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朗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亂逛,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畫店。

可惜店中的畫比較一般,正當魏朗要走時,他被掛在角落頭的一副畫吸引住了。

入目的一片紅色,一位穿著大紅喜袍的新娘雙手交叉的坐在一個古式靠椅上。

新娘頭戴鳳冠霞帔,外面用一層紅蓋頭遮住了臉。她的喜裙稍稍沾地,雙手平攤交叉放在膝蓋住,腰間腰帶纏繞好似輕飛,胸前鳳凰圖案栩栩如生,一雙紅色秀鞋顯眼看出她的腳小,而且鞋子上也紋了精美的圖案。

魏朗出奇的想知道紅布內那張完整的臉…

老闆看到他抱著那副畫,先是楞了楞,隨後更加的奉乘諂媚,魏朗不願理他,付了錢就快步走人。

只是魏朗總覺得,抱著這副畫,一種說不出的迷異感覺縈繞在身邊,越來越強烈…

回到家,魏朗毫不猶豫的就把畫掛在自己床頭。

夜幕漸漸降臨,睏倦馬上襲來。

魏朗突然就被騎在馬上,穿的整潔嚴謹的紅色新郎服裝,腰間和發間各佩長袍系著,莽炮輕佛,一雙黑色長靴顯眼在目。

幾個嘍囉樣的人物跟隨在魏朗的馬邊,一身白黑裝扮,樸素簡單,臉上好似化的妝容,深深的黑眼圈,刷白的皮膚,他們邊唱邊跳,就跟小丑一樣滑稽,整齊的左右排隊,前面的在吹喇叭,後面的配合灑白紙,聲樂配合白紙的漫天飄舞,舊念的同時又有點詭異。

路過的路越來越偏,周圍茂密的樹叢覆蓋著透不進光,很是陰涼。

不遠處,又有一幫同樣裝扮的人抬著一台紅轎子緩緩進入了視線。

那轎子的紅布拉著,馬上坐著一身紅衣,好像是個新娘。

兩邊隊伍就像是在互相靠近,魏朗總算能看清坐上的人,她還是紅布遮蓋著自己的臉,跟畫中新娘一模一樣。

眼見兩邊隊伍慢慢靠近到要撞在一起時,魏朗開始慌了,但那新娘好像無知覺般,兩邊就這麼撞在一塊…

魏朗急懼的從夢中醒了過來,那場景太緊張恐懼了。

他匆忙的去看那副畫,還是那麼平靜。

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才讓自己做這種夢吧,魏朗安慰著自己。

今夜如眠,魏朗很快就睡了。

“咣當…”一聲,就好像有人關上了門,魏朗又被送進了一個新地方。

古宅內人聲鼎沸,眾人穿的正式干練。

魏朗還是那身俊俏的新郎打扮,周圍人看到他就像是認識一般,紛紛喝到恭喜,看這形式,像是要結婚。

隨著一聲喝到,一人扶著一身紅豔的新娘走了進來。

新娘在攙扶下端莊穩重的邁著步伐,只是那紅布始終蓋著她神秘的容顏。

接著又是一聲喊,拜堂儀式開始。

魏朗心裡雖然很不願拜堂,但他的行為動作卻跟受控制住般,跟著進行並完成儀式。

隨著一系列行為結束後,在洞房內,新娘跟畫中坐姿一般坐在床上。

很想知道她到底什麼樣,魏朗走上前,如同看畫一般,慢慢的揭開她的蓋頭。

嬌小的臉龐,誘人的櫻桃小嘴,高挺的鼻子,眼睛微閉,清純可人。

剛看到她的臉後,魏朗突然一陣頭痛,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在天翻地轉。

場景又切換了,夢中的魏朗感覺自己的腦子要被什麼裝滿了。

他腦海裡一下浮現出一個妙齡女子穿著大紅喜袍在屋內自盡的畫面,又浮現出一個身經沙場的將軍被砍頭的畫面,二者畫面都異常的血腥。

思緒回憶像千瘡百孔想要一湧而出,可魏朗卻除了頭痛稀拉零落的想不起再多。

魏朗醒來時已汗流浹背,異常的是,他穿著夢中拜堂時的紅色喜袍。

他就好像從夢裡穿越出來一樣,正當他百般疑惑時,面前的畫一陣抖動,半晌,那新娘正緩緩的從畫中走了出來。

她扯開紅布,頂著精緻的鳳冠,不算傾國傾城可也是秀麗佳人,純潔的面貌在妝容的修飾下顯得別樣美豔,紅唇輕啟,目若秋波,深情對看著魏朗。

女子如此的盯著自己,魏朗在不好意思同時感到更多的是恐懼。

她剛直接從畫中走出來,嚇得魏朗大氣不敢喘。

“你,你是什麼鬼…”

新娘就這麼沉默的盯著他,眼裡好像蓄含了很多,看著看著,魏朗感覺她像是要哭了。

新娘突然把手放在他臉上,輕輕的觸摸。

她的手有點冰冷,但魏朗的心裡卻異常的熾熱,總感覺這畫面在哪出現過一樣。

她摸他,他感到很舒適,竟不想離開。

“能再見你一面,真的很值得了…”

“啥?”

新娘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等你百年終於等到你輪回,你我原本青梅竹馬,感情甚深,從小立下婚約,後來你歷經戰場,功績卓偉,乃是朝廷重用將軍,你說幾年之後定會戎馬歸來風光娶我,我一心在家等你歸來實行當年婚約,卻不料聽到你戰死沙場的惡耗,爹娘不久後逼我嫁給當地一富貴人家,我心欲絕實在不忍你離去,在新婚之夜舉刀自盡…”

聽到新娘的話, 魏朗的頭越發的疼痛。

“我捨不得你,知道你是被奸人陷害並不是身死戰場,我更加悲憤不願離去,我殺了當年的奸人替你報仇,百年來我的靈魂一直在飄蕩,零落在孤苦伶仃中,嘗盡世間冷落,我只想再見你一面,後來我將自己封鎖在畫中,我相信只要有緣,一定會在見到你…如今,我的願望已實現,你我人鬼不同道,我該走了…”

魏朗的頭疼的如炸開,手一把抓住新娘,嘴裡不由自主的喊出了一個他自己都從未聽過的名字。

新娘聽到他口中一名,難以置信的渾身振了振。

“我好想你…”

新娘聽到他的話,沒有過多反應,還是沉默良久,笑著笑著眼淚掉了出來。

“此生足夠。”

一魂漸漸消失,直至一縷白色揮飛。

畫還是掛在那,只是新娘不再蓋著紅蓋頭,她顯露的秀麗的臉上掛著溫柔滿足的微笑。

魏朗盯著畫中燦爛美麗的新娘,久久難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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