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聽相聲,聽了個挺有意思的小故事。說的是民國時候的事兒,一個小孩兒家住杭州,當時也就四五歲吧。有一日,看到在自己家門前,倆人吵架,一個是對門兒的鄰居,另一個是個走銜串巷賣菜的挑夫,具體原因不祥,不過吵的還挺凶的。

                                                                   

那鄰居抓著賣菜的衣服,不讓他走,說什麼家裡丟東西了之類的話。那賣菜的看樣子不想跟他理論,轉身往反方向去。結呆這一轉身,身上的大扁擔戳到了對方的胸口,那鄰居年紀應該也不小了,被扁擔這一戳,身子向後一昂,正好撞到門口的是石台階上。

那小孩兒應該是歲數小,眼睛也乾淨,他看見從那鄰居身體裡邊,飄出一團黑霉,然後很不甘心的朝著西北天飄去。隨後那賣菜的男子,嚇得大叫起來,這時候那小孩兒才知道,鄰居家老頭,一頭磕死了。

出了人命當然得報官,官府未了以後,因為沒有目擊證人,加上死者身上沒有打鬥留下的傷,綜合了一下調查結呆,最終定了個失足而亡。可事實的真相,只有這小孩兒,和賣菜的挑夫知道。

因為被死人嚇著了,那小孩兒大痛了一場,後來因為這,得了副可以看到鬼神的陰陽眼。 時光荏苒歲月穿梭,轉眼過了十多年,小孩子也長成了大人,賣菜挑夫也從一個壯年之人步入老年,不過也沒別的本事,這十多年來仍舊以挑擔賣菜為生。

有一天夜裡,狂風大作,雨如瓢潑。當年的那個小孩兒,現在己成了一家之主,見雨下的大,趕緊到院子裡把水缸蓋上,然後準備關門睡覺了。可剛到大門口,卻發現在對門兒的門口底下站著個人。

雨下的很大,他也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不過銜里街坊住著,總得打個招呼才是。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對方那人根本就不理他。弄了個自討沒趣兒,這人轉身準備回屋,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人穿著一套周身凈白的衣服,突然脖頸發寒,轉身看去,險些沒嚇倒在地上。

這回他看明白了,感情對方穿著一套壽衣,而且不是別人,正是多年前死的那個老頭,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這回撞鬼了。可那老頭都死了十多年了,這會兒才還魂,有點兒說不過去啊,想到這兒,他壯著膽子趴在門縫往外看。

看著看著,隱約的聽到兩聲小孩兒哭聲,而隨著這哭聲,對面站著的那隻鬼,穿過門進了院子,這時他才意識到,那老頭的鬼魂並不是還魂,而是轉世投胎。看來這一家子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這事兒過了幾年,在這期間與故事相關的人,生活如常,並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兒。

又過了幾年,孩子漸漸長大,之前賣菜的人,年紀越來越大了,挑不動擔子了,便開始走銜串巷的賣些小零碎兒,那天正走著,趕上對門的孩子現在無事掏房檐兒上的烏窩,結呆一不留神把房上的一片瓦給掀了下來。

結呆這瓦正好掉在那賣零碎兒的人面前,估計也是上了年紀,膽子變小了,那瓦突然落到地上,把那人嚇了一跳,突然腳底下打滑,倒在了地上,無巧不成書,賣的零碎兒里有把剪子,倒地之後,這剪子正巧插在後心上,當時就咽氣了。

這一切都被那人看在眼裡,他不禁感嘆,萬事萬物看似毫無牽連,卻始終逃不過因呆二字。

今天要講的故事,便與這兩個字有關。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當初我在豐體附近,得花奶奶照顧,給我招攬了好多生意,我甚至覺得要不是因為這件事兒的發生,我可能還會在那兒再待上些日子。

頭一次見到春生夫婦,就是在花奶奶家裡,老太太下午鍛鍊的時候告訴我,晚上收攤到他家去一趟,要給我介紹個大生意。見有買賣上門,我當然樂不顛兒了,下午六點未鍾收拾好東西就趕去了花奶奶家。

