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媽媽給織的又肥又厚的大紅色毛褲,還有遜色的白內褲被扔到一旁,我又臉紅了。為了毫不性感的大紅毛褲和白內褲。m
去年,我高考失利,沒考上重點大學。父母認為我的實力不止於此,於是花了大力氣幫我安排到某市重點高中插班復讀。
到了新學校我才發現,這裡的學生不只成績好,家庭環境也很優越。見識了他們的吃穿用,我這個小鎮姑娘深感自己像柴火妞進城,太土!為了不被這種虛榮的挫敗感侵擾,我總是強迫自己認真學習,表現得很超脫。
可也許我天生虛榮,無論怎樣調節,骨子裡的自卑感就是揮之不去。每當他們拿著蘋果手機炫耀時,我就會不自覺地臉紅,然後把漂亮的山寨手機緊緊按在口袋裡,生怕不小心露出來。儘管學校規定我們穿校服,體現不出穿著的差距,但同學們卻總能靠名牌鞋子或書包博取眼球、展示財力。偶爾他們看著我的打折運動鞋和冒牌米奇書包評價我的穿戴很低調時,我分明聞到了嘲諷的味道。我自慚形穢沉默著不敢惹人注意,心情抑鬱無法專心學習。我想,復讀一年,也許會考得更差。
不過,這樣灰色的生活里也有我閃亮的時候,那就是外教課。這裡的師資力量比原來學校強很多,英語口語和聽力課都由老外來教。英語是我的強項,即使在強者眾多的班級里,我的英語依舊突出,加上平時常看外國電影,我的口語和聽力也不遜色。慢慢地我發現,來自美國的年輕外教麥克格外喜歡問我問題,常倚在我桌邊跟我交流。也許是文化不同,麥克看我的眼神很直接,一點也不隱藏對我的欣賞。我雖然常常少女含羞地低頭,但看到班裡同學那些妒忌的目光,我心中卻有些東西在鬆動。是的,我的虛榮心得到了另一種滿足,不是來自於金錢,而是來自於一位老師、一位帥氣的外國異性的喜愛。
我拾回了一些自信,並開始期待麥克的課。他欣賞的目光已經成為了我心中的一個支點,讓我慢慢依賴上癮。所以,當聖誕節來臨,麥克向我發出晚餐的邀請時,我沒有拒絕。
那天晚上,麥克親手做的牛排,我不大吃得習慣。但沙拉很好吃,還有那瓶我叫不出名字的紅酒,我倆英語摻著中文一杯接一杯地邊喝邊聊。開始我還挺清醒,後來酒勁一下子上來,我臉紅頭昏視線模糊,不管麥克說什麼我都傻呵呵地笑,還一個勁兒往桌子下面出溜。我想我馬上就要失去意識了,然後就被麥克抱在了懷裡。麻痹的大腦不知道該推開還是靠近,靠著他的感覺挺新鮮,就是他的體味有點濃,我悄悄把呼吸轉淺。
忽然,麥克湊上來吻住我的嘴,野蠻地侵吞了我的初吻,舌頭狂亂地翻攪,攪得我頭更暈。我睜眼看著他的金髮,連睫毛都是金色,我忽然有種和猴子接吻的錯覺。他溫熱帶著汗濕的手伸進我的毛衣里,一手扶庄軟塌塌的我,一手探索我胸前的高地。我不是沒想過單獨赴約的後果,可我依然前來,不是因為愛情,也不是好奇和老外做愛的感覺。很簡單,我就是不敢拒絕他,怕他不再理我不再欣賞我,抽走我的支點拿走我僅有的那點驕傲。
可畢竟沒有過性經驗,被麥克摸來摸去我也會害羞和害怕,嘴裡混亂地說著,不,no……麥克卻用不標準的中文說著,寶貝,你很美很可愛。然後他就把我抱起來放在了餐桌上,把我脫到只剩一個背心。暖氣不足有些涼,我微微顫抖。看到媽媽給織的又肥又厚的大紅色毛褲,還有遜色的白內褲被扔到一旁,我又臉紅了。為了毫不性感的大紅毛褲和白內褲。
我的思想開著小差,沒意識麥克接下來的動作會讓我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初夜的撕裂。在我別過頭的時候他迅速脫光自己壓到我身前,在我耳邊輕哼了句I love you,baby,然後就生硬地侵入了我的身體。那一瞬,我疼到眼冒金星沒遮沒掩地大聲叫出來。不!麥克,停下!我承受不住這種劇痛,狠狠地推他的肩膀,但他只是再次吻住我的嘴,卻沒有停止弄疼我。我只有眼淚簌簌,嘴巴嗚嗚地傾瀉痛感。身體漸漸痛到麻木,手腳冰冷。看到起伏的麥克,我只祈禱他能快點結束。
終於,窗外的雪停了,麥克也停了。他臉紅紅地喘著粗氣低頭看向我的大腿驚呼,baby,virgin!鮮紅的血淌在我白白的腿上,顏色美過杯中的紅酒。堅硬的餐桌上,我痛到不能動。我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尊雕像,壯烈,凄美。
看到我蒼白的臉,麥克一直跟我說著sorry。我離開時他遞給我一個盒子,說是聖誕禮物。其實我很怨他的粗暴,真的不想接受,但一種彌補自己的心理還是接了。面對財物的誘惑,我就是越不過去。出門後我打開盒子,竟然是最新一代的蘋果手機!我忍著腿問疼痛核算著價格,沒羞臊地默認著,初夜,值了。
之後三個月,我身體裡面的疼痛才慢慢減輕。那場初夜,造成我的陰道撕裂傷。而麥克,自新年後就沒再出現,聽說他被調去分校區教課了。我的生活又陷入暗淡無光,但持久的痛又讓我糾結著怕再見到他,心緒複雜地混到了畢業。
我仍舊沒有考上重點大學,但我沒再復讀。到了現在的大學,我才拿出麥克送的手機來用。可是,蘋果又更新換代了,這一次,我的虛榮該拿什麼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