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有一千萬種,每個人都在等。
等的不是誰誰誰回頭,等的都是自己和回憶和解的那天。
1.
小雲分手的時候,把我們都拉出來,一邊胡吃海喝,一邊控訴:“我操,老娘花了整個大學跟他在一起,怎麼說分就分了。”
我說:“小雲你別張口閉口就老娘,這跟你的氣質不符。”
小雲白我一眼,愣是讓我把接下來想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老娘為他做早飯,老娘為他洗衣服,老娘他媽的還給那傻逼織過毛衣。”
“老娘陪他去網吧,什麼都不玩就在那邊陪他,我還熬夜陪他玩。”
“……”
再然後她就罵不下去了。
再然後她就瘋狂吃了起來,意面點了一份又一份,橙汁喝了一杯又一杯。我們的腦海里都在浮現那個對體重極度要求的她,一時間都沒來得及反應,誰都沒有阻止她。
這姑娘吃著吃著拍案而起,說:“這他媽的都什麼玩意兒,真他媽的難吃,難吃的我都想哭。”
說完衝到廁所,邊吐邊哭,吐是因為吃太多,哭卻不是因為難吃。
2.
大嘴是我的高中同學,上次我去上海他也來聽我演講。這廝作為一個男人,居然留起了辮子。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廝的辮子居然紮在頭頂。我和包子吐槽了二十遍他依舊不為所動。
聚會就要喝酒,喝酒就喝啤酒。那天我們去靜吧,有個酒叫“弄死你”。大嘴毫不猶豫點了五瓶,說是想看看這酒到底能不能弄死他。本來我們幾個酒量都不算小,我也沒往心里去,就給自己和包子也各點了三瓶。
光喝酒實在無聊,我就提議完遊戲。作為一個從小到大的理科男,大嘴刷的一下從包里拿出撲克牌,一臉嚴肅地說:“我給你們推薦一個刺激與智慧並存的遊戲。”
我和包子被他的表情吸引,滿懷期待地等待他介紹這個遊戲。
這廝刷刷刷刷在桌上擺好了四張牌,我和包子繼續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他突然一拍桌子:“4*3+2*6!哈哈哈哈,你們輸了!”
我們這才反應過來這廝居然玩的是24點!這他娘的也太欺負包子了!
不過大嘴從頭到尾就贏了這一局,喝著喝著酒沒了,就喝完了我和包子的酒。
他說:“我喝了11瓶弄死你,我還是活得好好的,哈哈哈哈我要打給我前任,告訴她!11瓶‘弄死你’都弄不死我!”
我和包子互看對方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都讀出了“這人是蛇精病吧!”的信號,但我們都沒有勸住他。
我們吞了一口唾沫,等待著狂風大雨的前來。
隻是電話一撥通,大嘴的聲音突然溫柔起來。整個對話過程平平淡淡,他也沒提今天輸慘的事。隻是說著:“我和朋友在外頭。”
他問“你過得怎麼樣?”
他說:“那就好。”
他回:“我過的特別好。”
沒到一分鍾,兩個人的對話就此結束。
掛了電話的大嘴說:“其實我過的一點都不好哈哈哈哈哈哈……啊……我擦!”
還沒笑完他就滾到了桌子底下。
3.
胡幽幽是我朋友中最正常的一個,不哭不鬧不作死,隻是常常去追演唱會。
之前的演唱會,她都是和前任一起看。
今年的演唱會,她卻是孤身一人。
她說自己還是有時會打電話把自己想聽的歌和對方分享,可最近終於忍住了。
她說自己有時無比羨慕那些在演唱會時可以隨時打給對方的那些人。
當你想念一個人時,能夠隨時去打擾,而他也會給你回應,這本身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想有很多人,想念一個人時,都不知道怎麼去聯系吧。怕是打擾,所以才有不打擾是我的溫柔,盡管這溫柔隻有你自己才知道。
總有些人會這樣,遇到一個人滿心歡喜,以為遇到命中注定,卻又擦肩而過。
總有些事會這樣,你有著千千萬萬的你以為,可結局偏偏給你一個不可能。
剛開始時無話不談,到後來無話可說,兩人面對面卻像在翻山越嶺。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經曆失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想著一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自己把自己困住走不出來。
告別時都愛強裝灑脫,告別後都在強忍想念,躲得了對酒當歌的夜,躲不了四下無人的街。
熱戀時我們都是段子手,嬉笑怒罵互相吐槽;失戀時我們都變矯情狗,被回憶戳地渾身疼。
失戀有一千萬種,每個人都在等。
等的不是誰誰誰回頭,等的都是自己和回憶和解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