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篇日記:二更君
第三十八篇日記:#一個滿級大號帶四個新手小號的既視感不要太強#
當穿著一身銀紋黑袍的祁謙出現在電視上的時候,再一次創下了整個節目收視率的新高。
“為什麼尾巴還能動?”看著仿佛與褲子完美融在一起的細長黑尾巴,祁謙一頭黑線。這些地球人敢在科技發明上幹點正事嗎?祁謙本來垂直的齊耳短髮也被燙成了自然卷……再配上兩側彎曲的角,更像是綿羊了好嗎?!
“自然卷都是好人喲~殿下沒有聽過這句話嗎?”哭著喊著要給祁謙化妝的化妝師妹子在終於如願以償之後,開始跟祁謙搭話。
“聽過。”動漫《銀他媽》裡自然卷主角的名言。
果然我殿好高冷,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交流啊。QAQ妝娘為沒辦法和殿下愉快的交談而暗暗拙計。對了,對了,尾巴!“這個是這幾年才研發出來的高科技,二次元黨的必備神物。緊貼身體,能充分根據身體反應和心臟跳動速度,配合出合理的動作。好比炸毛,高興,以及沒事幹的時候甩一甩。
確定了,這不是綿羊,而是黑貓!
“來來來,殿下,咱們把三叉戟拿上就是最帥的惡魔殿下了呢。”
“我要拿著我的熊。”
“惡魔抱著熊……想想意外的很萌呢!那就這樣吧,泰迪熊就是殿下的武器了!”妝娘表示,作為殿下的腦殘粉,那就是殿下永遠都是對的,無論多麼不合理的事情也是對的!
副導演表示很心塞,這樣隨隨便便改變設定是誰允許你做的!你家惡魔拿泰迪熊當武器啊?關鍵時刻怎麼打?別人是糊你一臉血,他這是糊你一臉泰迪熊?你還知不知道是誰給你發工資的,恩?!好吧,連我的工資都是祁謙家的大人發的……這是兒童節目,考據黨註定沒活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吧!
在孩子們剛起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今天的任務——和小夥伴組隊闖關尋寶。
其實本來這裡設計的是他們五個像西幻小說裡的冒險小隊那樣去惡龍抓走的“公主”,也就是他們的家長。但自從祁謙在第一期時用那麼奇葩的方式破了這個找人的遊戲之後,導演組就再不敢安排這種作死的遊戲了,除非他們想一瞬間結束整個活動。
如果是闖關類的尋寶的話,就只能按照提示,一步步的找到寶藏,基本沒有捷徑可走。
家長們則組隊去做他們的特殊任務,祁避夏在早上的時候換回了裴越,按照節目組的意思是先不告訴祁謙,等最後和家長匯合的時候再給祁謙一個驚喜。
但其實……祁避夏早就跟祁謙說過他會在第二天來參加節目。
“這個不能提前告訴我兒子?”祁避夏悄悄問身邊的助理小趙道。
“是啊,給你的劇本上不是專門標紅了嘛。”助理小趙作為一個盡職盡責十項全能的助理,自然是很清楚祁避夏的每一項工作的,比公主更清楚的則是祁避夏的逗比性格,“你不會是……”
“哈、哈,今天天氣真好啊,天空辣麼藍。”
也就是說答案是“是,我告訴我兒子了”,對吧?助理小趙只能改問:“那殿下的演技如何?”
“你覺得咧?”祁避夏尷尬反問。
“算了,這是導演的問題,不是我的,我什麼都沒聽見。”助理小趙決定立刻忘記這個容易讓人聽到之後大開殺戒的苦惱。
那邊五個小孩已經從樹屋上下來,來到了約定好的被命名為卡巴拉的生命樹下。
蛋糕不出意外的打扮成了精靈公主,雙胞胎是一對人類,一個劍士,一個魔法師,福爾斯則是……天族,天使,雖然長著一雙純白無瑕的羽毛翅膀但總會讓人擔心他能不能飛起來的那種鳥人。
節目組真的是惡意滿滿呢。
“謙寶~謙寶~”福爾斯倒是挺高興自己這身打扮的,“你看,我是天使喲~”
“我是惡魔,咱倆勢不兩立,還是不要站在一起了。”祁謙用一個特別正經的利用對福爾斯表達了自己對他的嫌棄。
“祁謙哥哥,我現在是精靈公主,你看我漂不漂亮?”蛋糕的打扮其實算是最簡單的,一個公主裙,兩個尖耳朵,齊活兒。但也正是因為這份簡單,反而更能襯出精靈的單純乾淨,再加上蛋糕本身就足夠天真爛漫的形象,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公主殿下,我願成為你的騎士,永遠保護在你身邊。”祁謙將來的發展絕對是個二次元宅,在念旁白和cos上天賦異稟,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我們也願成為你的騎士!”
#論當代雅典娜雛形的建立#,#從未有哪一刻我會如此強烈的期望三木水大神能成為我爹#,#我殿無論做什麼都帥到沒朋友#
冒險開始,五個小夥伴第一關面臨的就是迷宮——如何從森林裡走出去。
他們每人手上都有一張地圖,也都畫著寶藏的路線,但地圖或殘缺或有出錯的地方,每人手上的地圖都有一處,這個就要看他們如何選擇了。
蛋糕和福爾斯在第一時間就齊齊的把自己的地圖給了祁謙,他們一起開口道:“就交給你了。”能者多勞,不會就不添亂,這是蛋糕和福爾斯共同的信念。
——這才不是偷懶呢!
祁謙拿著三張地圖找雙胞胎合流,然後開始慢慢討論地圖上不一樣的地方,錯誤又在哪裡。這其實沒什麼難度,就是個簡易版的大家來找茬。找到錯誤的地方,也就自然而然能拼湊出真正的地圖,之後就是按照路線直接找到寶藏,so easy。
在尋找寶藏的過程裡,劇組專門設計了幾個必須由他們中某個人才能完成的環節,希望突出的孩子們齊心合作的一面,但後來等實際操作的時候劇組才發現,他們還是太甜了!
祁謙不僅腦子聰明,體育也突出,他們的組隊模式基本就像是一個滿級的大號帶著四個小號在升級。雙胞胎還會偶爾幫忙,蛋糕和福爾斯根本就是純蹭經驗的,還是那種總在拖後腿中途各種亂跑的神奇隊友。
“你負責聰明,我負責可愛,你負責養家,我負責傾家蕩產。”這是網友的評價。
幸而調侃成分居多,大家都是帶著最大的善意看著孩子們的互動的,紛紛表示,早在知道劇組這次安排尋寶的時候我們就料到這種局面了,我殿一個人在前面“奮勇殺敵”,福爾斯等人則在後面當天線寶寶。
過五關斬六將,五人組終於千里迢迢來到了寶藏所在的最後一關。看守者寶藏的是一隻獅身人面獸,答對她的問題,她會讓人過去,打錯了她就會吃掉他們。
這才是劇組本來設計好的屬於祁謙的那關,讓他當那個給予致命一擊的人。
當然,劇組也不會輕輕鬆松的就放過祁謙。眾所周知祁謙聰明,所以劇組問的既不是專業知識,也不是腦筋急轉彎,而是……生活常識。
“=口=你們也太狡詐了吧?”完成了自己任務的家長們圍坐在攝像機前,觀看孩子們的表現,在得知問題是生活類常識之後,祁避夏如是說。
“沒辦法,殿下智商太高,只能爭取從別的地方難倒他了。”主持人大明哥哥笑著回答。
雖然恭維的成分居多,但祁避夏還是覺得很驕傲。然後緊接著祁謙的表現就讓祁避夏更加驕傲了,劇組準備的幾個題目都被祁謙輕鬆搞定。
“愚蠢的人類啊,高智商不代表著生活苦手。”祁避夏笑的簡直不能更囂張。
其實節目組的思路是對的,生活常識是祁謙的軟肋,但那是對於剛來地球的祁謙來說的,祁謙最逆天的地方不在意他比地球人高的智商,而是他的過目不忘。所謂生活常識,不過就是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祁謙經歷過一遍就覺得不會忘,自然也就沒有他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yeah!”五個小夥伴一起歡呼擊掌慶祝,之後他們就來到了寶藏埋藏之地。
露天溫泉。
對了,這個就是節目組安排的寶藏,明星們將會和他們的孩子享受一把露天溫泉。其他幾個孩子對此也都表現出了極大的期待和躍躍欲試,只有祁謙冷著臉。
網上有人用一句話貼切的表達了祁謙當時的心情: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我殿豈是那種能隨隨便便用溫泉就能收買了的人!
—怎麼著也要加上漢堡雞翅好嗎?
—絕逼不能忘了冰淇淋啊。
—還有巧克力。
—可樂。
……
後面帖子內容基本就歪成了我殿最喜歡吃但卻因為健康而不能吃的食物,紛紛表示,每次看見我殿求而不得的眼神,心都要化了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兩個,簡直幸福死了
感謝“靜似舞”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兩個~麼麼噠~
感謝“莉莉”親的又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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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XM“親的地雷~
感謝”邯鄲聞香“親的十個地雷!刷屏的感覺如何?0 0
↑歡迎上面兩個親成為某的小萌物~MUA~
才想起來,今天粽子節啊!親們粽子節快樂!PS:作為一個甜粽子黨,某真的想問,鹹粽子真的好嗎?一直沒有勇氣去常識。
第三十九篇日記:一更君
第三十九篇日記:教練我想演電影【喂
五個露天溫泉,有大有小,有好有壞,有溫度燙的不能忍的,也有溫度適中的,分別坐落在不同的地方,距離也有遠近之分,總之就是來自節目組的又一次惡意。前面家長們的特殊任務決定了他們將會分別帶孩子享受哪個級別的溫泉。
祁謙面對最小、最偏、最簡陋、總感覺活像是要把人煮了的溫泉,默默的問祁避夏:“你們的特殊任務不是在綁著繩索滑過長河的觀光之旅中看誰摘的任務目標更多嗎?”
“是啊。”祁避夏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徐叔叔(三木水)恐高。”祁謙繼續提示道。
網友粉絲在視頻裡的彈幕紛紛表示【這一刻我感覺到了來自殿下的殺意,力透螢幕撲面而來】【給陛下點蠟】【眼神裡有殺氣!】以及【這個時候該炸毛豎尾巴了】。
祁謙看著祁避夏的表情傳達著更深層的意思:你連恐高的三木水都比不過,是有多……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謙寶你就原諒爸爸這……N回吧/(ㄒoㄒ)/~~”
【尾巴真的豎起來了!】【高科技點贊】【哪裡有賣?跪求指路】
“謙寶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福爾斯小天使特意跑來邀請祁謙道。他的母親米蘭達巾幗不讓鬚眉的力壓了另外三個男性,分到了最大也是最豪華的露天溫泉。
一邊是豪華的露天溫泉,一邊是可憐兮兮的爸爸,殿下會如何選擇呢?
廣告回來更精彩。
這是節目組故意卡最後一個廣告點的地方,但正在錄製的時候可沒有這個,當時祁謙的反應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祁避夏:“雖然很想去,但爸爸也需要人陪。”
感動的不僅是祁避夏,還有電視機後面幾千萬的觀眾。
劇組後面設計的劇情也得以順利發展,很俗套的掉斧子的故事,祁謙和祁避夏父子一起得到了米蘭達的邀請,等在那裡的還有另外兩個家庭,米蘭達共用了她的獎勵,皆大歡喜。很狗血的happy ending,卻是觀眾所喜聞樂見的。
【迷茫少年喲,你掉落的是這個聰明的祁避夏呢,還是這個勇敢的祁避夏,又或者是這個無能的祁避夏?果然還是要前兩個別要最後一個了吧。太心疼我殿了。】
溫泉裡,福爾斯正在說著他最喜歡西遊記裡的豬八戒。
“為什麼?”祁避夏詫異極了,這個年紀的男孩不應該都喜歡的是武力超群的大聖嗎?總不會是因為體型比較像,所以喜歡吧?
“因為別人說我們很像,我就決定喜歡他了,他一定像我一樣好。”
“……”還真是這個理由啊!這樣理解真的可以嗎?分明是別人在故意侮辱你的體型吧?卻也可以反過來說說豬八戒像你一樣好嗎?這個精神……真的可以有啊。祁避夏在心裡給福爾斯點了個贊。大智若愚,也許就是這個樣子。
於是話題就變成了每個孩子喜歡哪個西遊記裡的人物。
西遊記作為C國四大經典名著,一般人其實都沒怎麼仔細看過原著,卻能通過電視劇、動畫瞭解到整個故事。幾個五六歲只看過動畫的孩子肯定上升不到什麼文學藝術的高度,他們只是在嘰嘰喳喳表達著自己對某個人物的喜好,理由也……很獵奇。
好比蛋糕喜歡玉兔精,她覺得她比嫦娥還漂亮。
等輪到祁謙的時候,就更尷尬了。因為祁謙沒怎麼看過西遊記,又或者準確的說他就沒看。不是作品不好,而是祁謙沒有那個古漢語的語境,真的很難讀進去,又因為畫質問題而不愛看西遊記的動畫版。於是,祁謙對西遊記的瞭解就僅限於這是個關於猴子的神話故事。
但現在正在做節目,祁謙不可能直說他根本不知道什麼西遊記。如果他真的這麼說了,他本身的形象也許不會受太大的損失,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但祁避夏肯定又要被群起而攻之的躺槍一次,說他不會教孩子,連這麼經典的名著都沒有跟孩子講過什麼的。就像是在B洲世界盃那期的節目裡,祁謙和祁避夏在黑暗裡開玩笑的一句豎中指,明眼人都知道那不過是父子間的小玩笑,卻偏偏能有人自以為道德感優越的指責說這是祁謙沒家教,在祁避夏那樣的人身邊長大,孩子能有什麼好?
為了平息事端,祁避夏不得不道歉,將責任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表示他以後會更加注意在兒子面前時的言行的。
那給了祁謙一個不小的教訓:“抱歉,我不知道那個手勢侮辱性很強。”
“爸爸也不知道。”祁避夏是這樣笑著回答的,“每個人對待不同事物都有不同的尺度,好比爸爸覺得和你說‘再說嘲諷我弄死你喲’是在開玩笑,但卻有人會真的報警。微博上不都說了嘛,所謂拖延症不過是懶,所謂強迫症不過是閑的蛋疼,非要把自己的言行強加在別人身上。等等,閑的蛋疼不是一句好聽的話,爸爸以後不說了,你也不許說。”
祁謙點點頭:“我以後會注意不給你惹麻煩。”
子不教父之過,別人不會說孩子不好,只會說家裡的大人不會教,但祁謙卻覺得那比直接責備他還要讓他覺得憋屈:“你只有我能欺負!”
“對,沒錯!”
裴越幽幽來了一句:“你們父子真沒覺得上面那兩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回到集體泡溫泉的那晚,祁謙為了避免祁避夏再次被指責,福靈心至道:“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家住黑風山黑風洞的黑熊老人就已經起身了,呼朋引伴一起進山。幾十公里的山路,蜿蜒崎嶇的攀爬皆如履平地。今天,黑熊老人想試試運氣,看能不能尋找到一種傳說中的食材——來自東土大唐的和尚。”
“……”沉默五秒鐘,所有人都噴笑開來。用舌尖上的C國的旁白配西遊記什麼的,意外的很萌啊。
“所以謙寶是喜歡唐僧嗎?”米蘭達笑的花枝亂顫,抹乾淨眼角的淚珠,她繼續說道,“這是被陛下逼著按照營養食譜吃飯之後的進化體?”
“恩,嘎巴脆,雞肉味,擰斷頭,皆可食。也可以用料酒侵泡,後滾上麵包碎,放入油中大火滾炸,炸至金黃色就可出鍋。與家人朋友一起分享,風味更佳。這也是一道招待賓客的傳統大菜。”祁謙繼續面無表示的說著。
“你從哪兒學來的這個啊?”幾個家長笑的前仰後合,隨口問道。
“微博上有很多這樣的段子,前面的那些話還可以換成漢尼拔老漢(食人癖)去找插漢子(X-men的黑暗中文翻譯)。又或者還可以加一句‘這是一種很古老而又傳統的習慣’,‘相較於其他原料,XX更像是大自然神秘而又寶貴的饋贈’什麼的。”
這一期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就在這樣歡聲笑語中順利結束了,所有觀眾看後也都深深的感受到了祁謙自被控制飲食之後的強大怨念。
【看把孩子都憋屈成什麼樣了】【求陛下別矯枉過正,給塊炸□□】【我殿你娶我,我家開M記的!】
第二天,四個家庭和節目揮手告別,分道揚鑣。祁謙父子隨三木水父女一起飛往了帝都,去時代遊戲的總公司錄音。
祁謙要配的是《世界online》即將新開的天界地圖中的角色,配音之前祁謙被要求簽署了一系列的保密檔,哪怕是祁避夏都不知道太具體的NPC背景。因為祁謙要配的是天界副本中最大的BOSS,有五種意識形態的天帝,老人、中年、青年、女性以及小孩子。祁謙要配的自然就是正太版天帝,也是最不容易讓人猜到的形態。如果進副本的隊伍不幸抽中了孩子形態的黑化天帝,那麼正太天帝會從一開始就跟著隊伍,被當做隊伍裡的助力NPC,一路打到最後,再被瞭解了全隊屬性的正太天帝從背後全滅。遊戲難度等級——喪心病狂。
不過等後來天界地圖被破解的差不多,各種攻略齊出之後,倒是有不少人專門刷無數次天界地圖,就為了能觸發正太天帝。他們表示,跟天帝說話的感覺就像是在跟殿下說話。
《世界online》是全息網遊,對遊戲裡NPC的AI(人工智慧)要求很高。相傳時代遊戲在這方面的研究甚至推動了C國的科研發展。遊戲主腦的AI是最高的,沒人知道它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只知道遊戲裡的NPC都是由它創造產生,並會對整個遊戲進行嚴格監控。
可惜主腦只能生成NPC的外形和行動軌跡,卻無法賦予NPC聲音,不是真的沒辦法給,而是它只能給NPC冰冷冷的失真機器音。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有專人給NPC配音,作為音源的資料資料,進而在主腦的推演籌畫下徹徹底底變成該NPC獨有的聲音。
祁謙需要做的就是提供這種聲來源資料,比配音的要求還高,因為他需要類比各種感情下的語境。開心、憤怒、陰險狡詐等等等。
幸而,祁謙做的很不錯。
“我還以為你是在騙我,說你給兒子做好了配音訓練什麼的。”三木水是這樣對等在一邊的祁避夏說的。
“開玩笑,我是那種騙人的人嘛!”
“是。”三木水堅定不移。
“……好吧,是我兒子天賦異稟,他雖然因為自閉很難理解別人的感情,但他的記憶力很好,過目不忘,無論是什麼都能一遍就模仿到位。”
“自閉症?”三木水詫異極了。
“你不知道?”祁避夏比三木水還詫異,他以為家裡人基本都知道呢,oh no,祁避夏趕忙補救道,“忘記你剛剛聽到的!”
“晚了。”三木水理解祁避夏不想讓別人知道祁謙有這個心理疾病的心情,但他還是要說,祁避夏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他簡直要欣喜若狂了好嗎?!他所期待的艾斯少將正是這樣啊,在初到地球時自閉孤獨,簡直量身打造有木有!“你必須答應我讓你兒子來給我當主演!”
“這我可說了不算。”祁避夏為難道,“得謙寶願意才行。”
“他不是很喜歡地球人嘛,一定會答應的!”按照祁謙那個熱愛念旁白以及玩COS的心態,他不可能不答應。
“我知道,只是謙寶喜歡的是男主吳一,你自求多福吧。”
“但謙寶明明和艾斯少將更像。”
“是啊,大概是同性相斥吧,謙寶倒也不是說不喜歡艾斯少將,但你說動他演電影,用請他演吳一的理由肯定比讓他演艾斯少將有吸引力。”
“……怎麼這樣QAQ”
最後祁避夏還是答應了幫三木水去試探祁謙的意思,進而努力遊說他演艾斯少將。
“演電影能幹什麼?”祁謙問。
“當明星啊,會有很多人喜歡你喲,比現在你參加《因為我們是一家人》還喜歡你。很多人都愛把自己的精神寄託在二次元世界裡,放在某個故事人物身上。當你演了那個人物之後,你就是他們的信仰。”祁避夏也不知道這麼解釋對不對,他只是把他的感覺說出來,“這個人物能給人積極向上的力量,能鼓舞人勇敢、堅強,讓人感覺到快樂和希望。就像你徐叔叔寫小說那樣,把他的三觀傳達給別人。”
祁避夏的解釋讓祁謙想到了除夕的媽媽,她是祁避夏的忠實粉絲,最喜歡的是《孤兒》那部電影,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她就總愛給除夕講電影裡的內容,用以鼓舞在貧苦環境中的他們笑著去擁抱每一天。
電影的最後是三木水特有的磁性聲音,他說:“我寫下這個故事,要表達的是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應該相信每件事情到最後都會有一個happy ending,如果不是,那只能說明其實故事還沒有走到最後。世界靜美,我們始終應該手握希望。”
電影螢幕上則定格的是一行清新雋永的手寫字,來自《孤兒》原著小說的扉頁:謹以此文送給這世界上我最愛的兩個人,願與君共勉。
很多年前,徐淩輟學,她表姐常戚戚高考失敗,家裡破產,他稚嫩的愛人森淼發現自己其實是養子,在他出櫃的那一刻他就被的養父毫不猶豫的趕出了家門,一分錢也沒給的淨身出戶。堅強是當時他們不得不擁有也是唯一擁有的東西,現如今,世界用無上的美好回報了他們曾經歷過的苦難。
作者有話要說:依舊是肥美的一更君~
以及,某又重新修改了一下昨天的二更君,加了一些遊戲細節/(ㄒoㄒ)/~~親們還是可看可不看,不影響接下來的閱讀~
五點二更君~
第四十篇日記:二更君
第四十篇日記:我終於知道了祁避夏不信任身邊人的癥結所在。
初到地球時,祁謙的光腦2B250型在成功入侵了地球的網路,瞭解到大部分地球的意識三觀之後,嚴肅的告訴祁謙,每個到地球的外星人總會以毀滅地球or統治世界為目的,並建議飛船已經徹底損毀這輩子大概都回不了α星的祁謙也接受這個人生目標。
祁謙同意了。
後來祁謙遇到了除夕,他給他提供了珍貴的自然食物和水,教會了他很多光腦2B250大概這輩子都理解不了的地球風俗,最後他邀請他一起去孤兒院生活,直至成年。
祁謙想了想,同意了。
現在,祁避夏告訴祁謙,演電影會是個不錯的就業選擇。
祁謙為了積攢更多的能量,再次更改了自己的目標。
於是,祁謙很是鄭重的對祁避夏表示:“我會去演艾斯少將的,我以後也想試著一直演電影,當明星。”
祁避夏那一刻激動的心情是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雖然他說過要讓兒子自由發展,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以祁謙那個智商不當科學家簡直是浪費人才好嗎?祁避夏曾這樣對家人驕傲的說。)但其實在祁避夏的內心深處,他也有他的私心,他很希望祁謙能子承父業,去完成他未盡的事業的。無數次他都在內心中瘋狂對上天祈禱,讓祁謙喜歡上演戲吧,讓祁謙喜歡上看電影吧。
但祁避夏怎麼都沒想到,他真的能說動祁謙。之後,欣喜若狂的祁避夏就讓祁謙見識了一下什麼叫“祁避夏式的熱情”。
從表演訓練到劇本再到經紀人最後到人際關係,祁避夏一個下午就給祁謙規劃好了未來二十年的路,祁避夏甚至在祁謙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在家裡為祁謙開闢了一間專門用來規劃演藝路線的工作室,足可證明他此前已經腦補過多少次了。
“咳,爸爸也就是隨便想想,你別有壓力啊。”祁避夏這樣對祁謙解釋。
“隨便想了一整個房間出來?”助理小趙一頭黑線的看著房間裡堆積如山的文件、照片和碟片,不知道的還以為祁避夏這是對他兒子有什麼不那麼正常的感情呢。
“這一筆,那一筆的,不知不覺就……”祁避夏撓了撓頭,從他將祁謙從B洲接回來之後他就開始著手佈置這個房間了,一開始只是一張紙,他窮極無聊在某個偏僻的空房間裡YY著兒子的未來——就像是很多有了孩子之後的家長都愛幹的那樣——後來紙變成了本子,本子變成了一箱又一箱的檔、照片、白板等等等,慢慢就堆積了整個房間。
“你要電視做什麼?”阿羅好奇的問道。
“看謙寶在《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往期節目裡的表現啊,那總能找到很多靈感。”祁避夏照實回答,“還有就是看別人演的經典電影,看看哪些適合謙寶學習。”
阿羅隨便拿起就近擺在桌上的一張紙看了幾眼後就愣住了。
這哪裡是給祁謙規劃的未來,分明是祁避夏午夜夢回不知道遺憾了多少次曾屬於他的過去。祁避夏在十五年前真的是紅遍大江南北,他所代表的已經不是一個演員,一部電影,而是一個時代,一段過去永遠無法磨滅的珍貴回憶。曾有一年全球最高的電影獎甚至用了“祁避夏年”來形容當時的盛況,祁避夏虜獲了下至五歲上至八十歲的全年齡層。
再沒有誰創造過祁避夏那樣的萬人空巷,他在全世界人的關注下慢慢長大,而就在他最春風得意之後的那一年,發生了一件改變了祁避夏一生的事兒。他曾站的有多高,後來就摔的有多慘。
在全世界口誅筆伐對祁避夏的失望時,真正的導火索來了,有影迷在電影院門口飲彈自殺,抗議祁避夏的新片,被媒體渲染為最極端的anti粉。
說實話,祁避夏能走出那段陰影再次站在鎂光燈前,阿羅是很佩服他的。
只可惜祁避夏的螢幕形象已經再也變不成過去那個人人心目中純潔的小天使了,祁避夏好像也已經習慣了被人當做反面教材的日子,甚至會笑著和裴越攀比這一周他倆誰被媒體報導罵的更多一些,又或者誰被罵的理由更奇葩一點。
阿羅以為祁避夏是真的看開了,直至今天看到祁避夏對祁謙的期待阿羅才知道,祁避夏其實根本放不下,只是他學會了隱藏,學會了把他的期望安放在別人身上。
所以祁避夏總是對媒體說:“你們說我可以,但不能說我兒子,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好看,這不是玩笑。”
祁避夏在維護祁謙的同時,其實也是在維護著他過去的影子。
阿羅能看懂的東西,祁謙自然也明白,他很高興在為了積攢尾巴能量的同時,也讓能祁避夏感覺到開心,一箭雙雕。而面對祁避夏的認真,祁謙表示他會把祁避夏為他準備的這些都看完的,無論是成熟的意見,又或者幼稚,以及祁避夏建議他看的各類經典影片和電視劇,他都會牢牢的記在腦子裡。
祁避夏被兒子的嚴肅以待萌的心都要化了。
阿羅決定打破這個容易讓所有人都眼淚汪汪的局面:“咳,我比較好奇一個問題,謙寶的經紀人為什麼不能是我?”阿羅晃了晃計畫書。
阿羅覺得他作為白齊娛樂首屈一指的金牌經紀人的地位受到了嚴重的挑釁,他就差揪著祁避夏的領子表示,說,到底是哪個臭不要臉的小妖精勾搭了你!
“因為我要自己當謙寶的經紀人啊。”祁避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思來想去,總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再沒有任何人適合給他兒子當經紀人了。
“你信不過我?!”
祁避夏搖搖頭:“不,你當我的經紀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毫不誇張的說,沒有你和裴越,就沒有我的今天,我肯定早就廢在了當年的事情裡。我信不過誰,也不會信不過你。但是給謙寶當經紀人,我卻只信得過我自己。”
如果說祁避夏對自己身邊人的戒備設置的是最高等級A,那對祁謙身邊的戒備等候就是超過了最高級的特殊級S。
“你自己有多忙還需要我提醒你嗎?你哪裡來的那個美國時間給你兒子當經紀人?”其實要不是為了怕打擊祁避夏的自信,阿羅還想加一句你哪裡來的智商夠當經紀人?別到時候父子倆一起被玩死。
“所以這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事,我準備告別歌壇了,好專心給我兒子當經紀人。”
“……”全場寂靜五秒鐘。
“你認真的?”對上祁避夏的眼神,阿羅這才意識到,祁避夏沒有開玩笑。
祁避夏篤定的點點頭:“從未有過的認真。很多家長不都是這樣嗎?為了孩子會犧牲自己全部的事業,好比,那個,呃,最近很紅的那個童星叫什麼名字來著?就是演那個總愛哭的稀裡嘩啦的苦情劇裡的小男孩,她媽媽以前不也混娛樂圈嘛,結果等兒子拍奶粉廣告紅了之後就專職當了兒子的經紀人。別人能做到事情,我為什麼不能?”
