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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長大 ...        


         


         


　　朱雲軒吃過了晚飯,陪著父母說了一會兒話,又給弟弟講了故事將他哄睡以後,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雖然時間不早了,可是回到房間以後，他還是習慣性地打開了電腦,一邊登上了QQ，一邊登上了論壇。        


　　有一個帖子正飄在首頁,而且已經蓋樓蓋的非常之高，朱雲軒看到這個題目的時候，就覺得發帖人很欠揍——“大肚子彌勒的書完全就是糟粕！”        


　　


　　主樓摘抄了一些李銳寫的文章的片段,逐字逐句挑了錯摳了字眼，說李銳文筆不行不配寫文，那位發帖人還自己將其中一句話改了改，改成了堆砌著華麗的辭藻的內容。        


　　看到這裡，朱雲軒暗自笑了笑，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像這樣的人在這些年裡多了去了，不出所料，底下的回復也就是一些簡單的的話語。        


　　“我喜歡的是彌勒的情節！”        


　　“看的高興就好了，我又不是語文老師。”        


　　“彌勒大的文真要像樓主一樣寫可以擴充十倍，有人想要試試嗎？”        


　　……        


　　朱雲軒看了一會兒，看到了幾個眼熟的人，同時也有些疑惑帖子為什麼會變得那麼長，等他再往下拉的時候，卻覺得這次大家鬧得有些過了。        


　　除了那個樓主，後面還出來了幾個人，有人說大肚子彌勒的文完全就是速食，也有人指責大肚子彌勒的文裡有色|情暴力的情節……李銳寫了這麼多的文，也是有了粉絲的，他的粉絲哪裡會容許有人這樣莫名其妙地指責李銳？自然也就針鋒相對起來。        


　　以往遇到這樣的事情，朱雲軒和李銳都是採取無視態度的，用不了幾天也就沉下去了，可是這次發帖子的人來勢洶洶不折不撓，很快就跟李銳的讀者爭吵了起來，帖子的後面，兩方人馬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的程度了……        


　　


　　朱雲軒早就已經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了，人活著到底還是為了自己，要是一直活在別人的看法裡，他上輩子就該自己抹了脖子了。正因為這樣，以往論壇裡有人找李銳的麻煩，他也只是配合著李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罷了，可是這次上升到人生攻擊的程度……朱雲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怒氣，然後就敲了李銳的QQ。        


　　


　　“李銳，網上的帖子你看到了嗎？”那些人罵到後來，已經牽涉到李銳了，朱雲軒完全不能忍受有人這麼說李銳！        


　　


　　“你是說那個兩方人馬吵架的帖子？我看到了。”李銳一邊打字，一邊心裡暗喜——朱雲軒還是很在乎他的，不是嗎？        


　　


　　“那你怎麼不處理？這樣的帖子還是刪了好。”        


　　


　　“怎麼了？不就是挑刺嗎？”李銳看到朱雲軒的回話方才覺得不對，他打下一行字後悔，馬上就打開網頁點進了那個帖子。他剛才忙著打字，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這個帖子了，而原泰卻是回房間跟自己的父母打電話去了。        


　　


　　“已經開始相互人生攻擊了。”朱雲軒皺起了眉頭。        


　　


　　李銳這時候也看到了那些過激的語言：“我看到了……我把帖子刪了吧。”        


　　


　　“你快點刪了吧，雖然言論自由，但是事情鬧大了也不好。”朱雲軒開口。        


　　


　　“嗯！”李銳做事快的很，沒一會兒就將帖子鎖了，然後又寫了一個解釋的帖子，在囑咐過論壇的管理員注意情況以後，下線睡覺了。        


　　這個帖子被鎖了以後，雖然後續又有一些帖子冒了出來，有指責李銳說這個論壇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沒道理這麼做的，也有支持李銳說那些來找茬的人都是嫉妒的，但到底沒有一開始鬧得這麼大了。        


　　


　　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李銳和朱雲軒睡了一覺以後就將它忘得差不多了，可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卻是，第二天竟然有一家報紙登出了標題為《互聯網逐漸普及，暴力色|情隨之而來》的新聞，其中雖然沒有指名，但是明眼人一眼，說的就是雲霄論壇和李銳寫的文章。        


　　這樣一篇新聞，是打著關心孩子身心健康的旗號，再之後的幾天裡被多次轉載，網上也出現了一些來雲霄論壇只為指責圍觀的人。        


　　雖然網上有很多人喜歡看小說，但也有更多的人不喜歡看，特別是一些歲數偏大的人，在他們看來，李銳的文章還真沒什麼好的，要不是這些人大多素質不錯，估計情況會更糟。        


　　


　　朱雲軒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看著不少人在論壇裡大肆批判這裡的一切，心情越來越差了。        


　　離當初那個帖子被刪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可現在這事情卻越鬧越大了，整個論壇裡幾乎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平和，一片硝煙彌漫。        


　　戰爭最初的矛頭是完全指向李銳的小說的，可是李銳的小說裡有暴力不假，色|情卻絕對是沒有的，漸漸的，矛頭就指向了論壇裡其他貼文的人。        


　　在網上，誰也不認識誰，當然也會有人在文章中寫一些露骨的描寫，李銳和朱雲軒雖然對論壇管理的很嚴格，但是站在成年人的角度上，對於這樣的文章卻也不會禁止，可他們沒想到，這時候竟然也成了被人攻擊的一個理由。        


　　


　　“雲軒，你放寬心，別因為這些事情弄得自己心情都差了。”李銳拍了拍朱雲軒的肩膀開口，就算是十多年後，還是有很多人對網路小說嗤之以鼻的，更何況是現在了。        


　　李銳知道，自己要是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寫慢慢琢磨，未嘗不能寫出一篇意義深刻文筆優美的文章來，就像他的第一部武俠小說，相比於他後來的小說就細緻多了。        


　　不過，這篇他曾經親手一個字一個字寫在紙上的小說雖然非常出色，可是在網上，卻反而是最不受歡迎的。        


　　


　　朱雲軒一臉冷笑：“我當然會放寬心，現在既然有人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我要是不借借這股風就對不起那些人了！”他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他只知道，自己也許可以借著這件事宣傳一下他們的新網站，也為李銳的小說造造勢！        


　　


　　在1999年年底，互聯網上出現了第一個中文的原創小說網站，於此同時，大肚子彌勒也火速成為了第一個簽約寫手。        


　　原泰多次發佈聲明，表示他們雲霄原創網致力於打造出一個最好的網路創作平臺，在這個不少人關注雲霄論壇的時候，毫不費力地就將雲霄原創網的名頭打了出去。        


　　於此同時，他也代表大肚子彌勒跟一家出版社簽了約，大肚子彌勒的第一部小說《雪中血》即將出版。        


　　當然，這一切在宣傳的時候，那些朱雲軒投資了的網路公司是出了大力的，他那麼多的錢，然後也不會白扔出去。        


　　


　　以前在雲霄論壇上，因為頁面之類的問題，很多後來過來圍觀不熟悉論壇的人看到的，也就是李銳的最後一篇小說而已，可如今他所有的小說都被整理以後放到了原創網站上，這些人自然也就看到了他寫的全部的小說。        


　　上千萬的字數，這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寫下的字數！別的不說，大肚子彌勒的勤奮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而之前有不少人覺得他的文章太過玄幻，現在一看，倒是發現其實他的文章裡還有不玄幻的，比如他第一篇寫的武俠小說，也比如他曾經寫過的一些現實向的短篇。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對於攻擊事件完全不回應的李銳，突然就在自己的博客裡貼出了不少照片，那些照片全都是他當初寫的手稿，滿滿當當地很多個本子，上面的每一個字都端端正正的。        


　　網上的不少網站都不約而同地將李銳的這些照片和之前關於他的新聞放在一起宣傳了起來。看到這些照片，看到他貼出來的所有的作品，雖然還有人嚷嚷著覺得不滿，但是大部分的人，卻不再盲目地指責了，而那些喜歡大肚子彌勒的人，也更加地喜歡他了。        


　　


　　《雪中血》這部小說，無疑是李銳寫的最用心的一本，因為有手稿的緣故，後來的網路版本裡也幾乎沒有錯字，略一整理就能直接出版不說，裡面也沒有任何不合宜的內容。而且，這篇小說是雲霄原創網創建以後的點起的第一把火，原泰自然也是在上面花了不少心思的，所以出版流程走的非常順暢。於是在寒假還未來臨，2000年一月的時候，這部小說就正式上市了！        


　　這樣的傳統武俠，在十多年後肯定賣得不會太好，在這個時候卻完全相反，此時電視臺熱播的很多都是金庸古龍的武俠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很多年輕人乃至年紀大的人都對武俠很有好感，網站和出版社又是大力宣傳的，到最後自然賣的非常之好！        


　　


　　實體書分上下冊，封面非常漂亮，李銳拿到手的時候，心裡也激動起來了。        


　　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公司，賺的錢一點不少，原本不應該為了這麼一本小說出版而覺得如此高興，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夢想終於完成了，他就覺得無比激動。        


　　曾經十一歲的他，因為被自己的堂妹抄襲了作文而最終爆發，之後雖然想要進行創作卻被人強行打斷。而如今不到十三歲的他，卻擁有了自己出版的第一部實體書。        


　　


　　“怎麼樣？我記得曾經在零幾年，中國大陸湧現出了一大批武俠作者……這次你倒是成了領頭人了。”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李銳高興，他自然也高興。        


　　


　　“我寫的其實比不上他們……”李銳深吸了一口氣，他自認不差，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覺得你是最好的。”朱雲軒開口，如今的李銳，已經變了很多了，曾經因為自身的自卑而掩蓋起的光芒也全都展現了出來，讓人為之迷醉。        


　　


　　“謝謝。”李銳伸手拉住了朱雲軒的手，其實別人可以不認同他，只要他身邊還有一個願意陪著他不離不棄的人，那麼他就永遠不會覺得迷茫。        


　　


　　“你這不是生分了嗎？怎麼樣，今天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睡覺？”朱雲軒湊過去蹭上李銳的臉，開口。        


　　之前因為網站的事情兩人已經很多天沒能好好休息了，他也沒空調戲李銳了，現在正好補償一下不是嗎？        


　　


　　“當然要。”李銳側過頭就親上了朱雲軒的臉，幾年前的時候，朱雲軒一調戲他他就忍不住臉紅，現在卻已經學會反調戲了。        


　　


　　兩個人在一起睡覺，朱雲軒早就習慣了，因為心裡高興，他這次甚至無視了李銳晚上突然偷偷跑進他的被窩的事實——大冬天的，旁邊有個人形暖爐也不錯不是嗎？        


　　可是在有些時候，心軟真的是要不得的，等朱雲軒晚上被纏的熱的不行想要推開李銳的時候，腿上突然有了一種濕乎乎的感覺，一伸手，又馬上摸到了一塊粘膩的布料。        


　　本來還閉上眼睛就能睡的朱雲軒一下子就毫無睡意了，作為一個過來人，他當然是知道李銳現在的情況的，李銳這是……遺精！        


　　如今算陽曆已經到了2000年，87年上半年出生的李銳即將年滿十三歲，他本身發育也早，會有這樣的反應真的很正常，可是朱雲軒在黑暗裡睜大了眼睛，感受著那雙緊緊抱著自己的手，卻是百感交集。        


　　他現在，到底是應該踢開李銳好？還是故作不知好？要是時間能往後推移上五六年就好了，這樣他肯定會撲上去然後兩人……咳咳，太猥瑣的思想不適合一個身體都沒發育的孩子。        


　　微微挪了挪位置，朱雲軒再次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朱雲軒是因為李銳突然坐起來才醒的，然後他還沒有睜開眼睛，就看到李銳飛快地跳下床跑了。        


　　


　　廁所裡傳來水聲，等李銳再次出來的時候，陽臺上就多了一條迎風飄蕩的內褲。        


　　青春真美好啊！朱雲軒走過去捏了捏李銳紅了的臉：“你昨晚怎麼了？一直往我身上蹭不說竟然還一直哼哼。”        


　　


　　李銳的臉更紅了，然後猛然間反應過來：“你，你，你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朱雲軒調戲了李銳，施施然地去廚房做早飯了。        


　　


　　李銳長大成人了，朱雲軒連著很多天沒敢留宿，然後一轉眼，寒假就到了。        


　　之前的幾年寒假裡，鄭向紅從來不曾將李銳叫去北京，可是這次，他卻是親自打了電話來讓李銳前去多住幾天。        


　　


　　“銳銳，前幾年北京的事情特別多，楊家人鬧得有點凶，我怕牽連到你所以一直沒叫你過來，不過今年你可要過來多住幾天了，好久不見，外公都要忘了你長什麼樣子了。”鄭向紅拿著話筒，對著自己外孫開口。        


　　李銳是鄭笑晴再婚以後的孩子，當初鄭笑晴嫁的要是也是某個有權勢的人，那也就沒事了，偏偏李躍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現在就算也能經商賺錢了，在他們看來卻算不了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自然不敢讓李銳在那種時候來北京了。        


　　


　　“我也想外公了！外公你可不能太勞累了，要注意身體。”李銳拿著話筒開口，他一年年長大，鄭向紅卻是在一年年變老……        


         


　　“外公會的！銳銳這次的期末考考的怎麼樣？”鄭向紅雖然早就跟孫淩通過電話關心過外孫的學習狀況了，但還是問道。        


　　


　　“外公，我這次考了年級第一。”李銳笑道，順便看了一眼在旁邊鬱悶不已的朱雲軒。        


　　他和朱雲軒的成績一直相差不大，可是這次考試並不難，他數學的題目全都做出來了，朱雲軒的語文作文什麼的，扣得分數卻不算少……        


　　


　　“加油，切記不可驕傲自滿。”鄭向紅雖然這麼說，但是看得出來他非常高興。        


　　又和李銳聊了幾句，鄭向紅才最終掛了電話，然後看到桌上的幾樣零食，心裡就高興起來了。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最重視的就是後代的培養，鄭天奇一直都是他的驕傲，可他怎麼都沒想到，李銳竟然也能做的這麼好。        


　　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孩子，竟然真的將一家食品廠做到了這麼大……可惜他這些年太過忙碌，沒能給予對方太多支持，不然恐怕能做的更大吧？        


　　


　　鄭向紅坐在椅子上，想到自己即將跟自己的孫子會面，略一沉思，就讓人調查了李銳這些年的動作——他還要考慮考慮李銳以後走哪條路的問題。        


　　自己的外孫住在一個小地方，一邊上學一邊弄一家食品廠，鄭向紅原本並不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麼大事發生，所謂的調查也就是例行公事瞭解一下自己外孫的交友狀況罷了，可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看到那樣一份調查報告！        


　　


         


         


         


62        


         


62、結婚 ...        


         


         


　　很多歲數大的人,都覺得貸款是不保險的,就算要做生意,本錢也要自己拿出來才好,真要靠貸款，最後虧了會一無所有不說還會背上一身的債務,這輩子也就完了！        


　　鄭向紅卻是個開明的人，他一直都覺得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借別人的錢賺錢是沒關係的，鄭笑晴能做生意能做到如今的程度，可沒有少貸款過！        


　　可是,李銳的食品廠，需要向銀行借那麼多的錢嗎？那家廠不是一直盈利不錯嗎？        


　　


　　借錢的人是蔣勇，可是銀行的負責人也說了，每次貸款的時候李銳也是在的，那就能說明借錢的人應該就是李銳，可是李銳為什麼會在銀行貸了那麼多的錢？這些錢，又去了哪裡？        


　　而且，李銳貸款貸了這麼多的錢，還是蔣勇出面的，那麼蔣勇和孫淩就不可能不知道這事，可是他們又為什麼不曾跟他說過？        


　　李銳、孫淩、蔣勇三個人一起欺騙他，又是為了什麼？        


　　


　　在鄭向紅的周圍，多的是青年才俊，但也有不少紈絝子弟，鄭向紅一直都是看不起紈絝子弟的，對於能養出紈絝子弟來的人也非常鄙夷。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也懷疑李銳是不是學壞了……可是想到李銳的年齡和他所處的地方，鄭向紅馬上就把自己的這個懷疑給扔到腦後了。        


　　那些錢，到底去哪裡了？鄭向紅馬上又叫了人來，再去調查蔣勇——這幾個人裡，能出面做事的，到底還是只有蔣勇一個人而已。        


　　


　　要調查李銳很容易，要調查蔣勇卻不容易了，鄭向紅查了許久也沒查到錢的具體去向，但卻查到了蔣勇在英國的開曼群島註冊了一個公司。        


　　網路投資公司？難道那些錢都投資出去了？這麼多的錢……鄭向紅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而這時候，也已經到了年底了。        


　　


　　這次過年，鄭笑晴李躍帶著李銳回了北京，又是難得的闔家大團圓。        


　　幾年前，鄭天奇的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稚嫩的，可是到了現在，在李銳眼裡，鄭天奇跟上輩子他印象裡的那個幾乎無所不能的大哥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闔家團圓，吃了一頓飯以後，鄭向紅就笑眯眯地叫走了李銳。對於這個外孫，他一開始的時候是看不上的，後來被對方的表現震驚了以後，就開始大力培養對方了。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讓他有些不能理解——他派去培養對方的人被對方收服了，而對方還趁著自己忙碌的時候在暗地裡做出了什麼？        


　　李銳，真的只是一個不滿十三歲的孩子嗎？而這樣一個孩子，以後會不會反而對鄭家有害？        


　　


　　面對自己的孫子，鄭向紅沒有出言刺探，而是開門見山：“你從銀行裡借來的錢，到底用在了哪裡？”        


　　


　　李銳一驚，卻馬上平靜了下來，他早就知道這一切是瞞不過鄭向紅的，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對策，而最好的對策，無疑就是說真話，說一半的真話：“外公，我開了一個網路投資公司，投資出去了一些錢，因為怕您不同意，才沒有告訴您的。”        


　　


　　“網路投資公司？你把錢都投資到什麼地方去了？”鄭向紅看到李銳大方承認，倒是松了一口氣。        


　　


　　“投資了幾個門戶網站，然後自己也弄了一個網站。”李銳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就這麼一點東西，就要幾千萬？”鄭向紅皺起了眉頭，現在李銳的食品公司市值也不過幾千萬而已，李銳在銀行的貸款卻也有幾千萬了。        


　　


　　“外公，我相信這些都是會賺回來的！”李銳開口，笑了笑又道：“外公，我做的網站剛剛就出版了一本書，你要不要看看？”        


　　


　　“你做的網站出版的書？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向紅有些不解了。        


　　


　　“我做了一個原創中文網站，可以讓人在網上寫小說給大家看……如今能出版的沒幾個人，在網路平臺上卻是誰都能寫的……”李銳介紹起了自己剛剛建起的原創網站，他隱瞞了自己大部分的投資去向，也是在打賭，賭的就是鄭向紅對網路的不瞭解。        


　　幾千萬在別人看來是大錢，但是對於鄭向紅鄭笑晴這樣買一塊地建房子就要花上幾個億的人來說，其實算不了什麼吧？而他們永遠也想不到，在未來這些資產會變得多麼地可觀。        


　　


　　“這樣的網站能賺錢？”鄭向紅非常地不理解。        


　　


　　“當然能！”李銳一樣樣地介紹起來，充滿著自信。        


　　


　　自己也有這樣意氣風發覺得自己最厲害的年輕時候……鄭向紅算是松了一口氣，同時也算是明白了，孫淩，估計是想讓李銳栽個跟頭鍛煉一下他吧？        


　　網路的重要性鄭向紅也知道，現在甚至於全國已經在普及電腦課了，可是在網上弄這樣一個網站他卻覺得是賺不了什麼錢的：“你既然這麼覺得，就放手去做吧，不過我可不會給予支持。”李銳太過聰明，也太過鋒芒畢露，能受點挫折也是好的，最壞的後果也就是功虧一簣一點本錢都沒撈回來……        


　　李銳現在才多大？他未來還是有著無限可能的，鄭向紅這麼想著，倒是放下心來。        


　　


　　“外公，我也是想試著獨自做一件事情……現在食品廠的發展很不錯，我做的網站也在向著一個好的方向前進，我相信我會成功的，也不需要太多的支援！”李銳非常堅定，又道：“外公，我們網站已經開始簽約作者了，我們簽約的第一個作者的第一本小說也已經出版了，我送你一套好不好？”雖然不打算承認自己就是大肚子彌勒，可是李銳還是希望自己的作品得到別人的認可的。        


　　


　　“拿來給我看看吧，小說的話，消磨消磨時間也是好的。”鄭向紅開口，他年紀大了，不再像以前那麼忙，也有了大堆的閒置時間。        


　　


　　李銳這次刻意帶了好幾本小說過來，很快就送了鄭向紅一套，想了想，又送了鄭天奇一套。        


　　


　　“銳銳，這書是你買的？”鄭天奇有些驚訝地拿了書，問道。        


　　


　　“是啊，大哥，你就算沒時間看，拿著收藏也是可以的。”李銳馬上開口。        


　　


　　“銳銳你年紀小，這樣的閒書偶爾看看還可以，但也不要看得太多了。”鄭天奇略略翻了一下就放下了書。        


　　


　　“怎麼了？”李銳驚訝地問道。        


　　


　　“還能怎麼的？這書我也見過，有些人看書都看得入迷了，有空就惦記著小說，連學業都要荒廢了。”鄭天奇淡淡地開口，他現在正在上大學，附近又都是有錢人，自然都是有電腦的，大肚子彌勒這個名字，他也聽人提起過。        


　　


　　“大哥，我是不會荒廢了學業的，你放心好了！”李銳馬上開口，再過些日子，也許他就要封筆了，即使要寫，也會慢慢寫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每天寫那麼多了。        


　　


　　“不會荒廢就好，自己的未來，還是要靠自己掌握的。”鄭天奇開口。        


　　


　　“我知道，大哥！”李銳點了點頭，他一定會掌握自己的未來的！        


　　


　　在北京過年，是非常熱鬧的。        


　　幾年下來，如今李躍的服裝廠已經做的很大，他也有了底氣，整個人的氣質就不一樣了，也讓鄭家人不再像以往以往輕視他。而李銳，他如今是鄭家最小的孩子，自然是被那些長輩們所喜愛的，而他的哥哥姐姐歲數也已經大到不會再去嫉妒一個孩子。        


　　鄭向紅在李銳來之前滿腹疑慮，跟李銳談過話以後卻輕鬆了不少，後來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孫淩以後，之前的心事就完全放下了，反而對著李銳越看越順眼起來，對於那個被孫淩一再誇獎的朱雲軒也好奇起來了。        


　　另外，那本雪中血倒也難得地讓他給看完了，末了還跟李銳討論了一下劇情，讓李銳興奮不已。        


　　


　　“銳銳，你再過一個學期就要初中畢業了，我願意讓你在那個小鎮上念小學和初中，但是高中你一定要到大城市裡念才行，你打算在上海念還是到北京來念？”大年夜例行談話的時候，鄭向紅問道。        


　　北京……如今鄭天奇也已經長大了，楊時明雖然以前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可如今他卻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幾個月前，楊老頭也表達了要緩和兩家的關係的意思，不是嗎？也就是那個女人，好不容易成為了楊太太，最後卻還要養著別人的孩子當自己親生的，這滋味……        


　　


　　對於讀哪所高中的事情，李銳當然不可能沒想過，甚至於他還跟朱雲軒商量過一次，到北京這一點早就被他們否決了，而上海……在鄭笑晴的關注之下，似乎也不適合他們：“外公，我想去杭州念書。”        


　　


　　“杭州？”鄭向紅的臉色馬上變了：“你還記著那些李家人？”他對李躍的印象已經變好了，可是那些李家人他還是一點好感也沒有的，李銳要是去杭州再被他們纏上又該怎麼辦？        


　　


　　“當然不是！外公，我把我做的網站的總部放在杭州了……”李銳一邊說話一邊偷瞄鄭向紅的神情，像是個小孩子怕大人不同意一樣忐忑的很……        


　　其實一開始談這個的時候，他差點就忘了已經在他的生命力消失了幾年的李家人了，只是原泰如今就住在杭州，上輩子鄭笑晴給他管理的公司也在杭州，他們商量過以後才覺得那裡作為他們的網站的總部所在地是很不錯的——他和朱雲軒兩個，對杭州的瞭解遠勝於其他城市。        


　　


　　“是這樣……”鄭向紅點了點頭：“那你去杭州讀書也是可以的，不過到了那裡，就什麼都要靠你自己了。”杭州的學校不能說不好，鄭向紅一開始最擔心的也就是李銳會在李家人那裡吃虧而已，現在想想，這卻也是一種歷練。        


　　李銳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靠自己奮鬥，如果真的能做出什麼來，那就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就算他沒能做出什麼來，經此歷練也會成熟許多，等李銳上大學的時候，他也就能放心讓對方做一些事情了。        


　　至於李家人……如果李銳真的連幾個李家人就解決不好，那他以後還能做什麼？鄭向紅這麼想著，倒是有了讓李家人出面歷練一下李銳的想法了        


　　


　　“我會的！外公，等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就會來北京了！”李銳笑著開口，等他高中畢業，估計網路上的事情也就解決的差不多了。        


　　


　　“我等著你！”鄭向紅對自己的外孫也是充滿信心的，這麼久以來，李銳的成績可是一直很好的。        


　　


　　跟鄭向紅說完話，又跟著鄭向紅放了鞭炮，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李銳就拿出手機給朱雲軒打了電話。        


　　


　　“新年好！”        


　　


　　“新年好……我已經要睡了！”朱雲軒打著哈欠開口，李銳走了，原泰也回家過年去了，最近他可是忙的很的，於是連大年夜守夜都成了一種負擔，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覺。        


　　


　　“那你睡吧。”雖然很想跟朱雲軒說說話，但是李銳也不想打擾到對方的休息。        


　　


　　“不用了……我已經醒了，你在北京過得怎麼樣？”朱雲軒問道，這幾天他其實一直等著李銳的電話，現在好不容易聯繫上了，又怎麼可能就這麼掛了？不過這麼說著，他倒是又忍耐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過的挺好的，我外公也同意了我在杭州上高中的事情了，有了他的點頭，我爸媽那裡就算不了什麼了。”李銳帶著一絲得意開口，他要去杭州上學，那麼朱雲軒當然也是會去的，他們兩個人一塊兒在杭州上高中……咳咳，上了高中以後能不能做點不和諧的事情？估計不能吧，他們年紀太小了……過早進行某些“運動”似乎對身體不好？        


　　


　　“嗯，你外公同意了就好，當然，若是有一天我們不用徵求別人的意見了，就更好了。”朱雲軒一開始的時候覺得自己這輩子選擇的生活只需要關注自己的父母就好了，可是再決定跟李銳在一起以後，他就知道其實李銳的家庭更加麻煩了。不過只要李銳願意一直跟他在一起，那麼他是肯定會和對方一起面對所有的挫折的。        


　　


　　如果可以不用徵求別人的意見得到別人的同意……李銳深吸了一口氣：“會有那麼一天的！雲軒，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朱雲軒開口，他現在特別想要見見李銳。        


　　


　　就這麼兩句“像你了”，讓兩個人都捨不得掛斷電話了，朱雲軒和李銳兩人雜七雜八說了很多，直到後來朱雲軒睡著了，李銳才終於掛斷了電話。        


　　


　　雖然陽曆早就到了2000年，可是對於中國人來說，總覺得要過了春節才是真正的過年了。        


　　二十一世紀到來了，這次的新年裡，鄭天奇提出了要帶李銳去見見自己的朋友的想法，李銳對於太子党很好奇，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年齡，到底還是拒絕了，等他三年以後來北京上大學了，倒是可以跟著鄭天奇一起混一混那個圈子。        


　　


　　大年初九，李銳再次回到文德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等在貼著孫淩手寫的大紅對聯的門口的朱雲軒。        


　　


　　他的房子裡如今什麼都沒有，李銳和朱雲軒當然是要去隔壁蹭飯的。        


　　


　　孫淩這會兒正在用一個水晶鍋煮老豆腐吃，另外還準備了一些大白菜的菜心，放在下麵點著酒精的小鍋子裡煮熟了，拿出來沾著醬汁吃，味道好不說，整個人也能暖和起來了。        


　　不過這次孫淩手邊竟然一塊肉都沒有，倒是讓人覺得驚訝的。        


　　


　　“孫爺爺，吃火鍋呢？怎麼沒有準備你最喜歡的肉丸子？”朱雲軒看著面前的白菜豆腐，有些驚訝孫淩清淡的口味。        


　　


　　孫淩一臉的悲痛：“小軒啊……你周奶奶覺得現在年紀大的人得高血壓的太多了，硬是讓我改吃素，你可要做幾頓好吃的犒勞一下我啊！”        


　　


　　“什麼叫我讓你改吃素？前些日子要不是你打著過年的旗號一個勁兒吃肉還吃到消化不良……誰管你啊！”周娟不滿地開口，瞪了孫淩一眼，現在她倒是越來越不怕孫淩了。        


　　


　　“我不吃了還不行嗎……以後肯定少吃點。”孫淩馬上認錯，以前他覺得自己年輕的時候受了苦臨到老來不如就好好享受，現在想想，卻還是這條老命比較重要。        


　　


　　“你知道就好，可不能出爾反爾了，”周娟又轉過頭來看李銳和朱雲軒，“你們要不要也吃一點？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好啊！”朱雲軒馬上答應了：“周奶奶，還有別的吃的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跟著周娟去廚房了。        


　　


　　看到朱雲軒走了，孫淩回過頭看向李銳：“怎麼著，跟你外公撒謊了？”        


　　


　　“我沒有撒謊啊。”李銳笑笑開口。        


　　


　　“還說沒有撒謊？你外公打電話給我，話裡話外，明顯不知道你真做了什麼，只知道你弄了一個網站。”鄭向紅年紀大了，也有些自負了，他前幾天一接到電話就聽到了對方一堆的話，然後發現他都不用幫李銳想應對的辦法，那人就已經全部幫他們補充好了。        


　　


　　“我說了啊，後來的事情，不就是他沒問嗎？”李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        


　　


　　“你啊……不過不管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事我和蔣勇幫你們瞞下了。”孫淩開口，他也看出來了，李銳不希望完全被鄭家所掌控。        


　　如果李銳不是這麼聰明，如果蔣勇不是一門心思向著李銳，如果不是自己打算在這裡養老，孫淩相信他是絕對不會幫著李銳隱瞞鄭向紅的，可是現在，他都已經快把李銳和朱雲軒當親孫子來看了。        


　　


　　“謝謝孫爺爺！你最好了！”李銳用朱雲軒慣用的語氣開口，孫淩倒是也很受用，然後，兩人就看到朱雲軒拿著好幾樣東西出來了，有金針菇香菇，油豆腐，還有幾枚雞蛋。        


　　


　　孫淩拿了好些東西扔到鍋子裡，鍋子馬上就不再翻滾不休了，然後他突然就對著兩人笑了笑：“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這可是一件大喜事！”        


　　


　　“孫爺爺，有什麼喜事？”朱雲軒問道，一邊幫李銳調著醬汁。        


　　


　　“我和你們周奶奶，決定正月十八的時候辦幾桌酒席結個婚。”孫淩說完，就看到周娟“哧溜”一下跑了。        


         


         


         


         


63        


         


63、表白 ...        


         


         


　　朱雲軒早就覺得孫淩和周娟的生活有些其樂融融的模樣了,不過兩人畢竟年紀頗大,他以前就算想到了這一點也沒有當真。        


　　而現在,既然孫淩和周娟已經商量好了,那麼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恭喜他們了：“孫爺爺，祝你們百年好合！”        


　　


　　“哈,我們歲數也大了，那些虛的就不玩了,到時候也就請街坊鄰居和認識的人吃頓飯再扯個證也就算了。”孫淩笑了笑，周娟已經快六十了，而他則是七十來歲的人了,他們兩個之間可沒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不過是找個伴有個說話的人罷了。        


　　一個人年輕的時候，有夢想，有追求，所以他可能不在乎身邊有沒有人陪著，可是臨到老來，要是身邊還是只有一個人的話，卻會寂寞的讓人受不了。        


　　跟周娟結婚，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周娟身體好歲數比他小，以後他老了，也能有個照顧自己的人……當然，哪一天他要是真的去了，這些年攢下的家底就全留給周娟了，有蔣勇照顧他，周娟應該也能安享晚年吧？        


　　


　　“老師，您跟周奶奶在一起，真的挺好的。”李銳朝著孫淩笑了笑，然後將鍋子裡已經熟了的蔬菜夾給了朱雲軒。        


　　


　　“是啊，這樣就能有個說話的人，到時候你們可也要來啊！”孫淩笑著開口，他在附近的酒店裡訂了席面，不差錢，只希望來的人能多一點熱鬧一點。        


　　


　　“我們肯定會來的，到時候我還要帶著一群人過來呢！”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孫淩對他的幫助很大，要是沒有孫淩，他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多來點人最好了，不用給我省錢！”孫淩得意地開口。        


　　


　　孫淩要結婚的事情，很快就被傳了出去，就算遠在北京的鄭向紅和鄭天奇，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也特地寄來了賀禮以及紅包。        


　　而附近那些認識的人，對於他們兩人的婚事也是樂見其成的，甚至於很多人還表示，他們一直都以為周娟就是孫淩的老婆。        


　　


　　正月十二的時候，孫淩就帶著周娟去領了結婚證。當初蔣勇把周娟接出來的時候，順便把她的戶口也遷出來了，所以登記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不過讓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卻是，年紀這麼大的兩個人，去登記的時候竟然都是“初婚”。        


　　周娟是結過婚的，還生了孩子，可是那時候他們只辦了酒席沒有登記，後來她丈夫早早地死了，就更不會惦記這個了，至於孫淩，他卻是真的打了一輩子光棍的。        


　　


　　結婚證上，兩個已經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老太太頭挨著頭靠在一起，在大紅的背景下一塊兒笑著，非常喜慶。        


　　


　　扯了證以後，周娟就不再像前幾天那麼害羞了，反而大方的很，一回來就把李銳和朱雲軒叫了過來給他們看她的結婚證，甚至於還拿了那結婚證打算去給鄰居看：“我要給她們瞧瞧去，這可是結婚證！我結婚了！”周娟對那兩個小本子可以說是越看越喜歡了。        


　　


　　孫淩之前完全沒害羞，覺得成家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也就是他歲數大了一點罷了，可是這會兒看到周娟恨不得出去吼幾聲的樣子，老臉卻紅了：“嚷嚷什麼？這像個什麼樣子？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還炫耀這個！”        


　　


　　“我頭一回看到這個，怎麼就不能跟人說了？而且我們都領證了，是合法的夫妻了！怕啥？”周娟高興的很，瞅著上面的那張照片越看越喜歡：“你說，這張照片上的我看起來是不是漂亮了一些年輕了一些？”        


　　


　　“哪有……”孫淩才說了兩個字，就被周娟瞪了一眼，當下咳了兩聲：“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們再去婚紗影樓拍一套照片。”前幾天周娟推著他出門的時候，看到掛在外面的漂亮的照片就差點走不動路呢！        


　　


　　“這哪行？我可穿不了婚紗了！”周娟笑的合不攏嘴，她對於拍照抱有極大的熱情，雖然嘴裡說著不行，心裡卻無比嚮往。        


　　要是有人能給她打扮一下，然後專門拍一套照片……就是價格可能會很貴……        


　　


　　“不穿婚紗也行啊，咱們就說要拍全家福，到時候把蔣勇和那兩個毛孩子都帶上，然後讓他們多拍拍我們兩個的合照就好了。”周娟不能穿婚紗，孫淩也不覺得自己還能穿西裝打領帶了……今天上午領證的時候，都是蔣勇背著他去的呢。        


　　他斷了腿，沒人照顧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這幾年周娟細心的照料他是非常感激的，早在幾年前，他就想著，與其讓周娟一直不拿工資白白照顧他，不如就娶了對方……這個念頭後來在他的腦海裡越紮越深，本來他還怕周娟不同意，卻不想大年夜的時候他一說對方就同意了……當時他難得的有了大小夥兒表白成功的興奮勁兒！        


　　


　　“孫爺爺，既然拍你們，還帶上我們做什麼？還有，銳銳比周奶奶都高了，怎麼還是毛孩子？”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兩個老人之間的互動，可以說是越來越溫馨了。        


　　如果等他老了，李銳和他之間還能這樣溫馨，那他重活的這輩子也就值了！        


　　


　　“是啊，不是毛孩子了，都是大小夥了！”周娟笑著開口，朱雲軒和李銳在她眼皮子底下一點點長大，她可是非常喜歡這兩個孩子的，可惜的是她自己沒有孫子……“要是我娃兒還活著，也許孫子也有你們這麼大了……唉！”        


　　


　　“周奶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要想這些傷心的啊！”朱雲軒馬上開口，周娟的兒子就算還活著，估計周娟也是抱不上孫子的……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蔣勇，看到對方臉上傷心的表情以後，不由暗自歎了一口氣，若是有一天他死了，李銳會像蔣勇一樣傷心嗎？好吧，這是他胡思亂想了。        


　　


　　“是啊，不想這些傷心的！”周娟的臉色倒是變好了，她這輩子，死丈夫，死兒子，既然都挺過來了，就一定會好好的過自己剩下的日子：“我們那兒，大姑娘十七八歲說了人家收了聘禮，辦幾桌酒席就算嫁人了，即使要領證也要後來生了兒子或者歲數到了才去補，要是二婚的，根本就連酒席都不辦只是搭夥過日子了，這結婚證，還真稀奇！”        


　　


　　“你這麼喜歡，怎麼當初不去扯一個？”孫淩有些奇怪地問道，他很少問周娟以前的事情，周娟也不說，所以他知道的也就是一個大概而已。        


　　


　　“那會兒啊……他說扯證要花錢，去照個結婚照也要花錢，就沒帶我去，後來麼，我要照顧孩子，哪裡還有空惦記這個？更何況他死的也早。”周娟淡淡地開口，她對於那個男人的印象早就模糊了，畢竟對方都死了三十多年了，不過，那人也就是一個發火了會打老婆，回家就坐在門檻上搓煙絲的男人罷了。他跟村子裡的男人沒有什麼不同，對她稱不上壞也算不上好，當然，這也許跟她沒辦法讓對方挑出刺來也有關係。        


　　相比之下，孫淩就不一樣了，孫淩有學問，幾乎什麼都知道，還會教她做這個做那個，有時候她難得兒女情長一下，還會想自己年輕的時候要是能碰上孫淩就好了，就算孫淩不能走路，她也是會好好照顧對方的。        


　　


　　孫淩眼看著周娟有些傷心了，當下岔開了話頭：“不說這個了，明天我們一起去買衣服怎麼樣？”結婚那天，別的不說，買一身紅豔豔的衣服可是必須的！        


　　


　　“好啊！”周娟馬上答應了。        


　　


　　“孫爺爺！我讓我媽給你做了呢，明天就能拿來了，你們先看看再說吧！”朱雲軒也馬上開口，自從孫淩說了這事以後，他就拿著孫淩和周娟合身的舊衣服回家了，然後薑月秀就照著他說的做了一套衣服，孫淩的那套是大紅的馬褂，孫娟的卻是旗袍式樣的大紅上衣加裙子。        


　　


　　“她幫我們做了衣服？那你明天可一定要拿來給我看看。”孫淩笑著開口，心情好的很。        


　　


　　在孫淩那裡吃了飯，又商量了酒席當天的一些細節問題，孫淩就拿出來兩隻金鐲子一條金項鍊一對金耳環和一個金戒指給周娟。        


　　他們歲數這麼大了，又住在一起，周娟更是沒有什麼別的親人了，所以聘禮什麼的完全沒必要了，他想來想去，乾脆就給周娟準備了這麼一套首飾。        


　　這時候的金子價格還沒有後來那麼貴，孫淩也不缺錢，所以幾樣東西全都分量十足。周娟長這麼大，單件的金首飾見過不少，這麼一大堆堆在一起的卻沒見過了，她哆嗦著手有些不敢碰，後來卻深吸了一口氣把它們全都戴上了——結婚前後不戴首飾，以後可就不見得有機會戴了！        


　　要是年輕女孩子，戴上全套的足量金首飾肯定不比戴一些精緻的鑲嵌著鑽石寶石的首飾好看，可是周娟就不一樣了，她歲數大了又是受過苦難的，性格堅韌自有一股氣質，偏偏最近生活好了整個人也大方了不少，這樣的首飾，竟然被她戴出了富貴逼人的感覺。        


　　


　　有了這麼一樁喜事，這些日子所有人都很高興，朱雲軒和李銳當然也一樣。從孫淩那兒告辭出來的時候，兩人臉上的笑容都是收不住的。        


　　朱雲軒晚上要回家拿孫淩和周娟的衣服，肯定是要回家的，而且就算他不用回家拿衣服，在發現李銳已經“長大”了以後，他也是堅決不留宿的。        


　　


　　“雲軒，我跟你一起去你家，我都很久沒見過叔叔阿姨了，還有，我在北京給雲錦買的禮物還沒給他呢。”朱雲軒不願意留下來，李銳就打定主意要把自己送上門去了。        


　　


　　“上次那些禮物，你不是已經托我給他們了嗎？”朱雲軒瞪了李銳一眼，對方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        


　　其實他也知道李銳不會做什麼傷害他的事情，可是小小年紀整天惦記著這些，對身體也是沒好處的吧？        


　　


　　“我不是忘了其中一份嗎？”李銳將自己的自行車推了出來，他這次跟定了朱雲軒了！而等他去了朱家，朱成才夫婦是絕對不會不讓他留宿的……        


　　


　　“你……算了。”朱雲軒騎上自行車就走了，腳長在李銳身上，對方總有辦法過去的，就算他反對也沒有用，不過，這天騎車的時候，他卻是卯足了勁騎得飛快的！        


　　李銳跟在朱雲軒後面，只覺得對方萬分可愛，如今他手腳比朱雲軒長力氣比朱雲軒大，朱雲軒的自行車騎得再快他也是能追上去的，對方這個樣子有什麼用？        


　　


　　事後，李銳果然得償所願，被允許留宿了。        


　　


　　李銳的房間這些年早就被他扔了那些卡通的東西，按著他和朱雲軒兩個人的目光佈置的完全像是成年人的臥室了，可是朱雲軒的房間卻還像是孩子的。        


　　房間裡的燈罩是足球的樣子，很多擺設上也有著卡通突然，就連朱雲軒蓋的被子上面，畫的都是維尼熊。        


　　


　　薑月秀本來要給李銳準備被子，李銳卻堅持說自己只睡一晚上根本用不著，最後堅定地回絕了，於是兩人睡覺的時候，還要合蓋一條被子。        


　　


　　朱雲軒心裡有氣，卻又覺得甜蜜的很——談戀愛的人的心思總是很難殘的，最後，他乾脆板著臉不說話，當先縮進了被子把自己的頭也蒙上了。        


　　


　　李銳上了床，從後面環抱住對方：“孫爺爺那麼大的歲數都要結婚了……你什麼時候嫁給我？”        


　　


　　“憑什麼是我嫁給你？”朱雲軒條件反射地問道，然後就傻眼了。        


　　以前的時候，李銳暗示的話沒少說，他卻全都是故作不知的，可是暗示歸暗示，李銳從來沒有正式表白過，這次怎麼就這麼突然？        


　　


　　李銳在說了那句話以後，心裡就忐忑的很，就怕朱雲軒拒絕了，可是他沒想到朱雲軒竟然會這麼說出一句來……        


　　以前朱雲軒的拒絕他看在眼裡，後來朱雲軒的鬆動他也看在眼裡，不過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因為害怕被拒絕所以不敢表白，後來卻是因為覺得自己沒辦法保證能護住朱雲軒而不敢表白。可是，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之前孫淩和周娟的事情是刺激到了他的，一時激動之下，他自然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現在，答案雖然有點怪卻也是讓他非常滿意的。        


　　“我愛你。”李銳開口，兩輩子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說出這三個字。        


　　


　　朱雲軒全身緊繃，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跟他說過這三個字，可是後來的結果卻都不好，而李銳，是不一樣的吧？他們兩個人一起死亡一起重生，又在一起了這麼多年，要是再次分開，他肯定會受不了的！        


　　猛然間轉身，朱雲軒突然緊緊地抱住了李銳，然後又親上了對方的嘴唇，他的動作有點猛了，所以雖然算是親吻，對他們來說卻更像是撞擊了……        


　　撞擊過後，朱雲軒猛然發現一個事實，讓他的感動，讓他的柔情蜜意在一瞬間完全消失了——李銳竟然沒有穿衣服！        


　　大夏天的，打赤膊睡覺很正常，可現在不是夏天！以前冬天的時候，李銳可沒有不穿衣服睡過覺！        


　　


　　“流氓！”又驚又怒之下，朱雲軒身子一卷就卷走了所有的被子，然後把自己裹成一個繭子不動了！        


　　


　　李銳無奈地看著朱雲軒，他現在只穿了一條內褲，倒楣的是剛才那一番動作還有了某些反應……“我哪裡流氓了？”        


　　


　　“你把內衣穿上！”朱雲軒雖然卷走了被子，卻也不希望李銳被凍病，當下開口。        


　　


　　李銳有些哭笑不得，穿好了衣服以後，朱雲軒的被子果然揭起了一個角。他縮進被窩裡，突然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其實，朱雲軒也是惦記著他的吧？他毫不猶豫地繼續摟了上去：“我愛你。”        


　　


　　“我也愛你，行了吧？”        


　　


　　行了！當然行了！李銳恨不得跳起來跳個舞表達一下自己的興奮之情，可是想到那樣太傻了，他到底沒有付諸實踐，反而是從朱雲軒的反反復複地親起了對方。        


　　


　　脖子、背被一遍遍地親吻，朱雲軒一開始躲閃著，到後來倒是習慣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有人正在打擾他，他卻好好地睡著了。        


　　李銳本來不敢亂動的手趁機探進了對方的衣服，也睡著了。        


         


         


         


         


64        


         


64、婚禮 ...        


         


         


　　第二天早上起來,朱雲軒對李銳昨晚上某些過分的舉動當然是感到非常生氣,不過生氣之餘,卻又有些甜蜜,至於為什麼會甜蜜……自己的愛人對自己的身體有興趣總比自己的愛人對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感覺要好吧？        


　　薑月秀在工廠上了正軌以後就不再像以前那麼忙碌了，因為要帶孩子的緣故,她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了家裡。        


　　在朱雲錦還小的時候，她是忙的腳不沾地的,可是等朱雲錦上學去了，她卻一下子空了起來，然後就又開始學習服裝設計了。薑月秀本身就喜歡做衣服,如今有了錢又有了閑，時不時就能設計出一些漂亮新穎的衣服來，還自己動手幫朱雲軒和朱雲錦做了不少，這次孫淩夫婦的衣服，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所以最後的成品非常漂亮。        


　　


　　一轉眼，就到了正月十八。        


　　大早上的，周娟就穿了那身大紅的旗袍，這旗袍是寬鬆的，周娟在裡頭穿了兩件保暖內衣，就一點也不冷了。孫淩的衣服是紫紅色的，類似清朝的長袍馬褂，別的不說，卻是正好能遮住他的腿的。        


　　孫淩的氣質很好，周娟一打扮下來也不差，雖然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卻也登對的很。        


　　


　　朱雲軒和李銳早早地就到了這裡，跟著孫淩和周娟跑前跑後的，不過最忙的卻還是蔣勇，他把周娟當自己的媽看待，現在周娟跟孫淩結婚了，孫淩差不多也就是他的爸了。要是周娟和孫淩年紀還小，那麼他們結婚自有父母幫著打理一切，可現在孫淩和周娟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他們結婚，就要蔣勇這個兒子全權負責了！        


　　


　　這次的結婚酒，辦在他們家前面的一家開了沒多久的大酒店裡，時間正是中午。        


　　孫淩腿腳不便，原先在文德鎮是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不過後來認識了王求真以後，倒是結交了好幾個退休老師，時不時地一群人聚在一起下下棋說說話，而現在，這些老人自然全都來了，還都帶上了老伴兒。        


　　周娟來文德鎮的時間比孫淩短，可她卻是個熱情的人，當初跟人說話都雞同鴨講的時候她就願意跟鄰居們打好關係，現在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左鄰右舍的，除了幾家關係實在不要好也不願意花錢來喝喜酒的人，她差不多全都請了。        


　　而除此之外，朱雲軒全家都來了，就連鄭笑晴夫婦也來了，這麼多人一起聚到酒店裡，竟然也坐了十來桌！        


　　八寶鴨、紅燒鱔段、糖醋帶魚、紅燒羊肉、粽子肉、紅燒豬蹄、老母雞湯、年糕炒螃蟹、椒鹽雞翅……這時候文德鎮上還不興弄上幾樣海鮮然後整桌酒席價格昂貴，可是用料卻是實打實的，每個人都吃的滿嘴流油。        


　　去喝結婚酒，理所當然地要包紅包，這次孫淩卻堅決沒收，沒收也就罷了，他分的喜糖選了最好的，成年人一人一包煙，孩子一人一箱飲料，每家還分一個裝了紅蛋、紅棗、花生之類的東西的大口袋。這麼一個大口袋也算是本地的習俗，孫淩雖然覺得他和周娟不可能早生貴子了，可是這些帶著好兆頭的東西卻還是分了。        


　　


　　朱雲軒一家和李銳一家就坐在孫淩和周娟這一桌上，相互之間說笑打趣，倒也高興得很。        


　　


　　大家一直吃到下午一點才結束，然後周娟就主動出來讓客人們將自己桌上沒吃完的菜打包，雖然這麼做不符合某些“大款”的習性，但是周娟卻覺得與其浪費了還不如讓大家拿回去吃了。        


　　這時候自然是有人不願意打包覺得丟臉的，不過席上大部分人卻高高興興地將有些基本沒動過的菜全打包了，其中幾個跟周娟差不多年紀的女人，更是連一些素菜都打包了，一邊打還一邊誇著周娟有福氣。        


　　“我侄女兒前些日子結婚，嫁的是個公務員也不過這樣的席面呢！”        


　　“以前倒是看不出來，孫老頭竟然還這麼有錢……他是有退休工資的吧？”        


　　“我家樓下那傢伙平常有個佔便宜的機會就忙著巴上去，這次因為不想出紅包所以沒來，等會兒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事，怕是要後悔死了！”        


　　……        


　　


　　周娟跟他們說話，然後一個個地送走了那些客人，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有消下去過，很久很久以前，她已經結過一次婚了，當時的細節她記不清了，但是絕對沒有像這次這麼熱鬧……那時候她只覺得特別的累，特別地惶恐，好像一整天，她就喝了兩碗稀粥。        


　　現在，人生都過了大半輩子了，周娟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過上曾經想也不敢想的好日子……        


　　要不是蔣勇把她從那個小山村裡接出來，她估計還灰頭土臉地在那裡打理著一點點的田地，努力種香菇養活自己，然後連一口肉都吃不上吧？想到蔣勇，周娟就又想到了對方不能成家的事情，不由地心下歎息。        


　　蔣勇這孩子如今都已經四十歲了，一轉眼，送走了他們這兩個老人，他也就老了，到時候他可怎麼辦好？周娟歲數不小，老早就到了惦記著兒孫的事情的時候了，現在自己結了婚，就更惦記著蔣勇這個乾兒子了。        


　　


　　中午吃了飯，那些普通的朋友都回家去了，像鄭笑晴這樣忙碌的，也在跟兒子告別以後離開了，姜月秀朱成才畢竟也跟孫淩不熟，告辭後也走了，最後賴在孫淩那兒的，也就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了。        


　　


　　周娟和朱雲軒還有李銳收拾著屋子，這兩天一直忙的沒空過的蔣勇坐在沙發上就覺得自己動不了了，也只有行動不便的孫淩最空，笑眯眯地看著這一群人。        


　　


　　以前周娟是一個人睡一個房間的，如今孫淩的房間佈置成了新房還買了一張新床，她就搬了房間住了，喜滋滋地把房間裡的新傢俱新床還有上面嶄新的被子摸了一遍，周娟才走到了客廳裡：“小勇，現在我的事情也了結了，我就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媽，有什麼事情？”蔣勇從沙發上坐起來，問道。        


　　


　　“你躺著就好了，好好休息！”周娟連忙開口，看到蔣勇頭上已經有了白髮，心裡心疼的不行：“小勇，你看我們兩個老的可以相互照顧，真不行了還有你，你老了可怎麼辦？”        


　　


　　“周奶奶！我和銳銳都會照顧你們的！”朱雲軒馬上開口，李銳也大力地點了點頭。        


　　


　　“這兩個孩子……”周娟聽到朱雲軒的表態，臉上也有了笑容，不過她開始轉過頭去對著蔣勇開口：“小勇，你不結婚沒關係，可是有個孩子多好啊？我別的不想，就希望能領養個孩子，這樣能讓我帶帶孫子不說，等你老了也有人能照顧你。”        


　　朱雲軒和李銳都是好孩子，她知道他們兩個肯定是會照顧他們的，可是他們將來必然會有大出息……只要看看鄭笑晴和李躍夫婦連孩子都沒空照顧，周娟就覺得要讓他們照顧老人也是一件比較懸的事情了。        


　　當然，請保姆也是可以的，但是保姆畢竟不是親人，而她老了，就盼著有個孩子承歡膝下了。        


　　


　　“媽……”蔣勇略略皺了皺眉頭以後，就笑了：“我會留意著的，要是有合適的，肯定帶回來給你看看。”□這一點，其實蔣勇以前也想過，九八年洪災的時候，他就想去領一個了，可是他後來又想到家裡兩個老人年紀大了他又是個男的怕照顧不好孩子，就打消了念頭，現在既然是周娟想要領養，他自然會想辦法去找一個合適的孩子。        


　　


　　“這樣就好！我也沒啥要求，男的女的都可以，只要不是傻的，就算有點缺陷也沒關係。”周娟連忙開口，其實她早就開始留意了，可是以前在他們的家鄉時不時會有人扔掉兔唇的孩子，也有人扔掉女孩子，在這裡卻基本上沒有這樣的情況。        


　　文德鎮這裡計劃生育抓的挺嚴格，而且如今不能生孩子的人家也有不少，所以想找個孩子也是不容易的。        


　　


　　“媽，我會記得的。”蔣勇朝著周娟笑了笑，他已經四十歲了，這輩子不打算成家了，但是孩子還真的很想要一個。        


　　他也不要那些太過聰明的，像朱雲軒和李銳這樣的他實在覺得無法消受，不過要是能有個可愛的女孩子叫他一聲爸爸……        


　　


　　“周奶奶，到時候蔣叔叔肯定會找個能讓你稱心如意的好孫子的！”朱雲軒寬慰著周娟，卻也忍不住琢磨著自己的事情。        


　　


　　“嗯，我等著呢。”周娟笑眯眯地開口。        


　　


　　晚上吃了飯，朱雲軒和李銳早早地就回了他們的屋子，如今他們的網站和網路上的一切事情雖然全都交給了原泰，可他們也是不能毫不關注的。        


　　處理了一些相關問題，看了原泰提供的幾個新招收的編輯的資料，李銳還花一個小時寫了三千多字發上去。        


　　如今已經是初三下半個學期了，雖然他們高中會離開文德鎮去杭州讀所以這裡的升學考試和他們無關，但是這半年是學校用來鞏固學生們以前學的所有的基礎知識的，他們以前沒有認真學，現在就一定要努力了。正因為這樣，李銳如今的更新也變得慢了很多。        


　　


　　“雲軒，你今天不回去了吧？”李銳帶著討好問道。自從上次他死皮賴臉跟著朱雲軒去了他家然後留宿以後，這幾天朱雲軒又是沒讓他近身的，可是今天既然朱雲軒這麼晚還沒走……        


　　


　　“嗯。”朱雲軒應了一聲，繼續回去看電腦了。        


　　


　　得到回應，李銳笑眯了眼，再回去看到QQ裡催更的留言都覺得無比順眼，發文的時候，順手就在文下打了字：“各位，我最近正忙著處理感情問題，更新的少大家相互理解一下哈！”        


　　


　　感情問題？難道大肚子彌勒還沒有結婚？這麼一句話，馬上引來了無數人的驚訝，當然，最驚訝的估計就是那些群裡的熟人了。        


　　不管是朱雲軒還是李銳，以前在群裡都很少談及現實世界的生活，原泰自稱見到了他們，可卻一問三不知什麼也不肯說，讓其他人更加的好奇，所以這會兒，群裡的人馬上就尖叫了起來。        


　　


　　“彌勒老大！你到底要處理什麼感情問題？”        


　　“彌勒老大，你是要戀愛了還是要分手了啊？”        


　　“雲老大，求爆料，彌勒老大到底怎麼了？”        


　　“小原子！快把小原子抓出來，嚴刑逼供！”        


　　“彌勒老大，你處理感情問題的物件到底是男是女啊？”        


　　“思思的意思是友情問題？不會是雲老大跟彌勒老大吵架了吧？”        


　　“友情……彌勒老大你處理感情的問題到底是不是雲老大？”        


　　“思思你是不是有什麼□消息？為什麼這麼問？”        


　　“我不是覺得最近彌勒老大特別興奮，還一直纏著雲老大說話麼！”        


　　“好像是這樣……可是不是一直都這樣嗎？雲老大和彌勒老大的感情怎麼會出現問題？”        


　　……        


　　


　　“都回去幹活去！！！”朱雲軒惡狠狠地連敲了三個感嘆號。        


　　


　　“你們既然這麼關心別人的感情問題，就自己去找一個好了麼。”李銳笑著打下一行字，不得不說，現在的人，真的很純潔啊！要是在十年後，什麼有JQ，有基情之類的，應該全都冒出來了吧？        


　　


　　“彌勒老大，你跟雲老大的表現非常奇怪啊！”群裡唯一的女生思思單Q了李銳。        


　　


　　“彌勒老大，你早戀？！”原泰也單Q了他。        


　　


　　李銳剛想回話，就看到朱雲軒已經關了電腦了，怕自己再玩一會兒朱雲軒就會走掉，他再顧不得別的，馬上關了電腦——跟人聊天怎麼可能比得上跟喜歡的人卿卿我我？        


　　


　　用熱水器燒了熱水，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朱雲軒一出門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李銳，然後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狠狠地親了他一口轉身進浴室了。        


　　


　　靠，李銳這個戀童的！朱雲軒皺了皺眉頭，在想到自己其實跟李銳年紀相差不過兩個月以後，又無奈地回房去了。        


　　有時侯他會覺得時間實在是過的太快了，可有的時候，他又覺得時間最好能過得更快一點。        


　　


　　李銳不是禽獸，也不會禽獸不如，所以最後兩個人就摟摟抱抱地睡了一覺。        


　　


　　在兩人忙著學業和事業的時候，孫淩和周娟的新婚生活跟他們以前的生活差不了多少，頂多就是周娟對孫淩的稱呼從“孫先生”變成了“我家老頭子”罷了，而對於這個稱呼，孫淩是非常喜歡的，並且自動自發地開始稱呼周娟為“我家老太婆”。        


　　蔣勇很忙，他要保護李銳，又要處理食品廠的事情，不得不說，人總是逼出來的，蔣勇在食品廠做的時間久了，竟然也作出一些門道來了，表現越來越好。不過就算再忙，他也抽出時間去打聽了有沒有孤兒的消息的。拐賣兒童的事情在什麼時候都有，如今文德鎮就有人傳著孩子三萬塊一個的消息，不過除了拐賣的，還有些是卻是親生父母打算把孩子給別人養再拿點錢的——不久前就有一個來打工的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子當街生了一個孩子，然後拿了別人一千塊錢就把孩子送了人的事情在文德鎮上發生。        


　　蔣勇是堅決不同意花錢買一個孩子這樣的事情的，即使賣孩子的可能真的是孩子的親生父母。        


　　正因為這樣，他本以為一時間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的，卻怎麼也沒想到一封寄給周娟的信解決了這件事情。        


　　


　　周娟離開了那個小山村，但是那裡畢竟是她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她是不可能完全割捨的，所以蔣勇一直都和山村裡那個老師陳曉明有聯繫，他會在周娟口述的情況下給陳曉明寫信詢問一些問題，陳曉明也會給他寫信，告訴他一些山村裡的事情，然後這些信再由蔣勇念給不識字的周娟聽。        


　　


　　如今，在他們村子裡有一戶人家養不起孩子了，所以想把大女兒送給別人養，那家的大女兒已經七歲了，本來這樣懂事了的孩子總會有願意養個童養媳的人家收養，可偏偏這個女孩子臉上有一塊模樣恐怖的胎記……        


　　女孩子臉上有胎記這事大家都不在意，原本孫淩覺得這孩子的年紀有點大了，可是蔣勇覺得大一點的孩子好帶不會讓自己手足無措，周娟則覺得吃過苦的孩子應該是知道感恩的，所以最後，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65        


         


65、回鄉 ...        