到她家時客人還沒來,老太太熱情的給我沏茶倒水,雖說她家我已經不是頭一次未了,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喝茶聊天的時候,老太太把事情的大概跟我說了一下,事主是她兒子的同學,男的叫欒春生,女的叫春梅,兩口子今年都過三十了,結婚到現在也有五六年了,就是一直沒孩子,各個醫院都去遍了。查未查去的,兩口子誰都沒毛病。

家裡老人默默道道的,兩口子要是在沒個一兒半女的,這日子估計就到頭了。後來聽人說,可以去廟裡拴娃娃,倆人求子心切啊,沒多想就去了娘娘廟,從娃娃山栓回一個看著還算順眼的,偷偷請回家之後,過了半年還真懷孕了。

按 規矩懷孕之後得回廟裡還願,兩口子趕到廟裡之後,香火錢還真沒少捐,等從娘娘廟出來之後,碰到一個老道,那老道攔住夫妻二人,問他們可是過來求子的。當時 因為肚子裡已經有孩子了,兩口子心裡有底,於是也沒打算搭理那老道。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剛走兩步那老道把他倆再次攔住。

欒春生這人脾氣不大好,見那老道沒完沒了,心裡多少有點兒惱火,便問他到底打算怎麼樣,春梅趕緊攔著春生,讓他別動氣,這地方接仙氣兒,生氣容易得罪神明。

那老道笑了笑,說還是春梅懂規矩,他跟兩口子說,他們栓娃娃不是上策,即便真栓未孩子,到最後也是奔著克他們未的,要想要孩子,最好的辦法還是積德行善。春生一聽到這兒,當時就火了.心想這老道真是奔著挨打未的,兩口子已經懷上孩子了,哪還容得他在這信口雌黃。

氣的臭罵了那老道兩句,然後拉著春梅上了車。頭走之前,春梅說他隱約聽到那老道說了句「活該你們無後」之類的話。當時春生正在氣頭上,為了不激化矛盾,她沒敢把這事兒告訴春生。

懷孕這段兒時間,春梅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眼前因為沒孩子,公婆對她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而現在母憑子貴,一家人對她簡直比對王母娘娘還好,轉眼間孩子六個月了,隨著月份兒越來越大,春梅身體出問題了。

妊娠期高血壓,糖尿病,心率失調……基本上所有懷孕時易得的病全都接踵而至。欒春生平時工作比較忙,自己做生意,每天起早貪黑的,即便是春梅懷孕時,也總是成宿的不著家。春梅嘴上埋怨,但心裡明白,老公是在給孩子攢奶粉錢呢。

到 了七個月的時候,春梅身體越來越差,醫院建議她住院治療,實在不行,只能刨宮產了,但她的身體,如呆上手術台,會有一定的風險,當時春梅心想,春生對自己 不薄,這麼多年沒孩子,換一般老爺們兒,沒準兒早就就坡下驢的離婚了。可春生沒有,她硬是頂住了家裡的壓力,跟她一直過到現在。她當時下定決心,自己就是 死在手術台上,也得把這孩子生下來。

後來春梅回憶說,那天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非得讓春生送她去醫院,如呆當時不是因為這樣,而後的悲劇很可能不會發生。

當時大概晚上七八點鐘,春梅突然覺得肚子疼,春生跟客戶在外面應酬完剛到家,稍微喝了點兒酒,但還不至於昏昏沉沉的,得知春梅不舒服,趕緊要拉著她去醫院。春梅猶豫了一下,不過並沒想太多,春生常年酒駕,這點她也知道。

兩口子上車沒多久就出事兒了,再過一個道口的時候,坐在後座的春梅突然感覺車子朝旁邊一偏,腦袋晃蕩了幾下就暈倒了,再睜開眼,她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看自己的肚子。