“因為那個別人是‘媽媽’,你是‘爸爸’!她以前就不紅,你現在紅的如日中天!”
“我已經賺足了夠我和謙寶花十輩子的錢,我覺得爸爸的責任已經完成的很不錯了。而謙寶沒有媽媽,為什麼我不能頂上,身兼雙職一下?”
“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阿羅真的是要給祁避夏跪了。
“很清楚啊。”
“我不同意!”一直沉默的祁謙終於開口了。
“為什麼?”祁避夏可憐兮兮的看著兒子,“你嫌棄爸爸不夠好嗎?爸爸一定會努力的,我已經跟你白秋小爹打過招呼,要去上白齊娛樂內部的經紀人培訓班了呢。”
“因為我不想你為我犧牲。我想當演員,是因為想成為你的驕傲,我知道你有多想彌補當年的遺憾。但如果為了照顧我,為了我的演藝生涯,搭上你的一輩子,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嗎?我想你開心,不是想你為我一再的付出。”
祁避夏擺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想再次說服祁謙:“我想,是時候也該告訴你真相了,關於赫拉克勒斯告訴你的我當年和賈仁之間的恩怨。他是我的親舅舅,我媽媽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我的第一任經紀人,是他一手挖掘了我的演戲天賦,捧紅了我。但更是他收受賄賂,抽取二次傭金,選擇了對我很不利的發展方向,只看片酬,不看片子品質。而這還不是最糟的,後來我遇到了事業危機,很嚴重的危機,他的第一反應是聯合我的助理——也就是我的舅媽——卷款私逃,在我父母空難去世之後,帶走了所有能帶走的錢和珠寶古董。”
助理小趙表示,這種辛秘知道了會不會被滅口啊QAQ祁避夏的悲慘往事。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一個好的經紀人的重要性。從那以後我就很難再相信身邊的人,因為背叛我的是我的親舅舅和舅媽。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傷害你的可能,所以你要入娛樂圈,除非我當你的經紀人。要不然,我寧可親自阻止你踏入這個圈子。說到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_(:?」∠)_某果然還是沒把除夕寫出來,淚奔了,明天,明天一定放成除夕出來,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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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篇日記:
第四十一篇日記:嘿,好久不見,除夕。
最後說服祁避夏改變主意的人只能是他的好基友裴越同志。
誰也不知道裴越把祁避夏拽進屋子裡說了什麼,又或者做了什麼,反正等他們兩個再次出來的時候,祁避夏就鄭重的對阿羅表示:“剛剛是我犯渾了,無論如何,都希望你能別介意,以後謙寶就拜託你了。”
雖然阿羅很想拿喬的說“我想帶祁謙的時候你不讓我帶,現在又想起我了?晚了!”但最後這句話也只是在他肚子裡轉了一圈之後就變成了欣然同意。
因為阿羅太瞭解祁避夏了,他要是敢說“晚了,老子不帶了”,祁避夏就敢說“太好了,那還是我來吧”。多一個搖錢樹,還是少兩個搖錢樹,這麼簡單的算術問題是個人都知道該如何抉擇的。至於心底裡那點對祁避夏的不痛快,呵呵,祁避夏給他受的氣還少嗎?所謂經紀人,就是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器啊。
順便的,阿羅在自己記事本上寫下,接下來半年內要讓祁避夏變得忙碌起來了呢,省得他整天每天沒事幹胡思亂想。恩,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吧。=V=
助理小趙心道一句,不好,有殺氣,之後就默默地退離了阿羅半步,在自己的私人微博上寫下:“#我的上司都是逗比#三老闆永遠都不明白no zuo no die這個真理,又一次得罪了二老闆,我仿佛已經能看到二老闆身後具現化出來的黑霧了。[蠟燭][蠟燭][蠟燭]”
因為簽過很嚴格的保密協議,小趙不能對任何人說他是給祁避夏當助理,哪怕是他的父母親朋也只知道他是在白齊娛樂工作,更加具體的細節就沒辦法說了。
明知道“外界酷帥狂霸拽到沒朋友的祁避夏其實私下裡是個逗比”這種能驚掉別人下巴的秘密卻不能說的苦有幾人懂?恩?幾人懂?甚至小趙都不被允許在日記裡寫涉及到祁避夏的事情,因為這違反了協定中“不能記錄祁避夏日常生活”的那一條。
於是,以免自己真的被憋死,小趙悄悄在微博上註冊了一個不關注什麼人,也不被什麼人關注的微博,用老闆代稱,寫一些模棱兩可,別人絕對聯繫不到他身上的事情。
好比剛剛那種。明知道祁避夏會死的很慘卻不能提示,除非他也想被阿羅株連。於是為了彰顯一下自己的慧眼如炬,小趙就在微博上點了個蠟。至於像祁避夏突然有了個私生子這種很敏感的資訊,小趙是絕對不敢在微博上胡亂寫的。
那邊阿羅也用悄悄關注了小趙微博的帳號定時掃了一眼,發現沒什麼敏感資訊,這才安心繼續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
好老闆就是張弛有度,給員工足夠的發言空間,卻其實什麼都一清二楚。
不過,小趙竟然還有空給祁避夏點蠟,呵呵,他難道以為祁避夏忙的時候他就身為助理能很閑?即便本來很閑的事情現在也不會閑了。
“你跟他都說了什麼?”祁謙等晚上人都走了之後好奇的對裴越問道,他這個倒也不算是好奇心作祟,而是想找到能對付祁避夏的辦法,免得他日後再異想天開。
“只有他一直紅著,保持圈裡的影響力,才能更好的幫助你。”裴越如是回答。
“哄鬼呢?”祁謙才不信裴越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能輕易說服此前表現十分堅定的祁避夏。
“恩,哄你呢。”裴越壞笑道。
“殺了你喲。”祁謙用充滿殺氣的表情看著裴越。
裴越卻沒再像往常一樣繼續開玩笑,反而是面色一僵,脫口而出:“大哥。”裴越的大哥裴卓以前也愛這麼跟他開這種讓人心驚肉跳的玩笑,用最溫柔的笑意說出最恐怖的話。
“什麼?”祁謙疑惑的看著裴越。
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裴越也就不準備忍下去了。他正色道:“你是我大哥的兒子嗎?”
“你大哥?誰?”祁謙眨眨眼,完全不理解裴越在說什麼。
“別裝了,我大哥叫裴卓,有印象嗎?到底你是他的兒子,還是你的好友除夕是?”
“都不是。你忘記你告訴過我你大哥死在十年前了嗎?”祁謙的心其實也跟著咯?了一聲,他就知道,除夕和白秋小時候長的那麼像根本不可能是巧合!而引發裴越教大哥的那句“殺了你喲”,祁謙是跟除夕學來的。但祁謙最後還是決定先不動神色的把裴越知道的全部套出來,之後再說其他。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大哥十年前有可能是假死。而且即便我大哥真死了,他當時也有可能已經有了一個正在孕育中的兒子。準確的說,正是因為我大哥有了這個還沒出生的兒子,他才萌生了假死的想法。”
裴越越說越亂,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相到底是如何的,但祁謙卻意外的懂了裴越的話。
祁謙的光腦2B250曾跟祁謙說過,它測了除夕的骨齡,他應該是十歲,而不是他自己所說的七歲。換句話說就是除夕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年齡,又或者有人故意給他灌輸了錯誤的年齡認知。但是為什麼呢?祁謙一直想不明白,現在,一大波真相終於逼近了。
“你慢慢說,別著急。”
於是,裴越就不那麼著急的把齊雲軒告訴他的真相和推測一股腦的對祁謙和盤托出。等他說的口乾舌燥,喝了一口祁謙遞上來的蘇打水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臥槽,我為什麼我要把這些跟祁謙說?!眼前這還是個六歲的孩子吧?!
祁謙一臉嫌棄的看著在給他解惑之後就已經沒了什麼用處的裴越:“愚蠢的地球人啊,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你們三個人聊吧,我的bedtime到了。”
每天晚上九點,是兒童醫生建議的學齡前兒童最合理的上床時間。
“三個人?”裴越回頭,正對上了一臉尷尬的祁避夏,和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齊雲軒。裴越一下子就從他們的表情裡明白了真相,“你們早就知道祁謙不是我大哥的兒子,你們騙我?!”
“我們只是想你冷靜點,不主動去送死。我們也沒想到你會直接問謙寶。”
“因為我怕如果祁謙是我大哥的兒子,那被埃斯波西托抓去洗腦的就會是你兒子!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要早點搞清楚這件事情,然後好決定要不要告訴你,以及什麼時候去救那孩子!沒想到……哈,你當然能冷靜,被洗腦的不是你兒子,是我大哥的兒子!”
裴越覺得他都快被氣瘋了,他的好友和愛人聯起手來騙他,打著對他好的旗號。
祁避夏臉上的表情更加愧疚了,易地而處,他覺得他也會很生氣的。可有些時候就是如此,明知道這麼做了就有可能會被對方厭惡,卻還是不得不做,這是他從撫養祁謙身上才學會的經驗。好比為了祁謙的身體著想,哪怕祁謙討厭他,他也不會開除營養師。
“第一,我們還不確定那個叫除夕孩子是不是你大哥的兒子,不過我們在私下裡已經著手比對DNA了。第二,即便比對結果還沒出來,我們也已經在秘密尋找那孩子了,我們就是怕你有現在的反應壞了事,才沒敢告訴你真相。”齊雲軒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雖然比他預計的早了很多,但他還是準備好了堵住裴越嘴的解釋。
“但這不是你們騙我的理由,我也可以很冷靜,我也不想死好嗎?我有知情權!孩子正在危險中,你們知道嗎?還是說反正不說你們家孩子,所以你們不心疼是吧?”
祁謙本不打算參合這件事,但看著祁避夏也在裴越的指責行列,祁謙又有點於心不忍。祁避夏只有裴越這一個真正的朋友了,祁謙很清楚祁避夏對裴越的重視。於是,在上到一半臺階後,祁謙還是開口了:“如果你們要找的裴越大哥的兒子是指的除夕的話,我能說的是他很安全,沒被誰抓走。祁避夏也知道,只是他答應了我不跟任何人。所以你們不用再爭吵了。”
說完,不等傻住的三人再問,祁謙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反鎖上了房門,拒絕再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你早就知道除夕是安全的?”這次輪到裴越和齊雲軒一致面對祁避夏了。
祁避夏當然是不知道的,但他很快就明白了祁謙這是在給他解圍,於是他順著祁謙的話說了下去:“謙寶不讓我跟你們說,我也沒什麼跟你們說的,因為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除夕很安全。至於怎麼個安全法,我就不知道了。至於埃斯波西托家族的少主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有可能他們以為他們抓到的就是裴卓大哥的兒子,如果我們這邊不放棄尋找,那麼他們就不會有所懷疑,進而威脅到除夕。”
“所以你利用了我?”齊雲軒看著祁避夏,只能認栽。所有人都覺得祁避夏是個逗比,但沒有誰是真正傻的,包括祁避夏,只是他一般不愛把那套用在家人身上。但如果祁避夏想騙一個人,很少會失手,他當年紅遍全球靠的可不僅僅是臉。
“也不算利用,我只是怕如果你知道了真相,演的就不像了。”
“那麼,除夕到底在哪兒?”
除夕當然還在祁謙的泰迪熊裡。
祁謙再一次變化了泰迪熊的形狀,露出了駕駛艙裡躺在治療艙中的除夕。黑髮男孩的面容其實並沒有精緻到多麼驚天動地,一如白秋,頂多只能用清秀來形容。但大概裴家人都是如此——以氣質取勝。當除夕睜開那雙如寶石般的雙眸時,會給人一種充滿了堅毅與不屈的神彩,仿佛無論到了何種境地他都不會打倒,永遠是可靠的,值得信賴的。
月光下,祁謙用他的尾巴小心翼翼的蹭著除夕安睡的面容,他對他說:“我不知道我做的對不起,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發過誓,在你沒醒來之前不對別人透露半點你的資訊,但祁避夏……”
祁避夏不是別人。
“……我幫你找到你爸爸了,你絕對想不到你的過去有多神奇。”
十年前,白秋還是個和白家養父母關係緊張的小可憐,並不知道自己的親大哥就是自帶止小二夜啼效果的裴爺;祁避夏卻已經是紅遍全國的著名童星,和父母還有經紀人舅舅共同生活在另外一座繁華的城市,沒有簽約白齊娛樂,和白家的關係僅限於互相知道名字的親戚,和齊家基本等於不認識。除了曾因常戚戚中間牽線,出演了三木水的《孤兒》這點。
齊雲靜拿著《孤兒》首映五周年的邀請卡,對齊雲軒炫耀道:“我朋友常戚戚的表弟是《孤兒》的編劇三木水,《孤兒》搞了一個很低調的首映五周年紀念會,只有真正的死忠粉能參加,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去?”
齊雲軒很想說沒興趣,但他根本拒絕不了從小就強勢的二堂姐齊雲靜。
等後來齊雲軒回想時,他是這麼對裴越說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如果常戚戚不是祁避夏的腦殘粉,而我二堂姐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蕾絲邊,我也就不會在那次紀念會上發現一些現在跟你說的事情。”
見面會因為祁避夏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齊雲靜出手扶住了旁邊一個差點摔倒的女性,進而攀談起來。
據齊雲靜事後回憶,她當時之所以扶那個女人,是因為她覺得對方長的漂亮。
但當時那位漂亮的女士可不知道齊雲靜是處於什麼樣的心態扶了她(甚至連齊雲靜自己那個時候都不太確定自己的性向),她只是很感謝齊雲靜的幫助,因為她懷孕了,雖然那個時候還沒有顯懷,但要是重重的摔一下……後果根本不敢想。
等那位漂亮女士的丈夫從洗手間過來的時候,也是再一次對齊雲靜姐弟表達了鄭重的感謝。
紀念會後齊雲靜姐弟就和那對夫妻笑著道別,想著也許再也不會相遇。結果第二天他們再一次聚首,在裴爺正式認了白秋這個弟弟的家宴上。裴爺一臉驕傲的對白秋介紹:“這是我的大兒子裴卓,還沒結婚。”
隨白言一起來赴宴的齊雲軒一眼就認出了裴卓正是昨晚那個自稱妻子懷孕的男人。
事後裴卓單獨與齊雲軒進行了溝通,希望他能夠隱瞞此事,並表示他會儘快解決。齊雲軒以為裴卓當時說的解決辦法不外乎兩種,把那位元女士有孕的消息告訴裴爺,然後舉行婚禮,又或者打掉孩子,給錢了事。結果一個星期之後,齊雲軒卻得到了裴卓被殺的消息。
齊雲軒第一反應就是通過白秋把他所知的那個有可能懷了裴卓孩子的女人的消息告訴裴爺,但等裴爺派人去查的時候,那女人已經杳無音信,消失在了人海。
裴爺覺得這是一個針對裴卓的陰謀,所以被重重保鏢保護的裴卓才會死,而那個完成了任務的女人自然就功成身退了。
事情告一段落,連齊雲軒都相信了他發現的是一個陰謀,而不是裴卓遺落在外的骨血。
直至那之後的第三年,白雲蒼狗,世事無常,祁避夏父母空難去世,轉型失敗,又遭赫拉克勒斯挑釁陷害,第一次因為負面報導而登上了各大媒體的頭條。
祁避夏的粉絲分成了兩派,一派表示對祁避夏失望透了,覺得他是又一個被過度的曝光毀了的孩子;另外一派粉絲則堅持認為這不過是商業電影之間為了惡性競爭故意搞出來的噱頭。兩派粉絲在網上掀起了歷時好幾個月的罵戰,那件事的熱度始終消褪不去,後來支持祁避夏的粉絲還賭氣似的自發組織起來,去影院支援祁避夏轉型失敗的電影。
齊雲軒和他的二姐齊雲靜也跟著去支持了幾次票房,在常戚戚的強烈要求下。
雖然現在的常戚戚對祁避夏各種調侃、鄙視,但那也不過是因愛生恨的表現,愛之深責之切,常戚戚過去有多喜歡祁避夏,後來就有多厭惡真的墮落了的祁避夏。不過她也就是打打嘴仗,並不會真的做出什麼表達自己的不滿。
而就在某次粉絲組織的集體觀影裡,齊雲軒再一次遇到了三年前疑似懷了裴卓孩子的女人,這次注意到她的人換成了常戚戚,她說,看,那邊有個美女。
——要不說齊雲靜和常戚戚會成為一對呢,她們看女人的品味十分相似。
當時那位美女手裡還抱著一個兩三歲大的男孩,而在她的身邊則站著一個背影很像裴卓的男人。
如果這三個人單獨出現在齊雲軒眼前,都不會讓他懷疑什麼,可三個人站在一起的場面就實在是太過震撼。
很多個巧合湊在一起就變成了必然。
祁謙看著躺在治療艙裡的除夕道:“你那個時候聽起來很幸福,我都有點不知道該不該跟你繼續講下去了。”
“講。”躺在治療艙裡的除夕艱難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用不容拒絕的口吻對祁謙說道。
“你醒啦?”祁謙驚喜的看向除夕。
“第一階段的改造完成了,我聽到你在跟我說話,於是就醒了。但我時間不多,你別擔心,我會為了你儘快好起來。”除夕努力對祁謙撐起一個微笑,他試圖在告訴祁謙,你看,我很好,別擔心,這不是你的錯。
雖然祁謙從未說過,但他對讓除夕虛不受補這件事情一直是耿耿於懷的,他很後悔,他從未把他的尾巴給過別人,要是當時他先拿祁避夏試驗就好了,也不對,也不能拿祁避夏試驗……
“我沒事,我想聽你跟我說我的爸爸媽媽。”
祁謙這才高興的把他從裴越那裡聽來的消息開始一字不漏的對除夕重複道。
在分散祁謙注意力這方面,除夕一向很有一手。他緊緊的盯著祁謙,哪怕強行睜開眼睛令他渾身都痛苦極了,但他也不想就這麼閉上,因為那可是祁謙啊,他怎麼都看都不夠的人。
除夕的上輩子裡沒有祁謙,但當他充滿屈辱的死去之後,他遇到了祁謙。
祁謙之所以會來到地球,是因為他在α星時無意中捲入了愛因斯坦—羅森橋,從灰道穿過,白洞而出,引發了強烈的時間和空間的扭曲。
除夕得以帶著記憶重生,回到他還在B洲L市孤兒院的時候。
藏著除夕帶人偷來的鋼材的廢棄兵工廠裡,除夕帶著無限的憤怒和不甘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那時他體內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了。他看到了眼前一片白光,白光中傳來了仿佛艙門打開的機械聲,當煙霧散開,終於露出了艙門之後漂亮到仿佛不像真人的少年,而少年的身後則是正肆意張揚著的四條白色蓬鬆尾巴。
九尾狐?這是除夕的第一反應。緊接著他就想著,看到這一切的他不會又要死一次了吧?
等除夕被對方的尾巴卷到對方身邊時,他聽到對方用一種他說不出來卻能聽懂的奇怪語言溫柔的說:“別怕。我不會傷害幼崽的,即便你沒有尾巴,我也不會嫌棄你。”
鬼使神差的,除夕對著那個少年張開了雙臂,做出了一個求擁抱的動作。
少年在短暫的遲疑過後,還是選擇了抱住除夕。
除夕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在經過一系列的打擊和痛苦之後,他急需一個人來擁抱。不管對方是神也好,鬼也罷,哪怕是外星人呢,那聲音是他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遇到的溫柔以待。哪怕是下一秒會再次被對方殺死,他也還是想抱一抱那個溫暖的感覺。
孤兒又或者是從小與父母不親近的孩子很容易得一種名為皮膚饑渴症的心理疾病。經歷過死而復生,重來一次的除夕在最脆弱的時候再一次迸發了那樣強烈的渴望,如燈蛾撲火,心甘情願。
現實裡,祁謙還在認真的給除夕講著他的身世。
除夕卻好像預感到了什麼,他掙扎著抬起手,對祁謙說:“抱抱我,好不好。”讓我再感受一次當時的溫暖與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兩更合一章,六千字喲~其實本質還是兩更,只是某發現如果拆開的話= =第一更除夕還是出不來,未免你們打某,某決定兩章一起放,這樣也算是完成了承諾,對吧~
所以今天不會有二更君了喲~麼麼噠~
PS:昨天看見很多親問祁避夏的舅舅和舅媽的事,某該怎麼說呢?你們這群不仔細看文的小妖精!祁避夏的舅舅和舅媽後來過的很慘啊,要不你們以為祁避夏現在揮霍的錢是哪兒來的?當然是白家幫他把錢又追了回來,並讓他的舅舅和舅媽過的很慘。但這是個法制社會,白家不是什麼黑澀會,他們是世家,頂多也就是把人送進監獄裡,以及出獄之後讓他們依舊痛苦的活著,不能殺人啊。所以赫拉克勒斯才會在前面誤導祁謙,說祁避夏殘忍的對待自己的舅舅和舅媽,卻不說是原因!_(:?」∠)_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有親問出怎麼能放過舅舅和舅媽的話,因為就沒放過啊!祁謙一開始就看到了舅舅和舅媽的結局,然後昨天才知道為什麼的。某說的夠清楚了嗎?/(ㄒoㄒ)/~~簡直要被你們這群小妖精折磨死了。
又PS: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兩個~麼麼~抱抱~
感謝“靜似舞”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MUA~
感謝”莉莉“親的又一個地雷……這個,呃,某是不是該說感謝乃每天都會有的地雷
感謝”黑兔“親的有一個地雷~
感謝”逝去的時光“親的又兩個地雷~親實在是破費了~
感謝”Prihe ripper“親在某專欄投的兩個地雷~歡迎乃成為某新的小萌物~
第四十二篇日記:一更君
第四十二篇日記:全世界我最喜歡你了。
“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擁抱過除夕之後,祁謙繼續盡職盡責的給除夕講他的身世。
除夕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麼一本正經的祁謙特別可愛:“你說齊雲軒在發現了疑似我父親的人那天,被白言一個臨時電話叫走了,沒能上前和我父親對持。”
“對,對,齊雲軒被叫走了……”
就在那天,那座電影院裡,其實不僅發生了齊雲軒巧遇詐死的裴卓的事情,還發生了影響祁避夏一生的事——極端的anti粉為表達對祁避夏的不滿,飲彈自殺。
“但那其實並不是簡單的自殺事件,而是謀殺。齊雲軒說,他從白言對埃斯波西托家族的調查報告裡看到,那件事的媒體炒作與埃斯波西托家族脫不了關係。所以齊雲軒祁避夏完全是躺槍,埃斯波西托家族只是想利用祁避夏的巨大影響將焦點集中在祁避夏身上,好不讓人發現隱藏在背後的故事。”
“我父親就是那個被炸死的‘極端粉絲’。”除夕篤定道,“埃斯波西托家族真是恨透了裴家,哪怕是假死的人也不放過。玩不過裴爺,就對子孫下手,真有他們的。”
“你知道這件事?”祁謙睜大眼睛看著除夕。
除夕搖搖頭,他雖然是重生的,後來又被接回了裴家,但很多關於他父親的往事他知道的其實也不多,他只是……:“我聽我母親說過,我父親死于爆炸。”
而齊雲軒能發現被炸的什麼都不剩的人是裴卓,靠的是推測。他找到了當年事發後的所有新聞報導,然後在災難現場的照片裡,看到了一個抱著孩子哭的泣不成聲的女人。照片很模糊,根本看不清女人的臉,齊雲軒是憑著一眼認出了女人懷裡孩子身上的連體動物服,才知道了女人的身份。
“如果我將來有了孩子,我一定也要試試給孩子那麼打扮。”這是常戚戚當年說過的話。齊雲軒能記住,是因為常戚戚在很多年後真的給蛋糕找了那麼一身一模一樣的衣服。
門外傳來了祁避夏的敲門聲:“謙寶,開門,爸爸知道你想保護你的朋友,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背後所牽扯的事情根本不是你一個小孩子就能搞定的 。聽話,我們人多力量大,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等你們確定了除夕到底是不是裴卓的兒子之後再跟我商量吧。”祁謙大聲拖延道。
沒過一會兒,祁避夏從門縫中遞進來了一張薄薄的打印紙,他說:“其實DNA鑒定今天就出來了,齊雲軒大半夜來找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除夕真的是裴卓大哥的兒子。”
祁避夏當初尋找到祁謙時,從那個孤兒院的銘牌上檢查出了兩種DNA,一個屬於祁謙,一個自然就屬於沒有被改造之前的除夕,用那份存底跟裴越大哥裴卓沒死之前的DNA存底一對比,真相一下子就大白了。
“你真的是裴卓的兒子。”祁謙用尾巴勾過親子鑒定拿給除夕看。
“我知道。”除夕點點頭,要不剛剛他怎麼會那麼篤定的叫父親,“抱歉,之前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是重生的。你理解重生的意思嗎?”
“動漫裡有。”祁謙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你以前總能對未來的事情那麼篤定。”無論是孤兒院的奶粉也好,偷鋼材換錢能拿到的最高價錢也罷,甚至包括那句世界盃之後就能賺大錢了。
“你知道祁避夏會被綁架所以特意讓我去救了他?”
除夕點點頭:“上一世我誤打誤撞救了他,你也知道的,他被綁架的那個兵工廠是咱們藏鋼材的地方。他為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將我接到了LV市,盡心照顧,說會一直資助我到成年。可惜……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我並沒有和祁避夏待在一起太久就離開了。所以我才會讓你去救他,他會照顧好你的。不過那一世他倒是沒有認我當兒子,只是把我當恩人。”
“那孤兒院的大火?”再沒有誰比祁謙更知道除夕對孤兒院那些孩子的重視程度了。
“他們都沒事,我早已經聯繫了我爸爸可信的舊部黑子,他上一世為保護我死了。聯繫上他花了我不少時間,幸而在火災之前還是聯繫上了,可惜人手有限,他也沒什麼錢……怕被裴爺發現,他一直隱姓埋名悄悄地尋找著我和我媽媽。
我和他商量好分頭行動,我帶著身高不高,不容易被人發現的你和七夕去救祁避夏,他帶著他的兄弟在火災開始還沒有太大前去救孤兒院裡的孩子。
真要感謝埃斯波西托家族會在事後毀了孤兒院資料,大家應該都已經換了名字在別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了。我剛剛讓2B250通過網路聯繫上了黑子,告訴他我沒事,只是受傷住院了,醫院的具體地址為了安全我不能告訴他,但你會照顧好我。在沒有我聯繫他之前,他會再次蟄伏起來,一邊照顧孤兒院的孩子,一邊等待我。
對了,我能跟你先借點錢嗎?”
祁謙毫不猶豫的拿出了自己的白卡副卡:“隨意刷。”
“我會直接讓2B250從網上操作的。謝謝,我以後……”
“如果你敢說以後會還我的這種話,我就不給你了。”祁謙直接打斷了除夕的話,這個回答他自然是跟祁避夏學來的。
“恩,你的錢就是我的,我的錢就是你的。”除夕也笑了,他感覺到了來自祁謙的變化,但無論祁謙變成什麼樣,他都喜歡。
“呃,準備的說,我給你的錢其實是祁避夏的。不過我以後會還過他的。”祁謙在除夕面前,和面對別人是不同的,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他的話會變得多起來,表情也會十分鮮活,“我已經找到既能積攢尾巴能量,又能賺很多錢的辦法了,我很厲害吧?”
“你是最厲害的。”除夕說的十分發自肺腑。
祁謙昂起頭,有點小得意。以前一直都是除夕在照顧他,在考慮掙錢、生活的事情,他雖然很享受這種被人記掛著、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的感覺,但他也會想去照顧除夕,去替除夕考慮,變成那個很可靠的存在。
“祁避夏告訴我說,感情最美好的地方就是會為了對方而想要變得更好,更強大。我現在有點理解他的意思了。”
除夕微笑著,近乎貪婪的看著祁謙,當初安排祁謙被祁避夏照顧真是一個正確的主意。不知不覺間,祁避夏已經改變了祁謙這麼多,他不再是一開始那個與世界格格不入,仿佛隨時都能抽身離開的祁謙了。最重要的是,他讓他變得很快樂。
“你很喜歡祁避夏?”除夕對祁謙戲謔道。
“是啊,很喜歡。”祁謙大方承認。
除夕一噎,說好的彆扭的說‘誰、誰喜歡他啦,才不喜歡呢’這種三無傲嬌屬性呢?這不科學!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被祁謙猛然這麼一說,除夕反而鬧了個紅臉,連耳尖都紅的像是幾欲滴血、晶瑩剔透的紅翡翠。
“你不怪我瞞著你我是重生的事?”除夕最終小心翼翼的找到了別的話題。這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祁謙,他本想著在用攢下來的錢賭贏世界盃之後再告訴祁謙這些,畢竟當時祁謙對地球真的是一片茫然,即便他跟他說了重生,他也不會理解他的意思。
祁謙很是匪夷的看著除夕:“你要我怪你什麼?你重生與否都是你啊。還是你想告訴我說,你是在改造之後才重生的?”