         


         


　　蔣勇想去看看那個孩子,周娟則想要回家鄉看一看,他們當即決定回一趟那個山村。        


　　蔣勇要領養一個女兒的事情本來和李銳朱雲軒兩人無關,可是兩個剛剛表白了的人卻正是好的蜜裡調油的時候,當即拍案決定跟著出去走一趟放放風，順便還能旅遊一回。        


　　他們週六淩晨出發,在傍晚的時候，就抵達了那個曾經去過的小山村。        


　　村子裡的情況跟幾年前變化不大,曾經離開了這個村子幾年的周娟的變化卻是非常大的。        


　　


　　朱雲軒和李銳走在前面，蔣勇背著孫淩帶著周娟走在後面，幾年前他們來這裡的時候,朱雲軒和李銳走路走的雙腿發軟痛不欲生，可到了如今，他們走起來卻已經不怎麼累了，反倒是周娟這些年都沒怎麼運動過，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就開始喘氣了，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她已經脫了外套臉上冒汗了，若不是因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所以心情激動，恐怕她會一屁股坐下來開始休息！        


　　


　　“這裡，跟我離開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兩樣……”周娟看著熟悉的房屋，熟悉的大樹，覺得這一切跟幾年前沒什麼兩樣的，只不過站在樹下的人卻已經完全變了。        


　　以前的她，會隨意地把頭髮紮起來，在這樣的冬天總會穿著厚厚的棉襖在地裡幹活，然後臉上還會因為乾燥而蛻皮……        


　　現在的她呢？結婚的時候她去剪了頭髮，將一頭花白的頭髮染的烏黑，最後還燙彎了，時髦的很，她臉上洗的乾乾淨淨的，擦了幾十塊錢一盒的雪花膏，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在城裡都很時髦的……        


　　


　　“才幾年，能有多大變化？”越是城市裡，越是變化快，文德鎮這幾年開發出了不少地方，整個菜場和附近的一片居民區全都改建了，可是這裡……孫淩微微笑了笑，除非把路做通，不然這裡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變化。        


　　


　　“陳曉明說了，現在國家撥了款下來，明年就能開始做路了。”蔣勇開口，將孫淩放了下來。        


　　孫淩腿腳不好，不過兩手都拄個拐杖還是能慢慢走的，等他從蔣勇背上下來以後，周娟馬上就扶住了他，然後兩個人一起向著村子裡走去。        


　　最靠近外面的，照例還是那所小學，如今這所學校倒是重新修建過了，外面用白色的塗漆寫著大大的“希望小學”四個字。        


　　一個年輕的男人從學校裡走出來，他穿著白色的毛衣，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跟這個學校格格不入，看到朱雲軒等人以後，眼睛卻馬上亮了起來：“你們是外面來的？來這裡做什麼？”        


　　


　　“我們來這裡走親戚的，你的？”孫淩朝著對方笑了笑，開口，周娟已經嫁給了他，這裡剩下的，也就是幾家親戚了。        


　　


　　“我是來這裡實習的，分配的時候運氣差了點。”那個年輕男人抓了抓腦後的頭髮開口，似乎很是懊惱，想想也是，沒幾個人是像陳曉明一樣願意來這個小山村裡過苦日子的。        


　　


　　“實習也就幾個月，很快就能走了。”孫淩笑眯眯地開口，曾經他也有過大公無私捨己為人的情操，一度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拯救國家，可最後的結果呢？他孤苦一生，腿也廢了……他敬佩陳曉明這樣的人，但也不會鄙視眼前的這個青年。        


　　


　　“是啊！”那個青年笑了笑，跟他們聊了起來，可惜的是，他對這個村子的瞭解別說周娟了，甚至於連蔣勇都比不上。        


　　


　　“對了，陳老師在嗎？我們有事找他。”到了學校門口，蔣勇開口問道。        


　　


　　“你們找陳校長吧？他下午的時候出門去了！”那個青年提到陳曉明的時候倒是很敬佩的：“我估計陳校長是家訪去了，不然你們就在學校辦公手裡等等吧。”        


　　


　　“那我們就先等等吧。”蔣勇開口，在教師辦公室裡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那個青年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給幾個人泡了綠茶，又道：“你們走的時候能帶上我不？我和另一個老師想出去買點東西。”        


　　


　　“可以，你們怎麼不自己出去？”蔣勇奇怪地問道。        


　　


　　“我們不是怕走丟了麼……不過跟著你們走了一趟，我們應該就能把路記全了。”山裡的路雖然分叉很少，但畢竟要走的距離不短，對於只走過一趟的他們來說，還是非常陌生的。        


　　


　　蔣勇等人坐下來休息了一下，其他人還好，周娟卻有些坐臥不安了。        


　　


　　“你回去看看吧，我就不去了，畢竟走路不方便。”孫淩知道周娟是想回去看看自己的住處，當下開口。        


　　


　　“媽，我陪你去吧。”蔣勇站了起來，周娟的那些家人並不是好相與的，他也怕周娟吃虧。        


　　


　　周娟想出去走走，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也是不耐煩一直留在這裡的，朱雲軒看了看李銳，馬上開口：“蔣叔叔，你和孫爺爺在這裡等人吧，我和李銳陪著周奶奶過去。”他一直都是叫李銳“銳銳”的，可是如今看著越來越高大的李銳，還真是叫不出來了。        


　　


　　那個女孩子的事情陳曉明知道，其他人可不見得知道，蔣勇本身就是為了這個孩子來的，自然要在這裡等人，當下點頭同意了。至於擔心周娟吃虧的事情……有李銳和朱雲軒這兩個孩子在，周娟又怎麼可能還會吃虧？蔣勇在被壓榨多年以後，早就對朱雲軒和李銳萬分佩服了。        


　　


　　周娟對朱雲軒和李銳一直不錯，路上嘮嘮叨叨的，就說了很多他們村子以前的事情，然後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那些練成一片的平房。        


　　這些房子都有些年頭了，很多牆上頭都長了草，泥土和石頭搭建的房子比不得鋼筋水泥來的整潔，卻也給人一種美麗的感覺，而且屋子裡冬暖夏涼的，其實住著挺舒服。        


　　


　　“好久沒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越靠近自己以前的房子，周娟越是忐忑。        


　　山裡因為窮，因為大家都不曾受過教育，自有一套處事的方法，她曾經沒了丈夫獨自帶著孩子被人欺負的時候，就也曾經對著別人破口大駡跟人扭打，這樣還算好的，村子裡有些女人撒潑打滾無所不會，那才是真功夫，比如說她的大嫂。        


　　不過，再怎麼樣，大家也都是為了能過的好一點而罷了，若是家裡不缺衣食不缺住處，除了真的腦子有病的，怕是沒人會為了一點小東西跟人撕扯扭打吧？離開了這裡，周娟遇到過的最難相處的鄰居也比這裡的好相處無數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還非常地懷念這裡。        


　　


　　“周奶奶，你不是從信裡知道了他們的消息了嗎？”朱雲軒笑著開口，然後伸手就握住了李銳的手。        


　　這裡沒有被人為破壞的風景真的很美，他要是老了，肯定也會去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然後建一棟林間小屋。小屋不用太大，但一定要有個性，周圍要種一些好養活的樹，也要種一些好養活的花，然後他就會讓他們肆意生長，門前一定要挖一個小池塘，裡面不養金魚，但可以養一些淡水魚……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也許再過幾年他就可以找地方開始慢慢修建了？在鄉下建這麼一個地方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吧？        


　　


　　周娟笑了笑，從信裡知道的，跟現實總是不一樣的，她的侄子占了她的房子結了婚，連生了兩個女兒……這事信裡說的輕描淡寫的，可是現實裡……周娟都可以想像自己的嫂子氣急敗壞的模樣了。        


　　文德鎮上的人，很多都只生了一個女兒，也沒有人會覺得女兒不好……而老一輩的人，有多少老了是靠女兒照顧而不是兒子照顧的？正向著，周娟突然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二毛！”        


　　


　　“你，你是阿娟？”那個叫二毛的女人驚訝地看著周娟，似乎覺得不敢相信。        


　　


　　“是我啊，我回來看看你們呢。”周娟笑著看向那個自己從小就認識的人。        


　　


　　那個叫二毛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阿娟，我都認不出你來了，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小勇那個孩子是個孝順的，我當然也過的很好。”周娟開口，這些年她不用幹什麼活，天天有好吃的好喝的，單論物質，絕對是她這輩子過的最幸福的日子了。        


　　


　　“你過的好就好，我就說那孩子是個好的，怎麼可能辛辛苦苦把你接出去就是為了讓你做不要錢的傭人？”那個叫二毛的放下了手裡的木桶，開口。        


　　


　　“不要錢的傭人？這是誰說的？”周娟把蔣勇當親兒子看，可不願意讓蔣勇白白擔上這麼一個汙名。        


　　


　　“是你大嫂說的，他說蔣勇有孩子要帶，還有個斷了腿的老人要照顧，肯定是想讓你出去做個不花錢的傭人……我本來還擔心你過的不好，現在倒是放心了，你這個氣色可比當初好多了，這衣服……這鐲子是真的？”那個女人驚訝地看著周娟身上的首飾。        


　　


　　“我家老頭子給我的……我前些日子又結婚了，就是當初跟小勇一塊兒來的孫淩。”周娟開口，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其實當初她丈夫剛死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想要娶她，覺得她能生兒子能幹活一點不比黃花大閨女要差，不過她那會兒怕別人會虧待自己的兒子就沒同意，後來漸漸地也就沒人跟她提這事了。        


　　


　　“怪不得啊，不過他腿腳不好，娶了你也是只有好處的……”那個二毛點了點頭開口，眼裡還有著羡慕，這時候卻是又看到了李銳和朱雲軒：“這就是當初那兩個孩子吧？你現在找了個老伴，有了丈夫不說，兒子和孫子也有了，真有福氣！”        


　　


　　以前一直被人說自己是個沒福氣的，所以才會又死丈夫又死兒子，現在聽到這樣的話，周娟不由地覺得好笑，李銳和朱雲軒不是她的孫子，她卻沒有辯解的意思，他們這次是為了領養一個孩子才來的，這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指不定會惹出什麼風波來呢！        


　　


　　如今天已經暗了，周娟一邊跟人聊天一邊進了村子，然後沒多久，她回來的消息就傳了出去，聚攏了一大批的人過來，這裡的人到了傍晚也沒什麼消遣的方式了，正是非常空的時候。        


　　於是到最後，就造就了一群人圍著周娟和朱雲軒李銳的局面。        


　　


　　這些人在周娟離開的時候，估計沒一個覺得周娟以後的生活會過得好，所以現在看到周娟穿著光鮮的回來，就都有些嫉妒，好幾個女人摸著周娟的衣服發出讚歎聲，甚至還有人摸上了周娟的鐲子：“哎呀，這鐲子不是空心的，是實心的嘞！這麼一對鐲子，要花不少錢了吧？”        


　　


　　“阿娟！阿娟！”突然，有人喊著周娟的名字從外面擠了進來：“阿娟，你看看，我就說你跟著蔣勇走了會過好日子吧？當時要不是我，你哪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        


　　


　　重新看到自己的大嫂，周娟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才好，對對方的厚顏無恥也只覺得非常無奈。        


　　


　　“阿娟，你現在可是有錢人了吧？我們可還在這裡受苦呢！”周娟的大嫂上下打量著周娟：“唉！早知道當初就該讓你侄子跟著你出去了，有他在，總是能幫襯著你的！”        


　　


　　她的那個侄子還能幫襯著自己？周娟微微笑了下：“天色都黑了，我再不回去，估計他們就要過來催了……”        


　　


　　“你難得回來，來我家吃頓飯也好，就是現在香菇賣得不好，家裡沒什麼好吃的，你要是不嫌棄就好。”周娟的大嫂趕忙開口，周娟從外頭回來，肯定是帶著好東西的，她不管別的，總要先把周娟拉到自個兒家裡再說。        


　　


　　“老奶奶，蔣叔叔還等著我們回去呢，再不回去，我們就看不清路了。”朱雲軒笑眯眯地擠上去，拉住了周娟的手。        


　　


　　三個人最後從村子裡出來的時候，都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們再回到學校的時候，孫淩和那個實習老師正在吃飯，蔣勇和陳曉明卻不在，問了才知道，原來他們去隔壁村子找那個女孩子去了。        


　　


　　“怎麼樣？你回去看了以後感覺如何？”孫淩問著周娟，窮山惡水出刁民，這樣的老話也是有道理的，在這個村子裡，有樸實善良的老農民，卻也有更多因為自身見識的緣故不知道素質為何物的人。        


　　


　　“也沒啥……你知道那個女孩子的具體情況了嗎？”周娟岔開了話頭問道。        


　　


　　“知道了，那個女孩子快滿八歲了，正在讀二年級，這學期開學的時候她父母不讓她來上學了，陳曉明才知道這事，”孫淩歎了口氣，“按陳曉明的說法，孩子挺聰明的，就是臉上的胎記大了點。”        


　　


　　“有胎記有什麼關係？只要孩子聰明就好。”周娟想要領養一個孩子，最怕的就是抱養了一個傻的——他們樓下住著的一對開小飯店的夫妻沒孩子撿了一個回家養著，結果就因為那個孩子是個傻的，最後兩人鬧到離婚了。        


　　


　　“孩子陳曉明一再地誇聰明，應該沒錯……他們現在就去接孩子了，估計再過兩小時就能回來了。”孫淩對孩子的要求也不高，而八歲的孩子雖說大了點也還是可以教好的，他相信自己的本事！至於容貌麼，不是還可以整容嗎？        


　　


　　對於那個素未蒙面的即將成為蔣勇的養女的孩子，朱雲軒和李銳也是很好奇的，而等他們真的見到對方的時候，卻覺得心裡難受的很。        


　　這個女孩子很瘦小，看起來最多五六歲，她的左臉上有一大塊的胎記，更是讓她顯得難看，如今正被一個中年男人牽著手，怯生生地看著屋子裡的人。        


　　


　　蔣勇和陳曉明跟在這個中年男人身後，臉色卻都不怎麼好看。        


　　


　　那個中年男人看到屋子裡的周娟，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這不是阿娟麼，原來這孩子是你要啊！”        


　　


　　“四狗兒，我記得你一直沒孩子，這女娃兒……”周娟卻是很驚訝的，眼前的男人是隔壁村的，一直沒孩子，後來似乎是撿了一個回家養……對方撿回來的孩子到底怎麼樣的她不知道，不過按年齡，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女娃娃吧？        


　　


　　“沒錯，她就是我當初撿回來的那個，本來好不容易有個孩子，我也是打算好好養的，可這不是我媳婦兒終於懷上了嗎？現在我家裡實在太窮，根本養不起她了，”中年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看，我也養了她這麼多年了，現在總不能白送給你們，就要兩千塊錢怎麼樣？”        


　　


　　那是一個孩子，可不是貨物！朱雲軒分明看到那個女孩子在瑟瑟發抖，卻還是牢牢地抓著養父的衣服。這個世界上，生活艱辛的人實在比他想像中的多多了。不過，聽對方這麼一說，朱雲軒也算是知道蔣勇和陳曉明的臉色會這麼難看的原因了。        


　　


　　“真的，只要兩千塊錢，我保證她以後就是你們的了，我也不會再去找她，反正她也不是我生的。”那個中年男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那個女孩子卻已經在不停地抹眼淚了。        


　　


　　蔣勇之前聽了陳曉明的介紹以後，對這個女孩子的觀感就很好，現在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由地也心軟了。        


　　那戶人家本身就窮，窮到想在村子裡過繼一個孩子別人都不願意而要去撿一個回來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又有了一個孩子，還會對這個女孩子好嗎？        


　　看著那個四狗兒主動提出以後絕不聯繫還願意簽個協議，蔣勇最終還是同意了。        


　　


　　兩千塊錢對蔣勇來說數量不大，可他身上到底沒那麼多現錢，反倒是朱雲軒和李銳身邊還有著好幾百塊，全都湊在一起也就夠了。        


　　


　　“爸爸……”那個女孩子坐在門口，看著自己的養父按了手印，拿了錢就走了，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八歲的孩子，也是知事的了……“乖……你要是不想走，留下來也是可以的。”蔣勇放柔了表情，努力想要學著哄孩子。        


　　


　　“叔叔，陳老師說你是個好人，你會打我嗎？”        


　　


　　“我不打你。”蔣勇聽到對方這樣問，臉色一變，同時在在對方身上檢查起來，果然看到了不少傷口。        


　　那個畜生！竟然還打孩子！        


　　


　　“叔叔，我吃的不多，我跟你走吧。”那個女孩子再次開口。        


　　


　　“叫我一聲爸爸吧。”蔣勇一把把這個孩子抱了起來，今天的事情其實讓他很難受，拿錢買一個孩子……他以為自己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存在，可是現在……        


　　他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的，也希望這個孩子將來可以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66        


         


66、忠告 ...        


         


         


　　那個女孩子叫亞芳,她在自己的養父走了以後,雖然已經接受了事實,但到底沒有開口叫蔣勇“爸爸”,只是沉默地站在角落裡，一句話也不開口。        


　　


　　“亞芳挺聰明的,以前因為要幫忙帶弟弟，常常沒空來上學,不過成績卻還非常的好。”陳曉明是非常喜歡這個女孩子的，也希望對方能過上好日子。        


　　


　　蔣勇歲數不小了，他不像孫淩,孫淩跟鄭向紅關係很好，可以把李銳和朱雲軒當晚輩看，他卻是沒辦法這麼做的，在後來開始幫李銳做事以後，就連把李銳和朱雲軒當孩子看都做不到了……相比之下，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更能得到他的憐惜：“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得到蔣勇的保證，陳曉明露出了一個笑容，不管這裡的情況如何，這些孩子都是單純可愛的，他希望所有的孩子將來都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都能從這裡走出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周娟看著那個叫亞芳的女孩子沉默地呆在一邊，心也軟了：“亞芳過來，到奶奶這裡來，奶奶給你吃好東西。”        


　　


　　那個女孩子乖乖地到了周娟身邊，拿了周娟從身上摸出來的一些糖果卻不敢吃，只是睜大了眼睛有些害怕地看著周圍的人。        


　　


　　“你叫亞芳是吧？我剝糖果給你吃吧。”朱雲軒來到那個女孩子的身邊，看得出來對方過得一點都不好，如今正是冬天，孩子小巧的手上卻全都長了凍瘡，衣服已經有些短了，袖口更是全都磨破了，不知道是刻意給她穿了破的還是她平常就穿得不好。        


　　


　　朱雲軒剝了糖果，喂進對方的嘴裡，看到這個女孩子的臉上露出笑容，突然覺得那紅色的胎記其實也不難看。        


　　


　　蔣勇將這個女孩子抱到了腿上，一個一個地給她介紹在座的人，又問了她一些問題，她總算放鬆了一些，而這個時候，也已經到了半夜了。        


　　正是週末，所以他們整理出了一間學生宿舍休息了一晚，這個晚上，大部分人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朱雲軒起得挺早，他和李銳這次從外頭背進來了不少吃的，所以早上的時候，他就特地起來做了炒飯，加了香腸、肉丁、青菜和胡蘿蔔的蛋炒飯色香味俱全，他們這些人還沒覺得怎麼樣，那些難得才能離開村子到外頭去買東西的老師卻是吃的滿嘴流油的。        


　　


　　“我們今天，早點走吧，不然一個不小心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才吃完晚飯，周娟就開口了。        


　　


　　“早點走也好。”孫淩點頭贊同，再留在這裡，說不定就又要發生一些事情了。        


　　


　　他們走的很早，也算是避開了一場風波，在他們走了沒多久以後，他們的來意就已經被傳開了，四狗兒得了兩千塊錢的事情別人也都知道了，周娟的大嫂在小學門口拍著腿大罵周娟不識好歹，她是有著好幾個孫女的，周娟要是願意過繼一個，那可比養著別人家的女兒要好多了！        


　　當然，這對她來說好處也是大大的，她的孫女要是過繼給了周娟，以後周娟的一切不就成了他的孫女的了？而且以後她的孫女在外面要是讀了書出息了，他們一家是不是也就能搬出去做個城裡人了？        


　　也就是那個周娟不識好人心！她想讓她的兒子去幫襯著她不願意，她的孫女那麼好她也不要還選了個醜八怪！哼，以後等她老了，指不定就要無依無靠地了！        


　　


　　蔣勇他們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兩個實習老師是跟著他們一起走的，在就在這段路上，這兩個老師也是走的最辛苦的兩人了，相反，倒是那個跟著他們離開了生活了七年多的家鄉的小女孩低著頭走得很快。        


　　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走在最後，如今他們可以輕鬆地跟上大部隊，再加上前面那兩個一直喘著粗氣的實習老師走的很慢，也就空餘下來不少時間可以讓他們說說話，再看看風景了。        


　　


　　“你們的身體真好！”因為離開山村的時候還早，一路上他們有足夠的休息時間，等停下來吃飯的時候，那個最初跟他們聊天的實習老師敬佩地開口。        


　　


　　“平常練得多了身體就好了，當初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走到半路就趴下了。”朱雲軒笑了笑開口。        


　　


　　“你一個小孩子，還說什麼當初……你當初多大？”        


　　


　　“好像……跟亞芳一樣大吧。”朱雲軒笑了起來，拿出早上做好的飯團分給眾人，這些飯團裡面裹了鹹菜和香腸，雖然沒什麼營養，但路上用來填肚子倒也不錯，值得一提的是，亞芳雖然人小，胃口卻很大，吃的竟然不比朱雲軒這個正在長身體的男孩子多，以至於周娟擔心地摸了好幾次她的肚子，就怕她吃撐了。        


　　


　　等回到文德鎮，亞芳上了戶口以後，就改姓蔣了，蔣勇是個大男人，基本沒有跟小女孩相處的經驗，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出門回來就給亞芳帶點吃的玩的，而亞芳，卻像當初剛剛來的周娟一樣喜歡搶著幹活，手裡一有空閒就坐臥不安，而且，她吃菜還一直挑著青菜吃。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以為她是因為不喜歡吃油膩的才不吃肉的，可是在蔣勇好幾次把肉夾給她她都飛快地吃了以後，大家就看出不對勁來了——她不吃肉，僅僅是因為不敢吃罷了。        


　　這樣一個小心翼翼又懂事的孩子，總是惹人疼愛的。        


　　


　　朱雲軒和李銳要忙著學習和公司裡的事情，空閒很少，所以對於蔣亞芳的事情瞭解的不多，只知道如今孫淩正在教她一二年級的知識，周娟變著法子給她做吃的還跟人學起了織毛衣，就連蔣勇，也時不時地惦記著家裡的孩子，雜七雜八的玩具買了不少回家。        


　　


　　“孫爺爺，我和銳銳剛跟著你學習那會兒，也就這麼大吧？怎麼就沒看到你對我們溫聲細語的？”朱雲軒坐在孫淩身邊看著孫淩剛托人買回來的原文書，看著孫淩一遍遍地糾正蔣亞芳的讀音沒有一絲不耐煩，帶著醋味問道，那些年他和李銳在孫淩手底下吃的苦頭……真的是不提也罷。        


　　


　　孫淩笑眯眯地看了朱雲軒一眼：“你們兩個混小子，能跟亞芳比嗎？”李銳和朱雲軒那可是兩個怪胎，每次他加重了學業覺得他們受不了的時候，他們都能挺過來讓他覺得自己下手還不夠狠……這也不能怪他不是？        


　　


　　“孫爺爺，你這也太偏心了！”朱雲軒撒嬌道。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嬉皮笑臉的！”孫淩瞪了朱雲軒一眼：“男孩子能跟女孩子比嗎？男人是要有擔當能賺錢養家的，我不打你已經是你的運氣了，女孩子就不一樣了，亞芳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就要好吃好喝嬌養著才好！”男孩子不能太寵了，一個男人要是長大了連個女人都比不過，憑什麼讓女人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亞芳妹妹，你看，孫爺爺實在是太壞了！”朱雲軒對著蔣亞芳做了一個鬼臉，引得對方捂住了嘴笑了起來，小孩子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亞芳在這裡住了一個月，就開朗了不少。        


　　


　　“雲軒，你現在再做鬼臉已經不合適了。”李銳笑著開口，這些日子朱雲軒的身高也長了不少，嗓子都粗了，撒嬌什麼的真的已經不合適了。        


　　


　　“我的內心永遠都是跟亞芳一樣的八歲……雖然我已經要過十三歲的生日了。”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他的生日比李銳早了兩個月，就在後天了。        


　　


　　“雲軒哥哥十三歲了？”蔣亞芳突然開口問道。        


　　


　　“是啊，亞芳要不要也幫哥哥過生日？”朱雲軒連忙問道，這還是蔣亞芳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值得鼓勵。        


　　


　　“好啊！”蔣亞芳點了點頭，慢慢地，她也開始接受周圍的一切了。        


　　


　　朱雲軒以前過生日，都是很簡單的一家人吃一頓飯，因為他不喜歡吃蛋糕的緣故，常常連蛋糕都不買，可是這次，薑月秀卻堅持要大辦。        


　　這些年，文德鎮上著實多了一些有錢人，這一切也就體現在了學校裡。那些家裡有錢的孩子，過生日的時候總會請一大堆的人吃飯吃蛋糕，這樣的事情朱雲軒原本是不願意有樣學樣的，可是薑月秀知道了以後，卻堅持要讓她把學校裡的朋友全都請回家吃一頓飯。        


　　


　　轉眼就到了朱雲軒生日的那天，他本身就是個性格開朗的人，這次初中三年他雖然也常常會請假，可在學校裡呆著的時間並不少，當然也就跟同學們關係良好，再加上趙曉強兄弟兩個，全都算起來，要請的人也就有十多個了。        


　　學校裡的人要請，那些比較親的親戚自然也是要請的，到最後一算，全都加起來都有四桌客人了，姜月秀也就將他們廠裡食堂掌勺的大廚叫回了家。        


　　


　　朱成才的紡織廠，如今早就不單單是紡織廠了，他們會做一些床上用品出售不說，更會接一些國外的單子做——這時候做外貿可是賺的很多的。朱成才有錢了以後，整個人都胖了一圈，不過他對自己的孩子卻還是一樣寵愛的，所以在朱雲軒生日這一天，他特地叫了一輛麵包車，連著他自己的小轎車一起去學校裡接了人，最後，還親自把那些學生全都送回了家。        


　　當然，其他人都回去了，李銳卻是照例留宿了。        


　　


　　學校裡的同學，每一個都送了朱雲軒禮物，有人送了陶瓷的杯子，有人送了筆記本，也有人送了圓珠筆什麼的，而那些大人，因為朱成才和薑月秀如今有錢了的緣故，送的禮物價值都不低。那麼多的禮物，最讓朱雲軒覺得可愛的，卻是其中的那張生日賀卡。        


　　生日賀卡是蔣亞芳送給他的，上面畫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寫了“生日快樂”四個大字，雖然非常幼稚，但是看得出來製作的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亞芳現在開朗多了。”李銳開了朱雲軒的電腦，一邊跟人聊天，一邊開口。        


　　


　　“是啊，等下個學期，估計她就能去上學了。”蔣亞芳一開始來到他們這裡的時候，實在是太過膽怯不安了，所以他們並沒有讓她去上學。        


　　


　　“這可不一定，前些日子蔣勇正在跟人詢問胎記要怎麼去除，說不定要把亞芳臉上的胎記除了才會送她去上學的。”李銳又打開了一個文檔開始打字。        


　　


　　“胎記，還是早一點去除了比較好，現在能去胎記了嗎？”醫學方面的事情，朱雲軒並不瞭解。        


　　


　　“在上海已經有了，不過亞芳臉上的胎記不一定能完全去除。”李銳開口，對於蔣勇領養的這個女兒，他還是很有好感的，上輩子的自己，跟蔣亞芳的狀態其實很像吧？        


　　


　　“她還小，總有辦法的。”朱雲軒走到了李銳身邊，突然睜大了眼睛看向電腦螢幕：“你在做什麼！”李銳跟原泰聊天的頁面上，為什麼會在討論要怎麼追求別人？        


　　


　　“我沒做什麼啊……我這不是收集寫作素材嗎？”李銳打了個哈哈，他上次無意間提到了“感情問題”以後，原泰就覺得他應該是早戀了，時不時想要給他傳授戀愛經驗……這不，兩人又聊了一聊。        


　　


　　“哼！”朱雲軒哼了一聲：“這樣的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學的好！”        


　　


　　“為什麼？”李銳好奇的問道。        


　　


　　朱雲軒一把撲過去壓住了李銳：“你已經追到我了，用不著這樣的本事了，難道你還想去追別人？”        


　　


　　李銳倒是完全沒想到這點，之前還想著要不要學一點好討好李銳，現在麼……他一把抱住朱雲軒就親了上去。        


　　


　　在李銳和朱雲軒感情明朗，雖然因為年紀太小不能做什麼但也無比甜蜜的時候，時間是過的飛快的。        


　　蔣勇在六月中旬的時候打算帶蔣亞芳去上海做手術，臨走之前，特地來找了李銳。        


　　


　　“蔣叔叔，你有事嗎？”李銳問道，要是是公司上的事情，蔣勇會認真彙報，但絕不會有現在這樣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        


　　


　　“你和朱雲軒，最近走的太近了。”蔣勇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他之前就被李銳拿性向的事情威脅了一回，不過那時候他只覺得李銳和朱雲軒之間的某些互動只是為了嚇他，而到了現在麼……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之間的濃情蜜意，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他卻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李銳驚了一下：“怎麼了？”        


　　


　　“現在沒什麼，可是以後呢？你和朱雲軒的事情，如今只有我看出來了，可是時間久了，大家都會覺得不對勁的。”蔣勇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現在的孩子，是不是太過早熟了？幸好，他的女兒還是什麼都不懂的。        


　　


　　李銳一時間不知道該這麼說話才好，兩個孩子親昵一點確實很正常，可是隨著他們年齡漸長……而且，他們如今終於表明了心意，有時候一些親昵的動作，常常自己想都沒想到就做出來了……        


　　


　　蔣勇看到李銳不說話了，想起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日子，又想起了當初見過的鄭向紅，再次開口：“你們，還是注意一點的好，不然等哪一天後悔了就來不及了。”        


　　


　　“謝謝。”李銳開口，他現在的實力很弱，要是被鄭向紅發現了……對方是只要伸伸手就能毀了他的一切的！        


　　值得慶倖的是，他可以在杭州讀三年高中，這三年，應該可以讓他們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了吧？        


　　


　　李銳記掛著自己的事情，有外人在的時候，也開始注意起自己和朱雲軒的行為動作起來了，果然發現他們有時候是做的過了的，比如他總會想要去碰碰朱雲軒牽朱雲軒的手，而朱雲軒的神情動作……好吧，仔細觀察了，他才發現，朱雲軒也許遠比他想像中的更加愛他。        


　　


　　這麼一個發現，自然是讓李銳非常驚喜的，而正在他驚喜非常的時候，蔣勇帶著做過一次治療的蔣亞芳回來了，而初中的升高中的考試也即將開始了。        


　　


         


         


         


67        


         


67、跟蹤 ...        


         


         


　　初中升高中的考試管的很嚴,他們鎮上的學校正是考點之一,在考試的時候,甚至於還有幾個員警在外面管理著交通秩序。        


　　朱雲軒和李銳兩人對這場考試是胸有成竹的,而其他人，有緊張害怕的,也有毫不在意的，有之前體育中考被扣了一分現在還在傷心發誓這次要努力考好的,也有早就在外面找了工作還是請假回來考試完全沒把這個考試當一回事的。        


　　


　　他們班那個當初被老師勸走的學生，這次就從廣州趕回來考試了。他吊兒郎當地站在那裡，口袋裡還放了一包煙,正在唾沫橫飛地跟人說著廣州的事情。        


　　“我以前以為初中畢業證沒什麼用的，可是在廣州找工作他們偏偏就跟我要初中畢業證！所以沒辦法，這次我就回來考試了。”朱雲軒走過的時候，對方就正在說這個。        


　　朱雲軒這次考試的教室和李銳不是同一個，而等他趕到教室的時候，卻又見到了一個“熟人”。        


　　那個當初想要敲詐他和李銳的女孩子，這會兒燙完了頭髮，就坐在他前面的那個位置，看到他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        


　　說實話，這些日子也許是他認識了對方的緣故，總覺得常常能看到這個女孩子，她基本不上課，整天在校園裡晃蕩，不過倒是沒有來找朱雲軒和李銳的麻煩。        


　　


　　這次中考，朱雲軒考了全校第二名，李銳考了全校第一名，而拉開兩人的差距的，就是語文作文。朱雲軒自信初中數學能考滿分，但是語文卻是絕對沒指望的了，所以對於考的比李銳差的這一點，他非常淡定地接受了。        


　　


　　等考試考完，暑假也就開始了。        


　　對於朱雲軒和李銳要是杭州讀高中這一點，朱成才夫婦並不反對，一來是杭州的教育確實比市里好了很多，二來麼，杭州離文德鎮並不遠，很多杭州開往其他地方的車子都會經過文德鎮不說，每天還有好幾班杭州到他們市里的公車，朱雲軒要回來並不難，其實跟市里的學校差不了多少——他們市里最好的高中，可是兩個星期才讓學生回家一次的。        


　　不過，朱成才夫婦不在意，鄭笑晴夫婦卻是頗有微詞的。        


　　


　　對於鄭笑晴來說，李銳要是呆在文德鎮上，那她還是能常常接來住兩天的，可李銳要是去了杭州就不一樣了，小時候李銳住在杭州的時候她就因為忙碌一年都見不上一面，現在對方也去了杭州的話……而且，李家人可是在杭州呢！        


　　不過，雖然對李家人膈應的很，因為如今跟李躍的關係很好，鄭向紅又發了話，因此鄭笑晴並沒有出言拒絕。至於李躍，家人畢竟是家人，這麼多年過去，李躍當初的憤怒也淡了不少，甚至於還希望李銳跟他的家人的關係可以緩和起來。        


　　當然，在鄭向紅已經做了決定以後，他們的想法還真的並不怎麼重要，如今歲數越來越大的鄭向紅越來越不容許別人忤逆他了，也越來越喜歡發號施令了。        


　　在暑假開始的第三天，鄭向紅就打來了電話，讓李銳和朱雲軒暑假去北京住一段時間，而朱雲軒和李銳，是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的。        


　　


　　前後兩輩子，這還是朱雲軒第一次坐飛機，所以這一切對他來說都非常的新鮮，時而看看窗外，時而看看飛機上的空姐，他高興的很。        


　　可惜的是，空姐並不是他想像中的一樣全是大美女，這多少讓他有些失望。        


　　


　　“雲軒，我有事跟你說。”終於看到朱雲軒安定下來了，李銳輕聲開口。剛才朱雲軒上上下下打量那些空姐的時候，他心裡還真是很不好受的，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連根朱雲軒親昵一點都不行，心裡就更難受了！        


　　


　　朱雲軒看了一眼李銳，李銳如今的某些變化他也是看在眼裡的，自然也猜出了對方的意思：“你想讓我跟你不要太過親密？”        


　　


　　“你知道了？”李銳驚訝地開口。        


　　


　　“我相信自己的魅力，你還不至於這麼快就移情別戀。”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要是李銳真的有這個苗頭，他會讓對方知道後果的！        


　　


　　“上次蔣勇特地提醒我了，說我們兩個太過親密……孫爺爺他們都是看著我們長大的，對於我們之間的親密早就習以為常了不會多想，可北京的那些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眼睛好使的很，又是見多識廣的……”像鄭天奇這樣的青年才俊，有潔身自好的，當然也有喜歡玩的，鄭家人就算沒見過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應該也是聽說過的。        


　　


　　“我會注意的，我可不是傻的。”朱雲軒開口，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抱緊鄭家人的大腿，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了。而他和李銳之間的事情……在時機沒有成熟的時候被人知道的話，只會讓他們兩個萬劫不復。        


　　


　　夏天去北京，其實並不是一個好選擇，當然，對於不習慣北方的氣候的朱雲軒來說，也許任何季節去北京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一開始的時候，朱雲軒是準備到了鄭家就打一場硬仗的，他甚至想要試試自己的演技，結果到了最後，才在北京呆了一天，跟鄭家人打了一個照面，他就突然開始上吐下瀉了。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朱雲軒的身體一直都非常的好，偶爾吃多了吃油膩了拉個肚子也是把肚子拉空了就好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還真沒有遇到過！        


　　其實，拉肚子也就罷了，可惡的是，在朱雲軒想要去醫院做治療的時候，正好有那麼一個鄭向紅的朋友來到了鄭家，他在看了一眼朱雲軒以後，馬上就表示這不是什麼大病，然後開出了一味藥——藿香正氣水。        


　　也許這藥的效果真的很好，可是這味道……        


　　


　　咬牙再次吃下了一支藿香正氣水，朱雲軒用《武林外傳》裡佟湘玉的口音開口：“李銳，厄錯了，厄真的錯了，厄當初就不該來北京……”        


　　


　　李銳忍不住抖了一下：“你不是已經好了很多了嗎？乖，再喝幾支就能好全了。”要是這是以前在他們家裡，他肯定會抱著朱雲軒親一口，可是現在在鄭家，他還真沒這個膽子。        


　　


　　“其實我已經全好了，我發誓！”朱雲軒坐在床上挺直了背開口：“這玩意兒真的是我吃過的最難吃的東西了！”        


　　


　　“藥，總是難吃的……”李銳以前都不知道朱雲軒竟然還會怕吃藥……不過，朱雲軒其實還是挺嬌慣的，怕冷怕熱怕痛……怕吃藥也不稀奇吧？        


　　


　　“誰說的，上回我喝的那個止咳藥強力枇杷露味道就挺不錯的！”朱雲軒直接開口，他對北京的期望很大，結果一來北京就病倒了……他夢想中的□廣場都沒機會見見了！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覺得鄭家怎麼樣？”李銳開口問道，旁觀者清這一點他也是很清楚的。        


　　


　　“鄭家……很富貴，這不是我爸媽那種突然有錢了的富貴，也跟那些書香世家的不同，只是每個人都很有氣場，不過現在，應該正是鄭家青黃不接的時候吧？”朱雲軒開口，不管怎麼樣，鄭家的人還是太少了，聯姻的對象也少。        


　　


　　“確實如此……”李銳歎了口氣，上輩子的時候他對楊家並不怎麼瞭解，對母親的前夫鄭天奇的父親也只隱約知道一點，可這輩子，他卻發現楊家真的比他想像中要厲害多了。不過如今楊家已經開始跟他們搞好關係了，鄭天奇到底也留著楊家人的血，他們應該不會對鄭家怎麼樣了吧？        


　　


　　“其實這對你應該挺好的，鄭向紅如今正在大力培養鄭家的第三代，你可也是他培養的一份子呢！”朱雲軒伸手拍了拍李銳的肩膀。        


　　


　　李銳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要不是這個原因，他又怎麼可能發展得那麼順利？        


　　


　　“等會兒我就下樓吧，難得來一次北京，可不能一直呆在樓上。”朱雲軒再次開口，他來之前就考慮過自己要不要藏拙，後來想過以後卻決定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展現出來，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快地被鄭家人所認可吧？        


　　


　　在朱雲軒身體好了以後，他果然開始不遺餘力並且不著痕跡地表現自己，小孩子總是喜歡表現的，而且他也確實有真材實料，所以對此鄭家人倒是並不覺得討厭，相反，鄭向紅還很喜歡他這個出色的孩子。        


　　


　　鄭家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平常也就只有鄭向紅一個人留在家裡，他年紀大了以後，能走動的老朋友也都少了，所以對於身邊能有兩個孩子陪著是覺得非常高興的，對於朱雲軒的討好也很是受用。        


　　當朱雲軒在跟鄭向紅討論完一個問題，然後親自下廚做了兩樣點心端出來的時候，鄭向紅驚訝地問道：“你這個孩子還會做菜？”        


　　


　　“當然會了，”朱雲軒眨了眨眼睛，“鄭爺爺，我的目標可是把生孩子以外所有的事情全都學會！當然，這個目標也許要等我下下輩子才能完成倒是真的。”        


　　


　　“小孩子有志氣是好事。”鄭向紅滿意地開口，以前的時候，他覺得李銳這個外孫就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天才的，卻沒想到時不時被李銳和孫淩提到的朱雲軒竟然一點都不比李銳差……怪不得李銳這孩子到哪裡都要帶著對方，這樣一個人才，總要抓在手裡才能讓人放心。        


　　這麼想著，鄭向紅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摯，跟朱雲軒攀談了起來。        


　　


　　鄭向紅想要讓朱雲軒能一直幫李銳做事，朱雲軒又想要抱緊對方的大腿，兩個人倒是一拍即合，聊的越來越投緣，等朱雲軒和李銳在北京住了半個月要回文德鎮的時候，一老一小兩個人甚至於都有些依依不捨了。        


　　


　　這次回到文德鎮的時候，蔣亞芳已經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了，她臉上的胎記淡了不少不說，整個人也開朗了起來，看得出來，她已經真心接納了蔣勇一家人。        


　　


　　除了朱雲軒和李銳，蔣勇沒有和其他孩子相處過，朱雲軒和李銳又有著成年人的芯子，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面對蔣亞芳還真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不過相處了幾個月以後，他卻著實有了一種為人父母的感覺，正因為這個，在朱雲軒和李銳在八月中旬前往杭州，打算提前去學校參加摸底考試並且在那裡租個房子的時候，蔣勇在跟著去的同時把蔣亞芳也帶上了，好讓她見見世面。        


　　


　　蔣勇開著車子帶著幾人來到杭州，剛剛抵達約定的地點，朱雲軒就看到原泰站在那裡戴著墨鏡一副“我很帥”的樣子，可惜的是他不夠注意細節——在他的背後，正好有著一個垃圾桶。        


　　


　　要來杭州上學的事情朱雲軒和李銳早就告知原泰了，原泰也早就幫他們租好了房子，所以這一天，他們基本上沒有什麼要做的事情，倒是正好可以去西湖逛一逛。        


　　


　　蔣勇早就認識原泰了，對於這個被朱雲軒和李銳忽悠來做事的年輕人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這時候兩人自然相處的不錯，蔣勇還特地向對方介紹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蔣亞芳。        


　　原泰是個健談的人，他這樣的成年人也不會對一個小女孩的容貌指指點點的，所以很快就跟蔣勇攀談了起來並且打聽到了李銳和朱雲軒的一些事情以後，連跟蔣亞芳的關係都搞的很好了，小女孩一直被他逗得笑個不停。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西湖的景色自然是非常美麗的，如今又是夏天，湖裡大片大片的荷花在日光下更顯嬌豔欲滴，倒是讓朱雲軒和李銳飽了個眼福。兩人相視一眼，對未來三年的生活也期待起來了。        


　　


　　“彌勒老大，你的小女友到底怎麼樣了？”蔣勇帶著蔣亞芳走在前面去拍照以後，原泰就悄悄地湊到了李銳身邊問道。        


　　


　　“我哪裡來的小女友？”李銳一臉的不解，臉上一片茫然。        


　　


　　原泰看到對方的表情嘴角抽搐，他印象中完美的彌勒老大已經破滅了很久了，但即使這樣，也不要在剛剛跟他討論過要怎麼追人以後再用這樣無辜的表情來應付他好不好？        


　　


　　“哦，你是說我上次問你的事情啊……其實我是在收集寫作素材。”李銳又道，臉上的迷茫和不解一掃而空，露出一個笑容來。        


　　


　　“算你狠……”原泰頓時無言以對，乾脆跑去朱雲軒那裡打探消息了：“雲老大，彌勒老大最近到底有沒有走的比較近的女孩子？”        


　　


　　“有啊！”朱雲軒認真地點了點頭，開口。        


　　


　　“真的？是誰？”原泰立刻來了興致。        


　　


　　“亞芳啊！”朱雲軒也露出一個笑容來。        


　　


　　原泰看到這個和剛才的李銳一模一樣的笑容，隨口道：“雲老大，你跟彌勒老大兩人的笑容簡直一模一樣……還真是有夫妻相！不，兄弟相！”果然，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久了就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一些相似的習慣表情的吧？        


　　


　　朱雲軒對於原泰的眼光還算滿意：“李銳前些日子真的是在收集寫作素材，他這輩子也就對蔣亞芳友好一點而已。”咳咳，好吧，收集素材這個理由，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原泰歎了口氣，沮喪起來，前面那個臉上長著胎記的小娃娃肯定不會是李銳的心上人的！不過說起來，他跟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也在一起住過一段時間，要說朱雲軒早戀他相信，一向冷漠的很的李銳怎麼就早戀了？        


　　難道，真跟思思說的一樣，李銳所謂的感情問題僅僅是友情？總不會是雲老大跟彌勒老大吵架了吧？        


　　


　　一行人玩的很高興，特別是蔣亞芳，看到那麼多的人簡直興奮的不行，不過很快，蔣勇就感覺到不對勁了，有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已經跟了他們整整三個小時了！        


　　對方一開始跟著他們的時候，蔣勇以為是對方恰好跟他同路，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了！　　        


　　


　　蔣勇想了想，刻意落後了一步，然後找了個機會就來到了那個胖子身邊將對方絆倒了，而在對方倒地以後，他馬上扶住了對方：“你沒事吧？剛才真是對不住了。”一邊說著，他一邊卻是將對方的手腕緊緊地握住了，讓對方再也掙脫不了！        


         


         


         


         


68        


         


68、發現 ...        


