之變粗。
這時,最大的痛苦不是肌體驟然衰老,而是強烈的性彆扭曲,使他們沒有任何精神歸依感。可憐人妖終將「夭亡」,他們的身子早已透支、被掏空了,一般活不過40歲,甚至35歲以後,就開始一波一波地去世了。不過泰國見到「人妖」可說是常有的事,不僅僧侶們成群,人妖也成群。據說,學校裡有人妖學生、商場裡也有人妖售貨員。公眾已然見怪不怪,不像忽然撞上「金剛」或者「人猿泰山」那樣驚恐、排異。
在日常生活中,人妖難免會有諸多不便之處。比如,人多眼雜,究竟該怎麼洗澡、怎麼更衣、怎麼上洗手間呢?雖說泰國法律規定人妖是男性,但畢竟他們平常過的是女人的生活,在外界看來,他們就是女士、小姐。
據說更衣、如廁,往往是根據人妖當天的穿戴。如果一身女裝,就跟著女賓走;倘若穿男裝,也就隨男人們去了。
不過,很多人妖為了身價「保值」,絕不會輕易洩露自己的真實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