“不,我重生的時間是遇到你的那天。”
“那不就得了。”祁謙聳肩笑了,明眸皓齒,風光霽月,“我遇到的是你,認識的是你,喜歡的還是你,我為什麼要怪你?”
除夕怔怔的看著祁謙,那張臉總是容易讓他看的出神,帶給他無限驚喜。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我帶你出去見裴越?”
“不,你不能暴露這些。”除夕指了指駕駛艙,“這是你最後的底牌了,記得嗎?你答應過我的,除了我,不會再跟任何人說這些。包括祁避夏。”
“我知道人心險惡,不得不防。但就像是你告訴了我你重生的事,這也是你的底牌了,對吧?你可以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能告訴祁避夏?”
“因為你對我來說不一樣!”除夕脫口而出。
“恩?”祁謙歪頭,不理解除夕的意思。
“你對祁避夏只是喜歡,因為他對你很好。而我對你、你,全世界我最愛你了,你是獨一無二的,哪怕到最後被你背叛了,傷害了,我也心甘情願。”祁謙出現的時機太巧,巧到再沒有人、沒有時間能再次複製這樣的相遇。
除夕總說祁謙之所以依賴他是因為雛鳥情節,但除夕一直無條件的照顧著對地球一無所知的祁謙,又何嘗不是一種雛鳥情節呢?那是在他被傷害最深,最落魄的時候,對他張開溫暖懷抱的人。
“我也全世界最愛你了。”祁謙學著除夕的話,再一次表達著自己對除夕的喜歡之情,雖然他所說的和除夕所說並不是一種感情。
除夕卻覺得很滿足,這已經比他奢求的更好了:“如果你最愛我,就答應我,不要把這些告訴任何人。”
“好。”祁謙伸出小拇指勾住了除夕的小拇指,“我們說定了。”
除夕盡自己最大的力氣才終於晃動了小指:“恩,我們說定了。關於我的事情,你這麼跟他們說,那晚我受傷了,但幸而我父親以前的舊部黑子在那天找到了我,並救走了我。你也不知道我在哪兒,如何聯繫,只知道我很安全。而我答應過你,會每隔一段時間給你寄一些我的照片。”
“怎麼寄?”
“2B250剛剛已經搞定了,你的郵箱裡會有此前幾個月我就已經給‘過’你的照片,直至我醒來之前,你還會定期收到我漸漸長大的照片。”
就像是2B250為祁謙捏造了一系列兒童時期的照片一樣,在剛剛除夕和祁謙說話的時候,2B250又為除夕捏造了從現在開始直至成年的每一年的成長照片。以2B250高於地球N個世紀的技術,永遠都不會有人查到郵件的來處,那些照片一式兩份,還會寄給黑子。
之後除夕就再一次緩緩合上了眼睛,他最後對祁謙說:“期待我們再一次的相遇。”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碼不出來字的時候,就順便整理出來了這個關係圖,放在微博上時有親反應說藍線和綠線分不清楚……好憂傷,但是某又不會修改……除非重做,那會佔用某的又一個小時,於是……就沒修改……親們湊合看吧,反正親們疑惑的只是親戚關係,而不是情侶關係woku
PS:老規矩,五點放二更君上來~先留時間和親們和一更君親密相處~
第四十三篇日記:二更君
第四十三篇日記:我的第一個電影角色。
祁謙緊緊的握著除夕的手,雖然很捨不得,卻他也知道這是為除夕好的事情,他不得不放手,看著治療艙再次在他眼前合上。祁謙安慰自己,地球人講究只爭朝夕,是因為地球人壽命不過百年,他的壽命還很長,等除夕再醒來時,他們會擁有無窮無盡的時間。
“主人,主人,你有沒有想我?!”一個過於歡快的聲音從駕駛艙的發聲器裡傳來。
“想你什麼?如何偷用我的能量?”祁謙再一次恢復了他的標準表情——沒有表情。
光腦2B250被祁謙裝到了除夕的身體裡,好隨時監控除夕在改造過程中的身體變化。而除夕的身體連結著治療艙,治療艙連結著駕駛艙,2B250想和祁謙交流就必須靠駕駛艙的發聲系統,而那需要耗費祁謙的大量能量。
“我只是想恭喜您重新又長回兩條尾巴。您剛剛和除夕說話的時候都沒提到我,我覺得也許是您忘記了,所以……”
“沒忘。就是單純的不想和你說話。”
“您不愛我了QAQ”
“從沒愛過,謝謝。”祁謙毫不留情道。
祁謙的光腦2B250型,在α星是被奚落為只能在博物館裡找到的老古董。在祁謙出生那年,由基地免費統一給他們那批孤兒安裝的。孤兒基數太大,自然就安不了什麼好光腦。2B250充分貫徹了他名字裡既2B又250的精神,還特別耗能量,但凡是個有點錢的α星人就絕對不會選擇它。
為了攢夠錢一次性換個最好的光腦,祁謙才會一直忍耐2B250到今天。
但祁謙萬萬沒想到,他會和2B250一起穿越,而在α星屢遭嫌棄的2B250,卻能在地球的網路上暢通無阻,所向披靡。
“地球人都弱爆了!”2B250在初到地球時這樣對祁謙說,“總感覺被騙了呢,這些外星人和基地裡的專家教授們說的一點都不一樣!說好的怪物異形,智商爆表呢?即便不能動動手指就毀滅一個星系,多少也該對得起一下‘深不可測的外星智慧生物’這個稱呼吧?不過這對於主人您來說倒是很有利,以後的生存難度會是輕鬆模式,so easy。”
——很顯然,2B250當時並沒有意識到,也許對於地球人來說,祁謙才是那個需要提防的武力值強橫的【深不可測的外星智慧生物】。
“能被這樣的你輕鬆入網,竊取情報,還追查不到,地球人確實挺弱的。”
“就是,就是……等等,‘這樣的我’是幾個意思?!我就知道,您還在心心念念著那個新出來的1D500型是不是?您怎麼能始亂終棄呢QAQ您還記得是誰在您剛出生一分錢都沒有的情況下就開始照顧您了嗎?又是誰陪您一起在炮灰中成長起來的?以及是誰幫助您成功迫降地球而不是變成宇宙塵埃的?!”
“照顧我的是基地孤兒院。陪我長大的是孤兒院裡的阿姨。使我迫降地球的是私人飛船。”祁謙一一回答。
“……這不容置疑的氣魄,真不愧是我的主人!”←毫不猶豫轉為糖衣炮彈攻勢的狗腿光腦。
“等我攢夠錢就換了你。”←絲毫沒被光腦的甜言蜜語所打動的祁謙。
現在,祁謙估摸著他大概這輩子都換不了2B250了。
“即便您對我各種不好,但我還是發自真心的愛著您喲~”2B250這個型號的光腦有種種不好,唯一的優點就是足夠忠心,又或者可以反過來說,正是因為它當初出產前被下達了太多的限制令,才會造成他如今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奇葩性格。
在例行和光腦玩過“各種跪舔”和“各種嫌棄”的遊戲之後,2B250悄悄挪用的屬於祁謙的能量也終於要走到盡頭了,它這才趕忙抓緊時間把除夕在沉睡之前沒來得及告訴祁謙的口信一一傳達:“除夕說要您小心埃斯波西托家族,如果七夕還活著,要一起小心;祁避夏是個逗比,可以相信;裴越總愛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這個世界,但幸好他也是個逗比,不足為據;白言沒什麼可怕的,抬出來白秋就能輕鬆碾死他;至於齊雲軒,他人也還行,唯一需要警惕的是不要參合進他和裴越的那堆破事裡,他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參合進的人都沒好下場,無論是勸和,還是勸分。”
“好的,我知道了,幫我告訴除夕,我給他要到了費爾南多的球衣和簽名。”
除夕陷入沉睡之後,安裝在除夕身體裡的2B250還是能通過潛意識與之交流的,而2B250可以依託與駕駛艙上的發聲系統和祁謙交流,給兩者傳達一些話還是沒問題的。就是太耗費能量,哪怕是現在有了三條尾巴,祁謙也不敢隨意揮霍。所以他很清楚,除非他再長出來一條尾巴,否則這就是他和除夕最後一次交流了,他很捨不得,總想要將時間無限拉長。
“您知道時間越長越耗費能量這個真理吧?”2B250小小的提醒道。
“你知道神煩兩個字怎麼寫嗎?”祁謙被2B250戳破就惱羞成怒了。
“咳,除夕說,謝謝,以及,讓您賣個好價錢。他之所以在孤兒院裡積攢了那麼多費爾南多的海報,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他,而是他知道他會踢進世界盃第五千粒進球,準備趁著他身價大漲的時候賣紀念版海報。”作為一個重生人士,除夕自然也不能免俗的要利用所知的未來大撈特撈,可惜計畫還沒有施展開,他就睡過去了。
再之後他們之間的交流就被強行用鑰匙打開門的祁避夏打斷了,祁避夏進門之後第一件事情是開燈,之後問:“你在跟誰說話?”
祁謙抱著熊,奇怪的看著祁避夏:“沒誰。”
“你在跟除夕聯繫?”齊雲軒很敏感的聯想道。
“沒有。”祁謙搖頭。
可惜另外三個大人根本不相信祁謙,雖然門裡面說話的聲音很小,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麼,但他們還是知道裡面有人在說話的。除了打電話以外,他們實在是想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總不能是祁謙在自言自語吧?
“我們真的不是要傷害他,我們也想保護他,謙寶,又或者你不告訴我們他在哪裡,只告訴我們他好不好,行嗎?”祁避夏懇求道。
“他很好。”祁謙從善如流的回答。
“證明它!”裴越沒控制住脾氣的沖祁謙吼道。裴越看著玩世不恭,笑?世界,但其實他的本質是所有人裡最悲觀的那個,也是最不容易相信人的那個。
“嘿!”沒等祁謙說話,祁避夏先表達了對裴越的不滿。
“抱歉,謙寶,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好不好?一個M記怎麼樣?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一輩子!祁避夏要是敢阻止你,我就讓人把他轟出去。”裴越利誘道。
雖然祁避夏很想說我兒子是你這種凡人能利誘的?但等他聽到M記之後,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祁謙會不會動搖了:“這招也太賤了吧?!絕對不行,你明明知道的,謙寶才剛從醫院出來不久!”
祁謙不得不說,他真的有點把持不住。但看祁避夏著急的樣子,他最終還是長歎一聲道:“只要你別在我吃營養餐的時候故意吃速食饞我就成交。”
“就這麼說定了!”裴越生怕祁謙反悔,趕忙答應。
“你兒子竟然這麼自覺。”齊雲軒感慨,他一直以為需要嚴格控制飲食的祁謙一定不太好相與,沒想到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祁謙看著可比祁避夏省事兒多了。
“那是。”祁避夏得意極了,“不是我自賣自誇,我跟你說,我兒子可乖啦,又聰明又……”
裴越死死的盯著祁避夏:“敢不敢分清一下主次?”
祁謙早已經默默的連結好了他的谷娘眼鏡和房間裡的小型投影儀,並找到了他郵箱裡已經“閱讀”過的幾個月之前的郵件。發來郵件的人和地址是未知。
郵件裡有一些除夕的近照,他穿著藍白豎道的病服,站在綠草地上,笑容燦爛。
照片下面有一段字:我現在很好,勿念。身體正在一點點恢復中,已經能下地走路了。我不知道黑子叔叔帶我養病的地方叫什麼,在哪裡,我只知道這裡的景色很美,藍天碧水,還能游泳。真想你也在這裡。
“我知道黑子,但他不是死了嗎?”裴越不得不承認,哪怕是沒有祁避夏和齊雲軒給他的親子鑒定,單看除夕那張與白秋小時候有八分像的臉就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
另外三個人一起無語的看著裴越。
“怎麼了?”裴越還沒轉過那個彎來。
“黑子是你大哥的貼身保鏢,和你大哥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連死亡日期都和你大哥假死的日子是一樣的……你就一點都沒想過黑子也是假死的可能性?”祁避夏看著裴越,莫名有了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黑子帶走了除夕,為什麼沒有帶走你?”裴越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祁謙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是啊,黑子帶走了除夕,為什麼不帶走他呢?不怎麼會撒謊的外星人真的很憂傷。
“呵呵。”齊雲軒和祁避夏一起冷笑。
“你們笑什麼?”裴越感覺自己被笑的毛骨悚然。
“只能說,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屬下。你大哥有了老婆孩子不告訴你,假死也不告訴你,後來孤兒院著大火,他們卻只顧得上救除夕。自私是烙印在他們靈魂深處的東西。沒帶走謙寶,很奇怪嗎?”齊雲軒諷刺道,在他看來,無論什麼理由,虐殺孩子又或者見死不救的人都該下地獄。
“利用謙寶來吸引埃斯波西托,好給除夕爭取時間,跟白言做的別無二致嘛。”祁避夏則是這麼認為的,他對祁謙嚴肅的說,“爸爸不喜歡你的朋友,他不好。”
“除夕沒有那麼做,除夕很好。”祁謙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事,只能對祁避夏強調除夕很好的這一點。
“就是,就是,你們敢不敢不要在不知道真相前就隨便臆測別人。”裴越也挺不高興的。
“我是在幫你說話,OK?”齊雲軒冷冷的看著裴越。
“做人不要太雙標,就允許你猜測別人不好,不允許我們按照事實說話嗎?”祁避夏在對待兒子的問題上,永遠都不會退讓半步。
祁謙想起除夕的話,趕忙拽了拽祁避夏的衣角,把他拽了出去,留下足夠的空間給那對冤家吵架玩。
“你別隨便參合別人的感情。”出門後,祁謙這樣對祁避夏說。
“裴越和齊雲軒不是別人,寶貝,他們都是爸爸的朋友。”祁避夏笑了,揉了揉兒子的頭,“爸爸知道你關心我,爸爸很高興。”
“這麼說就是你已經參合進去了,對吧?”
不等祁謙再說什麼,祁避夏的手機就響了,來自導演月沉。他和三木水是合作多年的好友,也是當年祁避夏主演的《孤兒》的導演。在從三木水那裡聽到祁避夏的兒子有意演電影之後,月沉就迫不及待的打來了電話:“我正在拍的新戲《總有那麼幾個人想弄死朕》正卻一個演主角聞欣小時候的演員,戲份不重,對演技沒要求,今年年底明年年初的賀歲檔。有沒有興趣讓你兒子來試試嗎?就當時提前體驗了,看他是不是真的能適應這一行。”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兩個~麼麼~抱抱~
感謝“莉莉”親最近每天都會有的地雷╭(╯3╰)╮
感謝“killingkiss”親的手榴彈,嗷嗷,好久不見~MUA~
感謝“米飯團喲”親的又一個地雷~
感謝“逝去的時光”親的又三個地雷~麼麼噠
感謝基友”焦糖冬瓜“的火箭炮,實在是破費了,親愛的
感謝“海風”親的地雷~
感謝“窩投一個雷作者就會胖”親的手榴彈,馬甲名字讓渣作者表示好憂傷
感謝“XM“親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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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以上的親成為某新的小萌物~
第四十四篇日記:一更君
第四十四篇日記:變態你好,變態再見……好吧,再見不了。
月沉說的謙虛,什麼隨便演演,戲份不重,電影本身就是個搞笑賀歲檔,但歷數月沉當導演這二十年的成就你就會發現,在他的人生字典裡根本沒有“隨便玩玩”這四個字。
二十年,月沉拍了十七部電影,其中捧回了一個國際最佳新人、一個小金人的最佳導演、一個小金球的最佳導演、三大國際電影節的各一個最佳導演和無數提名,在別的各式各樣的電影節上也是有不少斬獲,C國的導演協會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提前給還不到四十歲的月沉頒發終身成就獎。
無論這些年百花齊放的外國電影市場湧現了多少被吹捧的天花亂墜的名導新銳,C國娛樂圈只需要淡淡一句“我們有月沉”,就可以輕鬆讓所有人閉嘴。
十五年前,還頂著最佳新人和新銳導演頭銜的月沉,開始了和大神三木水的第一次合作——《孤兒》,當時的主演是童星祁避夏。那部片子分別成就了他們三人在小金人上的最佳導演、最佳編劇以及特別金像獎。
小金人官方當時遺憾的表示,實在是祁避夏年齡太小,否則他們給他的就不是特別金像獎,而是最佳男主角了。當然,後來等祁避夏“墮落”之後,小金人官方也在暗自慶倖當年沒有真的一時腦熱給出影帝的桂冠。
《孤兒》同時也成就了月沉、三木水和祁避夏之間特殊的友誼,曾有段時間他們組成了固定的吸金票房三人組,可惜最後還是因為種種原因分開了。
好比祁避夏從演員到歌手的轉型,也好比三木水和月沉之間的分道揚鑣。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三木水是至交好友,他的新片《全宇宙最後一個地球人》票房驚人,我為他感到由衷的高興,並在首映禮當天就打電話送上了祝福。至於最近關於我後悔的連腸子都青流言蜚語,我必須要說,我不明白我要遺憾後悔什麼?地球人還在籌拍階段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三木水溝通過了,我不會導那部影片。無論它的票房是好是壞,都與我無關!OK?”
月沉在驅車趕往《總有那麼幾個人想弄死朕》的片場見祁避夏父子之前,是這樣對堵在他家門口的媒體狗仔說的。
從三木水的地球人不是由月沉執導之後,月沉就再沒有過一天的安靜時光。電影沒開拍前,媒體炒作他和三木水多年朋友,一朝翻臉;電影開拍沒上映的時候,炒作他不看好那部電影,覺得它太過商業化;等電影上映狂攔幾十億的票房之後,媒體又開始無中生有的說他在家中悔斷肝腸,終日以淚洗面……
月沉真的是很想回那些人一句,你是在我家裝攝像頭了,還是鑽進過我的腦子,怎麼就那麼篤定我在想什麼?
是,七年前祁避夏退出鐵三角之後,月沉繼續和三木水又合作了幾年、幾部電影,但那並不表示他們會合作一輩子。這些年月沉把該得的獎差不多都得了之後,就一直在尋求一種突破,一種不一樣的自己,但三木水的地球人明顯屬於那種聲勢浩大的商業大片,月沉已經拍膩了的類型,所以他倆在一番懇談之後,就友好的“分手”了。
但誰能想到,在他倆看來不過是一次好友之間很平常的各幹各的,卻在國內甚至世界範圍內引發了一場八級大地震,粉絲哭天搶地,媒體上躥下跳,不知道還以為世界末日了呢。
“只有三木水的結婚對方是森淼,而不是你的時候才出現過這種情況。”祁避夏這樣打趣。
“呵呵。”月沉和三木水一起這樣回答。
事實上,這次的情況比上次三木水和森淼結婚還要慘烈,哪怕三木水和森淼的孩子蛋糕都五歲了,還是有人在事出後第一時間鞭撻森淼當年當小三的不要臉行徑。
“你什麼時候和月沉交往過,我怎麼不知道?”森淼看著網上的帖子道。
“我也不知道!”三木水指天發誓,他的初戀就是森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萌他和月沉的真人CP。為了平息可以預見的家庭戰爭,月沉兩個字變成了他們家的禁語。
而在月沉這邊,“三木水”和“地球人”兩個詞差不多也已經成了讓他生理性厭惡的存在,他是說,他和三木水的友誼還在,只是他會很反感從報紙媒體又或者別人口中聽到那兩個詞。一個努力跟自己較勁,一個拼命賺錢,本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就這樣在媒體不知疲倦的轟炸下給毀了。
“所以,在提到他的時候,你最好跟你兒子學,用徐叔叔代指,我會感激不盡。”
“徐淩。”祁避夏表示他這輩子都不會叫三木水徐叔叔,哪怕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只有五歲,但三木水當時也不大,只是個少年。
“OK,徐淩我也接受。”在月沉眼裡,祁避夏這個忘年交的印象總還停留在十五年前的孩子樣上,哪怕祁避夏已經是一個六歲男孩的爹,他也依舊很難扭轉這種固有的印象。所以在說讓對方叫徐叔叔的時候,他是完全沒有調侃之意的,他是真的這麼覺得。
“說回你的突破吧,你最後思來想去的結果就是拍輕鬆搞笑不費腦子的爆米花賀歲檔?”
月沉特別嚴肅的點了點頭:“我坐在屋頂想了一夜,什麼叫突破呢?不就是去嘗試自己以前沒嘗試過的東西,去發現自己以前沒發現的新角度嘛。然後我問自己,我還沒拍過什麼題材。文藝?苦情?懸疑?驚悚?哲理?愛情?戰爭?魔幻?動作?不不不,那些我都已經拍過了,還剩下什麼呢?我不斷拷問自己……”
祁避夏一頭黑線的看著進入了某種玄妙狀態的月沉:“我覺得我有個朋友,特別適合介紹給你。”
“你要是敢說心理醫生,我就敢當場抽死你。”月沉死死的盯著祁避夏。
“不不不,你誤會了,是一個叫齊雲軒的朋友,他過去特別小清新,我覺得你們一定會聊得來的。”
“不用了,我已經改變套路了。”月沉現在要立志當一個逗比,呃,不對是一個喜劇導演。
他也是。祁避夏在心裡默默想著,文藝青年從來都只是開始,很少會有人能一如既往下去,只有二逼青年和逗比青年才是永遠的家啊。
“你可不要小看爆米花電影。這也是需要技術的好嗎?包袱不斷的笑料,又不能過於頻繁,讓觀眾有膩歪的感覺,還要有那種第一遍看讓人一路笑到底,第二遍有所反思,第三部哭到尾的效果,不能只是一味傻笑,要言之有物,笑中帶哭,哭中帶笑,順便安利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你以為這很容易嗎?”
“不容易。”祁避夏點點頭,順著月沉說道。
“你根本沒聽懂我在說什麼,對嗎?”月沉對祁避夏再瞭解不過,每當他出現那麼一副好像聞到什麼不好的味道的表情時,就代表他其實根本沒聽懂,又為了不讓人覺得他智商不夠,就開始毫無意義的附和。
“……對,抱歉。”
“算了,無所謂了,你兒子呢?換個古裝而已,怎麼要這麼長時間。”
祁謙沒有出現,是因為他被綁架了。
當然,綁匪拒絕承認這是一次綁架,他只是笑的十分優雅的對可視電話那頭的兒子說:“你不回來陪我這個老人家,也不準備製造幾個孫子給我承歡膝下,我只好自己邀請個看得順眼的小朋友來陪我玩,有錯嗎?”
“沒錯。但重點是你邀請的時候人家孩子時候,家長同意了嗎?!”裴越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道。
身著銀色緞面、暗紋吉祥富貴圖唐裝的裴爺裴安之微微一笑,眼神裡盡是狠辣之氣:“就允許你們悄悄瞞著我關於我孫子的事兒,我就不能也悄悄邀請祁避夏的兒子來一趟了?想要回兒子,可以,拿我孫子來回。如果我得不到我的孫子……”
一切盡在呵呵中。
“你想怎樣?!”裴越不怕死的繼續問道。
“殺了你喲。”裴安之眼角帶笑,仿佛是在看著他最深愛的人,嘴裡卻像是在討論天氣一樣的輕鬆決定著一個人的生死,沒有人會敢以為他是在開玩笑,“那麼,拜拜。”
掛斷電話之後,裴越出了一身冷汗。他終於想起來了,那套溫柔的說出“殺了你喲”的事情根本就是出自他老子裴安之,後來被他大哥學了去,除夕又遺傳了他大哥,再被祁謙學過來……生活就是一個圈,讓裴越好不容易才忘記的童年陰影,再一次鮮活了起來。
電話那頭,漂亮完美的根本不像是一個會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十歲大孫子的裴爺裴安之,看著眼前鎮定自若的抱著泰迪熊的祁謙道:“那麼,我們現在該拿你怎麼呢?”
“他們根本交不出除夕。”祁謙照實回答。
“我知道,我看過你的郵件了,也大概知道了始末。”陽光下,裴安之經過數次整容手術已經變得完美到不像真人的精緻面容仿佛在閃著光,玉樹蘭芝,面如冠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好像在用一雙桃花眼深情凝視。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個表情而已。
“所以能不能麻煩你直接把裴熠的地址給我,這樣能省很多事。無論你相信與否,我真的很不想在第一次見我孫子的時候,就給他留下一個殺了他好朋友的糟糕印象。你願意幫我這個可憐的老人家一起完成這個心願嗎?”
裴熠是裴安之想了一個晚上之後才想到的能配得上他孫子的名字,熠熠生輝,像珍寶一般閃耀。
“不願意。”祁謙回答的特別爽快。
整個房間的氣場都隨著裴安之的不再假笑的面容陡然一變,讓人體會了一把在七八月的酷暑下也能恍墜冰窟的透心涼。
站在裴安之身後的一排黑西服下屬們開始用深表遺憾的表情看著祁謙,開始盤算回家怎麼跟老婆女兒解釋,你們喜歡的國民男神大概是沒有機會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JJ抽的總是很難回復評論,萬分抱歉/(ㄒoㄒ)/~評論某都會看,只是回復的時候那個“請稍後”的菊花一直在轉啊轉,特別耗費時間,有等待的時間某都能多碼幾個字了QAQ所以……沒回復上真的不是某不回,而是客觀條件不允許,大力撫摸一把,某會盡力回復,但也只能抽每天更新完的一個小時回復,要不就沒有時間碼字了,日更六千真的壓力好大,所以能回復多少就回復多少,回復不上,也希望親們能夠諒解,麼麼噠~
PS:五點二更君~
第四十五篇日記:二更君
第四十五篇日記:作者讓我幫她說,你們都太小看她的腦洞了【喂
關鍵時刻,裴安之的手機響了起來……來自《火影X者》裡某個人氣反派的角色歌。
祁謙感覺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抱著自己的泰迪熊,但他此時此刻的內心其實已經徹底變成了“=口=”。怪不得除夕交代他注意事項的名單上沒有裴安之的名字,面對這種會用動漫角色歌當手機鈴聲的大佬根本就害怕不起來好嗎?!
裴安之倒是挺淡定自若的接起電話,皺眉道:“又怎麼了?”
打來電話的自然只能是裴安之那個鬧心的二兒子裴越,裴越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才反應過來,你竟然派人監視我的生活!你過去不關心我也就算了,你怎麼可以、可以這麼不尊重我的*!你太過分了!”
“你不覺得你說話前後很矛盾嗎?”裴安之面對兒子的咆哮倒是很平靜,可以說他泰山崩於而面不改色,也可以說他已經習慣了他被寵壞了的小兒子。
“哪裡矛盾了?”
“你一方面抱怨我不關心你,一方面又嫌棄我派人監視你……二越,撒嬌也該有個限度,爸爸真的很苦惱呀。”裴安之說的特別認真。
“……你是說你監視我是為了關心我?”
“是啊。”
電話那頭裴越的反應是直接摔了手機,之後好像不解恨似的,還跳起來踩了好幾腳,如果監視就是父愛,那他這輩子大概都理解不了這種愛,也不想要!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對了,裴熠。我再問你一遍,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OK?否則我會很不高興。也許你還不知道我是誰,不清楚我曾經以及現在還有未來都在做什麼,但相信我,你也不會想知道的。”裴安之只做了一件收起笑容的事,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已經從“我是變態”進化到了“我真的很變態”,“我孫子在哪兒?”
但祁謙還是很想吐槽說,你以為經歷了剛剛那些,我真的還會怕你嗎?!當然,嘴上祁謙只是很簡潔的表示:“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裴安之很篤定,“你以為我是二越那個逗比嗎?會相信你所謂的你也不知道裴熠在哪裡的謊言。直覺告訴我,你不僅知道,還是主要策劃人。智商162的天才,總要對得起自己的智商,恩?”
“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祁謙的尾巴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屋子裡其他的人在那一刻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屏息凝視的等待著老闆暴走,掏槍直接幹掉對方。裴安之可不是動漫裡那種廢話流又或者突然會因為覺得對方勇氣可嘉就留對方一命的蛇精病反派,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才不會幹出那種給主角反撲機會的傻事呢。
——說到底還是喜歡動漫啊,這樣的大佬,這樣的組織真的是好不了了。
祁謙要是真折在這麼一群逗比身上,他也就不用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於是,沒給裴安之掏槍上膛的機會,祁謙已經上前一手反扣住裴安之的兩臂將其壓下,一手持槍抵在了裴安之的後脖頸處。槍自然是來自裴安之身上。
祁謙表示,他一直想試試像動漫《進擊的腐人》裡那樣割脖頸肉的感覺。
後面一排黑西服下屬這才意識到要把槍,對著祁謙。不是他們反應不夠迅速,實在是祁謙太快了。
裴安之雖然有點不敢置信他竟然真的會被一個六歲的孩子壓制住,但幸好大風大浪見識多了,什麼樣的妖魔鬼怪也沒少接觸,倒是很好的保持住了自己的風度:“你怎麼做到的?”