         


         


　　那個胖子一被蔣勇抓住,就臉色大變想要喊人,可是蔣勇卻很快在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將他即將出口的話給打沒了。        


　　


　　“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們？”蔣勇一拉就將對方拉到了一顆樹下的長椅上,他知道自己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不會真的傷了對方,而且對方肚子上的肥肉估計也能抵消他大部分的拳力。        


　　


　　“你……你……”那個胖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蔣勇,似乎恨不得把蔣勇給分屍了。        


　　


　　蔣勇這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個胖子雖然跟著他們跟了好幾個小時，可是以對方的體型和身體素質,應該是沒辦法對他們不利的吧？可是既然如此，這個胖子又為什麼要跟著他們，還神情怪異？        


　　


　　這時候，那個胖子連著喘了好幾口氣，總算緩過來了，他惡狠狠地瞪了蔣勇一眼，然後突然就大吼起來：“救命啊！”        


　　


　　跟蹤自己的人被自己發現了以後大喊救命？蔣勇如今的心情，應該是跟當初被女人打劫結果一出手對方就喊非禮的時候李銳的心情是完全一樣的。        


　　對方跟蹤他們，蔣勇雖然也怕對方耍花樣，但還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不顧面子地大喊救命。就因為沒想到，蔣勇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那個胖子卻是突然撞向了他的胸口，然後在沒能把蔣勇撞倒的情況下，一口咬住了蔣勇的胳膊不說，還伸手就來抓蔣勇的耳朵。        


　　扯耳朵摳鼻子，那人打架的手法簡直就是跟潑婦學的！蔣勇力氣很大，格鬥技巧也強，沒兩下就一拳打在那個胖子臉上將對方打倒了。頗有些白胖的男人臉上因為這一拳開了花，鼻子都有些歪了，卻不依不饒地沖上來抱住了蔣勇……        


　　慘了！看到那些被引來的人，蔣勇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是想要將對方一拳打暈都已經沒機會了！        


　　


　　西湖是景區，就算如今是盛夏過來旅遊的人少，但也還是有不少的，這個胖子一喊救命，就有人報警了！        


　　景區的員警自然跟文德鎮上那些永遠慢吞吞地過來的員警不一樣，所以在蔣勇被咬了好幾口，那個胖子挨了好幾拳卻不依不饒地跟他廝打的時候，員警來了。        


　　


　　朱雲軒和李銳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兩人玩的正開心的時候，竟然就被請去了警察局，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一向冷靜自持從來不惹麻煩的蔣勇。        


　　


　　警察局裡，李銳和朱雲軒兩人拉著蔣亞芳，坐在一起，原泰站在一邊跟幾個員警爭論，而蔣勇和那個胖子卻被兩個員警看著坐在另一邊。        


　　


　　一行人不過剛坐下來，朱雲軒等人不明所以，蔣勇已經恢復了淡定並且用眼神安慰著女兒，那個胖子卻是時不時朝朱雲軒等人看一眼，然後又惡狠狠地去瞪蔣勇。        


　　


　　“我們是去西湖遊玩的，絕對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你們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我們抓來？”原泰氣憤地看向對面的兩個員警，好好地在遊玩突然就被帶到了警察局裡，要是被他爸知道，肯定會念死他的！要知道他剛剛才頂住了壓力搬出來住啊！        


　　


　　“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那個員警被原泰纏的不耐煩了，當下開口，剛才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了蔣勇和那個胖子的扭打的！而以這個胖子的身份，有可能突然跟人當街扭打嗎？        


　　


　　“員警！我懷疑他們是人販子，你一定要調查清楚！”那個胖子之前被蔣勇打了好幾拳，雖然傷到的只是皮肉，卻又痛得有些暈暈乎乎的，這時候卻突然之間回過神來，站起來大聲開口。        


　　


　　“錢先生，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那個一直在跟原泰說話的員警對著那個胖子點了點頭。        


　　


　　這些員警認識這個挑事的胖子？蔣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至於對方指責他是人販子這一點……笑話，他怎麼可能是人販子？        


　　


　　“你們一定要好好調查。”那個胖子開口，然後忍不住就“嘶”了一口，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摸，在看到一手的血以後，臉色都變了。        


　　


　　一個女員警看到那個胖子鼻子歪了不說，臉上胳膊上還有淤青，當下走了過去：“錢先生，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至於蔣勇，他身上的抓傷和咬傷好些都只留下了印子沒見血，跟這個胖子一臉血的情況一比還真的不夠看。        


　　


　　那個胖子看了一眼坐著的幾個人，最終點了點頭：“我在外面隨便處理一下就好了！”好不容易有個確切的消息，他根本不敢走遠了。        


　　


　　“姓名、年齡，還有身份證號碼。”那個姓錢的胖子到外間去了以後，幾個員警就走了過來，李銳和朱雲軒還有蔣亞芳這三個一看就沒成年的人他們是好聲好氣的，對於原泰和蔣勇就不怎麼客氣了。        


　　


　　蔣勇和原泰的身份都不是見不得人的，當下就說了兩人的身份，蔣勇還帶了身份證給對方檢查。        


　　佳瑞食品公司總經理和一個網路投資公司的總經理？那些員警這會兒倒是有些愣住了，如果蔣勇和原泰沒說謊，那麼這兩個人也是大有來頭的……        


　　錢伯通手底下有著好幾家大型超市和一家大酒樓，蔣勇的食品公司生產的東西他們就算沒吃過也聽過……兩個都是開著大公司的老總，怎麼就在西湖邊上大打出手了呢？現在蔣勇臉上還有著抓痕不說，那個胖子已經流了不少鼻血了！        


　　


　　“蔣先生，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錢先生在西湖打了起來？”一個員警開口問道。        


　　


　　蔣勇也沒有隱瞞：“他跟蹤我們！”他只是想過去問問對方的目的，誰知道那人竟然會跟自己扭打起來？頂著一張滿是抓痕的臉，蔣勇都覺得自己無言面對自己的女兒了！        


　　


　　恰在這個時候，那個胖子鼻子裡塞著棉花走了進來：“員警，我覺得這個女孩子應該不是這個人的女兒！員警，你一定要把這事查查清楚！”那個胖子的神情非常激動，也許是處理好了傷勢又有員警在的緣故，他不怕蔣勇了整個人也有氣勢了，伸手就想去拉蔣亞芳。        


　　


　　蔣亞芳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朝朱雲軒身後躲，蔣勇看到女兒被嚇到了，也是擔心的不行：“亞芳，到爸爸這裡來！”        


　　


　　“爸爸！”蔣亞芳最熟悉的人到底還是蔣勇，在蔣勇開口以後，她馬上就跑到了蔣勇那裡。        


　　


　　那個胖子的神情變了又變：“她，她……她不是你的女兒吧？她應該是我失散了八年的女兒才對！我找了我女兒已經八年了！”他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確定，只覺得這個女孩子臉上的胎記跟自己的女兒幾乎一模一樣，後來看了又看，卻發現對方跟自己的妻子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這也就罷了，剛才走的近了，他分明就看到這個女孩子右邊的耳朵那兒有一個小孔——這樣的小孔他有一個，他女兒也有一個！        


　　


　　蔣勇如遭雷劈，蔣亞芳的養父當初就說過，蔣亞芳是他撿回來的，他當時也沒當一回事，以為蔣亞芳的父母是因為她臉上有胎記而扔了她……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個胖子本身不是跟蹤人的料子，結果跑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都要跟著他們，後來在打不過他的情況下依舊瘋狂攻擊……這樣一個人應該不是要對他們不利的，那麼可能就真的是因為認出了蔣亞芳！        


　　自己的女兒，才相處了幾個月剛剛培養出父女之情的女兒……蔣勇的臉色異常難看，甚至於開始後悔帶蔣亞芳來杭州的行為的，又想著要是他早點帶蔣亞芳去做手術，多做幾次手術，蔣亞芳臉上是不是就會沒有胎記了？        


　　不過，心念急轉以後，蔣勇也知道，對方要真是蔣亞芳的父親，他是不能攔著對方父女團圓的。        


　　


　　蔣勇的臉色變化，那個胖子自然也看到了，他可不是什麼笨蛋，當下知道自己的猜測應該就是真的：“員警，這應該就是我的女兒，這是我的女兒！”說到後來，他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蔣亞芳已經八歲了，早就知事了，這時候又是驚訝又是害怕地看向那個胖子。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的男人原來不是自己的父親，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對她不錯的養父，竟然有人自稱是她的親生父親來找她了？她的腦子都要亂了！        


　　


　　“我是幾個月前收養亞芳的……你的女兒，當初是在哪裡丟的？”蔣勇壓下心頭的不甘願，開口問道。        


　　


　　“我女兒是在XX縣丟的！那裡是我老家，那年我和妻子帶著女兒回家，我媽有一次帶著孩子出門買菜，一個沒注意，孩子就不在推車裡了！”錢伯通提起這事，強忍著才沒讓眼淚落下來。        


　　他這輩子，遇到過很多挫折，受到過很多刺激，可是女兒的丟失，無疑是最讓他難受的一件事情。        


　　他父母本身就因為女兒的性別和臉上的胎記而不喜歡這個孫女，所以在他母親不慎將孩子丟失以後，他的妻子幾乎認定了是他的母親丟了他們的孩子，於是大吵大鬧起來，他的母親本身就很自責，被兒媳婦這樣指責更是難受，連著幾天沒吃好睡好就進了醫院，而他要忙著安慰妻子，又要照顧母親尋找女兒，可謂是心力交瘁。        


　　後來，孩子到底沒找著，他的妻子一怒之下跟他離了婚，他的母親又氣又急在兩年前就帶著愧疚去世了！        


　　


　　這些年裡，他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女兒，可是偏偏就沒有絲毫女兒的消息，今天跟人在西湖邊上談了生意以後無意間看到蔣亞芳，他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現在，這個孩子真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嗎？這麼想著，他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蔣勇。        


　　


　　從那個村子出來，最近的縣城就是XX縣！蔣勇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若是沒錯，眼前這個胖子應該就是蔣亞芳的親生父親了……不過按對方的說法，孩子應該不是他們扔的而是被人抱走的！        


　　“亞芳……身上除了胎記還有什麼特徵？”七八歲的女孩子，蔣勇倒也沒有跟蔣亞芳過分親昵，可是周娟就不一樣了，這些日子周娟給蔣亞芳洗澡擦身體教她使用浴室，也是提過蔣亞芳身上的另一個特徵的。        


　　


　　“我女兒臉上有一個胎記，右耳上方有一個小孔，肚子上還有一塊很小的褐色斑點，就在肚臍眼的左下方！” 錢伯通馬上開口，當初他親手給女兒的肚臍眼兒消毒，後來換尿布之類的事情也沒少做，這個再清楚不過了！        


　　


　　蔣勇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說的沒錯。”周娟就是這麼說的，蔣亞芳當初很瘦，所以凸出了一個肚子來，上面的青黑色胎記也明顯的很。        


　　


　　“所以，這次不是普通的打架鬥毆事件，而是涉及拐賣兒童的？”其中一個員警驚訝地開口，以蔣勇的身份，要領養一個孩子並不難，他說他是幾個月前領養的那麼應該沒錯，只不過那個把孩子交給他的人就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了！        


　　


　　錢伯通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這時候對於剛才被蔣勇打了的事情已經不怎麼在意了，找到女兒的興奮甚至於讓他本身就花了的臉扭成了一朵花，不過再怎麼高興，現在女兒還在叫別人爸爸，事情的真相也沒有完全查清楚……這麼想著，錢伯通拿出手機就撥打了自己認識的一個警監——那人害得他連原本溫馨的家都沒有了，他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這時候事情真相大白了，蔣勇原泰錢伯通等身份都不簡單又沒犯法，所以很快就被帶到了警察局的會客室裡面。        


　　


　　錢伯通見到了女兒，將女兒拉到了身前就輕聲說起話來，蔣亞芳雖然時不時去看蔣勇的情況，但也許真的是父女天性，她對於錢伯通並不像一開始遇到蔣勇的時候一樣害怕。        


　　朱雲軒拿了一根棉簽沾著碘酊給蔣勇臉上的傷口消毒，看到蔣勇一點表情也沒有，知道對方心裡怕是難受的很，可是蔣勇是個有原則的人，所以蔣亞芳……他怕是根本不會跟錢伯通去搶的吧？        


　　


　　很快，就有人從外面進來了，為首的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他一進來，錢伯通就站了起來要打招呼，可是這人的目光卻全都放在了蔣勇身上，還沒等錢伯通開口，他就快步來到了蔣勇身邊：“隊長？真的是你？”        


　　


　　蔣勇這時候也站了起來：“田宏業！”        


　　


　　“隊長，你怎麼在杭州？你退役以後不是留在北京了嗎？”田宏業滿臉驚喜，他已經很久沒有蔣勇的消息了，卻不想還能突然見面。        


　　錢伯通這些年一直在支持警方打擊犯罪的行為，他才跟對方交好並且在對方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的時候過來了，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看到蔣勇。        


　　


　　“我這幾年都在這邊。”蔣勇看到自己的老隊員，心裡也有些激動，看到田宏業穿著警服的模樣，更是覺得欣慰。        


　　


　　“田處長。”        


         


    錢伯通看到蔣勇和田巨集業兩人的情況，不由地有些驚訝，不過想到之前蔣勇那麼俐落地就把自己給制服了，他又釋然了，這個蔣勇以前應該就是個當兵的吧？        


　　


　　有時候，有關係就好辦事，田宏業出馬，把事情全都弄清楚了，錢伯通和蔣勇兩人也算是冰釋前嫌了，晚上的時候，一行人還一起吃了一頓飯，當然，買單的是一直笑個不停的錢伯通。        


　　讓蔣勇還不至於太難受的是，蔣亞芳明顯還是對他更親昵，晚上的時候，也不同意跟著錢伯通回家，到最後錢伯通得知他們他們剛剛來到杭州打算住賓館，乾脆就盛情邀請他們一行人去自己家住了。        


　　


　　“蔣叔叔，你帶著亞芳去錢叔叔家裡吧，我們晚上還想自己逛逛。”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這些人可都是燈泡，全都走了才好！        


　　


　　蔣勇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蔣亞芳才跟他在一起幾個月就要分開了，他心裡確實難受的很，多相處一天也是好的。        


　　


　　看著蔣勇跟著錢伯通走了，李銳又看向了原泰：“我們要自己走走。”        


　　


　　“老大，你們也不能把我用過就丟吧？”原泰悲憤地開口，這算什麼？他們要過二人世界所以要把自己這個剛剛才陪他們進了一次警察局的人趕走？        


　　


　　“我們不會丟了你的，下次要用的時候肯定還會找你。”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然後伸手拍了拍原泰的肩膀。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原泰無語凝咽，不過老大虐我千百遍，我待老大如初戀，所以他很快就把自己破碎的心撿起來拼好了，並且還拿出了給李銳和朱雲軒租的房子的鑰匙，同時不忘再囑咐了一遍位址。        


　　


　　“原泰，謝謝。”李銳拿了鑰匙，真誠地道謝，說起來，原泰對他們還真不錯。        


　　


　　“不用謝！”得到這麼一句謝謝，原泰馬上就興奮了，雖然兩個老大的形象早就在他的心裡崩塌了，可那畢竟是他最崇拜的老大啊！        


　　


　　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一起逛杭州，跟他們記憶裡十年後的杭州相互印證，又去商場買了一些吃的用的，然後才找了一輛計程車去了他們租住的地方。        


　　這是一個新建不久的社區，社區裡的房子都是小戶型的，原泰給李銳和朱雲軒租的房子就是第一棟三樓左邊的那間。        


　　開門進去，裡面基本的生活用品都已經有了，看得出來原泰是用了心的，朱雲軒和李銳放下手裡的東西，想到接下來的三年裡他們可以在這裡過屬於他們的同居生活，心裡都有些熱乎乎的。        


　　


　　之前克制了好幾個月的兩人相視一眼，不用說話，自然而然地抱在了一起，然後李銳一低頭，就親上了朱雲軒的嘴唇。        


　　


　　“彌勒老大，雲老大，你們總算回來了！我給你們……”帶了夜宵開門進來的原泰突然就石化了。        


         


         


         


         


69        


         


69、不眠 ...        


         


         


　　當初知道李銳和朱雲軒要租房子以後,原泰就想盡辦法說通了父母搬了出來,他爸心疼他,就給了他一大筆錢好讓他買房子,他媽就更不用說了，偷偷塞給了他不少私房錢。        


　　有父母的支援,原泰突然就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可以不用租房直接買房了！        


　　他想過之後,就在李銳劃定的區域內找了一個新社區，買了兩套對門的房子，這兩套房子都只有九十幾個平方,但兩室一廳，也夠他們住了，而他，甚至於還能當李銳和朱雲軒的房東。        


　　


　　當老大的房東這個想法是很美妙的，原泰就等著把朱雲軒和李銳帶到房子裡來以後跟對方要房租了，可他怎麼都沒想到，朱雲軒和李銳竟然直接打發走了他兩個人自個兒逛街去了！        


　　原泰心心念念的自己收房租的場景沒能發生，自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以後上了網，看到一群對兩個老大無比崇拜腦補出了無數老大的模樣但沒一個能對的同事，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又不能拿棍子敲醒別人的感覺就更讓他憋的慌了！        


　　就因為這樣，原泰時刻注意著隔壁的情況，可惜的是，他一直都沒能等到朱雲軒和李銳回來。        


　　


　　等不到心心念念的人，原泰肚子又餓了，乾脆就下樓買了燒烤回來，也算是巧合，他遠遠地就看到李銳和朱雲軒從計程車上下來上樓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買的燒烤並不多，原泰還是打算跟兩個老大一塊兒分享，而且他在兩個老大租的房子裡是準備了食材的，要是真的吃不飽，雲老大應該會下廚吧？就這麼想著，原泰提著夜宵就跑上了樓，看到那扇跟自己家的房門一模一樣的門，還順手拿了備用鑰匙打開了……        


　　


　　五雷轟頂！        


　　原泰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他怎麼都沒想到，他跟著李銳和朱雲軒上樓，前後進屋子相差的時間不過幾分鐘，就能在開門的時候看到這麼勁爆的場面！        


　　


　　李銳，在親朱雲軒？        


　　如果李銳和朱雲軒真的只是十二三歲的普通孩子，看到這樣的場面，原泰肯定會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又或者兩個孩子就在惡作劇，可是李銳和朱雲軒的表現完全就跟成年人一樣，他們有可能是在玩鬧嗎？        


　　


　　想到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的默契，想到自己曾經戲稱他們為小倆口，原泰突然很擔心對方會不會殺了自己滅口……好吧，這是開玩笑的。        


　　


　　原泰被石化了，其實朱雲軒也差不多。        


　　再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被人發現自己和李銳的事情……一瞬間，他渾身都僵硬了。甚至不敢去想自己的父母知道了這件事以後的後果。        


　　


　　“原泰，你有事嗎？”朱雲軒全身僵硬，李銳反倒是好了不少，他從未跟人坦白過自己的性向，自然也沒有遭受過任何不公正對待，因此這時候反而比朱雲軒更先反應過來。        


　　


　　原泰本來腦海裡盤旋著無數的念頭，這時候卻被李銳“這一切很正常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的表情弄得也松了一口氣：“我，買了宵夜過來。”        


　　


　　“是什麼？”李銳又問，既然原泰已經知道了，那麼他現在該做的事情，就是要讓對方對這件事絕對保密了……        


　　


　　“什麼？”原泰被李銳的態度弄的愣住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夜宵？這都是一些燒烤。”        


　　


　　“那就拿過來吧。”李銳再次開口，朝著原泰笑了笑。        


　　


　　彌勒老大朝自己笑了？網上的李銳給人一種好脾氣好推倒的感覺，可是現實裡的李銳卻是很冷漠的，原泰的印象裡，李銳時不時會朝朱雲軒笑，但一般都是不會朝著自己笑的……所以看到這麼一個笑臉，他只覺得身上一寒。        


　　


　　朱雲軒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你怎麼不敲門就直接進來了？”        


　　


　　“啊？”原泰無比後悔自己習慣性地拿鑰匙開門的行為，在看到朱雲軒瞪著自己的眼神以後，就更覺得自己大限已到了：“我，我習慣了。”他真的是習慣了，買了這麼兩間房子以後一直都是他在打理，這兩個月裡他找人簡單裝修然後買傢俱買電器……天天進進出出的，他能不習慣嗎？        


　　雲老大啊！在網上被人說心狠手狠神鬼莫測的雲老大啊！被大家一致腦補出了狐狸臉的雲老大啊！自己應該會沒事的吧？不對……原泰突然反應過來，明明是自己把他們兩個捉姦在客廳了，怎麼害怕的那個人反而成了自己了呢？        


　　


　　“原泰，這是我們的私事，你應該不會跟別人說吧？”李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個扮白臉一個扮紅臉，他要讓原泰保密也不能一直嚇人家不是？        


　　


　　“我發誓我肯定不會跟別人說的！”原泰連忙開口，他可沒這個膽子到處去說！        


　　


　　“我和雲軒這輩子都不會分開，不過這事現在還不是讓我們的家人知道的時候。”李銳開口，還順手遞了一串烤肉給原泰。        


　　


　　原泰接過了烤肉，到底是放鬆了下來：“彌勒老大，你們還小，這樣……”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都只有十三周歲吧？他十三歲的時候，可還是一個隻會偷偷關注班裡成績最好的女孩子都不知道要看容貌的毛孩子呢！        


　　


　　“我們兩個的事情挺複雜的……而且，我覺得我的心理年齡應該不小了。”李銳笑了笑，前前後後加起來，他也有三十多歲了。        


　　


　　“那是，以前我一直覺得你們就該是三十多歲的……”這個年齡的人，敢冒險有衝勁又已經有了一定的社會經驗，很符合大家對兩人網上形象的印象：“可是，你們畢竟還小。”        


　　


　　“原泰，我和李銳會一直在一起的。”朱雲軒突然開口，只要李銳不變，那麼他就願意跟對方一起慢慢變老。        


　　


　　“要是別人這麼說，我肯定不相信，不過我卻願意相信你們，”原泰開口，“雖然我覺得這事挺神奇的，不過我想我會試著接受。”        


　　


　　“謝謝。”李銳真誠地道謝。        


　　


　　“不用謝……不過彌勒老大，你的那本小說女主一直不出來，你不會就打著讓兩個男主在一起的主意吧？這樣的結局也太坑爹了！”原泰突然就想起了那件讓自己無比怨念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他們不會表白更不會親吻的……”李銳雖然很想寫個坑爹的結局，可他也知道，他要是真這麼寫了……在一開始沒有標明的情況下，那就是欺騙讀者感情了！        


　　不過也許等以後女頻分出來了，他可以披個馬甲去寫BL？又或者，大肚子彌勒直接寫BL會更勁爆？        


　　他的網站，也是需要一些有些可以炒作的事情的吧？        


　　


　　“那就好……”原泰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覺得那本書裡沒有哪個女人配得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二人組，但是直接攪基的話……他們讀者群的人肯定會策劃綁架作者的！然後在找不到作者的情況下，指不定就要綁架他這個唯一認識作者的人了。        


　　


　　原泰帶來的燒烤真的不算多，三人分別吃了幾串以後就不剩什麼了，朱雲軒想了想，去廚房轉了轉，然後將麵粉加水攪勻以後在不放油的鍋子裡用小火作出了三張面皮，緊接著在鍋裡放油，打入雞蛋以後將面皮放入，做了三個雞蛋餅拿了出來。        


　　


　　“雲老大，你的廚藝真的很好，要是你是個女的，我肯定也會追求你的。”原泰這時候倒是完全放鬆下來了，看到香噴噴的蛋餅，立刻兩樣放光地看向朱雲軒。        


　　


　　“你想老牛吃嫩草？”朱雲軒斜眼看了他一眼，李銳則是馬上用眼神開始淩遲原泰——敢窺覷他家雲軒的人，都是不可饒恕。        


　　


　　“我錯了！”原泰馬上認錯，彌勒老大絕對是醋罎子轉世吧？於是他以後絕對不能口花花了吧？        


　　


　　吃了東西，原泰識趣地離開了，因為電腦什麼的都沒有帶來，跑了一天也累了，朱雲軒和李銳洗過澡以後就早早地上了床。        


　　


　　“原泰，他應該不會說吧？”朱雲軒伸手握住了李銳的手，夏天他嫌熱，一般是不讓李銳靠近自己的，可今天卻主動挨了過去。        


　　


　　“他是個嘴巴嚴實的，肯定不會說的。”李銳伸手攬住了朱雲軒，原泰他們在現實裡也認識了快一年了，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個會亂說的人。        


　　


　　“嗯。”        


　　


　　“雲軒，再過十年，我就和你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好不好？那時候我們在多少網站有股份，就在多少網站上放出我們結婚的消息，放出我們的照片，將這一切展現給全國的人看。”李銳開口，到時候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鄭家人也就拿他沒辦法了吧？        


　　


　　“好！”朱雲軒心裡的隱約的害怕全都消失不見，反而隱隱期待起那一天來。為了那一天，看來他需要再加把力建設他們的網路帝國了！另外，他也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問題並努力增高，避免到時候被身邊的李銳給比趴下了！        


　　


　　李銳和朱雲軒沒有電腦可以上網，原泰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他的電腦卻還是開著的。        


　　群裡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現在雖然是半夜，卻也是那些人最精神的時候。        


　　


　　心裡有滿肚子的話想要跟人分享，想到住在自己隔壁的那兩個問題少年，原泰又覺得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彌勒老大，今天是不是又不更新了？”群裡唯一的女孩子思思突然問道。        


　　


　　“應該是吧……”原泰回了對方，李銳現在指不定就忙著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呢！不對，他自己還是少兒呢，應該還做不了什麼吧？也不對，現在的孩子不都提早發育嗎？不可避免的，他的思維發散了開來。        


　　


　　“其實我覺得，彌勒老大要是坑了也好，我真捨不得這文完結，要是等完結了兩主角也分開了，我會鬱悶死的！”思思打出了一大堆的感嘆號。        


　　


　　“我覺得兩主角應該不會分開。”原泰又寫道。        


　　


　　“小原子，你是不是有什麼□消息？這文應該是沒有女主的吧？我希望女主可以一直不要出來啊！”思思劈裡啪啦打出一堆字來。        


　　


　　“為什麼？沒女主也太糟了吧？”原泰要是在以前肯定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可現在突然就警覺了起來，思思……以前她好像就說過彌勒老大處理感情問題的物件是雲老大……難道對方看出什麼來了？女人的直覺果然很可怕！        


　　


　　“你們男人不知道……”        


　　


　　原泰看到這句話疑惑了，難道真的是女人的直覺問題？他萬分忐忑，思思卻不在繼續說了。        


　　想了好一會兒，原泰覺得自己還是有在不透露李銳和朱雲軒的事情的情況下問問對方的必要，乾脆就單敲了對方：“什麼我們男人不知道？不會想讓兩男主做同性戀吧？”        


　　


　　“！！！”思思很快就回過來三個感嘆號，緊接著又打出一串字來：“小原子！你怎麼會想到這個的！難道你也看過BL小說？”        


　　


　　“什麼是BL？”原泰有些不明所以。        


　　


　　“多看點日本耽美漫畫就知道了！”        


　　


　　“不知道……”原泰突然覺得，他們聊天的內容可能正在向著一個詭異的方向而去……        


　　


　　“我偶爾在一堆漫畫裡看到一篇BL漫畫，當即驚為天人萬劫不復，後來，我又發現了BL小說……”        


　　


　　“到底是什麼？”原泰問道，不會是同性戀小說吧？        


　　


　　“我發你郵箱了！記得去看啊！作為女性，我要去睡了，熬夜對身體不好。”思思開口，然後就果斷地下線了。        


　　


　　原泰本來就因為受到巨大衝擊而睡不著，這時候乾脆就打開了郵箱，略一思索以後，看了起來……        


　　


　　這個夜晚，註定有很多人是睡不著的，比如蔣勇和錢伯通。        


　　


　　錢伯通在杭州一個人住，房子大的很，所以帶著蔣勇和蔣亞芳回去住還是非常寬敞的，他找到了女兒，滿心歡喜，跟在蔣亞芳身邊轉來轉去轉個不停，蔣亞芳卻還是跟親近的蔣勇的，在陌生的環境裡，她一個勁兒地跟著蔣勇，於是就形成了三個人一起快轉的情景。        


　　不過，小孩子到底是容易累的，蔣亞芳九點的時候就自己乖乖地洗了澡睡了，可是她睡了，他的兩個爸爸卻是睡不著的。        


　　錢伯通看得出來，蔣勇的心情是很不好受的，想了想，他拿了幾罐頭啤酒坐到了蔣勇面前：“今天我跟著你是欠考慮了，不過你也把我打得夠厲害，應該扯平了吧？”        


　　


　　“今天……是我不好。”蔣勇當時根本沒想到對方會是蔣亞芳的父親。        


　


　　“其實是我不好，哈哈，那時候我要是不打你，估計你也只是盤問我一下吧？”錢伯通承認，今天白天的時候，是他太過激動了，一開始的時候蔣勇明顯只是想把他帶到沒人的地方盤問一下，可是他又是喊救命又是對著對方又抓又咬的……“不過你力氣真大，那時候我都怕你會殺人滅口來著。”雖然他身上肥肉多，但也是會痛的！        


　　


　　“我……就用了三成力氣。”蔣勇遲疑著開了一罐啤酒，他一向是不喝酒的，因為那會影響他的反應，可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時不時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了，也許可以喝一點？        


　　


　　才三成力氣？錢伯通想起《水滸傳》裡描述的的魯智深一拳把人打死的情景，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止住了鼻血的鼻子酸的厲害：“你以前當過兵吧？力氣可真大！”從一家小店慢慢奮鬥開出連鎖超市來，錢伯通自然知道要怎麼跟人套近乎怎麼跟人說話，看出來蔣勇不是個多話的以後，他就主動問了起來，打算打好交道以後多瞭解一些女兒的事情。        


　　


　　“嗯，以前當過幾年的兵。”蔣勇喝了一口啤酒，他並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冰涼的啤酒流到胃裡的時候，卻讓他覺得好受了一點，當下又連著喝了幾口。        


　　


　　“我一直都很佩服當兵的人，對了，亞芳喜歡吃什麼？”        


　　


　　“吃肉。”蔣勇一下子將一罐啤酒喝光了，隨即又開了一罐。        


　　蔣亞芳也許是以前沒吃過好東西的緣故，就喜歡吃肉，好在她腸胃好，沒有像周娟一樣在一開始的時候因為吃多了肉而拉肚子不說，反而在短短的幾個月裡就胖了一圈。        


　　


　　“夠豪爽！當兵的就是不一樣，”錢伯通恭維起來，又問，“亞芳喜歡吃的都是什麼肉？”        


　　


　　“什麼都肉都吃。”還很喜歡肥肉……周娟為了不讓孫淩吃太多肥肉所以很少做肥肉，結果難得用五花肉做紅燒肉的時候，蔣亞芳就專門挑肥的吃。        


　　


　　這回答也太簡單了！這人真知道女兒的愛好嗎？錢伯通馬上又問：“亞芳有沒有喜歡的玩具？”        


　　


　　“她捨不得玩那些玩具。”看到錢伯通頂著一臉的淤青問著蔣亞芳的事情，蔣勇心裡難受的很，又連著喝了幾口啤酒。        


　　


　　“那她喜歡什麼顏色？”錢伯通再接再厲。        


　　


　　“大紅。”第二罐啤酒也被喝光了。        


　　


　　錢伯通看著蔣勇連喝了兩罐啤酒，連忙殷勤地又幫對方開了一罐：“蔣兄弟你酒量就是好！來，再喝一點，我冰箱裡還有不少呢！對了，亞芳她……”        


　　


　　“砰”的一聲，蔣勇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然後搶過錢伯通手裡的啤酒就全都灌下了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連眼睛都紅了：“你不就是想知道亞芳的事情嗎？我全都告訴你！”        


　　


　　真的？錢伯通可不覺得蔣勇還能變成話嘮……不過出乎他的意料，蔣勇竟然真的變成話嘮了。        


　　


　　“我剛見著她的時候，就在那間我進門都要彎腰的屋子裡，亞芳那麼小，卻要抱著一個大大的繈褓幫著帶弟弟……那時候亞芳身上有不少的傷口呢！我拿碘酒給她擦的時候，她卻一聲不吭的……她剛到我家的時候，就怕我打她，整天小心翼翼的，還搶著幹活，我只好買東西給她，結果她還不敢玩……我養了她好久，她才肯叫我爸爸，那時候我可高興了，把她抱起來就轉了好幾個圈……”        


　　蔣勇一邊說，一邊又開了一罐頭啤酒：“前些日子，我帶她去做鐳射了，就為了把她臉上的胎記去掉，醫生說那疼得很，可亞芳還是一聲不吭的，還反過來安慰我，告訴我她不疼……我怎麼就那麼傻？我要是早點帶著她去做鐳射，把胎記治好了你就找不著她了！”        


　　就這麼說著，蔣勇直直地看向錢伯通，眼神竟然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看到這麼一個眼神，錢伯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蔣勇“撲通”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他這是……喝醉了？        


　　一向喜歡拿啤酒當水喝錢伯通震驚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蔣勇這麼一個大男人酒量竟然會這麼淺，不過對方估計早就醉了吧？不然也不會嘮嘮叨叨說了那麼多的話……        


　　


　　反正是夏天，睡地上也不會有事，錢伯通摸了摸自己沒蔣勇打上的鼻子，正想著不管對方了回樓上去睡覺，一轉身卻又看到了蔣勇臉上的抓傷，記起之前對方絮絮叨叨的時候眼睛都紅了的情況，他到底心軟了。        


　　錢伯通想要去扶蔣勇，卻不想他才靠近，蔣勇就一伸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靠，這就是跟那些武林高手一樣的睡著了還會打人？錢伯通又挨了一記，痛得不行，再也不想管蔣勇了，抄起旁邊沙發上的抱枕扔向對方以後就果斷地離開了這裡。        


　　


         


         


         


70        


         


70、生病 ...        


         


         


　　一個根本不會喝酒的人,連喝了幾罐冰箱裡拿出來的啤酒之後,又在地板上睡了一個晚上,會有什麼後果？        


　　蔣勇的身體那絕對是吃嘛嘛香倍兒棒的,可是昨天情緒激動不說，還借酒消愁在錢伯通家客廳的瓷磚上頭睡了一覺,所以第二天的時候，他就感冒了。        


　　


　　“蔣兄弟,實在對不住，昨天我也是想把你扶到床上去的，可是你雖然醉了,我靠近的時候卻還打了我一拳……我實在是沒辦法啊！”錢伯通滿臉的歉意，心裡卻頗有些幸災樂禍——讓你打我！這不就遭報應了嗎？        


　　


　　“沒事……這是我自己的問題。”蔣勇聽到錢伯通這麼說，倒是非常抱歉的。        


　　醉酒以後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想起那時候自己絮絮叨叨個不停，還是覺得有些丟臉的。        


　　


　　“你不怪我就好。”錢伯通連忙開口，看到蔣勇臉色不好身上還一點汗都沒有，又去拿了一條毯子給對方。        


　　


　　蔣勇病了，病懨懨地躺在錢伯通家裡的沙發上，明明體溫很熱卻覺得冷，因此還裹上了一床毯子。而看到他這個樣子，蔣亞芳自然是非常擔心的，她跑前跑後忙個不停，就希望自己的爸爸能好受一點：“爸爸，你是不是很難受，喝點水吧。”        


　　剛剛給蔣勇洗了臉，蔣亞芳又端了一杯水過來。        


　　


　　“是啊，生病了就要多喝水。”錢伯通連忙介面，蔣亞芳要給蔣勇洗臉，他搶著幫忙擰毛巾，蔣亞芳要給蔣勇喝水，他搶著倒水……要伺候蔣勇不說，還要聽自己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的女兒叫別人爸爸，他的心裡那叫一個難受！可是再怎麼難受，為了不讓女兒傷心，他還要強顏歡笑。        


　　


　　蔣勇接了水喝了，溫溫的水流進胃裡，馬上就好受了，只是看著眼前乖巧地叫自己爸爸的蔣亞芳，他心裡跟錢伯通一樣難受。        


　　這樣乖巧的女兒，才養了幾個月就要給別人了……經過這事兒，他都已經沒興趣再領養一個了。        


　　


　　“爸爸，你要不要去看醫生？錢叔叔說你發燒了需要打針吃藥！”蔣亞芳睜大了眼睛開口，生病了能打針吃藥在她看來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自從知道醫院能把自己的臉治好以後，她更是對醫院熱愛非常。        


　　


　　“亞芳，爸爸休息兩天就沒事了。”蔣勇覺得身上冷得很，不過這麼一點小病，他卻是不打算去醫院的。        


　　


　　“爸爸，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蔣亞芳連忙開口，又轉過頭去看錢伯通，“錢叔叔，我們早上吃什麼？可不可以喝粥？”        


　　


　　“當然可以！亞芳想吃什麼爸爸就做什麼！”錢伯通臉上立刻浮現了驚喜的表情，這還是蔣亞芳第一次跟他要某樣東西呢！        


　　


　　蔣亞芳當初叫蔣勇爸爸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現在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願意叫錢伯通爸爸？她遲疑了一會兒才道：“錢叔叔，是爸爸病了要喝粥。”        


　　


　　錢伯通的臉色一下子從驚喜變為失望，然後無奈地進廚房做粥去了，他雖然很少在家裡開火，但是做點粥的材料還是有的。        


　　


　　“錢叔叔，爸爸身上好燙，你能幫爸爸去買點藥嗎？”        


　　“錢叔叔，爸爸會沒事的吧？”        


　　“錢叔叔，爸爸出汗了！就快要好了吧？”        


　　“錢叔叔，你有衣服嗎？爸爸的衣服都濕了……”        


　　


　　自己的女兒一直叫爸爸叫的卻不是自己……錢伯通自然是萬分不甘願的，可是偏偏，在女兒一聲聲的請求裡，他還不得不伺候著蔣勇。        


　　錢伯通這個年紀的人，小時候多半是吃過苦的，可是等他把自己的小店做大，超市一間間開起來以後，基本上就一直在享受生活了，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變的越來越胖。        


　　可現在，他卻不得不照顧搶了自己女兒全部的注意力的人……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蔣兄弟，你吃了藥好點了沒？要不要洗個澡換件衣服？”錢伯通心裡頭早就把蔣勇罵了無數遍了，表面上卻還是非常友好的。        


　　


　　“好的。”蔣勇點了點頭，他之前體溫很高又不出汗，吃了錢伯通買來的藥以後倒是好了不少，可是在出了很多汗以後，他確實需要洗個澡了。        


　　


　　蔣勇洗澡去了，錢伯通則從自己的衣櫥裡找出一件T恤和一條沙灘褲來，等著蔣勇洗好了圍著毛巾出來了，他馬上迎了上去：“這兩件衣服都是我的，你穿著估計嫌大了，不過先將就一下吧。”不得不說，當過兵的人，身材就是好！錢伯通順便品評了一下蔣勇的身材，目光卻在看到蔣勇身上的傷疤的時候頓了頓。        


　　他昨天抓出來的傷口早就收口了，這些傷疤卻異常猙獰，可以想像對方當時受的傷到底有多重……再想到昨天蔣勇在發現他跟蹤以後的舉動和喝醉以後的反應，錢伯通不由地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蔣勇這人，以前做的到底是什麼？        


　　


　　“麻煩你了。”蔣勇開口，他鮮少生病，現在卻不得不麻煩錢伯通，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不麻煩，就是我這邊沒有備用的內褲，你暫時就穿這個沒關係吧？”錢伯通對著蔣勇笑了笑開口。        


　　


　　“沒事。”蔣勇倒是沒當一回事，回浴室就換了衣服，衣服倒是還好，雖然寬了點到底也能穿，褲子就有點太寬了，不過只是在家裡穿穿，也沒什麼關係。        


　　蔣勇打理好了自己，雖然還有點頭昏腦脹的，但依然把自己換下的衣服都洗了曬了。        


　　


　　“你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另外，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錢伯通對著蔣勇開口。        


　　


　　蔣勇想了想，點了點頭，昨天他下意識地逃避沒把事情跟孫淩周娟說清楚，現在卻必須要說清楚了，還有公司裡的事情和李銳朱雲軒的事情，他都要好好交代一下。        


　　


　　重新坐到了沙發上，蔣勇開始一個一個地打電話，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別人，錢伯通卻被蔣亞芳纏著做飯去了。        


　　


　　“亞芳，你想吃什麼，爸爸讓人給你買來！”錢伯通用電鍋煮了飯，不過想做菜卻是連材料都沒有的，當下就準備打個電話讓自己的酒樓給自己送一些過來。        


　　他超市開的很大，因為超市里賣蔬菜什麼的，還有著專門的食材進貨管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乾脆就又開了一家酒樓。        


　　


　　“錢叔叔，爸爸生病了，是不是要吃清淡一點的？”蔣亞芳跟錢伯通相處了半天，倒是跟錢伯通親近了不少，可是兩個爸爸會弄混，所以她還是叫錢伯通叔叔的。        


　　


　　“爸爸會給他準備幾個清淡的菜的，亞芳你呢？你想吃什麼？”錢伯通更在意的，還是女兒的胃口。        


　　


　　“我？我要吃紅燒肉和花菜。”蔣亞芳想了想開口，早上喝了粥，她現在也餓了，想到紅燒肉的味道，還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行！爸爸這就讓人送來！”錢伯通連忙打電話給自己酒樓的負責人讓對方打包一些菜找人送過來，除了三個清淡的菜和蔣亞芳指名要的菜以外，他又要了幹鍋雞啤酒鴨酸菜魚還有好幾樣素菜，打定了主意要先抓住女兒的胃再說。        


　　


　　蔣勇這邊兩個大男人爭奪一個女孩子的注意力，另一邊，起得晚了的朱雲軒和李銳卻是看到了紅著眼睛的原泰。        


　　


　　“你怎麼了？”李銳驚訝地問道。        


　　


　　“昨天晚上看了幾本小說……”原泰鬱悶地開口，他本身就是個喜歡看小說的人，正因為這樣才會非常非常崇拜大肚子彌勒，可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竟然看一些……BL小說都看的那麼起勁！        


　　好吧，一開始看的時候他還是有點不適應的，這樣要生要死的內容也讓他有點煩悶，可是看多了以後，他卻有了一種全身發麻起雞皮疙瘩又覺得非常之爽的感覺，最後，他竟然就把思思傳過來的幾篇小說全都看完了！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喜歡的還是女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他竟然也就不排斥了！        


　　不過，那些文也太虐了，其中下面的那個也太慘了……跟兩個老大的情況倒是完全不一樣。        


　　


　　“你看了什麼小說看得都不想睡覺了？”睡了一覺，朱雲軒倒是放鬆了很多，大早上的，他就做了粥，又炒了一盤子雞蛋切了一碟子榨菜絲端了出來。        


　　


　　“也沒什麼……是思思給我的臺灣小言。”原泰端過一碗粥就吃了起來，雲老大這樣的又賢慧又會賺錢的，能娶到絕對是李銳的服氣！當然，其實彌勒老大也很優秀不是？        


　　


　　“你竟然看臺灣小言？”李銳震驚地開口，那些書他也看過幾本，還是找非常有名的來看的，不得不說，看起來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但架不住人家是寫給女孩子看的啊！他看起來總歸覺得彆扭的很。        


　　


　　“咳咳……”原泰連忙轉移了話題：“彌勒老大，你們既然住下了，是不是就該付我房租了？我也不多收，給你們打個折，每個月五百不收水電費好了！”收便宜點，他還可以過來蹭吃蹭喝不是？        


　　


　　“這房子是你的？”李銳很快就反映了過來。        


　　


　　“沒錯，這房子是我的，而我就住在對面！”原泰頗為得意，做自己的老闆的房東……想想就覺得有趣！        


　　


　　“你以後要過來吃飯嗎？”朱雲軒笑了笑，開口問道。        


　　


　　“嘻嘻……這個麼，我也是在給你們打工啊！像我這樣的人才你們怎麼能不包吃？”        


　　


　　“沒辦法，我就是周扒皮黃世仁在世，堅決不給人包吃。”朱雲軒堅定地開口。其實他也知道，原泰既然買了房子估計就是不打算真收他們房租的，可是看對方吃癟也不錯不是？        


　　


　　“雲老大，你反正打算開火……”        


　　


　　“我是什麼身份？我一分鐘那可是能賺幾百幾千的，一個月沒有五千，我能給人做飯？”朱雲軒頗有些可惜，以他現在的身價，完全不能說“我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啊！        


　　


　　“雲老大，你夠狠！”他房租才要五百，人家竟然直接翻了十倍要五千！        


　　


　　“哪裡哪裡，其實我是個很好說話的，這樣吧，以後你負責買菜，我就一分錢不收你了。”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他和李銳還要上學，買菜是沒時間的了，估計到時候中午都不回來吃，不過原泰工作也不輕鬆，估計中午也是要在公司裡吃的。        


　　


　　“奸商啊！我誤上賊船啦！”原泰憤恨地把放了蔥末炒的噴香的雞蛋全都扒拉到自己碗裡，悲憤地開口，不過以後天天能吃朱雲軒做的菜……那滿足的可不單單是口腹之欲——只要一想到神鬼莫測的雲無形天天給他做飯，他就覺得自己睡覺都能笑醒！        


　　


　　“李銳，我剛才順手蒸了點肉末和香腸，現在應該好了，我去端出來，早上就要吃的好點。”朱雲軒笑眯眯地進廚房去了，只剩下原泰看了看自己快吃完的粥和其中的炒雞蛋，無語了。        


　　


　　剁好的肉末上頭打兩個雞蛋，不放任何調料蒸好以後淋上一點生抽，味道就非常不錯了，香腸更是香的很，朱雲軒和李銳都是長身體的時候，自然吃的不少。        


　　


　　“蔣勇估計心情不好……等會兒九點要去學校參加摸底考，我們自己去吧。”吃了早飯，李銳開口。        


　　那所高中雖然收了他們，但因為他們中考的試卷不同，所以那些老師還打算對他們進行摸底考，而考試的日子就是今天。        


　　


　　“嗯。”朱雲軒對此沒有異議，他們可不是真正的孩子，這樣的事情自己完全可以做好。        


　　


　　原泰上班去了，朱雲軒和李銳則去了學校。        


　　這所學校很大，而這天跟他們一起參加摸底考的人，也足足有十多個。        


　　都是些花樣年華的少男少女啊……朱雲軒漫不經心地看了一圈，卻突然愣了愣——他竟然又看到了一個熟人，還是他以為這輩子會再無交集的熟人。        


　　田蘭，陸明的妻子，賢妻良母的典範。要說上輩子，朱雲軒不討厭對方是不可能的，可是到了如今，看到一臉忐忑不安的田蘭，他只覺得往事如煙，還早就被一場大風給刮走了！        


　　


　　李銳和朱雲軒，比大部分該上高中的學生小兩歲，而田蘭則相反，她發育的很不錯的身體和臉蛋，顯示出她應該有十□歲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還會來讀高中……又或許，她是要插班進入高三？        


　　


　　不管對方是來幹嘛的，總歸跟自己無關，朱雲軒很快就轉過了頭不再理會對方。        


　　摸底考的卷子，比他們之前參加的中考試卷要難，裡面還有很多高中的知識，但對於朱雲軒和李銳來說，難度也不是特別大，到最後，他們兩個還是提前交卷的。        


         


　　然後一出門，兩人就看到了昨天見過的蔣勇的戰友田宏業。        


　　


　　朱雲軒知道李銳大概是沒有把田蘭認出來，也沒打算多說什麼，不過現在看到田宏業，卻有些驚訝了，田蘭，不會是田宏業的女兒吧？不對，田蘭要真是田宏業的女兒有那麼硬的後臺，上輩子的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田叔叔！”既然看到了田宏業，當然是要打招呼的，朱雲軒馬上就笑眯眯地開口。        


　　


　　“是你們啊！你們也要來上這所高中？”田宏業看到朱雲軒和蔣勇，馬上笑了起來。        


　　


　　“田叔叔是來接人的，是您的孩子要跟我們一起讀書了？”朱雲軒問道。        


　　


　　田宏業微微笑了笑：“我孩子還在讀小學呢，是我的一個侄女要過來讀書，她家大人不在杭州，就讓我幫忙看著點。”        


　　


　　朱雲軒琢磨著，田宏業說的侄女應該就是田蘭了，不過既然這輩子打定了主意不再跟陸明田蘭有所交集，他也就不繼續問下去了，卻不想恰在此時，蔣勇打電話給他了。        


　　


　　十年後，基本上人手一部手機，這時候有手機的人卻還不多，不過今天能過來參加摸底考額外招收的學生家底都不錯，朱雲軒有手機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蔣叔叔你病了？好的，嗯，我知道了。”朱雲軒回了電話，就看到田巨集業目光炯炯地看向自己，問道：“隊長……也就是你蔣叔叔病了？他怎麼會病了？”        


　　


　　“我也奇怪的很，蔣叔叔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就病了？”不會是太過傷心了吧？朱雲軒也頗為疑惑。        


　　


　　“隊長病了的話，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吧，不過我侄女兒……”田宏業看向叫教室門口，幸好就在這時候，田蘭出來了。        


　　


　　“蘭蘭，叔叔有事，你自己回家行不行？”田宏業直接開口，田蘭的歲數不小了，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叔叔，我自己回家好了。”田蘭馬上開口，一直麻煩田宏業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她爸媽卻堅持一定要讓她考上大學，所以千方百計地將她送到了這裡來讀書……可她的成績……        


　　


　　“田叔叔，蔣叔叔讓我過去的時候順便幫他買套衣服，你先帶我們去商場吧。”朱雲軒看著田蘭走了，又道。        


　　


　　田宏業當然沒什麼不樂意的，當下點了點頭，載著兩人去了商場，然後又去了蔣勇報出來的位址，錢伯通的家。        


　　


　　錢伯通的飯已經好了，菜卻還沒送來，不由地有些著急，因此門鈴一響，他就上去開了門，結果進來的人竟然就是昨天和蔣勇在一起的兩個少年和田宏業。        


　　“你們怎麼來了？快請進，快請進。”錢伯通連忙開口，別的不說，田宏業他一定要巴結好了才行。        


　　


　　田宏業對錢伯通印象也不錯，當下寒暄了幾句，然後幾人才去看已經在沙發上坐起來了的蔣勇。        


　　平常身體很好的人，一旦病了看起來就會更嚴重一些，蔣勇發了燒，鼻子塞住了，嗓子也有點啞了，臉色看起來糟糕的很。        


　　


　　“蔣叔叔，你沒事吧？”李銳看到蔣勇憔悴的樣子和頭上的白髮，才驚覺對方已經四十來歲了，不年輕了。        


　　


　　“我沒事，衣服拿來了吧？”錢伯通比蔣勇矮，可是因為胖，所以衣服的尺寸很大，偏偏又沒有內褲，穿著空蕩蕩的，蔣勇不習慣的很。        


　　


　　“拿來了。”朱雲軒將衣服遞給了蔣勇，蔣勇扶著茶几站了起來以後，錢伯通馬上就殷勤地上前扶著他去臥室。        


　　


　　“爸爸爸爸！”蔣亞芳看到錢伯通扶了，連忙也湊了上去，蔣勇本來想說自己不用扶，可是自己的女兒已經扶著他了，他也就捨不得拒絕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蔣亞芳就要改姓了，多相處一天是一天吧。        


　　


　　進了屋子，已經做足了“熱情”的戲碼的錢伯通馬上就去拉蔣亞芳的手：“來，亞芳，我們先出去……”可惜的是，因為急著出去，他拉女兒的時候動作快了一點太過迫切了一點，而不巧的是，蔣亞芳正扯著蔣勇的一條褲腿。        


　　


　　錢伯通的腰圍哪裡是蔣勇能比的？褲子本來就松的很，蔣亞芳隨手一拉以後，馬上就被拉了下來！        


　　下邊一空，蔣勇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幸好他身手不錯，不過眨眼間就把褲子拉了上來。而錢伯通也反映迅速，一把抄起面對著自己沒看到蔣勇的情況的蔣亞芳就出了門，然後飛快地把門給關上了！        


　　


         


         


         


71        


         


71、居住 ...        


         


         


　　錢伯通讓人送來的菜的數量不少,若是只有他和蔣勇還有蔣亞芳一起吃,絕對是吃不完的,可是如今又來了三個人,就不多不少剛剛好了。        


　　


　　錢伯通是個好客的人，而且就算是個不好客的,有田宏業這樣的人來家裡，估計也是會把能拿出啦的東西全都拿出來待客的。        


　　


　　幾罐可樂給朱雲軒和李銳,幾罐啤酒給自己和田宏業，最後那溫過的牛奶，就給蔣勇和蔣亞芳。        


　　


　　看到蔣勇和蔣亞芳一樣的待遇,又看到蔣勇如此糟糕的臉色，朱雲軒忍不住問道：“蔣叔叔，你身體一直好得很，這次怎麼就病了？”        


　　


　　蔣勇的臉色黑了黑，看到田宏業和錢伯通兩個人推杯換盞但是一點醉意都沒有，神色就更難看了。在今天之前，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然會如此之差，當然，在昨天之前，他事實上也沒怎麼喝過酒。        


　　


　　“蔣兄弟人高馬大的，身體好得很，都醉了還能打人，我就沒能把他搬到床上去……這次生病，其實也是我不好。”蔣勇不說，錢伯通卻說了，他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卻是把蔣勇賣了個乾淨。        


　　


　　所以，蔣勇是喝醉了在地上睡了一晚才感冒的？朱雲軒喝了一口可樂：“蔣叔叔，你以前不是不喝酒的嗎？”        


　　


　　“原來他以前不喝酒啊，怪不得才兩罐啤酒就……”錢伯通說到這裡就住了口，一臉抱歉地看向蔣勇，一臉非常後悔的樣子。可是像他這樣的人，真不想失言的話，絕對是不會多說一個字的吧？朱雲軒覺得他的表情實在是太假了！        


　　


　　可是朱雲軒知道錢伯通的表情很假，蔣勇卻是不知道的，而他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無端怪罪別人，當然非常坦然地開口：“喝酒誤事，果然是沒錯的，我昨天才喝了兩罐就醉了，還要麻煩錢同志照顧我。”        


　　


　　同志這樣的叫法，還真是古老的很，錢伯通腹誹不已，表面上卻是絲毫不露：“昨天真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勸酒，你也不會喝這麼多了……”        


　　


　　“是我不好，還打了你。”蔣勇再次真誠地道歉。        


　　


　　蔣勇這樣認真，錢伯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當下岔開了話題：“來，大家吃飯吧，我飯做得不多，不過多吃點菜應該就夠了。”        


　　


　　吃飯的時候，蔣亞芳的注意力全在蔣勇身上，這讓錢伯通之前剛剛才有的愧疚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反而憤憤不平起來，所以一吃完飯，他就在臉上堆出了一臉的歉意：“亞芳……以後要怎麼辦？就因為這孩子，我老婆沒了，老娘也死了……”說著，錢伯通臉上也有了真切的傷感。        


　　丟了一個孩子，結果弄得家也散了人也死了……他的妻子在他最窮的時候嫁給了他，他的母親也沒享過一天福就走了……這麼想著，錢伯通就更加傷心了。他本來就是想讓蔣勇愧疚的，當下也就不再強忍著淚水了，任由他們在他的臉上肆虐。        


　　


　　一個胖子，哭的期期艾艾的，說著自己當初受得苦，這並不是一個能惹人愛憐的畫面，但將心比心，卻還是會讓人同情的。        


　　蔣勇嘗過失去愛人的苦，這時候眼裡滿是痛苦，他看了一眼看著錢伯通哭泣有些呆滯的蔣亞芳，最終開口：“亞芳是你的女兒……”後面的他卻說不下去了，讓亞芳留在這裡的話，他不希望是出自自己之口的。        


　　


　　“爸爸！”蔣亞芳驚訝地看向蔣勇，她是個敏感的孩子，自然是能察覺出蔣勇對她的好的。特別是在蔣勇帶她去治療胎記以後，她就決定要把蔣勇當成她的親爸爸了，現在當然也是不想離開蔣勇的。        


　　


　　“亞芳……”蔣勇看著蔣亞芳，也有些不舍，雖然他們才相處了幾個月，但因為他一開始就是把蔣亞芳當女兒疼的，所以付出的感情其實一點不少。        


　　


　　“蔣叔叔，我們的食品廠不是打算在杭州附近建分廠了嗎？到時候你可以天天過來看亞芳的，就是孫爺爺和周奶奶……”朱雲軒開口，在他心裡，蔣勇可比錢伯通重要多了，既然如此，他當然是為蔣勇著想的。        


　　


　　蔣勇想到這個，心裡倒是好受了不少，錢伯通是個好相處的人，他要過來看蔣亞芳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如果可以的話，也許他可以在這裡附近買個房子？        


　　“這樣也行！亞芳，以後爸爸會常常過來看你的！”        


　　


　　“爸爸，可是爺爺和奶奶呢？”會教她念書的爺爺和會細緻地照顧她的奶奶，蔣亞芳也是很想念的。        


　　


　　“到時候，爸爸把爺爺奶奶也接過來！”蔣勇發了狠了，又看向錢伯通：“錢伯通，你工作應該不輕鬆吧？亞芳的爺爺奶奶是可以幫著帶亞芳的，另外，亞芳現在還不去上學，她爺爺也能教她功課。”        


　　


　　錢伯通當然是不願意的，他要跟蔣勇搶蔣亞芳的注意力就已經不容易了，要是再冒出來一個爺爺一個奶奶……可是蔣勇眼看著又是為了他好的……“兩位老人年紀大了吧？麻煩他們不太好吧？我可以請個保姆……”        


　　


　　“周奶奶利索的很，而且，保姆會真心待孩子嗎？”聽到蔣勇打算請保姆，第一個不願意的卻是李銳——把孩子扔給保姆？錢伯通這樣子，也算愛孩子？        


　　鄭笑晴和李躍曾經將他扔下，所以，他就算知道自己需要依靠對方也跟他們親近不起來，這樣養孩子，是最不恰當的做法了！        


　　


　　錢伯通被問的啞口無言，他要是如今有妻子，就能說自己的妻子可以照顧孩子了，可是當初離婚以後他就把全副心思放到事業上了，如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那，這樣也好……我這房子挺大的，空著不少地方，不如就讓亞芳的爺爺奶奶住進來？”        


　　錢伯通衡量過後，還是決定就讓他們住進來，要是蔣勇在別的地方買了房子，那蔣亞芳會不會最後住到蔣家去？要知道他一個人可是比不上他們三個的！        


　　


　　“這樣不太好吧？”蔣勇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不合適。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我就一個人住，回家都每頓熱飯吃的，父母也都不在了……家裡能熱熱鬧鬧的，有什麼不好？”錢伯通也算是豁出去了！蔣勇要是只是個普通人，他肯定不會讓對方搶走了蔣亞芳，可現在蔣勇的來頭比他大，他也就只能妥協了。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也許會不喜歡有別人來自己家裡，可是男人就不一樣了，家裡有人能做家務做飯，那可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因此，錢伯通不情願的最大原因也就是對方會搶走蔣亞芳的注意力罷了。        


　　


　　“這樣真的挺不錯的！錢伯通，隊長他是開食品廠的，你又是開超市的，你們合作對你們的生意也是有好處的。”雖說小型食品廠的產品要進大型超市常常還要給超市送錢，但是蔣勇的食品廠可不是小型食品廠，他們兩個聯合在一起的話，也算是強強聯合了。        


　　


　　“沒錯！我們還可以談談合作意向。”在事情已經定了的時候，錢伯通能做的也就是將利益最大化了！        


　　


　　“這樣不就好了！對了，我已經讓人去那個村子裡把那個男人帶來了，再過幾天，亞芳當年的情況也就能查清楚了。”田宏業再次開口，蔣亞芳之前的養父，到底是不是作案人，這事情還是要查清楚的。        


　　


　　“田警官，那就要麻煩你了！”錢伯通馬上開口，他這些年一直支援警方工作，出錢幫被拐賣的孩子尋找家人，這才跟田宏業搞好了關係，現在看來，這些事情做了還是有好處的。        


　　


　　“不麻煩，隊長以前還救過我的命呢！”田宏業看向蔣勇開口。        


　　


　　之後的事情，發展的異常順利，四狗兒很快就被抓來了。拿了蔣勇的兩千塊錢，本來還得意的很的他一見員警就被嚇哭了，然後很老實地交代了情況，因為他一直沒有孩子被不少人說了閒話，所以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可是他實在窮得很，村裡沒人願意把孩子過繼給他不說，想買一個孩子也是拿不出錢來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某一次去市里看到一輛漂亮的推車裡躺著一個因為怕風吹所以用輕紗遮了臉蛋的孩子，他就偷偷抱回了家。        


　　那孩子穿著的衣服看著是男孩的，躺著的車子也好，他原以為會是個漂亮的男孩子，結果後來才發現竟然是個臉上有胎記的女孩子……        


　　


　　錢伯通對這人恨得不行，自然是希望對方能坐牢的，可是他們到底是養了蔣亞芳七年的，即使他們對蔣亞芳不算好，但也有著感情在，特別是自己的養母，在蔣亞芳的記憶裡，那個女人在自己沒有懷孕以前對她真的是很不錯的……        


　　


　　“這樣搶孩子的人，總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不過他要坐牢的話，卻是可以給他的妻子一點錢的。”蔣勇開口，他去過對方家裡，自然知道那戶人家有多麼的貧窮，而且那個女人剛剛生了孩子，要是沒有丈夫的話，估計能不能把孩子養活都是問題——小孩子要是生個病什麼的，可是特別能折騰的！        


　　


　　對於這一點，錢伯通也同意了，畢竟他就算恨死了對方，卻也是不願意牽扯到無辜的孩子，而且雖說要給錢，給的也不過是幾千塊罷了。        


　　


　　蔣亞芳住到了錢伯通家裡，蔣勇也在那裡佔據了一席之地，並且開始策劃開分廠的事情，這次他們開分廠，是為了能把飲料和鹵製品的生產區分開——這兩樣擠在一個地方總歸有些亂了，而他們原先的工廠廠房想要擴建就需要附近的居民和工廠搬遷掉，非常之麻煩。        


　　


　　朱雲軒和李銳去了杭州，蔣勇也去了杭州，孫淩和周娟商量過後，乾脆也來了杭州。        


　　周娟原本是個沒文化的人，可是和孫淩在一起久了，卻學了不少東西，普通話也能聽懂並且說一些了。因為孫淩愛吃肉，朱雲軒就一直提醒她要注意養生方面的知識，在這樣的情況下，周娟不管是聽廣播還是看電視，都特別注意這一點，到最後看到生活不規律大吃大喝糟蹋身體的人就忍不住想要說教。        


　　男人，就要讓著老婆一點，所以孫淩如今每頓飯葷菜占的比重越來越少了，周娟也就變得越來越輕鬆了，可這時候，她看到了錢伯通。        


　　


　　錢伯通這個樣子，絕對是肥胖了！肥胖的人容易得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不說，連壽命都會變短！周娟覺得這問題挺嚴重的，特別是在她發現了錢伯通不喝水專愛喝飲料，不愛吃素菜就愛吃重口味的葷菜以後！        


　　不過，畢竟自己是客人，是住在錢伯通家裡的，周娟倒是沒有像對著孫淩一樣對錢伯通要求這個要求那個，可是她卻可以提醒蔣勇和蔣亞芳。        


　　


　　“爸爸，你不要喝啤酒！”        


　　“爸爸！你不能吃這麼多的肉！”        


　　“爸爸，你現在胖了，走樓梯才會這麼累，爸爸你跟著蔣爸爸鍛煉身體好不好？”        


　　……        


　　被周娟洗腦以後，蔣亞芳追著錢伯通就說這個說那個的，要是別人這麼說，錢伯通肯定不聽，但是說這個的人是自己剛認回來剛願意叫自己爸爸的乖女兒，他怎麼可能不聽？        


　　


　　“亞芳，你爸我這身肉想減可減不掉了……”不喝啤酒飲料沒問題，不吃肉能湊合，可是跟著蔣勇出去跑步……錢伯通覺得這個太過為難了。        


　　蔣勇那個人，每天天不亮就起來跑步，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爸爸，你這樣對身體不好！”蔣亞芳泫然欲泣。        


　　


　　錢伯通到底還是妥協了，當天晚上，就滿臉遲疑地走向了蔣勇。        


　　


　　“你從明天早上開始，跟著我鍛煉！就當是為了亞芳！”還沒等錢伯通走近，蔣勇就直接開口，這些日子，周娟和蔣亞芳可沒少在他面前說這個！        


　　


　　錢伯通的話被憋在了喉嚨裡，對於蔣勇這樣命令的語言，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罵娘。        


　　不過，有女兒盯著呢……        


　　


　　於是，在朱雲軒和李銳的高中生活正式開始的時候，蔣勇也開始了每天早上跟在錢伯通身後鞭策他跑步的生活，當然，錢伯通的身邊，往往還跟著一個給他打氣給他遞水的乖女兒，於是不管再苦再累，錢伯通都會伸長了舌頭滿頭大汗地跑完規定的路程。        


         


         


         


         


72        


         


72、軍訓 ...        


