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叫楊智全,今年70歲,平日裡撿廢品賣廢品為生;車主是個90後女孩,叫朱明月,開輛紅色小轎車。兩個看起來毫無交集的人,卻在元旦小長假的最後一天,因為一場小事故相識。此後,兩人間有震驚,有懷疑,但更多的,是滿滿的感動,是意外的欣喜,讓古稀老人說起,也忍不住幾次落下淚滴。

老人說,1月3日下午5點多鐘,他騎著電動三輪車去賣廢鐵,遇上堵車,路上的汽車都走走停停,他被夾在車流中。前面一輛車朝前移動了一下,他順勢挪了挪,就在他鬆開電動三輪車車閘的一瞬間,聽到「呲」的一聲。朝後一看,三輪車上一根鐵片把右邊一輛紅色小轎車車身給劃傷了,他趕緊把三輪車停在右前方一個空位上。

小朱:「當時車很多,旁邊就有一個爺爺騎了個三輪車,車上拉了一個很長的鐵,一拐彎就聽見『刺啦』一聲,我的車就被劃了一道。」

老楊:「當時我就聽見『呲』一下,我也剎不住車,就過去了。」

「我趕緊給人家司機說,都怪我,修理費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認。」

老楊說,司機是個女孩子,旁邊坐著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小夥子下車看了看沒吭聲,女孩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著說,「你也是沒小心,你給我賠上500元算了。」他趕緊給人家說,「你攤上我把你車給劃了,也是倒了黴了。錢我保證賠,可我只有100元,剩下的錢我去給你借去。人家小夥子說,算了,你賠上400元吧。」因為離家不遠,老楊讓女孩等著,說馬上回家把錢送過來。

看著10塊、20塊湊成的賠償金,女孩心酸了。小朱:「當時爺爺說去取錢,我心想,他會不會不回來了。」十分鐘後,楊大爺拿著湊來的一大把錢,走到了小朱面前。

老楊說,他回到院子裡時,正好碰到樓上五六個業主,他趕緊跟大家說,「我把人家的車給劃了,得賠400元,我只有100元,大夥幫忙給我借上點錢」,「我剛說完,住戶玲玲、老胡幾個人你三十,他五十,三兩下湊齊300元,我又回家取來平時積攢下的100元,趕緊拿過去給人家車主。」

朱明月說,當那位老大爺回去取錢的時候,她還曾擔心過老人會不會趁機跑了,沒想到老人真取了錢給她送了過來。看到老大爺拿了一把零錢過來時,她便問了老大爺幾句,當知道老大爺是借了好幾個鄰居才湊夠這400元時,她感到很心酸,就決定不要這個錢了,可大爺卻堅持將錢塞到了她手裡。

看著老人蝸居的傳達室,她將賠償金還了回去。老人賠了錢就離開了,趕著去賣廢品。小朱的心情卻沒能平靜。拿著老人湊成的400元,她心裡無比沉重,於是把車停在停車場,和朋友徒步尋找老人在附近的住處。老人的住處並不難找。循著巷子走進去,是個小區,一問,老人和老伴就住在10平米的傳達室裡……

原來楊大爺在附近仁義公寓小區傳達室工作,老伴魏大媽也在這裡給人看車棚,二老平日裡就擠在這不到10平米的房間裡生活。

楊大爺和魏大媽今年都已經70歲了,平日裡就他們兩人相互照顧,一個月兩人的收入也就1500塊錢,除去生活開銷也存不下什麼錢。前不久,魏大媽還被查出有高血壓、輕微腦梗,光看病就花了14000,這讓二老的生活負擔更重了。

看著擁擠的房間、拮据的老人,小朱把錢塞給還不知情的魏大媽就走了。

那一車廢鐵,楊大爺賣了35塊錢……趕回家後,聽老伴說起兩個年輕人的舉動,老人感動得眼泛淚花。

魏大媽:「兩個娃把錢給我往手裡一塞說,這400元對咱家是大事情,對他們起不了多大作用,還說你是個實在人,不要你賠錢了。」

聽老伴說起事情的前因後果,魏大媽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將心比心,四兩換半斤,咱把人家碰了,就應該負責任,人就是要心態好呢。」

楊大爺也說:「我把錢出了,我還痛快一些,孩子把錢給我了,我今天一天都不暢快。」

第四幕 ‧ 愛心

帶著1000元錢,好心的姑娘去而復返。讓楊大爺老兩口更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退回400元賠償金的女孩,帶著妹妹再次來到仁義公寓。女孩說,她回家把情況說了說,家裡人又湊了1000元,讓給送過來,還問了問他們的家裡情況。

老人說到這裡時,突然流淚了:「我太對不起人家娃了,我把人家的車給劃傷了,娃不光自己要掏錢修車,還給我送來了1000元,總感覺就像做夢一樣,這樣的事情咋可能在生活中出現呢?兩個姑娘把錢送過來後,和我們拉了拉家常轉身就走,我趕緊跑出去把人家娃的電話要過來了,女孩名叫朱明月,幾個娃太善良了!」

生活艱難,他說,賠償是天經地義。意外遭損,她滿眼滿心看到的,卻是對方的不易,老人用十塊、二十湊成的是一份大寫的誠信。女孩用還錢和捐獻的舉動告訴我們一顆善心可以溫暖一座城。

▲圖左朱明月,圖右楊大爺兩口

生活難免意外,我們看過太多因推脫導致的衝突和不信任,而這個你仁我義的故事,定將在每一個知道的人心底留下誠信擔當的印記,讓和諧在更多人之間延續。

你怎樣,世界就怎樣。好人總有好報,帶著良善出門,總會遇到好事情。喜歡請分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