“一點小技巧而已。”祁謙面無表情道。
“怪不得你明知道我那些個愚蠢的手下要帶走你也沒有反抗,你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謝謝誇獎。”祁謙的耳力不同常人,自然早就知道裴越正在被人監視著,而那些人在第二天分流了一部分跟上了他。只不過他以為那些人是埃斯波西托家族的人,準備將計就計,趁著除夕沒醒來之前幫他把那些他看上去很是忌憚的人都幹掉,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裴安之。
“接下來你想拿我怎麼樣呢?”裴安之即便落於下風,也總是喜歡主動掌握談話的節奏。
“只要你保證不殺我,我也不會動你。就像你說的,我可不想給除夕和白秋小爹留下殺了他們親人的糟糕印象,你會滿足這麼可愛的我的小小請求嗎?”
“是可憐,可憐的我。”裴安之糾正道。
“我知道,只是我不覺得我自己可憐。”
換言之就是你覺得自己還挺可愛的,是吧?能要點臉嗎?!裴安之終於想爆粗口了。但一想到他的脖頸肉還在對方手上屬於自己的槍下,也就只能忍耐了下來,開口道:“我本就沒想傷你性命,若素會不高興的。不過是看你那麼容易被綁,想給二越他們一個小小的提醒而已。順便試試看能不能詐出裴熠的地址,他能有這樣的朋友,我也就安心了。”
有腦子,對朋友講義氣,還武力值爆表,裴安之是真的挺滿意祁謙這個裴熠的朋友的。
祁謙聽後很痛快的就放開了裴安之,因為他知道裴安之沒有撒謊,他是真的很在乎白秋,也就是裴安之剛剛口中的若素。
兩人再次面對面的坐下,心平氣和的重新開口,這一次,裴安之把祁謙擺在了平等的地位上。
“我可以把信任給你,不去追查裴熠在哪裡,但我希望你能把裴熠寄給你的照片也傳給我一份。”
“成交。”遙想當初裴越用白秋的童年照片賄賂裴安之,並且賄賂成功的例子,祁謙對裴安之這個要求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不過這是有限度的,以十年為期,如果十年後裴熠還沒出現……”
“你奈何我?”
“……”還真不能把祁謙怎麼樣。多少年了,裴安之都沒吃過這樣的癟。
火影X者的角色歌再一次在房間裡縈繞起來,裴安之在看到來電之人之後,就像是換了個畫風似的,一臉不能更諂媚的接起電話,笑道:“弟弟你今天怎麼想起給哥哥打電話了?想哥哥了嗎?哥哥也很想你喲~”
莫名的,這樣的裴安之突然給了祁謙一種面對年老版祁避夏的即視感。他默默的看著身後已經收起槍的黑西服下屬,有這麼一個大佬,你們這個組織到底是怎麼堅持到今天還沒倒的?
黑西服的下屬們齊齊假裝他們沒有看懂祁謙的眼神,呵呵,今天天氣真好啊。
“你綁謙寶做什麼?”白秋都快給他大哥跪了。
比起裴越只會打電話被他老子氣的跳腳,祁避夏明顯棋高一著,在知道祁謙被裴安之綁走之後,他就去請了最強有力的外援——裴安之的寶貝弟弟白秋。
“so sad。你怎麼能這麼懷疑哥哥呢?哥哥只是請謙寶過來一起聊聊天而已。”說完,裴安之還把手機對準了對面正抱著熊開心的喝可樂的祁謙,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傷害對方,“你看,謙寶過的很高興呢,對不對?快點給我笑!”
祁謙無語的看著裴安之,你這話明顯就是威脅人好嗎?
“你在哪兒?”白秋很顯然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他沒再跟裴安之廢話,準備直接問完地址就殺過人救人。
“在我LV市的別墅裡啊。”
“等我。”說完,白秋就掛斷了電話,帶著雖然很不想來面對變態裴安之,但為了祁謙還是要勇敢一點的祁避夏、裴越以及齊雲軒三人。
電話那頭的裴安之笑的心花怒放,那張漂亮的臉真的很佔便宜,哪怕他笑的再猥瑣,也還是賞心悅目的。
“你故意引白秋過來的?”祁謙可算是明白裴安之想幹什麼了。
“是啊,誰讓他總說很忙,不肯來陪我呢?既然你已經知道接下來是我和我親愛的弟弟相親相愛的時間了,那麼……”裴安之的表情再明顯不過,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你沒用了。
“你喜歡除夕不會就是因為他長得像白秋小爹吧?”
“還有一個理由,”裴安之直言道,“我需要一個繼承人,以前是一卓,而裴熠是一卓的兒子,雖然一卓最後還是讓我失望了,但不會有比二越更糟糕的選擇了。”
“除夕。”祁謙強調道。
“裴熠。”裴安之寸步不讓。
“除夕!”
“裴熠!”
後面一字排開的黑西服下屬們表示壓力好大,老大,雖然您對外狠辣的形象已經崩的不成樣子了,但咱們這麼跟個孩子幼稚拌嘴,也太ooc(脫離人物原本性格)了啊。
最後祁謙和裴安之還是誰都沒有說服誰,於是決定各叫各的。
在彼此加了微信號之後,祁謙就準備打道回府了。走之前,祁謙又多嘴對裴安之說了一句:“一把年紀了,就不要幹看動漫這麼刷時髦值的事情了。太破壞氣氛。”
“你、你才看動漫呢。”
“你敢說你的手機鈴聲不是火影X者的角色歌?”
“我只是覺得那個歌挺好聽的,我怎麼知道它、它的出處。”
“……還有這麼解釋嗎?”祁謙被裴越的無恥深深的震懾了,“那你順便給解釋一下你桌子上還沒來得及放起來的庫洛洛的液態礦耳環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應該是動漫官方出的二十周年紀念限量版吧?我記得只出了不足百對。”
裴安之見掩飾不了了,索性也就放棄了治療:“若素以前很喜歡看動漫,我為了拉近和那個時候還不太熟的他之間的關係,就也去瞭解了一下,後來……”
後來白秋過了那個看動漫的年紀,但裴安之卻陷進去之後怎麼都拔不出來了。
“算是彌補我缺失的童年吧。”裴安之最後這樣總結。
祁謙對這些倒是不怎麼感興趣,他只想知道:“耳環你是怎麼得來的?我都買不到。”
作為一個黑澀會(為免和諧就用了諧音,希望親們能不介意),多少我還是有一些特權的。”
……用來買動漫周邊的特權嗎?!
作者有話要說:裴安之會是祁謙的忘年交,遠目【喂,突然覺得也許裴安之才是比較適合教會祁謙什麼叫友誼的那個人【泥垢了
最後,以及,為了配合國家最近的嚴打,一切涉黑涉暴的內容是不能寫的,所以……請不要對裴安之抱有太高好感,提前打個預防針,他的結局不太好。這文裡但凡涉黑涉暴的人士,都只能是反派,即便不是反派,結局也不能寫好,希望親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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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篇日記:一更君
第四十六篇日記:孩子交了社會上很壞的朋友,我該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我買到火影X者官方今年出的曉組織全員的限量版手辦了,鼬帥到沒朋友![得意]】祁謙在微信上跟裴安之炫耀道。
【你怎麼得到的?不對,那根本還沒出。】不到一分鐘,據說是大忙人的裴安之就回信了。
【作為一個在全球範圍內還算有名氣的明星的兒子,我想我多少還是有一些特權的。】祁謙心裡想著,終於把那天裴安之的話又完完全全還給他了。裴安之那次的“綁架”給他造成了嚴重的不良效果,好比到目前大半夜還堅持跟他睡一個屋的祁避夏。
【汝甚叼,令尊知否?】
祁謙放下手機,偏頭看向身邊的祁避夏。
“怎麼了兒子?”不良效果二,祁避夏對祁謙實施了寸步不離政策,無時無刻不在祁謙的身邊,生怕他再被綁架一次。祁謙在片場休息的時候,祁避夏就坐在一邊休息,祁謙在那邊拍戲的時候,祁避夏就在這邊坐著,一刻不離的……給兒子抱熊。
雖然祁謙很想演戲的時候也抱著他的熊,但一如月沉所言:“咱們這是古裝戲,沒有穿越元素,親,你覺得抱個熊合適嗎?”
等祁謙想把熊變成戲服穿上的時候,祁避夏已經搶先一步以為祁謙會讓他負責抱熊而高高興興的擔任起了這個工作,並快速在祁謙的微博上曬了一張他和熊的合影,配圖的文字是:我兒子願意把他的熊給我抱了,這就是父子之間的信任啊,咩哈哈,我一定會做到人在熊在,人亡……熊也不亡的!
祁謙微博裡的粉絲紛紛表示,放過那個熊,讓我來!我願意無償給殿下當抱熊工!哪怕是讓我付錢都行!我有多年抱熊經驗,從還是個小嬰兒開始就沒弄壞過任何一個玩具熊!
看著那樣高興的祁避夏,祁謙就怎麼都開不了拒絕的口了。於是只能在同意之後,跟祁避夏一遍遍的認真交代熊對他的重要性,熊裡面放了他最在乎的東西,要輕拿輕放,小心看護,如果祁避夏有什麼閃失,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他是說真的。
祁避夏也一再對兒子表示,他肯定能在祁謙演戲的時候照顧好熊,並用事實證明瞭,他確實能勝任這份工作,直至今天,熊在他懷裡都好好的。
“裴安之問我,我這麼叼,你知道嗎?我該怎麼回答他?”
“……謙寶,爸爸不是都跟你說了嘛,裴安之很危險,很壞,好孩子不應該和他玩,會學壞的,他還有可能會傷害你。”祁避夏苦口婆心道。他現在的心情就和那些孩子上了中學之後,生怕孩子會和坐在後排學習不好的壞學生們玩在一起的家長是一模一樣的。
“不會。”祁謙很固執。
“這不是你說不會就不會的啊,不知者無畏也不是這麼個無畏法兒,裴安之真的很可怕。”祁避夏欲哭無淚。從小到大,他見裴安之的次數屈指可數,但裴安之帶給他的恐懼卻一直揮之不去,他至今都辦法和裴安之好好說話。
“不,我是說我就是想學會壞,當個反派。”祁謙再次嘗試和祁避夏溝通,嚴肅認真的表示,“總有一天我要毀滅地球的。”
“……”
說完,祁謙就沒再搭理祁避夏,專心低頭給裴安之回復道:【是汝叼甚,根據文言文的語法,“甚”做形容詞時一般會放在句末。我最近剛好在自學這個。】
祁避夏則發微信心情表示:【兒子進入中二期的時間太早了腫麼破QAQ】
白秋:愛莫能助,我兒子至今還沒從中二期畢業呢。
三木水:愛莫能助+1,我表姐和愛人至今也還沒從中二期畢業呢。
常戚戚:愛莫能助+10086,我自己都還沒中二畢業呢。
那一刻,祁避夏突然體會到了一種仿佛置身荒野的孤寂,又或者是被中二病環繞的悲哀。還是說,在全世界都是中二病的時候,我才是不正常的那個?!祁謙成功的嚇到了自己。
何棄療的祁避夏再次發了第二條微信:【求助,怎麼能不讓兒子和對他影響很壞的人繼續當朋友?線上等,挺急的。】
結果祁避夏左等右等卻只等來了一條差點把他嚇出心臟病的回復。
裴安之:[微笑]
=口=臥槽,大爺你什麼時候加的我微信好友我怎麼不知道?!手忙腳亂中,祁避夏直接把手機掉在了地上,花了好一會兒他才緩下心情來安慰自己說,別怕,別怕,裴安之未必會知道你指的就是他。
卻聽祁謙從身邊幽幽開口:“裴安之讓我轉告你‘別心存僥倖,我知道你指的是我’。你又幹什麼了?”
“……作死。”祁避夏生無可戀的回答道。
真是一句不知道該讓人無法辯駁的話。祁謙只能說:“那你加油繼續作。”
在巨大的恐懼下,祁避夏發了第三條微信:【剛剛是我的助理代發的微信,他沒表達清楚我的意思,我是說,如何真誠的祝福我兒子和他新認識的朋友愉快的玩耍。】話說,你們兩個年齡差最起碼在幾十歲以上的人,到底能在一起玩耍什麼啊,真的能有什麼共同語言嗎?摔!
“裴安之讓我對你說,‘這才乖,過年你的壓歲錢翻倍’。你這麼大了還要壓歲錢?”祁謙看祁避夏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老子我才二十,大學還沒畢業呢。”祁避夏不得不強調自己真的還很年輕,而且他每年的壓歲錢就足夠他換一輛新跑車,他為什麼不要?!
“說起來,你後來去上課了嗎?我記得阿羅跟我說過你缺課率挺高的。”
“……我覺得咱倆大概真的要一起畢業了。”祁避夏表現的沉痛極了。
“阿羅不是說學校專門為一些已經開始演戲、出道的明星提供了特殊修分制度,寒暑假也能去上課補課時嗎?”
祁避夏理直氣壯的點頭道:“是啊,要不你以為我現在為什麼能這麼閑的陪著你?”
“阿羅以為你去上課了。”祁謙了悟。
“bingo~”阿羅本來真的特別狠心的給祁避夏安排了一堆工作,但祁避夏可是在找理由逃避工作這方面的技能點點滿了的男人,豈是阿羅區區的工作就能阻擋他和兒子相親相愛的?
“你死定了。”祁謙和助理小趙一起對祁避夏預言道。
“才不會,只要你倆別告狀。”祁避夏重點盯著他的助理小趙。
“哦。”祁謙可有可無的再次把臉轉回了手機上,他正在試圖利誘裴安之,用曉組織的手辦換庫洛洛的耳環。
助理小趙做了個用拉鎖封住自己嘴的動作,保證自己絕對不告密。然後等祁避夏轉過頭之後,他就立刻發了條私人微博:三老闆又在作死,騙二老闆去進修學習以躲避工作,但我預感到像二老闆那麼明察秋毫、全知全能的男人肯定會很快戳破他的陰謀了,給三老闆提前點蠟。[蠟燭][蠟燭][蠟燭]
那邊正在和像發了瘋一樣專注工作裴越在一起的阿羅看過微博之後,嘴角噙著一絲冷酷的微笑,咬牙道:“很好,祁避夏你真的很好。”
“祁避夏和齊雲軒真的打起來了?”裴越停下手頭工作,焦急的看向阿羅。
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很有默契的轉身離開,留給了兩人足夠的私密空間,當他們聽到祁避夏的名字時就知道,祁避夏又闖禍了,他們該出去避嫌了。
“……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阿羅充滿低氣壓的看著裴越。
“因為齊雲軒終於還是發現了祁避夏為了撮合我和他再續前緣,而撒謊騙他我兩年來都沒有找過任何床伴了。等等,你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這世界上有作死錦標賽的話,你和他一定能順利會師總決賽。”阿羅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只要微笑就好,要不他早晚會被這倆傻逼氣的英年早逝。
“嘿,我失戀了,再一次,OK?你都不安慰我……”
“你什麼時候再戀了我都不知道!”阿羅覺得早晚有天不是他殺了裴越,就是他和裴越同歸於盡,“你知道這讓我想起來什麼嗎?你第一次戀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你不覺得你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麼身為你經紀人的我,每次在你失戀之後才能知道你又談了一場傷筋動骨的戀愛嗎,恩?”
“我失戀之後每次都會勤奮工作。”裴越弱弱的轉移話題。
阿羅輕推眼鏡,肯定道:“不錯,再接再厲,再創輝煌,我看好你喲,失戀王。”
處理過少年裴越之煩惱之後,阿羅就趕去了《總有那麼幾個人想死朕》的片場,並如約捕獲了野生祁避夏一隻。
“嗨,還記得我嗎?被你騙了無數次的可憐經紀人。”
“我錯了,只求組織寬宏大量,讓我看完兒子演戲,之後無論你安排我做什麼都行。”祁避夏立刻就沒有絲毫辯駁的認罪了,“你不知道謙寶表現的有多棒,而且今天只剩下兩場了,最後的兩場,求你讓我看到最後,那樣的謙寶總讓我感覺像是看到了年幼的我。”
阿羅雖然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你不能上當,你不能心軟,你不能再被祁避夏騙了,但一想到祁避夏的過去,他還是選擇了長歎一聲道:“說好了,最後兩場。”
“yes!”我終於能繼續抱著代表了我兒子信任的熊了!
作者有話要說:史詩級巨片《高考》於今日九點在全國上映,身為觀眾的某,在這裡衷心期望今年參演了這部影片的高三親們能夠給個大團圓的HE。
PS:下午被同學約著出門看《明日邊緣》,出門前某要是能搞定二更君,就依舊是五點更新,要是搞不定……咱們就只能等某晚上回來更新了,幾點回家……待定。
第四十七篇日記:二更君
第四十七篇日記:月沉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我就是想和你談談人生。
破落的宮殿外,祁謙穿著一身有些陳舊的宮袍,雙眼失望的看著眼前的龍袍少年,輕聲問:“為什麼?”
為什麼你沒有堅持最初的夢想?
為什麼你變得滿嘴謊言,又事故城府?
為什麼到最後你也變成了那些糟糕的大人?
少年微微張口,他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抱歉,在未來我沒能成長為你曾希望成為的人”?
長大最痛苦的事情就莫過於此,曾經的夢想變得面目全非,而我們變成了我們曾最厭惡的那類人。
“我知道你兒子演的是那個龍袍少年的小時候,他們現在的場景大概是類似於一場過去與現在交織的夢,你兒子演的很好,不需要你在旁邊給我配旁白解釋,OK?”阿羅怒視著旁邊的祁避夏,這種你看的很入戲,旁邊卻有個人非要不斷的嘮叨想讓你入戲卻反而把你拖出了戲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咳,我這不是怕你不瞭解前因後果嘛,這段他們臺詞不多,主角內心掙扎需要後期配音,還有插入過往的回憶什麼的。”
“相信我,你兒子演的真的很好。”沒有特別誇張的大喊大叫,又或者是撕心裂肺的哭嚎,卻足夠讓人明白回憶裡的小男孩的失望,他不準備責備誰,也不準備哭泣,因為那個讓他失望的人就是他自己,他已經無法改變的未來。他不可能與自己對立,營造劍拔弩張的氣氛,如果連他自己都不愛自己了,又如何指望別人愛他呢?
所以這一幕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表達小男孩的失望,而是他希望未來的自己能有所改變,重新找回自己,重新開始努力變成那個自己曾希望成為的人。
“我真的完全理解你兒子要表達的意思,但我不理解的是,這部戲不是號稱是個歡脫喜劇嗎?”
“是啊,是爆笑喜劇。謙寶演的是主角聞欣小時候,一個稚齡登基的皇子,弱主則強臣,他身邊環繞著想垂簾聽政的太后、密謀篡位的王爺、心懷鬼胎的國師、紅杏出牆的皇貴妃以及唯一為他開疆擴土的青梅竹馬的大將軍。
少年天子聞欣性格軟弱,不是當皇帝的料,所以他假裝自己的人生是在演戲,他端坐於朝堂之上,就像是在戲臺上唱戲,由大將軍提前為他寫好戲詞。順便一說,他的年號就是影帝。
聞欣覺得他身邊的人都是可信之人,以為全世界都充滿了愛和正義,初始設定就是個天真到傻逼的角色。大將軍一直想讓聞欣看清身邊人的真面目,但又怕聞欣那個性格受不了真相,只能一直和想殺死聞欣的人見招拆招,故事的笑點就是那些人想殺死聞欣卻被大將軍頻頻阻撓,怎麼殺都殺不死的狀況百出。
經常出現的橋段是對方真的想殺死聞欣,卻在大將軍的暗中破壞下反而禍害到了自己。不明所以的聞欣還會奇怪的看著壞人說,卿的愛好真是與眾不同,但這是卿的自由,朕絕不會干涉。”
“原來如此。雞飛狗跳、陰差陽錯的反差萌。不過謙寶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祁避夏的語氣猛然變得生硬起來,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來自月沉的惡意。到最後,因為被聞欣又搶走了一塊點心的王爺,終於因為這最後一根稻草,狗急跳牆,逼宮造反。大將軍及時趕到,殺了王爺、太后、國師以及皇貴妃。”
但如果你以為逼宮這一出就是全劇的高-潮了嗎?錯,大錯特錯。之後的反轉才是重頭戲,其實小皇帝聞欣什麼都知道,他真的很對得起影帝這個稱呼,他一手逼反了王爺,又利用大將軍把他對有不軌之心的人都血洗了個乾淨。之後……他親手殺死了大將軍。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誰都沒相信過。大將軍功高蓋主,民間早已有只識大將軍而不識皇上的傳言。
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鼾睡?所以聞欣才臥薪嚐膽、苦心經營多年了這麼一場戲,弄死了所有人。再對外說大將軍忠心護主,雖誅滅反賊,卻也被反賊所害,同歸於盡。然後聞欣成為了真正獨攬大權的統治者。”
“臥槽!你逗我?”阿羅表示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想著,怪不得他成不了名編劇只能當經紀人呢,他真的是跟不上月沉這種藝術家的腦回路。
“沒有,謙寶拍的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終於站在頂點的聞欣,在享受到無上的榮耀和自由之後,猛然發現他側身時已無人可以分享這份喜悅。於是他回到了自己兒時受盡欺負的宮殿,想告訴自己,你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是值得的,你沒有錯,要不你就會回到過去的淒慘境遇裡,準備憶苦思甜。”
“結果反而看到了幼年的自己在質問他,你為什麼變了?”
“不,他看到了童年的他雖然長在冷宮,沒有華衣錦服,沒有一天百菜,卻也沒有他印象裡的那麼淒慘,他衣食飽暖,知足常樂,也許沒有別的皇子那麼精細,但生活卻已經遠超尋常百姓。那個時候他真的相信著世界是美好的,他不會傷害任何人,陽光下,他可以笑的問心無愧。說真的,我從來不知道謙寶可以笑的那麼燦爛。”
“在你發現你兒子愛玩cos的時候,你就該猜到了,他的演技天賦不遜色於你。只要他能進入角色。”阿羅道。
“那是。我兒子一定會成長的比我還出色的。”祁避夏很驕傲,然後繼續報社,他覺得不能只有他一個人被這部戲虐的一臉血,“少年聞欣這才想起來,他真正想要不擇手段往上爬的目的不是為了不讓別人欺負他,而是為了保護小時候就在不斷保護他的大將軍。然後才有了謙寶這一幕,小時候的聞欣問長大了的聞欣,你為什麼變了,為什麼殺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想和月沉談談人生。”這是阿羅聽完劇情之後唯一的感覺。
“我也是,當我知道全部劇情的時候,我特別想說一句,月沉,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說好的爆笑喜劇呢?結尾這麼神轉折,你就等著撲死吧!哪怕是名導也會被黑出翔的!
兩人正說著,祁謙已經過了自己的那幕戲,恢復了面無表情朝祁避夏走來,伸出了自己的手。
“謙寶你演的太棒了,累了嗎?渴了嗎?”
“熊。”祁謙的關注焦點只有這一個。
“哦哦。”祁避夏趕忙把熊還給了兒子。
“下面月沉準備怎麼繼續報社?”阿羅不得不說,雖然明知道劇情很心塞,但他依舊想知道全部。
“沒了,接下來是HE。”
“……他是怎麼做到HE的?”=口=
“黃粱一夢。下一幕戲就是謙寶在學堂裡醒來,童年的大將軍就坐在他身旁歡笑。”
“這不坑爹呢嘛!”阿羅都想掀桌了。
“真正坑爹的是月沉還準備了電影最後的彩蛋,據說那才是真正的結局。”祁謙插話道,他的耳力總是會被用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什麼彩蛋?”阿羅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已經殺了所有人的成年版聞欣猛然從龍椅上驚醒。”
“所以說……這是個雙重夢,成年的聞欣夢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在做夢,以為自己現在經歷過的是一場夢。”
祁謙點點頭。
“這些你都能理解?”阿羅充滿不可思議的看著祁謙。
“很好理解啊,我們一開始會為了某個目的而努力向上攀爬,但當我們為了攀爬而攀爬,不知疲倦的真的到達山頂時,暮然回首才發現,自己早已忘記了最初的目的。甚至為了攀爬而放棄了那個目的,我們後悔想回到過去,可惜時光無法倒流。”
當祁謙去換衣服準備最後一場戲的時候,阿羅對祁避夏說:“你兒子真的是個當演員的料。”
以前阿羅總會擔心祁謙的面無表情是他根本無法理解別人感受的表現,現在阿羅才發現,以前的祁謙不是面無表情的拒絕全世界,而是如一張白紙,你想把他染成什麼樣就可以渲染成什麼樣。阿羅必須要說,演技大概是祁謙唯一像祁避夏的地方了。
“開始。”當月沉再次這麼喊道的時候,最後一幕戲開始上演。
換了一身新袍的祁謙趴在黃花梨的書桌上,旁邊飾演大將軍童年版的小童星陳煜用毛筆的筆桿輕輕戳了戳他白皙的臉頰。午後陽光正好,聞欣如墨蝶飛舞般的眼睫毛微微顫抖,懵懵懂懂的睜開眼睛,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怔怔看著眼前的男孩。
“做夢了嗎?”陽光爽朗的大男孩笑著問他。
“恩,”聞欣點點頭,也跟著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是夢,不過現在夢醒了。”
“卡!很好,謙寶和小煜都表現的好棒。現在我們來對著那邊的攝像機,再拍一次,OK?”
拍戲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一條就過,因為電影剪輯的問題,需要拍攝演員不同的角度,雖然這點可以由不同的攝像機完成,但也有主鏡頭和次鏡頭之分,演員需要有所側重。所以即便演員都沒出錯,也需要拍好幾遍,用以取不同的角度。
等屬於小演員的戲份全部結束之後,陳煜像是個小大人似的對祁謙說:“跟你合作很愉快,希望我們還能有機會再遇到。”
“哦。”沒了鏡頭,祁謙再一次變成了面無表情。
陳煜再接再厲道:“你表現的很棒,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演電影。”
“哦。”
徹底沒話的陳煜只能笑的不尷不尬的離開了:“我媽媽在等我,那以後再聯繫。”
陳煜就是祁避夏曾說過的母親放棄了全部的演藝事業支援兒子當童星的那個童星,小時候拍奶粉廣告,長大之後演了不少重量級的電影中的孩子角色。身價差不多已經漲到了十五萬一天。是個很會做人的孩子。可惜,在祁謙面前卻屢屢受挫。
“雖然說他註定會是你的競爭對手,但是謙寶,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多和陳煜相處一下,好嗎?”祁避夏這樣對兒子說。
“像你一樣把的你朋友氣走?”
那天祁避夏等人去裴安之處找祁謙,卻發現祁謙已經安全到家。白跑一趟的幾人又不敢找裴安之的不痛苦,只能無奈離開。離開前,裴安之對裴越說:“沒想到你竟然又和齊雲軒在一起了。”
“你怎麼知道?對了,我怎麼能忘記,你監視我。”裴越再次表達了對自己父親的不滿。
“我只是想表達我對你的關心,二越,如果不是你瞞著我秘密和別人交往我又怎麼會派人監視你呢?不過現在我有裴熠了,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不會反對。而且說真的,我挺欣賞齊雲軒的,在你和他分手的兩年裡,你床伴不斷,對方卻守身如玉,是個好愛人,且行且珍惜吧。”
#如何一句話壞人姻緣#
裴安之,專業破壞姻緣三十年,你值得擁有。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_(:?」∠)_真的只是名字相同,內容完全不一樣啊,你們這群小妖精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渣作者呢【喂
PS: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兩個~親親~以及_(:?」∠)_以及,這個文裡的裴安之和言秋那文裡的裴安之真的不是一個人啊/(ㄒoㄒ)/~~結局不一樣的……淚奔了
感謝“莉莉”親最近每天都會有的地雷~╭(╯3╰)╮
感謝”靜似舞“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抱抱~
感謝”逝去的時光“親最近都會有的地雷~共計三個~親真的破費了
感謝“陌上花開,可緩緩歸”親的又一個地雷~
感謝“瞎眼瘋子”親的地雷~
感謝“小濕胸*”親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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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篇日記:一更君
第四十八篇日記:開學了,同學們懷著高興的心情來到學校。——史上最大騙句。
《總有那麼幾個人想弄死朕》(此後簡稱弄死朕)的拍攝時間很微妙,C國很少有電影會選擇在最炎熱的夏季拍攝,哪怕是歷時幾年、甚至十幾年那種長跨度的電影也很少會在七八月繼續工作。
高溫會無形中加重機器的負擔和昂貴的人工費用(政-府規定的高溫補助)這些客觀因素就都不說了,只說在C國一直存在的電影和電視劇之間的潛規則,就沒有哪個導演會選擇這個月份拍戲。
“潛規則?”