         


         


　　對於高中生活,朱雲軒和李銳都沒有太多的期待,畢竟他們兩個都是早就上過高中的人了。        


　　這所高中高一一共有十二個班級,按成績排名,一班二班是擇優班，十一班和十二班則是實驗班,在實驗班裡，有當初考試的時候成績沒有達到錄取分數線,最終花錢進來讀書的人，也有特長生和一些特招生。朱雲軒和李銳摸底考的成績很好，但是他們也算是特招生裡,最後他們就讀的班級就是十二班。        


　　


　　蔣勇又要把周娟和孫淩安頓好，又要兩邊跑處理食品廠的事情，最後乾脆就把朱雲軒和李銳的事情托給了田宏業。對於朱雲軒和李銳來說，其實他們早就已經不需要家長照看著了，可是蔣勇的關心卻也不好視若無睹，最終也就上了田宏業的車子。        


　　


　　“雖然十二班的學生很多成績比不過一班二班，但這裡的學生都是花了錢的，沒花錢的也是有後臺的，所以老師都是資深的，你們只要好好學習就好了，”田宏業對於朱雲軒和李銳的身份並不瞭解，這時候，就對著他們兩個以及自己的侄女兒一起說教起來了，“只要你們成績好了，高二文理科分班，還是可以分進最好的班級的。”        


　　


　　“田叔叔，我們知道了。”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對於自己，他還是有自信的。        


　　李銳沒說話，不過到了如今，他也是堅信自己能學好的。        


　　


　　田宏業也沒有多說，又囑咐了幾句以後，學校也就到了。        


　　剛開學的時候，總有很多事情可以折騰，不過如今只有高一來了學校，接下來整整五天的時間是高一軍訓，因此事情倒是不多。        


　　


　　不管是文德鎮小還是他們後來念得初中，排位子的時候都是一個男生一個女生坐在一起的，而朱雲軒和李銳，則憑藉著他們良好的成績，一直做著同桌。可是這一切，在如今卻變了。        


　　在這裡，一人一張課桌，分成了整整七排，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是沒有同桌的，然後再按個子的高低排位置，朱雲軒正坐在中間，李銳卻已經坐在後面了。好在兩人在高中裡是打算好好學習的，晚上又還能呆在一起，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下面，同學們按學號上來自我介紹一下。”三十來歲的女教師在安排好了座位以後，再次開口。        


　　所謂的自我介紹，雖然也能讓同學之間相互熟悉一下，但更多的，估計只是讓老師瞭解一下每個學生的情況罷了。        


　　


　　在全新的環境裡，朱雲軒並不準備過於高調，因此自我介紹也中規中矩的，李銳就更不用說了，他一向是不怎麼熱絡的。        


　　其實，原本一切都挺和諧的，直到田蘭走上了講臺。        


　　


　　“大家好，我叫田蘭，我……我的愛好是音樂。”中規中矩的回答，跟很多女孩子的介紹差不多，朱雲軒看著講臺上的田蘭，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的田蘭也是個小美女，不過田蘭似乎成績一般，學歷……也只有高中吧？        


　　


　　朱雲軒對於曾經的事情早就放下了，不過他放下了，別人卻不會也忘了。        


　　李銳是直到田蘭開始做自我介紹，才猛然想起對方是誰的！之前，因為田宏業的關係，他也見過田蘭幾次的，可是到底沒有把如今的花樣少女和後來陸明的妻子聯繫起來，直到現在……        


　　


　　第一天上學，根本沒有上課，發了書以後，老師便讓學生們回家的回家，回寢室的回寢室了，朱雲軒和李銳都沒有住寢室，當然是相伴一起回家。        


　　


　　“那個女人是田蘭！”李銳的心情複雜的很，陸明那個人，可是他曾經的眼中釘肉中刺！朱雲軒不是他，應該早就認出田蘭了吧？可是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她是田蘭啊，又有什麼關係？”朱雲軒看到李銳糾結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八成是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當下笑了笑：“我如今跟你在一起，誰還管他們？”        


　　


　　這樣的話，李銳一向是最受用的，不過想到朱雲軒上輩子被欺負的事情，他又有些不甘願：“你上輩子難道就白白被他們欺負了？”        


　　


　　“那些事情，如今又還沒有發生……不過我倒是想知道，要是沒有了我，最後事情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朱雲軒笑了笑開口。        


　　不管怎麼樣，他都覺得曾經的那些事情都太過遙遠了。        


　　


　　“他們的生命裡，肯定不會有你的！”相比于朱雲軒心心念念要去找陸明報仇，李銳更喜歡的，當然是對方完全不把陸明當一回事！不過，還是先把陸明的行蹤查清楚了好了……        


　　


　　第二天就是軍訓了。        


　　如今正是盛夏，在太陽底下曬著，沒一會兒就能汗如雨下，班裡所有的學生，基本上全都叫苦連天的，也只有朱雲軒和李銳，一點反應也沒有。        


　　朱雲軒早早地擦好了防曬霜，連手臂上都抹了，然後站在太陽底下做立正稍息的時候，最想說的三個字，就是弱斃了！        


　　以前暑假的時候，蔣勇哪一回不是讓他們在大太陽地下跑步的？時不時還會把他們揍一頓！小的時候，往往一暑假過去，他就會變得可以跟包拯比黑，後來年紀大了他注意起來了情況才有了好轉，所以現在這一切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也許是平常運動做的多了的緣故，朱雲軒和李銳連汗都出的不多，不過班裡的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偶爾休息的時候，很多人都在抱怨著自己的汗落進了眼睛裡了卻不敢擦。　        


　　


　　“你不累嗎？你怎麼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也許是第一天那些軍人想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的緣故，頭一天的訓練特別累人，看到朱雲軒和李銳兩個坐在一邊喝水，一個卷髮的男生蹭到了朱雲軒身邊。        


　　


　　“我以前練跑步的。”朱雲軒朝著對方笑了笑，這所學校體育一直都是弱項，全靠每年招收的體育特長生撐著，所以十一班和十二班，體育特長生並不少。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你個子比我還矮……”那個卷髮的少年疑惑地開口。        


　　


　　“我練短跑的。”朱雲軒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他才十三歲好不好？能跟十五歲的孩子們比身高嗎？誰不知道這兩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啊？就說他，這半年就長高了不少，去年的衣服都穿不著了！至於跑步麼，他雖然這次進來不是體育特長生，可是憑藉著蔣勇的鍛煉，他這些年運動會可是屢屢打破校記錄的——如今的孩子，會鍛煉的還真沒幾個。        


　　


　　“怪不得！”那個卷髮少年又道，然後喝了一口手裡的水以後皺了皺眉頭：“我媽也真是的，說我們跑步出汗多，於是給我的水裡放了一點鹽，我怎麼覺得這水味道這麼怪？”        


　　


　　“又要開始了。”朱雲軒開口，就在剛才，教官又讓他們集合了。        


　　他們的教官是一個年級很輕的人，看起來並不比他們大，雖然訓練很辛苦，但是休息的時候，幾個膽子大的女生卻是纏著他說了不少話，把他的事情全都打聽清楚了。        


　　朱雲軒也隱隱約約聽到幾句，知道這個教官如今才十九歲，是這次過來的教官裡面年紀最小的新兵，他嘴角總是掛著笑，個子比如今的李銳還矮，估計只有一米六左右，要不是穿著一身軍裝，別人肯定會覺得他也是這所學校裡的學生。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訓練很輕鬆，所以李銳也就有了閒心關注別的，比如說正站在他面前的田蘭。        


　　一排女生一排男生，按身高排著，田蘭個子很高，李銳也不差，這麼下來，田蘭就正好排在了李銳前面。        


　　


　　在一群還沒發育又只惦記著學習不知道打扮的女生裡，田蘭發育的□的，本身長的也不差，當然吸引了眾多的目光，李銳身邊的幾個男生，就全都免不了會把目光放到田蘭身上。        


　　


　　李銳觀察田蘭，一開始只不過是因為無聊，但後來就察覺出不對來了——田蘭的狀態似乎並不好。        


　　訓練場上，早就昏迷過幾個學生了，有男的也有女的，當然，其中有真柔弱的，也不排斥有裝柔弱的。田蘭臉色煞白的樣子，似乎就是昏迷的前兆吧？不過那畢竟是人家的事情，李銳並不打算多管。        


　　


　　“你這是在訓練他們？還讓他們在樹蔭下面訓練？”突然，一個身材高大的穿著武警服飾的青年走了過來，逮著他們那個矮個子的教官就是一頓罵，然後馬上就接手了他們的訓練。        


　　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立定、稍息……        


　　如今已經是下午了，免不了有幾個學生狀態不好，當下就有人出了錯。        


　　


　　“這麼一點苦都受不了，你們以後想做什麼？”那個教官開口，突然就開始讓所有人都蹲下來。        


　　這蹲法當然不是普通的蹲，一腿半蹲，另一腿卻靠後，讓每個人的屁股都能坐在那後面那腳的腳跟上。        


　　


　　“我們有什麼事情在一起聽講的時候，就是這麼蹲的！你們只要坐在後面那只腳上，那麼就一點都不會累！”那個教官信誓旦旦地開口，可是就算是朱雲軒，都想說一句“屁話”！        


　　也許習慣了這個姿勢真的會不累，可是對於第一次做這個姿勢的人來說，卻是無比酸澀難忍的。        


　　不過，有些人對此可以堅持可以忍耐，有些人卻是無法忍受的。        


　　


　　“就做這個姿勢，不能動，半小時後你們就可以休息了，要是有人中途退出，那麼時間就再增加半小時！”那個教官嚴厲地開口，隨著時間的推移，下面有些學生卻已經開始小聲抽泣了，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流，一直流進衣服裡，卻依然沒人敢動。        


　　第一個退出的，是一個男生，他估計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類型，直接站起來就走了，倒是讓那個教官更加的憤怒。說起來，這個姿勢雖然做起來酸疼，但並不會真的傷了人，只要堅持下來就沒事了，偏偏那個男生，連堅持都不敢。        


　　


　　“我們當初的訓練，比你們辛苦多了，哪像你們？隔一會兒就休息一下還這麼不能堅持？”那個教官開口，話音剛落，田蘭突然向後倒去。        


　　


　　這樣蹲著，也是要求要挺胸收腹的，不過田蘭估計是再也撐不住了，腿一軟才會倒向後面，眼看著田蘭就要倒到自己這裡，李銳下意識地躲開了，然後伸手拉住了對方。        


　　就跟某些小說裡流產常見的橋段一樣，突然有人指著田蘭的褲子開口：“血！有血！她流血了！”        


　　


　　田蘭當然不是流產，她不過是來例假了。這次她暈倒，讓班裡所有的學生對她印象深刻不說，倒也讓她不用再參加接下來的訓練了，反而可以在寢室裡躺幾天。        


　　不過，估計她對於這樣的優待並不想要，因為接下來的時間裡，班裡不少人都在議論她的事情，女生還好，最多表現一下同情，那些男人卻總會竊笑著私語。        


　　


　　那個過來讓他們蹲坐的教官一開始還氣勢驚人的，似乎想要教訓一下他們班的這些嬌氣少爺嬌氣小姐，等田蘭的事情一出，卻再也不過來了，只剩下他們班的這個才十九歲的被大家稱為“小教官”的教官，這個教官在班裡幾個膽子大點的女生的調戲之下甚至於還會臉紅，所以到了最後的走方正訓練的時候，他們班得了倒數第一……        


　　這次的軍訓，在朱雲軒看來對大部分的人都沒有什麼影響，也只有田蘭，估計是出了醜的緣故，再之後的日子裡，變得特別地沉默，整天低著頭不說，老師問她問題也一言不發的。        


　　


　　田蘭的情況朱雲軒和李銳雖然知道，但他們也不可能去做知心弟弟，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而他們的高中生活，在軍訓過後就按部就班地開始了。        


　　朱雲軒和李銳都沒有參加學校的晚自習，而在他們學校，不參加晚自習的學生，一共也不超過五個。對此，他們的老師還專門找他們談過話，不過他們兩個人卻都非常地堅持，最終也就換來了他們老師一個“孺子不可教”的眼神。        


　　


　　在開學的時候，朱雲軒和李銳的住處也已經被打理的像一個家了，原本，朱雲軒和李銳都是有買房子的打算的，畢竟在這個年代買房子只賺不賠，可惜的是兩人欠債無數，根本拿不出買房的錢來，也就只能蹭住原泰的房子了。        


　　


　　不過，其實租房子住也有個好處，就是兩方的父母都會支援更多的錢，讓他們在應付生活所需以後，還能攢下一筆錢來做點小投資。        


　　


　　“兩位老大，你們知道耽美嗎？就是BL。”這天晚上，原泰將朱雲軒做的啤酒鴨一掃而空以後，突然一臉神秘地開口問道。        


　　


　　原泰竟然知道耽美？朱雲軒和李銳都有些驚訝，他們兩個，李銳曾經就喜歡看小說混跡各個原創網站，朱雲軒又是公開了性向免不了有腐女搭訕的，兩個人當然都是知道這個的。        


　　


　　“我們當然知道，怎麼了？”李銳反問，那也不過是小說的一種罷了，他還打算寫過呢。        


　　


　　“那啥，老大你們不是打算分出女性頻道了嗎？要不要專門弄這麼一個分類？”原泰問道，雖然他確實是一個直男，可是最近思思卻很喜歡找他聊天推薦了他不少東西，他又本著瞭解兩個老大的心思看了不少……這不，他不久發現自己已經不排斥這個了麼？        


　　


　　“我確實打算弄出這個分類來，其實，我還打算自己寫一篇。”李銳笑了笑開口，順便幫朱雲軒收拾桌子。        


　　


　　“這樣挺好的，彌勒老大，你要是多寫點耽美，也許別人對你的性向也更容易接受。”原泰覺得這其實也是一個好主意，不過大肚子彌勒的其他讀者，恐怕不能接受這個吧？        


　　


　　“你真的不用擔心這個，不過，今天應該是輪到你洗碗了！”朱雲軒笑眯眯地將手裡的碗筷放到原泰面前。        


　　原泰去洗碗了，而他和李銳麼，好些日子沒上網，兩人也需要上網看看了。        


　　


　　“彌勒老大，你失蹤了好久！TAT”        


　　“彌勒老大！求更新！”        


　　“彌勒老大，我好想你！”        


　　李銳一上網，就收到了很多人的轟炸。        


　　不過上了高中以後，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放鬆，他以後，恐怕再也不會有以前那樣瘋狂更新的時候了。        


　　


　　跟網上的人說了不少話，看著自己的網站上有了越來越多的人註冊，李銳油然而生了一股自豪感，而在年底，女性頻道估計也就能完全做出來了！        


　　可惜的是，畢竟網站上文章太少，如今連商業化都很難，怎麼著都要再等兩年才行。        


　　


　　“我覺得，我需要錢，需要好多好多的錢！”朱雲軒和李銳分工合作，再跟自己千辛萬苦找來的人商量過後，他抓著自己的頭髮幾欲抓狂。        


　　現在他能多一點錢投資，將來就能多賺一點，可惜的是，他偏偏沒有那麼多的錢！這年頭，淘寶還沒出來呢，可以說是網路發展的黃金年代了！        


　　


　　“放寬心，不用這樣逼著自己。”李銳聽到朱雲軒的話，連忙安慰道。        


　　


　　“不逼著自己不行啊，每次只要一想到你的父母，我就覺得壓力山大！”朱雲軒無奈地開口，他自己的父母，他更擔心的是情感上的問題，卻並不擔心他們會傷害自己，可是李銳的父母就不一樣了，鄭笑晴若是發現自己的兒子跟自己在一起……        


　　


　　“好吧，其實我也一樣……”李銳頗為無奈地開口，這，其實也是他最為擔心的一點。        


　　


　　兩人正在這邊唉聲歎氣，卻突然接到了蔣勇的電話——錢伯通暈倒了。        


　　


         


         


         


73        


         


73、後續 ...        


         


         


　　錢伯通暈倒後,蔣勇在第一時間就將他送去了醫院,所以朱雲軒和李銳也是直接趕往醫院的。        


　　如今正是晚上八點,對於杭州這樣一個大城市來說,其實並不晚，醫院裡就有著不少人來來往往的。        


　　


　　“錢叔叔怎麼了？”進入病房以後,朱雲軒忍不住問道。這些日子以來錢伯通對他們還挺照顧的，知道對方進了醫院,他和李銳于情於理都是要來看看的。        


　　


　　“饑餓過度……餓暈了。”蔣勇面無表情地開口，錢伯通突然暈倒，是蔣亞芳最先發現的,他當時擔心的厲害，就怕是自己給對方定的訓練強度太大了，因此馬上就將這個快兩百斤的大胖子搬下樓送來了醫院，誰曽想到，最後檢查出來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怎麼會餓暈了？”朱雲軒不解地看向蔣勇，他知道蔣勇想讓錢伯通減肥，可是應該也是不會不給錢錢伯通飯吃的吧？        


　　


　　“我怎麼知道他怎麼會餓暈了？”蔣勇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讓錢伯通控制飲食不要吃肉，可沒讓錢伯通不吃飯！而且，運動減肥也許不適合女性，因為那樣會讓女性長肌肉，可絕對是適合男性的，所以他一直都主張運動減肥讓錢伯通多做運動，卻沒想到錢伯通今天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小時回房間休息以後，竟然就暈倒在房間裡了！        


　　


　　蔣亞芳站在錢伯通的病房前，小心翼翼地看著蔣勇：“爸爸，錢爸爸不會有事吧？”        


　　


　　“他不會有事的，等會兒吃點東西就生龍活虎的了。”蔣勇看到蔣亞芳，臉色總算柔和了起來，錢伯通的身體素質其實挺好的，所以雖然餓暈了，其實卻沒有什麼大礙。        


　　


　　“那爸爸你去給錢爸爸買點吃的好不好？”蔣亞芳又道，蔣勇生病的時候錢伯通去弄吃的了，現在錢伯通生病了，就該蔣勇去弄吃的了吧？        


　　


　　“好，亞芳你在這裡等著，爸爸回家去弄點吃的。”蔣勇開口，雖然他對於錢伯通節食的行為非常不認同，但現在對方都進醫院了，他也不可能還把對方拉起來大罵一頓。        


　　


　　蔣勇走了，朱雲軒馬上就把蔣亞芳拉了過來，然後向她詢問著具體的事情。        


　　問了幾句，朱雲軒倒是把事情經過給猜出來了，蔣勇和蔣亞芳希望錢伯通能減肥，就鼓勵對方做運動，而錢伯通，估計是希望能快點出成效，乾脆就節食了。本身他就要做強度很大的訓練，又怎麼能節食？這不，他直接就暈倒了。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醫生就進來了，給錢伯通換了一瓶吊水的同時，開口：“就算要減肥，也不能這麼折騰身體的，節食對身體可是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的，他這個樣子，怕是減肥減不下去不說，連胃都要減壞了！”        


　　


　　“醫生，我以後肯定盯著我爸爸吃飯！”蔣亞芳嚴肅地開口，她跟錢伯通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也是對對方有了好感的，現在錢伯通暈倒，她心裡實在是難受的很。        


　　


　　“小妹妹真乖。”那個醫生贊了一句，看到病房裡只有兩個半大的小子和蔣亞芳在，又問：“你媽媽呢？還有之前送你來的叔叔呢？他們都去哪裡了？現在病人需要吃一些流質的食物，最好是養胃的。”        


　　


　　“我沒有媽媽，剛才的叔叔是我的蔣爸爸，他回家拿吃的去了。”蔣亞芳開口，她對於自己有兩個爸爸這件事情，是感到非常自豪的，至於媽媽，在她的印象裡，她的媽媽就是那個總是蓬頭垢面攔著她最初的那個父親打她的女人，不過那個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對她也就不怎麼好了。        


　　


　　那個年輕的男醫生愣了愣，才道：“這樣就好，等病人醒了，就給他吃點東西吧，他的情況不嚴重，觀察一天就能出院了。”        


　　


　　“麻煩醫生了，我們會注意的。”朱雲軒笑了笑開口，然後又問了一些諸如陪睡的床從哪裡拿之類的問題，今天已經晚了，估計蔣勇要在醫院裡陪睡一個晚上了，至於為什麼陪睡的是蔣勇而不是別人……錢伯通這傢伙，似乎如今在杭州除了蔣勇等人是連一個親人都沒有吧？        


　　


　　快九點的時候，蔣勇就回來了，還拿來了一個保溫罐，裡面裝著的是他親手做的粥。        


　　時間已經不早了，其他的都是小孩子應該要早點睡，蔣勇就讓朱雲軒和李銳把蔣亞芳送回了家，自己則留下來陪床。        


　　在這家醫院，最熱鬧的肯定是婦產科，床位一直不夠用，可是他們這裡床位卻有著不少空餘，所以這間病房裡也只有錢伯通一個病人而已。        


　　既然如此，蔣勇就不客氣地躺到了旁邊的病床上，直到錢伯通那裡傳來聲響，他才起來了：“你醒了？”        


　　


　　“這裡是哪裡？”錢伯通似乎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我要上廁所。”        


　　


　　連著掛了幾瓶水，蔣勇知道錢伯通怕是就是被尿給憋醒的，當下開口：“這裡是醫院，廁所就在裡面。”病房裡面有一個走廊，兩個病房合用一個廁所。        


　　


　　錢伯通飛快地下了床，向著廁所跑去，蔣勇看到他走了，才拿了碗開始盛粥——錢伯通現在，估計最需要的就是吃東西了。        


　　


　　頭昏腦脹地上完了廁所以後，錢伯通不可避免地覺得自己的胃抽痛起來。        


　　他小時候是過過苦日子的，所以對於吃飯抱有極大的熱情，而且總覺得桌上有好菜的話，不吃就浪費了，再加上他還喜歡喝點酒什麼的，變胖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胖了對身體不好，這事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以前的他總覺得早死晚死差不了多少，還不如就在活著的時候好好享受一下，因此從沒打算減肥，可是蔣亞芳說了這事以後，他卻真的上心了。        


　　他如今有了女兒，要是他早早的死了，自己的女兒就要去孝順蔣勇了吧？這麼想著，他就特別的不甘心，也就下定了決心要減肥。        


　　


　　蔣勇讓他做的運動，錢伯通是全都完成的，可是他總覺得這麼做收效甚微，然後他乾脆就去問了自己的會計，一個總是在胖瘦之間轉換自如的女人。        


　　他的會計如今三十來歲，剛進公司的時候是一個魔鬼身材的美女，後來戀愛以後，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胖起來了，當時還很得意地跟人說她男朋友就喜歡胖的，結果才過沒多久，她就跟男友分手了，分手以後，她又變瘦了，然後又有了第二個男友，又變胖了……        


　　錢伯通問了對方是怎麼減肥的，然後，這個正處於空窗期所以擁有魔鬼身材的美女開口了：“老闆，我就是喝水都要胖的人，所以減肥的時候，基本上就只吃黃瓜和蘋果，然後再喝一杯優酪乳什麼的……你也看到了吧？我一戀愛就變胖，沒辦法，戀愛的時候一起吃早餐一起吃午飯一起吃晚飯還一起吃個夜宵……我想不胖都難！所以想要減肥，還是需要節食。”        


　　


　　不吃東西？錢伯通自從有錢以後，就沒讓自己挨過餓了，不過為了減肥，他還是忍了。在公司裡不吃東西，回家就推說自己已經在公司了吃過了，然後實在餓了才啃一個蘋果……一個多星期下來，他餓的眼睛都綠了，見到什麼都想要啃兩口，要不是意志力還算堅強，怕是要去買只雞一頓吃下去了！其實餓也就罷了，他還要跟著蔣勇跑步……那可絕對是體力活……        


　　可是，錢伯通就算這樣，也沒想到自己還會進醫院，不是說胖子能挨餓嗎？他身上儲存了這麼多的肥肉，在他肚子餓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消耗掉？        


　　


　　好餓啊……錢伯通捂著自己的胃回到病房，剛想問問具體情況，就看到蔣勇遞了一碗粥給他。        


　　粥裡不知道放了什麼，特別特別的香，可是，他要減肥……        


　　


　　“你吃吧，就算想要減肥，也不用餓肚子。”蔣勇無奈地開口，一開始他是生氣的，可是現在看著錢伯通可憐兮兮地看著那碗粥的樣子，卻不由自主地心軟了。        


　　


　　不用餓肚子？錢伯通要的就是這句話！蔣勇話音剛落，他就搶過了蔣勇手裡的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狼吞虎嚥的。        


　　他以前覺得蔣勇不好，現在想想，其實蔣勇還是很好的不是嗎？至少，蔣勇會給他吃的！        


　　


　　錢伯通剛剛覺得蔣勇不錯，卻在一分鐘後就收回了自己的話，因為在他剛剛喝了一碗粥，才在自己胃裡留了一個底以後，蔣勇就不讓他吃了。        


　　


　　“我都餓得進醫院了，還不能多吃點？”錢伯通憤怒地開口。        


　　


　　“你餓了這麼久，少吃一點好，吃多了胃也會受不了的。”蔣勇非常堅持，胃病……當初那個人就是有胃病的，因為小時候周娟很忙沒得頓頓給他弄吃的或者就讓他吃點冷飯冷菜，到了軍隊裡他又敞開了吃，一不小心就吃出胃病來了……時不時地胃疼，看著就讓人心疼。        


　　


　　錢伯通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當然也不會真的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這時候又看到了蔣勇晦暗不明的眼神，當下也沒了之前的憤怒：“不吃就不吃，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嗯。”蔣勇點了點頭，一番折騰下來，他也確實想睡了。        


　　


　　錢伯通雖然胖了點，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第二天的下午，他就出了院。        


　　


　　如果錢伯通是因為訓練強度過大而進得醫院，蔣勇肯定會很愧疚，指不定就會容忍一個不在乎自己身體的胖子在身邊晃了，可偏偏錢伯通是自己吧自己弄進醫院的……        


　　因此，蔣勇開始了對錢伯通更加嚴格的“軍事管制”，從該做什麼到不該做什麼，全都規定的異常仔細，因為裡面有錢伯通必須吃下某些營養好又不長肉的食物的規定，蔣亞芳也是很贊成的，還特地表示自己願意監督錢伯通吃東西。        


　　於是，錢伯通的悲慘生活就開始了。        


　　


　　每天要跑步要做下蹲要做體操不說，在蔣勇發現他不愛吃冬瓜青椒以後，這兩樣食物，還時不時地就出現在他的菜譜裡。而他一旦有挑食不吃的念頭，蔣亞芳就會一臉地難過地看向他：“爸爸你不吃東西會不會暈倒？”        


　　最後，覺得自己突然暈倒嚇到了女兒的錢伯通只好把自己不愛吃的東西全都吃了，然後，不知道是人類的適應性太過強大還是人類本身是犯賤的，吃著吃著，突然有那麼一天，他竟然覺得這兩樣東西的味道很不錯了……        


　　


　　挑食的毛病不治而愈，在蔣亞芳的臉做了第二次手術以後，錢伯通整個人也瘦了一圈了。        


　　他身高一米七三，原本足足有一百九十幾斤，看起來非常之胖，如今一百六十多斤，雖然看起來依然很胖，對中年人來說，也算不錯了，然後眉目之間，跟蔣亞芳相像的地方也越來越多了。        


　　當然，伴隨著這些變化的，是他似乎越來越習慣于身邊有著孫淩周娟、蔣勇蔣亞芳的生活，偶爾出差在外早上沒人陪著他跑步了，他竟然還會覺得非常不習慣。        


　　


　　錢伯通的體重在往下減的日子裡，朱雲軒和李銳卻是過著屬於他們的同居生活。雖然原泰天天來他們家蹭飯，可他到底是個識趣的人，只要吃晚飯就會離開，讓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可以過真正的二人生活。        


　　


　　他們兩個人不參加晚自修，所以每天回家，都是由不少作業要做的，隨著天氣漸漸轉冷，李銳就讓人做了兩張可以放在床上的小桌子，讓他們兩個人在處理了網上的事情以後，可以坐在床上蓋著被子一起做作業。        


　　網上的事情，他們一般九點多就能處理完，然後洗澡上床，做作業學習一直到十一點就熄燈睡覺，生活異常規律不說，晚上兩個人躺一個被窩，還能卿卿我我一番。        


　　


　　立冬的那天，薑月秀打電話來讓朱雲軒和李銳去買羊肉和甘蔗來吃，兩人買了一大碗的白切羊肉吃了個夠，又在床里加了個褥子相擁著睡了。然後當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朱雲軒就“長大成人”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李銳習慣性地調戲身邊的人，伸手一摸就發現了這事，當下得意非常，結果就被朱雲軒踹了一腳踢出了被窩。        


　　


　　背著書包去學校，原本因為他們堅持不住校堅持不參加晚自修而覺得他們肯定不愛學習的人，如今看著他們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進入高中以後，他們就經歷過很多場考試了，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一直考的很好，不久前的期中考，兩人更是考出了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三的好成績。年級第一的是李銳，年級第三的卻是朱雲軒，這次考試，理科的卷子其實朱雲軒做的比第一名第二名的還要好，可惜的是他語文作文丟了不少分，所以在考的比李銳差的同時，另外一個女生考的也比他好。        


　　年級前十，一般都是一班二班的學生包攬了的，這次十二班竟然有兩個人直接進了前三……他們的班主任對他們刮目相看不說，學校裡的其他老師對他們也熱情了不少。        


　　


　　“朱雲軒，你晚上不上晚自習，是不是回去補課了？”朱雲軒一坐下，當初軍訓的時候是不是找他搭話，如今正好坐在他前面的卷髮男生就轉過頭來問道。        


　　


　　朱雲軒笑了笑，開口：“是啊，我和李銳一起去補課的。”        


　　


　　“你們在哪裡補課？我也想去！”那個男生很快就興奮了。        


　　


　　“估計不行，給我們補課的是我乾爺爺，他大概是不願意手太多學生的。”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在騙了對方自己是體育特招生以後，他又塑造了自己在學校不努力在家拼命用功的形象。        


　　


　　卷髮男生非常沮喪，抓著自己的頭把下巴撐在了朱雲軒的桌子上：“朱雲軒，你知道不，大伯家還有舅舅家的哥哥姐姐，很多都沒考上高中只考到了中專，就算考上高中的，考到的也是很一般的高中，我雖然是花錢進來的，可是中考是那麼多人裡考的最好的一個，壓力真大！”        


　　


　　“那你要好好努力啊！我覺得你挺聰明的，就是不夠用功。”用功是沒底的，而且這個男生，真的算不上用功。        


　　


　　“是啊，我確實不夠努力……我們寢室裡的老大，英語不太好，每天晚上就會一直學到十二點，打著電筒背英語……”卷髮男生聽了朱雲軒的話，馬上就八卦了起來，說起了他作為住校生知道的一些事情。        


　　“對了，你知道我們班年紀最大的是誰嗎？”說著說著，他突然問道。        


　　


　　“是誰？”朱雲軒心不在焉地問道，一邊看著一本作文書，對於作文不好這一點，他真的很有怨念。        


　　他寫的作文，被老師評價為花團錦簇但容易離體，對這一點他也覺得異常地無奈。在孫淩的摧殘下，他唐詩宋詞背了一肚子，成語啥的用的也順溜，可就是容易寫不到重點……當然，他覺得考試出的作文題也是很有問題的，就說這次考試的作文題目是《春天的對聯》，這到底是讓人真的寫對聯，還是對聯只是一個比喻讓人寫春天？        


　　


　　“田蘭啊！你知不知道，田蘭已經十七歲了！”卷髮男生感慨地開口，他們班的學生大多是十五歲的，也有十四歲和十六的，可是田蘭十七歲，卻絕對地最大的一個了。        


　　


　　“你怎麼知道的？”朱雲軒問道，他和李銳現在才十三歲，似乎是班級裡歲數最小的了。        


　　


　　“田蘭寢室裡的人說的，她們還說田蘭以前上過兩年高中了。”卷髮男生頗為得意地開口，對於自己知道這個情況的事情似乎頗為得意。        


　　


　　朱雲軒覺得自己跟田蘭分在一個班級，實在是一件非常倒楣的事情，這不，他一點也不想知道田蘭的事情，卻偏偏會知道：“你要是把打聽八卦的事情花在學習上，就不會考倒數了。”        


　　


　　“唉！”卷髮男生歎了口氣，回去做作業了。        


　　


　　朱雲軒和李銳在學校裡因為成績的願意頗為受歡迎，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因為李銳大放光彩，讓某些人也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了。　        


　　


         


         


         


74        


         


74、堂妹 ...        


         


         


　　李家人的住處,一直都沒有換過,還是當初鄭笑晴買下的房子。        


　　遠香近臭,這個詞再正確不過了,在李銳還住在家裡，李躍時不時回家看看的時候,李元和趙紅娟兩個人總是百般挑剔覺得兒子不向著他們覺得兒媳婦不好覺得自己的孫子不討喜，可是分開的時間久了,對於他們最疼愛的三兒子，他們卻不可避免地想了起來。        


　　而且，以前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可以拿著三兒子給的錢給的東西補貼大兒子二兒子,因此那兩家人對他們都很好，可現在就不一樣了，每年只有過年的時候李銳會給錢以後，他們自己手頭就不寬裕了，自然也不會再補貼兩個兒子，這麼一來，矛盾就來了。        


　　


　　李元和趙紅娟以前帶著三個孩子的時候，因為鄭笑晴給的大筆的生活費從來都對李佳傑和李佳歡千依百順的，也不覺得在自己孫子和孫女身上花錢有什麼不合適的，可是等鄭笑晴不給錢了李銳走了，他們卻覺得越來越虧了。        


　　孫子孫女跟著他們過活，吃飯自然也跟著他們，他們年紀越來越大身體已經變差了，可還要帶著孫子孫女不說，還要給他們做飯洗衣服……李元和趙紅娟漸漸地也就不樂意了，話裡免不了帶出幾分來，覺得大兒子二兒子光讓他們帶孩子但一分錢不給實在不厚道。        


　　


　　而對於李金林和李金海來說，他們以前還沒結婚的時候，確實是把所有的錢都給父母讓父母拿去給李躍讀書的，可現在他們有了自己的家了，也有了自己的考量了，怎麼可能還把錢給存款不比他們少的父母？        


　　至於帶孩子，老太太幫著帶孫子，這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事情嗎？        


　　


　　兩方的人想法不一樣，矛盾自然也就來了，趙紅娟覺得兒媳婦不夠體貼自己，她的兩個兒媳婦又覺得趙紅娟的做派不好自己都那麼有錢還不捨得花……幾年下來，大吵小吵也吵了幾十次了！        


　　而李元的脾氣又很暴躁，一直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三個兒子小的時候他沒少打，孫子自然也是會打的。        


　　相比於從小聽話怯弱不敢反抗的李銳，李佳傑這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孩子挨的打一直不少，小時候他被打了也就是撒潑打滾而已，等如今長大了，李元一有打他的苗頭他就能往外跑，還會找父母告狀，讓李元更加生氣的同時，也讓他父母對李元更有意見了。        


　　就這麼磕磕絆絆的，連著幾年過來了，李家人甚至於覺得李躍夫婦，還有那個以前總是一個人呆在角落裡的李銳都是很遙遠的了，卻沒想到還會在李佳傑嘴裡聽到對方的消息。        


　　


　　讀書讀好了就有出息，這是李家人公認的，李躍要不是讀了大學，如今又怎麼可能開廠當老闆？因此，李家人對於李佳傑的學習一直都很重視，而李佳傑，雖然有些調皮不願意用功，腦子還是聰明的，在各種各樣的補習班的轟炸之下，倒也上了一所不錯的高中，正好就離李銳和朱雲軒就讀的高中不遠。        


　　這兩所高中，相比之下當然是李銳和朱雲軒所在的高中更好，李佳傑的學校便處處以李銳所在的高中為榜樣，而李銳這麼一個勵志的人，免不了就被拿來說說，比如——“你們進高中的成績卻是比不上他們，可這並不代表什麼！常常高中三年下來，很多考進高中時成績很好的學生會連大學都上不了，而一些成績不好的學生，反而考上了很好的大學！這次幾所學校一起考的期中考你們知道吧？他們那裡，就有一個十二班的學生考了第一名！那個叫李銳的學生，沒進擇優班不說，連普通班都沒進，現在卻能考年級第一，你們可以想像他花了多少工夫吧？要是你們也能一樣地用功，我們學校，要超過他們學校肯定也是行的！”        


　　


　　聽到這麼一番話，下面有的學生嗤笑有的學生走神，李佳傑卻是被震驚了一下——李銳？        


　　李銳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李銳走的時候他也有八歲了，這個李銳，會是他那個小弟弟嗎？        


　　李佳傑想去找找李銳，可是他也是學生，他的父母為了讓他好好學習還讓他住宿了，連校門都出不了，只能一直等到了週末，才提早出門向著那個學校趕去。        


　　也是他運氣好，到了那所學校門口的時候，李銳剛好出來，李銳長大了，模樣跟小時候相比變了很多，可正因為他長大了，所以長得和李躍越發地相像，李佳傑一眼就認出來了！        


　　


　　“爺爺，我今天看到李銳了！”晚上，李佳傑還是在李元那裡吃飯的，雖然李元兇起來的時候就要打他，他從小沒少被打，可李元也將他帶大了，跟他相處的時間比他爸爸還多，學校裡寫作文的時候，他寫《我的爺爺》，還是會把李元塑造成一個慈祥和善的老人的。        


　　


　　“你說什麼？”李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爺爺，我說我看到李銳了！”小孩子之間，總是沒什麼仇恨的，李佳傑雖然聽了不少李銳的壞話，可還真沒覺得記憶裡那個總是被自己欺壓的孩子有多壞。        


　　


　　李元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心情卻異常地複雜，如今李躍每年也就過來看他們兩三趟，鄭笑晴從來就不出現在他們面前，對於當初的事情，他和趙紅娟也是後悔的：“你在哪裡看到的？”        


　　


　　“他在隔壁的高中上學！”        


　　


　　“你看錯了吧？他怎麼會在這裡上高中？”李元開口，覺得李佳傑肯定是看錯了，李銳就算要上高中，恐怕也是會在上海讀的。        


　　


　　“我沒看錯，肯定就是李銳，跟三叔長的一模一樣。”李佳傑在桌上的一盆雞肉裡挑揀了一會兒，選了一塊肉多的夾了。        


　　


　　“哥，李銳真跟三叔長一樣？三叔可好看了。”坐在一邊的李佳歡開口，她今年上初二，成績卻很一般，不過雖然成績不好，她長的卻是很不錯的，又會說話，一向很討老師的喜歡。        


　　


　　“確實長的跟三叔一樣，他考試還考了年級第一來著。”李佳傑開口，話裡不無嫉妒。        


　　


　　趙紅娟原本在一邊聽他們說話，心裡各種念頭翻滾不休，這時候倒是開口了：“既然那真是李銳，那佳傑佳歡，你們兩個多找他說說話吧！都是自家兄弟！”不管怎麼樣李銳也是她帶大的，就算她更喜歡李佳傑和李佳歡，李銳也是她的孫子……這幾年，趙紅娟更加討厭鄭笑晴了，可是對於李銳這個孫子，卻還是有些想念的。        


　　可是那也只是想念而已，想到當初李躍說過的要是他們打擾到李銳就不再給他們錢的話，趙紅娟哪裡還敢再去找李銳。        


　　


　　“年級第一啊……”李佳歡笑眯眯地開口，有一個年級第一的哥哥，其實也是很拉風的事情對不對？        


　　


　　“你們奶奶說的沒錯，你們以後多找他去說說話，還要像他好好學習，你們看，他能跳級不說，還能考年級第一……”李元念叨起來，這個孫子他不想去管了，但是讓李佳歡和李佳傑去跟他搞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現在這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小了，要是跟李銳搞好關係，一畢業就能去鄭笑晴或者李躍的廠裡上班了，多好。        


　　


　　李元和趙紅娟思前想後想了很久，還是沒去找李銳，李金林和李金海兩個人當然也不敢去找，不過李佳傑和李佳歡兩個人就不一樣了，雖然當初他們打過架，可小孩子哪個不打架？因此，又是一個週末到來的時候，早一點放學的李佳歡就跟著李佳傑來找李銳了。        


　　


　　越是好的高中，往往越是管的嚴，李銳的學校就是這樣的，他們放學的時間，總是比別的學校晚一點。        


　　這天，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剛剛走出校門，李銳就站定不走了。        


　　


　　李佳傑和李佳歡兩個人年輕時的樣子，他可是再清楚不過的……        


　　李佳傑、李佳歡……李銳不喜歡李佳傑，更討厭李佳歡。        


　　要說李佳傑，李銳不喜歡他是因為他的父親對李佳傑比對他還好，但他也清楚李佳傑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罷了，可是李佳歡就不一樣了，在十一歲李佳歡抄他的作文以前，他就沒少幫李佳歡背黑鍋，後來長大了，李佳歡也是時不時到他這裡來打秋風拿他的錢拿他的東西。        


　　人前一張臉人後一張臉，會肆無忌憚地弄壞他的東西就為了讓他難受的李佳歡……李銳還真的恨不得一輩子看不到她才好！        


　　


　　“李銳！你是李銳吧？我是你哥啊。你還記不記得？”李佳傑迎上來開口。        


　　


　　“你是堂哥吧，好久不見。”雖然不喜歡這兩人，但親戚就是一群再怎麼不喜歡還要笑顏以對的生物，因此李銳雖然表情冷淡，但還是停了下來開口。        


　　


　　“果然是你，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李佳傑雖然當初已經八歲了，但大人很多事情都是避著孩子的，那時候他又只知道玩，具體發生了什麼都不太清楚，倒還記得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把李銳的牙給打掉了……現在李銳牙齒整齊，那時候應該是他在換牙才正好掉的吧？        


　　


　　“還好。”李銳開口，他知道在杭州遲早會碰到李家人，而他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冷漠以對。        


　　


　　“你就是李銳表哥啊，長的還挺帥的麼。”李佳歡開口，她長的挺漂亮的，偏偏臉上卻化了淡妝……一個成年的、會化妝的人畫個淡妝別人看著多半隻會覺得好看，可是一個都沒怎麼發育的少女，畫一個拙劣的裝束就只會讓人倒胃口了……        


　　


　　朱雲軒站在旁邊看著李佳歡，看到對方側面臉蛋和脖子相交的地方膚色明顯不對，不由地暗自笑了笑：“小姑娘，長的也挺漂亮的啊，不過今天我跟李銳約好了要去補課，恐怕不能跟你聊了。”        


　　


　　“你們要去補課？”李佳傑暗自佩服，他雖然也會補課，可也沒這麼急的一放學就去，怪不得人家考年級第一……他要是這麼努力肯定也能考年級第一！        


　　


　　“是啊，所以要說再見了。”朱雲軒笑眯眯地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攔了一輛計程車就爬了上去，報了錢伯通的住址。        


　　


　　“真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找過來了。”李銳皺著眉頭開口。        


　　


　　“這也是遲早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下次躲著點不理他們就好了，反正你爸也不會說你。”朱雲軒覺得，要是李銳沒有家人會更好，不管是他的父母還是其他人，他們似乎只把李銳當成他們的附屬產物，覺得他們生養了李銳李銳就該按著他們的要求來成長……卻從來沒想過，孩子也是一個獨立的人，沒必要完全按著他們的要求來。        


　　


　　“沒錯，我記得我媽在我來上學以前特地敲打過我爸，現在想來，那些大人應該是不會來找我的，至於這兩個孩子……難道我還怕兩個孩子？”李銳開口，他如今可不是當初那個隨便給人欺負的人了。        


　　


　　錢伯通的家，如今已經被蔣勇等人侵佔了大半了，唯一還徹徹底底地屬於錢伯通的地方，應該只剩下他的臥室了，不，也許他的臥室也已經被入侵了一些。        


　　錢伯通是個邋遢的人，又是喜歡享受的，所以他買最舒適的沙發，蓋長毛的毯子，髒了就讓人洗，實在洗不了就換，可是周娟來了以後，卻給他的沙發縫了套子，把他的毛毯套上了被套，他在前面走，周娟還常常會跟在他後面，幫他一路關燈就怕他浪費電……        


　　這樣的生活，也許對有些人來說並不好過，但對於一個很久沒有被人管過的人來說，卻也是非常甜蜜的。        


　　錢伯通早上起來，以前會發生找不到襪子不知道穿什麼衣服的情況，現在櫃子裡卻全是洗的乾乾淨淨的衣服，然後，以前他常常不吃早餐，現在卻會有豐盛的早餐給他吃，晚上回來，家裡也不是空蕩蕩的，反而充滿生氣，還有一桌子的美味等著他……        


　　其實，周娟的所作所為，跟當初他的母親的所作所為真的很像……        


　　


　　朱雲軒和李銳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錢伯通一邊打電話，一邊在跑步機上慢吞吞地走著，瘦了一些，他的模樣倒是好看多了。        


　　錢伯通體重減的並不算多，看起來瘦了更多的是因為寬蕩蕩的肥肉變成了肌肉，但就是這樣，他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提升了一倍都不止。        


　　


　　“你們來了！來，快坐下，吃點糯米團子吧。”周娟看到他們，馬上招呼起來，糯米團子外面是糯米粉做的，裡面放了豆腐乾和肉末，周娟為了不讓它們粘在一起，就把它們放在青菜葉子上蒸熟，最後就能連帶著青菜葉子一起吃了。        


　　這東西，周娟原本不會做，可前些日子錢伯通突然提了出來，說他想吃，她也就特地做了。        


　　


　　“謝謝周奶奶。”李銳和朱雲軒一起開口。        


　　


　　“這兩孩子，還跟我說謝謝……”周娟笑眯眯地開口，然後又招呼錢伯通過來吃東西。        


　　


　　“乾媽，你做的東西就是好吃！”錢伯通三口吃了一個，然後不敢再吃，只能誇獎著。        


         


　　“喜歡吃就多吃點，小勇他不會說你的。”周娟馬上又拿了一個給錢伯通。        


　　


　　錢伯通嘻嘻笑了兩聲，拿著那個糯米團子就慢吞吞地吃起來，其實蔣勇雖然會逼著他吃素菜逼著他跑步，但也沒有真的讓他餓過肚子。        


　　


　　“乾媽，我最近可是帥氣了不少，都有人對我表示好感了！”錢伯通一邊吃東西，一邊想起了什麼，當下拍了怕自己小了一些的肚子開口，得意非常。        


　　他一直都是單身，但也許是太胖太邋遢又忙於工作的緣故，還真沒人像他表示過好感，這次就不一樣了，那個頻頻向他示好的女人可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這樣多好，你年紀還小，再結個婚娶個老婆也是好的，將來老了身邊有個人能說說話多好？”周娟以前一直是一個人過，現在跟孫淩結了婚，雖然免不了也有相互嫌棄的時候，可是閑下來了可以一起說說話，卻也是很幸福的。        


　　不然要是一直一個人呆著身邊沒個說話的人……        


　　


　　“我有亞芳就夠了，都不想結婚了。”錢伯通想到自己的前妻，不由地有些沮喪，那個女人他真的很喜歡，可是在蔣亞芳失蹤以後，對方就認定了是他的母親扔了他們的女兒以至於跟他大吵大鬧，後來沒多久就離婚了……那時候的家庭大戰，都讓他不想再結婚了。        


　　


　　“說什麼呢，小勇不結婚，難道你也不結婚？晚上可以抱著老婆睡熱被窩不好？”周娟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先等等吧，那些女人，都是奔著我的錢來的，而且打扮的妖裡妖氣的，我也不喜歡。”錢伯通開口，臉上又露出了神秘兮兮的表情：“乾媽，蔣勇他怎麼不結婚，不會是有病吧？”        


　　


　　錢伯通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的，周娟卻是沉痛地點了點頭，這事她不會隨便跟別人說，但是錢伯通既然猜到了，她也就承認了。        


　　


　　蔣勇真的有病？錢伯通被震驚了，可一抬頭就看到了朱雲軒和李銳滿不在乎的表情……就蔣勇那身體還會有病？不會是裝的吧？也許找個機會，他可以讓人來試試？        


　　看到從房裡出來的蔣勇，錢伯通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75        


         


75、挨打 ...        