她看到自己的肚子已經癟了,這說明孩子已經不再體內了,從周圍人一臉惋惜的樣子,她馬上意識到了不對。而且春生不在她身邊,春梅哭著問眾人,她孩子呢。

一 個小護士讓她先冷靜點兒,原來他們因為闖紅燈出了車禍,孩子沒保住,春生因為酒駕被拘留了,聽到這個消息,春梅死的心都有。這個孩子對他們來說,太不容易 了。這時候她突然想起娘娘廟那老道的話,說他們根本就栓不成孩子。人在悲憤的時候就會失去理智,春梅也一樣,她把喪子之痛,全都計算在那個老道的頭上。

住院期間,公婆對她的態度又恢復到以前的狀態,甚至還不如從前。這讓春梅心裡很不舒服,住了半個月的醫院,春梅出院,春生也從看守所里放出來,倆人回到家,誰也沒說話,一直到了半夜,才抱頭痛哭起來。

春生告訴春梅,這事兒邪性的很,當時他喝酒喝的並不多,而且因為春梅坐在後面,開車的時候更是加倍的小心,當時過那個紅綠燈的時候,他特意減速,而且可以確定的是,他肯定沒闖紅燈。

可走到路中央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紅綠燈變了,就像是從綠色一下變成了紅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側面撞過來的車頂到一邊兒了。他發誓自己說的都是實話,絕不是為自己開脫。

春梅讓春生別解釋了,她住院這段時間想了好久,覺得這事兒必須要找到當初那道士去問個清楚,她覺得那老道一定是看出了什麼。這事兒絕不會像看到的這麼簡單。

還 有個秘密,春梅沒春生說,他曾經求大夫讓她看眼孩子,不過那大夫卻說什麼也不讓,最後她見春梅堅持,就跟他說,不讓她見孩子,是為她好,因為那孩子身體有 毛病,看著挺滲人,那孩子就一隻胳膊。說的通俗點,這孩子沒生下來也是他的造化,否則不單自己受罪,梅兩口子下半輩子也會被拖累。正是因為這,春梅才覺得 那老道有問題。

在家休息了兩天,春梅和春生再次趕去娘娘廟,奇怪的是,那老道早就不知去向了,這老道的不知所蹤,讓整件事看著更加奇異,就好像他是專程等在那兒,只為遇到求生夫婦才存在的。

這事兒在親戚朋友間傳的很厲害,有的替夫妻二人惋惜,也有的替他們暗自慶幸。後來花奶奶跟小妹說,他認識個師父,本事還行,可以讓他幫著看看,夫妻倆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就這麼著答應跟我見一面。

我跟花奶奶正聊著,敲門聲響起,未的正是春生和春梅二人。春生看著相對年輕點兒,春梅則估計是因為生病的影響,精神上看著不是很好。

入座之後,彼此簡單了解了一番,我跟他們說,他倆的情況花奶奶已經跟我介紹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有幾個問題,我想再了解一下。

我問春梅早年前可曾墮過胎。另外他們夫妻是做什麼工作的。

春梅告訴我,她沒墮過胎,至於工作的事兒,她本來在一家物流公司工作,後來因為懷孕這事兒,就把工作辭了,春生畢業後什麼都干,現在自己在外面跑買賣,兩口子雖說沒什麼大錢兒,但日子過得還說的過去。

春梅說話時,春生一言不發的,看樣子是受那老道的影響,對我們這些看相算命為生的人心存偏見。不過這種情況我到時常見到,因此他也沒太往心裡去。詢問了一下之後,我發現他們好像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最後讓他們八字先留下,我回去看看,第二天再通電話。

回家之後我結合八字給倆人看了看,從名上看,春梅命有三子,二子送終,春生命里也至少有兩個孩子,也就是說,倆人從天命上看,不可能沒有子嗣的.我當時第一個想法是,倆人的宅子或許有問題.