“春番和秋番是各電視臺大量上電視劇的時段,而夏天的暑期檔和冬天的寒假檔屬於電影。這樣的交替進行可以稍微阻擋一下電影和電視劇的惡性競爭,還能給電影和電視劇不同的休假時間以及拍攝時間,這是一種適應市場需求的做法。要不你以為什麼電視劇會存在第一季、第二季的說法?就是一個季度的意思。那不是第一部、第二部……好吧,現在很多電視劇差不多已經有這個意思了,一季就是一部,但也有電視劇不是。提前被電視臺續訂了下一季的電視劇都熱愛在季末的時候留個懸念。”祁避夏見縫插針的在給兒子科普C國娛樂圈的一些常識。
“但夏天也有電視劇啊,阿羅最近在追的《愛你,愛你,愛死你》的第三季就是6月8日開播的。”祁謙總能記住身邊的每一件事,也就是傳說中照相機式的記憶,他還能分門別類的按照時間和標籤儲存好這些記憶,等到需要的時候再隨時提取出來。
“所以說,這個只是一個相對的說法,夏季不可能一部電視劇也沒有,但相對於春季和秋季,暑假的電視劇會少一些,而且大部分都是已經上映了好幾季,一季會有二十三集到二十五集的那種熱門劇。又或者小成本製作,想拼一把時間差的新劇。但說實話,效果不會太好,因為暑假檔是各種電影來襲的時候,有時間大家都去看電影了。”
祁謙點點頭:“所以電影在夏季或者冬季的時候大部分都在忙著上映,又或者休假,沒誰會選擇頂著殘酷的溫度工作?”
祁避夏點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冬季還常見一點,畢竟冬季的界限不好限定,特別是過年的賀歲檔,電影和電視劇都有。”
“還有每週末各項體育聯賽進入尾聲的重要比賽、全年無休的綜藝節目……賀歲檔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助理小趙補充道。
“說起球賽,費爾南多要轉會來LV市的俱樂部踢球了,他能邀請他來家裡住嗎?”
祁避夏欲哭無淚的表示,你以為我是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跟你講這些的,不就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嘛!祁避夏不喜歡費爾南多,一點都不喜歡,因為他總有一種費爾南多會跟他搶兒子的危機感。
但兒子看來是怎麼都轉移不走注意力了,特別感謝小趙的提醒,祁避夏在心裡記下一筆,他要找理由給小趙扣工資!
“不如讓他去住在爸爸別的房子裡,想住多久都行。”祁避夏開始想別的主意。
“你不是說你只有這一棟房子嗎?”祁謙皺眉。
“……但是爸爸也說過後來爸爸的新單曲上市,賺了不少錢,房子就是那個時候買的。”祁避夏真的很發愁該怎麼把他名下的那些房產都一一過了明路給祁謙知道。
“可是費爾南多初到C國,人生地不熟,我們不應該照顧他嗎?”雖然祁謙得知了除夕收集費爾南多的海報其實不是因為有多喜歡他,而是想拿去賣錢,但祁謙依舊覺得當日費爾南多為他準備的那件簽滿了球衣的心意應該是要好好感謝的。於是在聽到夏季轉會期費爾南多終於告別B洲來到C國之後,祁謙就積極的準備著旅行自己當日的承諾——盡地主之誼。
“爸爸可以把管家和幾個保姆借給他一段時間,直至他適應了這裡的生活。”祁避夏毫不猶豫的就把老管家給買了。
“好吧,但必須拿我可以去機場接費爾南多作交換,還有帶他出去玩。”祁謙十分不甘心道。
“成交!”祁避夏很高興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助理小趙和老管家一起默默望天,他們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祁避夏,祁謙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在演戲誆他啊,估計一開始祁謙的目的就只是去機場接機和帶費爾南多遊玩。
倒不是祁謙演技不好,讓人看出了端倪,而是演技太好,他平時根本就不會有那麼多表情!
不管如何,祁謙如願接到了費爾南多。並和這個年輕的足球巨星在LV市機場與眾多粉絲上演了一出大逃殺的戲碼。
雖然說在LV這個巨星雲集的城市,街頭偶遇個把個明星名人一直都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最近正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已經播出有段時間,知名度越打越響,祁謙爆紅的特殊時期,再加上一個世界上雖然國家隊只得了第二但本人卻獲得了最佳射手榮譽的費爾南多,引起的化學效果完全可以被形容為核反應。
很多人甚至以為祁謙這是在準備又一期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紛紛猜測哪一集會出現球星這個主題。
“我覺得咱倆大概是沒辦法一起去人多的著名旅遊景點了。”好不容易逃上車的費爾南多一臉沉重的表示。
“贊同。”祁謙也是心有戚戚。雖然一路有保鏢開道,但那場面還是太可怕了。他知道地球人多,尤其是C國LV市,一個占地面積六千平方公里卻擠下了兩千五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但他不知道原來人口密集程度可以達到LV市機場那個樣子。
“雖然你在B洲也很紅,但我沒想到你在C國能……我建議你以後還是不要去人口本就密集的地方了。”費爾南多表達了他對祁謙的關心。
祁謙再次點了點頭,哪怕是剛來LV市和祁避夏一起的時候,他也沒經歷過剛剛那麼恐怖的場面。
這時祁謙才意識到,怪不得最近幾期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已經沒有他們自己去機場的環節了,而他們的外景拍攝也是越走越偏,甚至有一期直接就是大漠荒沙。再沒有哪一刻會比這時更能讓祁謙深切的感受到他真的紅了,甚至受眾比祁避夏還廣。
“我本來還想帶你去吃M記的,看來是不行了。”費爾南多遺憾道。哪怕他遠在B洲,也是知道祁謙苦逼的生活的。還想著有機會一定要趁著祁避夏不在,帶孩子去解解饞,“咱們打道回府吧。”
“你要是想去能觀光的地方也不是不行。”祁謙若有所思。
“恩?”費爾南多有點跟不上祁謙的腦回路。
LV影視基地。
位於三十三天旁邊的LV影視基地,是全球最大的電影工業中心,無數經典大片都誕生於此。LV市能成為C國的娛樂與時尚中心,靠的正是LV影視基地。很多遊客來到LV市最大的目的,除了購買奢侈品,偶遇明星以外,就是參觀LV影視基地。
“但他們只能參觀週邊,還有star電影城,那是個供遊客觀光的性質大於拍攝目的的電影城,也就是糊弄糊弄圈外人。阿羅是這麼跟我說的。”
祁謙在費爾南多來之前做了不少功課,大部分都來自很靠譜的阿羅和白秋小爹。
LV市影視基地內有好幾處電影城,場景和功能也都各有偏重,月沉的新片弄死朕的大部分場景就是在側重古代場景的電影城裡拍攝的,電影城的投資商甚至在電影城內模擬了一座與帝都皇宮一模一樣的宮殿群。
“既然要參觀,就去參觀最專業的,而那些地方是絕對禁止外人進入的。”也就是說,不用擔心再次被圍堵的情況出現,除非是狹路相逢遇到了偷溜進去的狗仔隊。
“那我們怎麼進去?”費爾南多表示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人啊。
“哦,電影城的投資商之一是我姑姑和小爹,而且我認識的一個導演剛好正在裡面拍戲,我們可以去探班。你有什麼喜歡的演員嗎?說不定還能遇到。”
“……”費爾南多莫名的開始有點明白網上那些哪怕祁謙現在還小,卻已經發自真心哭著喊著要嫁給祁謙的姑娘們的心理了。有錢 、有權、有名還是高智商,這種人哪怕將來長殘了嫁了也不虧。更何況看祁避夏那張臉就能知道,祁謙長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片場裡弄死朕正在進行最後的收尾,預計九月份就能完成並開始進行後期,趕上賀歲檔的時間十分充裕。
月沉把補拍鏡頭的任務交給了副導演,自己則在一邊專心致志的研究起了自己的下一步。
“下一步?”祁謙看著月沉的感覺就是,你又準備怎麼報社了?
弄死朕的神結尾就像是打通了月沉的任督二脈,骨骼精奇的他現在已經不關心電影上映後的反響了,因為他終於找到了他新的追求目標——拍電視劇。
“這才是我此前真正沒有嘗試過的東西!拿出拍戲劇電影的精緻去拍一部經典的電視劇!”順便豐富一下我的榮譽室,月沉在心裡補充,他覺得在眾多電影節的獎盃裡多一座最佳電視劇的感覺一定會很贊。
“那電影怎麼辦?”費爾南多還不知道弄死朕的坑爹劇情,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會有此一問。因為照著弄死朕那個讓人想跟月沉說放學後別走的坑爹程度,關心電影後續反而才是自我找虐。
“照常上映唄。”月沉喜歡的是虐別人,卻絕對不喜歡被人虐,而他早在和編劇商量出電影的結尾時,就已經做好了絕對不看影評、媒體報導和網上反響的心理準備。他甚至還和身邊所有認識的人都以前打好了招呼,不許跟他討論電影的反響。
弄死朕是月沉自己一個人出資的電影,他也不用擔心無法給投資商交代,當初大把的投資商揮舞著鈔票哭著喊著想給月沉投資都被拒絕了,預防的就是這一天。
但誰都沒料到,包括月沉自己,弄死朕上映後反響十分“不錯”。大家差不多大概懷著“不行,不能只有我被虐,死也要拖別人下水”的精神,所以寫的評論往往是,【臥槽,不行了,笑死了,月沉新片太搞了,強烈推薦需要放鬆心情的人去影院親身感受一下,你會感受到來自月導和我個人滿滿的愛意的】。
然後,被推薦去的人就會在前期笑到肚子疼,又在最後十分鐘被虐的想找導演談人生,最後出影院的時候再次假裝歡笑,目送下一批倒楣蛋進去感受“愛”。
當然,也不是沒有揭露真相的言論的。可惜數量太少,往往還會淹沒在大量居心叵測的網友的回復裡,表示LZ太居心叵測,怎麼能這麼隨意欺騙沒看過電影的人,真的,那是喜劇片,你快去看,看完你肯定會來贊同我的話!
票房和口碑意外的很好,還得了小金人和小金球之後那一年的最佳編劇提名,雖然最終沒能獲獎。
祁謙演的幼年版聞欣也得到了諸多肯定,他只在最後十分鐘出場,前前後後加起來的戲份還不夠五分鐘,但卻讓人印象深刻到很多年後依舊奉為經典。
再沒有人能重現那一刻的祁謙,哪怕是祁謙自己,很多人這樣堅持認為。
其實祁謙當時的演技還是很青澀稚嫩的,只是電影前後大喜大悲的對比太過明顯,祁謙的角色就在潛移默化中被推上了神壇。
很多人記憶裡錯位蒙太奇的螢幕形象,其實早已經脫離了電影本身。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在當時電影還沒上映的九月,大家的關注焦點還在祁謙終於開學了這個點上。
九月一日,全國開學日。全國各地的學校,無論是小學、中學甚至是大學的學生,都在熱烈期待著開學第一天能看見殿下坐在自己班裡第一排的場面。
#跪求男神做同學#
作者有話要說:_(:?」∠)_昨天回家太晚……淩晨才開始碼一更君,於是……沒碼出來,早上起來再戰,更新就有點晚了,希望親們見諒。
以及,早上是被嚇醒的,夢見阿律跟某說“我想和你談談人生”/(ㄒoㄒ)/~~某真不是故意改弄死朕劇情的啊,怎麼都是月沉的錯,某是無辜的!
……前面四章裡的錯誤和BUG,某盡力在下午更新時修改好,越拖越多,淚奔了
第四十九篇日記:二更君
第四十九篇日記:和殿下當同學卻不能說的苦你不懂!
不少喜歡祁謙的粉絲在9月1日那天刷了一整天的微博、微信以及各大門戶網站,望眼欲穿的等待著媒體公佈祁謙上學校的情況,又或者是有學校的學生拍出祁謙去學校報導時的近照,可惜到最後什麼都沒有。
哪怕是祁謙的微博,也只有一張祁避夏發的祁謙背著書包,抱著熊準備乘車的側身照,配圖文字極其簡潔:【謙寶正式上學的第一天。】
—你敢爆圖你倒是把學校也一起爆了啊!
—不知道殿下去了哪所學校,反正我們班沒有,座標XX中學高中部OO班。
—我們班也沒有,座標OO中學初中部XX班。
—求我殿正臉,正臉!
—我殿上學還不忘抱熊,果然殿下的真愛CP是玩具熊嗎?好愛,感覺不會累了!
在祁謙微博下賣萌完畢,粉絲就快開始去咒?媒體沒用了。
整天報導這個明星秘密戀愛了,那個女星第三者插足富商家庭的狗血八卦,怎麼卻連一個孩子上學的報導都搞不定?!簡直太沒用了!
但其實不是媒體不努力,而是他們真的使盡了渾身解數也都沒找到祁謙所在的學校。LV市的六百所小學、八百所中學、六十所大學都一無所獲,三十三內的貴族小學、中學更是重點排查對象的來來回回檢查了不下三遍,也還是沒見到祁謙的人影。
有人說祁謙是去外國上學了,也有人說祁謙其實哪兒都沒去,只是請了家教在家裡教。
但他們都沒猜到,真相其實是祁謙入了薩門俱樂部今年才開設的天才班。
薩門俱樂部年齡小的高智商會員不再少數,並且連續幾年的低齡化都在不斷攀升。早年也開設過內部的天才班,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停辦了。雖然不斷有人提出想要重新開辦天才班的計畫,可惜相關部門一直沒能通過。直至今年,在已經退休的前教育部領導和C國薩門俱樂部重要會員顧師言的積極推動下,天才班終於再次開啟。
顧師言就是推薦祁謙入薩門的那個幼稚園園長的棋友,棋藝奇臭無比,但在政治方面卻有著無人可及的能力,只要他想,嫌少有他辦不到的事。
而也是因為發現了祁謙,顧師言才有了幫天才班開辦一把忙的想法。
祁謙作為第一期的實驗學員,和另外九名同學一起,成為了這個最特殊的小班教育中的一員,老師則是薩門俱樂部中高學歷的專家教授通過層層選拔最終才敲定的各科精英。
天才班就設立在薩門俱樂部位於LV市的分部大樓裡,環境優雅,設備完善,隨便從走廊拉一個人都是智商在140以上的正式會員。用顧師言的話來說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孩子們也就不會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而心生自卑又或者過於自傲的心理,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
曾經祁避夏就到底該把兒子送去普通學校還是天才班的問題,和白家大大小小的家庭成員分別進行了多次討論。
他們一方面覺得顧師言這種把天才集中教育的方式有道理,一方面又擔心這會進一步激化祁謙與外界普通人之間的距離感。誰也說不準天才班與眾不同的教育理念到底是會成就出一批業界高端人才,還是會毀了一批天才。這也是天才班當初遲遲沒能再次開辦的重要原因,損失太大,根本沒人擔得起那個責任。
白安娜和白秋傾向于讓祁謙去跟普通孩子一起上學,感受正常人的生活。白冬和遠在國外某個深山老林的白夏則覺得那些普通孩子會和祁謙有距離,反而更容易傷害祁謙。
最後還是祁避夏一錘定音決定把兒子送進天才班。
曾有心理醫生跟祁避夏說過,他兒子智商太高,和普通的同齡人玩在一起容易得焦慮症。祁避夏不信邪,他覺得節目裡祁謙和蛋糕、福爾斯等人也能玩的很好。直至童星陳煜的出現,祁避夏才意識到,他兒子在節目裡的表現那不叫玩的很好,只能說是天生的表演天賦,又或者是使命感。祁謙不是在跟蛋糕他們交朋友,而是在把他們當做孩子照顧,即便祁謙自己也是個孩子。等祁謙面對陳煜時,他就再一次變成了那個不善交際,看著就讓人覺得疑似有阿斯伯格綜合症的孩子。
祁避夏這才認命,他希望兒子能過的像個正常人,能擁有除了被他一直掛在嘴邊的除夕好裴安之以外的正常一點的朋友,但既然普通的孩子不行,那就試試跟兒子一樣聰明的小孩好了。
天才班裡的十個孩子年齡不等,智商也不盡相同,性格更是天差地別,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他們都是別人眼中的天才。最能理解彼此腦回路的存在。
年齡最小是祁謙,最大的則是一個十四歲叫格格的女孩。
格格也是全班唯一一個見到祁謙就發出了尖叫的人:“嗷嗷,殿下,殿下,沒想到真的讓我給猜中了,我覺得殿下你一定會要參加這次的天才班的,yeah!我要趕緊發微博讓我在網上的基友都嫉妒死哈哈哈。”
“如果你能不發微博,我會感激不盡。”送兒子來上學的祁避夏笑容迷人的對小女孩道。
“你、你是陛下!我最喜歡聽、聽你的歌了!”格格激動的都有點結巴了。
“那你能不發微博嗎?我可以送你一張簽有我名字的專輯作為感謝。”
“好!”
祁避夏的魅力在青少年中總是無往不利的。
至於另外八個孩子要麼不追星,要麼連祁避夏和祁謙是誰都不知道。反倒是送孩子來上學的家長中的媽媽們對祁謙表示了很大的善意,一看就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的忠實粉絲。她們也都很是理解祁避夏的顧慮,表示絕對不會對別人提起祁謙。
教室裡的家長是兒子的兩倍,他們其實內心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憂心忡忡,一如以前一部美劇裡的家長那樣,在沒有薩門對孩子是天才的肯定之前,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悄悄帶著孩子去做了神經檢查,並慶倖的得出了孩子不是神經病,只是智商與眾不同的結論。但放下的心還沒有真正放寬多長時間,孩子一入學,問題就再一次接踵而至。
這些孩子大多都無法與自己的同學很好的相處,甚至會被欺負,因為過於聰明,過於與眾不同,當然也因為他們總是管不住自己要炫耀自己的聰明。
而最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是,這些炫耀自己聰明的孩子往往其實是不理解自己是在炫耀的。
就好比月薪八千的人不會覺得旁邊有人拿著iPhone是一件多麼裝逼的事情一樣,在那些孩子眼裡,他們回答的都是很簡單的問題,根本無法理解別人說他們炫耀是因為什麼。
所以與其說這是天才班,不如說是問題兒童班。於是,因為班級本身就實行的是低調政策,祁謙到底上的哪所學校這才沒有暴露。
平時十個孩子進入薩門俱樂部也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畢竟基數實在是太小了,以及薩門俱樂部的分部會出現孩子在外人看來已經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天才總是早慧的,這是很多人奇怪的固有印象,雖然那並不正確。
十個孩子,兩兩分組,成為了五對固定搭檔,平時要一起學習、互相監督。
早慧的孩子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孤獨症狀,有著或輕或重的社交恐懼,天才班教會他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交朋友,而不是學習。
年齡最大的格格和年齡最小的祁謙分在了一組,這肯定是有希望格格能照顧祁謙的意思在的。格格也自覺使命重大,想著自己一定要照顧好小殿下,看一家人的節目時她就開始產生了一種滂湃的想要照顧祁謙的欲望,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大概就是覺得雖然節目裡祁謙表現的很成熟很理智,甚至會照顧自己的爸爸,但他也應該是需要別人照顧的。
而格格剛好覺得自己是個能勝任照顧人角色的人,她照顧的最好的例子就是她自己,母親因為殺人罪坐牢,父親被母上殺死了,在她孤身一人的時候她身子只有不到五十塊錢,但她活到了今天,並且活的很好。當然,薩門俱樂部對她的資助也是主要原因。
可惜……
“這題應該這麼解,你看,”祁謙很認真的在草稿紙上寫下清晰的解題過程,“你把這裡的β變數搞錯了,所以答案才會怎麼都算不出來。”
“謝謝。”格格怔怔的看著困擾了她一個小時題目,欲哭無淚。
說好的由我照顧弟弟呢?!我也偶爾想照顧一下男神的好嗎?!這個無理取鬧的世界實在是太糟糕了。
“下午我要去拍戲,你一個人行嗎?”祁謙其實是個使命感挺強的性格,只要讓他覺得建立了他需要對對方負責的關係,他就一定會盡力完成。好比在家裡照顧祁避夏,在節目上照顧蛋糕這個親戚,也好比在學校照顧他的搭檔。
“拍《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嗎?”格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除了殿下你,我最喜歡雙胞胎了呢,兄弟無論年下年上都很萌啊,呃,不對,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格格喜歡耽美,從她九歲看了第一本小說開始,偶爾她也會自己在網上發表一些天雷滾滾的原創文,最大的心願就是成為三木水那樣的大大,用最棒的文筆和故事情節把她喜歡的CP都寫一遍。可惜格格雖然智商高,但卻實在是沒什麼寫文的天賦,只能繼續當一個默默無名會被人打負罵到哭的小透明。
不過喜歡耽美的腐女,不代表了腦殘,又或者在現實里拉郎配,格格覺得自己還是有原則的,好比不會隨隨便便在形象正常的小孩子面前說什麼你一定要去當gay的奇怪言論。
她萌是她的事,為了自己的萌隨意掰彎別人就很噁心了。格格始終這麼認為。
祁謙其實可想告訴格格他知道她說的意思,他不僅知道兄弟年下、年少,還知道百合PT,虐戀情深呢。作為一個動漫宅,根本就沒有什麼網路術語是他不知道的。不過看著格格一臉揣揣生怕自己教壞小孩子的模樣,祁謙很體貼的假裝自己沒聽懂。
“不是去拍攝一家人,而是另外一部戲。這部戲現在還是個秘密,我不能對外說。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在我參加下一期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時邀請你去看。”
“真的嗎?!”格格一聲尖叫,差點震碎了旁邊同學的玻璃杯。
格格性格開朗,人也很nice,唯一的缺點就是嗓門太大。
祁謙要去演的就是三木水正在秘密籌拍的地球人外傳裡的艾斯少將小時候,比起弄死朕裡的聞欣,艾斯少將小時候要好演太多。
用三木水的話來說祁謙這完全就是本色出演,唯一需要做的只是換身更有未來科技感的衣服,甚至祁謙還可以繼續抱著他的熊。三木水也是從祁謙身上得到的靈感,如何能表現出一個孩子孤獨自閉卻又其實在渴望與人接觸?讓他面無表情卻又死死的抱著一個泰迪熊就OK了。即無情又有情,即抵觸外界,又渴望接觸,他看著與世界格格不入,卻有一顆比泰迪熊還軟的心。
因為不確定將來劇本會被改成什麼樣,所以三木水讓祁謙拍了很多以備後用的片段,可以說是各種各樣,千奇百怪。
“那部電影你打算叫什麼?”
“就是原名啊,《總有一天我會毀滅地球》。”三木水是個長文名愛好者,他的好友月沉也是,名字一個塞著一個的長,哪怕是他們的腦殘粉,也常常表示,根本記不住或者記不對全名,但他們依舊故我。除了當年的《孤兒》,就再沒有什麼短名字的作品了。
“我喜歡。”祁謙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是吧。”三木水也很自得。
旁邊的工作人員默默的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本來很冷豔高貴的三木水大大一和殿下在一起之後,就莫名的變得逗比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打算在這章結束掉童年期,然後開始瞬間長大大法的……但是……估計還需要一章/(ㄒoㄒ)/~~所以,明天親們大概就可以感受一下上一章六歲,下一章十六歲的神奇感覺了【喂
PS: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共計兩個地雷~抱抱~
感謝“莉莉”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愛乃~
感謝”靜似舞“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兩個~麼麼~
感謝”逝去的時光“親每天的三個地雷,親真的破費了
感謝“墨墨”親的四個地雷嗷嗷,刷屏咩?其實某也一直想試試給別人這麼刷的感覺XDDDD
感謝“蝸牛筱筱屋”親在這文的地雷~麼麼~好久不見咩~
感謝“錢又用完了”親的火箭炮~某會爭取努力日雙更噠~
感謝”AIBL“親的地雷~
感謝”某某“基友的手榴彈,你取這個名字故意的吧啊魂淡!
感謝”460600022“親的地雷~
↑歡迎上面四位親成為某的小萌物~
又PS:……果然沒時間修改前面的錯字,淚奔,越積越多了腫麼辦啊快瘋了。
第五十篇日記:一更君
第五十篇日記:再見,我的六歲。
離開影視基地的時候,祁謙偶遇了陳煜,又或者是陳煜一直在等他:“嗨。”
“嗨。”祁謙其實是很想直接走過去的,畢竟他和陳煜一點都不熟,只是一起拍過一下午的戲,但一想到要是這事被祁避夏知道了,肯定又要被他說教上好些天,為了圖耳邊清淨,祁謙決定做一個“要有禮貌的好孩子”。
“月沉導演據說會儘快著手準備電視劇的事情,爭取春季開播,劇本裡有幾個常駐角色是小孩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祁謙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他要知道這個來幹嘛。
“呃,那你現在知道了。等選角試鏡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去?”陳煜小朋友越挫越勇,繼續努力尋找話題說下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祁謙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愛往上湊。從他媽媽告訴他說有祁謙這個人開始,他就期待著有天能和祁謙認識。而當他得知他們他們一起演弄死朕時他激動的一夜沒睡,想著一定和對方成為朋友,可惜……事與願違,戲拍完了,他們還只是認識彼此名字的陌生人。
“我要問我爸爸。”這句可以說是祁謙比較婉轉的拒絕方式了,祁避夏聽誰的,聽他的。
“哦,那我等你消息。”陳煜不安的用腳跟踢了踢他依著的牆面,頑強不屈的又重新找到了個話題,“對了,A國最大的電影公司準備投資拍一個魔幻故事的系列電影,裡面有不少會隨著電影一起長大的孩子角色,主演喲,十月底大概就會在C國公開安排選角,你要去嗎?”
“不太清楚。”祁謙也是這才知道,演電影還有選角這一環節的。根據他為數不多的幾次經驗,他一直以為只要導演直接邀請他去演就OK了,祁避夏也沒告訴他要選角。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陳昱點點頭,變得更加局促起來,他再早熟,其實也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再三遇到自己起的話題被用一句話終結的情況,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呃,新學校,對新學校還習慣嗎?我聽說你去上學了,最近都沒遇見你。”
“哦。”祁謙其實比陳煜還不知道要說什麼,一般都是別人在不斷跟他說話,好比祁避夏,好比蛋糕和福爾斯,也好比他的搭檔格格,對了,格格,“我的同桌很喜歡你,你能幫我給她簽個名嗎?”
“當、當然,我很願意。”陳煜整個人感覺一下子就充滿了活力,變得更加熱情洋溢,他本就是那種陽光開朗的類型,前面太緊張才會一直顯得有點拘謹,現在終於如釋重負一般恢復了他的招牌笑容,“你同桌的名字是?”
看著收放自如的陳煜,祁謙想著我果然還有的學呢。
“格格,就是格子的格,你知道那個字怎麼寫嗎?”