         


         


　　在最初錢伯通和蔣勇相識的時候,是發生過一件烏龍事情的。        


　　那次,蔣勇感冒出汗以後就換上了錢伯通的衣服,褲子特別寬,後來，被蔣亞芳那麼一拉……        


　　作為一個男人,對於自己還有別人的男性的本錢還是很在意的，雖然知道非禮勿視,可當時，錢伯通確實是對蔣勇的那東西品評了一番。        


　　畢竟軟著，資料不好猜,可至少形狀什麼的都還不錯，從外表看是沒有什麼傷口的，蔣勇這方面有名，難道是早洩或者陽痿？        


　　不管怎麼樣，對於蔣勇有病這事，錢伯通並不怎麼相信，打定了主意要把真實情況給弄清楚！        


　　


　　而在錢伯通對蔣勇的事情上了心以後，就一直琢磨著要怎麼試了。        


　　


　　如今有錢人越來越多了，而其中又大多是沒有太高的文化有錢了以後就只知道享受的，所以一些行業也就應運而生了。        


　　錢伯通為人還算正派，雖然跟妻子離婚已經很久了，可是一來覺得外面的女人不乾淨，二來也許是胖了的緣故這方面的想法都淡了，所以從來沒有關注過，可現在就不一樣了——也許，他可以帶著蔣勇去見見世面？呃，一開始就不必太重口味了，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跟著蔣勇相處了幾個月，錢伯通算是把蔣勇的情況瞭解的差不多了，在他看來，蔣勇就是一個當了幾十年的兵的古板男人，肯定沒見過燈紅酒綠的場景……至於那點子毛病……男人有毛病的多了去了，很多人還不是吃了藥就繼續來？當然，聽說除了平常吃的補腎的藥、當場吃的讓人能快速發硬的藥以外，還有一些噴霧什麼的也很管用……        


　　


　　“蔣勇，這次我幫你聯繫了一些同在杭州做超市做食品行業的人，大家一起聚聚怎麼樣？”錢伯通最終決定一點一點慢慢來，先讓蔣勇多出去走走再說，於是在聯繫了一些人以後，就找到了蔣勇，開口。        


　　


　　拓寬人脈這樣的事情，既然有機會蔣勇當然不可能不去，他當下點了點頭：“也好，如今我的廠裡生產了幾樣新產品，也需要推廣一下。”        


　　


　　“就是吧，做生意也是各有各的圈子的，你既然來了杭州，總要融入這裡的圈子。”不得不說，在錢伯通看來蔣勇的食品廠能一路順風順水地做到現在還真是神奇的很，蔣勇就這樣埋頭生產東西也不跟人打交道，怎麼那些東西還會有人欣賞？        


　　


　　蔣勇聞言點了點頭，他知道他的食品廠能發展地這麼快，跟鄭向紅鄭笑晴的扶持關係很大，就說食品廠的這次搬遷吧，也是知道李銳要來這裡讀書以後鄭家人批准了的。        


　　


　　錢伯通開著車子左拐右拐，一開始還是在蔣勇都有些熟悉了的街道上開著，幾次以後，卻開到了蔣勇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時候，車子總算停下了，就停在一棟裝修的頗有古意的房屋前面。        


　　看得出來，這些房子占地極廣，從圍牆外面朝裡看，可以看到亭臺樓閣，也能看到各種各樣的花木。        


　　


　　“這裡是什麼地方？”蔣勇有些驚訝地問道。        


　　


　　“一個讓人玩的地方，當然，我們今天是來吃飯的。”錢伯通開口，這裡頭吃喝玩樂的東西，可是數不勝數的。        


　　他以前也就來過一次，那時候他的超市出了問題，他只能花錢請人解決，那個他請的人在這裡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從頭到腳全都享受了一個遍，他卻是端茶遞水點頭哈腰不敢有絲毫鬆懈的，最後付錢的時候，更是肉痛的不行。        


　　


　　將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錢伯通就帶著蔣勇向著他們訂好的包廂而去，一路上看到的景色，簡直就能讓人覺得他們其實是處於水鄉古鎮又或者蘇州園林之中。        


　　如今天氣已經轉涼了，所以錢伯通訂的包廂並不是四面透風的閣樓，包廂裡，還燃燒著炭火。        


　　


　　“老錢，你可真難得，竟然會請我們來這裡！”錢伯通一進去，就有人笑了起來，然後那些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就落到了蔣勇身上。        


　　


　　“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錢胖子，你這次請我們，就是為了你身後的那人吧？”另一人頗有些陰陽怪氣地開口，看得出來，他和錢伯通的關係並不好。        


　　


　　“哪裡哪裡，我可是為了你們好，你們知道他是誰嗎？”錢伯通笑眯眯地開口，蔣勇的食品廠，已經大到他不用再巴結他們這些開超市的了。相反，他們超市里若是連幾種人盡皆知的食品都沒有……        


　　


　　“他是誰？”有人問到，能讓錢伯通這樣鄭重介紹的人，應該並不簡單吧？似乎，錢伯通最近跟佳瑞食品公司走的挺近的……這個他們從未見過的人，不會就是佳瑞食品公司的總經理蔣勇吧？        


　　


　　“這位就是佳瑞食品公司的總經理蔣勇。”錢伯通馬上開口，果然，他一說完，其他人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佳瑞食品公司生產的東西挺多，鹵製品裡就有豆腐乾、雞蛋、雞腿、雞翅、雞爪等等，最近剛剛又上市了鴨脖子，而在飲料這一塊，各種各樣的茶飲料也是風頭正旺。他們在座的人，也許沒吃過那些東西，但絕對都是見過的。        


　　


　　“原來是蔣經理，真是久仰久仰。”剛才還在說錢伯通“非奸即盜”的人，這會兒猛然間就熱情起來了。        


　　


　　蔣勇雖然有些沉默，但也不是完全不會跟人打交道的，又有錢伯通在一邊幫襯著，氣氛很快就活躍了起來。        


　　


　　他們最初的時候是喝茶，用野菊花的花苞泡的茶，很清香，對喉嚨也好，然後稍坐了一會兒，就有一個長相甜美的服務員過來問他們要不要點菜了。        


　　這次既然是錢伯通做東，大夥兒也就把點菜的事情全都交給了他，錢伯通將菜單翻了一遍，一口氣點了十幾道菜，這才作罷。        


　　


　　切得四四方方的小塊嫩豆腐加上各種野山菌做的濃濃的湯、煮的沒了冬瓜味道的冬瓜條、一人一小盅的鮑魚、整條煮好最後澆上了特製的醬汁的蹄筋……都是些非常精細的食物，倒是讓蔣勇開了眼界。        


　　


　　“這裡的菜，別的不說，味道可是很好的。”錢伯通用一個大勺子給蔣勇舀了一勺豆腐羹，開口。        


　　


　　這豆腐羹選的是嫩豆腐，卻不知道廚師是怎麼把豆腐切的一樣的大小又不將豆腐弄爛的……蔣勇用勺子舀了一勺，野山菌和豆腐一起入嘴，湯裡似乎還有著肉末之類的東西，鮮美非常。        


　　在他的面前，還有一道是豆腐包肉，同樣嫩嫩的豆腐裹著新鮮的魚肉，炸到了金黃色卻也沒有碎掉，可見廚師的功力之高。        


　　


　　“光吃菜有什麼意思？來，喝點酒！”酒，錢伯通點的是茅臺，還選了高度酒，對於愛喝酒的人來說這酒絕對的香，上口也好，可對於不會喝酒的人來說麼……        


　　


　　面對別人的勸酒，蔣勇只能無奈地開口：“我不會喝酒。”        


　　


　　“現在還有不會喝酒的人？”那人明顯不信，酒桌上最好辦事，現在還有哪個人不喝酒的？        


　　


　　“他酒量差得很，別說茅臺了，啤酒都能喝醉！別管他，我們自己喝自己的吧。”錢伯通笑眯眯地開口，幫蔣勇推了酒，畢竟蔣勇要是真喝醉了，他可是沒本事把蔣勇送回去的！        


　　


　　這一頓飯，所有人吃的杯盤狼藉的，喝酒更是你一杯我一杯，蔣勇看著錢伯通一頓飯下來喝了那麼多的白酒，不由地皺眉不已。        


　　錢伯通一直都是這麼跟人談生意的？怪不得會胖的跟豬似的！喝這麼多的酒，遲早會把胃給喝壞了！        


　　


　　喝了酒，又有人提出來要去洗腳，錢伯通當即就抓住了蔣勇的手：“走，咱們修腳去！”        


　　


　　長相漂亮的女孩子，捧著自己的腳就好像那是珍寶，仔仔細細地洗了幾遍以後，又是修指甲又是搓老皮，只把那腳折騰的乾淨的可以直接上桌啃……對於大部分的男人來說，感覺都是不錯的吧，不過這些男人裡面，卻絕對不包括蔣勇。        


　　看著周圍那些人一邊讓人給自己洗腳一邊出言調戲給他們洗澡的小姑娘，然後給自己洗澡的小姑娘也頗為活躍地問著他各種事情，蔣勇只覺得受不了。        


　　他的腳從未修過，還是長滿了老繭的，因此花的時間特別長，在那個小姑娘還在一邊跟他聊天一邊處理他的腳的時候，錢伯通的腳丫子已經白白胖胖香氣逼人完全處理好了。        


　　


　　“怎麼樣，感覺不錯吧？”立志要讓蔣勇不再過苦行僧的生活的錢伯通湊到了蔣勇面前問道。        


　　


　　“很不習慣。”蔣勇皺了皺眉頭，這樣被人伺候的日子，他還真的過不慣。        


　　


　　“多試幾次也就習慣了，對了，你要是跟這裡哪個姑娘搞好了關係對方願意跟你出去……”錢伯通嘻嘻地笑了起來，這裡不是那種情|色場所，但是裡面的服務員各個都是百裡挑一的，要是雙方你情我願的話，下班了在門口把人接走也是可以的麼。        


　　當然，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正直的人，這樣的事情從來沒幹過，也沒打算誘惑小姑娘，可是蔣勇……其實蔣勇長的真的挺不錯的，特別有男人味，單看他那沒有絲毫贅肉的身體，別人肯定會以為他是個年輕小夥子。        


　　想到蔣勇那長了肌肉但依然勻稱的身體，錢伯通不由地嫉妒了起來，隨即挺了挺自己減肥減了很久但依然有點大的肚腩，他相信自己也是會有成為帥大叔的一天的。        


　　


　　蔣勇看到錢伯通臉上的表情就覺得對方很欠揍，不過他也知道，這裡不是他以前呆的軍隊，他不能因為看不慣錢伯通就把他揍一頓，當下只能皺了皺眉頭開口：“我要回去了。”        


　　


　　“你這人也真沒情趣……怪不得找不到老婆！”從周娟那裡查探到了不少消息的錢伯通，覺得蔣勇沒結婚肯定是看不上周娟介紹的那些初中畢業的小姑娘的緣故，而讓他自己去找物件……看蔣勇那個樣子，就知道他不是個會哄女孩子開心的。        


　　


　　“這跟你無關。”蔣勇的腳總算被人處理好了，整個白嫩了不少，他當下迫不及待地穿了鞋襪，打算離開。        


　　


　　“好吧好吧，那我們就走吧，不過我要先去結帳。”錢伯通連忙開口。        


　　


　　蔣勇點了點頭，跟著錢伯通去結帳，看到那數千元的金額的時候，想打錢伯通一頓的的想法更加濃厚了！        


　　他雖然是佳瑞食品廠的總經理，但食品廠真正的擁有人是李銳，他拿的也只有死工資而已，甚至於因為身上債務太多，他連獎金都不敢拿算起來收入比手底下有些員工還少，平常花一百塊吃頓飯他還不至於心疼，可是那不是幾百而是幾千！        


　　


　　晚上回去，開車的人自然變成了蔣勇，雖然錢伯通酒量好，可蔣勇也是不樂意讓一個喝了酒的人開車的。        


　　錢伯通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頭了，膽子突然大了起來：“蔣勇，你是不是陽痿？要不就是早洩？這算啥，咱們這個年紀的人，有這個毛病的人多了去了！你知道不？沒了□的男人吃了偉哥都能硬，我看你零件俱全，估計半粒偉哥下去……”        


　　


　　蔣勇的臉已經完全黑了，偏偏如今天也黑了，錢伯通又被酒精沖昏了頭腦，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因此，他一邊猥瑣地笑著，一邊還從衣服裡摸出了一盒寫著“萬艾可”三個字的藥來：“你個送你了，這麼一顆小小的藥片，它可是真的能讓人金槍不倒的！這麼一小粒，就要一百多呢……當然，咱們不差錢！        


　　


　　錢伯通被打了……        


　　


　　錢伯通被蔣勇打了的消息，朱雲軒和李銳是第二天才知道的，那時候，周娟非常憤怒地給他們打了電話，對於蔣勇仗著自己武力值高打了錢伯通這一點表示了強烈的譴責，又對好不容易瘦了一點臉又被打腫的了錢伯通表示了深刻的同情。        


　　


　　朱雲軒正躺在李銳的胳膊上，聽到這事，馬上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周奶奶，蔣叔叔他不是個會隨便打人的人，這事，肯定是錢叔叔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周娟小聲開口：“就連亞芳都是這麼覺得的，可是現在你們錢叔叔的模樣實在是慘……”所以口頭上，她還是要支持一下錢伯通的。        


　　


　　雖然周娟把錢伯通的模樣描述的實在是淒慘無比，可是李銳和朱雲軒也是興趣不大的，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天一出校門，他們竟然又看到了李佳歡。        


　　


　　“堂哥！”李佳歡不像李佳傑要住校，所以就算是平常的日子也能過來，這不，這天她就找了個時間來找李銳了。        


　　


　　“佳歡。”李銳開口，朝著李佳歡點了點頭。        


　　


　　“是小妹妹啊！我們不上晚自修可是天天要去補課……”朱雲軒馬上開口，頗為可惜的樣子。        


　　


　　“你們又要補課啊！我這次過來，所有的錢都拿來乘車了呢！”李佳歡微微嘟起了嘴巴，這些日子，她在家裡聽了不少話，知道李銳這個堂哥手裡是有很多錢的，這才急著套近乎，在李佳傑白來了一趟不肯再來的情況下獨自前來……可李銳要是天天上補習班的話……算了，能拿到一點零花錢也是好的。        


　　


　　李佳歡都這麼說了，他們總不能把身無分文的小姑娘就扔在校門口自己打車走了吧？朱雲軒看了李銳一眼，沖著李佳歡笑了笑，然後就摸出了自己的錢包，直接抽出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給，你打車回家吧。”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一向都是朱雲軒管錢的，因此錢包也在朱雲軒那裡。        


　　一個才初中的女孩子，就知道拐彎抹角跟人要錢了……朱雲軒心裡嗤笑，表面上卻是頗為大方地給了錢，有時候想讓一個本身就不學好的人變得更壞，真的只要給他一點錢寵寵他就行了！        


　　


　　李佳歡眼睛一亮，她從小花錢厲害，又是有多少花多少的性格，因此她爸媽是每天早上給她錢的，一天十塊錢雖然少不了，可這麼大方的給一百的日子，也只有她生日或者過年的時候才有了，而且……她剛才可以看到了，這個人的錢包裡，有著好大一疊的百元大鈔！        


　　她哥哥的同學，這麼有錢啊……李佳歡看向朱雲軒的表情都變了，笑得越發甜蜜：“謝謝大哥哥，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雲軒。”朱雲軒知道，對方怕是忘了小時候他們掐架的事情了，那時候，李佳歡可是被他打得頗為淒慘的……        


　　


　　“謝謝大哥哥！那你們去補課吧，我先回家了。”李佳歡把錢拿好，決定去飾品店挑幾個漂亮的耳釘手鏈毛衣鏈什麼的，一百塊，可以買不少東西呢！        


　　還有就是他哥身邊的這個人，要是能認對方做幹哥哥或者直接做對方女朋友……她們班上那個長得好家裡卻很窮的女孩子，不就是認了好幾個幹哥哥又找了男朋友才有錢每個星期都買漂亮衣服的嗎？聽說她還走了關係下半年就要去讀藝術學院了……        


　　


　　李佳歡走了，李銳和朱雲軒對視一眼，乾脆就去了錢伯通那裡。        


　　


　　錢伯通的樣子確實挺慘的，偏偏剛放學的蔣亞芳還追在他的屁股後面問他蔣勇為什麼會打他……這就讓他的表情變得更加淒慘了——他總不能告訴自己純潔的女兒實情吧？        


　　


　　看著女兒單純的臉蛋，還有周娟等人臉上“你肯定有問題”的表情，錢伯通悲痛欲絕。不就是一粒偉哥嗎？蔣勇竟然還打他！他詛咒蔣勇一輩子找不到老婆對著女人硬不起來！        


　　


　　其實，錢伯通不知道的是，他詛咒的這個，其實早就已經是事實了……        


         


         


         


         


76        


         


76、期末 ...        


         


         


　　高一的第一個學期,幾乎悄無聲息地就過去了,轉眼,又到了年底。        


　　這次高一的期末考,語文的卷子很簡單，理科的卷子卻出乎意料的難,因此朱雲軒得了第一名，李銳第二名,那個一直跟他們爭鋒的女生則得了第三名。        


　　這所學校並非民辦的，因此也沒有獎學金的存在，不過不管是朱雲軒還是李銳,卻都得到了厚厚的一疊筆記本還有圓珠筆之類的東西，這些印著“XX高級中學”的本子，在這半學期裡兩人得到了很厚的一大疊，應該已經夠他們用到高中結束了！        


　　


　　拿了獎狀，朱雲軒和李銳一出校門，就看到了一個熟人——李佳歡。        


　　


　　自從上次從朱雲軒這裡拿到了一百塊錢以後，李佳歡時不時地就會來他們學校找李銳，有時候是自己來，有時候則帶上李佳傑，一開始的時候，她都是空手過來的，然後藉口自己沒錢乘車什麼的跟李銳要錢，還假惺惺的說他們給的錢多了，後來，她漸漸地就開始帶著一些吃的過來了。        


　　李銳看得出來，那些東西應該是他的奶奶做的，一貫的重油重鹽重味精，不是幾個紅燒的雞腿，就是一些雞翅膀之類的食物。        


　　那兩個老人，現在是後悔了，還是因為別的？        


　　不管怎麼樣，這些東西最後李銳都笑眯眯地給了他們班上的一個貧困生，這個靠著體育特長進了這所學校的人，特別的努力，每次放學都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在李銳第一次給他他收了以後，後面的事情就變得理所當然的了。至於李銳，雖然看在那對老人是他的爺爺奶奶的份上，他並不會做點什麼，可是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因為一些食物原諒對方，更何況，這些食物裡有李佳傑愛吃的，有李佳歡愛吃的，卻是沒有他李銳愛吃的的。        


　　李銳上輩子的時候，就算對爺爺奶奶有怨氣有不滿，但一輩子沒跟他們決裂，倒不是因為原諒了他們，而是事後仔細想想，其實他的童年的不幸，最大的製造者應該是鄭笑晴才對。        


　　就算十一歲的時候鄭笑晴將他帶出了李家又如何？只有跟他朝夕相處的，是一個有著自己的家的保姆，來看他最多的，偶爾會帶他去玩的，也是李躍。        


　　這輩子也一樣，當初的時候鄭笑晴憤怒傷心，可等事情都結束了，他成績好身體好一切都好，鄭笑晴就再一次為了工作開始忽略他的，以前在文德鎮的時候，李躍常常會把他接去上海，可到了飯點也只有他們父子兩面面相覷罷了——鄭笑晴至少要晚上八點才會回來。        


　　上輩子李銳也想過，鄭笑晴若是跟李躍離婚了又會如何，那時，鄭笑晴到最後會拖著不離婚，可能僅僅就是因為面子問題吧？她的第一次婚姻失敗了，第二次養了個小白臉一樣的丈夫要是再離婚……更何況，其實李躍說到底，對鄭笑晴真的不錯，他是個心細的人，總能觀察到鄭笑晴細微處的情感，對鄭笑晴來說，應該是無比貼心的。        


　　至於這輩子……也許大家各過各的，是最好的辦法。        


　　他上高中這半年，自己以學習忙為由沒去上海，鄭笑晴就只給他打了幾個電話，李躍倒是來看了他好幾次，然後他也就跟對方說了一些經濟形勢之類的事情。        


　　


　　“堂哥！”看到李銳，李佳歡的眼睛當即一亮。        


　　


　　“佳歡。”李銳對著李佳歡點了點頭，然後馬上帶著笑意看向朱雲軒，果然下一秒，李佳歡就笑吟吟地對著朱雲軒開口了：“雲軒哥哥！”        


　　


　　瞧這嘴甜的！        


　　如果朱秋月願意這麼叫朱雲軒一回，他肯定高興的很，可是李佳歡麼……對於這個討好自己完全就是為了錢的人，朱雲軒真的好感不多。        


　　“佳歡，好久不見。”雖然沒什麼好感，但朱雲軒也不打算做一個提攜後輩的好孩子。        


　　


　　“雲軒哥哥，我知道你們是自己住的，恐怕做飯很不方便吧？我給你們帶了吃得來，是醬鴨。”李佳歡把手裡用塑膠袋裝了的一次性泡沫碗遞給了朱雲軒。        


　　


　　“謝謝。”朱雲軒開口，知道接下來，就到了要錢的時候了。        


　　


　　“雲軒哥哥，我這次給你買了醬鴨……”李佳歡撅了撅嘴，一臉嬌憨。        


　　


　　朱雲軒馬上就領會了對方的意思：“當然不能讓你破費了。”當下拿出了一張鈔票來。        


　　兩人的學校離得不近，李佳歡一個星期最多也就能來一次，雖然他和李銳沒什麼錢，一個星期一百元還是出得起的。相比於在校門口跟個女孩子大吵大鬧，他更願意花點錢了事。        


　　


　　拿了錢，李佳歡又說了幾句話才離開，而李銳看了那醬鴨一眼，就知道那必然是每次將要入冬他奶奶就會用醬油做的醬鴨了。        


　　若他還是那個不知世事的孩子，能得到爺爺奶奶的關注，必然會非常興奮，可他現在，卻完全已經不稀罕這些了。        


　　


　　兩人稍稍站了一會兒，就看到班裡那個身材高大的貧困生從校門口走出來了。        


　　對於這個同學，不管是朱雲軒還是李銳都是非常佩服的，雖然家境不好的學生可能更努力，但是他們能獲得的學習資源卻更少，比如眼前這位，好幾次，他都借了朱雲軒和李銳課外買的習題去做，異常的認真。        


　　這是一個非常努力，也不會端著自己過強的自尊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的人，對於這樣的人，朱雲軒和李銳都是願意幫一把的。        


　　


　　“楊平！”李銳看到對方，馬上就笑了笑，然後把手裡的醬鴨給了對方：“我回家等著吃熱菜呢。”        


　　


　　“你每次都給我，就不怕你的堂妹知道了生氣？”楊平這次考得不錯，總算不是年紀最後的百分之二十裡的一員了，因此心情很好——要知道，他原本是特長生，進學校的時候成績可是全校倒數的。        


　　


　　李銳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你以為真是她買的？聞到這個味道我就知道是我奶奶做的了。”        


　　


　　“怪不得……我說，你奶奶的廚藝，真的很一般。”楊平無奈地開口，要不是肉菜難得，這樣的廚藝他還真不欣賞！不過話說回來，對於跟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又生病的他來說，能每星期改善一下伙食也是很不錯的。        


　　


　　楊平的住處離他們其實並不遠，一行人就慢慢地往家走去，順便說著一些班裡的事情。        


　　田蘭入學的考試應該還是不錯的，老師一開始就讓她當了副班長，可這一學期下來，她的成績卻並不顯眼，楊平和李銳一起坐在最後，提到她的時候，還是很可惜的，然後很快又換了一個話題，說起那個年級第三的女生來，據說初中的時候，兩人就在一個學校，那個女生的成績基本上每次都是年級第一，刻苦程度無人能及，不過上了高中以後，卻偏偏遇到了朱雲軒和李銳。        


　　朱雲軒和李銳聽到這話只能笑笑，他們若不是重活了一次，白得了許多年的時間，孫淩又不遺餘力地訓練他們，把他們訓練的也有些過目不忘的本事了，恐怕他們永遠都沒機會在這樣的學校裡做年級第一。        


　　


　　跟楊平分手，兩人回到家裡以後，就看到原泰已經在他們的屋子的客廳裡擺弄電腦了。        


　　就在不久前，2001年的1月1日，雲霄原創網分出了一個女性頻道。        


　　女性頻道出來以後，還是頗受好評的，這時候還沒有專門的女性網站，因此，倒是引來了不少女作者入駐。        


　　李銳一直都很清楚，相對于男性作者，女性作者這一塊的出版更好做，若非手上實在沒辦法分出資金來了，也許他會選擇在開一家出版社也說不定。        


　　


　　“你們回來了！我快餓死了！”原泰指了指客廳裡的擺放著的蔬菜，然後摸著自己的肚子開口。        


　　


　　“你吃了我做的那麼多的飯菜，就不能自己下廚做一頓？不然把菜洗好了也行吧？”朱雲軒一邊說著，一邊把那些蔬菜都拿進了廚房。        


　　


　　原泰哇哇大叫：“拜託！兩位老大，我如今一直在給你們做牛做馬啊！你們總不能繼續這麼壓迫我了吧？”        


　　


　　“現在網站的情況怎麼樣？”李銳開口問道，然後主動開始拖地，他和朱雲軒在家務方面，一直都是分工合作的，至於原泰……原泰如今確實非常疲憊，所以他們也沒有將他壓迫的特別厲害。        


　　


　　“現在網站的情況挺好的，不得不說，女作者的文筆更加細膩，就是我看著各種彆扭……”原泰無奈地開口，一群女人喜歡一群男人這種情節他愛看，一群男人看上一個男人這種情節也勉強，一群男人看上一個女人這種情節，總覺得各種彆扭……        


　　


　　李銳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那你也不用勉強自己看，是吧？不過網站也需要招一些女性編輯了。”        


　　現在網站的編輯很少，還大多是業餘的，可是李銳很清楚，他以後是希望網站能給他賺錢的，現在麼，招幾個編輯跟作者打好關係也很有好處不是？還有網站的推薦位元之類的，也需要編輯安排。        


　　


　　“我會馬上辦好的！”原泰馬上開口，又跟李銳聊了幾句，就聽到廚房傳來了飯菜的香味。        


　　原泰買的蔬菜肉類都是超市的，處理起來倒是簡單的很，朱雲軒做的又是家常菜，沒一會兒就將幾道菜端了上來。        


　　


　　吃完飯，原泰就離開了，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收拾了東西，相視一眼以後，馬上就默契地開始給各自的家人打電話——要放寒假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期末總結過後，朱雲軒和李銳就回到了文德鎮，而孫淩等人，卻是打算在杭州過年了。        


　　這半年來，其實兩人回過文德鎮很多次，要不是這樣，薑月秀和朱成才肯定會受不了的，可是即使如此，看著所有人都圍著朱雲錦轉，朱雲軒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了一點小嫉妒。        


　　當然，這樣的小嫉妒在他看到白白胖胖的朱雲錦叫他哥哥的時候，一下子就消失無蹤了。        


　　


　　又到了過年的時候，李銳去北京了，這讓朱雲軒總覺得空落落的，好在隨即，他就被各種各樣的親戚所淹沒了。        


　　朱雲軒的成績一直都很好，所以對他能去杭州讀書的事情，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表達了崇敬之情，當然，他們更重要的，應該是希望朱成才能提拔他們一下——想開家庭型紡織作坊的人，可是很多的！        


　　


　　不過幸好，大年夜的前一天，在朱成才和薑月秀去跟廠裡的工人一起吃年夜飯，只有朱雲軒帶著朱雲錦在家裡跟一群親戚說話看著他們的奶奶王鳳兒興奮地跑前跑後的時候，朱冬月將他拉出了門。        


　　


　　鎮上多了一些店，其中就有一家裝飾的非常漂亮的蛋糕店。朱秋月就把他們兩個帶到這裡了，除了他們三個以外，朱冬月、趙曉強、趙曉偉三個人也在，六個人坐了一張大桌子，要了一些培根、肉串之類的東西和一人一杯的奶茶，一起吃著。        


　　


　　“雲軒，你在杭州是怎麼過的？”等坐定了，朱秋月當先問道，其他人也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這會兒，出色的口才當然很重要，朱雲軒笑眯眯地說了不少，又穿插了一些笑話，當下把一群孩子逗得直樂，當然，更讓朱雲軒高興的是，他的身高，似乎比趙曉強差不了多少了。        


　　也許是因為吃得好了，也許是因為運動，這輩子他發育的比上輩子早，身高也竄的更快，而趙曉強……南方的男人個子本身就不怎麼高，趙曉強上輩子成年的時候，也就剛到一米七罷了。        


　　


　　朱雲軒這邊其樂融融，周圍一堆奉承的人，李銳那邊卻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鄭天奇帶著李銳出去見見世面跟一些十幾歲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見面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三個人。        


　　


　　楊時明在跟鄭笑晴鬧離婚的時候，跟外面的那個女人的關係也斷了，可是一和鄭笑晴離婚，不知道是不是挑釁，他很快就把那個女人給娶回了家。        


　　而那個女人，本身身份雖然不高但也不是特別的低，做楊時明的第二任妻子倒也勉強配得上，她是個漂亮聰明的女人，跟楊時明結婚以後沒多久就生了一個女兒，後來為了生第二胎辭了工作，卻又生了一個女兒。        


　　楊時明在和鄭笑晴在一起的時候會偷腥，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當然也不會一心一意的，外頭的女人其實不少，只不過一直沒有孩子罷了。可這一切，在他的第二任妻子連生了兩個女兒以後就開始變了。        


　　不過，估計也是楊時明歲數不小了的緣故，外面的女人一直沒孩子，直到五年前，才有人為楊時明生下了一個兒子，也正是那時候起，鄭家跟楊家的關係緩和了起來，而這次他們遇到的，正是楊時明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大女兒楊心雨如今已經十九歲，二女兒楊心雪如今十四歲，最小的兒子楊帆如今五歲。        


　　當然，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楊帆是楊時明的兒子，他也住在楊家，但他沒有上楊家的戶口……不過戶口這玩意兒，誰在乎呢？        


　　


　　楊家的兩個女兒，長的都非常漂亮，楊帆也是冰雪可愛的孩子一個，不過鄭天奇看到他們的時候，臉色就有些變了。        


　　楊家人他是見過不少的，可是李銳不一樣，楊家的權勢如今遠超鄭家，楊時明更是將鄭笑晴視為畢生恥辱，在見到他的時候都不忘說幾句壞話，而他能指望楊家的三個孩子友好對待李銳嗎？        


　　


　　“鄭少，那幾位就是楊家的少爺和小姐，楊家的二小姐，歲數和鄭少的弟弟差不多呢！”偏偏，還有不長眼不知情的人，過來幫他們介紹了！        


　　


　　“你們好。”鄭天奇當先開口。        


　　


　　“哥哥。”楊心雨的聲音軟糯糯的，對著鄭天奇開口，楊心雪卻是在瞪了鄭天奇以後，又瞪了李銳一眼，最小的楊帆……高昂著頭挑釁看人的小孩子應該是可愛的，可是鄭天奇看著那張跟自己頗有些相似的臉，卻絲毫沒辦法覺得可愛。        


　　


　　這樣的情況，讓那個作介紹的人也有些愣了，他明顯地感覺到周圍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在對上一個熟人的眼神以後，很快就灰溜溜地退走了。        


　　


　　這會兒，很多人在看好戲，但幾個當事人，怕是心裡都有了一肚子的火了。        


         


         


         


         


77        


         


77、楊帆 ...        


         


         


　　李銳自然是聽說過楊家人的,但知道的也不多,畢竟那是她母親的事情。因此,看到楊家人的時候,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有怎樣的情緒。        


　　可鄭天奇卻不一樣，他生長在京城,是必然會遇到楊家人的，鄭向紅對這個孫子寄予厚望,同時也會把利害關係全都向他說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於楊家的一切,他當然了然於心。        


　　


　　這個社會，總是優待男人的，就算說什麼男女平等，可到了最後，還不是女方嫁到男方孩子跟男方姓的？所以，鄭笑晴當時堅持要跟楊時明離婚，還堅持將他給帶回了鄭家，這事在很多人的眼裡，都是鄭笑晴錯了。        


　　他對當時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很清楚的，自然知道真做錯的是楊時明，可是到了最後，受到傷害最大的人，卻變成了鄭笑晴。        


　　


　　楊時明找過他很多次，畢竟他是對方的兒子。已到中年的楊時明還是風度翩翩的，可是鄭天奇卻對對方一點好感也沒有，而對於楊時明的除他之外的另外三個孩子，也是沒什麼好感的。        


　　


　　“你就是鄭天奇？”楊心雨和楊心雪兩人到底不小了，並不會真的衝撞鄭天奇，楊帆卻不一樣了，出生在這樣的人家的孩子都早慧，楊時明又是嚴格要求的，他知道的又不少，看到鄭天奇的時候，馬上開口問道，口氣已經有些無禮了。        


　　


　　狗咬了人，人不一定也要去咬狗。鄭天奇感覺到周圍那些看好戲的眼神，最終只是微微笑了笑：“沒錯，我就是鄭天奇。”        


　　


　　得了鄭天奇的肯定，楊帆又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李銳，然後冷冷地“哼”了一聲以後，直接轉身就走了，其中的輕蔑和藐視誰都感覺的出來。        


　　


　　楊心雪跟著楊帆走了，楊心雨卻是留在了原地，對著李銳抱歉地笑了笑：“哥哥，小孩子不懂事……”        


　　


　　“沒事，不過是個孩子。”鄭天奇也笑了笑，楊家的三個孩子，要說最聰明的，絕對是楊心雨，可他最不喜歡的，也是楊心雨。        


　　今天在外面，他再怎麼樣都不能跟楊帆一個五歲的孩子吵鬧，可是如今楊帆的這一番動作，卻讓他今天絕對沒辦法帶著李銳多認識些人了……        


　　


　　差不多完全被無視了的李銳則是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沒有實力，就什麼都沒有了……        


　　


　　楊心雨很快也離開了，楊家的三個人，突然出現也突然離開了，卻讓鄭天奇沒辦法將李銳正式介紹給在場的人了。        


　　


　　“哥，我們先回去吧。”李銳倒是沒把這個當回事，上輩子這樣的輕視他經歷過很多次，別人的無視經歷的就更多了。        


　　


　　“嗯。”鄭天奇點了點頭，這次楊家的人來的蹊蹺，楊帆的表現也很蹊蹺……若說這事沒有暗中推動的那個人，他是死活不信的。        


　　


　　離開聚會的地方，李銳馬上問道：“哥，楊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他們的反應也有點反常，估計這其中，有楊時明的妻子的手筆吧。”鄭天奇想了想開口，楊帆的出現，自然是讓楊時明的現任妻子非常不滿的，楊時明是個大忙人不至於會指使一個孩子做這樣的事情，更不會告訴一個孩子鄭天奇和李銳的事情，那麼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就是楊時明的現任妻子了，當然，有人故意做這件事情陷害她也是有可能的。        


　　


　　“哥，這個楊帆是楊時明的兒子？他怎麼就能連生三個？”李銳再次問道。        


　　


　　鄭天奇聽到對方這樣的問話，不由地笑了笑：“楊帆不是楊時明的現任妻子生的，而是他的情婦生的，戶口自然也不在楊家……至於楊心雨楊心雪……難不成還有人敢去逼著他們打胎？等孩子生下來了，就自然也有了處理方法了。其實當初楊心雪還在肚子裡的時候，楊家人就很肯定地認為這一胎生的應該是個男孩，可偏偏最後就是生了一個女孩，而且楊時明的妻子，自此就再也沒能懷過孩子。”        


　　


　　“楊帆現在住在楊家？楊時明就那麼放心自己的妻子？”既然鄭天奇會說這事可能是楊時明的妻子的手筆，就知道楊時明和他的妻子在這個孩子的問題上面是有著很大的分歧的，既然如此，楊帆怎麼還跟楊心雨楊心雪混在一起？        


　　


　　“你以為楊時明會不知道這點嗎？不過估計他並不在意吧，據說他給楊帆制定了非常詳細的訓練計畫，安排了一個教育專家專門教育楊帆，楊帆從幾個月的時候就開始接受訓練有人對著他念書幫他做操，最後不管是開口說話還是走路什麼的都比別人早，如今雖然只有五歲，卻認識幾千個漢字，能連著跑十公里，體能和智力都遠超常人，雖說楊帆生活在楊家，他的教育問題，卻是楊時明一手操辦的。”不過，一個孩子從小接受高強度的訓練……這樣應該就是揠苗助長了吧？        


　　


　　李銳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早教很重要不假，可是這樣教……蔣勇似乎說過，小孩子五歲以前，都不能接受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不然可能會影響發育……        


　　不過，那是別人的事情，與他無關。        


　　


　　正是因為跟楊家人的這場會面，讓李銳最終沒能跟著鄭天奇認識太多的人，不過鄭天奇的幾個好友，他倒是全都認識了，也從他們那裡得到了更多關於楊帆的消息。楊帆現在無疑被楊家人塑造成了一個天才，楊時明的教育，甚至有好些人家都打算效仿，當然，也有人覺得楊時明對待孩子的行為太過了，什麼不跑完多遠的路就不給吃飯，不寫多少字學多少東西就要挨打之類……        


　　


　　如今的QQ，介面還不如後世那麼漂亮，也還沒有視頻什麼的，不過李銳看著眼前的QQ介面，卻也能想像另一頭朱雲軒的模樣和表情：“你現在，是不是帶著帽子和圍巾，然後腿上蓋了一件大衣的？”        


　　


　　朱雲軒翻了一個白眼，冬天玩電腦的時候冷得很，南方又沒有暖氣這玩意兒，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還有什麼好問的？“不是，我腿上沒蓋大衣。”        


　　


　　“你不冷嗎？屋裡開空調了？”李銳又問，其實在冬天的時候住到鄭家真的挺不錯的，在冬天，暖氣可比空調好用多了。        


　　


　　“不是，我在腿上蓋的是棉被。”朱雲軒開口，冬天開熱空調，總會讓他覺得屋子裡的空氣不對勁，乾脆就不開了。        


　　


　　“原來如此……這個年過的怎麼樣？”李銳又問，轉眼新年就過了，小孩子總是喜歡新年的，可是他在過了一次又一次以後，卻提不起那喜歡勁兒了。        


　　


　　“忙死了……”朱雲軒的想法，跟李銳是一樣的，相比於寒假，他更喜歡暑假。        


　　


　　“再等兩天我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去旅遊怎麼樣？”雖然就快過年了，可是抽兩天時間到處玩玩也是可以的。        


　　


　　“好！”朱雲軒重重地敲下一個字，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兩人聊過以後，就開始關注起網站上的事情了。李銳曾經想以大肚子彌勒的名字去試著寫寫女性小說，不過最後為了避免被讀者分屍，到底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而是又取了一個女性化的名字，然後也沒有開耽美，而是直接就寫了一篇女尊。        


　　


　　一個現代的女性，突然睡著以後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皇宮裡，這個皇宮非常的奇怪，伺候人的人，不是宮女，而是一個個男人。        


　　而這些男人，額間都有一顆圓痣，顏色各不相同。然後很快她又發現，皇宮裡的皇后和貴妃，也都是男人！皇后額間的圓痣顏色是黑色，貴妃額間的顏色是深藍。        


　　皇宮裡也有一些額間沒有圓痣的男人，這些男人都做著最辛苦的工作，而她為了生存，就混進了他們中間，有一天，她又碰到了一個奇怪的額間沒有圓痣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竟然就是這個國家的“女皇”！        


　　原來，在這個地方，人類的壽命很長，生育卻異常困難，女性數量又少，於是女性就變彌足珍貴起來，偏偏，這裡的男人，額間若是沒有孕痣，就說明他無法讓女性懷孕……正因為這一點，造成了男性的社會地位低下。        


　　上一任女皇迎娶了很多孕痣顏色很深能讓女人更快懷孕的男人，可是一直沒有生子，直到人過中年，才終於懷孕生下了一個額上沒有孕痣的男人，她不願意讓其他人登上皇位，就讓自己的兒子男扮女裝……        


　　


　　這是一個撒了很多狗血的女尊故事，諸如女主的各種利用現代知識幫助身為“女皇”的男主打天下之類的事情。當然，其中也有皇后和貴妃之間的曖昧。        


　　這篇文不長，估計只有二十多萬字，李銳每天抽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寫這篇文，到如今寫了一個月，不過十萬字，就已經寫了快一半了，出乎意料的是，反響很不錯。        


　　穿越、女尊什麼的，對於這會兒的線民來說，怕是全都是新鮮的東西吧？李銳知道自己是寫不來小清新和校園文之類的故事的，所以乾脆就寫了這麼一個另類的女尊。        


　　


　　登上新申請的QQ，李銳就聽到了有人加他的提示聲。        


　　也不知道該不該笑，這人加他，卻是為了和他談談他的文出版的事情。原泰已經招了雲霄原創網負責女性這塊的編輯，這樣的事情，李銳當然直接托給了那位編輯，然後就扔開不管了。        


　　


　　第二天起來，李銳就盼著等回到文德鎮的日子了，和朱雲軒一起去旅遊一起上學，可比呆在鄭家好多了，這裡的氣氛，總是讓他覺得不適應的。        


　　


　　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天下午，他就再一次看到了楊帆。        


　　大冬天的，楊帆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運動服，相對于那些被父母裹成球的孩子，他看起來特別的瘦，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冷似的，連一個瑟縮的動作都沒有，跟鄭天奇頗為相似的臉竟然看著還白嫩的很。        


　　


　　這裡是鄭家的院子，他就站在院子外面，要不是他主動站了出來，估計李銳都是不能發現隱藏在樹蔭後的他的。        


　　“李銳？”五歲的孩子，睜著漆黑的眼珠子，直直地盯著李銳，讓李銳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你有事嗎？”相比于對方，身材高大快要年滿十四周歲的李銳看起來就高大多了，不過他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遠比那個孩子穿的要多。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一個小白臉的兒子？”楊帆輕蔑地看著李銳，揚了揚眉頭，一臉欠揍的表情。        


　　


　　就算李銳對李躍再也親近不起來了，但這也不表示他能接受這樣的侮辱，幾步上前，他一把抓住楊帆的衣服就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你又算什麼？一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        


　　


　　楊帆的表情，實在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李銳原本以為對方會掙扎會對著自己拳打腳踢，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動都不動就任由他提著。        


　　可不要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孩子也是重生的……想到之前有關楊帆的消息，李銳心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你覺得我會是一個人出來的嗎？”楊帆抬眼看了一眼李銳，開口。        


　　


　　李銳被對方的淡定驚訝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放下了對方，然後就看到楊帆飛快地跑掉了。        


　　楊帆……應該不是重生的人，畢竟他在他所聽到的那些消息裡，沒有一條可以證明楊帆是天生聰明的，可是，楊帆按道理，是不會來關注他的吧？        


　　


　　李銳不知道的是，對於楊時明來說，鄭笑晴就是他心裡頭的一根刺，他自然是想要過的比鄭笑晴好的，以前也確實如此，可是這一切，在如今卻一點點的變了。        


　　李躍竟然也能開公司了，而李躍的兒子，竟然天資聰穎能得到鄭向紅的認可……他有他的傲氣，不會主動去詢問鄭笑晴的事情，但總能聽到對方的事情，心裡自然不舒服，對自己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的要求，也就變得高了起來。        


　　他這樣的心情，別人不理解，他的妻子卻是知道的，楊時明將鄭笑晴當成心頭的刺，對她來說，鄭笑晴就是一直往她心上反復地戳的針！        


　　她在認識楊時明之前就認識了鄭笑晴，後來才跟楊時明在一起，可她沒想到的是，她沒看到鄭笑晴怨婦的臉色，反而是被想要取得鄭笑晴的兩間的楊時明給拋棄了，然後，鄭笑晴竟然拋棄了楊時明！        


　　事後，她雖然又嫁給了楊時明，覺得自己贏了鄭笑晴，可後來她沒能生個兒子，得到了楊時明那樣的對待……        


　　對於楊帆這個便宜兒子，她是恨到了骨子裡的，表面上她對楊帆比對自己的女兒還要好，暗地裡麼……她當然不介意多跟楊帆講講楊時明的故事，比如說，楊帆不過是他養來比過李銳的人罷了，比如說，楊時明最在意的兒子還是鄭天奇之類的話。說實話，這樣的想法，前一個楊時明可能還是有的，後一個卻絕對沒有——鄭天奇既然不親近他，他又怎麼可能還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        


　　可是他對楊帆要求太高，各種訓練太狠，他本身又很忙，哪裡還能注意一個孩子的心理問題？        


　　


　　楊帆的事情，李銳告訴了鄭向紅，鄭向紅卻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他也只能把這事先放在心裡了。因此，第二天的時候，李銳還是按原計劃離開了北京，到文德鎮帶上了朱雲軒以後，兩人又一起去了黃山，直到開學前一天的晚上，才終於回到杭州，惹來原泰的一陣抱怨——他已經整整一年沒有絲毫假期了！        


　　


　　開學的那天只上半天課，所以下午的時候，李銳和朱雲軒就去拜訪了孫淩，卻不想在錢伯通的家裡，他們竟然會看到蔣亞芳的親生母親，一個充滿成熟風韻的女人。        


         


         


         


         


78        


         


78、誤會 ...        


         


         


　　蔣亞芳的母親如今也不過三十多歲,保養的又好,在化了淡妝以後,說她只有二十多歲估計很多人也是會相信的。        


　　現在,這個女人正看著蔣亞芳默默地流眼淚，而錢伯通,正坐在她的面前，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朱雲軒和李銳一進門,就被周娟拉去了自己屋裡，然後，總算從周娟那裡知道了一些情況。        


　　


　　這次過年,到是讓住在錢伯通家裡的一群人關係又好了不少，不過幾天前，錢伯通卻意外得知了自己的前妻的消息。        


　　當初錢伯通會和前妻離婚，並不是因為感情破裂，僅僅是因為蔣亞芳突然失蹤而已，所以再次得到前妻的消息，他心裡是非常激動的，甚至於打著跟對方和好重婚的心思——這些年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都不想談女朋友了，可是對方曾經是他的妻子，他們的女兒也找回來了，要是重婚，一家三口還是會生活的很幸福的吧？        


　　正因為如此，錢伯通這些日子都有些興奮過度了，然後就在今天上午，他出門一趟將自己的前妻帶了回來。        


　　


　　“你，現在是叫亞芳吧？那時候我給你取了一個很美的名字……現在都不能用了。”那個女人對著蔣亞芳的時候，很想親近，卻似乎又不知道該如何親近才好。        


　　


　　蔣亞芳看著蔣媛，動了動嘴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媽媽……對方是她的媽媽？        


　　


　　“阿媛，亞芳也挺好聽的。”錢伯通不是沒想過給蔣亞芳改名字，可是蔣亞芳這個名字都已經用的習慣了，他也就不提這個了。        


　　


　　項媛這才看了一眼錢伯通：“你什麼時候找到亞芳的？”        


　　


　　“半年前找到的，就是聯繫不到你……”錢伯通如今瘦了不少了，體重減到了一百六十斤，對於一個骨架不小的中年男人來說，這體重雖然不輕但也算正常。而在瘦了一些以後，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變了不少，看著英俊多了。        


　　


　　“我早就換了住的地方了，我爸媽也換了住處了，你聯繫不到我也很正常……”項媛開口，她和錢伯通離婚也這麼多年了，早就有了新的生活，本來都打算一輩子不跟錢伯通聯繫，卻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早上錢伯通會突然找上她，然後一下子扔下了這麼一個炸彈。        


　　她的女兒……她以為，她一輩子都見不到這個女兒了呢。        


　　


　　“你現在在做什麼？住在哪裡？要是你有空，可以多來看看亞芳。”錢伯通殷勤的開口，雖然很多年沒見了，可蔣媛到底是他最親近的女人了，這麼多年不見，他還是很想念的。        


　　


　　“以後我要是有空，會過來的……”項媛開口，然後又看向蔣亞芳：“亞芳，你願意跟媽媽一起去住幾天嗎？那裡還有你的妹妹，可以陪你玩。”        


　　


　　妹妹？蔣亞芳聽到這個詞，下意識地就搖頭了，以前她的養母對她也很好，就算家裡窮，有點好吃的也是優先給她吃的，可是養母後來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再管她了……“我要住在這裡！”        


　　


　　女兒願意跟自己一起住，錢伯通還是很高興的，可是項媛的話卻讓他愣住了：“阿媛，你又結婚了？”雖然離婚這麼多年，項媛會再婚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看到依然年輕美麗甚至比當年更有風情的項媛，錢伯通卻下意識地沒有去想這個。        


　　


　　“嗯。”項媛點了點頭：“我再婚已經六年了，又生了一個女兒，今年四歲了。”        


　　


　　錢伯通頗有些挫敗的感覺，神情也沮喪了不少：“原來你已經結婚了……我倒是現在還是個光棍。”        


　　


　　“你這樣的，可算是鑽石王老五了。”項媛微微笑了笑，錢伯通如今身價不菲，她也是知道的，可是她現在生活幸福，女兒又乖巧可愛，也就不把這個放在心裡了。        


　　


　　“鑽石王老五又怎麼樣，還不是沒人陪著？”錢伯通自嘲一笑，然後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        


　　


　　“爸爸，蔣爸爸會陪著你的！”蔣亞芳聽到錢伯通這麼說，馬上開口，相比于完全不熟悉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親近的母親，自然是蔣勇在她心裡的分量更重，現在的情況她就覺得挺好的，有兩個爸爸疼著她不說，還有爺爺奶奶陪著她。        


　　


　　項媛的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錢伯通見狀，馬上開口解釋道：“亞芳說的，是她之前的養父，要不是蔣勇把亞芳從山溝溝裡帶出來，恐怕我到現在還是不能找到亞芳的。”        


　　


　　“原來如此，這樣有空我還要謝謝他了。”項媛開口。        


　　


　　“蔣爸爸是個好人！”蔣亞芳笑眯眯地開口，然後就想起了剛剛進門的李銳和朱雲軒：“爺爺奶奶，還有兩個哥哥也是好人！”她現在臉上的胎記淡了很多，下半年就能去學校上學了，心情可是非常好的。        


　　


　　項媛看到女兒跟自己說話，就細細地問起女兒的生活來，也算是知道了錢伯通家裡如今的情況，可是聽著，她卻覺得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非親非故的，錢伯通怎麼就讓那麼多人住到自己家裡了？        


　　


　　這時候，周娟的飯菜倒是做好了，當下招呼幾人開飯。        


　　一張長長的西餐桌邊上，坐了七個人，桌上的菜不算多，不過味道卻都是很不錯的，項媛一邊輕聲問了女兒一些事情，一邊給女兒夾菜，又感謝了周娟和孫淩兩人對女兒的照顧，氣氛倒是融洽的很。        


　　


　　下午，錢伯通和項媛又帶著蔣亞芳出了門，一起去遊樂園玩，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卻是被孫淩抓進了書房檢查功課了。        


　　一個寒假下來，他們對於學習上的事情確實都鬆懈了很多，當下被孫淩批評的哇哇大叫的，而孫淩，卻在批評了他們以後，心情好了很多，然後笑眯眯地讓他們寫大字了。        


　　


　　朱雲軒和李銳兩個鋪了宣紙寫字，寫著寫著，就覺得心都靜了，而正在他們剛剛靜下心來的時候，孫淩突然開口了：“你們對於蔣勇和錢伯通兩個人，怎麼看？”        


　　


　　朱雲軒多想了一點，當下手一抖，一個字就廢了：“孫爺爺，什麼怎麼看？”        


　　


　　“蔣勇喜歡男人，這事你們應該也是知道的吧？”孫淩直接開口，這兩個孩子都冰雪聰明的，他可不覺得他們會不知道這事，也就是周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估計什麼都不知道。        


　　


　　“孫爺爺，這事我們確實知道，可是錢伯通……”朱雲軒沖著孫淩笑了笑，那是別人的事情，他並不想多管。        


　　


　　“蔣勇也孤獨了十多年了……其實吧，我覺得錢伯通也是不錯的，而且看錢伯通的樣子，似乎對女人不太行……”有錢的單身男人，這麼多年都沒找個女人……要說對前妻深情，這點孫淩是不相信的，畢竟如今之前錢伯通聽到項媛已經結婚了也沒有太過傷心，那麼就肯定是別的問題了……        


　　


　　朱雲軒對於蔣勇再找個伴的事情，倒是不介意的，不過總覺得錢伯通應該還是喜歡女人的，而且現在看蔣勇的樣子，對錢伯通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不說，應該還是記著他以前的那個情人的：“孫爺爺，蔣叔叔以前不是有個情人嗎？我看著，蔣叔叔似乎還不能放下對方。”        


　　


　　孫淩歎了一口氣，跟蔣勇在一起久了，他又是看過蔣勇以前的資料的，當然把蔣勇的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的了：“蔣勇的出生不錯，一家子都是當兵的，上面還有個兩個哥哥，早就出息了，他以前在軍隊裡也混的不錯，手下的人都是精英，可是後來出了一個難度很高的任務，偏偏其中又發生了一些意外情況，死了幾個隊員不說，他自己也受了重傷，然後就從軍隊裡退下來了……他的情人你們也猜得到吧？就是你們周奶奶的兒子，他就是在那個任務裡去世的。”        


　　


　　“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朱雲軒忍不住開口問道。對於蔣勇的事情，他還是很好奇的。曾經他也混過同志圈子，知道圈子裡很亂，很多人換床伴就跟換衣服似的，像蔣勇這樣幾十年如一日的卻很少，這也是讓他覺得敬佩的。        


　　


　　“還能怎麼回事？軍隊裡都是男人，又一起出生入死過，就有感情了……不過那時候軍隊裡管的特別嚴，蔣勇的戰友，比如之前那個姓田的，似乎都是對蔣勇的事情一無所知的，估計他們瞞的很好——要不是這樣，李銳他爺爺又怎麼可能選蔣勇過來？”孫淩開口，李銳並不是一個完全被鄭家掌控的傀儡，正因為這樣，他才會說這麼多：“我看過蔣勇的資料，他是個外冷內熱的，雖然訓練場上很嚴格，可是私底下非常照顧戰友，周娟的兒子家裡窮剛到他手下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懂，就受到了他很多的照顧，最初的時候，蔣勇還為了救他替他挨過一顆子彈……自那以後，兩人的關係就越來越好了，到最後那人死了，蔣勇受了重傷險些沒救過來，後來好不容易恢復了，就很乾脆地退了下來。”        


　　


　　朱雲軒忍不住看了李銳一眼，李銳也正在看他，兩人相視過後，不由地暗歎了一聲。        


　　生死與共的感情，他們也是羡慕的，可是站在另一個立場，那人已經死了，他們又是希望蔣勇能另外找個人過下去的，不過，那也要蔣勇自己高興才行，他們卻是不願意插手的。        


　　


　　“孫爺爺，我覺得蔣叔叔跟錢伯通之間，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的吧。”李銳問道，他一直都沒看出來這兩人之間有些什麼。        


　　


　　“我覺得不一定，之前有段時間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怪怪的，錢伯通有一回還上我這裡打聽，說他看著蔣勇的身體應該不是像周娟一樣受過傷的，真要不行的話應該是不舉……咳咳。”孫淩頗有些無奈地開口，要不是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一直表現的很成熟，這樣的話，他肯定是提都不會跟未成年的人提的。        


　　


　　朱雲軒倒抽一口冷氣，錢伯通能這麼問，該不會是他其實見過吧？        


　　


　　“過年前，每次晚上有空，錢伯通就帶著蔣勇四處走，一開始的時候兩人身上免不了有些酒氣，後來你們周奶奶都聞出香水味了，讓她急的天天打聽這兩人是不是有對象了，可是我也沒見著女人，就看到他們兩個進進出出的。”孫淩又道，他早就接受了蔣勇會孤獨一生的事情了，從未想過這一茬，不過蔣勇和錢伯通兩人的表現卻讓他不能不懷疑，而且他看著，怎麼像是錢伯通黏上了蔣勇？        


　　


　　“真有這事？這樣的話……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朱雲軒開口，這事兒他們不可能去推波助瀾，那麼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跟你們說一下，也是希望你們能有點心理準備。”孫淩開口，他之前就怕蔣勇的事情出來李銳和朱雲軒兩個會接受不了，現在看來，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孫淩正在盤算蔣勇的事情，蔣勇本人，對此卻是一無所知的。        


　　對他來說，錢伯通能得到前妻的消息轉移了視線，對他來說還是一樁好事，他實在有些受不了錢伯通整天把他帶去娛樂場所的行為了！        


　　錢伯通的用意，他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後來倒是弄明白了，錢伯通怕是以為他有些性無能了……一個男人，被人這樣質疑，肯定會不高興，不過蔣勇倒是並沒有在意，可是就算不在意，錢伯通那樣把他當成土包子四處帶他也是吃不消的。        


　　


　　白天的時候，蔣勇就接到了錢伯通的前妻蔣亞芳的母親來到了他們家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他倒是松了一口氣，又聽說李銳和朱雲軒也在家，就早早地結束了手上的工作回家去了。        


　　把汽車停進車庫，剛出來，蔣勇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微微愣了愣，才想起來當初錢伯通餓暈了住院的時候，對方似乎就是那個給錢伯通治病的醫生，現在對方正抱著一個紮著很多小辮子的女孩子，向著他們住的大樓走去。        


　　


　　向著對方點了點頭，換來對方一個笑容，蔣勇和對方一起向著樓上走去，卻沒想到，在他停在錢伯通的家門口的時候，對方也停了下來……        


　　


　　“你也是來這裡的？”那個醫生好奇的問道。        


　　


　　蔣勇點了點頭：“我住在這裡，你有事找錢伯通？”上次錢伯通住院的時候，對方分明是不認識錢伯通的吧？        


　　


　　“我來接我老婆……上次那個住院的胖子就是錢伯通？”那人又問。        


　　


　　蔣勇點了點頭，然後拿鎖開門，他算是想明白了，眼前這人，應該就是錢伯通前妻的現任丈夫。錢伯通前些日子還跟他說過想跟前妻重婚，現在她前妻早就再婚還有孩子了，估計對方會很傷心吧？        


　　


　　錢伯通和項媛已經帶著蔣亞芳從遊樂園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吃草莓，幾人從外面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非常溫馨的一幕。        


　　看到蔣亞芳坐在親生父母之間，笑得頗為開心，蔣勇心裡一酸，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卻不知道他身後的那人已經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        


　　上次在醫院，好像就是這人照顧錢伯通的吧？那個女孩兒還管兩人都叫爸爸……        


         


         


         


         


79        


         


79、醉酒 ...        