要知道二宅風水,對子嗣運程數量能力前程均有影響。想到這兒我給春梅打了個電話,把我這邊推算的情況跟他大致說了一下,另外想聯繫一下時間,看看什麼時候方便我到家去一趟。

春梅說,春生明天要去外地,他因為身子還沒完全康復,所以只能待在家裡,如呆我想去看風水的話,她那邊兒隨時方便。說實話,得知她老公不在家,我心裡多少痛快些,一個人如呆對你心存牴觸的話,會直接影響,心情,甚至影響工作積極性。

第二天一早,我便趕去了春梅家,當時家裡只有她自己,一問才知道公婆去外地旅遊了,自己還在小產養身體的時候,公婆不在身邊照顧,卻外出旅遊,可以想像沒有子嗣,春梅的日子過得有多難受。

我在她家仔細轉了轉,發現風水上確實有點兒問題。春梅跟他老公所在的臥室,對面是個垃圾站,而且看樣子,這垃圾站應該早就有了,很成規模,光環衛車就得有十多輛。垃圾在這裡被分類之後,由環衛車運送到各地。

垃圾這東西,也屬於污穢的一種,說的通俗點兒,跟什麼鬼怪啊之類的,統稱為髒東西,因為氣場相同,所以住在垃圾站的人,如呆身體孱弱很容易受到一些髒東西的影響。看到這兒,我問春梅,他們搬到這兒住大概有多久了。

春梅說,他跟春生剛結婚的時候,跟公婆住在一起,後來覺得很不方便,加上當時春生接了個大生意,賺了點錢,一合計就買了這個大三居。搬過來到現在有三四年了。我問春梅搬過來的時候這垃圾站就在,還是後來才出現的。

春梅說這垃圾站年頭可多了,當初小區剛開始蓋的時候,這垃圾站就在,每到夏天熏得人都不敢開窗子,當時買房的時候,她因為這個還跟春生鬧過意見,說反正他成天到晚的不著家,熏也熏不到他。可春生跟春梅說,之所以買房子,為的就是這垃圾站,還說春梅不懂,也懶得跟他多說。

聽 到這兒,我留個心眼兒,買房子都求個風水寶地,頭回聽說選在污穢旁邊居住的。難道說這還有什麼說法不成,不過入行這麼多年,我還真沒聽說過有這種奇葩的講 究。我跟春梅說,問題可能就出在這個垃圾站里。成天和不幹凈的東西作伴兒,難免不受影響。如呆想要孩子,可以考慮換個房間住些日子。家裡不是三間臥室呢 麼,換個陽面兒的房間,或許會好些。

春梅聽了我的話搖搖頭,說春生肯定不會同意的,當初她懷孕三四個月的時候,妊娠反應正強烈的時候,每天吃不下東西,還特容易噁心。當時窗戶外面的臭味,差點沒把她熏死。當時她就提出要換到陽面大臥室。可春生說什麼也不同意,為這事兒兩人還爭執了一陣。

春生跟春梅說,這房子當初買的時候.是請高人看過的,他是戶主,又是家裡的頂樑柱。所以必須住在北面這間,這樣可以借氣,說多了她也不懂,反正就是不能挪屋。後來沒辦法,春梅只好自己搬到了陽面的那間臥室,一直到後來,她娘家爸媽過來照看,她才重新搬了回去。

聽到這兒,我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我總覺得春生這人有點兒問題。他在風水的選擇上,好像永遠跟正常人背道而行。房子選址的時候,特意選個污穢扎堆兒的地方,放著好端端的陽面臥室不住,非得選個北面的地窨子。這讓我很是不解。

還有一點,我一進門就想問未著,春梅的老公看著也就三十多歲,年紀輕輕的就置辦了這麼大的房產,按春梅的意思,這房子購置的時間應該是09年前後,我記得那會兒房價正是最抽風的時候,就連我在外面租房子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他一個既無祖業可成,又無外財天降的主,憑什麼買的房呢,而且還有一點我也是才注意到,昨天我在花奶奶家問他們夫妻二人個從事什麼職業的時候,春梅只告訴我他老公是自己跑買賣的,這個回答其實挺似是而非的,不過當時我也沒多想。

剛才一進門他又提到,買房子是因為他老公突然接了個大生意,我較勁腦汁也沒想出來,現如今沒門沒路的人家,能有什麼方法,可以一筆生意賺到一套首付錢。結合著他這種在風水上劍走偏鋒的行為,我意識到,欒春生{殳準兒是靠著撈偏門起家的。