“當然知道,雖然我沒你那麼聰明,但我可比你大三歲啊,格字我已經學過了。”隨身都會攜帶簽名筆的乖寶寶陳煜很快就在祁謙遞上來的本子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還特意寫上了送給祁謙的朋友格格。
“謝謝。”祁謙鄭重其事的把本子重新放回了自己的熊裡面。
“要一起出去吃M記嗎?我知道有一家一般不會認出你我的店,人不多,很安靜。”陳煜大概是很意外祁謙這種性格竟然會主動道謝,被這個激勵著,他就變得更加主動了。
“好。”祁謙回答的特別果斷。M記的誘惑真的是不好抵擋啊。
窗明几淨的M記裡,偏僻角落的桌上,擺了一桌子蔚為壯觀的漢堡、薯條、雞翅。陳煜一臉震驚的看著祁謙把那些已經快吃下了大半:“你被你父親逼得真狠啊。”陳煜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了。
祁謙沒說祁避夏的不是,只是說:“你也吃。”
陳煜搖搖頭:“我媽媽其實也不許我吃這些的,我剛剛已經吃過一點,再吃太多了她會發現。”
“怎麼發現?”祁謙動作一愣,這還會被發現嗎?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他以為只要告訴保鏢不許把偷吃的事情告訴祁避夏就可以了呢。
“我每天回家媽媽都會測量我的身高和體重變化,還有一些別的身體測試。”陳煜尷尬一笑。
陳煜的的母親林珊想當明星想了三十多年,汲汲營營卻一直默默無名,實在不是個混娛樂圈的料。最終她放棄追夢,嫁人生子,結果在生了兒子之後又很不甘心的開始培養兒子。結果林珊女士的技能點大概都加在了兒子身上,陳煜真的紅了。
林珊就在得到了兒子撫養權的情況下和丈夫離婚了,把自己的一腔熱情都撲在了兒子身上,又或者說是撲到了兒子的事業上,嚴格掌控著陳煜的一切,只做對陳煜更紅更有利的事情。當初林珊對陳煜提起祁謙,就是想陳煜知道,這會是你最大的對手,對方不見得比你好,但手上的資源卻肯定比你多。所以你一定要努力。
陳煜很愛他的媽媽,但有時候也會被像是瘋魔了一樣在乎名氣與地位的母親嚇到,他幾乎沒有朋友,也沒有時間玩耍,每天除了演戲、演戲、就是練習演戲。
“哦。”祁謙繼續放心大膽的吃了起來,祁避夏不會那麼對他,而且即便測試,他的身體也測不出什麼來。
愉快的晚餐結束之後,祁謙和陳煜交換了手機號,約好改日見,這才分道揚鑣。
但有時候“改日再見”基本就是“再也不見”,“有空聯繫”會變成“我基本沒空”,只是不過是口頭上的客套話罷了。不過他倆也是真的很忙,以及陳煜不可能次次都找到偷偷離開他媽媽身邊的辦法。
而祁謙則忙著……練習走臺步。
九月中旬,《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將會迎來最後一期的收官之戰。在米蘭達的服裝秀上。
米蘭達自己有個服裝品牌M&S,主要針對的消費群體是時下有錢的少男少女,好比三十三天裡的那些星二代、富二代。成名已久的大牌子對他們這個年齡來說還太過成熟,哪怕是大牌子旗下的青少年系列也還是帶著擺脫不去的過於莊重的感覺,而適合他們的青少年品牌又大多不是一線……基於這點,結合自己超模節目的影響力,米蘭達成功做出了青少年奢侈品這個概念。
很多人都會覺得青少年的購買力不可能有已經自己賺錢的家長——特別是女性——來的強大,但米蘭達用事實證明瞭,熊孩子和敗家子這些名詞的另類好處。
像很多大牌一樣,米蘭達也有在M&S後面加kids的童裝系列。於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裡的五個孩子會在最後一期節目裡為這次新推出來的春夏童裝走秀,在九月份的時裝周上,面對來自世界各地的超模、名設計師以及各大時裝雜誌。
走秀會成為節目的最後一次挑戰。每個現場來賓都會給每個孩子的表現打分,得分最高的孩子會有獎勵,剩下的孩子則不會被公佈分數,沒有獎勵也沒有懲罰。
祁避夏在提前得到消息之後,就開始了天天晚上回家訓練兒子走臺步的生活,當然,他主要負責看,有專門訓練超模走臺步的老師來教祁謙。
“我不喜歡走這個。”祁謙一直都很配合各種明星工作,這還是他第一次明確的說不喜歡什麼工作,哪怕是在節目裡讓他住很簡陋的地方,又或者是完全很難的任務,也沒見祁謙說抱怨,並且到最後他總會完成的很好。
“為什麼?”
“很彆扭。”準確的說是……“這像是女孩子在做的事情。”
祁謙皺眉,大概是一開始參觀的《下一站超模》裡那些年輕的超模背後的勾心鬥角給了他不太好的印象,他總以為模特都是很做作又妖裡妖氣的,無論男女,他不喜歡那樣,他也不想將來除夕醒來看到他曾經那樣。
祁避夏不知道到底是該為兒子終於有了性別認知而高興,而是快點糾正兒子對模特的誤解,雖然米蘭達看上去很好說話,但要是被她知道誰敢這麼形容她最喜歡的職業,她一定會發飆的。
最終祁避夏決定親自給他兒子演示一遍,事實勝於雄辯。
當祁避夏站在家裡特意為祁謙走臺步而新裝的室內T臺上時,他整個人的氣質陡然一變,他身上什麼都沒變,穿的還是那件不起眼的居家服,但卻總讓人覺得他像是換了一身由名家設計,剪裁合體的華麗服飾,渾身上下的自信讓人有一種自己穿上那件衣服也會變得很不錯的感覺,十分有感染力。
祁避夏步履硬朗的站到了T台最前面,pose定格時會如一幅畫,眼神半眯,睥睨天下。
“所以說,謙寶,走臺步也是可以走的十分有男子漢氣概的,這個全看你自己如何詮釋。爸爸剛剛是不是很帥~”
祁避夏屬於那種適合閉嘴的油畫型明星,他一說話,整個人的畫風就不對了。
最終教導了一代又一代超模臺步的大師被禮貌的請走,由祁避夏開始親自手把手教兒子他那半吊子只走過兩次臺步的經驗。
“自信,一定要自信。想像當你走上T台的那一刻,你就擁有了整個房間,你掌控著房間裡所以的人。”
祁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是衣服呢?”
“……我一般會給那件衣服編個故事,然後像是演電影一樣把它在T臺上演出來。”
“演戲?”
“好比這是我的龍袍,這是我的戰袍,這是我最好的裝備,正是因為有它,才會有我的今天,我要用它屠戮盡世間一切的不平,我就是這個世界的王!”
祁謙默默的看著祁避夏:“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中二?”
不管如何吧,祁避夏這招確實挺管用的。只不過面對嫩黃嫩藍可愛過頭的服裝,祁謙真的很難想像自己穿這麼個東西去拯救世界,又或者毀滅世界,最後他只能假裝自己是聞欣,弄死朕那個童年時對全世界都充滿善意的主角,想像著他要是現代人該如何表現。
無論在私下裡你練習多少遍,面對真實的T台總會多少有些不適應,因為在你練習的時候,T台兩邊不會坐滿了人,也不會有閃的快讓人瞎眼的鎂光燈。
祁避夏教祁謙說,想像坐在兩邊的人都是你痛恨的綠色蔬菜,青菜、蘿蔔、番茄。
祁謙雖然沒有什麼懼怕的情緒,但還是按照祁避夏說的,在上臺不斷在心裡默念,青菜蘿蔔番茄。其效果就是第一排近距離看到祁謙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來自他眼神裡的殺意……意外的和可愛的衣服形成了一種說不上來的萌。不少家裡有孩子的貴婦,特別是有兒子的女士,都會想著要是兒子穿上這樣的衣服,彆扭的看著自己,傲嬌說才、才不喜歡呢,簡直想要尖叫了好嗎?!
毫不意外的,祁謙得到了挑戰環節的第一,以前沒看過《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節目的人也都變成了祁謙的粉絲。
第一名的獎勵是他在T臺上展示過的幾身衣服,以及一份來自米蘭達工作室價值百萬以上的代言合同,注意,費用是按照季度發的。這個可以算是祁謙接到的第一個廣告合同,他需要做的僅僅是每個季度抽出一天的時間拍幾組照片,連以後的走秀都是不用的,而他的照片還會出現在各大螢幕招牌上,哪怕一家人的節目結束了,短時間內也是不會有人把祁謙忘記了的。
米蘭達從一開始就覺得勝出的會是祁謙,所以才敢開出這樣的合同。有意圖討好白氏的成分在,卻也是米蘭達在得知祁謙有意娛樂圈之後對祁謙的看好,作為一開始給予了祁謙機會的那個人,她覺得自己日後肯定不會虧本。
事實上,米蘭達不僅沒有虧本,反而還賺了好大一筆讓她都覺得自己當年是不是太小氣了的財富。S&M品牌走向真正的一線奢侈品大牌,就是始自于祁謙。
在祁避夏和格格都快把手拍紅了的掌聲中,米蘭達的服裝秀和《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的第一季一起落下了成功的帷幕。
十一月,祁避夏為祁謙過了他真正六歲的生日。
星際主題的生日派對上,祁避夏自作主張請來了不少祁謙的“朋友”,蛋糕、福爾斯的兄弟姐妹、格格等同班同學以及陳煜。
“裴安之呢?”祁謙問。
“他不能算你的朋友,親愛的。”祁避夏很無奈。
“哦。”祁謙點點頭,沒再辯駁,因為他其實不是問祁避夏有沒有請裴安之,而是他自己已經邀請了裴安之,只是在問祁避夏看到他來沒來而已。晚上裴安之還會住到他家,好方便他們第二天喬裝打扮一起去參加在LV市舉辦的第八十八屆國際i(漫展)。
自上次M記一別,這次的生日派對還是陳煜和祁謙的第一次見面。
“我聽說你沒能參演A國的系列電影,我真的很遺憾。”陳煜發現他和祁謙的話題好像總是在圍繞著工作,而且還開了一個很糟糕的頭,因為他被選上了,而祁謙落選了。
“沒事。”祁謙不知道該如何告訴陳煜,那個A國的系列電影選角阿羅是給報名了,但最後他沒去參加,因為拍電影要去A國,一部最少要走半年的時間,祁避夏一定會難過死。而且那個系列電影的拍攝時間和月沉的新電視劇有時間上的衝突。
“我只能遺憾的放棄了月沉導演的電視劇了,我真的很想和你合作,但是,我媽媽……”陳煜的媽媽林珊覺得A國的電影是個機會,幫助陳煜走向國際變得真正家喻戶曉的機會,而月沉的電視劇卻並不被很多人看好,即便他是有名的導演,但隔行如隔山,就像是專門給雜誌供稿的短篇小說作者和連載大長篇的網文作者總是無法相容一樣。有做的好的,但大部分都是兩頭耽誤了的。
“祝你成功。”祁謙很快就打斷了陳煜的消沉。他不覺得分開是一件多麼值得難過的事情,說實話,他們本來就不熟,即便是很熟的朋友也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拍戲。
“也祝你能成功。”陳煜急切的想要解釋什麼,他真的很怕祁謙這是生氣了,“你很棒,我是說真的,你真的很棒,我很喜歡你……演的戲,未來的你一定前程遠大。我出國之後,我們還能常聯繫嗎?”
“當然。”祁謙點點頭,“你有我的手機號的。”
“謝……”
陳煜的話還沒說完,生日會就正式開始了。祁避夏穿著一身和祁謙除了大小不同,其他別無二致的白色西服,坐在鋼琴前,開始為祁謙彈奏一首他自己早就在秘密準備的新曲子,悠揚而又抒情,他用低沉的嗓音唱到:“當你我相識時你已五歲,今天我又要為你慶祝六歲的生日,我錯過了你整整五年,卻也許用十年的時間都無法彌補……我的寶貝,祁謙。“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把六歲寫完了/(ㄒoㄒ)/~~當時設計大綱時候,六歲這年的事情安排的太多,總是寫不完,淚奔了
更新晚了……因為這章有足足五千字!某都覺得今天可以因為字數夠了不更新了!_(:?」∠)_
PS:不過估計五點還是有二更的,畢竟答應了乃們今天肯定要寫到十六歲……
第五十一篇日記:二更君
第五十一篇日記:你好,我的十六歲。
“OK,我們今天請到的第一位嘉賓正是剛剛大螢幕裡演奏的鋼琴曲裡的主人公,也是白氏電視臺從新曆485年初開播,連續播放了近十年,史上最成功、影響世界觀眾最深的喜劇電視《人艱不拆》中主角之一doctor李的扮演者,有殿下之稱的祁謙,有請。”
在現場觀眾的熱烈掌聲和尖叫聲中……什麼都沒從後臺走出來。
短頭髮的女主持人洛浦生假裝尷尬的一笑,再次說道:“嘿,殿下,我保證不再叫你謙寶了,行嗎?你可不能放我鴿子,我們這邊直播呢。”
觀眾哄笑。
不是因為女主持人的話,而是因為祁謙正坐著升降椅在女主持人的背後緩緩從天而降,他疊腿抱著一本大的十分誇張的書,輕推鼻樑上沒有度數的無框眼鏡,故作倨傲道:“你保證不再那麼叫我了?”
“我保證,你藏在哪兒了,出來吧。”洛浦生繼續假裝並不知道自己的後上方有人,一味的朝後臺的方向看去。
“那你抬頭。”
“哦,啊!”洛浦生跳了起來,雖然是主持人,但她的演技也還行,“你什麼時候上去的?”
“doctor李從來不會按照常理出牌,低智商的凡人。”祁謙合上書,直接從還沒有完全落下的升降椅上利索的跳了下來,完美落地,動作瀟灑又嫺熟,引得粉絲發出陣陣尖叫。雖然演了這麼多年,祁謙始終沒有明白那些粉絲在尖叫什麼,從那麼低的地方跳下來,要是還能出事才會比較奇怪吧。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主持人明知故問道。
“我的書。”祁謙現在這個年紀已經不適合再抱著泰迪熊了,幸好在月沉的電視劇《人艱不拆》裡他演的角色是個有社交恐懼症的高智兒童,最大的特色是抱著一本比他還大的書,於是祁謙就把泰迪熊變成了那本道具書。
“doctor李的萬能書?OMG,他們竟然會允許你帶出來?”
“只要他們不發現就可以。”
觀眾笑了起來。
“很高興再次邀請到你來參加我的節目。”洛浦生上前,主動擁抱住了祁謙。
祁謙按照節目要求的那樣,一臉嫌棄的假意輕輕拍了拍洛浦生,然後就僵硬著任由對方擁抱,只是彆扭的問:“你準備什麼時候放開我?”
“下個世紀?”洛浦生笑道,“我願意為doctor李再變回異性戀。”
“對不起,我不願意。”
“yoooooo~~”場下一片喜聞樂見的奇怪笑聲。
洛浦生脫口秀作為C國歷史上除了新聞聯播以外日間播出最長的一檔綜藝類節目,陪著觀眾差不多已經走過了快四分之一個世紀,播放了多達三千多集的節目。能被邀請上節目的明星就算不是巨星,也會是大部分觀眾雖然叫不上名字但肯定會覺得眼熟的知名娛樂圈人士。不斷腕大腕小,一般都只會是嘉賓之一,而不會成為一個多小時一集裡的唯一嘉賓。
這次洛浦生脫口秀的主題是“那些年我們追過的童星”,祁謙能作為開場嘉賓,足可以說明這些年他的成功了。
而剛剛開場時,洛浦生選擇了祁謙六歲那年生日派對上祁避夏為他演唱歌曲時的視頻。
因為會有這次主題的idea,就是來自前幾期被洛浦生單獨做了一次專訪的祁避夏,他的一生真的可以說是跌宕起伏,有大紅大紫的童年,也人人喊打的低谷,更有後來在流行音樂方面的巨大成功,不過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後的現在,祁謙終於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天王,由他每年兒子生日時都會為兒子準備的一首抒情歌開始。
“大家都知道你們父子的感情很好,上次你父親陛下來時甚至跟我說,他之所以到現在都堅持不結婚,就是生怕新娶進門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虐待你。”
祁謙不置可否的點點。
“你對此就沒有什麼補充嗎?好比祁避夏只是在為自己的花心找藉口之類的玩笑話?”洛浦生在私下裡和祁謙接觸時就知道對方很沉默,她也已經做好了慢慢誘導對方說更多話的準備。
“我以前沒想過這點,不過被你這麼一說,突然就覺得也許這才是真相。”
現場坐著的粉絲們再一次笑了起來,事實上,無論祁謙做什麼,她們都會笑。在《人艱不拆》的電視劇裡,祁謙演的doctor李就是個自認為自己很有幽默感,但其實他完全沒有的人。而觀眾的笑點就是每當doctor李說了個冷笑話,電視劇裡其他角色一臉無語看著他時,他全然無知,反而覺得是別人沒有幽默感的時候。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呆萌感,特別可愛,我們願意為doctor李隨時隨地笑出聲,即便那真的是個冷笑話,也不想讓他失望。】
【我殿現實生活裡的性格和doctor李總感覺很像嗷嗷,都是我的嫁!】
“那你聽到的版本是?”洛浦生問。
“我父親會跟每一個表達了想要和他結婚意思的交往物件說,結婚可以,但在我求婚之前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清楚,我過去、現在以及將來賺的每一分錢和所有公司股份、房產,我都會留給我現在的兒子祁謙。如果你能接受,那我們就結婚吧。”祁謙照實回答。
“哇哦,這可真是個苛刻的條件。我想你父親其實是想用此來委婉的詢問那些女士愛的到底是他的人,還是他的錢吧?”
祁謙順著洛浦生的話點了點頭:“我父親以前遇到過一些,咳,不太好的事情,被親人背叛,他一直不願意說,覺得家醜不可外揚,但我覺得既然對方已經能不顧親戚臉面做出這樣的事,你又何必為他遮掩?那人卷走了我父親的全部身家,也摧毀了他的信任體系。也許這樣說很不尊敬女性,但我父親真的很怕別人跟他交往是為了他的錢,所以他總是要測試一下。”
“我相信真正善良的人不會覺得這是不尊敬的,畢竟真金不怕火煉,只有心懷叵測的人才會惱羞成怒。衷心希望你父親早日能找到真心愛人。”
“謝謝。”
事實上,其實那不是一個測試,而是祁避夏發自真心的話,也有人以為祁避夏那是測試,表現了自己的情深意切,然後祁避夏就拿出了一份協議讓對方簽字。
是真正具有法律效應的簽字,祁避夏會把他所有的錢都留給祁謙,如果對方想結婚,就要簽字。
而至今還沒有人在那上面簽字。即便有真心愛祁避夏的,對方也要顧慮自己未來的孩子。女性總是考慮的很多。她們可以做到對祁謙視如己出,卻很難做到不為自己的孩子爭取。
“我父親才三十歲,他還有很多時間來尋找,不著急。”
“哦,說道年齡,這讓我想起來在今年年初的年度音樂頒獎典禮上,我為你們父子照的那張照片,還記得嗎?最近網上都傳瘋了。”洛浦生一抬手,螢幕上就出現了一張祁避夏和祁謙父子身著黑色燕尾服並肩站在一起的照片,一樣俊美的表情,一樣挺拔的身材。
祁謙點點頭:“我有印象,不過,傳瘋了?why?”
“你知道網上一直很流行的那個看圖說話的遊戲嗎?就是給一幅圖配一句話,看誰配的最經典貼切,然後大家都會跟著轉“→ →最右23333333”之類的話。在我將照片po到網上之後,有一位叫‘我殿1314’的網友轉了一句話和一個連結。”
“是什麼?”祁謙睜大眼睛表示了自己的好奇。但其實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表情越多的時候越只能說明他在演戲。
不過底下的觀眾和電視機前面的觀眾不知道,所以那一刻有不少人都在低呼,哦,我殿萌爆了。
“那句話是——論基因的重要性。連結的則是一個很嚴肅的調查報告,由於長期共同生活在一起,腸道細菌微生態什麼的BALABALA變得相似,而就在這個神奇的過程中,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會在性格、行為、習慣等方面對彼此產生影響,進而變得相似,其中也包括相貌。也就是大家總是在說的夫妻臉,又或者女性經期同頻。很多人在感慨,要是能跟你們父子長期住在一起,那基本等於重生啦。怎麼樣,考慮一下讓我和我太太搬進你們家住吧。”
#求同居,求重生#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兩個~愛死乃啦~
感謝“莉莉”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MUA~
感謝”靜似舞“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呃,昨天是手榴彈,親實在是破費了
感謝”逝去的時光“親每天的三個地雷~╭(╯3╰)╮
感謝“米飯團喲”親的又一個地雷~
感謝”墨墨“親的又一個地雷~
感謝“倒逆的弦月”親的地雷~
感謝“就緒”親的地雷~
感謝“九月姍姍”親的地雷~
感謝“落痕無聲”親的地雷~
感謝“中二病拒絕治療”起的地雷~
感謝“弦歌知雅”親的手榴彈,抱拳。
↑歡迎上面的親成為某的小萌物~
第五十二篇日記:一更君
第五十二篇日記:成長的煩惱就是你想的太少,而對方想的太多。
“在最後,我想替我的同事以及上司問你一個問題。”洛浦生道。
“你說。”
“今年第五十屆的選擇獎能再次邀請doctor李來當節目的主持人嗎?”洛浦生剛說完,全場就發出了驚呼聲。
C國選擇獎,由洛浦生所在的電視臺KT在五十年前創辦。是C國各式年度頒獎典禮中最特殊的一個,因為它沒有評委組,最受歡迎電影、電視以及音樂等包羅萬象的獎項全部都由民眾自己投票決定。他們可以從各大雜誌上獲得選填表寄信,也可以打電話或者編輯短信,網上投票則是最近二十年最受歡迎的管道。
今年C國選擇獎為了更加體現“完全由民眾投票決定”這一精神,交給民眾的第一選擇就是【您希望由哪個角色or哪個明星來主持這一屆的選擇獎】。
此前兩度主持過選擇獎的祁謙呼聲一直很高,而最讓人捧腹的是,祁謙最大的對手正是他自己飾演的角色doctor李。今天是票選截止的日子,就在祁謙和洛浦生談話的時候,doctor李以十分微妙的票數贏過了祁謙本人。
倒不是說祁謙本身不夠受歡迎,而是對比祁謙前兩次分別以doctor李和劇組常駐角色一起主持,以及以祁謙的身份和朋友福爾斯的主持之後,他們還是覺得doctor李更搞笑一些。
“被自己演的角色打敗的感覺如何?”洛浦生特意把兩個票數結果羅列對比放在了大螢幕上。
“很欣慰,這證明我演的很成功。”之前阿羅已經給祁謙準備好了兩種不同的說法,無論是他自己贏了,還是doctor李贏了,他都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像是三木水叔叔說的,‘我是個作者,對於作者來說,最大的讚美正是別人記住了他的書,而不是他的臉’。我是個演員,別人能記住我演的角色,就是對我職業最大的肯定。”
現場掌聲在場控的安排下熱烈的響了起來。
“說到角色,這次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了,《人艱不拆》要進入完結季了嗎?我是說,這部電視劇陪伴了我快十年,已經成為一個習慣了,如果完結了,我真不知道每週五回家的晚上打開電視要看什麼。”
“很遺憾確實是要完結了。我們劇組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夠完結在一個輝煌的時候,把最好的一面永遠的留給觀眾,而不是遇到因為收視率不斷下滑,被迫砍大綱完結的窘迫。”
祁謙說的很是誠懇,感動了不少觀眾。可惜真相其實是電視臺的高層很想繼續靠《人艱不拆》賺錢,就差扒著月沉的西裝褲跪求了,但抽風月就是不想拍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又膩了,他再次想換一個突破自己的人生方向。
“戲劇再美,終有散場的時候,恩?”
“是的。不過相信我,你不會覺得寂寞的,白氏電視臺這次接檔的新劇同樣也是一部十分優秀的電視劇,連我自己都在期待新劇第一集播出來的週五坐在電視機前觀看。”這其實才是祁謙上洛浦生脫口秀的主要目的,為《人艱不拆》的完結打預防針,以及為白氏自製的新劇進行宣傳。
阿羅覺得“和殿下一起看電視”會成為一個不錯的噱頭。
“那麼你呢?演完《人艱不拆》下面有什麼打算?重新加盟一個新劇還是……?”洛浦生順勢問道。
“你說過剛剛是最後一個問題的。”
“我保證你回答完這個就放你下去。”洛浦生故意誇張的假裝可憐道。
“好吧,”祁謙妥協,“我想這個應該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大家差不多都猜到了,又或者是已經呼籲了很多年,《最後一個地球人》系列電影真的要出艾斯少校的番外篇《總有一天我會毀滅地球》了,我會在裡面出演年少時的艾斯少將,敬請期待。”
地球人前面的系列電影裡也有艾斯少將小時候的回憶片段,演員正是祁謙。而隨著祁謙的年齡越來越大,特別是在即將要過十六歲這個敏感年齡段的時候(艾斯少將的番外篇裡正是十六歲的少年模樣),粉絲強烈呼籲開拍《總有一天我會毀滅地球》的聲音是一天高過一天。再沒有誰會比殿下更適合演繹艾斯少將,他們這樣說。當然,這種言論也曾惹惱過演成年版艾斯少將的演員。一粉頂十黑,就是這個道理。
“那臺詞劇本你已經有了嗎?沒有也沒關係,我這邊有原著,只需要你以艾斯少將的口吻念一句臺詞。”
“你不會一開始就已經接到消息,故意在這裡等我的吧?”《總有一天我會毀滅地球》即將開拍的消息本不是什麼秘密,最起碼從去年年底開始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pppppplease~”
祁謙無奈,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當他再睜開眼時,濃的像一塊化不開的墨的眼睛變得銳利異常,他微微昂起下巴,看著洛浦生道:“跪下吧雜碎。”
“洒家這輩子值了!”無數粉絲當時的心聲和洛浦生是一模一樣的。
如果說《人艱不拆》裡的doctor李是個中二病,那種會因為別人的智商跟不上自己節奏而表現倨傲的科學咖,那麼毀滅地球裡的少年艾斯就是個重度中二病,全宇宙著名的戰鬥種族中的貴族,他的驕傲甚至都不需要理由,只因為他是他。
而最奇怪的是,偏偏是這樣本不應該很討喜的角色,卻會有無數粉絲追捧,心甘情願的被“蹂躪”。C國娛樂圈曾發生過一個類似的鬧劇,一個在某部電視劇中飾演愛扇人巴掌的壞人角色的女演員,被粉絲圍追堵截的跪求一扇。
“粉絲是彈性很強的一個群體,你S了他們就是M,你M了他們就是S。”裴越這樣對祁謙解釋,“所以要當個抖S,不要當個抖M,知道嗎?要不你會被欺負死的。”
在一片粉絲誇張的傾倒聲中,祁謙終於退場,然後在後臺遇到了姍姍來遲的會在最後作為壓軸出場的陳煜。
今年十九歲的陳煜已經可以用巨星來形容了。當年他母親林珊讓他選擇的A國製作的魔幻系列電影《法爾瑞斯》獲得了空前絕後的成功,在國際的反響上是唯一可以和三木水的地球人比肩的大製作。這十年來,大部分人就像是習慣了每週五要看《人艱不拆》一樣,每年夏天都會去影院看地球人和法爾瑞斯系列。
換句話就是,在別人眼裡,陳煜比祁謙成功很多。因為一個是電影演員,而一個是電視劇演員。很多人總會錯誤的覺得,電影要比電視劇高端。
當然,陳煜現在也實實在在是比祁謙身價高的。而他倆最近的一次聯繫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後臺偶遇,兩人相對沉默了一下,最終主動打招呼的還是陳煜,一如十年前:“嗨。”
“嗨。”祁謙點點頭。
“好久不見,我估計還有一會兒才上電視,出去談?”陳煜發出邀請。
然後祁謙就跟著陳煜從演播大廳的後門出去,站在了周圍基本沒人的空曠處。
“我以為這次終於能換到一回你主動打招呼了,沒想到還是這樣。”陳煜自嘲的笑了笑,“五年前我就想問了,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當我是朋友。”
祁謙一愣,他沒想到一上來面對的就會是陳煜的責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五年前我跟自己打了個賭,看如果我不主動給你發短信,你會多久才意識到要主動找我。結果直至現在,我都沒等到你的短信。你不會問我‘你怎麼了’,也不會問我為什麼不主動再聯繫你了。也許我媽媽說的才是對的,你根本從來沒有把我當做過朋友。”
祁謙本想要解釋什麼,但最終還是決定不說了,只是問:“哦,抱歉,五年前你怎麼了嗎?”
“……你不覺得你問的有點晚?”
“我以為你想我問的。”沒有阿羅提前準備好的劇本和臺詞,祁謙就還是十年前那個並不善交際的祁謙。他真的很難理解地球人的感情,喜歡什麼,想要什麼,直接跟他說就好,為什麼要藏著掖著呢?要是所有人都像祁避夏那樣就好了,他高不高興,想要祁謙怎樣,總會直白的說出來,這樣祁謙就知道他該怎麼做了。
“是的,我想你問的,但那是在五年前!”有些事情,能打電話就不要打短信,能面談就不要打電話,因為不聽著對方的聲音,不看著對方的表情,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傷人,而對方有多難過。
祁謙不知所措的看著陳煜,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陳煜苦笑的看著這樣的祁謙,最終還是心軟妥協了,問出了自己早就想問的問題:“當年你並不是落選,對嗎?而是根本沒有參加。導演告訴我說,我飾演的角色他當時其實是傾向於你的,可以說如果你去了,你就會得到那個角色,但是你沒有。為什麼?你看不起我?為了讓給我?”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祁謙覺得腦補真是一件要不得的事情。
“那你要我怎麼想?在你六歲的生日派對上,我安慰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其實在心裡特別得意?嗤笑著我的不自量力?”自從五年前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陳煜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件事情,並越想越糾結,越糾結又忍不住往更深、更黑暗的方面想。
因為陳煜是真的很想、很想變得比祁謙成功的,不是為了什麼名利,他只是希望祁謙能看著他,注視著他,就像皇帝聞欣小時候對大將軍那樣。
可惜期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無論陳煜怎麼做,祁謙都始終是一副模樣,無論他有多成功,也無論他們之間有多大的差距,祁謙始終只是祁謙,那個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他的祁謙,那個會對他以為很成功的東西不屑一顧的祁謙。
“我並沒有那麼想。”祁謙平靜的回答。
“可是我不相信。”
“那就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了。”祁謙覺得他已經把他該說的都說了。
陳煜看著祁謙笑了:“很多人跟我說你很冷漠,很薄情,我曾經不相信,但今天看來真的是受教了。”
作者有話要說:_(:?」∠)_很多人都在問除夕是不是該出來了,某表示,是的,他該出來了,當某安排完前面的情節,他就會出來了~\(≧▽≦)/~不過……大概以某的速度,還需要幾章的樣子。
PS:一個悲傷的故事,某感覺自己大姨媽快來了,而某至今還沒有存稿……所以……你們懂某的意思的……
第五十三篇日記:二更君
第五十三篇日記:#我有對付兒子的特殊技巧#
“誰?”祁謙問道。
“恩?”陳煜短暫的錯愕了一下。
“‘很多人跟我說’,誰說的?”