         


         


　　晚飯的時候,周娟做了不少菜,結果因為人數太多,還險些坐不下,看到這樣的情景，蔣勇一把抱起蔣亞芳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另一個女孩子如今不過四歲，也坐到了她爸爸的腿上,一群人倒是坐得下了。        


　　


　　蔣亞芳今天去遊樂園了，錢伯通和項媛兩個又不怕花錢的帶他去玩了所有的項目，因此這會兒她興奮的很,坐在蔣勇的腿上，就嘰嘰喳喳地跟他說話，說著遊樂園裡發生的事情，惹來錢伯通嫉妒的眼神，項媛倒是還好，畢竟她又有了一個女兒，這些年，她早就把對著大女兒的感情投注到小女兒身上了。        


　　


　　“爸爸，我今天吃了霜淇淋，味道可好了，就是價錢太貴了，其實我覺得一塊錢一個的牛奶冰棒味道是一樣好的。”        


　　“爸爸，下次你也帶我去乘碰碰車好不好？還有海盜船！”        


　　“爸爸，今天奶奶做了糖醋排骨，你多吃一點，味道可好了！”        


　　“爸爸，……”        


　　蔣亞芳一口一個爸爸，對著蔣勇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的話，讓錢伯通更難受了，他回過頭去看項媛，這會兒項媛又在跟自己的丈夫說話給自己的小女兒剝蝦……桌上的其他人，李銳和朱雲軒兩個就更不用說了，這兩人天天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就算是孫淩和周娟，年紀大了的人更懂得照顧人，他們說說話吃吃飯，也是溫馨的很的。        


　　只有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現在妻子沒了，女兒更親別人……錢伯通心情越來越差，連著喝了好幾罐啤酒。        


　　


　　項媛畢竟如今又有了一個家了，吃過晚飯就回家去了，朱雲軒和李銳明天就要正式開學，也告辭了，蔣亞芳則被孫淩叫去了書房讀書，客廳裡，蔣勇看了一眼死盯著自己的錢伯通，覺得自己也許還是早點躲出去為好：“我公司裡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之前錢伯通在晚上常常纏著蔣勇出門，蔣勇要是用這樣的藉口，他肯定會纏著蔣勇說自己也要去然後順手就把他拉去唱歌什麼的了，可是這會兒，錢伯通竟然只是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去吧，我一個人呆著就好。”一邊說著，他一邊又拿出來了幾罐啤酒。        


　　


　　“現在天冷，你吃這麼多的啤酒幹嘛？”蔣勇皺了皺眉頭，錢伯通這個樣子，他倒是不好一個人走了。        


　　想想也是，錢伯通前幾天還惦記著要跟前妻重婚，現在知道他的前妻早就有了新家庭，應該會很難受吧？他不知道的卻是，下午的時候錢伯通還是很高興地帶著女兒四處玩的，也就是晚上發現女兒更粘蔣勇以後，才傷心了起來。        


　　


　　“我怎麼就不能喝了？我就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死了也沒人管！”錢伯通以前的時候，毫不在意地大吃大喝，未嘗不是有著這樣的想法，而如今會努力減肥，也全是因為女兒的緣故。        


　　


　　“你怎麼就沒人管了？亞芳還會不管你？”蔣勇最看不得一個男人這樣要死要活的，想到蔣亞芳就在只有一牆之隔的書房裡，當下抓住錢伯通的衣服，拖著他出了門。        


　　大冬天的，錢伯通穿的多，蔣勇要揪住他的衣服倒也不難，不過錢伯通拼命反抗，他的體重又不輕，他要拖出去倒也花了不少功夫。        


　　


　　“你幹什麼！”錢伯通一被拖出門，就憤怒地開口了，他酒量很好，所以就算之間喝了好幾罐的啤酒，現在也清醒的很，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出了門以後才開始發火，說到底，他也是不想打擾到蔣亞芳的。        


　　


　　“我還想問你你幹什麼呢！就算項媛已經結婚了又怎麼樣？只要她過得好不就好了？”        


　　


　　錢伯通愣了愣，突然發現蔣勇可能想錯了地方，不過他也沒打算辯解，借著樓道裡的燈光看到蔣勇臉上認真的神情，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哼，蔣亞芳對他也不錯不是嗎？等以後，他逮著空兒就跟女兒培養感情，他就不信蔣亞芳會對蔣勇這個養父比對自己還好！        


　　這麼一想想開了以後，錢伯通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想這個了，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好。”蔣勇點了點頭，在一起生活了半年，錢伯通也算是他的朋友了，既然朋友心情不好，那麼他陪著喝點酒也是應該的。        


　　


　　兩人一起出門，蔣勇直接就去開了自己的車子——錢伯通喝了酒，他是絕不會再讓對方開車的！        


　　


　　在以前，錢伯通帶蔣勇去過不少地方，但說起來，都是符合他們現在的身份地位的，這次，錢伯通卻帶著蔣勇去了一家KTV。        


　　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少男少女，蔣勇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錢伯通卻不管他，拉了他一把就進了門。        


　　


　　看了一個小包廂，還不是那種給學生玩的普通包廂而是最低消費三百八十八的貴賓包廂，錢伯通帶著蔣勇就進了門。        


　　


　　最低消費看著挺多，錢伯通點了兩瓶紅酒一杯給蔣勇的綠茶以後就已經超過了，然後沒一會兒，就有人拿了他們點的東西過來，還有一些贈送的放在碟子裡的乾果水果。        


　　兩瓶紅酒是配著兩罐雪碧拿來的，放下以後，拿東西來的人就熟練地開了這兩樣東西，然後一起倒進了一個精緻的玻璃容器。        


　　


　　“這酒，怎麼跟雪碧混一起喝？”蔣勇有些驚訝地問道，這兩樣東西還能放一起喝？        


　　


　　“這樣喝味道好。”錢伯通開口，其實更重要的，是酒勁反而大了。        


　　


　　蔣勇對酒的味道倒是沒有太在意，他喝了一口茶，又剝了兩顆榛子吃了，然後就看到錢伯通已經連喝了兩杯紅酒了。        


　　


　　喝了兩杯酒，錢伯通又去開了音響，撥弄著放了幾首歌，然後拿著話筒鬼哭狼嚎了起來，嚎著嚎著，還脫了衣服甩到一邊，跳了起來。        


　　


　　“……”蔣勇一時無語，錢伯通，這是喝醉了？不過說實話，這聲音還真難聽，要不是他自己也沒什麼音樂細胞以前在軍隊裡見多了唱歌唱得慘不忍睹的人，恐怕他還真會受不了！        


　　


　　幸好，嚎過一陣以後，錢伯通就回來了，然後就對著蔣勇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的事情來。        


　　從他小時候怎麼調皮搗蛋到後來怎麼認識蔣媛的，從當初蔣亞芳剛出生的時候多麼可愛到後來蔣亞芳失蹤了他們有多麼傷心難過……        


　　自從蔣亞芳失蹤以後，他要安撫妻子母親不說，還要拼命賺錢找女兒，滿腹的事情卻沒人可以說，現在對著蔣勇，倒是可以傾訴一下了。        


　　


　　錢伯通說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那都是最真誠的話，也是最能打動人的，而事實上，沒人能說說話的，又豈止他一個？        


　　


　　蔣勇突然想起了當初醉酒的感覺，想了想，也給自己到了一杯紅酒。        


　　應該是放了雪碧的緣故，這紅酒喝起來口感不錯，蔣勇以前喝過啤酒，只覺得味道很糟，可現在喝這個卻覺得入口滋味很好。        


　　


　　不知不覺的，一杯酒就喝完了，蔣勇聽著錢伯通說的話，想了想又到了一杯酒——這種一半是雪碧的紅酒，應該並不容易醉吧？正這麼想著，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頭暈了。        


　　


　　“其實你還好，至少項媛還活的好好的不是嗎？平安死了都已經十幾年了……”蔣勇開口，等開了口，這話頭就刹不住了。        


　　當初平安剛剛到他們隊裡，就是黑黑瘦瘦的一個小個子，很多都不懂不說，還老得罪人，那時候他只是好心幫幫對方，後來做任務的時候又救了他，然後就被纏上了。        


　　也不知道那人以前是不是都沒吃飽過，到了他們的隊伍裡以後，整個人胖了一些，竟然還給人一種長開了的感覺，好看了不少，又纏他纏得緊，他莫名其妙的，竟然看著越來越喜歡了。        


　　可惜的是，即使是偷偷摸摸的甜蜜，他們也沒能甜蜜多久，一次任務，就讓他們天人永隔了……        


　　


　　蔣勇開始說自己的事情了，錢伯通卻是愣住了。        


　　他雖然又是啤酒又是紅酒喝了不少，可畢竟是酒精考驗過的，因此並沒有真的醉了，之前也不過是突然來了興致想要說說話而已，可現在，他看著蔣勇，卻知道對方是真的醉了。        


　　不過，也是酒後吐真言吧，蔣勇一直不找物件，原來是以前的物件去世了？不對，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了？蔣勇以前的情人，是他的戰友的話，就說明對方是個男人……男人……        


　　


　　錢伯通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然後又猛然間後悔起來，蔣勇的武力值這麼高又是喜歡男人的，要是對自己出手，那他可是毫無反抗之力的！而他，竟然還給對方送偉哥羊入虎口！        


　　自己簡直是蠢斃了，錢伯通恨不得時光倒流一切重來，真要那樣，他絕不會多此一舉的！這會兒，他瞪著蔣勇的樣子，都有些兇狠了。        


　　


　　蔣勇確實醉了，紅酒的酒勁本身就比啤酒要大，因為這酒味道比啤酒好，他也就忽略了，一直連著喝了好幾杯，要不是一時半會兒沒有全都發作出來，恐怕他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又說了幾句話，蔣勇果然醉倒了，一頭栽倒在沙發上不再動彈。        


　　


　　錢伯通想到自己曾經的遭遇，也不去碰蔣勇，一時間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至於桌上的酒……一個已經醉了，兩個都醉就說不過去了，因此他也沒去喝，只是拿了一包煙，在雜亂的音樂聲裡，抽了一包又一包。        


　　


　　一開始的時候，錢伯通還有些“蔣勇可能對自己有‘企圖’”的想法，可想到後來，他就知道這事是不可能的了，蔣勇這人，是他見過的人少見的光明正大的人，絕不會耍手段，而且聽他之前的話，就知道他的心思還全在那個已經去世了的人身上。        


　　只是，這麼想著，他怎麼反而有些不高興了呢？        


　　


　　頭裡昏沉沉的，錢伯通覺得自己可能也有些醉了，他突然就想起很多事來，想起他以前見過的蔣勇一身傷的身體，想起以前蔣勇訓練他的時候的嚴厲，想起他終於跑到終點時一抬頭看到的蔣勇臉上的笑容，想起他當初餓暈了在醫院裡醒來時看到的蔣勇守著自己時的情景，想起年前他逼著蔣勇出去的時候蔣勇無奈的眼神……        


　　其實蔣勇這人，真的挺不錯的……        


　　


　　在沙發上躺了好一會兒，錢伯通總算爬了起來，然後拿了自己的外套去碰蔣勇。也許這次蔣勇是喝的太醉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錢伯通這才反應下來，然後上前扶起了蔣勇，往外走去。        


　　他本來想打個車子回家，可是想到蔣勇現在爛醉如泥的樣子，卻放棄了這個想法，反而朝著旁邊的賓館走去，直接開了一個雙人房，然後一人一張床躺了上去，呼呼大睡起來。        


　　錢伯通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扶著蔣勇上樓的時候，有人站在賓館門口，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蔣勇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昨晚的事情就記起了不少了，想起自己曾經說了那麼多一直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不由地有些擔心——喜歡男人這種事情，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而他剛剛擔心完，就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有些不對勁了，賓館？        


　　


　　錢伯通看到蔣勇醒了，從旁邊的床上站了起來：“你總算醒了！去洗個澡吧，這裡有空調有熱水，洗澡可比家裡舒服多了。”有些人家冬天的時候，還會專門在賓館開個鐘點房闔家一起舒舒服服洗個澡呢！        


　　


　　“嗯，我去洗洗。”蔣勇點了點頭，他一身的酒氣，自己也有點不習慣了，同時，看到錢伯通反應平淡，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眼看著蔣勇進了浴室，錢伯通卻也是松了一口氣，突然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些歪了，他心裡也是擔心的很的。        


　　


　　兩人洗了澡，打了電話回家裡，接著一人開車一人打車分別去了他們的公司。        


　　


　　錢伯通工作的地方，是在一幢屬於他的大樓裡。這棟樓是完全屬於他的，下面兩層他開了大型超市，上面的三四層，就是倉庫和辦公處。        


　　


　　錢伯通為人不錯，跟下屬的關係當然也是不錯的，以往他上樓去，總會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發現大家看著他的時候，目光裡都帶著不著痕跡的探究和打量。        


　　這是怎麼回事？        


　　


　　等終於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錢伯通就看到自己那個總是胖了又瘦瘦了又胖的會計正呆在他的辦公室裡，看到他的時候，眼睛一亮。        


　　


　　“小王，怎麼了？”錢伯通好奇地問道，這個會計也是老員工了，跟他關係也是不錯的。        


　　


　　“老闆，我說你怎麼就減肥了，原來是戀愛了……不過我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原來你喜歡男人啊！”        


　　


　　“誰說的？”錢伯通差點要跳起來了，他雖然有一點小心思，可是自己都沒有確定呢！        


　　


　　“就是前幾天一直倒追老闆你的小李和銷售部的老吳，呃，現在老吳是小李的男朋友，他們昨天在一家賓館看到你扶著一個男人開房了。”王會計開口，這事挺新潮的，要是出事的是別人，他們肯定會八卦一下，可是出事的是老闆……衣食父母啊，他們當然也只敢私下裡說說，要不是她跟老闆關係不錯，她都不敢來求證！        


　　


　　“昨天跟我一起的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蔣勇，他喝醉了！”錢伯通倒是淡定的很，謠言這種東西，一定要淡定一點，別人才會覺得那真的是謠言。        


　　


　　“這樣啊……”小王微微有些失望，他們老闆怎麼就一直沒伴連美女都看不上？既然不是“同志”，那會不會其實是有些男人的毛病？        


　　人類總是特別地八卦，在錢伯通懷疑過別人有問題以後，他也被別人懷疑了……        


　　


　　錢伯通看著自己的會計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悲憤起來，他一個大好青年，怎麼就突然看上一個男人了？        


　　不過這事，還要從長計議才行，反正他也是不急的，還是先等等看看情況吧……        


　　錢伯通做了這樣的決定，倒是放下心來了，之後面對蔣勇的時候，也沒了異樣，反倒是蔣勇，對著他的時候總有些尷尬的樣子。        


　　錢伯通不再拉著蔣勇出去見世面了，所有的時間就花在了蔣亞芳身上，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更是親自陪著蔣亞芳去了上海，終於，蔣亞芳臉上的胎記，淡的幾乎看不出來了，        


　　


　　錢伯通和蔣勇的事情，朱雲軒和李銳並不清楚，他們兩個，在新學期開始以後，又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學習和工作之中。        


　　高一的下半學期，跟高一的上半學期並沒有太多的分別，在這半年裡，李佳歡照例每個禮拜過來打秋風，甚至於隱隱有種一百塊已經不夠了的感覺，幾次纏著朱雲軒，就為了能讓朱雲軒多給她一點錢。        


　　


　　在忙碌中，時間過得非常之快，春去夏來，竟然轉眼就又到了期末，就在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忙著期末考的時候，一封情書讓他們兩個人不淡定了。        


　　


　　李佳歡臉上化的妝越來越濃，對著朱雲軒拋的媚眼越來越多，朱雲軒甚至於懷疑，那天對方要是逮著機會就會跟自己告白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李佳歡還沒跟他告白呢，田蘭竟然給李銳寫情書了！        


         


         


         


         


80        


         


80、情書 ...        


         


         


　　田蘭會給李銳寫情書,是有人攛掇的。        


　　在高中裡,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會春心萌動一下,會早戀的人更多,他們這所高中裡，差不多有一半的人正在談戀愛或者正準備談戀愛。        


　　田蘭的年紀比班裡的人都要大,以前在家裡，她被父母管得嚴,什麼都要被盤問，每天回家還會被搜書包，所以根本沒機會跟男生接觸。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她的父母對這所有名的學校非常信任，又因為離家遠所以讓她住校了，這也就讓她放鬆起來。        


　　


　　田蘭長的很漂亮，按理長的漂亮的女生是更加惹人喜愛的，可是田蘭卻恰恰相反，也許是以前被父母管的過嚴的緣故，她並不知道要怎麼跟人相處，高一軍訓的時候出了糗，她就更內向了。內向也就罷了，她最多被人無視，偏偏她有些時候又會做些不合時宜的事情，就讓人覺得反感了。        


　　最反感田蘭的人，絕對就是坐在田蘭前面的吳麗麗。        


　　


　　吳麗麗是美術生，成績很一般，倒也是很努力的，一開始幾次考試的時候，她每次都考的不怎麼好，去年期末，好不容易考了個好成績，還沒笑夠呢，一轉身，田蘭竟然就問她是不是作弊了才會突然考的這麼好。        


　　還有一回，吳麗麗衣服穿的少抖了下，結果田蘭直接就問她是不是發羊癲瘋了。        


　　這也就罷了，一次下課出去上廁所，吳麗麗一個不小心就把田蘭桌上的一支筆帶到了地上，這本來也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吳麗麗撿起那支筆還給田蘭說了一句“對不起”以後就打算走了，結果田蘭在她回來的時候拉住了她，眼淚汪汪地說被她帶到地上摔了一下的圓珠筆漏油了。        


　　圓珠筆這種東西，寫著寫著，總會帶出一些油來，一個不小心，要是筆尖的小圓珠掉了，筆芯裡的東西全部漏出來，還有可能給筆袋鉛筆盒帶來不可挽回的損失，吳麗麗剛聽到田蘭這麼說的時候，還以為田蘭的圓珠筆被這一摔摔的筆尖上的圓珠丟了！可她沒想到的是，略一交流，才知道原來筆沒壞，只是田蘭的那只圓珠筆是她叔叔送的價格很貴的筆，以前寫字的時候，筆尖上從來不會漏油，現在寫字的時候，卻會漏出一些來了。        


　　


　　那只據說價格昂貴的筆，吳麗麗拿來看了，劃下一道橫線以後，就跟大部分的圓珠筆一樣，筆尖帶上了一點油。        


　　吳麗麗是個好說話的人，當下就說自己拿錢買了這支筆，反正她也不缺錢，可田蘭死活不同意，一定要吳麗麗買一隻新的給她。        


　　對於這個要求，吳麗麗也忍了，她說那你把這支筆給我，我照著買一支新的給你，結果田蘭還是不同意，說這支筆是她的，不能給吳麗麗，而吳麗麗一定要買一支新的給她才行。        


　　吳麗麗怎麼能同意這麼無理取鬧的要求？為了這事，兩人談判了整整一節課，然後徹底鬧翻了。        


　　可是，在這個沒有同桌的地方，前後桌的接觸還是很多的，吳麗麗跟田蘭還是一個寢室的，不可能一點接觸也沒有。        


　　


　　漸漸地，她就發現田蘭越來越多的缺點了，比如說，田蘭要是手裡沒錢吃飯買素菜，那就一定要強調自己在減肥，她要是有錢買了好菜，就一定要擠到人堆裡，然後問一些吃素菜的人是不是生活費用完了要不要借點。        


　　田蘭要是真的願意借錢給別人也就罷了，可她所有的錢都要記帳，據說要全部拿回家給父母過目，根本不會借給別人錢不說，自己借了別人幾塊錢，不去跟她要她是絕對不會還的！        


　　除此之外，田蘭會在她們在寢室裡相互交換看小說的時候說自己只看名著，在她們在寢室裡說起哪個明星的時候跟她們談戴安娜王妃說戴安娜才是最完美的女人，在成績原本比她差的人考的比她好的時候酸言酸語，也會努力巴結成績好的人，然後一個勁兒地問問題。        


　　


　　人總是相處的多了，才能發現對方那些不能容忍的缺點的，吳麗麗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田蘭被家裡管得那麼嚴一點自由也沒有很可憐，時間久了，卻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了！就說穿著吧，田蘭的父母不許田蘭穿牛仔褲穿裙子不論春夏秋冬只能穿運動服運動褲，她們聽到田蘭這麼說的時候都覺得田蘭的父母不應該，結果還沒等她們開口呢，田蘭竟然就說在學校裡是不能穿的妖妖怪怪的女孩子要矜持……        


　　


　　在這樣的情況下，跟田蘭結下樑子的人，當然也不會只有吳麗麗一個。        


　　


　　她們的寢室，一共住了八個人，其中兩個，都在高一這一年找到了男朋友，一個找的是同班的，另一個找的卻是高二的一個男生。        


　　學校課程很緊，這個女生跟高二的男友也不可能常常見面，因此就專門找了一個厚厚的本子，像寫日記一樣，把自己的事情寫下來，然後在晚自修之前把本子給那個男生，那個男生看了她寫的以後，也會寫上自己要說的話，上完晚自修以後，就把本子還給她。        


　　他們兩個就這樣紙上傳情，一年下來寫了厚厚的兩個筆記本，每天都要密密麻麻寫上好幾頁的字。每天晚上回到寢室，那個女生做的頭一件事情也就是看那個男生在晚自修時寫給她的話，等看完了，再把本子珍而重之地放進自己的櫃子裡鎖好。        


　　寢室裡所有的女生都知道這個女孩子把這些類似情書的東西看的很重要，常常有人拿這些東西打趣，卻從來沒人試圖偷看什麼的，可能也是因為這樣，這天晚自修下來，這個女孩子因為忙著去洗澡，都沒看完就直接放在自己床上了。        


　　


　　然後，田蘭很自然地就拿起了那本筆記本翻看起來。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那個女生跟田蘭大吵了一架，那個女生覺得田蘭不該偷看別人的東西，田蘭則覺得自己是光明正大地看，而且她看看對方也是不會怎麼樣的。        


　　


　　吳麗麗知道，對上田蘭，大部分人恐怕都只能敗退，跟田蘭講隱私更是講不通的——田蘭的父母到了現在還會在田蘭每次回家的時候翻看她的書包看她記下的帳！        


　　“你要是真的這麼好奇，也去談戀愛不就好了？班裡不是有男生也向你表示好感了嗎？”吳麗麗大聲開口，田蘭就算整天穿著運動服，可她到底已經發育好了，長的也漂亮，喜歡田蘭的男生還是很多的！        


　　


　　“我是要學習的，不會談戀愛。”田蘭直接開口，她之前在別的地方已經讀過兩年高中了，因為成績不好，她的父母才會花了大價錢把她送進了這所高中。考進來的時候，因為暑假裡上了補習班，她又上過兩年高中的時候，她的成績還是可以的，一開始的考試成績也在班級前十，可是一年下來，她卻越來越跟不上了。        


　　她學習很認真很努力，可就是不懂上面的知識，偏偏考的差了回家，他爸還會扇她巴掌……        


　　


　　“就你愛學習！”寢室裡一個女生不滿地開口。        


　　


　　田蘭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疑惑地望著別人，這讓吳麗麗看的火大，當下開口：“談戀愛了又不一定成績會變差，高考剛剛結束，我們學校不是有一對情侶一起考上了交大了嗎？只要你找個成績好的男朋友不就行了？”        


　　


　　田蘭愣了愣，吳麗麗突然就想起同樣坐在後面的李銳來，如果田蘭能出個醜，絕對是大快人心的：“李銳不是常常在看你嗎？當初軍訓的時候你暈倒，還是李銳把你扶住的呢！”雖然在她看來，李銳雖然常常看田蘭，但是其中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可是田蘭，不是常常是自命不凡嗎？        


　　吳麗麗說這話的時候，也不過是想看田蘭的好戲罷了，可是她沒想到的是，田蘭竟然真的把這事上心了。        


　　田蘭人緣不好，跟寢室裡的女生都有嫌隙，可這也不代表田蘭就沒有好友了，這次寢室裡大家說的話，田蘭就告訴了自己的好友了。        


　　


　　“李銳肯定是很好的，個子又高長的又帥，成績還特別好，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你要不就給他寫封情書看看……下學期高二上來，學校就要分班了，到時候你們肯定不在一個班，你現在不出手以後就沒機會了。”田蘭的好友，是這麼告訴她的。        


　　


　　田蘭想了想，覺得這話沒錯，李銳常常在看她，這一點她也是發現了的，而且，李銳一般都不管班級裡別人的事情，可有一次，她就聽到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在說自己的名字……想到最後，田蘭就特地寫了一封情書。        


　　在這個網路還不發達，大家也沒幾個人有手機的時候，情書是大部分人的選擇，田蘭沒費什麼勁就買了漂亮的信紙和信封，然後在借了李銳的語文課本以後，把自己寫的沒有署名的情書放了進去，然後在放學前把語文書還給了李銳。        


　　這樣一來，能保證李銳拿到情書不說，李銳應該也能知道情書是她寫的，可是別人發現了，因為沒有署名，對她影響也不大。        


　　


　　高三年級已經高考結束離開學習了，再過兩天就是他們高一高二的期末考，李銳本身忙得很，田蘭這個一直被他所不喜的人還來借課本，因此回家的路上，他就跟朱雲軒抱怨起來了。        


　　


　　“借就借吧，能有什麼事兒？”朱雲軒倒是沒當一回事，班裡的女生似乎有點排擠田蘭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出來了，很多男生還因此很同情田蘭……要是田蘭在女生那裡借不到東西跟李銳借，也是很正常的吧？        


　　


　　“我就是不喜歡她。”要說一開始的時候，李銳不喜歡田蘭是因為田蘭上輩子的事情，可是一年下來，他看到了田蘭的某些行為，卻是真的不喜歡田蘭這個人了。        


　　


　　“不說這個，暑假你打算怎麼過？”朱雲軒岔開了話題。        


　　


　　“還能怎麼樣，努力為了我們的將來而奮鬥吧！”李銳笑眯眯地開口，他現在，就盼著哪天能跟朱雲軒有點實質性發展了。        


　　說起來，他們兩個現在遠離父母還一起同居，是最好的發展感情的時候了，可偏偏他們年紀太小，朱雲軒是堅決不讓他越雷池一步的，他自己也不願意拿他們兩個的健康來開玩笑。        


　　


　　兩人說說笑笑回了家，一起吃了飯以後，李銳忙著開電腦去打字，朱雲軒卻是順手打開旁邊的書包拿出語文書來打算背上面的文言文。        


　　然後一打開，他就發現了裡面的情書了。        


　　


　　畫著愛心的信封，端正柔和的字跡……        


　　


　　“李銳！”朱雲軒想也不想就吼起來了，李銳初中的時候就時不時地收到情書，他那時候只當沒看見，可現在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了，他卻不能再忍受這樣的事情了，特別是，李銳還把這情書放在書裡拿回家了！        


　　


　　“怎麼了？”李銳連忙站起來問道，朱雲軒的脾氣還是很好的，特別是對著他的時候，這些年可是越來越柔和了，怎麼會突然這麼凶？        


　　


　　朱雲軒這時候倒是反應過來了，李銳整天跟他在一起，就算有歪心也是沒時間沒機會的，可是眼下的事情，還是要弄清楚才行：“你的書裡怎麼會有情書？”        


　　


　　“什麼書裡？”李銳幾步過來，問道，上了高中以後，他基本上就沒收過什麼情書的，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封？        


　　


　　“語文書……”朱雲軒一說完就想起來李銳之前說過的話了，李銳也反映了過來，兩人一口同聲地開口：“田蘭？”        


　　


　　“這是孽緣吧？”朱雲軒把手裡的書和信往桌上一扔，頗為無奈地開口。        


　　


　　“我跟她絕對是清白的！”李銳連忙表忠心，他喜歡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喜歡田蘭啊！“不然你驗身吧！”        


　　


　　“你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朱雲軒眼看著李銳越湊越近，頗為不滿地開口，以前那個一逗就臉紅的李銳哪裡去了？        


　　


　　“都是因為你啊，我越來越不純潔了。”李銳笑眯眯地開口，跟朱雲軒在一起久了，他漸漸地也就不會在對方面前害羞了，而且說起來，如今他在網上寫文，接受各方調戲，也早就學會反調戲了！        


　　


　　“我肯定，現在你絕對比我更加不純潔！”朱雲軒斬釘截鐵的開口，最近李銳用他的女性作者號寫的東西，裡面可有不少第八個字母的事情！        


　　


　　“我兩輩子都是處，要是你願意跟我處處讓我脫處，我就承認這一點。”李銳開口，自從最近開始寫耽美，認識了不少彪悍的女人以後，他發現自己也彪悍起來了……        


　　


　　“想得美！”朱雲軒一把推開了李銳：“至少再等一年。”說完這話，他突然就發現李銳僵硬了。        


　　


　　“你怎麼了？”朱雲軒皺了皺眉頭問道。        


　　


　　李銳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熱：“我以為我們兩個要到十八歲再……”再等一年？只要再等一年了？也是，一年後高二結束，他和朱雲軒兩個也都滿了十五歲多了……        


　　


　　“你還真能忍！”朱雲軒無奈地開口，李銳表現的那麼猴急，他還以為……        


　　


　　李銳順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發現沒有紅色液體出現以後，才松了一口氣：“以前好像聽你說過，二十歲歲以前就算要談戀愛也不能有身體交流，因為在未滿二十歲的時候遇到的急著上床的人，不是不愛你只想把你拐上床的，就是不成熟的……我想著，十八歲應該是你的底線了。”        


　　


　　朱雲軒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句話貌似真的是他說過的，可是……“我這是跟秋月說的，讓她一定要看好了自己不能讓那個趙曉強得寸進尺！你現在心裡年齡多少了？還會不成熟？又或者不愛我？”上輩子朱秋月高中畢業以後，十九歲就跟認識不過兩個月的趙曉強訂了婚，然後趙曉強就住到了他大伯家，後來朱秋月年滿二十歲的第二天兩人就領證去了，然後朱秋月不到二十一歲就生了孩子……趙曉強那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也是怕朱秋月比上輩子還要早就被拐走了好不好！        


　　


　　“我當然最喜歡你了！雲軒，咱們今天洗個鴛鴦浴怎麼樣？”夏天啊，又到了可以每天想洗多久就洗多久不用靠勇氣的時候了，而且一塊兒洗的話，福利肯定會不少的！        


　　


　　“休想！”        


         


         


         


         


81        


         


81、借錢 ...        


         


         


　　鴛鴦浴最後當然是沒有洗成的,少年的身體不好控制,要是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就算沒有實質性的發展,老是把□挑起來卻又不發洩出去,對身體應該也沒什麼好處。        


　　


　　洗了澡，開了空調上電腦安排了一些事情,朱雲軒和李銳看著時間不早了，方才上床睡覺,同時，情書的問題，也是需要解決一下的。        


　　


　　“那封情書,你打算怎麼辦？”朱雲軒打開了電視機，換了幾個台以後，隨便選了一個正在放新聞的頻道看起來，不過大部分的注意力，卻還放在跟李銳聊天上面。        


　　


　　李銳呈大字躺在床上，就穿了一條四角褲，他發育的早，李躍本身也是身材高大的人，如今要不是一張臉還稚嫩，別人估計就要當他是成年人了：“還能怎麼辦？我明天還給她吧，不然，就跟你初三的時候幹的那事一樣，叫她幾句姐姐？”這麼想著，李銳都覺得自己身上有點寒了，至於那情書，他是看都沒打算看急著處理掉的。        


　　


　　“你還打算叫她姐姐？”朱雲軒伸手掐了一把身邊的李銳，一想到李銳喊田蘭姐姐的情景，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當然不會……”李銳可不是朱雲軒，會願意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做姐姐：“我還是明天就把情書還給她吧，拆就不拆了。”        


　　


　　“這樣也行，”朱雲軒開口，“我們睡覺吧！”現在他們可都是沾上枕頭就能睡著最需要睡眠的十多歲少年呢！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第二天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就早早地起來了，朱雲軒用雞蛋和昨晚上吃剩的土豆絲炒了蛋炒飯，配上一盒牛奶，兩人吃完以後，就一起向著學校走去。        


　　他們到達學校的時候不過六點半，可是學校裡來來去去的人卻已經不少了——臨近期末，打算臨時抱佛腳於是刻苦一把的人可是不少的。        


　　


　　到了他們的班級裡，田蘭還沒來教室，李銳隨手抽了一張作文稿紙，寫下：“我們要以學業為重”幾個字以後，就連同那封信一起夾在自己的語文書裡，在田蘭來教室以後遞給了對方。        


　　


　　田蘭慌忙拿了書，沒多久，就又把書還給了李銳，這次，李銳寫的字條和那封信都不在了，卻又夾著另一張字條——“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什麼叫你也是這麼覺得的？你要是真的以學業為重的話，根本就不該寫情書給我吧？李銳非常無奈，但田蘭現在的意思，是不打算再糾纏他了？李銳想了想，將那張字條團成一團抽空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就不把這事當回事，認真看書開始學習了。        


　　


　　高一下半學期的期末考，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的考了並列第一，這倒是挺讓人高興的，頂多就是朱雲軒對於成績相同的學生排名看姓名拼音首字母這一點覺得有些不滿，就因為這樣，李銳的名字，還是壓在了他上面。        


　　不過，回家以後，他卻是壓在李銳上面，結結實實地幫李銳擠掉了額頭上長出來的青春痘，擠得李銳連連討饒。        


　　


　　“我怎麼就不知道，你這人還這麼招痘痘喜歡呢？”朱雲軒伸手去擠李銳下巴上的一顆痘痘，一邊擠一邊感歎著。        


　　李銳的基因很好，長的一直很英俊，就算如今長了幾顆痘痘對他的影響也不大，可那麼幾顆痘痘一直長著，卻還是讓人覺得礙眼的，最終，朱雲軒還是下手去擠了。        


　　


　　“你輕點……擠出來了嗎？我估計我最近是上火了……”李銳挺無奈的，以前一直覺得至少再過上四五年才能如願以償，他也就沒有整天關注那件事，可如今突然只要只要再等一年了……        


　　他最近晚上做夢都滿是不和諧的畫面！網上的讀者都說了，他最近更新的幾個章節，非常YD！        


　　


　　“那我做點去火的東西給你吃吧，苦瓜怎麼樣？”朱雲軒突然來了興致，他是要吃苦瓜的，可是李銳不愛吃……懶得給自己單獨多做一個菜，他都很久沒吃過苦瓜了！        


　　


　　“切的一定要薄一點，水裡浸過以後再炒，炒雞蛋怎麼樣？雞蛋多放點！”李銳開口，然後，最後他就光吃了盤子裡的雞蛋，苦瓜則被朱雲軒一個人消滅掉了。        


　　至於痘痘……都是過來人了，反正再過幾年也就沒了，李銳很快就將它扔開不管了。        


　　


　　自從重生以後，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就沒過過一個舒舒服服的暑假，這個暑假，他們當然也是很忙的。        


　　李銳把三分之一的時間花在了網路上，三分之一的時間花在了自己的食品廠上面，另外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只能拿來睡覺了。        


　　朱雲軒稍稍好一點，他回了一趟文德鎮，去看了父母辦的紡織廠，再將廠子整頓過以後，就發現如今村子裡買幾台小機器在家裡織布的人家似乎越來越多了，說起來這也是一個商機，他就讓朱成才把這些人全都聯繫起來，收購他們的布，然後在供給國內的公司的同時，接一些國外的單子做外貿。        


　　如今還是做外貿的黃金年代，朱成才手裡貨源又多，就算對方要求是“精品”也是沒問題的，賺的錢自然一點不少。        


　　


　　“爸媽，你們現在手裡有多少錢？都拿來買店面買商鋪吧。”在給父母指了路以後，朱雲軒再次開口，這些年，他已經讓朱成才夫婦買了不少店面和商鋪了，而這樣的投資，也是朱成才夫婦最能接受的——股票什麼的，朱成才可是堅決不肯碰的。        


　　


　　“行！雲軒，你在杭州缺不缺錢？”薑月秀問道，有了錢，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這些年明明她應該是會一年比一年老的，可事實上，單看外表，她似乎比幾年前還年輕了一些。        


　　保養品和化妝品，果然是女人最能隱藏自己的年齡的東西。        


　　


　　“缺啊！”朱雲軒笑起來，他們的網站。資金缺口可是一直很大的！        


　　


　　“現在爸爸媽媽有錢了，你拿一些去吧，不要不捨得花錢。”姜月秀聽到朱雲軒這麼說，馬上開口。        


　　她和朱成才都是寵孩子的，上輩子他們沒錢，所以朱雲軒倒也沒有被他們養成亂花錢的習慣，可如今他們有錢了，就可這勁兒給朱雲軒塞錢了，現在朱雲軒在杭州讀書，他們就會每個月給三千的生活費。        


　　


　　朱雲軒之前不過是開著玩笑說的，卻不想薑月秀會真的打算再給他錢——原本他還以為薑月秀會訓斥他亂花錢呢！不過對於如今的他來說，生活費再多一些，也是不夠還銀行裡越來越多的貸款的，不過，以前因為他歲數小父母不敢給他太多的錢，可如今麼，他是不是可以跟父母借點錢用於公司的周轉？        


　　“媽，我和李銳兩個人開了一個小公司，我們是打算自己做不靠大人的，不過媽你既然有錢，就借一點給我們吧，我給你打欠條！”        


　　


　　“哪有給兒子錢還要借條的？你要多少錢？”薑月秀笑眯眯地問道，如今很多年輕人都想著創業，他們村裡大學畢業回來創業的就有不少，兒子既然有這個想法，她當然是非常支持的。而且，小孩子創業，頂天了也就需要個十萬二十萬，虧了也沒什麼。        


　　


　　“媽，兩百萬有沒有？”朱雲軒想了想問道，實在要太多的話。估計薑月秀肯定是不同意的。        


　　


　　薑月秀一下子愣住了，她像朱雲軒這麼大的時候，有個兩塊錢的壓歲錢就美死了，兩百萬……“我去問你爸。”        


　　


　　朱雲軒最後從朱成才那裡借到的比想像中的多。        


　　朱成才在詳細問了他們的情況，知道兒子銀行裡竟然有上千萬的貸款以後，就坐不住了。        


　　他在努力了這麼多年以後，也有了幾千萬的身家了，可他是個謹慎小心的人，從來都不願意向人借錢，即使是銀行也不例外……現在，自己的兒子竟然欠了銀行那麼多的錢？朱成才一下子就被嚇得跳起來了：“雲軒，你說什麼？”        


　　


　　“爸，你不要太著急，我們是以食品廠作抵押來貸款的，也不是全算在我頭上的……”朱雲軒很慶倖自己沒把貸款的實際數量給說出來，要是全讓朱成才知道，估計對方就要暈了。        


　　


　　“那也要早點把錢還了才行！”朱成才把自己身邊的流動資金算了算，發現足有六百萬，然後又打算去賣了自己以前買的房產，好把兒子欠的債全還上……        


　　


　　“爸，我跟你借五百萬足夠了，那也不是我一個人欠的錢不是？”朱雲軒連忙阻止了朱成才的行為的，突然又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來。        


　　在鄉下，大部分的人家，對獨生子女都是非常寵愛的，特別是男孩子，簡直就是有求必應，偏偏又不重視學習，因此大部分的人，初中畢業就走上社會了。        


　　初中畢業就走上社會的孩子，是最容易的學壞的，特別是在父母還在無條件寵著他們又不懂教育的時候，於是那會兒，朱雲軒常常會聽到某某人賭錢輸了幾十萬跑了，某某人把父親買給他的摩托車當了把錢花光了，某某人把母親的金子偷出來賣了之類的消息，而到了最後，兒子當掉的車子做父親的總會花錢去贖回來，兒子欠的債，做父親的夜總會幫忙還了好讓兒子不被放高利貸的追債……        


　　上輩子每次聽到這樣的事情，朱雲軒都會很鄙視那個“某某人”，覺得真要出了事，父母幫忙善後只會害了孩子，可朱成才卻覺得，做父母的，總不能讓放高利貸的追的孩子有家不能回……        


　　現在，在朱成才和薑月秀的眼裡，估計他就跟那些因為賭錢借了高利貸的人是差不多的吧？這麼想著，再看著朱成才似乎傾家蕩產都要幫自己還錢的樣子，朱雲軒只覺得心裡熱乎乎的。        


　　


　　朱成才一開始因為聽到朱雲軒說的大筆債務而著急了，可這時候冷靜了下來，倒是放鬆了不少。        


　　沒錯，朱雲軒是和李銳一起借錢的，而且銀行跟放高利貸的不同，他們要是手裡什麼都沒有，銀行是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借給他們的，就算銀行隨隨便便借給了他們，李銳的父母，可是比他們有錢多了！        


　　“這倒也是，貸款這事我也是知道的，現在的年輕人出來創業，很多人都會選擇貸款，就是你貸的錢，這也太多了。”朱成才現在也不是當初那個沒見過世面的人了，銀行貸款的事情自然也清楚，可是一千萬……就算他知道自己的身家早就超過這個數了，也沒見過這麼多的現金啊！        


　　


　　“爸爸，我給你寫欠條吧，你放心，再過幾年，我肯定連本帶利地還你。”朱雲軒對於這一點還是有自信的，他們現在花錢雖然花了不少，可是股份也得到了不少，到了以後，別的不說，他和李銳兩個人能賺不少錢這一點是肯定的。        


　　


　　“哪裡還用你給利息？你爸的錢，以後還不都是你的？”朱成才開口。        


　　


　　能從朱成才那裡借到五百萬，是出乎了朱雲軒的意料的，而恰恰是這五百萬，正好解了他和李銳的燃眉之急——他們兩個，打算涉足網上購物這一塊。        


　　現如今，雖然網路已經普及開來，但是網路購物這一塊在國內卻還是空白的，只要一聯想今後火爆的網路購物，朱雲軒心裡就忍不住熱了起來。        


　　


　　就跟人們在拿著購物卡消費的時候，總會不知不覺地花了更多的錢一樣，在網上購物其實也很相似。        


　　這個很便宜買了，那個很漂亮買了，再加上滿多少包郵滿多少送小禮品……人們總會不知不覺的，就買多了。而這一塊只要做好了，那可是長久的生意！        


　　不過，朱雲軒和李銳卻沒打算做淘寶，這時候淘寶還沒有，他也打算等淘寶有了就去投資入股，可自己，他卻是不打算做淘寶而是做有實體店存在絕對保證品質的網店的。        


　　


　　這時候，物流這塊還沒有發展起來，因此他暫時可以主要就做江浙滬這一塊的，貨源麼……錢伯通開超市，超市基本上什麼都賣，貨源還是不用愁的，他還可以找路子弄來一些國外的產品諸如化妝品之類……        


　　不過這麼一來，最好還是要同時打響實體店的名聲的才好。呃，等這事籌備好了，應該還是能拿這個去銀行貸款的吧？朱雲軒發現，自己分明是有著美好的未來的，現在卻絕對是窮瘋了！        


　　


　　借到了錢，朱雲軒還是打算在文德鎮多住些時候再回杭州的，然後才住了沒幾天，他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朱雲錦，實在是太不把錢當錢了！        


　　朱雲軒這些年，花錢也是如流水的，可他畢竟有著成年人的思想了，事實上並沒有亂花錢，可是朱雲錦就不一樣了，朱成才夫婦對這個小兒子是同樣寵著的，百依百順要買什麼給買什麼不說，給的零花錢也非常之多，這就造成了朱雲錦亂花錢的行為。        


　　


　　買了零食沒吃完不要吃了隨手扔掉，上學沒帶紅領巾就重買一個以至於家裡幾十條的紅領巾這樣的，還算小事，朱雲錦才七歲，就時不時地請人吃飯，想要什麼就買什麼，薑月秀每個星期給他一百，他都覺得不夠花了！        


　　“爸媽，我和李銳兩個人在杭州，因為自己做飯，一個月四五百也足夠了，雲錦才這麼小，你們怎麼給這麼多？”文德鎮可不是杭州，這裡的物價便宜，而且朱雲錦吃住是在家裡的，薑月秀還在家裡放了不少零食，按道理他一分錢不花，都是能過好日子的！        


　　


　　“家裡不缺這點錢……他要花就讓他花唄……”薑月秀開口，朱雲錦的有些習性她也看不慣，可是說了沒用，朱雲錦跟她要錢她又捨不得不給……        


　　


　　“千金難買少年窮，爸媽，雲錦現在花的，可是有些人一個月的工資了！”朱雲軒開口，這時候文德鎮上雖然普遍大家的工資都過千了，但是據朱雲軒所知，一天只坐六七個小時的櫃檯的售貨員和掃大街的之類的，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五六百而已。        


　　


　　“可是雲錦現在花錢都習慣了我要是不給他，他在小朋友面前都抬不起頭來……”薑月秀無奈地開口。        


　　


　　“哪有這種事？媽，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就找個地方，讓雲錦去上一年學吧……”朱雲軒開口，朱雲錦現在還小，還是能改的過來的，可要是不改而仍由他這麼發展下去，就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什麼？這怎麼行？”薑月秀驚訝地開口：“雲軒，你已經不在爸媽們面前了，要是雲錦也不在了……”        


　　


　　“不然的話，媽你就咬緊了牙關一分錢不給他吧，還有，這個暑假，就讓他跟我去杭州住吧。”朱雲軒一度是把弟弟當兒子養的，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弟長歪。        


　　


　　“行！”對於這點，薑月秀倒是爽快的同意了，自己的大兒子，她是最信得過的，要不是這個兒子，他們怎麼可能有現在的生活？        


　　


　　朱雲錦到底還是個孩子，聽說能去杭州跟他最喜歡的哥哥在一起，高興的不行，可他不知道的卻是，去了杭州他恐怕要受苦不說，等他從杭州回來了，他的父母又會以他們家欠下了大筆債務為由，不給他一分錢的零花錢了！        


　　


　　當然，朱雲錦還是個孩子，最多就是奢侈一點，還是好教育的，這個暑假，對於朱雲軒和李銳來說，最麻煩的還是購物網站以及實體的超市的事情，為了這事，就連蔣勇和錢伯通兩個人，也都快忙翻了！        


         


         


         


         


82        


         


82、楊平 ...        


         


         


　　朱雲軒和李銳兩個,這些年來投資了不少產業,可是他們真正插手管理的,也就是食品廠和小說網站而已,而且這兩處，事實上主要的管理人還是蔣勇和原泰。        


　　而現在,他們又發展出來的事業，卻是需要各方通力合作的。        


　　


　　“國外有些超市,同時也有網店的，我現在就是這樣想的，我們一起合夥,開一家可以自己生產一些食品，有自己的品牌，也有自己的網站可以讓人們網上購物的大型超市！”帶著錢和弟弟回到杭州以後，朱雲軒第一時間就把錢伯通和蔣勇找來了。        


　　他手上本錢不多，也不可能事事插手，因此這門生意，如果錢伯通願意的話，他是決定交給錢伯通的，當然，股份不能少了他和李銳的。        


　　


　　“網站？你們說什麼？”錢伯通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他這一年來堅持運動，如今雖然不瘦卻也已經不胖了。        


　　


　　“我們在跟你談生意。”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他和李銳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學習，所以雖然有這樣的點子，暫時還是交給錢伯通去做好了。        


　　


　　錢伯通當然是知道這些的，他也知道網站的存在，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兩個孩子會來跟他說這些？這麼想著，他疑惑地看向了站在一邊的蔣勇：“蔣勇，你這兩個侄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勇歎了口氣，對不朱雲軒和李銳，他早就已經無話可說了：“他們才是食品廠真正的老闆，我只是一個打工的。”        


　　


　　很多次，錢伯通都覺得蔣勇這樣的人，不像是一個食品廠的老闆，在他看來，蔣勇可以去當教練去開個健身房，卻應該是開不了食品廠的，可是，就算蔣勇開不了食品廠，這也不代表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就能開了！        


　　那家食品廠已經有些年頭了，那時候這兩個孩子才幾歲？        


　　“你開玩笑吧？”錢伯通完全不能相信。        


　　


　　“蔣叔叔沒有開玩笑，當然，食品廠也不可能真靠我們兩個孩子弄起來……我們還是有父母家人的。”李銳笑了笑開口。        


　　


　　錢伯通聽對方這麼一說，倒是點了點頭，蔣勇的食品廠發展非常順利，明顯是後面有人的，現在看來，後面的那個人，就是李銳和朱雲軒的家人吧？而現在，這兩個孩子提出來的這個，也許就是他們的家人提出來的？        


　　想了想，錢伯通到底還是開口了：“那你們就詳細說說吧。”        


　　


　　這一說，就說了幾個小時，直到朱雲錦在外面敲門，幾人才停了下來。        


　　


　　“哥哥！我要餓死了！”朱雲錦看到朱雲軒出來了，馬上開口：“哥哥，我們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朱雲錦臉上肉嘟嘟的，模樣跟朱雲軒小時候有些像，看起來非常可愛，不過想到對方那奢侈浪費的行為，朱雲軒還是只能狠下心來了：“吃肯德基要花很多錢，雲錦，哥哥自己做飯給你吃吧。”        


　　


　　“好。”能吃自己的哥哥做的飯，朱雲錦倒也是很高興的：“哥哥，你明天帶我出去玩好不好？在家裡沒什麼好玩的。”之前朱雲軒在談事情的時候，他靜下心來寫了點暑假作業，可是這次來杭州，他可不願意天天做作業。        


　　杭州有動物園有公園還有西湖，他就盼著能全去玩一遍呢！        


　　


　　“好啊。”朱雲軒開口，點了點頭，決定到了明天，就專門帶朱雲錦去看人生百態去！另外，也要讓朱雲錦多跟蔣亞芳接觸接觸才好，蔣亞芳，那才是真的過過苦日子的。        


　　


　　今天錢伯通和蔣勇留下來吃飯，朱雲軒當然也就多做了幾個菜。        


　　浸泡過的黃豆，放了豬腳和豬尾巴，放在高壓鍋裡煮到香氣四溢，然後又炒了幾樣蔬菜，做了一個咖喱雞塊，朱雲軒這才把幾樣菜全都端到了外面。        


　　


　　“看不出來，你的廚藝還挺不錯的，”錢伯通對於那紅燒的黃豆豬腳情有獨鍾，“這黃豆豬腳，我記得我老婆月子裡是整天吃的，不過那時候並不放醬油只加一點點鹽。”現在再想起來以前的事情，錢伯通已經心平氣和了。        


　　


　　“這菜催奶的功效，應該挺不錯的。”朱雲軒開口，這黃豆還是以前薑月秀讓他帶來的，既可以做豆漿也可以當菜——在文德鎮，紅燒黃豆那可是家家戶戶都會隔三岔五吃一次的。        


　　


　　一頓飯，吃的也算賓主盡歡，可是等吃完了飯，錢伯通和蔣勇兩個人都走了以後，李銳卻是發現了一件讓他非常不滿的事情——朱雲錦，晚上竟然要跟朱雲軒一起睡！        


　　


　　“哥哥，我晚上要跟你一起睡！哥哥，你跟我一起睡！”朱雲錦纏在朱雲軒身邊，堅持地開口，雖然他和朱雲軒這一年來見面不多，但朱雲軒以前是把他當寶的，這些他都還有印象，因此對於朱雲軒，他一點生疏的感覺都沒有。        


　　


　　朱雲錦到底只有七歲，又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想到自己很久沒跟弟弟談一談了，朱雲軒也就點頭同意了對方的這個要求。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有兩個臥室，他們平常卻只睡主臥，不過現在朱雲錦過來了，朱雲軒也就把次臥也收拾起來了，晚上也就帶著朱雲錦睡了次臥。        


　　


　　好不容易把朱雲軒盼回來，結果自己竟然還要一個人睡“獨守空閨”……李銳鬱悶至極。        


　　洗了澡上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李銳乾脆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打開了電腦。        


　　


　　他們的網站，現在來寫文的看文的人越來越多了，而他如今的兩個筆名，一個是男頻的大神，一個是女頻的大神，卻都是名聲響亮的。        


　　李銳在大肚子彌勒那裡轉了一圈，看到有人誇也有人罵，乾脆就去了自己新寫的耽美文那裡。        


　　如今的人果然都很單純，竟然有不少誤入的人，看了很久才發出驚歎——“怎麼回事？我以為作者是‘他’和‘她’弄錯了，結果竟然是兩個男人？”        


　　當然，會這樣說的，還是脾氣好的，有些脾氣差的，直接就開口罵人了。        


　　


　　要是還是上輩子的自己，估計會很傷心吧？不過現在麼……李銳慢悠悠地關了頁面，完全沒把這個當回事。        


　　


　　一樣樣全都看了一遍，還去Q群裡轉了轉，遇到一群驚呼“老大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的人，李銳最終還是關上了電腦，決定夜襲。        


　　


　　次臥的門並沒有鎖上，李銳靜悄悄地進去，很快就摸上了床，正打算黑燈瞎火地占塊地方睡覺，一雙手卻突然纏上了他。        


　　那是一雙溫熱的手，因此，這當然不是鬼片而是愛情片。        


　　


　　“你沒睡？”牽著朱雲軒的手出來，李銳好奇地問道。        


　　


　　“我之前一直在跟那個毛孩子談心……那麼小一個人，倒是鬼話連篇的。”朱雲軒皺著眉頭開口，朱雲錦，也許是家庭條件好了他也見識多了的緣故，頗有點人小鬼大的樣子。        


　　他跟對方說不能亂花錢，結果對方說家裡有錢為什麼不能亂花？他跟對方說要知道賺錢的辛苦，結果對方說姜月秀和朱成才賺錢不辛苦……        


　　朱雲軒最後，還是跟那個孩子說了很多貧困家庭的事情，才讓對方閉上了嘴，幸好那孩子也就是這一年他不在文德鎮，才會被朱成才和薑月秀寵壞了，心腸還是好的，倒也不是不可雕的朽木。        


　　


　　“你爸媽……實在太寵孩子了。”雖然李銳挺羡慕朱雲軒能有那樣的父母的，但也不得不承認朱成才夫婦太寵孩子了，朱雲軒還好，畢竟有著成年人的思想沒有被他們寵壞，朱雲錦就不一樣了，父母有求必應的，再這麼下去，他肯定會被寵的無法無天的。        


　　


　　“是啊，上輩子，要不是他們實在沒什麼錢，我肯定也被寵壞了……”朱雲軒歎了一口氣，其實想想，上輩子他學習一點不認真不刻苦，自己找了個男朋友都敢興高采烈地去告知父母……其實已經被寵的有些過了吧？不過那時候家裡畢竟沒什麼錢，朱成才和薑月秀對他的寵愛全都表現在情感上了，這輩子就不一樣了，朱成才夫婦，那可是在錢財方面對朱雲錦都有求必應的！        


　　


　　“我們怎麼就說這個了？雲軒，你告訴我，你沒睡覺，是不是沒我在身邊睡不著？”        


　　


　　“我要去睡覺了，你自便！”朱雲軒看了李銳一眼，直接去主臥了。        


　　他這個年紀，怎麼可能會失眠？不過既然李銳這麼覺得，他也不會去反駁。        


　　


　　李銳聞言，笑眯眯地跟在朱雲軒後面去睡覺了。        


　　


　　第二天，剛起床的朱雲錦還沒來得及埋怨朱雲軒睡到半夜突然消失的行為，就被朱雲軒塞了一個饅頭，打包帶去了附近正在建房子的工地那兒參觀。        


　　在杭州這樣的大城市，有有錢人，但也有為了賺錢而來的農民工。        


　　


　　掃大街的中年婦女，拉著一輛垃圾車，而一個看起來不過兩三歲的孩子，竟然就在車子裡玩，周圍全是垃圾。        


　　給人搬磚的工人，大夏天的熱的滿頭大汗，□的肩膀上還有著傷，但卻一刻也不停歇。        


　　在一些老城區挑著擔子賣東西的貨郎，隨便找了個樓梯一坐開始吃午飯，吃的只是用塑膠袋裝著的米飯和一塊榨菜。        


　　……        


　　


　　朱雲錦一開始還惦記著動物園惦記著西湖，漸漸地，也就不說話了。        


　　


　　“朱雲軒，真的是你！你怎麼來這裡了？”朱雲軒走著走著，突然就被人叫住了。        


　　


　　“楊平，是你啊，你這是做什麼？”一轉身，朱雲軒才看到叫住自己的竟然就是他們班上的那個貧困生楊平，之前的一年裡，楊平可沒少吃李銳的爺爺奶奶托李佳歡送來的東西，也因此，雙方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只是現在，楊平騎著一輛自行車，後面載著一個大大的塑膠袋，卻不知道是要幹嘛了。        


　　


　　“我這是給我媽裝羊毛衫回去呢，我媽身體不好，沒辦法上班，就去拿一些羊毛衫回來，在上面縫一些珠子什麼的。”楊平開口，有些衣服上的珠子和亮片，都是要人手工縫上去的，他媽媽就專門在家裡做些這樣的活計，如今放暑假了，他也能幫忙做一些，因此他也就多拿了一些羊毛衫回家。        


　　


　　朱雲軒看到楊平，忍不住心裡一動，一邊跟對方說話，一邊帶著朱雲錦去了對方家裡。        


　　楊平的家在一棟老式的宿舍樓裡，樓道很昏暗，而房子只有一室一廳，最裡面是臥室，中間有個衛生間，外面則是擺下一張八仙桌以後就很擁擠的客廳。        


　　打開客廳門出去，是頗為陰暗的一條走廊，走廊對面就是廚房。至於為什麼廚房要分開建，估計是為了能有個窗戶通風。這樣的房子一排排的建著，最裡面的臥室和外頭的廚房有個窗戶，別的地方卻都是不開燈就黑漆漆的。        


　　


　　楊平的母親是一個矮胖的女人，不過估計她不是真的胖而是虛胖。不健康的膚色，深深的眼袋還有枯黃的頭髮，無不證明她的身體很不好，而身體這麼不好的一個女人，現在卻正坐在廚房裡，開著窗戶帶著老花鏡縫衣服。        


　　


　　“你媽媽這樣縫羊毛衫，一天能賺多少？”朱雲軒跟對方打了招呼以後，和楊平一起來到樓道另一邊的客廳裡，開口問道。        


　　


　　“一天能有十幾塊吧，這也要看我媽的身體狀況還有要縫的衣服的難易程度。”楊平開口，如今有他幫忙，他們兩個一天下來倒是能賺上三十來塊了，可惜的是這些錢要到年底才能結帳……前不久他倒是又找了一個晚上去夜宵攤子幫忙的工作，每天下午五點一直幹到淩晨一兩點，一個月給五百塊。        


　　


　　楊平的母親起身招呼過他們以後，就又坐下了，她現在不是在縫珠子和亮片，倒是在用一種很粗的線在一件衣服的領口處繡花。白色的畫著簡單的花樣的紙放好了位置，然後照著上面的花樣，幾針就能繡出一片葉子來，而朱雲錦，估計是從來沒見過這個的緣故，正在旁邊好奇地看著。        


　　朱雲軒看著這一幕，很快又回過頭來看楊平：“我拜託你一件事好不好？”        


　　


　　“什麼事兒？”楊平問道，然後隨手拿過一件他母親已經繡好了花的衣服，將那張襯在下面的紙扯下來——這些紙，是要全部扯掉的。        


　　


　　“接下來的日子，你能幫著我帶我弟弟一月個不？到時候我給你三千。”朱雲軒開口，楊平會接受他們給的食物，就說明他不是一個死守著自己的自尊心不接受別人幫忙的人。        


　　


　　“你開什麼玩笑？”楊平一臉的驚訝：“請個最好的保姆也只有這點錢吧？我又不會帶孩子。”        


　　


　　朱雲軒看到，楊平的母親正在跟朱雲錦說話，而朱雲錦則在幫對方把繡好的衣服上的紙樣扯掉，當下拉著楊平向著裡面走去。        


　　我是很小，現在這個臥室裡，正一邊一個放著兩張單人床。除此之外，也就一個櫃子、一個小小的電視機和一把電風扇了。        


　　也許朱雲錦現在需要的，就是感受一下這樣的生活了：“楊平，事情是這樣的……”朱雲軒詳詳細細地把自己的弟弟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你家這麼有錢？”楊平驚訝地看向朱雲軒，他知道朱雲軒和李銳不缺錢，可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有錢：“你家做什麼的？能讓我暑假去打工不？”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多賺錢好讓母親可以休息一下。        


　　


　　“我父母都不在杭州……不過現在倒是有一個重大的工作要交給你！”        


　　


　　“沒問題，你看我的，我絕對會讓這孩子明白過日子的艱難的！”楊平想到一個月三千的報酬，不由地摩拳擦掌起來，另外，能調|教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這也是一件讓人躍躍欲試的事情啊！        


　　


　　朱雲軒跟楊平商量好了朱雲錦的事情，也放下心來，以後，他只要每天早上把朱雲錦送過來，然後每天晚上去楊平工作的夜宵攤子把朱雲錦接回來就好了。        


　　


　　晚上的時候，朱雲軒跟朱雲錦說了這事，說自己要有很多事情要做，讓朱雲錦以後白天跟著楊平。朱雲錦雖然有些不情願，卻並沒有反對，只是一再告訴朱雲軒，要早點去接他。        


　　不過，朱雲錦沒有什麼不滿的，李銳倒是還不滿起來了：“你怎麼就不讓他乾脆住在楊平那裡？這樣就省的天天來回的送了……他在外面呆了一天回來，晚上估計還會一直纏著你！”        


　　


　　“重點，是最後一句吧？”朱雲軒一把撲過去咬住了李銳的肩膀：“要是我弟弟覺得我把他拋棄了才會把他扔在那裡的，這可怎麼辦？”        


　　


　　朱雲軒說的話，李銳已經聽不清了，他只覺得被對方咬著的肩膀癢癢的，於是一把抱住對方，就來了一個熱吻。        


         


         


         


         


83        


         


83、早戀 ...        