想 到此,我問春梅,知不知道他老公一天到晚的在外面忙什麼?她無奈的搖搖頭,說今年前,他在北京一公司賣化肥,總出差賺的特少,後來突然有一天他跟春梅說自 己打算辭職自己做生意,也不用出本錢,春梅他們那會兒剛結婚,條件也挺緊張的,而且她當初跟春生結婚看重的就是他老實本分,想來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從公司辭職之後,春生就開始東奔西跑,不過錢還真是賺的挺快的。春梅見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心裡反倒不踏實了,他曾經不止一次問過春生到底做什麼買賣,春生說這事

兒不用她操心,後來被問急了,就說自己在外面跟朋友倒狗,因為都是挺珍貴的品 ,所以錢來的快點。

這種日子過了二年,春梅也習慣了,加上自己一直懷不上孩子,在家裡的地位每況愈下。春生雖然嘴上不說,但明裡暗裡的沒少給她氣兒受,因此關於他事業的事兒,春梅也再沒敢過問。

我點點頭,讓春梅甭難過了,這事兒,我心裡多少有點兒譜了。

我掏出羅盤在他家臥室里轉了轉,走到大衣櫃旁邊兒時,羅盤快速的閃了幾下,從走勢上看,應該在衣櫃里,有些不幹凈的東西。我讓春梅先退後,畢竟她現在的體質,太容易被鬼傷害了。看她退到門外之後,我伸手把衣櫃打開。

衣櫃打開的同時,我心裡咯噔一下,我發現甭管裡面有沒有東西,單看著衣櫃就挺滲入的。從木質上來看,純實木老闆子打制的,裡外通體黑色,而且在柜子門的里側,我發現了四個手指頭粗細的孔,這幾個孔被木楔子塞上了,上面還刷著漆,如呆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看了看羅盤,當柜子門打開的同時,幾乎轉瘋了。這說明不但柜子里有東西,而且就連著柜子,都是個不祥之物。

我仔細研究了一下柜子裡面的結構,突然感覺後脊樑汗毛倒立。除了柜子門上,中間的隔板上也有幾個類似的四棱方孔。我心想這衣櫃不會是他媽棺材該的吧。因為那幾個四方的孔,儼然就是棺材釘留下的。我問春梅,這柜子買回來多久了。

她搖搖頭,說裝修的事兒,是她老公一手操辦的,搬進來的時候,這柜子就在裡面了。

我把裡面掛著的衣服都扔到床上,最終在衣櫃的後壁上發現了名堂。

一般我們從外面買來的衣櫃,後背的那面木頭,都會比較薄,而眼前的這個則不然,敲了幾下之後,我發現後背的這面木板,中間的位置竟然是空的。而且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在那板子上,有個縫隙,應該可以打開才對。

我摸了摸身上正好有個小刀,我用小刀一點點的把那層隔板撬開,發現裡面呆然有東西。那是一個木製的小人,雕刻的工藝很差。就好像一塊兒方形的木板反正面兒被人硬刻上了五官似的。而且在這小人上還貼著張紙符。上面寫著個生辰八字。

隨著我把那小人拿出來,感覺面前颳起一股邪風,順著窗子逃走了,結合著羅盤走勢,我知道屋裡的東西已經走了。

這時春梅得知我發現了東西,感激跑進來。我沖她比劃了一下手裡的小人,問她這東西他可曾見過。春梅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問我這到底是個什麼物件兒。

如呆我猜的沒錯,這小人應該是養鬼用的。不過這種養鬼術,只要不是逼到一定份兒上,是沒人願意用的。因為他需要把一個新死的孩子,連同棺材一起運回家裡,在陰氣較重的環境下,施以污穢之物喂之。因為這種做法,會導致那小鬼投不了胎。所以只能一命換一命。