“阿波羅和阿多尼斯,他倆你應該還有一些印象吧,畢竟和你共同錄過快半年的節目。還有一些別的人。”雙胞胎也參演了《法爾瑞斯》,戲份不重,卻集集不落。
“哦。”祁謙在心裡想著,這就說得通了。
“又是這一句,又是這一句!”陳煜終於抓狂了,“說實話吧,是因為我的出身對嗎?你看不上我的原因。徐森長樂(蛋糕)、福爾斯、甚至是被顧師言認了幹孫女的顧格格,細數你選擇‘朋友’的標準我就應該猜到的,只有他們和你是同一個階級的人。你寧可對著鏡頭假笑,也不肯給我一個笑臉!”
然後,祁謙就給了陳煜一個面對鏡頭時的笑容。
“你!”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祁謙更困惑了,陳煜想讓他對他笑,他笑了,但為什麼陳煜看上去好像更生氣了。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需要你面對粉絲時的假惺惺,OK?”
這一次祁謙終於生氣了,因為陳煜的話:“我對我的粉絲是抱著最大的真心的!”幹一行,愛一行,祁謙一直都是個做事認真的性格,指責他不敬業基本就等於戳了他的逆鱗。
“哦?是嗎?真心?你是想告訴我,私下裡你也會像是和洛浦生採訪時的樣子?”
“不是,”祁謙很實誠的搖了搖頭,“那是阿羅事先準備好的臺詞。”
“那你怎麼好意思說是真心?”
“我確實是發自真心的在演著那個鏡頭前的角色啊。”祁謙不明所以的看著陳煜,“粉絲喜歡我,支持我,所以我想回報他們,盡一切可能的做著他們會喜歡看到的,會高興的事情,這難道不就是明星的工作嗎?帶給粉絲積極樂觀的心情。”
陳煜有點繞,他總覺得祁謙說的不對,卻又找不到那個不對的點,他只能乾巴巴的說:“但那並不是真正的你。”
“鏡頭前的你就是百分之百的你了嗎?”祁謙反問,曾經他其實也糾結過這個問題,直至祁避夏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記憶裡的祁避夏……
“明星這個職業說到底,就是為了帶給別人娛樂,帶給別人積極面對人生,樂觀活下去的信念。也許這麼說很理想化,但我始終相信,明星是為了給別人當正面的榜樣才存在的。而不是為了讓別人喜歡某個人,肆意的表現自己其實並不合適表現出來的一面。
那種所謂我希望你們無論是我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都能喜歡的言論在我看來是很不負責任的,你讓別人喜歡你什麼?酗酒、飆車、抽煙、吸毒嗎?
不是說明星都必須是一個範本中刻出來的公式化老好人,不能沒有缺點。彰顯個性,有著獨特的個人風格是好事,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是無與倫比的。但那不代表著你需要用觸犯法律和道德底線來體現。那不是個性,只是單純的獸性。
如果你想回報你的粉絲對你的喜歡,那就努力去演繹一個他們喜歡的‘殿下’,你是要他們開心,還是單純自私的要他們喜歡你?真正的你。”
“我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祁謙看著有點激動的祁避夏。
“換個說法吧,你覺得只會跟身邊的人不停抱怨,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的人和每天分享喜悅,從每個積極的角度看待事情的人,哪個更能讓身邊的人高興?”
“負能量和正能量,當然是正能量。”
“每個人都有這麼兩面,而明星的意義就是只展現快樂、積極、堅強的那一面。所以,你不是在欺騙他們什麼,只是把你不能帶給別人快樂的一面隱藏了起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祁謙點點頭,他想讓喜歡的人快樂:“但我不知道怎麼做。”
“所以你才有了臺詞和劇本,幫助還不會做這些的你去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
“但是你以前……”
“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一點傻事呢?也是在那之後,我才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惜為時已晚,我已經變不成那樣的理想偶像了,但是沒關係,因為我有你啊。”
……回憶結束……
“我想讓我的粉絲快樂,我在盡我所能的做好我的本職工作,有錯嗎?”祁謙問陳煜,“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但那並不代表著我沒有心。如果我真的不把你當朋友,你以為我剛剛為什麼會耐心站在那裡聽你指責我?我在想辦法讓許久不見的你感到開心,只是我不知道怎麼做,所以你說了,我就會做,可你還是不開心。”
這大概是祁謙說過的最長的話了。
“那你為什麼不主動聯繫我?”陳煜難過的看著祁謙。
“我給你發過短信,你回我說你很忙,你拍戲很累,要我短時間裡不要再找你,除非你聯繫我,我照做了。”
“那你為什麼剛剛不告訴我?”
“一開始聽你那麼說的時候,我以為那短信是你媽媽發的,你和你媽媽相依為命,你要我怎麼開這個口?當然,現在我知道了回那個短信的人還有可能是和你一起拍戲的阿多尼斯和阿波羅。”當然也有別的可能,只是雙胞胎的嫌疑是最大的。
這次輪到陳煜尷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且,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受盡了委屈的,蛋糕、福爾斯和格格也都在努力,你看不到,卻不代表那不存在。出身好是給了他們一個高一點的起點,但那並不代表這他們一輩子都能靠著那個起點活下去。甚至相反的,來自父母的名氣給了他們更大的壓力。因為無論他們做出了什麼成就,別人首先想到的都會是他們成功的父母。就像你對他們的揣測那樣。請不要這麼侮辱我的朋友,我會生氣。”
祁謙一直覺得,在看到別人的成功時,看的的應該是別人的努力,想到的也應該是自己要更加努力,而不是惡意的揣測別人到底靠著什麼歪門邪道的手段成功的,又或者我要怎麼搞的他成功不了。有這種想法的人,這輩子又能有多大的出息呢?
祁謙說完話就直接離開了,沒再看站在原地的陳煜一眼。KT電視臺就在三十三天裡,和祁避夏的家離的很近,不到半個小時,祁謙就回家了。
“你為什麼在家裡?”因為和朋友爭吵而脾氣不太好的祁謙皺眉看著祁避夏。
“兒子你終於進入叛逆期,討厭爸爸了嗎?”祁避夏哭喪著臉,無論兒子多大,他總能做到比他兒子幼稚很多。
“我以為你在約會。”這十年裡,祁避夏前後也交往了不少戀愛對象,可惜卻遲遲沒能定下來一個女人。
“我和她分了。”祁避夏聳肩,“她潑了我一身紅酒,然後我就回家了。”
“因為她不肯簽那份見鬼的協議?”
“是啊。”祁避夏理直氣壯的點點頭,“你知道她有多過分,她竟然詛咒我說,早晚有天你會變成不孝子,拋棄我。還跟我擺事實講道理,說什麼溺子如殺子,現在有多少富一代和富二代反目成仇的原因就是富一代沒教好孩子。但這個道理很多年前我就已經明白了好嗎?而我覺得我已經做的很好了。而她呢,說的再天花亂墜,還不是就是圖我的錢。她要是真愛我,又為什麼不能簽那份協議?”
“如果有人跟你說,我和你結婚可以,但我的錢全部都是留給我以前的孩子,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會高興嗎?”祁謙反問。
“為什麼不?我又不缺她的錢。正好我還可以以此作為交換條件把我的錢留給你。”
“我不需要你的錢!”祁謙不知道已經這樣跟祁避夏說了多少回了,“聽著,我知道你想對我好,但我自己掙的錢真的已經足夠養活我自己了,哪怕我現在不再演戲也夠我過一輩子。所以你真的不用再擔心我。而你已經三十,老大不小了,找個人結婚吧。我會保護好自己不受你妻子的‘虐待’的,我也不怕你未來的孩子跟我爭什麼。”
“這些話是不是白秋表哥他們讓你學來跟我說的?他們強迫你了?”祁避夏的腦回路總是很神奇的。
“沒人強迫我,這就是我的想法,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想對我好,我又何嘗不想對你好?”
“我現在就很好。”祁避夏以一種不明白的是你的眼神看著祁謙,“沒人可以阻擋我給你幸福,哪怕是你自己也不可以。我也當過孩子,我知道孩子的想法,嘴上說著不介意父母再生個弟弟妹妹,但其實呢?我父母要是真的給我生了弟弟妹妹,我掐死他們的心都會有。”
祁避夏是獨生子女,並且堅持認為家裡有一個孩子就足夠了。
“但白冬大伯他們的關係就很親密,還能在事業上互相幫助。而且,你覺得一個小我十六歲的弟弟妹妹能威脅到我什麼?”
“可是我害怕啊。賈仁還是我媽媽的親舅舅呢,拋棄我拿走我媽媽的遺產時,他不也十分利索?而且說起白大哥他們,呵呵,你以為他們以前關係能好到哪兒去?說什麼不做同一輛車,不乘一班飛機是為了不把白家一窩端了。但其實呢?安娜大姐當年嫁給齊家老三的時候,你知道白冬大哥差點把她趕出家門嗎?”
“……為什麼?”
“因為齊家老三比安娜大姐大了十歲不止。白冬大哥表示白家丟不起那個人,他不想讓人誤會白家是什麼賣女求榮的家族。那個時候白家還沒有齊家勢力大,越是想自己努力的人,越怕別人說自己抱大腿,就是這個道理,你不也不允許我再在事業上給你便利了嘛。”
祁謙贊同的點點頭,正準備繼續問當年的糾葛卻猛然意識到這就是祁避夏的目的:“別以為轉移話題能成功,你已經不是二十歲了,你需要一個家庭。”
“隔壁的裴越可比我還大很多呢,他至今不也沒結婚?”祁避夏不以為意。
“他是個基佬,有個遲早會把他倆都作死的冤家,你呢?”
“基佬沒人權啊,你怎麼能歧視基佬呢。”每當祁避夏不想和祁謙說什麼的時候,他就開始插科打諢。
祁謙根本不為所動:“今年的目標,找個物件!”
“我有對象啊。”祁避夏的床伴還是不斷的,作為一個花心蘿蔔渣,他一直很出色,從未被超越。祁避夏牌床伴,治腎虧,不含糖。
“固定物件,以結婚為目的那種。”祁謙很堅持。
“只要對方簽協議。”祁避夏也很堅持。
“別拿協議做甩人的藉口,我還不知道你?每次膩了誰,你就會拿出來協議說事兒。”
“我這不是怕了嘛,還記得以前那個謊稱懷了我孩子的女人嗎?表面上說只是想給孩子一個爹,溫柔嫺熟又堅強大方。結果呢?背後又是怎麼說你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我話我都不想重複。”祁避夏不是沒想過要給祁謙找個母親的,只是在遇到那麼一個女人之後,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病就又犯了。
“我也沒讓她討到什麼好處啊。她以為故意激怒我,讓我推她或者打她,她就可以假意‘流掉孩子’,但我從一開始就感覺的出來,她根本沒懷孕。”因為聽不到另外一個心跳聲。
“所以啊,那次是你機智,躲過去了。但是萬一下次沒躲過呢?哪天別人挑撥咱們父子關係時我真的相信了她,你又該怎麼辦?我害怕這麼愛著你的我最後反而變成傷你最深的人,你明白嗎?”祁避夏終於說了他最害怕的地方,他怕他變成他舅舅賈仁。
賈仁以前對祁避夏是真的很好,他會費盡心思的逗祁避夏的開心,他會為了維護祁避夏與別人爭吵……所以他最後的背叛才會顯得那麼不可原諒。
“那種痛苦,我不想你也經歷一次。”
“抱歉。”祁謙再次被祁避夏說服了。
“那麼,來說說吧,你回來的時候為什麼那麼怒氣衝衝的,誰惹你不開心了?”
祁謙坐到祁避夏身邊,開始訴說他今天遇到陳煜的點點滴滴。祁避夏一邊輕聲安慰著兒子,一邊心裡想著,哼哼哼,還不是被我給轉移了話題,#我有對付兒子的特殊技巧#,必須給自己點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兩個~謝謝~
感謝“莉莉”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3╰)╮
感謝”靜似舞“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抱抱~
感謝”逝去的時光“親每天的三個地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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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章寫的著急了點_(:?」∠)_因為字數多,錯字親們多擔待,等某修改完前面就肯定會來慢慢修改的/(ㄒoㄒ)/~~
第五十四篇日記:一更君
第五十四篇日記:今天我才知道,筆直的不能再筆直的祁避夏也是有可能變彎的。
每天都覺得自己比昨天更聰明了那麼一點點的祁避夏,十年如一日的在早上六點五十分起床,換上運動服,簡單進行一下梳洗,然後準時在七點整開始陪兒子出門跑步,懷著今天的自己也是萌萌噠的心情一直跑到八點回家吃……營養早餐。
“離我上次生病都過去十年了,為什麼我還要吃這個玩意!”每每看著盤子裡傳說中日照十八個小時的生菜葉和小番茄,祁謙就有想掀桌的衝動。到現在還只是四尾的他,怎麼想都是這些蔬菜大BOSS的錯,還有當年那個他想開除,卻至今都沒能開除,估計要在祁家養老了營養師的錯。
“那你都吃十年了,為什麼還是不習慣呢?”祁避夏機智反問。
“……”祁謙怒視祁避夏。
祁避夏得意洋洋的想著,他總覺得吧,要是他自稱自己的智慧天下第二……
“就沒人敢稱自己是第三了。”祁謙愉快接茬道。
“你!”
就在祁氏父子進行每日的有愛日常時,他們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父子倆相視一眼,達成暫時存檔,一會兒再戰的協定,然後這才接起了電話。
祁謙這邊的電話來自裴安之:“抱歉,我那個糟心的兒子二越把你爸爸也給帶歪了。”
“恩?”祁謙聽的有點莫名其妙,“帶歪什麼了?”
“你沒看今天的報紙?”
“還沒來得及,報紙上有什麼嗎?”
娛樂頭條上有什麼?這個也是阿羅正在跟祁避夏打電話探討的問題,已經是一個五歲孩子的爹了,阿羅吼起來人來依舊中氣十足:“你們父子倆是商量好一起氣我的嗎?!恩?今天各大報紙雜誌、門戶網站的頭條,一半被你兒子祁謙和陳煜疑似爭吵的新聞佔據,一半則是你祁避夏和球王費爾南多公然出軌的攪基新聞。還真有你們的啊。”
“你慢點說,謙寶怎麼了?”這是祁避夏關注的焦點。
“你說什麼?我爸爸和費爾南多?”這是祁謙關注的部分。
然後打著電話的父子倆一起看向了對方,最終祁氏父子、阿羅以及裴安之在祁家的早餐桌上,開了個短暫而又神奇的電話會議。
“你先說!”祁謙和祁避夏同時對彼此如是說。
“為什麼是我?”X2
“你的問題更嚴重!”X2
“你倆都給我閉嘴,一個一個說,誰都跑不了,從祁謙開始。”阿羅一錘定音,祁氏父子這二年是越來越像了,但他沒想到在惹事方面祁謙也能學的這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對,從謙寶開始,你昨天雖然跟我說了你和陳煜談話的事兒,可沒說他欺負你了!”哪怕報紙上寫著的是疑似爭吵,並且更傾向於是祁謙有錯,但祁避夏還是能生生透過現象看到本質,覺得是自己兒子被欺負了。
但無論如何,這則報導配上圖片的真實性是連祁避夏都毫不懷疑的,他們真的在吵架。
而這,正是最要命的。
“你昨天就已經知道這個事兒了?!”阿羅打斷了祁避夏的話,表情變得更加生氣,狠狠的踩下腳上的油門。他正在一邊給祁避夏打電話,一邊驅車趕來的路上,“祁謙和別人發生口角,他沒有這方面的應對經驗也就算了,你因為負面報導上了多少回報紙了?你竟然也不在知道之後的第一時間想著告訴我?”
祁避夏這才意識到他快要被自己蠢哭了!是啊,昨天他咱們也會覺得這只是兩個朋友之間的小事,涉及到明星,又或者可以說陳煜和祁謙這兩個頗受關注的明星,他們的一舉一動裡就沒有小事。忘記跟阿羅報備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說出來讓阿羅知道他忘記了呢QAQ
裴安不屑的看了一眼祁避夏,嗤笑的想著,人蠢真是治癒不了的頑疾:“祁避夏知不知道祁謙的事情暫時不好說,但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他和費爾南多可是公開出櫃了呢。”
“不是說好了先說謙寶嘛。”早死玩死都是死,但祁避夏還是想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
“因為我對你的性取向更感興趣一點,你有意見?”裴安之眯眼,微笑。
祁避夏這才意識到他剛剛反駁的可是裴安之,那個恐怖的裴安之啊啊啊,小時候她媽媽最喜歡用“你要是你不聽話,就讓裴爺來把你抓走”恐嚇他了有木有!於是祁避夏再次變成了那個遇到裴安之連個完整句子都說不清楚的可憐青年,他將目光投向阿羅,寄希望於他能堅持自己的原則。
“恩,我也覺得先從祁避夏開始比較合適。”阿羅簡直不能更諂媚。開玩笑,自從帶上裴越之後,阿羅就深深明白了不能和裴安之做對的這個道理。
叛徒!祁避夏的眼神裡傳達著這樣強烈的情感。然後他又看向了祁謙。
祁謙默默的把臉轉向了陽光正好的窗外,他也想晚點死好嗎?!順便的,祁謙用谷娘眼鏡給裴安之發了條【GJ】的微信。
【不客氣】裴安之回的也十分快速。
好基友,一輩子。
眾叛親離的祁避夏感覺自己都仿佛能聽到背景音裡淒涼的二胡聲了,在三人共同的“老實交代”的眼神裡,祁避夏把昨天下午真實的故事和盤托出。
他昨天之所以那麼早回家,確實是因為和他前不久的女伴分手了,只不過分手的理由並不是祁謙猜測的協議問題。
“你騙我!”祁謙很不滿。
“準確的說,親愛的,我沒有騙你,只是沒有反駁你,順著你的話說了下去而已。”祁避夏早就準備好了應對兒子的說辭。
但很顯然,這種找揍的說法祁謙是不會承認的。他表示,後續的懲罰問題先暫時壓下,但並不代表那不存在了!
祁避夏得以懷著苦逼的心情繼續他的故事。
他昨天提早完成了通告,比預定的時間早了三個小時去酒店裡接他來自國外的女伴,結果卻正好撞破了他女伴和赫拉克勒斯之間的□□。
這裡必須要說句公道話,赫拉克勒斯並不知道那是祁避夏的女伴,而女伴也不知道祁避夏和赫拉克勒斯之間的恩怨。
但祁避夏不知道這些,按照以往的思路,他毫不懷疑這是赫拉克勒斯又一次為了噁心他而故意為之的,要不為什麼開門時赫拉克勒斯能只圍了一條浴巾,而那個女人更是渾身赤-裸的躺在客廳的地毯上,而不是臥室的床上,怎麼想怎麼像是故意的。一時衝動,祁避夏就上手了。
但可想而知,以祁避夏那個小身板,肯定是打不過比他高了一頭渾身肌肉的赫拉克勒斯的。
幸而這個時候同住在酒店這層的費爾南多殺了出來,英雄救……英雄,拉開了祁避夏和赫拉克勒斯,然後不管青紅皂白的就上去替祁避夏打了赫拉克勒斯一頓。
再然後他們二人就囂張的揚長而去,等回到費爾南多的房間,這才說清楚始末。
“你小子行啊,夠意思,”祁避夏高興極了,他從小就沒什麼是非觀,加之有個熱愛護短的性格,自然是十分喜歡費爾南多這種在還不知道對錯就已經選擇站在他這邊,幫他出氣的舉動的,“不過你不怕赫拉克勒斯到時候把你給告了?球王打影帝,多聳動的標題。”
“小三人人得而誅之,我只是幫朋友出氣。”費爾南多當年初到LV,自覺頗受祁氏父子照顧,一直很想償還那份恩情,但沒等到祁避夏父子需要他做什麼,他已經又因為一些事情轉會了S市,只能將這份恩情掛在心頭,直至今天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我才從S市過來,沒帶幾件衣服,你穿上能覺得合適的只有我昨天穿過那件,酒店剛洗好給我送上來,你介意嗎?”
祁避夏的上衣在剛剛和赫拉克勒斯的打架中被扯壞了,本來他想說讓助理再給他買一身的,但現在費爾南多有現成的,也就不用那麼麻煩了,他也沒什麼新舊的講究,只要乾淨就成,那是一件不那麼要求身材的t恤衫。
“要是那女的不承認她之前在和我交往呢?”祁避夏一邊換衣服一邊問費爾南多。
“不要忘了,赫拉克勒斯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還標榜是新世紀的好男人呢。你看他有那個臉敢把這事兒爆出來。”費爾南多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從祁謙處得知了祁避夏和赫拉克勒斯的之間的恩怨,自然是為了朋友從此就同仇敵愾,一起討厭了赫拉克勒斯。
其實以前祁避夏沒怎麼把費爾南多當朋友,他只覺得對方是個討厭的跟他搶兒子的人,總會出現在他們父子身邊,簡直神煩,哪怕後來轉會去了S市的球隊,也依舊陰魂不散。
而就在今天,祁避夏感受到了對方陰魂不散的好處:“剛剛真是謝啦,要不我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費爾南多對祁避夏有一世英明這個說法持保留意見。
之後,祁避夏從酒店被費爾南多送出來,穿著費爾南多昨天下飛機時穿的T恤衫的照片就被蹲守在酒店的狗仔拍了個清清楚楚,再一聯想和祁避夏交好的裴越在很多年前的高調出櫃……連夜加班加點,各個名記浮想聯翩、天馬行空的腦補就被全C國都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五點應該……有可能……大概……會有二更君吧,沒有也不能怪某QAQ不許打臉!雖然大姨媽還沒來,肚子已經開始疼了,一點打字的思路都沒有啊,打滾。
第五十五篇日記:二更君
第五十五篇日記:我朋友的朋友。
祁避夏這事是真蛋疼,沒什麼真料,報導基本靠的都是捕風捉影的看圖說話。
但兩人一起從酒店裡出來,一人穿著另外一人昨天的衣服,確實挺微妙的;而當年裴越出櫃的時候,祁避夏作為裴越的好友又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了祝賀的,雖然現在國家已經允許同性戀結婚了,但多少還是會被人多想一下,好比同性戀的朋友也是同性戀什麼的;再加上最要命的十年前費爾南多剛來LV時是借住在祁避夏家的,別人可不會管你祁避夏晚上是不是住在那裡,他們只認那房主寫的是祁避夏的名字,誰知道十年前的晚上你倆到底是怎麼睡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分開來看都能有個合理的解釋,但連在一起,不斷發生在兩個人身上,就由不得別人想歪了,對吧?
再加上費爾南多、祁避夏一起給祁謙過生日吹蠟燭的照片被公佈到網上之後,妥妥兒的一家三口啊。很多人都在想著,怪不得你祁避夏換女友比換衣服還勤,合著根本就是在拿別人當擋箭牌啊,你說你是同性戀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唄,同性戀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這麼遮遮掩掩有意思嗎?!
現在網上的言論已經從祁避夏到底是不是個同性戀,演變成了討伐他身為同性戀卻故意遮掩這件事情上,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歧視同性戀吧?
不管這個說法有多神奇,大部分人還真就給接受了。
再不發表聲明,估計過幾天祁謙其實就是祁避夏和費爾南多兩人的兒子的傳聞都能出來,但難點就是如何發表這個他倆沒什麼的證明。
世界就是這麼奇怪,本來你沒做過的事情,有人只是提出了個似是而非的懷疑,就需要你費盡心力才能自證。很奇怪,不是嗎?難道不應該是那個提出懷疑的人先給出板上釘釘的事實真相,再來讓別人反駁嗎?怎麼對方只是懷疑了一下,就需要被懷疑物件使勁兒的證明自己呢?
而且證明了還不一定會被人完全相信,他們會在證明之後說既然你不是那你這麼急著證明幹什麼?要別人給證據是他們,別人給了又說別人欲蓋名彰的也是他們。
網上的論壇有時候就是這麼糟糕,神邏輯比比皆是,還總覺得自己特別有理。
費爾南多的足球經紀人也已經加入了這次電話會議,通過網路視頻,費爾南多正和他在一起,這個時候費爾南多肯定是不能再來祁避夏家的,除非是嫌他倆的事兒還傳的不夠真。
比起祁避夏,費爾南多受到的責難更大,體育運動和軍隊是兩個最難以對同性戀報以寬容的地方。雖然國家這些年以來一直都在呼籲平等,體育界和軍界也都有所鬆動,但總體來說大格局還是不夠明朗。費爾南多作為繼蘇蹴之後的又一代球王,整個球壇的領軍人物,他和同性戀扯上緋聞,是尤為難以被接受的。
“為什麼你們不能照實說呢?”祁謙發問,“赫拉克勒斯婚內出軌,和爸爸的女友有染,是個男人都容忍不了腦袋上綠油油的吧?”
“因為我們沒有證據。”祁避夏無奈。
祁避夏是去找女友約會的,又不是故意去捉姦的,自然是不會自帶攝像機又或者打開手機攝像頭。至於酒店的監控,也只有走廊的影像,頂多能看到祁避夏進去,然後沒多久費爾南多也進去了,連開門的赫拉克勒斯都照不到,因為門兩邊是凹進去的設計,特意為保護客人*而弄的獨特設計。
“到時候赫拉克勒斯和那個女人再反咬一口,就更說不清楚了。甚至我懷疑我和費爾這事能一夜之間鋪天蓋地,很有可能就是赫拉克勒斯搞的鬼,他最愛耍這種手段了。”
“這虧不能白吃。”祁謙道。
“所以我們這不是想辦法呢嘛,大人的事兒,小孩少參合,恩?”祁避夏揉了揉兒子的頭,他不想把祁謙也牽扯進來,“你自己還有一堆麻煩事兒呢。”
“我的事兒解決了。”
“什麼?”全場一愣。
“陳煜剛剛在微信上跟我說好了,一會兒來家裡做客。”意思差不多就是他要來親自商量解決這個事兒了。
阿羅一個急?車,差點撞在路邊的樹上,他是真沒想到陳煜會來。他對陳煜不瞭解,但對他那個吸血鬼一樣的媽媽林珊可是十分瞭解的,典型的利己主義,又或者是只要對她兒子的名氣和地位有利的事情,她就會去做。特別的翻臉無情,這件事情一出,很難保證林珊會不會把陳玉擺在一個受害者的角度來炒作,畢竟現在的輿論是站在陳煜這一邊的。
祁謙以前沒什麼不良事件,比起他老子祁避夏來說,在娛樂圈的口碑真的完全不像是一對父子。但很多媒體卻都是在盼望著祁謙墮落的,畢竟這樣他們會有不少話題可寫,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這麼多年,祁謙始終潔身自好的令人髮指,好不容易出一回事兒,那自然是要大肆報導的,新聞標題不比祁避夏出軌聳動多少。甚至還有把父子倆羅列在一起當頭條的,同一天一起出事,上陣父子兵啊。他們想炒作有什麼樣的老子就只能有什麼樣的兒子,祁避夏根本不會教兒子已經很多年了。
幸而陳煜在經過昨天的談話之後很夠意思的主動解決了這個煩惱,他到達祁謙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笑著問:“介意和張影嗎?”