         


         


　　朱雲錦一開始跟著楊平住的幾天,每天朱雲軒去接他,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狀。        


　　說楊平逼著他幹活,說楊平只給他吃難吃的青菜,說楊平把他關在家裡不讓他出門玩不給他看電視……對此，朱雲軒的做法是將他安撫一番,然後第二天繼續把他送到楊帆那裡去。        


　　


　　雖說有奢入儉難，但朱雲錦到底只是個孩子,文德鎮又是個小地方，他所謂的奢侈生活也就是雞腿咬一口扔了鞋子穿兩天不要穿了之類的，等他沒東西吃沒錢給他亂花以後,他也就沒辦法了。        


　　而且，楊平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調|教一下一個小少爺，當然也是牟足了勁兒讓對方感受貧困的生活的。於是，偶爾還開個葷的他炒菜連油都少放了，那台要“敲打”一會兒才能正常工作的電視機，也在他的嘴裡成了擺設用品，與此同時，白天的時候他還常常帶著朱雲錦去串門，從他們樓下住著的有子女也跟沒有一樣的老人到附近一家人擠在一個房間裡的外來務工者，他算是帶著朱雲錦看遍了人生百態。        


　　最初的時候，朱雲錦還會有一些跟“何不食肉糜”相似的念頭，可過了一段時間，他就醒悟過來了，也會說一些自己的感想而不會只知道埋怨楊平了。        


　　


　　朱雲軒每天晚上將近八點才會去接朱雲錦，也就是說朱雲錦一日三餐都是在楊平那裡吃的，以往，朱雲軒每次去接人，朱雲錦都會想要去買宵夜吃，第一天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在楊平家裡吃晚飯，就等著朱雲軒來接他了好去吃別的。可是這天，朱雲軒去接了人以後，朱雲錦竟然沒有提出來要吃宵夜。        


　　


　　“雲錦，今天你肚子不餓嗎？”小孩子不耐餓，楊平家的飯菜又沒什麼油水，因此朱雲錦以前怎麼著也要朱雲軒給他弄了點吃的才肯睡覺。        


　　


　　“哥哥，今天晚上我吃了很多，現在不餓！”朱雲錦開口。        


　　


　　“那我們就早點回家吧。”朱雲軒騎了自行車過來，便讓朱雲錦坐到了後座上，往家裡騎去。        


　　


　　朱雲錦一開始嘰嘰喳喳說了一些白天的事情，突然卻開口道：“哥哥，等過兩天，我請你去吃炒飯好不好？”        


　　


　　“你請我？你哪裡來的錢？”朱雲錦身上，應該是一分錢都沒有的吧？        


　　


　　“我幫嬸嬸繡袖子上的幾片葉子，每繡一件衣服，可以拿到一毛錢，今天我一共繡了十五件！”朱雲錦非常認真地開口，還頗有幾分自得。        


　　


　　也就是有一塊五毛？朱雲軒覺得，等過兩天，估計朱雲錦賺的錢，也就只能買一碗炒飯而已：“很厲害啊！我們雲錦也能賺錢了！”        


　　


　　“嗯！”朱雲錦大聲開口，以前他從來都不知道賺錢那麼辛苦，地上看到一塊錢都不見得會去撿，不過現在，他卻發現，原來每一毛錢都來之不易。        


　　


　　朱雲錦的變化，其實挺大的，一開始的時候，他從來不知道要做家務，一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是漸漸的，朱雲軒和李銳做家務的時候，他就會去幫忙了，而且，要出去玩要吃什麼的要求，他也越來越少說了。        


　　


　　一個星期以後，朱雲錦請朱雲軒在一家路邊小店裡吃了一頓蛋炒飯，當然，因為錢不夠，李銳是沒份的。        


　　


　　一個月後，朱雲軒把朱雲錦接了回來沒有再送去楊平那裡的時候，朱雲錦甚至還很想念楊平：“哥哥，我們去看看楊大哥和嬸嬸好不好，我有壓歲錢的，我要給他們買個電視機！”在以前，對於朱雲錦來說，電視機是必不可少的，可這些日子在楊平家裡，他硬是一個節目都沒看到。        


　　


　　“那他可要謝謝雲錦了，不過哥哥幫你去買好不好？就要開學了，雲錦你也要回家去了。”朱雲軒開口，不得不說，楊平教育朱雲錦教育的還是很認真的，就說朱雲錦的暑假作業吧，完成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        


　　


　　“好。”朱雲錦點了點頭。        


　　


　　朱雲錦本來還打算，回家以後要提醒父母節約用錢，他甚至打算要把自己的零花錢拿出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卻不想一回到家，朱成才就告訴了他一件大事，據說，他爸爸做生意失敗，所以家裡欠了銀行很多錢，以後他每個星期的零花錢，就不是一百塊而是十塊了。        


　　


　　“爸爸，我不要零花錢了，你們拿去還錢吧！”朱雲錦睜大了眼睛，開口。        


　　


　　自己的兒子突然變得這麼乖，朱成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之前他就打聽過了，如今附近的孩子一般都是一天給一塊錢的零花錢，他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連平均水準都達不到吧？“乖兒子，沒事兒，這錢你拿著就好，爸媽不差這點錢。”        


　　


　　朱雲錦最後還是拿了錢，不過卻再也不會亂花了，甚至他還用一個牙膏盒子自己做了一個儲蓄罐，每天都往裡塞進去一塊五毛的。        


　　


　　打電話知道弟弟的變化，朱雲軒也挺高興的，而正在這個時候，高中也開學了。        


　　上了高中，文理科就分班了，朱雲軒自然是選理科班的，李銳雖然文科成績更好，但也選了理科班，畢竟將來他們要學的專業，大多還是招理科學生的。        


　　這所高中也更重視理科，十二個班級，理科有八個，文科不過四個，並且，理科有兩個擇優班，而文科只有一個擇優班。這次分班，自然是按成績重新排過的，因此，朱雲軒和李銳兩個，從十二班一下子變到了一班，進了理科擇優班。        


　　


　　換了班級，自然同學也就不是以前的同學了，以前十二班的學生大多成績都一般，就算是楊平這樣腦子聰明也努力的，因為基礎一般，經過一年的努力以後，也只進了一個普通班而已。        


　　


　　“你們兩個，就是朱雲軒和李銳？”班裡的學生都好奇地看著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他們大多數人，一開始就是擇優班裡的，常常聽到朱雲軒和李銳的大名，但人卻沒怎麼見過。        


　　


　　“嗯，我是朱雲軒，他是李銳。”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        


　　


　　“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一起努力吧！”        


　　


　　“是啊，一起努力吧！”        


　　


　　高二的學習生活，對於朱雲軒和李銳來說，其實跟高一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惜在開學三天以後，他們一次就碰上了兩個不受他們待見的女人。        


　　那天放學，其他學生都直奔食堂吃晚飯去了，而他們剛剛收拾了書包準備回家，田蘭突然過來了，還拿了一本習題冊問問題，在李銳明確表示自己急著回家以後，她還抱著本子跟著李銳一起走到了校門口。        


　　


　　“田蘭，你不要跟著我，我應該已經拒絕你了吧？”李銳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回頭開口。        


　　


　　田蘭一臉的茫然：“你說什麼？”        


　　


　　難道自己上次的拒絕對方沒有聽清？“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有問題的話問老師就好了！”        


　　


　　“你很忙也沒關係的，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這不是打擾不打擾的問題，我不希望你來找我。”        


　　


　　“為什麼？”田蘭一臉的不解：“我們這樣，老師也不會說什麼的。”        


　　


　　李銳有了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你真的聽不出我拒絕的意思嗎？”        


　　


　　“你為什麼要拒絕？”田蘭仔細想了想，李銳身邊，是沒有別的女孩子的，那麼自己難道不夠好嗎？        


　　


　　有些人總是怎麼都說不通的，田蘭估計就是其中一個，李銳皺起了眉頭：“我有喜歡的人了。”        


　　


　　田蘭一愣，剛想說對方騙人，突然就看到校門口站著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孩子，正朝著李銳揮手。        


　　田蘭因為家裡管得嚴，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穿著的永遠都是運動褲運動服，那個女孩子就不一樣了，她上身穿著一件蕾絲吊帶和粉色無袖外套，下面穿著一條牛仔短褲，腳上還穿著高跟涼鞋，這也罷了，她的臉上，明顯是畫過妝的。        


　　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田蘭剛想再說點什麼，就看到李銳向著那人走過去的，她是住校生沒有李銳朱雲軒那樣可以出校門的胸牌，見狀只能憤憤然地看著李銳出校門。        


　　


　　田蘭不認識那個女孩子是誰，朱雲軒和李銳卻都是認識的，這個女孩子，不就是他們一個暑假沒見過的李佳歡麼？        


　　


　　許久不見，李佳歡的打扮更加引人注目了，看到李銳和朱雲軒出來，她馬上就朝著兩人笑了笑，然後就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一個泡沫飯盒了：“堂哥，這是我給你們帶的炸魚，味道很好的。”        


　　


　　她拿炸魚的時候，朱雲軒分明看到，她的書包裡一本書也沒有，倒是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化妝品和一雙用塑膠袋包著的鞋子，看得出來，她是放學後才化了妝換了裝備過來的——在學校裡她要是這麼做老師肯定是會叫家長的！        


　　“謝謝小堂妹！”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這是你買的？”        


　　


　　“是啊，我特地走了好遠的路買的。”李佳歡眨著眼睛看著朱雲軒，她特地過來就是為了要錢的，沒有第二個原因。        


　　


　　朱雲軒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很快就從錢包裡抽出一張百元大鈔來……        


　　


　　“雲軒大哥，再過幾天就是我生日了，你給我買條裙子好不好？還有堂哥，你也要給我禮物啊！”也許是一直以來給錢的都是朱雲軒的緣故，李佳歡對朱雲軒更加熱情，也更會獅子大開口。        


　　


　　“我哪裡會買裙子？你哥也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的，這麼著吧，你先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衣服，等看中了，我就給你錢買。”朱雲軒開口，他自己的弟弟亂花錢他怎麼著都要糾正了，可是李佳歡麼……        


　　


　　“真的？雲軒哥，我已經看中一條淺綠的裙子了，三百塊……堂哥的話，你給我一百塊買蛋糕好不好？”李佳歡開口，眼睛卻直盯著朱雲軒手裡的錢包。        


　　


　　這是又要五百塊了……朱雲軒很乾脆地數了錢給對方，然後就看到李佳歡拿著錢飛快地走了。        


　　


　　“她這次拿走了六百……都有她爸一個月工資的一半了。”李銳開口，上輩子李佳歡也是這樣的，不過要錢的物件卻是李躍這個寵她的小叔叔……至於她的父母，他們畢竟學歷太低，鄭笑晴幫忙找的工作就是輕鬆但是工資不高的，那點錢就是全都給了她都不夠她揮霍的。        


　　


　　“怎麼樣，你要是不願意背那個教壞了她的黑鍋的話，最好還是通知一下她的家人。”朱雲軒開口，他覺得自己挺陰險的……他和李銳現在，應該就是在縱容李佳歡學壞吧。        


　　


　　“我等一下給我爸打個電話，別的就算了。”李銳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肚子裡能撐船的人，上輩子李佳歡仗著長輩的寵愛沒少折騰他，最後卻還能在李躍的資助下過著奢侈的生活周旋在一群富二代之間……        


　　


　　“這樣也好……到時候，那些人說不定還會覺得你是騙人呢。”朱雲軒開口，看李佳歡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個很會騙人的，估計她在家裡也是乖乖女一個吧？在這樣的情況下，李家的那些人又怎麼可能相信李銳而不相信李佳歡？        


　　


　　回了家，李銳給李躍打了電話，說了李佳歡常常到自己這裡來要錢的事情，可最後，正如他們預料的，並沒有什麼結果，李家人在問過李佳歡以後，甚至覺得是李銳太不識好歹了——李佳歡常常去看他，可他只是給了一點路費就跟李躍告狀去了！        


　　李銳知道，那些人肯定是不知道李佳歡拿的錢的數目的，又或者，就算知道了，他們也會覺得李佳歡能從自己這裡要走錢是本事？        


　　不管怎麼樣，這事過了也就過了，李銳沒有太在意，如今原泰蔣勇錢伯通他們，每個人都忙的腳不沾地的，他們也不輕鬆，實在沒什麼空去管別的事情了，        


　　


　　田蘭和李佳歡兩個，在如今已經成了李銳最討厭的兩名女性了，不過就算這樣，他的生活卻還是照常過的，可他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學校裡就傳遍了他早戀的消息。        


　　流言這種東西，總是越穿越離譜的，因此一開始只是有人信誓旦旦地說看到他跟別的女孩子約會，後來就變成他跟人接吻了，而傳出這些流言的人，竟然就是田蘭。在田蘭傳出這個消息之後，它又被校門口那個胖乎乎但是跟同學們關係搞的很不錯的保安給證實了，於是，這個消息也就變得更加真實了。        


　　


　　早戀這種事情，在高中裡一點都不稀奇，可李銳的早戀對象是社會上的女性，這就讓人覺得稀奇了。        


　　於是，過了一個多星期，當李佳歡再次來找李銳的時候，他們被兩個老師“捉姦”在校門口了……        


         


         


         


         


84        


         


84、無題 ...        


         


         


　　高二分班,班裡的同學都成了陌生的不說,老師也成了陌生的,就因為這個,李銳如今呃老師，對於他有個愛來送食物的堂妹這一點是一無所知的。        


　　而且,李佳歡要是不化妝，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中學生,可是她化了妝，就看不出年紀了！        


　　


　　兩個老師外加傳達室的保安，最後,把李銳朱雲軒和李佳歡一起請去了辦公室。        


　　


　　李佳歡雖然濃妝豔抹整天從李銳這裡拿錢花，可是在學校裡在家裡，她還是會扮演一個乖乖女的，而她雖然花錢，也只是花在了穿衣打扮上面，並沒有見過什麼大陣仗，因此去了辦公室以後，她被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知道拽緊了朱雲軒剛剛給她的一百塊錢抱緊了自己的書包。        


　　


　　相比之下，朱雲軒和李銳兩個就淡定多了，不過他們雖然淡定，對於眼下的情況卻也有些不瞭解。        


　　


　　他們三個人表情都有些茫然，李銳的班主任卻有種痛心疾首的感覺了，她是個三十來歲的女性，平時最是嚴格，這會兒看到剛剛分到自己班裡，成績在年級裡數一數二的李銳竟然談戀愛……不，談戀愛的也可能不是李銳而是朱雲軒，傳言只是傳錯了而已……不管怎麼樣，這樣一個他們寄予了厚望的學生竟然早戀，早戀不說竟然戀愛對象還是社會上的學生……這實在是太讓他們失望了！        


　　“李銳，朱雲軒，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跟社會上的女人來往的？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是學生，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而且，你們現在還沒有工作，花的是父母的錢，用父母的錢擺闊你們不覺得羞愧嗎？”那個老師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聽了一會兒，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倒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了，感情這個老師覺得他們是早戀還拿錢給李佳歡獻殷勤？        


　　不過，這個老師一口一個社會上的女性，時不時還帶著鄙夷看向站在一邊的李佳歡……這情況，怎麼就讓他們覺得很高興呢？        


　　


　　不過，就算他們很樂意李佳歡被訓一頓，可是事關名譽，還是要解釋清楚的，而且，李銳覺得，自己的眼光也不至於差到看上李佳歡。        


　　“魏老師，她叫李佳歡，是我二伯的女兒，我的堂妹。”        


　　


　　姓魏的女老師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真的？”        


　　


　　“魏老師，就是這樣的，這事我們以前的同學好多都知道。”朱雲軒也笑了笑開口。        


　　


　　“原來如此……”魏老師點了點頭，看向李佳歡的時候，眉頭卻皺的更緊了：“你是李銳的妹妹？這麼說現在還不到十四歲？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打扮成了這個樣子？”        


　　


　　“我……”李佳歡今年到底不過十三歲，再怎麼愛漂亮愛虛榮，卻也是要面子的，也不願意讓自己的事情被家人知道了：“老師，我們學校裡今天跳舞呢，我才化了妝的。”她反應倒是快得很，眼睛一閃就反應過來了。        


　　


　　李銳上輩子就吃過不少李佳歡的虧，而之所以會吃虧，跟李佳歡這樣撒謊都不帶眨眼的本事可是關係很大的，聞言臉上就不怎麼好看了。        


　　


　　朱雲軒一直都關注著李銳，自然也發現了李銳的情況，當下開口：“魏老師，李銳的堂妹時不時地給我們送東西過來，我們總不好白拿小姑娘的東西，這才給她錢的，李銳身上不帶錢，還是我給的呢！”他站在李佳歡前面，因此李佳歡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站在他對面的的兩個老師卻是看得到的，他那一臉心痛的表情，完全就是在告李佳歡的狀了——李佳歡時不時過來他們又要給錢非常捨不得！        


　　


　　那個魏老師一開始的時候，對李佳歡的印象很不好，可是李佳歡辯解過後，就覺得是自己誣陷了對方因此愧疚起來了，可是這份愧疚，現在卻又被朱雲軒的話給壓下來了。        


　　愧疚沒了，這個老師自然也就更能想明白事情了：“小姑娘，現在才剛開學，學校裡就算要排練舞蹈也還沒到化妝的時候吧？還有，你到底是在哪個學校的？”        


　　


　　李佳歡愣了愣，才道：“我是XX初中的。”她說的是一個有點遠的初中，卻不是她就讀的。        


　　


　　“我們高中有來自各個初中的學生，那裡的老師我也是認識的，你現在既然到了我這裡，我總要跟他們聯繫一下的，你在幾班？”做老師做久了，總是能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的，李佳歡一遲疑，就被這個魏老師看出不對勁來了。        


　　


　　真的要聯繫？李佳歡說不下去了，呐呐地不敢再開口，算是證實她之前說的是假話。        


　　


　　“你既然還在讀初中，就不要打扮的妖裡妖氣的，還是要以學業為重！”這個老師語重心長地開口，又教訓了李佳歡好些話，直說的李佳歡低下了頭不敢開口。        


　　不過李佳歡畢竟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她是管不了的，因此說教了一通以後，她就讓三個人一起離開了。自己則決定去找一下李銳以前的老師，問一問李銳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堂妹。        


　　


　　李佳歡在李家的時候，一直都是小公主，從來不會被別人訓，在學校的時候，雖然成績一般般，但是她一向會討好老師，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因此一出校門，她的臉就扭曲起來了，瞪著李銳開口：“堂哥，我來找了你這麼多次，你的老師同學都還不知道我是你的堂妹嗎？”        


　　


　　“佳歡，我們高二分班了，他們當然是不認識你的。”李銳開口。        


　　


　　“就算不認識，也不能這樣啊，那個該死的老師，XXXX！”李佳歡一連串的髒話脫口而出，很明顯，這是她跟自己的爺爺奶奶學的。        


　　


　　“佳歡，我們還要去上補習班，就先走了。”李銳的神情冷了下來，開口，然後拉著朱雲軒轉身就走了。        


　　


　　李佳歡在原地又罵了幾句，想到之前訓自己的老師，恨得牙癢癢的，然後就又想到了一直不把自己當回事的不解風情的朱雲軒……        


　　“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姑奶奶一定會把今天的事情查清楚的！”她拎著書包，決定去找自己那個在初中裡認了以後，剛剛升上高中的幹哥哥，對方可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李銳和朱雲軒在李佳歡走了以後就回了家，回去的時候，原泰正好躺在他們的沙發上，他蓬頭垢面眼睛凹陷，看著就像是過度縱情聲色了。        


　　


　　“你怎麼了？沒事吧？”朱雲軒看到對方的情況嚇了一跳，關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連著好幾夜沒怎麼睡了。”原泰無奈地開口。        


　　


　　“怎麼回事？最近工作特別忙？你要不要休息兩天？”雖然資本家都是會壓榨員工的，但是也要注意可持續利用不是？        


　　


　　“好！我要請一星期的假！”原泰馬上開口，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那件事，他總要弄明白說清楚才好！        


　　


　　“請假就請假吧，你弄成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銳也好奇了，原泰這樣子也太慘了點。        


　　


　　原泰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我這幾天，遇到太多事情了……兩位老大啊！我覺得，我已經迷失了人生的方向了！”        


　　


　　“迷失了人生的方向？沒關係，以後跟著我走就行了。”朱雲軒拍了拍原泰的肩膀開口。        


　　


　　原泰卻一下子跳了起來：“不行，堅決不行！我喜歡的，還是女人！”        


　　


　　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看到原泰這麼激動的表現，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李銳更是眯起了眼睛：“原泰，你是怎麼回事？可不要告訴我，你跟某個男人……”按道理不會啊……原泰雖然接受能力很強，可是看情況絕對是直男一個……        


　　


　　“這這麼可能！”原泰馬上否決了：“我只是接受了一個很奇怪的告白，然後又不小心圍觀了別人的告白而已！”        


　　


　　“有男人對你告白了？”朱雲軒覺得自己八卦的念頭也上來了。        


　　


　　“不是男人！向我告白的是個女的！就是告白的臺詞奇怪了一點而已！”原泰很無奈地開口：“好吧，看在你們都讓我圍觀了熱吻了，我就告訴你們好了……思思對我告白了。”        


　　


　　思思李銳還是記得的，是他們最初招收的女員工，一個骨灰級的腐女，還常常會在他的馬甲下面留言撒花：“我記得，你跟思思一直都很有□的樣子，她對你告白不好嗎？”        


　　


　　“有什麼好的？她要是不告白，我也打算向她告白了啊！可是這傢伙前幾天竟然在QQ上跟我說什麼我喜歡你，我要包養你……然後還沒等我回應呢，她就下線了！連著幾天沒上線了！”其實思思的告白語更加火爆，大大地傷了他男人的自尊心的同時，又讓他高興的很……        


　　原泰是見過思思的，但是因為對方並不住在杭州，所以他們一般都是網上聯繫的……這次思思告白了以後突然失蹤，電話還打不通，他就完全沒有了對方的消息了！        


　　


　　“所以你請假是要去找思思？就這事也不必幾天不睡吧？”朱雲軒開口。        


　　


　　“當然不會就這事我就幾天不睡了……你們知道不，我剛被思思告白完，一回頭，就看到錢總他對著蔣總告白了……”原泰覺得自己悲催的很，那天好好地跟思思討論李銳的新文呢，突然就被告白了，然後向他告白的人又消失了……        


　　他在網上等了很久，一直沒等來思思，這時候總算想起來自己該下班了，卻沒想到一走出辦公室，就看到錢伯通拿了一捧花對著蔣勇說酸話……        


　　他一時間受到的刺激大了點也就罷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蔣勇和錢伯通之前的氣氛變得怪怪的，於是他們在購物網站方面的合作也就不再親密無間而是需要他前前後後地跑幫另外兩個人溝通了！        


　　准女朋友失蹤了也就罷了，看到兩個同事搞在一起了也就罷了，一時間還工作量大增讓他沒辦法去找女友了……原泰覺得，自己還是來李銳這裡先請個假再說。        


　　


　　錢伯通……對著蔣勇告白了？為什麼不是蔣勇對著錢伯通告白？李銳驚訝地看了朱雲軒一眼，又去看原泰：“錢伯通和蔣勇……他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        


　　


　　“我怎麼知道？這兩個人，現在的相處怪怪的……話說，雖然我不是叔控，不過他們兩個歲數也不小了，又都沒伴，真在一起了也很不錯啊！”原泰開口，蔣勇和錢伯通兩個不是住都住一塊嗎？單單在工作的時候不說話……這有什麼用？        


　　


　　“多謝你的爆料……既然你想去找思思，那麼你是打算先睡一覺再去還是現在馬上就去？”        


　　


　　“我打算吃頓飯再去，睡覺可以去火車上睡……我這個樣子，估計不會有人當我是肥羊了。”原泰開口，以前他跑廣州的時候，可是被人割過皮包的！        


　　


　　“你這個樣子，大家只會離你遠點擔心你出點什麼問題……”朱雲軒一邊說著，一邊進廚房做飯去了，原泰再這麼說也是他們的得力員工，事關對方的終身大事，他總要好好關心一下給對方做點好吃的的。        


　　


　　原泰走了，他買了晚上八點的火車票，估計就是打算在路上好好睡一覺了。        


　　


　　“雲軒，你說蔣勇和錢伯通……”李銳想到之前原泰說的話，好奇地問道，怎麼是錢伯通對著蔣勇表白呢？他們以前沒看出來錢伯通有這個癖好啊……        


　　


　　“其實蔣叔叔人不錯，要是他和錢伯通在一起了，兩個人一起養女兒，也是很不錯的。”蔣亞芳在暑假裡的時候又去了一次上海，如今臉上的胎記已經淡到看不見了，如今正在附近的小學讀三年級，她早就習慣了有兩個爸爸的生活，應該對蔣勇和錢伯通的事情也不會太反對。        


　　


　　“是啊……明天我們去探探消息吧，另外，也要看看原泰那裡的情況，思思……我總覺得原泰有點制不住她。”李銳想到思思，不由地有些心有餘悸，他是沒見過思思的，只在網上接觸過，不得不說，思思每每說的話，都是異常彪悍的。        


　　


　　“聞名不如見面，到時候再看看吧……而且原泰娶個厲害點的老婆也不錯的。”朱雲軒倒是坦然的很：“就是我們的事情，原泰要是還住在我們對面，思思又來了，我們的生活應該不會受到影響吧？”        


　　


　　李銳想到那個在網上頗有些咋咋呼呼的思思，也有些擔心了，不過以思思的情況，應該不會對他和朱雲軒的行為有所反對吧？而且……“你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原泰，跟他說我們的事情不能告訴思思不久得了？”        


　　


　　“沒錯。”朱雲軒拿出手機撥電話，李銳則一把抱住了對方，咱情人打電話的時候小小地調戲一下對方，也是一種情趣不是？        


　　


　　朱雲軒瞪了李銳一眼，聽了好久一成不變的鈴聲，原泰才接起了電話：“老大，有什麼事？”他的聲音懶洋洋的，似乎剛睡醒，然後才說完，他就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        


　　


　　“我有事跟你說……”        


　　


　　“老大！你要是不打電話我就在候車室睡過這班火車了……我現在趕時間，等一下再打給你！”原泰突然打斷了朱雲軒的話。        


　　


　　呃……朱雲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在估計了一下時間以後，在九點的時候又打了過去。        


　　這次，足足打了兩遍原泰才接起電話：“老大，對不起我一上車就睡著了，你有什麼事兒？”        


　　


　　“……”        


         


         


         


         


85        


         


85、兩對 ...        


         


         


　　原泰答應了朱雲軒,不把朱雲軒和李銳的身份告訴思思,然後就向著廣州而去了！        


　　而朱雲軒和李銳兩個,總算能安心睡覺了。        


　　


　　第二天,他們照常去學校上課，然後一進教室,就被同學叫住了：“李銳，聽說你昨天在校門口跟人約會被老師抓了？”        


　　


　　……就算真要約會,哪個傻瓜會選擇在校門口這麼可怕的地方？“那是我堂妹……”        


　　


　　“真是你堂妹？你沒騙人吧？”        


　　


　　“這有什麼好騙人的？”        


　　


　　“李銳你比我小兩歲呢，你堂妹不該比我小三歲麼？看起來不像啊……”突然有人開口。        


　　“是啊是啊，那女人打扮的……嘴唇那麼紅！”        


　　“雖然打扮了,不過真的挺漂亮的。”        


　　“其實吧，我覺得她是對朱雲軒有意思啊，後來一直跟在朱雲軒後頭！”        


　　“沒錯，李銳這個木頭，太不解風情了……”        


　　……        


　　


　　朱雲軒看著班裡的男生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評價著李佳歡，突然也記起來了，似乎昨天他們被老師帶去辦公室的時候，有不少人圍觀？“你們怎麼都知道的那麼清楚？來，坦白從寬吧，李銳的小表妹來了的事情，到底是誰告密的？”        


　　要是沒人告密，老師能來的那麼及時？還能引來那麼多的人圍觀？朱雲軒笑眯眯地環視周圍的人，就等著有人爆料了。        


　　


　　李銳一向話不多，但朱雲軒就不一樣了，幾天下來，他也算認識了幾個人，那幾人面面相覷以後，才笑眯眯地開口：“背後說人壞話不好……”        


　　


　　“我可是被誣陷入獄了啊！那是誣告！對於這樣的邪惡勢力，我們一定要抵制到底……說吧，到底是誰把牢頭叫來的？”        


　　


　　“哈！朱雲軒你真逗，要是這話被老師聽到……”跟朱雲軒說話的人馬上就笑了起來，這才開口：“是個高個子長的挺漂亮的女生去找的老師，一副痛心的樣子，說是不能眼看著李銳被帶壞了……其實吧，我真覺得那小姑娘看上的人是你，她是李銳的堂妹，不過跟你沒關係吧？”朱雲軒長的雖然不如李銳那麼英俊，卻是細皮嫩肉很討喜的，這長相在初中的時候配合他的身高沒幾個女孩子喜歡，可現在他也發育了長高了不少，就不比李銳差多少了。        


　　


　　告密的，果然就是田蘭……朱雲軒頗為無語，其實上輩子他就覺得田蘭有些奇怪了，雖然站在田蘭的角度，陸明那傢伙突然拋棄妻子是個渣，即使他把房子什麼的都給了田蘭也換不回田蘭的青春。但是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不可挽回了，田蘭該做的事情就是再找個比陸明好的男人拿著錢過自己的瀟灑日子而不是跟他們死磕還教壞自己的孩子吧？就算最後他和陸明分手了，對方又能得到什麼？這，明顯就是損人不利己吧？        


　　當然，這次的情況，也是損人不利己的……田蘭的思想，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我就算要找老婆，也要找一個不化妝就長得好看然後成績好有本事的人啊！怎麼可能去找個才初中就只知道跟人要錢的？”就說李銳吧，先天基因就不錯，還會賺錢，多合適的物件？現在李銳手裡，後世那些出名的網站乃至於騰訊百度的股份全都有，手裡還有一個食品廠，就算啥也不幹再過十年都鐵定能進中國富豪前十了……呃，貌似他過來以前看到的排名第一的就是娃哈哈的擁有者，排名第二的則是百度的擁有者？        


　　


　　雖然他們現在欠了銀行不少錢吧，可那些錢，都拿來投資了各種有前途的網路公司了……其實吧，這時候貸款買房什麼的，絕對是非常划算的，即使要還利息，估計這些利息都趕不上鈔票貶值的程度——如今能在杭州買套房子的錢，十年後估計就夠一個首付了。        


　　有錢人借銀行的錢給自己賺錢，反倒是沒錢的人，把錢借給銀行了……        


　　


　　“這倒也是，那個女孩子，竟然化妝……”一個男生帶著點鄙視開口。        


　　男人都是喜歡女人化妝以後的美麗容貌的，可是他們又鄙視那些化了妝才變得漂亮的女性……這種生物的奇妙之處還真不少。當然，李佳歡化的妝如果是淡妝，估計就沒幾個男人能看出來她是化了妝的了。        


　　


　　在高中，學生們還是很單純的，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成績又好，之後老師還幫他們澄清了李佳歡的身份，因此他們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然後當天晚上的時候，他們就特地去了錢伯通那裡，想知道錢伯通和蔣勇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自從半年前錢伯通的前妻出現以後，這半年來錢伯通和蔣勇兩個時不時地一起出去喝個酒什麼的，關係倒是好了不少，可是錢伯通突然告白……這事還是讓他們覺得很驚訝的。        


　　


　　到了錢伯通家裡，孫淩周娟蔣亞芳錢伯通都在，蔣勇卻不知所蹤，按道理，錢伯通在晚上的時候可能會出去喝酒應酬不在家吃晚飯，蔣勇卻絕對是會回家吃飯的……        


　　“蔣叔叔怎麼不在？”朱雲軒開口問道。        


　　


　　“這還要問你……原泰怎麼突然請假跑了？”錢伯通開口，這些日子，他真的覺得自己挺倒楣的。        


　　他明白自己對蔣勇有好感也有了半年了，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想著要理清自己的心思所以沒什麼行動，但兩人卻也是時常一起說話的，而且蔣勇自從跟他說了以前的事情，慢慢也就願意跟他說說話了，在他看來，他們兩個的關係，完全稱得上是一日千里。        


　　這也就罷了，兩個月前朱雲軒開始跟他合作，他跟蔣勇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多了，偶爾工作忙了，一起在休息室裡睡覺的時候也是有的。        


　　他一直惦記著蔣勇喜歡男人這事，想到他們兩個如今關係也算不錯了，就打算有機會把那層膜也捅破了，可他沒想到的是，他準備了很久，專門找了一些告白的話背下來，還買了鮮花，逮著蔣勇告白以後，蔣勇竟然會一臉的驚訝不可置信……        


　　看到蔣勇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暫時沒戲了，當下臉色一正，問蔣勇自己告白的話說的夠不夠打動人心，自己的姿勢神情是不是恰好到位，能不能得到自己暗戀的人的喜歡。        


　　只不過，雖然他隨機應變避免了聽到蔣勇的拒絕，可是卻也給他的下一次告白埋下了隱患……想到這裡，錢伯通都頭痛起來了。        


　　其實按他的性格，要是喜歡的是別人，肯定早就告白然後想辦法得到對方了，可偏偏這個人是蔣勇，來硬的他硬不過對方，來軟的……蔣勇這麼看著有些軟硬不吃？        


　　


　　“原泰？他要去廣州找老婆……我總不能攔著讓他成為一個光棍吧？”朱雲軒開口，說起來，原泰也走了好久了，不知道那裡的情況如何……        


　　


　　“成為光棍怎麼了？三個光棍在一塊兒幹活，不是也很不錯嗎？”錢伯通眯起了眼睛開口，已經打算等原泰回來要好好地宰他一頓了。        


　　都人到中年了，早就不是青春年少一個戀愛能談好幾年的時候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是看對眼了就住一塊兒扯個證的麼？怎麼他跟蔣勇之間就這麼麻煩？好吧，他們這會兒，還是沒辦法扯證的，呃，據說國外剛剛有個國家允許同性結婚了？        


　　


　　“怎麼能這麼說？”周娟突然笑眯眯地開口，又道：“小錢，你都這個歲數了，這麼就不想著再找個老婆？要不要我幫你去問問？”女人大多喜歡做媒，周娟當然也是一樣的。        


　　


　　“不用不用，我現在忙得很，都沒空結婚了。”錢伯通連忙拒絕。以前他對於自己一直沒有看得順眼的女人這一點是覺得奇怪的，現在倒是想通了不少，也許，他其實喜歡的就是男人？不，也不一定是這個，也許是蔣亞芳失蹤以後，項媛和他的母親鬧得太厲害，鬧到後來一個失蹤一個死亡，他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惹不起女人了也不一定。        


　　


　　“就算忙了，也不能不結婚啊……”周娟歎了口氣，倒也沒有再逼錢伯通：“我看呐，你和蔣勇兩個人都不結婚，老了就只能兩個老頭子面對面，然後一塊兒比比誰更邋遢了。”        


　　


　　“老太婆！”孫淩嚴肅地開口：“就算你覺得我邋遢，也不用拐彎抹角的一天說幾遍！”        


　　


　　“我哪裡有一天說幾遍？今天我說過你嗎？是誰把換下來的髒衣服放兩天然後再穿一次的？”        


　　


　　“我這不是怕你整天忙這個忙那個的累到了麼！而且我整天呆在空調裡，又不出汗。”        


　　


　　到最後，錢伯通的結婚問題，歪到了孫淩的衛生問題上面……        


　　朱雲軒覺得，孫淩和周娟兩個現在的樣子也挺不錯的，至於他和李銳，他們兩個老了會不會覺得對方邋遢？        


　　“周奶奶，不然再請個保姆吧，也能幫你分擔一點家務。”周娟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但是孫淩行動不便要靠她照顧，家裡還有各種家務……以前錢伯通請了鐘點工，可是鐘點工到底比不上保姆，請個保姆的話，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有個照應。        


　　


　　“家裡多個人，怪不習慣的，不過小錢你要是能找個媳婦回來……”好吧，話題又被周娟歪回來了。        


　　


　　“我回來了。”開門聲響起，蔣勇卻是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小勇回來了，吃飯了沒有？”周娟看到蔣勇，馬上站了起來，蔣勇對她好，因此她對蔣勇也越來越好了。        


　　


　　“我還沒吃，有剩飯嗎？我隨便吃點就行了。”蔣勇看了一眼朱雲軒和李銳，開口，他之前連著想了好幾天，這會兒卻是打算做個決定了。        


　　


　　蔣勇吃飯一向不挑，當下就把剩菜剩飯全都吃了，讓周娟高興的很——如今大家都不吃剩菜了，她卻總覺得倒掉了可惜，這會兒蔣勇能全部吃光，不是正合適嗎？        


　　


　　“爸爸，你最近回家都好晚，怎麼不去接我？”蔣亞芳帶點委屈的跑到蔣勇身邊，以前蔣勇隔三岔五地就會去接她放學，可如今已經連著好些日子沒去接她了。        


　　


　　“爸爸最近有事……明天去接你好不好？”        


　　


　　“好！爸爸，明天你帶我去文具店吧，我要買畫畫的本子。”        


　　


　　“好，亞芳你還有什麼要吃的？”蔣勇對蔣亞芳一向非常地耐心。        


　　


　　他們父母兩個在那裡表現他們的父女之情，站在一旁的錢伯通卻是心裡酸澀的很，就是不知道嫉妒的人到底是蔣勇還是自己的女兒了。        


　　


　　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稍坐了一會兒，倒是沒看出來錢伯通和蔣勇之間有什麼異常，當下告辭離開，卻不想蔣勇竟然叫住了他們：“我有事要下樓一趟，順便送你們回去吧。”        


　　


　　“好啊。”朱雲軒開口，蔣勇現在一臉“我有事要說”的表情，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三個人一起出門，蔣勇去開了他的車子送他們，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到了地兒，卻跟著朱雲軒和李銳一起上樓了。        


　　


　　“你們今天突然過來……是不是原泰跟你們說了什麼？”坐到了沙發上，蔣勇的第一句話，就讓朱雲軒和李銳驚訝不已。        


　　


　　“蔣叔叔……你怎麼知道的？”        


　　


　　“我那時候聽到聲音了，一開始沒想到是誰，後來就知道應該是他了。”蔣勇開口，就原泰後來那眼神……他可是學過刑偵的！        


　　


　　“那……蔣叔叔，錢叔叔他真跟你告白了？”朱雲軒倒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開口問道。好些年前他們就敢那他們的關係威脅蔣勇，而且蔣勇也是頭一個知道他們的關係的，這個話題倒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嗯……他說他打算跟人告白，找我練練。”        


　　


　　“這話，一聽就是假的……”朱雲軒很無語，其實這半年來，錢伯通明顯一直在對蔣勇獻殷勤，還陪著蔣勇跟人交際看緊了不讓蔣勇喝酒……        


　　


　　“沒錯，他眼神不對，而且第二天我在樓下的垃圾桶看到了那束花，我也分析過他的時間表，這兩個月這麼忙，他是沒有往外發展的可能的……”蔣勇開口，錢伯通當時雖然轉的飛快，一時間他也以為對方只是拿自己練習而已，因此松了一口氣，可後來各種情況放在一起一分析……他就知道這事情不對勁了。        


　　


　　蔣勇這樣子，怎麼像是在破案？說起來，跟破案高手談戀愛，還真是要不得的，稍微有點事就能被查的清清楚楚的，呃，據說某些員警還會在戀愛前去查查別人的開房記錄？“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是跟錢伯通在一起了，亞芳和我媽他們，會不會接受不了？”蔣勇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若是錢伯通當時真的告白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可是那次錢伯通變臉變得飛快，倒是讓他有時間多想想了。        


　　他並不是個矯情的人，也沒有到為了愛情要死要活的程度，不然當初早就該一顆子彈了結自己了。對那個人，他是真心喜歡的，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那樣的感情了，不過那畢竟是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估計不會……周奶奶就惦記著你們兩個怕你們老了孤單，只要孫爺爺再做做工作，她是不會怎麼樣的，至於亞芳，她的工作我們來做好了。”朱雲軒開口，蔣勇現在基本上跟家人不聯繫了，要是真的孤單一輩子，他也是覺得有些可惜的。        


　　


　　“我覺得跟錢伯通在一起也不錯，以後我們一起把亞芳養大，等老了，亞芳還能給我們養老，至少不會死了都沒人知道。”蔣勇開口，他現在還說不出自己有多麼喜歡錢伯通，不過卻覺得要是跟錢伯通在一起也挺好的。        


　　


　　“蔣叔叔，你自己決定就好。”朱雲軒開口，蔣勇和錢伯通的事情他並不打算干涉，不過他們要是能在一起也挺不錯的。        


　　


　　“孫淩也跟我提過這個，等我回去，就跟他說清楚吧。”都人到中年了，也不用再折騰什麼了，蔣勇當下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蔣勇這做法，還真乾脆的很……朱雲軒和李銳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蔣勇和錢伯通在同一個屋簷下都住了一年了，相互之間有點好感也是正常的。        


　　就是，蔣勇這樣子回去直接說的話，會不會把錢伯通給嚇到？        


　　


　　蔣勇走了以後，朱雲軒和李銳兩個，馬上就打開了電腦，李銳去看網站同時寫文，朱雲軒則去跟幾個下屬聊了聊。        


　　


　　“雲老大！你們上來了！”原泰突然打出一行字來，大號的紅字，挺驚人的。        


　　


　　“怎麼了？找到思思了嗎？”原泰以前就跟思思見過，不過那時候只是匆匆一面罷了，現在怎麼了？        


　　


　　“找到了……就是現實和幻想相差挺大的……會給我發口味那麼重的文包的思思啊……”原泰又打出一行字來。        


　　


　　“怎麼了？”朱雲軒又問。        


　　


　　“那啥，你能想像嗎，那個網上那麼彪悍明顯是個禦姐的思思，她見到我竟然臉紅！所有人竟然都說她是個性格內向的小姑娘！她竟然說是告了白不好意思才躲著我的！她……我算是明白悶騷的最高境界了！”        


　　


　　“……”        


         


         


         


         


86        


         


86、拉燈 ...        


         


         


　　雖然原泰口口聲聲說著思思悶騷,但是明顯心情是很好的。　　        


　　“跟思思在一塊兒,說話的時候完全不用擔心她會不會聽不懂……”        


　　“思思雖然現實裡實在太內向了,還很宅,可是她做的飯挺好吃的。”        


　　“思思那可是多才多藝的，她還說要給我織個圍巾呢！”        


　　“思思……”        


　　


　　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朱雲軒和李銳看著原昇滔滔不絕地誇著思思，不由地有些無奈,另外，現在還是夏天，怎麼也要開始織圍巾了？真要織到冬天,都能織出幾十米了吧？        


　　不過，秀恩愛的人，他們還是要理解一下的，而就這麼一理解，聽了原泰的一大番話以後，他們上床睡覺的時候，時間就不早了。        


　　


　　朱雲軒和李銳兩個剛剛進入了夢鄉，另一面，蔣勇卻是在蔣亞芳入睡以後，去找了錢伯通。        


　　錢伯通的臥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蔣勇知道，對方這會兒肯定還沒睡著，因此直接就敲起門來：“你出來！”        


　　


　　“有什麼事情？”錢伯通躺在床上，趴著看策劃今天給他的檔，結果突然聽到蔣勇的聲音，被嚇了一跳。        


　　不過不管怎麼樣，蔣勇能來找他，他還是很高興，當下下了床，套上了一條寬寬的T恤和一條褲子出了門。        


　　


　　“我有事跟你說。”蔣勇看了錢伯通一眼，開口。他做事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既然決定了，就乾脆一點好了。        


　　


　　“什麼事兒？”錢伯通看著蔣勇板著的臉，突然有點心虛，蔣勇不會是來正式拒絕他的吧？        


　　


　　“我們出去說吧。”蔣勇當先往外走去，蔣亞芳周娟她們要是就在隔壁，他還真不好意思開口。        


　　


　　錢伯通覺得自己想的應該沒錯，更加沮喪了：“那我們出去吧……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去吃烤肉吧……我記得你很喜歡。”蔣勇想了想開口。        


　　


　　兩人開了車，沒多久就到了一個公園附近的一條街上，這個公園很大，晚上來遊玩的人很多，而這條街上，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小吃店還有一些娛樂場所。        


　　雞心、鴨胗、雞翅膀、雞腿、羊肉、秋刀魚、豆腐乾、鵪鶉還有一大把的韭菜，蔣勇點了五十塊錢的東西，又要了一罐可樂一罐雪碧，兩人就坐到了位子上。        


　　


　　“我最喜歡羊肉串了，五毛錢一串，我一個人能吃掉上百串！”錢伯通開口，沒話找話。        


　　


　　“那要不要我再去點一些？”蔣勇記得自己就要了十串羊肉，當然，其他的東西應該不少。        


　　


　　“不用了不用了，我晚飯吃了很多，現在哪裡吃得下？啃點雞翅膀雞腿什麼的，估計一下子就能吃到飽了。”錢伯通連忙開口，他的食量，如今也減了一些了……當然，即使減了也還很大。        


　　


　　“那就好！”蔣勇醞釀了一下：“錢伯通，你跟我告白的第二天，我在樓下垃圾桶看到你那時候拿著的花了。”        


　　


　　“你看錯了吧？也許是公司裡哪個小姑娘扔的？那些花，長的都一個樣。”        


　　


　　“就算我看錯了，你能告訴我你要告白的對象到底是誰嗎？這麼忙你還能出去找物件？”        


　　


　　“現在這社會……我跟你說，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還是結過婚的，有了好感馬上就去開|房都不是什麼稀奇事情，就說我下面的幾個員工吧，相親才幾天？雙方都滿意就住一塊了，那還都是初婚！我老家那地兒，再婚都不用辦酒席的，常常是看對眼了就直接住一起，很多人還不扯證……”錢伯通滔滔不絕起來，就怕蔣勇再說點什麼讓他沒法回答的話出來。        


　　


　　錢伯通在那裡說，還舉了自己一個離了婚的堂哥說事，說是他堂哥離婚了不到半年，就有人介紹了一個女的，然後相親當天就住到了他堂哥家裡去了，現在兩口子就過的挺好的——鄉下地方，有些時候規矩多，有些時候規矩卻是少的驚人的。        


　　蔣勇本來還覺得錢伯通說的太過離題了，後來卻專心聽了起來，錢伯通的意思是，現在大家都發展的很快了，等告了白說清楚就能直接……        


　　


　　錢伯通說的挺歡暢的，把自己聽說的事情說了不少，東西全都烤好了送過來的時候，他就在說原泰：“你看原泰，你從來沒見過他談戀愛吧？這小子就是悶聲不響地在網上找了個女朋友了，這不，都請假見女友去了……”        


　　


　　“你跟我告白的時候，原泰就在旁邊。”蔣勇突然開口。        


　　


　　錢伯通剛剛喝了一口啤酒潤潤喉嚨，聽到這話，差點全噴了出去，而到最後，他雖然沒把那酒噴出去，卻是把自己給嗆到了，連連咳嗽。他就說呢，原泰那傢伙這幾天怎麼怪怪的，他還以為對方是網戀不順心，原來，原來……他和蔣勇都是男人，原泰看到他們這樣那樣，不會對他們有什麼看法吧？想到這裡，錢伯通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喜歡男人這種事情，他以前都不怎麼知道，後來還是跟項媛離婚後見識廣了又有人給了他一盤泰國人妖的光碟才弄明白這麼一回事的，當然也知道這事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別人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他，他……”        


　　


　　“沒事，他不會介意的。”蔣勇知道原泰是知道李銳和朱雲軒的關係的，當然也知道原泰不會鄙視他們。        


　　


　　蔣勇到底是什麼意思？錢伯通皺起了眉頭，大半夜的把他約出來說了這麼些奇奇怪怪的話，就不能給個痛快？不知道是不是原泰見過他表白的事情刺激到了他的緣故，錢伯通突然升起了一股勇氣：“我不管原泰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上次，確實是想要對我表白吧？”蔣勇問道。        


　　


　　“沒錯！就是我好想沒選好表白的詞，也沒選好地方。”自己當時說的那些表白的話，錢伯通如今自個兒想起來都覺得身上一寒，還有那束玫瑰，他當時怎麼腦筋一抽筋就去買了那麼一束花？這事情，其實他很淡定地看著蔣勇，然後跟他說句“我喜歡你”也就夠了！這下可好，折騰出那麼多的事情來，給別人看了笑話不說，還要被被拒絕了，他想做個雲淡風輕的表情恐怕都沒機會了！        


　　


　　“我也蠻喜歡你的，我們在一起試試吧。”蔣勇得到了錢伯通的肯定，淡定地開口。        


　　也許是想通了的緣故，現在他看著錢伯通，竟然還覺得挺可愛的。        


　　


　　錢伯通已經做好了打算了，想要當做完全不在意一樣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點難堪地說“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卻沒想到他還在調整自個兒的面部表情呢，蔣勇竟然就說……就說……喜歡自己？        


　　也許是表情沒調好半路僵住了的緣故，錢伯通的表情似笑非笑，變得異常的怪異，看起來竟然成了……猙獰？        


　　


　　蔣勇看到錢伯通的表情，一陣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事，我也是想找個伴的，你挺好的。”        


　　


　　“哈哈，我當然好了，我可是鑽石王老五！”錢伯通大聲笑道，順手就抄起自己面前的雞腿連著啃了好幾口，引來了周圍人不少的目光，每個人眼裡表達出來的意思都是——你這個樣子也算鑽石王老五？        


　　錢伯通笑了幾聲，就停了下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蔣勇開口，拿了一串羊肉來吃。        


　　


　　“我覺得這會兒像是在做夢。”錢伯通連灌了幾口啤酒，又把雞腿全都吃下了肚子，才有了一點真實感。        


　　


　　蔣勇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句話，乾脆道：“我們等會兒去開|房吧。”        


　　


　　“你說什麼？”錢伯通差點跳起來了，他對蔣勇有好感，可還真沒想過兩個男人那檔子事情。        


　　


　　“不是你說的嗎？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是速戰速決看對眼就直接開|房的。”蔣勇開口，確實，二婚的中年人，似乎找物件的時候都不怎麼磨嘰？        


　　


　　“我……”老子只是想跟你說我是有可能在這麼忙碌的日子裡在外面找個物件的！不過，去開|房，也是好主意應該？        


　　錢伯通畢竟是男人，對於開|房這事，當然是充滿熱情的。        


　　


　　兩人乾脆的很，吃完了東西，蔣勇就開車載著錢伯通去了一家酒店，然後想了想以後，開了一個豪華雙人房。        


　　


　　“怎麼你還開雙人房？”錢伯通驚訝地問道。        


　　


　　“被熟人看到了對你不好。”蔣勇開口。        


　　


　　“怕啥！”錢伯通大大咧咧地開口，不過到底還是覺得蔣勇想得很周到。        


　　


　　“你先坐一會兒，我打個電話。”蔣勇又道，然後拿著電話就進了廁所。        


　　


　　打個電話還要避著自己？錢伯通有些不樂意，不過到底沒有去做趴在廁所門上偷聽這種丟臉的事情。        


　　蔣勇打完了電話，就把廁所裡那兩小管子的沐浴液放進了口袋裡，這才開門出去，等出去了，他在上上下下把整個房間全都掃視了一遍以後，又從抽屜裡找出了兩個避孕套：“你還要洗澡嗎？”        


　　


　　“不洗了，反正家裡已經洗過了，等完事了再洗好了。”錢伯通開口，男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所以他沒在意自己身上因為吃燒烤而沾上的油煙味，只是努力記憶著以前蔣勇露出來的那副好身材。        


　　


　　蔣勇也覺得不洗澡沒關係，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就向著錢伯通走去：“你要自己脫還是我來脫？”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人發生關係，不過仔細想了想剛才給朱雲軒打電話問來的事情，他覺得自己還是能做的很好的。        


　　


　　“我自己脫！”錢伯通開口，三兩下脫了衣服。        


　　


　　整整一年的鍛煉，倒是讓錢伯通身上也有了肌肉，身材好的多了。蔣勇看到這個，忍不住心裡一熱。        


　　他從來沒有過伴侶，以前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會孤獨一輩子，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直接把錢伯通撲到，蔣勇就親了親對方的臉，然後就發現錢伯通這會兒，是孜然味的。        


　　兩人都是生手，一開始有些磕磕絆絆的，過了一會兒，錢伯通倒是記起一些來了，開始親吻蔣勇的胸部，對那些疤痕更是重點照顧。        


　　


　　蔣勇卻也學的飛快，更是有直奔主題的打算，胡亂親了一陣以後，就扯下了錢伯通的褲子，然後抓住對方的腰就把對方給翻了一個個兒。        


　　


　　“蔣勇你幹嘛？手勁這麼大，我的腰……”錢伯通不滿地開口，然後就發現蔣勇的手，已經摸到了自己的屁|股上：“你幹嘛？”        


　　


　　“幹你。”蔣勇開口，錢伯通雖然鍛煉了一年，可哪裡比得上他？在被他用自己的腿夾住了對方一條大腿的根部以後，趴著的錢伯通就死活掙不開了。        


　　


　　“你，你不是喜歡男人嗎？不該是讓我來的嗎？”錢伯通想到自己聽說過的娘娘腔，還有變性手術什麼的……雖然蔣勇跟娘娘腔連邊都靠不上，他也不能想像蔣勇做變性手術的樣子，但是，但是……        


　　


　　“我喜歡男人但並不表示我喜歡在下面……你放心，不會怎麼樣的。”        


　　


　　“誰說不會怎麼樣的？我肯定肛裂了！我肯定出血了！我操，我痔瘡要犯了！”        


　　


　　“那我慢慢來……”        


　　


　　“這也太慢了……”        


　　


　　……        


　　


　　這個夜晚，蔣勇和錢伯通兩個，註定睡不好了，不過沒睡好的，卻不止他們兩個。        


　　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早上起來的時候，都神情懨懨的，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按道理他們這個年紀的人，該是最貪睡的了，可是本來就晚睡，睡到一半還接到一個電話詢問少兒不宜的事情……        


　　那個電話，把他們吵醒了不說，也把兩人的欲|火給勾起來了。        


　　


　　“雲軒……你給我摸摸？”李銳聽著朱雲軒在那裡用睡意朦朧的聲音跟蔣勇說潤滑的事情，等朱雲軒一掛上電話，就忍不住粘了上去。        


　　


　　“對身體不好……”朱雲軒遲疑地開口，李銳這麼靠過來，他也有點想了……        


　　他和李銳兩個，在一起這麼久，確定戀愛關係也有兩年了，卻偏偏還因為硬體不過關沒能成事，反倒是蔣勇和錢伯通兩個，不是今晚才確定的關係嗎？這麼快就要去滾床單了？這麼想著，他就覺得心裡不平衡起來。        


　　


　　“上輩子這個時候，你就沒有自己摸過？”李銳蹭到了朱雲軒身上，又道。麻煩五指姑娘的事情，基本上男人們都做過吧？        


　　


　　朱雲軒正在回想上輩子的事情，卻突然被李銳抓住了手，然後在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反抗的時候，就摸到了一個堅硬溫熱的東西：“你個流氓！”        


　　


　　李銳輕笑了兩聲，朱雲軒說著流氓，那手可沒躲開！        


　　


　　“你別笑了！”朱雲軒覺得自己的臉上熱熱的，到底一咬牙撫摸起李銳身下的東西來。        


　　


　　李銳這次不笑了，反而哼了兩聲——雖然現在他的要害完全被別人掌控了，可是這感覺，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        


　　他哼了幾聲，然後一把就回抱住了朱雲軒，直接就把朱雲軒的褲子給脫了。        


　　


　　兩人糾纏了一會兒，到底都是第一次，沒多久就泄了，而他們身下的席子，也完全被毀了。        


　　洗席子，洗澡，等折騰完了，兩人也就睡意全消了，睡意全消也就罷了，李銳的手忍不住往朱雲軒身上摸，朱雲軒也沒少吃對方豆腐，兩人翻來覆去的，最後到了淩晨兩三點才睡著。        


　　


　　這個樣子，他們第二天起來，能有好臉色才怪！        


　　


　　“昨晚完全沒睡好。”朱雲軒都懶得做早飯了，把昨晚上吃剩的飯放到水裡煮了一下，就端上了桌，然後直接拆了一包榨菜配粥吃。        


　　


　　“嗯，我也睡不著。”李銳打了個哈欠，大口大口地開始和粥，晚上沒怎麼睡，所以他真的是餓的厲害了。        


　　


　　“我們以後分房睡吧。”朱雲軒突然開口。        


　　


　　“不行！”李銳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你能保證以後不想？”朱雲軒確信，自己是不能保證的，這種事情，一向都是有一就有二的。        


　　


　　“不能……我們再堅持一下唄，都不到一年了……”忙公司的事情的時候，李銳總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可是看著朱雲軒，又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怎麼就不能這一年快進一下，然後下一年再慢進呢？        


　　


　　“……”那就，再堅持一下？朱雲軒覺得，自己是越來越不能堅持了。        


　　其實，想想康熙十四歲就有兒子出生然後後來還一直生一直生，也許早點關係不大？        


         


         


         


         


87        


         


87、一年 ...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蔣勇拉開了窗簾,覺得自己的心情,跟外面的陽光是一樣燦爛的。        


　　


　　“你拉什麼窗簾？我還要睡覺！”錢伯通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了,隨便哪個男人，被這麼折騰了一番,心情肯定是不會好的。        


　　


　　“已經八點了……我早就醒了，之前看你睡得好才沒有叫醒你。”蔣勇開口,他一大早起來，在屋子裡做了點運動，然後又去樓下拿了早餐吃了,最後還在錢伯通身邊又躺了一會兒，才起身拉窗簾的。        