我跟春梅說,他們夫妻二人不是不能有孩子,而是他老公根本不敢要孩子。因為只要春梅懷孕,生下未的一定是個鬼胎,出不了月子就得死。本來這事兒己成定局,當初娘娘廟的老道,也看出了這個問題。所以他老公才會那麼生氣。這事兒他心裡其實都明白。

之所以那孩子後來又流產了,關鍵就在於春梅曾經從這臥室兒搬出去過,而且還是在孕期最關鍵的時候。因為那些日子,這屋裡的鬼魂兒,還沒有完全跟她體內的胎兒融為一體,所以最終才形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胚胎。

這種方法,我之所以說只有逼到一定份兒上的人才會使用,是因為他不僅傷自己,而且坑子孫,尤其現在這年月,任何一家有個孩子,都恨不得當成祖宗寵愛,如呆真生出個鬼胎,傷害的是一大家子人。

有 人可能會問,鬼胎不是不足月子就會死掉麼,那既然死了,又怎麼會造成這麼大的不良影響呢。這才是為什麼我說這方法缺德的原因,本來吧鬼養在家裡,那小鬼就 已經不能投胎了,而後用鬼胎的方式,為小鬼兒換取了一個轉世的機會,但同樣的,本來應該得天命的胚胎,會因為被小鬼換命,而變成一個新的孤魂野鬼。

這 種孤魂野鬼,因為是父母親手造成的,所以死後會禍害的一家人都不得安生。但其中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孩子的父親,或者是這場陰謀的策劃者。因為他受之前養 的那隻小鬼庇佑,身體上會對鬼魂兒有一定的庇佑,加上靠養鬼這種方式,可以短時間內調整運勢,使之多數情況下事業有成。因此採用這種方法的人,實際上是坑 了身邊所有的親人,最終成全了他自己。

春梅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她不能想像,自己枕邊人竟然會這麼歹毒,她本能的對我所說的話表示懷疑。另外她問我,現在鬼胎因為意外流產了,那這事兒會不會就結了。

我 告訴春梅,我說的話她最好還是相信的好,那鬼胎的流產,其實坑害了兩條命。一個是之前養在家裡的小鬼,沒了鬼胎的換命,只能一輩子做孤魂野鬼了。再這就是 那個本來就應該屬於他們的孩子,因為他是活生生被欒春生害死的,而且死的時候已經連鬼都不算了。因此,罪魁禍首欒春生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不過我很好奇,欒春生到底是做哪行兒的,竟然會為了點兒錢,這麼喪心病狂呢。

我告訴春梅,他們家的事兒,我管不了,也不願意管,最後我勸她,如果不想下半輩子都過的不安寧,最好還是跟他老公離婚吧。

能說出這種話,我也算是損了陰德了,算命這行,永遠是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即便倆人八字不合,還是會儘量想辦法往一起促,最終真過不下去了,也只能說緣分一絕,像這種直接攛掇別人離婚的事,我還真是頭回干。

春 梅對我的話仍舊半信半疑,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纏著我再問這問那的,臨走時我給了一道符,可以短時間內避免不幹凈的東西影響身體,畢竟她現在的情況還是挺 嚴重的,長期被小鬼纏著不說,又剛剛小產。幫她一把,也算我對得起自己了,至於我的建議,她聽是不聽的,就與我無關了。

離開春梅家,我給花奶奶打了個電話。把我對欒春生的懷疑跟老太太念叨了一下,我告訴她,春梅家的事兒,我是不會管了,為了跟這事兒徹底劃清界限,豐體這塊兒我也不會再來了。

老太太聽完,顯得很驚訝,再三跟我確定會不會搞錯了。我把自己的推論一五一十的跟她說了一遍,老太太聽完半天沒說話,最後讓我保重,還提醒我如果換聯繫方式,最好告訴她一聲。

這事兒過了有一個禮拜左右,我接到了花奶奶打來的電話。電話里她反覆提到了報應二字,她告訴我,在我走後沒幾天,春梅跟欒春生果然離婚了,而且欒春生被警察抓起來了,據說這小子暗地裡拐賣婦女兒童,估計下半輩子得在監獄裡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