　　


　　“你這種人！禽獸！”錢伯通恨恨地開口，蔣勇的好身體，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擁有的了，畢竟他都這個年紀了，再怎麼鍛煉也沒可能練出蔣勇那樣柔韌的筋骨了……        


　　哼！按照身體柔韌度什麼的來看，明明是蔣勇做下面的那個更合適吧？他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你還是起來吧，我去給你拿點早餐吃……你現在能吃什麼？”蔣勇占了大便宜，這會兒心情正好。        


　　


　　“當然是什麼都能吃的！我要吃XX粥鋪的皮蛋粥，肯德基的漢堡，還有XX小吃店的煎包！”錢伯通開口，這三個地方，方向全都相反。        


　　


　　“我去買……不對，你後面都腫了……我還是先問問人吧。”想到自己昨天什麼都不懂偏偏又腦子充血打電話給了朱雲軒，最後還得到了正確的指導以後，在蔣勇心裡，那兩個傢伙就顯得更加的無所不能了。        


　　


　　“問人？你想問誰？”錢伯通馬上問道，突然又想起了一點來：“你昨天那個樣子，不會也是問了人的吧？”明明有些方面比他還生疏，偏偏準備到是做的挺充分的！        


　　


　　“我昨天也是問了人的，問的是朱雲軒。”        


　　


　　錢伯通聽了前半句的時候，還想逼問一下蔣勇認識的那個對這方面的事情這麼瞭解的人到底是誰，結果蔣勇後半句話出來……朱雲軒？蔣勇這傢伙不是在開玩笑吧？人家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你就算要找人當幌子，也不用找個孩子吧？”        


　　


　　被錢伯通一說，蔣勇倒是想起來朱雲軒的年紀來……        


　　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搗鼓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點的，因為知道李銳的兩個筆名，他還特地觀摩過，當然也看到了那些頗有些露骨的描寫，這才會下意識地打電話去問他們，可是現在想想，李銳和朱雲軒，論虛歲也不過十五……        


　　“要是年紀很小就跟人發生性行為，會有什麼後果？”        


　　


　　錢伯通傻眼了，覺得蔣勇的話題跳的有些快，另外，年紀很小就發生性行為的人，他指的不會是朱雲軒吧？“聽說……會長不高。”        


　　


　　蔣勇點了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就撥了朱雲軒的電話。        


　　


　　只要學習成績好，在學校總是能受到老師的喜愛的，當然，太過離經叛道的人不算在內。        


　　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成績都很好，正因為這個，朱雲軒在上課的時候打起了瞌睡，也就被老師給無視了。        


　　可是朱雲軒正迷迷糊糊的，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卻劇烈震動了起來，一開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後來，瞌睡卻是一下子沒了。        


　　朱雲軒還是願意扮演一個好學生的，因此當然也就沒有在老師面前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而是舉手告訴老師說自己要上廁所。        


　　


　　到了廁所以後，朱雲軒打著哈欠摸出了手機，就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是“蔣勇”。該不會是他在原泰出發去找思思的時候連著打了兩個電話讓原泰沒睡好，所以上帝才把蔣勇派來報復他的吧？昨晚上他都睡了蔣勇把他吵醒了還害得他後來沒睡好，現在白天上課打個瞌睡呢，蔣勇竟然又打來了！        


　　


　　不過，蔣勇和錢伯通昨晚到底怎麼樣了，這點他還是很好奇的。        


　　“昨晚過的怎麼樣？”接通了電話，朱雲軒開口問道，以蔣勇的情況，應該會是攻吧？當然，他要是天生的零號自願獻身，那他就沒話說了。        


　　


　　“挺好的……我有事問你。”蔣勇遲疑地開口。        


　　


　　“什麼事？不會是你昨晚清潔沒做好錢叔叔發燒了吧？”朱雲軒調侃地問道，跟蔣勇相比，他那點子經驗，也算是非常豐富的了。        


　　


　　“沒有……我想問問，他現在飲食上有什麼要注意的嗎？”蔣勇不打算多談錢伯通的情況，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飲食？他昨晚有沒有出血？還是腫了？”        


　　


　　“有點腫，稍微出了點血。”蔣勇無奈，只能開口。        


　　


　　“這樣啊，那他當然要吃點清淡的，我看喝點粥就可以了，至於下面……我建議你去買點消腫止血可以治肛裂的痔瘡膏給他塗塗，下次要做的時候，就先去藥店買好痔瘡膏和甘油成分的開塞露，用開塞露潤滑挺不錯的。”朱雲軒說著自己的經驗，開塞露既能洗腸又能潤滑，痔瘡膏也一樣，而且有肛裂提早治，也能避免發展成痔瘡。        


　　


　　另一頭，蔣勇拿著話筒聽著朱雲軒說著這些，又想起來昨晚對方給普及的知識，再一次感歎——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早熟了！        


　　“你……”        


　　


　　“還有事嗎？”        


　　


　　“你注意一點，年紀太小跟人發生性行為，是會長不高的。”蔣勇的口氣異常認真，他記得，朱雲軒對身高還是很在意的。        


　　


　　朱雲軒聽到蔣勇的話，馬上就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來，又氣又急，結果一個不小心，電話還被他給掛了！        


　　現在再打電話過去解釋，會不會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朱雲軒無奈了。        


　　不過，長不高啊……他決定，以後還是分房睡好了，有益於雙方的生理健康，然後第一次的時間，是不是還可以往後推推？        


　　


　　蔣勇可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就讓李銳以後的“福利”少了大半，在得到了確切的答案以後，他也就忙著關心錢伯通去了，至於別人的身高問題……反正他自己都四十了絕對沒機會再長高已經不用在乎這個了。        


　　


　　錢伯通如今還躺在床上，不過蔣勇打電話的聲音卻還是能聽到的，最後蔣勇囑咐對方的話，更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你真的是打電話給朱雲軒了？他，他……他才幾歲？這麼早就談戀愛，你不該好好教育教育他嗎？”自打女兒找回來了，錢伯通也開始關心別人的教育問題了，既然如此，他當然不能容許一個他看著很不錯的少年誤入歧途。        


　　


　　“他們兩個比你還精，你不用擔心他們……對了，朱雲軒說你只能喝粥，我到樓下去幫你拿點粥吧。”蔣勇開口。        


　　


　　錢伯通一直都覺得稀粥是吃不飽的，就算喝粥喝飽了，一泡尿出來也就餓了，可現在，他都來不及關注自己必須要喝粥的這一點了：“他們？難道李銳也有了女朋友了？不像啊！那小子一直冷冷淡淡的……”        


　　


　　“誰跟你說他們是有女朋友了？”蔣勇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朱雲軒和李銳的事情告訴對方，反正錢伯通現在也是他的人了。        


　　


　　“那又是怎麼回事？”錢伯通問道。        


　　


　　“他們也是一對……我去給你拿粥了。”蔣勇扔下目瞪口呆的錢伯通，下樓去了，順道還到旁邊的一家醫院裡讓醫生開了兩管子痔瘡膏。        


　　


　　那兩個傢伙，以前他知道他們是蔣勇的老闆，就覺得夠驚人的了，現在，這兩人竟然還是一對？        


　　


　　那不能說的地方涼颼颼的，自然也就讓錢伯通頗為不自在，不過蔣勇鞍前馬後關心他的行為又是讓他很受用的，因此他倒是對此並沒有太在意，下午的時候，就跟蔣勇一起去了公司。        


　　


　　這一天，原泰還沒回來，錢伯通和蔣勇兩個人都不在狀態，工作的進度自然也就慢了下來。到了快下班的時候，錢伯通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臺詞，就溜到了蔣勇那裡。        


　　


　　“蔣勇，你知道方世玉是怎麼死的嗎？”一進蔣勇的辦公室，錢伯通就開口問道。        


　　


　　“怎麼死的？”其實蔣勇更想問的是，方世玉是誰。        


　　


　　“被人刺穿□而亡！也就是肛裂的太嚴重了……”錢伯通一臉的痛心：“我跟你說實話吧，你那東西太大，我怕我有一天會肛裂而亡，你看，我們能不能換個上下位置？”        


　　


　　“你習慣了就好了，”蔣勇反應平淡，“其實我覺得你也挺大的。”        


　　


　　挺大的……這樣的誇獎話，錢伯通什麼時候都想聽，這時候卻是不想聽的，當下又道：“蔣勇，你知不知道，我們男人想要大事，除了要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以外，其實還是要向女人學一學的！”        


　　


　　“嗯，很多女人都是不輸于男人的。”蔣勇點頭認同。        


　　


　　“這還不算！”錢伯通義正言辭地開口：“最重要的是，女人的肚子裡能容得下一個小人中的小人不說，她們還能堅強地頂住來自上面的巨大壓力，最後，她們甚至能容忍有人在自己下面捅棍子！”        


　　


　　……蔣勇覺得，自己完全說不出話來。        


　　


　　錢伯通卻是緩了一口氣，繼續道：“當然了，她們其實還是善於應對摩擦並從摩擦中獲得快感的……你看，你要不要向她們學學？”        


　　


　　“我沒打算成大事……不過你真的這麼想的話，以後有機會你也可以在上面。”蔣勇開口，只是這個以後到底是多久以後，他們就要在摩擦中慢慢商量了，先商量個十年八年再說吧！        


　　


　　蔣勇和錢伯通兩個人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只不過為了周娟和蔣亞芳，兩人的關係一時半會兒不敢公開，只能找機會出去開房罷了。        


　　而相對于他們之間水□融的好日子，其他人就過的很一般了。        


　　


　　朱雲軒總算是下定了決心跟李銳分床了，並且打算在他年滿十五周歲以前，堅決不讓李銳越雷池一步！        


　　而另一邊，原泰和思思，因為異地相戀的緣故，一時半會兒倒也不能修成正果。        


　　


　　思思被蔣勇招到公司裡的時候還在上大學，然後，因為她父母覺得整天對著電腦對眼睛和健康不好，她性格又太內向應該早早地去相親好認識個好男人的緣故，在一年前，思思為了能留在學校不回家考研了……        


　　如今公司的事情很多，學業又忙，思思暫時是沒可能來杭州的，因此，原泰也就只能繼續過著在網上跟女友千里傳情，時不時跟對方討論一下某篇耽美小說的情節的生活了。        


　　


　　然後，在李銳幾乎想要給朱雲軒的生日弄個倒計時的牌子的情況下，日子倒是一天天地過去了，一轉眼，就到了寒假。        


　　


　　這一年的寒假，李銳一直都跟著鄭笑晴和李躍的，因此在北京呆的時間很短，又整天窩在家裡，並沒有再遇上楊家人，不過即使如此，關於那個天才兒童楊帆的傳說，他還是聽到了不少。        


　　他這輩子雖然也基本沒有快樂的童年可以過，可是李銳真的覺得，對方那樣把一個孩子當做士兵訓練的法子有點過了，小孩子本身就是一種不知道節制自己玩都可能玩過頭讓自己累倒，更別說這樣子的訓練了……        


　　只不過他雖然這麼覺得，有不少人卻是打算效仿的，鄭笑晴就在聽說了以後打量起他來。        


　　


　　“銳銳已經夠厲害了！”李躍倒是連忙反對，他自己以前過過苦日子，也非常非常地努力，可現在李銳明顯比他還努力，他就覺得這已經足夠了。        


　　


　　“這倒也是。”鄭笑晴聞言點了點頭：“我家銳銳不用逼不用找一群老師，現在也挺好的。”        


　　


　　“沒錯，楊時明那是老來得子。這才想把這麼個孩子逼成棟樑的，我們又何必這樣？”鄭向紅做了總結，事實上，就算楊帆能成功，可這也不代表其他人就一樣能成功，不也有人想要學著楊帆讓自己孩子天天跑步，結果孩子每天坐在地上哭嚎以至於引出來爺爺奶奶用拐杖把孩子的父母打了的事情嗎？那次，他也去看熱鬧了……        


　　


　　在北京的生活圓滿結束，2002年的新年過了，高二下學期，也就到來了。        


　　


　　到了新的一年，生活倒是沒有什麼大變化，李佳歡當初被帶去辦公室以後，將近一個月沒來找他們要錢，後來卻是又每個星期都來了，而田蘭，則是想著法子給李銳添堵，在之後的日子裡，從跟人說李銳考試作弊到信誓旦旦地說她看到李銳在校外跟人接吻……傳出了好幾個的流言，讓朱雲軒越來越覺得，被她看上的人，都賊倒楣！        


　　不過，田蘭性格不討喜，隨著學的東西越來越難成績也越來越差，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不能跟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比，倒是越來越沒人相信她的話了。        


　　


　　朱雲軒和李銳兩人都是上半年出生的，同年同月，不過李銳是在四月初，朱雲軒卻是在四月末。        


　　


　　李銳生日那天正是星期六，不過他們學校，上午卻還是要上課的。        


　　上午一共有四節課，前面三節課學生們還能勉強聽得進去，到了最後一節課，就算是最重視學習的學生，也免不了有些心野了——所有的學生，都是喜歡放假的。        


　　


　　朱雲軒自然也心野了，他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考慮著晚上的菜色，在寫了十來道菜以後才住了手，又開始想等會兒都要買些什麼東西。        


　　


　　生日吃蛋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迅速地被大部分的中國人給接受了，可是李銳卻是不喜歡吃蛋糕的，所以早上的時候，朱雲軒就給他下了一碗長壽麵了，而晚上的時候，則打算做一桌子的菜，把原泰蔣勇等人全都請來一起吃頓飯。        


　　


　　比比劃劃寫了好一會兒，朱雲軒抽出這張紙就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然後就看到坐在自己前排的那個男生正在拿著鏡子仔仔細細地照自己的臉，還拿出了一管子一次性的染髮劑，藏在一大堆的書後面，正打算把自己額前的一撮頭髮給染成黃色。        


　　看到這一幕，朱雲軒忍不住莞爾，高一的時候，有些入學的時候成績差的學生追上來了，也有一些入學的時候成績差的學生落下去了，不過那時候到底不明顯，而高二分班以後，這樣的事情卻更多了。        


　　就說坐在他面前的這人吧，據說考進這所高中的時候，成績是年級前十的，而現在麼……在他們這個擇優班，他完全就是墊底的了。不過，這人的成績還不是重點，他那頭可斷髮型不可亂，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的堅持才是最讓人敬佩的，在老師拉著他去廁所洗了好幾次他頭上的摩絲以後，這家話竟然還敢往自己頭上塗摩絲！這次，甚至直接連頭髮都染上了……        


　　


　　班裡很多人都搞著小動作，但是不可否認，大夥兒桌上的書實在是太多了，因為桌洞裡放不下，在桌上堆起來容易倒塌不說又不好找書，所有很多人都是將書豎在課桌上，拿字典或者鐵的書架固定的，老師倒是看不到大部分人的小動作。        


　　


　　終於，下課鈴聲響起來了。        


　　


　　老師倒也是理解學生的，這次完全沒有繼續講下去的意思，然後很快，大家就開始整理書包了。        


　　住校的學生除了整理書包以外，還要回一趟寢室拿東西，朱雲軒和李銳兩個人就方便多了，都是拎起書包就走——之前那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書包整理好了。        


　　


　　兩人向著校門口走去，心情都是挺愉快的，可是看到校門口正在跟一個男生說話的李佳歡的時候，卻又不高興起來。        


　　不過李銳的生日，他以前由他爺爺奶奶帶著的時候，兩個老人全然不在意，現在倒是不知道從哪裡把日期給翻出來了，去年的時候，他們就在他生日的時候送來過一些本子和筆什麼的當禮物，那些花花綠綠的本子和筆，後來全都讓李銳轉贈給楊平了，而且就算是楊平，用著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堂哥！你放學了！”看到李銳，李佳歡馬上笑了起來，這一年來她的變化也挺大的，除了身材豐盈了一些以外，對於化妝也把握的越來越好了，妝容並不像以前那麼濃而是淡淡的，眼影也不會化成彩色了，讓很多毛頭小夥子都覺得她其實沒化妝——當然，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是能看出她長長的睫毛完全是睫毛膏的效果的。        


　　


　　“佳歡，有事嗎？”李銳問道，李佳歡上次停了一個月以後，就開始想著法子勾搭他們學校裡的人了，最後更是弄得全校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堂妹了。        


　　


　　“堂哥！生日快樂！”李佳歡慣會做戲，這時候自然是一副乖巧的模樣的。        


　　


　　“謝謝。”李銳開口。        


　　


　　“堂哥，我給你送生日禮物來了……今天你過生日，總不去參加補習班了吧？有沒有什麼慶祝活動？我們去唱歌然後晚上吃骨頭煲怎麼樣？”李佳歡眼睛一亮，然後把自己手裡的袋子給了李銳。        


　　


　　“不了，我在杭州也就一個人，用不著折騰這麼多，我打算回去吃碗面就算過生日了。”李銳卻是不打算請李佳歡的，這都快兩年了，他還沒讓李佳歡知道他住在哪裡呢！        


　　


　　李佳歡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樣子，李銳覺得，還是破財免災好了，當下給朱雲軒使了眼色。        


　　


　　朱雲軒當然是知道李銳的意思的，最後總算用兩百塊錢打發了李佳歡，然後自己和李銳兩個人打了一輛計程車去菜場了。        


　　他們走了，卻是沒看到，這次，李佳歡拿了錢以後沒有馬上走，反而是留在了校門口，然後拿出手機給人打起電話來了。        


         


         


         


         


88        


         


88、生日 ...        


         


         


　　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相伴去了超市買菜,然後,朱雲軒之前擬定的功能表,就直接被改了大半,買的東西，也嚴重超標了。        


　　下午的時候,李銳摘菜洗菜，朱雲軒則準備菜色,兩人一起努力，沒多久就做好了幾個涼菜，至於炒菜什麼的,則現在切好準備好，等會兒直接炒一下就好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孫淩和周娟兩人就帶著蔣亞芳過來了。而其他人，因為工作忙的緣故，一時半會兒倒是過不來的。        


　　


　　“李銳哥哥，生日快樂！”蔣亞芳走到朱雲軒和李銳身邊，然後就頗為得意地拿出了一張賀卡，遞給了李銳。        


　　


　　“做的真漂亮！”朱雲軒湊過去看了一眼，開口。一年過去了，蔣勇和錢伯通兩個人的事情卻還沒有向周娟和蔣亞芳公開，這一年來，也算是幫著錢伯通和蔣勇，朱雲軒沒少試探蔣亞芳的意思，不過既要不教壞孩子又要讓蔣亞芳接受，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得到了朱雲軒的誇獎以後，蔣亞芳就開始睜大了眼睛看向李銳了，畢竟李銳才是收禮物的那個人。        


　　


　　十歲的蔣亞芳，看起來也不小了，可是所有人卻都習慣性地把她當個孩子，李銳當然也一樣，看到蔣亞芳眨著眼睛看向自己，李銳當下笑了笑誇獎起來：“畫的很漂亮，做的也很好看！”這張賀卡，可是蔣亞芳自己親手做的！        


　　


　　“這是媽媽教我做的！”蔣亞芳開口，項媛雖然如今已經有了新的家庭，可以對於蔣亞芳還是很關心的，她會給蔣亞芳買來很漂亮的衣服鞋子，也會時不時帶蔣亞芳去玩，時間久了，蔣亞芳跟她也親近起來了。        


　　


　　“亞芳，你覺得現在的生活怎麼樣？會不會想要一個新媽媽？”朱雲軒順勢問道。        


　　


　　“不要！我有兩個爸爸就可以了……雲軒哥哥，蔣爸爸和錢爸爸，可不可以不要把壞阿姨娶回家？”蔣亞芳突然問道。        


　　


　　“怎麼了？”朱雲軒皺了皺眉頭，蔣亞芳會這麼問，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蔣亞芳撇了撇嘴：“前幾天爸爸他們帶我去公司玩，有很多人問我想不想要新媽媽……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蔣亞芳已經十歲了，因此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她隱隱覺得，蔣勇和錢伯通現在就挺好的，要是家裡再多出幾個人來就不好了。        


　　


　　“那你兩個爸爸要是結婚了，你會不會覺得不合適？”朱雲軒摸了摸她的頭。        


　　


　　“雲軒哥哥你太笨了！兩個男人怎麼能結婚？錢爸爸又不是女扮男裝的！”蔣亞芳開口，最近她正在追一部電視劇，裡面的女主角女扮男裝，誰都能看出來她是女的，偏偏那個男主角就是看不出來！結婚時要有新郎和新娘的，現在她的兩個爸爸都是男的，哪能結婚？        


　　


　　“是啊，你雲軒哥哥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周娟在旁邊聽到他們的對話，笑道：“不過我前幾天上網看新聞了，現在國外有些國家男人跟男人都能結婚了！”她順道又顯擺了一下自己的知識面。        


　　只是，她就算交流沒障礙了，也是不識字的，所謂的看，應該只是孫淩念給她吧？        


　　


　　“周奶奶你知道的真多！”朱雲軒佩服了一下孫淩，看周娟這態度，竟然沒什麼排斥的……        


　　


　　“那是！”周娟頗有些得意，剛剛離開那個小山村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懂，甚至於外頭的話聽著都費勁，可現在，也能跟樓下一幫子退休的老頭子老太太探討各種事情了！“你們不知道！我們那個社區裡，住著的老太太很多都是一些隻知道封建迷信思想的人，看著他們，我就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周奶奶你真厲害，都知道眾人皆醉我獨醒了！”朱雲軒繼續恭維起來，現在的老太太，不迷信的能有幾個？他那個奶奶，如今就每個月初一十五地出去燒香，時不時還跟村裡的幾個老太太去各個有名的寺廟燒香……        


　　文德鎮附近的老太太，不是自己種點菜去鎮上賣賺點錢，就是別人辦白事的時候給他們念整天整夜的佛賺個小錢，辛辛苦苦就攢下這麼一點點，最後全花在去各個寺廟燒香上了……反倒是那個組織了一群老太太去燒香的人，如今從一幫老太太身上賺了不少錢。        


　　當然，別的老太太在上頭花的是自己的血汗錢，王鳳兒花的錢，就全是跟兩個兒子要的了，她如今熱衷於燒香拜佛，為此廢寢忘食吃齋茹素……至少，也消停了不少不是？        


　　


　　老人，都是要好好順著，然後當孩子哄的，朱雲軒如今這事兒做的順手，一下午，就把孫淩和周娟兩個人哄的笑個不停了。        


　　


　　下午五點的時候，原泰過來了。        


　　


　　“唉！你的手藝，思思怎麼就一直沒機會嘗一嘗呢？”他這次力邀思思過來，思思本來都答應了，沒想到最後她母親得了膽結石要開刀，愣是來不了了。        


　　


　　“你這個樣子，叫做見色忘義！”朱雲軒對於原泰整天把思思掛在嘴上的行為還是有些看不慣的——一年就見幾次面的還得瑟個什麼勁兒？他和李銳兩個人天天見面都不會這麼炫耀的！        


　　


　　“也就你，色和義放一塊兒……”原泰小聲抱怨，最好的兄弟是老婆，其實相處起來也不錯？他跟思思，其實有時候也是跟兄弟一樣的——在網上思思絕對是純爺們！        


　　


　　剛說了幾句話，朱雲軒就去了廚房，這時候，門鈴又想起來了。        


　　


　　“錢伯通和蔣勇不是說要去買禮物嗎？這麼快就過來了？”原泰一邊念叨著，一邊開了門，結果卻看到了一個跟李銳頗為相像的中年男人和一個漂亮的少女。        


　　


　　“你是，李銳的父親？”原泰看到對方的樣子，不由地問道，雖然不能說一模一樣，可是眼前這人，跟李銳長的真的很像。        


　　


　　“爸爸，你來了？”李銳站了起來，然後臉色就冷了不少：“佳歡。”李佳歡竟然也跟著來了！        


　　


　　李躍畢竟還是李家人，讓他跟父母完全不接觸是不可能的，可是李銳明確地跟他說過自己不想接觸李家人……李躍怎麼還會把李佳歡帶過來？        


　　


　　李銳的表情，李躍也看到了，他也不是故意要把李佳歡帶來的：“我剛剛從上海過來，沒想到就在下麵社區遇上了佳歡，她說你過生日她也要來幫你慶祝……”李佳歡在李銳的住處徘徊，他還以為李佳歡是知道兒子的住處在哪裡的呢！畢竟這兩年來李佳歡似乎一直跟他兒子有接觸。        


　　


　　“李佳歡，你怎麼會在我家附近？”李銳皺著眉頭開口。        


　　


　　李佳歡看到李銳的表情，心裡也有些不樂意：“我怎麼知道你家住這裡啊！”一邊說著，她一邊卻是打量著這裡的一切，以前她還以為李銳就住在他補課老師那裡，現在看來，原來李銳是獨自住了這麼大的房子的！這也就罷了，這裡光電腦就有好幾台……李佳歡早就想買電腦了，可是她父母文化水準都不高，自然也覺得電腦沒必要買，所以完全沒答應她的這個要求，讓她只能去網吧上網，等以後……        


　　


　　李躍這才知道，原來李佳歡是連李銳的住處都不知道的，想到之前李佳歡一直跟他說自己和李銳的關係有多好……李躍對於這個愛說謊的侄女，也有了看法了。        


　　


　　“李叔叔，你先做一下吧，很快菜就好了。”朱雲軒端著一盤菜出來，看到外面的情況，當下打起了圓場——人都來了，他們總不能再把他們趕出去吧？        


　　


　　“雲軒哥！原來你還會做菜啊！我幫你好不好？”李佳歡看到朱雲軒，眼前一亮，馬上提出了要幫忙，一般來說，只要她這麼提出了，別人總會覺得她是個乖巧的孩子的，至於到最後到底能幫點什麼……她是個嬌嬌女什麼都不會不行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朱雲軒看了一眼李佳歡，李佳歡如今化的妝比較淡了，比如說指甲上塗的就不再是大紅的指甲油而是用的透明的潤甲油。        


　　


　　“我幫你吧。”李銳開口，這會兒，他覺得自己還是跟朱雲軒一起來的更舒適。        


　　


　　李躍好不容易有空來看兒子，還特地挑了個最新款的手機給兒子當禮物，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兒子這裡有這麼多的人不說，自己把李佳歡帶過來，還礙了自己兒子的眼。        


　　不過，來都來了，李躍也就不多想了，一邊跟孫淩原泰說話，一邊就在屋子裡轉了轉。        


　　這房子在他看來有些小，佈置的卻很溫馨，唯一讓他覺得有些不合適的，也許就是擺在旁邊的幾台電腦了……不過既然李銳的成績從來都不下降，那麼有點興趣愛好而是沒關係的。        


　　


　　李躍不過看了看擺設，李佳歡卻開始翻找起屋子裡的東西來了，她四下摸了一遍，就順手打開了一台電腦。        


　　


　　李銳這時候恰好端了菜出來，看到這一幕，臉色當即就難看起來。要不是知道自己和朱雲軒一向小心電腦裡基本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估計他早就發飆了。        


　　


　　李銳把手裡的菜放到了桌子上，自己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電話是蔣勇打來的，說是遇到了一點小事情，可能會晚上半小時過來。        


　　


　　等又過了二十分鐘的時候，一桌子的菜，就做的差不多了。        


　　


　　“蔣叔叔他們還沒來？”朱雲軒解開了圍裙，正好看到李佳歡一邊打電話一邊玩著電腦，然後過了一會兒，就拿著手機開門出去了，在門口說起話來。        


　　


　　“李叔叔，你要不要吃點水果？這次我們還請了兩個客人，他們沒過來不好開飯。”朱雲軒對著李躍笑了笑，雖然李銳其實不怎麼在乎李躍，可對方畢竟是李銳的父親不是？        


　　


　　“沒關係，我不餓。”李躍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兒子：“過了今天，你就滿十五歲了，這時間過得真快！”沒多久以前，他這個兒子好像才是小小的一團呢！        


　　他還記得李銳剛出生的時候，因為鄭笑晴要恢復體力，月子裡還要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所以這孩子一開始都是他和保姆兩個人搞定的，一會兒哭了一會兒拉了，還整天吃自己的衣角……可現在，這孩子都長得跟自己一樣高了！        


　　


　　“是啊，是過的挺快的。”李銳開口，雖然時間過的很快，他卻還盼著能更快一點，好早一點成年。        


　　


　　“你過生日，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李躍把自己給兒子買的手機遞過去，又問。        


　　


　　“我現在什麼都有，沒什麼想要的。”李銳開口，他確實不缺什麼。        


　　


　　“我這裡有張卡，你有什麼想要吃的想要玩的，自己買吧。”李躍把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兒子，剛想說點勉勵的話，門口卻突然傳來李佳歡的驚呼聲！        


　　


　　李銳和朱雲軒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就看到在他們家的門口，站著蔣勇錢伯通和幾個員警，現在，李佳歡已經被員警拿手銬銬上了！        


　　


　　“你們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李佳歡一臉的驚恐，又看向屋內：“三叔！三叔！你救我！”她才叫了兩句，就涕淚橫流了——他畢竟只是一個女孩子，膽子小的很。        


　　


　　“怎麼了？”李躍連忙站起來，門口的人，他卻只認識蔣勇一個：“蔣勇，這是？”        


　　


　　“她指使了一些社會上的人毆打一名高中女生。”蔣勇開口，看了一眼身邊的田宏業，又詳細地解釋了一下：“我過來的時候看到田宏業，他的侄女被人打了，已經鎖定了目標，我就幫忙把那幾個小混混給抓了，沒想到這幾個小混混招供說是有人花錢請他們打人的，剛才那幾個小混混打電話給指使者，我們就追到這裡來了。”他並不認識李佳歡，可是看到李佳歡對李躍的稱呼，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說這兩年來，朱雲軒沒少抱怨李佳歡，因此蔣勇在知道了李佳歡的身份以後，他對李佳歡更加鄙夷了。        


　　


　　“佳歡才幾歲，怎麼會指使社會上的人打人？”李躍明顯不相信。這是他的侄女，也許會說謊也許愛花錢，可是找黑社會打人……這跟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占不了邊吧？        


　　


　　“現在罪證確鑿，已經容不得她抵賴了。”田宏業皺著眉頭開口，田蘭被打了，為了避免那一家人鬧上門來，他當然是要速戰速決的，一開始的時候因為蔣勇的緣故他還覺得有些難辦，現在看到蔣勇跟對方關係不大，他就放下心來了。        


　　不過十幾歲的女孩子，竟然這麼惡毒指使別人毆打另一個女孩子……田宏業看著李佳歡的眼神可不怎麼好。        


　　


　　“罪證呢？”李躍被人咄咄逼人地看著，脾氣也上來了，這些年大部分人都對他恭恭敬敬的，跟田宏業這樣的，他好久沒遇到過了！        


　　


　　田宏業倒也爽快：“把那幾個人帶上來。”        


　　


　　這時候，李躍倒也看見了，樓梯那兒，好幾個頭髮染成黃色的少年正被幾個員警抓著，而李佳歡看到他們，一下子驚恐的不行，哭的更厲害了，        


　　


　　“李佳歡……我就知道遇上她准沒好事！”李銳氣的咬牙切齒的，他好好的生日，現在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而且接下來，他估計也要跟著去處理事情，怕是生日都沒得過了！想到這裡，李銳就覺得牙癢癢的。        


　　


　　朱雲軒精心製作的一大桌的菜，最後他們請的人都吃到了，就李銳一個人沒吃到，沒辦法，田蘭在他家附近被打，據說還是想來找他的，李佳歡又是他堂妹……最後，他到底還是跟著田宏業去警局了。        


　　


　　“李銳還真倒楣！他這惹得是什麼爛桃花啊！”錢伯通大口吃著朱雲軒做的菜，感慨道。        


　　


　　“他的桃花運，一直不怎麼樣。”朱雲軒也很無語，剛才他就從蔣勇那裡得到了事情的經過，不由地萬分無語，不過這麼一來，也許他們能一次擺脫李佳歡和田蘭兩個女人？        


　　


　　朱雲軒等人正在享用原本應該屬於李銳的生日大餐，另一邊，李銳卻是一次碰到了一群的極品。        


　　


　　李佳歡到底只有十四歲，所以剛被抓到警察局，就把一切都坦白了，田蘭又是最怕父母的，還在醫院裡呢，父母一問，也就哭哭啼啼地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兩人說的聯繫起來，這次的事情就完全清楚了。        


　　田蘭住校，週末學校放學以後，一般也是直接回家的，可是今天偏偏她就跟父母說了要到女同學家裡去做作業，沒有第一時間回家。        


　　以前高一的時候，田蘭因為入學的成績不錯又是女孩子，就當上了副班長，老師也安排了不少事情給她做，其中就有整理同學資料的。按理說她那時候還沒有關注到李銳，不可能記下李銳的資料，可偏偏她想認識班裡的人，就把那資料複製了一份存起來了。        


　　李銳高一的時候生日的時候，她還沒喜歡上李銳，也沒太在意，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李銳考試每次都能考第一，她對李銳是越來越喜歡了，然後就打算趁這次李銳生日，到李銳家裡來看看，最後努力一次。        


　　


　　田蘭的小兒女心思，本來也算不上什麼，偏偏李佳歡大半年錢的事情一直惦記到了現在，在知道當初是田蘭害得她被老師訓以後，她就打定了主意要教訓田蘭！        


　　這次李銳生日，李佳歡的爺爺奶奶就給了孫女兒兩百塊錢，讓孫女兒帶給李銳，不過李佳歡直接就把這錢給昧下了，加上朱雲軒後來又給了她兩百，最後，她就花了四百塊錢，請她認的一個大哥帶了幾個人跟上田蘭，最後把田蘭給打了一頓……        


　　


　　那幾個打人的青年，不過拿了李佳歡四百塊錢，田蘭又是個漂亮的女孩子，當然不會下手太重，所以田蘭受的傷並不重，去醫院包紮過後就沒什麼大礙了，也就是臉上的幾個指甲印非常顯眼惹人注目。        


　　如果她就是個普通人，估計挨了一頓打也沒辦法，只能哭哭啼啼回家去了，可是她不是，她有個很厲害的遠房堂叔，還有一對特別彪悍的父母……        


　　田蘭的父母只有田蘭一個女兒，把田蘭當成了寶貝來疼，可又對田蘭嚴厲的不行，這次出事，他們再把田蘭罵了一頓以後，就盯上了李家人了，李佳歡年紀小定罪不可能，可是他們要的賠償卻是數目巨大的。        


　　


　　田蘭的家人很彪悍，可是李家人也不差什麼，一家覺得錯全在李佳歡李佳歡不該打人，另一家卻覺得田蘭是自己不好，亂說別人的八卦還說，一個女孩子竟然還摸到比她小的男同學家裡去……        


　　


　　這個晚上，李銳雖然沒能過上自己的生日，可是卻在警察局看到了一群人掐架，也算是熱鬧的很了！        


         


         


         


         


89        


         


89、後續 ...        


         


         


　　“我女兒的臉都被你女兒抓開了,要是留疤怎麼辦？女孩子的臉,那是一輩子的事情！你們要賠三萬塊,一分都不能少！”田蘭的父親,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男人，操著帶口音的普通話開口。        


　　


　　“你們這是敲詐！明明只是輕傷,養兩天就好了，竟然還想要這麼多的錢？而且你女兒那是自作自受！”李金海現在,就算是三千也不想給對方！        


　　


　　“什麼自作自受？你自己的女兒管不好，濃妝豔抹的還跟一群黑社會混在一起，還有臉說我的女兒？”田蘭的母親開口,這會兒，田蘭的臉上除了被李佳歡抓傷的傷口以外，還有她氣憤之下扇的耳光的印子，淒淒慘慘只穿了一身校服的田蘭，看起來可比李佳歡清純多了！        


　　


　　“你女兒你們就管的好了？還不是想要纏上我的侄子？”李金海不甘示弱。        


　　


　　“那你女兒呢？穿的妖妖怪怪的，就為了勾引男人吧？”        


　　


　　李躍看著兩方人馬越吵越厲害，只得上前勸道：“大家都別吵了，不如坐下來商量一下賠償的問題吧？”        


　　


　　“有什麼好商量的？三萬塊，絕對不能少。”田蘭的父親開口，他剛才可是看到李躍開著至少幾十萬的小轎車的！        


　　


　　“這麼多錢是不可能的，你們應該也知道，我侄女才十四歲，未成年本身就是不能判刑的，事實上就算你們去告狀也沒用。”李躍開口，雖然田蘭是受害者，可是他對一個窺覷自己未成年的兒子的女人還是沒多大好感的，而且田蘭的傷，真的不算什麼，那幾個拿了李佳歡的錢的小混混其實並沒有怎麼打她，倒是扭住了她的手讓李佳歡上去打人泄了憤。        


　　


　　“宏業！你要為我們做主啊！你當初去當兵的時候，我婆婆還給你錢了呢！”田蘭的母親一把拉住了站在一邊的田宏業。        


　　


　　田宏業頗為無奈，不得不說，當年他們家裡窮，田蘭的爺爺奶奶是很照顧他的，可是如今他有出息了，田蘭的父母讓他給他們安排工作讓他給田蘭安排學校，還時不時上他家來打秋風，早就讓他有點煩了：“這次的過錯方是在李佳歡，可是如今也只能我們幫你們調解……你們對於賠償的事情，還是好好商量一下吧。”未成年人犯罪，這是最難辦了的，更何況田蘭就算專門去驗傷也就最多是個輕傷。        


　　


　　似乎是知道在田宏業這裡沒辦法尋求更多的幫助了，田蘭的父母眼珠子一轉，突然看向了李銳父子，當下指著一直旁觀的李銳罵了起來：“你個臭小子，要不是你，我女兒還能被打？我豁出去了！等明天就去告你們！一個買兇殺人，一個……一個誘拐良家婦女！”        


　　


　　李銳著實被對方的形容詞給驚了驚，哭笑不得：“大叔，佳歡的行為，應該算不上買兇殺人，至於我，我今年才十五歲，也是未成年，反倒是你的女兒，我記得她早就成年了吧？更何況我早就拒絕過她了，是她自己不依不饒的。”李銳說到後來，話裡滿是嘲諷，他們高二的學生，大多是十七歲上下，也就是田蘭，都已經十九歲多了，比他大了四歲。        


　　


　　聽到李銳說的話，田蘭“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而站在她身邊的她的母親當下大怒，又是一巴掌扇到了田蘭的臉上：“你哭什麼哭？騷X，賤人……”        


　　


　　田蘭抽噎著不敢哭了，李銳卻是驚訝地看了一眼那個辱駡女兒的女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罵自己的女兒的：“我跟田蘭沒關係，今天的事情，不要扯上我。”        


　　


　　田蘭的父親臉色難看，李銳之前的話說的確實沒錯，他跟自己的妻子相視一眼，一時間沉默下來。        


　　不過他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李金海卻是記起了李銳：“李銳，我也是你二伯吧？佳歡常常給你帶東西，對你也算好了，你怎麼就這麼不會處理事情？讓老師把佳歡當成你的女朋友訓了一頓也就罷了，你竟然還給她這麼多錢？要是沒這些錢，佳歡怎麼可能想出來要找人打別人？”        


　　


　　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李銳對田蘭的父母已經不留情了，當然也不打算跟自己的二伯留情：“二伯，佳歡每次帶東西過來，都變著法子要錢，我不給錢她是不會走的，這事，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吧？結果你們是怎麼說的？你們說我不能太小氣？”        


　　


　　李金海一時愣住：“就算佳歡跟你要錢，你給個十塊二十塊也就罷了，怎麼能一次給四百？”        


　　


　　“我沒給她四百，平常她一次要一百，今天算是我生日她就要了兩百……我怎麼知道另外兩百她是怎麼來的？”李銳開口。        


　　剛才李銳的話讓田蘭哭了，這次他的話卻是讓李佳歡面如土色，她知道這事全都拆穿了以後，她不能去跟李銳要錢了還在其次，以後父母，怕是會對她管的更嚴吧？        


　　想到以後大概不能買飾品化妝品不能再去溜旱冰唱歌找朋友玩，李佳歡就覺得自己的生活完全沒意思了。        


　　


　　李金海是知道自己的女兒的性子的，李佳歡不管手裡有多少錢，都能立馬給花光，絕不可能攢下來兩百塊……想到那幾個一頭黃毛的小混混，李金海眉頭一皺——難道她的女兒去做了什麼……李金海回過頭去看自己的女兒，對方在哭泣中糊成一團的妝容讓他更擔心了，情急之下，他也學著田蘭父母給了自己的女兒一巴掌：“說，你這錢是哪裡來的？”        


　　


　　李躍他們兄弟三個卻沒有姐妹，李金林李躍又都生了兒子，也只有李金海生了一個女兒，所以李家人幾乎是把這個唯一的女孩子當寶寵大，李佳傑時不時還會被爺爺和父親揍，李佳歡，卻是從來被挨過打的。所以父親的這一巴掌在她臉上抽出了幾道紅印子以後，她當即就大哭起來。        


　　


　　“你這錢到底是哪裡來的？”李金海也顧不得許多了，只想知道自己的女兒有沒有為了錢做什麼錯事。        


　　


　　李佳歡被自己的父親嚇到了，當即一邊抽噎著一邊開口：“錢是奶奶給李銳的，我拿來自己用了。”        


　　


　　看到女兒的慘樣，知道那錢原來是自己的父母想要給侄子的，李金海倒是心疼起女兒來了，又埋怨父母透著給李銳錢，不由地大罵起來：“那對老貨！”有錢怎麼不給自己反而要給本來就是大富翁的李躍李銳？        


　　他卻忘了，以往李佳傑李佳歡過生日，他的父母除了給錢以外還會做一桌子的菜買個蛋糕。        


　　


　　“二哥！”李躍不滿地開口，眼下這一團亂的情況已經讓他很不滿了，自己的二哥隨便指責李銳還罵父母更是讓他不好受。        


　　今天，他本來該是陪兒子好好過生日的，誰能想到最後會遇上這麼多的事情？好好的李躍對自己的侄女兒的看法完全變了。        


　　


　　田家人獅子大開口，李家人不肯就範，這事情就僵持下來了，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保持了理智，到最後，卻是想要大打出手了！        


　　


　　“爸，這裡沒我的事了吧？我要回去了。”李銳開口，他過來的時候不到六點，現在都八點了！天知道朱雲軒給他做的才還能剩下多少。        


　　


　　這次打人的事情，確實跟李銳有點關係，可他又是不小心被牽連的，確實沒必要留在這裡，李躍當下開口：“我先送你回去吧。”        


　　


　　“三弟！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眼看著李躍要走，李金海馬上開口，要是李躍不在，他吵架什麼的，就沒底氣了！而且田家要的錢，李金海也是打算讓李躍付的——他們只是打工的，李躍可是大老闆！        


　　


　　“二哥，我就送銳銳回去。”李躍開口，幾次三番的事情以後，他對自己的父母兄弟已經有了很大的不滿了，可是小時候自己的大哥二哥帶著他去玩給他烤番薯吃的美好記憶還是歷歷在目的。        


　　


　　“送回去幹啥？等事情解決了再走好了！”李金海連忙開口，然後一把拉住了李躍，他知道李躍的媳婦是有點來頭的，還盼著李躍能幫他出頭呢！        


　　


　　“爸，我自己回去好了。”李銳開口，自己的二伯的心思，他爸可能沒看出來，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你路上小心點。”李躍囑咐道，被李金海拉著，他想走也走不了。        


　　


　　“我會的。”李銳打過招呼以後，就找了一輛計程車回了自己的住處，打開門的時候，所有人都還在。        


　　


　　“你還沒吃飯吧？我特地把最好的給你留開了。”朱雲軒開口，從廚房裡拿出幾個盤子來，又把其中幾樣菜熱了熱。        


　　


　　李銳狼吞虎嚥地吃了一頓，方才開口：“還是家裡好。”        


　　


　　“怎麼了？”朱雲軒開口問道，雖然李銳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打電話給他把事情說了個大概，但具體的情況他卻是不知道的。        


　　


　　李銳也不含糊，當下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又道：“今天之後，那兩個女人應該不會來找我了。”        


　　


　　李佳歡把田蘭打了，偏偏打了人沒多久就被抓了……這事還真是挺有趣的，按李銳的說法，這兩家人，這麼一鬧倒是肯定不會再來找他們了。        


　　


　　李銳回來了，時間又不早了，蔣勇等人也就依次告辭了，等人都走光了，李銳一把就把朱雲軒抱到了自己懷裡：“雲軒，我已經十五歲了！”        


　　


　　“我才十四歲。”朱雲軒一把拍掉了李銳的手。        


　　


　　“我記得，再過不到一個月，你也就十五了吧？”李銳開口，這一年來，朱雲軒對於分房睡這一點異常的堅持，所以他連吃點豆腐的福利都沒有了……這是何等的悲催？        


　　


　　“你別鬧了，等會兒你爸八成還要過來呢！”朱雲軒開口，被李躍抓包，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也是事實，李銳當下不再糾纏，而是去了浴室洗澡。        


　　


　　李躍回來的時間，比李銳想像中要早一點，將近十點的時候，他就已經回來了。        


　　“爸，你吃過了嗎？”李銳這時候還沒睡，馬上就把李躍迎了進來。        


　　


　　“已經吃過了，後來叫的速食……本來我想找家酒店住一晚的，可是想想你應該還沒睡，就過來看看。”李躍有些疲憊地開口，一群人吵吵鬧鬧的場面，他還真有點應付不過來！說實話，要不是那人是他哥，還一直拉著他，他可真想跑了！        


　　


　　“爸，那你在我那裡將就一晚上吧。”李銳開口，他的臥室不小，之前又因為增在週末的時候過來玩而買過一張單人床，現在給李躍睡倒也是可以的。        


　　


　　“行！”李躍點了點頭，又看向李銳：“銳銳，爸以前還想讓你跟你的表哥表妹好好相處，現在看看，還是不要相處為好。”李佳歡才十四歲，就知道花錢讓人幫她打人了……想到兒子曾經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和李金海今天藉口沒錢讓他付的賠償金，李躍算是又一次看清了自己家人的面目了。        


　　


　　“最後怎麼了？”李銳問道，他知道他要跟李家人劃清界限是可以的，李躍卻是永遠沒辦法了，畢竟李躍肥肉父母將他養到這麼大沒虧待過他，兩個哥哥打工賺錢給他上學……不過，對他來說，也只要自己不用理會那些人就夠了。        


　　


　　“賠了五千，不過要是臉上有疤的話，以後還要給錢做整容。”李躍開口，最後還是田宏業拍了桌子，大家才最終商量出了這麼個賠償方案來，當然，他覺得李金海能同意是因為給錢的人是他：“那個叫田蘭的女孩子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不要跟他走太近。”田蘭散播流言什麼的，這事做得可不怎麼厚道！        


　　


　　“我本來就很討厭她……”李銳開口，這次田蘭父母的兇悍勁兒他算是看清楚了，挨了好幾個巴掌，田蘭應該不會再來找他了。        


　　


　　這個晚上，李躍就在兒子房間裡的小床上睡了一晚上，看到兒子如今不像以前那麼粘著朱雲軒睡覺都一張床，他倒是非常欣慰。        


　　


　　田蘭被打的事情，學校裡的人並不清楚，李銳知道這樣丟臉的事情她肯定不會跟別人說，就是不知道她要怎麼解釋自己臉上的傷了……而之後的幾個週末，田蘭都是由父母接送上下學的，因為李銳不住校，所以往往出校門比較早，於是每次田蘭的父母看到他，都會冷哼一聲，有一回，他們甚至還特地走了過來，似乎想要“教育”一下李銳，結果朱雲軒在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叔叔阿姨田蘭以後不會再來纏著李銳了吧”之後，臉色難看地走了。        


　　


　　終於，朱雲軒的生日也到了。　　        


         


         


         


         


90        


         


90、玫瑰 ...        


         


         


　　李銳的生日正在星期六,所以他們請了不少人,可是朱雲軒的生日,卻是在星期二,因此，在李銳的堅持下,他的生日根本就沒有請別人來參加。        


　　而且，因為朱成才和薑月秀都習慣於給他過農曆生日的緣故,這天晚上，他們的家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好不容易過一回生日,李銳當然不會這時候還讓朱雲軒下廚，所以這天放學以後，他就拉著朱雲軒去了附近的一家店。        


　　這家店賣的是骨頭煲，小小的液化氣罐正放在桌子下面，桌子的中間是挖空的，固定著一個小型的液化氣灶，吃煲的時候，就能按照客人的喜好，隨意控制火力大小了。        


　　


　　“說是骨頭煲，其實跟火鍋差不多。”朱雲軒和李銳兩人選了一個兩人坐，朱雲軒用手裡的湯勺撥曱弄了一下鍋子裡的朱大骨，開口。        


　　


　　“只要好吃就行了，”李銳笑了笑開口，“而且，這個應該比火鍋清淡。”        


　　


　　“也比火鍋貴。”朱雲軒撇了撇嘴，朱阿大朱成功兩個人都賣肉，他自然也是知道一點肉價的，這兩年，這種本來沒人要的骨頭，價格是越來越貴了。        


　　以前窮的時候，大家買肉都挑肥肉買不要骨頭，後來有錢了，大家就開始挑瘦肉來買了，而到最後……好吧，大夥兒都喜歡啃骨頭了。        


　　


　　兩人說著話，他們點的菜也上來了，牛肉、羊肉、羊百葉，還有一些豆製品和蔬菜，雜七雜八的有不少。        


　　朱雲軒把白菜葉子和金針菇放進湯鍋裡，看著滾燙的湯，突然開口：“我們，只有一年的時間了。”        


　　


　　李銳點了點頭：“是啊。”他們再過兩個月，高二就要結束了，等高三過了以後，他們就要去北京了，這一點，在李銳幾個月前春節去北京的時候，鄭向紅就再一次強調過。        


　　


　　“來，乾杯，然後我們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一年的美好時光吧。”朱雲軒拿起來了放著飲料的杯子開口。        


　　


　　“乾杯。”李銳也拿起了自己的杯子，等以後去了北京，他們的行動差不多就暴露在無數人的目光之下了，到時候，怕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吧？        


　　


　　吃了飯，兩人相伴回家，李銳馬上就抱住了朱雲軒，他們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年紀還小，可是可以讓他們放肆的日子，也就只有這一年了。        


　　


　　朱雲軒在上輩子的時候，是有著這方面的經歷的，可是到了現在，卻還是覺得非常的緊張，只是這份緊張在李銳的擁抱之下，沒多久就變成了本能。        


　　他親吻李銳的臉，撫摸李銳的身體，仿佛是要把李銳和自己揉成一團……        


　　


　　“雲軒，我愛你。”李銳也緊緊地擁抱著朱雲軒，擁抱、親吻還有撫摸是這兩年他沒少做的，因此倒也做的異常熟練。        


　　


　　“我也愛你。”朱雲軒開口，拉下李銳的衣服，一口就咬在了李銳的肩膀上，很快又鬆開，在上面輕輕地舔|舐起來：“我們去洗澡吧。”        


　　


　　“嗯。”李銳開口，眼睛瞬間就亮了。        


　　


　　淋浴房不大，所以兩個人之間免不了有些觸碰，淋浴房裡的光線又足夠的足，可以讓他們把對方看得清清楚楚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一覽無遺。        


　　少年人總是更容易興奮，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兩人都已經硬了，微微向上|翹著。        


　　


　　溫熱的水沖刷著身體，讓對方變得更加的“可口。”李銳的手幾乎不想從朱雲軒的身上離開，來來回回地摩擦著對方柔嫩的肌膚，只覺得心裡的火越燒越旺。        


　　


　　“我想要你。”李銳終於忍不住開口，他和朱雲軒在一起的世界夠久了，上輩子又一直觀察著朱雲軒，當然也是知道朱雲軒應該在情|事中是處於下方的。        


　　


　　“流氓！”朱雲軒下意識地開口，不知道是因為從上面的噴頭噴出的熱水的緣故還是因為對面赤|裸的李銳的緣故，臉更紅了。然後，他緊緊地擁抱對方，就開始自上而下親吻起對方的身體來。        


　　李銳發育的早，每天堅持運動，吃的也好，所以如今的身體，跟成年人已經差不多了，下面更是有些濃密的毛髮，棕色的健康肌膚上，一條腹線清晰可見。        


　　


　　朱雲軒伸出舌頭舔|著這條腹線，慢慢地蹲下以後，就親上了對方男性的象徵。        


　　


　　“雲軒，別。”李銳卻是突然從迷亂中回過神，一把將朱雲軒拉了起來。        


　　


　　“怎麼，你不喜歡？”朱雲軒好奇地問道，男人，差不多都是喜歡這個的。        


　　


　　“不是，我捨不得你這麼做。”李銳抱著朱雲軒，用自己的堅|挺蹭著對方的，想到朱雲軒剛才就要含曱著自己了……他突然很丟臉地泄|了。        


　　


　　捨不得……朱雲軒覺得眼睛一熱，李銳很珍惜他，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不過這種被珍視的感覺，還真是非常好的！        


　　不過隨即，他就感覺到李銳在自己身上蹭了兩下，泄|了……        


　　


　　“我……我……”李銳尷尬起來，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快就結束了。        


　　


　　“沒事的，第一次都這樣。”朱雲軒一口含上了李銳的耳|垂，看得出來，李銳真的沒怎麼經歷過性刺|激，所以才會這麼快就結束了……也是，他們分房睡也有一年了，這一年也沒有相互幫助過，對方會這樣並不奇怪。        


　　不過，朱雲軒剛剛親吻了對方幾次，李銳的下面就再一次硬了起來，抵在了他的腹部……        


　　


　　洗完澡以後，兩人一下子就滾上了床。        


　　托寫文的福，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在理論上李銳比朱雲軒知道的還多，他撫摸朱雲軒身上的每一個部位，在大|腿|根部親吻，輕輕按|壓那兩個蛋蛋與大|腿相交接的地方……朱雲軒身下男性的象徵並不算小，可是形狀非常好，給人一種精緻的感覺，李銳看著，忍不住低頭就含|住了這個。        


　　這具身體太過敏感，被溫熱和濕曱潤緊緊包裹的感覺又太好，這次，朱雲軒也沒忍住，推開李銳，就已經射|出來了。        


　　


　　“呵呵……”李銳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們開始吧。”        


　　


　　“你笑什麼笑？不是說不來這個嗎？”朱雲軒沒想到李銳不讓自己做，自己倒是一口就含上了。        


　　


　　“洗的乾乾淨淨的白白|嫩嫩的雲軒，我恨不得整個吞下去才好。”李銳開口，拿過了床頭櫃上的潤|滑液就開始拆包裝。        


　　


　　朱雲軒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和床上的粘曱液，抓曱住李銳身下的堅|挺的根部，用舌尖挑逗起上面的小口來，然後又一口吞沒了大半，想全部含入，卻不是輕易能做到的了。        


　　


　　“嗯……哼……”李銳的手抖了抖，險些控制不住，他再也忍不了了，一把就把朱雲軒推倒在了床上，抬起了朱雲軒的雙|腿，將一個枕頭墊在了他的屁|股下面，然後就用沾滿潤|滑液的雙手探索起朱雲軒的後方來。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最後加到三根手指，而等三根手指進入的時候，那周圍的褶皺都已經被撐開了，看起來更加的誘人。        


　　


　　李銳再也忍受不住，進入對方的身體，就動了起來。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兩人都不想帶|套，只想親密接觸，李銳感受著對方緊致的感覺，甚至覺得自己是願意在對方的身上瘋狂到死的。        


　　他一次次地撞擊，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撞到對方的身體裡……        


　　


　　也許男人就是喜歡瘋狂一些的，明明下面又疼又澀，卻總有種滿足感，朱雲軒看著認真地看著自己的朱雲軒，從一開始下意識地緊繃到最後完全放鬆，整個人都打開了。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持續的時間並不算長，因為第二天還要上學，所以也沒有再繼續進行下去，可是事情結束以後，兩人卻都覺得異常的滿足。        


　　


　　“等五一放假的時候，我們去旅遊吧。”李銳抱了朱雲軒去洗澡，開口。        


　　


　　“好。”朱雲軒點頭答應，上輩子他們都沒什麼機會去看看這個世界，如今有空，多走走總是好的。        


　　


　　這個晚上，兩人不想上網不想再做其他的事情，洗完澡換完床單，就在床上相擁著說起話來，明明他們每天都呆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卻總有著說不完的話。        


　　


　　“雲軒，我記得你是晚上十點出生的吧？”兩人突然問道。        


　　


　　“是啊，怎麼了？”        


　　


　　“你等等。”李銳開口，然後就從床上一個翻身起來了，很快，又拿著一束玫瑰回來了。        


　　


　　“十一朵玫瑰，送給你……現在，正是你出生的時候吧？”        


　　


　　“你特地挑了這個時間送我的？”朱雲軒懷疑地問道。        


　　


　　“不是……這不是我們一回家就抱在一起了嗎……”李銳無奈地開口，當時一激動，這束他提前準備好的花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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