祁謙一愣。
已經趕到祁避夏家的阿羅和久經沙場的祁避夏一瞬間就明白了陳煜的意思,很是滿意的看向陳煜。祁避夏一開始對鬧出這一幕的陳煜的那點小小不快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
陳煜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面對網上的謠言,急著解釋只會讓人覺得倆人之間真的有問題,不如用事實說話,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陳煜把他和祁謙在祁謙家中客廳的親密合影發在了自己的微博上:【昨天回國錄《洛浦生脫口秀》遇到了好哥們祁謙 ,今天受邀來他家做客,多年不見,彼此的變化都很大。但我依舊想說,聞欣殿下,汝之意志即為吾之利劍之所向,十年不離,十年不棄。】
最後一句是月沉當年弄死朕的電影一開始,大將軍對在戰火中被黃袍加身的聞欣說過的臺詞,當時大將軍已和還是皇子的聞欣分離了有十年,但他那顆效忠聞欣的心卻從未變過,而正是這十年間訓練的虎狼之師,成為了擁護祁謙登上九五之尊的絕對力量。卻也因為這支勢不可擋的軍隊,埋下了日後大將軍會被聞欣所猜忌殺害的杯具隱患。
十年的誓言猶言在耳,你說的認真,我卻一個字都沒有相信。——這是萌了大將軍X聞欣這個虐戀情深CP的網友最愛在文裡寫的一句話。
陳煜的微博不僅大大方方澄清了他和祁謙不和的消息純屬造謠,順便還把粉絲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掐CP的問題上。好比關於殿下的官配應該是蛋糕,又或者大將軍X聞欣沒有聞欣X大將軍來的帶感什麼的。
反正是沒人關心陳煜和祁謙昨天到底在演播大廳外面到底是說話還是吵架了,他們只關心他們在私下裡有沒有幹點羞羞的事情。
陳煜在祁謙家吃過中午飯後才離開,心情一直不錯,他甚至覺得有點要感謝這次的緋聞了,拉近了他和祁謙的關係,祁謙需要他,想想就覺得很開心。
結果一回家,陳煜就遭到了母親林珊揚手的一巴掌。
“媽?”
“你多幹了什麼?”畫著精緻妝容的林珊此時的表情扭曲極了。
“我幹什麼了?”從小被管制,陳煜已經習慣了母親偶爾的神經質,大部分時間她還是愛他的,只有少數時候她才會如此,出發點也是關心他的事業,所以他一直都在盡可能的遷就她。
“我好不容易才請動維耶少爺幫忙把這件事情搞大,結果你倒好,主動上門發微博解釋,你是想害死我嗎?!”
“媽媽,你在說什麼?這事兒是你做的?”陳煜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要不你以為什麼會那麼巧,在演播室外面會有狗仔拍攝!”林珊早就知道那天陳煜會和祁謙對上,她早就在準備這件事情了,也是她故意沒有告訴陳煜洛浦生的第一個嘉賓正是祁謙的。她不能給陳煜準備的事情,那樣陳煜就沒辦法按照她的劇本走了。
陳煜很想不明白他母親這麼做的理由:“媽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還不是因為那個祁謙讓你傷心了?我只是給他個小小的教訓。而且還能順便提升你在國內的形象,有什麼錯嗎?你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情況的,這些年你一直在A國拍戲,名氣是有了,但牆裡開花牆外香,在國內還沒有祁謙出名,利用他正好……”
“媽媽,我不喜歡你這麼做,祁謙是我的朋友!”陳煜嚴肅打斷了他母親的話,“這些年我唯一的朋友,不要再做這些了。祁謙人很好,你這樣做,會讓我很為難。”
“朋友?投資了《法爾瑞斯》的維耶少爺才是你的朋友。”林珊嚴厲的對兒子說道。
“我會和維耶打電話解釋的,這件事情你別插手了。”陳煜說完就上了樓,他很少會反駁他母親的決定,可一旦是他決定了的,他母親也別想改變。
維耶正是那個說祁謙寡情的人之一。
在聽到陳煜和祁謙又和好了之後,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通過視頻對陳煜說:“你以為全世界都像你這麼傻嗎?那個祁謙六歲出道,能有如今的成功也不是全靠他的父親祁避夏,你覺得這樣的人會沒有心機?你把對方當朋友,他把你當朋友了嗎?”
“我發現你對祁謙的成見好像很大啊,你和他認識?”
“不認識。”維耶回答的很果斷。“我聽阿多尼斯和阿波羅說的,你也知道阿多尼斯家裡的情況的,他們當年好歹也在一起那麼久,祁謙卻對阿多尼斯和阿波羅的求救視而不見,你覺得他還能好?”
維耶是A國十大集團中其中一家的少爺,AC混血,家裡只有他一個孩子,沒什麼朋友,直至《法爾瑞斯》開拍之後才認識了陳煜和雙胞胎,四人關係一直很好。在陳煜看來維耶沒什麼壞心思,就是有時候太單純了,反而會被人利用。好比被雙胞胎利用朋友情誼誤導,有時候就是這樣,我們最後悔的事情之一裡肯定有為了某個已經不再是朋友的朋友而深切的誤會過、討厭過某個人。
“你真的相信雙胞胎嗎?”比起雙胞胎,陳煜和維耶的關係要更好一些。聯想到昨天祁謙對他說的,給他看到的短信,陳煜覺得他應該給維耶提個醒。
“信啊,我們是朋友嘛。怎麼了?”維耶好奇問道。
陳煜把關於短信的事情和維耶說了一遍,然後在最後說:“我只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這事兒到底是誰做的我還不清楚,我不想隨便冤枉人。”
“好的。”維耶答應都會痛快。
但秘密往往之所以會被傳開,就是因為這句“我只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兩個~愛乃~
感謝“莉莉”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麼麼噠~
感謝“靜似舞”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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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綠可哥龜”親的又一個地雷~
感謝“深海魚”親的又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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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著急,明天修改錯字/(ㄒoㄒ)/~~原諒某,為了趕著更新_(:?」∠)_
第五十六篇日記:
第五十六篇日記:打開天窗說亮話。
祁謙前面跟祁避夏說“這虧不能白吃”的時候是很認真的,祁避夏沒有錄影當證據,那他就給他製造一個“證據”出來!
2B250能模擬祁謙的過去和除夕的成長軌跡,自然也能模擬出赫拉克勒斯的愛情動作片。
唯一的問題是如何叫醒2B250。2B250是安置在除夕的身體監控他的改造的,而為了節省能量,如果沒有遇到特殊情況,2B250是完全不允許與外界連結的。好比像上次除夕中途醒來,2B250可以通過除夕知道外界的情況,進而悄悄挪用了祁謙的能量,連結了治療艙外面的駕駛艙,這才和祁謙進行了對話。
而當沒有了祁謙的能量支援之後,2B250的活動範圍會再次局限在治療艙的除夕身體裡。想聯繫上它,就必須叫醒除夕。
可除夕已經沉睡了十年,即便沒有進行到最後的關鍵時刻,也快了,祁謙可不想因為他而出現什麼差池。
看著房間裡的駕駛艙,祁謙不斷挪步,思考著有沒有別的什麼方法可以在不驚動除夕的情況下,聯繫上2B250。當初他給2B250的命令是哪怕世界末日,只要治療艙沒壞,2B250就必須堅持完成除夕的改造工作。
對!用能量衝擊一下治療艙好了,大量的能量波動一定會驚動2B250,進而讓它短暫的連接一下駕駛艙查看附近的情況。
而足夠衝擊治療艙又不破壞它的能量……祁謙抬手摸了摸自己幾經波折的四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最終他選定了一尾君,遺憾的想著只能再次用掉它了。這已經是祁謙長的第四次的一尾君了。小時候在α星的第一次,後來救祁避夏用了;在B洲世界盃時的第二次,為了維持十年的駕駛艙能量又給用了,還是用了兩次;這第四次長出來這還沒幾年呢,又要被用了……只能說是命途多舛嗎?
喲西,決定了,以後一尾君就正式改名叫命途多舛的一尾君吧。
不對,現在是和命途多舛的一尾君告別的悲傷時刻,其實告別了這麼多次,祁謙已經很難再有什麼悲傷的情緒了,最終他還是在想到“不集齊四條尾巴,他這輩子也別想長出來五尾,而不長五尾,他就沒辦法成年”了之後,才真的難過起來。
但是又不能坐視祁避夏總是這麼被人欺負……
最終,祁謙還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再次斷尾,利用給治療艙補給的巨大能量波動,喚出了沉睡在除夕身體裡的光腦2B250:“嗷嗷嗷,能量好充沛,主人,主人,您終於進化成壕了嗎?有幾條尾巴了?求多給點讓我能聯網,沒有網路的日子伐開心。”
2B250裝載在祁謙身上的時候,隨便吸收一點點祁謙的能量就足夠光腦運轉下去了,而通過外界隨處可見的wifi信號,2B250可以出現在世界網路上的任何一處,那麼大的地方,那麼多的信息量,夠它玩很長時間了。但當他裝載除夕身上時,隨他一起躺在封閉式的治療艙裡,它就只能跟自己玩,2B250覺得它都快得幽閉恐懼症了。
“除夕沒醒之前你只能在他身體裡陪他一起斷網。”祁謙殘酷的打斷了2B250的妄想。
“那您喚醒我有什麼任務嗎?QAQ”2B250沮喪極了,和人家好的時候叫人家小親親,現在卻叫人家2B250.
“我從沒叫過你小親親,謝謝。”祁謙說完便沒再跟2B250廢話,快速把赫拉克勒斯的事情給2B250講了一下,然後命令2B250看看有沒有可能搞到當天酒店房間裡的視頻,如果沒有就想方設法給他製造一份出來,“得到真正的視頻最好,實在沒有就製造一份。”
“好噠,請稍後,系統正在檢索中。”
2B250眾多缺點中最不能忍的就是慢和在運作時的耗費能量。祁謙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剛剛才充進去的能量以一個讓他恨不能殺了2B250的速度開始往下狂掉,而2B250的檢索卻遲遲沒有結束。
這個世界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我用幾年時間積攢能量,你花出去的時候卻只需要一瞬間。
“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偷偷趁著檢索又去幹了些別的什麼。”祁謙咬牙。
“……怎、怎麼可能!主人你要相信2B250對您的忠心啊!”在α星時,忠心脫線的2B250會顯得特別不值一提,但在地球上,只有祁謙一個α星人,沒有光腦監督員的時候,它的忠心就顯得特別難能可貴了。要是換成別的為了追求更加高端的能力,而縮小了束縛的新型光腦,也就輪不到祁謙來威脅誰了。
十五分鐘之後,視頻出現了。2B250邀功道:“不是製作出來的喲,而是那天真正的實況,有木有很厲害!”
“你是怎麼找到的?”如果有視頻存在,祁避夏不可能拿不到。
“赫拉克勒斯自己的電腦裡儲存的。”
“……什麼?”祁謙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自己的筆記型電腦裡儲存的。視頻裡還有主人您爸爸和那個叫費爾南多的地球人進入房間的畫面呢。”2B250盡心盡職的將它知道的都彙報給祁謙知道。
2B250在搜索了整個酒店極其附近的大廈都沒有相關視頻之後,它就打算自己動手製作了,而為了有個清晰的樣本,它潛進了赫拉克勒斯家所有家庭成員名下住宅裡所有的臺式、筆記本、谷娘眼鏡以及平板電腦,甚至包括正在使用中的手機,目的是為了找到一些有赫拉克勒斯的日常視頻,以此為藍本進行製作。
結果2B250萬萬沒想到,它發現了更有料的東西:“裡面還有很多類似的視頻、照片,還有和男人的,和人妖的,群P的,哇哦,好重口,還是高清□□,我能自己拷貝一套,聊以慰藉長夜漫漫嗎?”
什麼叫no zuo no die,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祁謙總是很難理解地球人的想法,好比這次,留著自己婚內出軌的證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都幹了什麼嗎?最主要的是這樣的東西他竟然還敢聯網?
“不,他沒聯網,但是他筆記本的wifi搜索開關是開著的,所以即便沒有聯網,但我也能悄悄用wifi連上。”2B250解釋道,一般的筆記型電腦都會在側面有一個接受wifi或者不接受wifi的特別小的開關設置,只有保證那個開著,筆記本才有可能在頁面上搜索到wifi信號。而一般買筆記本的時候,出廠設置的是預設那個開關是開著的狀態。而很多人其實根本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東西存在。
“GJ。看看他那個筆記本裡還沒有別的東西,一併拷貝給我。”祁謙表示,他一定會好好利用這些的。
“那您要怎麼跟您父親解釋這些?您黑了赫拉克勒斯的電腦?”2B250一邊給祁謙拷貝,一邊問道。
“為什麼不?”
“您還記得您是個電白嗎,主人?”祁謙會用電腦,也是玩遊戲的高手,但他其實並不怎麼會修電腦,也不會什麼代碼,能死記硬背的記下,卻完全不會運用。不要說α星了,哪怕是地球上周這些落後的科技他也是玩不轉的。要是他行,他們早就在光腦的幫助下,再造一台飛船去宇宙裡想辦法回到α星了。
“神煩!”祁謙根本不信邪,他覺得他不在行只是α星那些,地球上又有什麼能難得了他的呢?
“如果您爸爸讓您再演示一遍,你會嗎?”2B250在心裡替祁謙回答道,當然不會,您要是會,也就不會用這麼大的能量便宜我了。
於是,祁謙在把那些□□視頻交給祁避夏時說的是:“恩,沒錯,我以前天才班的同學裡有個黑進過A國情報局的高手,他和格格交情不錯,我就請他幫了點小忙。黑了赫拉克勒斯的電腦。”
“他存這些的電腦竟然聯網了?”祁避夏震驚極了,即便他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卻也是知道如果有存著重要東西的筆記本,肯定是不能聯網的常識。以前娛樂圈又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例子。他怎麼都不願意相信赫拉克勒斯竟然也幹了這種傻逼事,畢竟如果赫拉克勒斯是這麼個傻逼的人,那被赫拉克勒斯黑過、坑過的他成什麼了?祁避夏憤憤不平道,“我就沒見過這麼傻的。”
祁謙真誠的看著祁避夏:“誰說不是呢。”
後面的事情就不需要祁謙操心了。前面白齊娛樂因為被人從中作梗,而沒能提前得到消息,壓下新聞,現在有了那些視頻和照片,他們也可以如法炮製,打對方個湊手不及。這就是大集團之間的伯繹了,不要說祁謙不懂,哪怕是祁避夏也處於兩眼一抹黑的狀態。
祁氏父子跟所有普通圍觀群眾一樣,只是娛樂新聞上得知了在C國選擇獎還沒開始之前,網上爆出了國際著名動作巨星赫拉克勒斯大量的愛情動作片,豔照門事件再一次成為了籠罩在整個娛樂圈上空的陰霾。因涉及圈內女星男星眾多,一時間人人自危,而被認出的大部分“動作片”的另外一個主角,都齊齊開口表示,他們是無辜的,他們是被迫的,他們是被下藥的,理由藉口花樣百出,讓喜愛八卦的人過足了眼癮。
赫拉克勒斯雖然是A國的演員,但自從《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第一季之後,他也時常在C國活動,這幾年甚至有把重心完全轉移到LV市的傾向,也算是C國人民眼中最熟悉的外國人了。大家都很樂意818,特別對方還不是本國人,完全不需要顧及什麼情面。
沒有什麼下限的C國選擇獎在開獎前,甚至又臨時新設立了一個嘲諷赫拉克勒斯的獎項,名為“最佳愛情動作片男主角”。
要不是阿羅攔著,祁避夏會特別願意擔當那個獎項的頒獎嘉賓。
赫拉克勒斯可謂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人人喊打的日子,從動作巨星變成了猥瑣、□□以及重口味的代名詞。
而就在此期間,赫拉克勒斯在酒店客廳的落地玻璃窗前,和某國外新星十分破廉恥的視頻引起了有心人的關注。因為在視頻的最後,祁避夏也出現了,他的主要戲份是和赫拉克勒斯扭打。之後就被人深扒出來,那國外新星正是祁避夏在被爆出櫃緋聞前的新女友。
再一看日期,正是祁避夏被爆穿著費爾南多衣服從酒店出來的那天。
很快網上從來不缺的名偵探們就了悟的真相,那天祁避夏之所以穿了費爾南多的衣服,是因為他在發現了赫拉克勒斯和女友的□□後大打出手時扯壞了衣服,同住在一家酒店的友人費爾南多當然要借衣服給他,總不能看著他亂沒有形象的從酒店出去。
大量記者想方設法的在努力聯繫祁避夏和費爾南多的經紀人,試圖尋求真相,最近但凡涉及到赫拉克勒斯,那可都是大新聞。
最終祁避夏才萬分“為難”的發表了短暫的申明:“事實就是如此,當時之所以不解釋,是因為覺得被戴了綠帽子實在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並不想讓別人知道。而且鑒於我以前和赫拉克勒斯發生過的矛盾,害怕沒有證據的我不會被人相信,萬般無奈下只能自認倒楣。費爾是個好朋友,為了幫我,他寧可頂著別人異樣的眼光也堅持沒有說出真相,我真的很感激他。但其實我一直很後悔的,我不應該讓他別人那麼誤會。所以借此機會我作出澄清……”
費爾南多被人誤會,但為了朋友依舊選擇什麼都不說的隱忍形象好像一下子戳中了不少人的high點,他本就不錯的形象變得更加積極健康了起來。
不少路人轉粉的粉絲給出的理由都是,喜歡這麼一個球星,讓我覺得很放心他的人品,也以他為傲。去年因為賭球的惡*件而受損的足協形象,因為費爾南多而開始了新的轉變。在一年一度的頒獎典禮上,足協甚至給了費爾南多一個最佳競技精神獎,即便他其實在球場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宣傳的競技精神。
……
最近雙胞胎過的很不順,因為他們爸爸的事情他們都沒有辦法出門。而更糟糕的是,他們從他們的好友維耶口中得知,他們的另外一個好友陳煜懷疑他們故意挑撥了他和祁謙之間的友誼。
但是他們並沒有,雖然他們不喜歡祁謙,可也不至於下作到那種程度。
在維耶的多次斡旋之下,陳煜最終還是決定給雙胞胎一個解釋的機會,和祁謙當面對峙。地點就選在了陳煜家,上午十點,四個少年和手機視頻那頭的維耶碰面了。
祁謙在見到手機裡的維耶時愣了一下:“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紅頭髮,帶著紫色隱形眼鏡的維耶不那麼高興的看著祁謙:“我並不這麼想。別以為跟我套近乎就能讓我喜歡你,我看根本就沒有什麼短信,是你故意誣陷阿多尼斯和阿波羅的,你和你爸爸都不是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豔照門背後都有誰的勢力影子!雖然赫拉克勒斯確實該死,也輪不到你來出手!”
“彼此彼此。”祁謙也冷淡的回了過去,在他和祁避夏的報導裡,阿羅也查到了維耶的家族插手的痕跡。
“我只是在幫我的朋友!”
“我爸爸也只是在還原真相!”
眼看著祁謙就要和維耶隔著電話掐起來了,陳煜趕忙出來打圓場:“我們都是希望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再製造問題,對嗎?”
說真的,陳煜這才意識到,祁謙十年裡的變化不是沒有,只是需要細心發現,好比他學會了吵架,學會了針鋒相對,學會了寸步不讓。總之就是變得比以前過分安靜的他,更像是一個被家裡寵壞了的孩子該有的樣子。陳煜拿不准這到底算不算好事,但他很享受能幫助到祁謙的感覺。
“哼!”兩個世家子弟一左一右別過了自己的頭去。
雙胞胎由始至終的坐在一邊保持著統一的沉默。
“那麼,阿謙你能先把你收到的五年前的短信拿出來嗎?”陳煜作為夾在中間,最不偏不倚的那個,開口道。
祁謙拿出手機連接上大螢幕的資料線,大大方方把五年前的短信展示了出來,那實在是太好找了,因為這五年來他就沒再和陳煜聯繫過,他收到的來自陳煜手機的短信最後一條短信就是他說過的內容。而在五年後,他一直和陳煜保持著微信來往。
在場的人都確確實實看到了來自陳煜的短信:【我最近很忙,電影的拍攝進行到了關鍵時刻,最近都不要打擾我了,直到我發短信聯繫你。】
祁謙回了一句很簡潔的:【好】
而在陳煜的手機裡,他和祁謙的短信只維持在了那三條短信之前,前面還有一條是祁謙給陳煜發的問他在幹嘛的短信,那也沒了。
很顯然是陳煜手機裡的後來三條短信記錄被刪了,而通訊公司方面,因為年代過於久遠根本無法查到當時的短信記錄。但祁謙手機裡的短信是實實在在的來自陳煜,前面還有他們五年前的短信來往,應該沒什麼可能作假。
短信是真的,那剩下的就是發短信的人了。
之所以懷疑雙胞胎而不是懷疑別人,是因為知道陳煜手機密碼的人不多,為了保護手機內容的安全,陳煜每次打開手機都要輸入一套很複雜的密碼,知道的人只有在他忙著拍戲的時候幫他看手機的母親、助理,以及朋友維耶和雙胞胎。
而維耶一般是不會去拍戲現場的,陳煜的助理又和祁謙沒仇沒冤,怎麼想都是一直在說祁謙不好的雙胞胎的可能性比較大。
但阿多尼斯在仔細看過短信之後卻篤定的表示:“這不可能是我們發的。”
“為什麼?”
“因為日期不對,別的時候我們也許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但那天情況特殊,我們不可能在片場。”
陳煜再仔細一看日期,也愣住了,因為那天正是阿多尼斯和阿波羅的生日,劇組會給每個小演員一個優待,在他們生日那天放一天假,而阿多尼斯和阿波羅十分的孝順他們的母親,每次生日不論在哪裡拍攝,都會想盡辦法回到A國和母親團聚。一次不落。
“五年前我已經忘記咱們是在哪裡拍戲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和阿波羅每次都會在前一天晚上就離開,然後最早回來也是在生日過後的第二天早上。”
所以雙胞胎是不可能的,他們沒有那個作案時間。
“那會是誰?”視頻裡的維耶問道,“短信是真的,可是雙胞胎不在,誰又會在呢。”
陳煜的臉已經沉了下來,幾次張開,才終於說道:“我媽媽。”
雖然很不相信,但這只可能是唯一的解釋了,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難相信也是真相。最糟糕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了吧,不得不開始懷疑此前你堅信不疑並且深愛著的人。
這麼一想,其實這件事情裡都到處透著漏洞,好比很早開始他母親就對他接近祁謙的事情很排斥,在出國之後又數次提起不希望他和祁謙再有來往,以及五年前,正是他母親帶有偏向性的告訴了他,祁謙沒有去參加選角的事情。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這個時候他們說什麼都會顯得特別不合適,而祁謙尤其後悔,他一開始不想跟陳煜說這件事情,就是怕破壞他和陳煜母親之間的感情。
從祁避夏身上,祁謙學會了再沒有什麼會比親情更重要。他特別不希望因此毀了陳煜的親情。
但如果這就是真相……
陳煜咬著唇,在窒息的沉默中開口道:“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無論是祁謙,還是阿多尼斯和阿波羅,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們,也不該輕信,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的。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電話聯繫。”
作者有話要說:大姨媽來了,感謝親們的霸王票,肚子太疼,某就不一一打了,等大姨媽過去再表示感謝,先滾去休息了
明天能不能更新,能更新多少,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今天的更新還是昨天晚上就打好的……但明天的更新,某不知道自己今天還沒有那個力氣在寫,某會努力試著用手機多少打點子的。
第五十七篇日記:
第五十七篇日記:我想和你一起演戲。
掛斷了維耶的電話之後,祁謙和雙胞胎就起身離開了陳煜家,雖然他們很想留下來陪陳煜,但很顯然這個時候的陳煜更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一靜。
“介意找個地方單獨聊聊嗎?”在祁謙跟著保鏢上車離開前,雙胞胎中黑頭發的哥哥阿多尼斯攔下了祁謙。
“我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祁謙毫不客氣的拒絕了。雖然說雙胞胎並沒有真的幹挑撥離間的事兒,但他們跟陳煜說了很多有關於他不太好聽的話卻也是事實。祁謙自認沒什麼容人之量,最起碼在別人不喜歡他的時候,他也犯不著去喜歡別人。
“如果你覺得事關誰殺了你祖父母是一件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的話,那你就走吧。”弟弟阿波羅帶著惡意滿滿的笑容看向祁謙。
面對威脅,祁謙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搭理,直接坐進車裡,關上門,讓司機驅車揚長而去。
本來胸有成竹的雙胞胎傻在了原地。
不過其實開車之後,祁謙就後悔了,一開始敢於直接走人是因為他沒想明白雙胞胎口中的祖父母和他的關係,等車開了他才意識,他的祖父母不就是祁避夏多年前不幸空難去世的父母嘛!祖父母對於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人,卻對祁避夏至關重要。
就在祁謙想著哪怕是拉下臉去主動賠禮道歉,也要從雙胞胎口中得到有關祁避夏父母的事情時,雙胞胎的道歉短信反而先來了,用的是陳煜的手機。
看來對方所求甚大,比他可著急多了。祁謙想著。
【我為我弟弟剛剛的衝動道歉,我們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可以說是對你百利而無一害。我們也為我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向你道歉,有些事情我還是希望能夠當面談一談。BY:阿多尼斯。】
祁謙雖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卻也知道在談判中掌握主動權的重要性,不過未免真的激怒對方,大家一拍兩散,祁謙只是稍微矜持了一下,就再次返回了陳煜家。
陳煜家所在的社區保護十分嚴密,一般很少會有狗仔能殺出重圍拍到房子裡面的事情。
“上車。”祁謙對等在後面車庫門口的雙胞胎道。
雙胞胎中脾氣火爆的弟弟阿波羅面對祁謙一臉的咬牙切齒,他就是看不慣祁謙那一副“天下地下唯我獨尊”的死人臉,但最終他還是忍耐了下來,坐進了祁謙的車裡。
“我不會放過你們父親的,如果你們是想用這個作為交換條件的話,那大可以免開尊口。”雖然祁謙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先說一下。
“嗤,誰管他的死活,看著他下地獄我會很開心,救他?開玩笑嗎?”阿波羅說的別提多發自肺腑,他對他父親的怨恨濃郁的仿佛能從眼神裡溢出來,“那老不死的和陳煜的母親都是一路貨色,我們可不是乖寶寶陳煜,會覺得無論如何父母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那話聽著都讓我覺得噁心。”
“阿波羅是想說謝謝你,加把勁兒,把那個人判個終身□□怎麼樣?”哥哥阿多尼斯打斷了弟弟的話,努力在用一個比較容易讓人接受的說法說道。。
“他是你們的親生父親。”祁謙皺眉,他和祁避夏的良好關係總讓他很難理解別人家父子反目的戲碼。
“哦,得了吧,不要說得好像你沒看到他虐待我們的視頻一樣。還是說你已經聖母到會覺得在他那樣對待我們之後我們依舊該跪舔他?就因為他是我們的親生父親?他養大了我們?”阿波羅的臉上充滿了嘲諷與暴虐的扭曲。
祁謙表示,這個他真不知道。
雖然2B250給祁謙打包了很多赫拉克勒斯見不得人的東西,但祁謙卻根本沒怎麼看,只是一股腦的都交給了祁避夏和阿羅去運作。
“你沒看到那些虐待我們的視頻,對嗎?”阿多尼斯要比阿波羅精明很多。
祁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但我想我爸爸手上應該有,如果那些視頻都存放在赫拉克勒斯的同一個筆記本裡。”
“沒有最好。那不是什麼好的回憶,誰會想那東西被公諸於世。”阿波羅撇撇嘴道。
“他的脾氣很不好,我一直懷疑他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好比很嚴重的暴力傾向。他一不高興或者喝得爛醉,就愛拿我們的媽媽和我們出氣。很早以前會用鞭子、棍棒之類的武器,等漸漸我們有了名氣,他怕被人看出端倪,就換成了精神虐待,罰我們一遍又一遍的寫‘我們是有罪的’、‘我們是邪惡的’、‘我們該下地獄’什麼的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毆打我們的母親,以達到讓我們聽話的目的才是最讓我和阿波羅所不能忍受的。”阿多尼斯說的輕描淡寫,但卻也足夠想像到那背後的糟糕生活。
“為什麼不報警?”在祁謙看來,傷害幼崽,特別還是自己的骨血的人,是絕對不可以原諒的存在。
“哦,謝謝,報警,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我們就想不到呢。”阿波羅無不諷刺道。
“阿波羅!”阿多尼斯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之後才對祁謙表示,“抱歉,阿波羅在這件事情的態度上總是很難控制自己的脾氣。”
他在哪件事情上控制過自己的脾氣?祁謙在心裡腹誹。
“我們小時候不是沒有試著報警的,但員警來了之後就會被他三言兩語的打發走,他和維耶的家族有著很深的聯繫,很早以前就在替他們洗錢,換得庇護,根本沒有人會幫助我們。我們身邊從助理到經紀人都是他的人,想逃都逃不了,更何況媽媽還在他手上。她早已經被他虐待瘋了,一直被關在家裡,以養病的名義,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反抗他,除非我們想媽媽被他繼續換著花樣折磨。”阿多尼斯的語氣裡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所以每年生日我們都會堅持回去跟媽媽一起過,那是她為數不多還能保持神志清醒的日子。”
“所以你是想我幫你們送他進監獄?”C國和A國都沒有死刑,最大的極刑便是幾百年的終身□□。
“是的。維耶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我們在他身邊生活不易,卻根本沒有辦法幫到我們,畢竟維耶只是個少爺。這次的事情讓我們意識到你也許可以,事實上,很多年前我們就覺得你是個好人選,可惜你根本不搭理我們。我和阿波羅也清楚,你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只是我們還是始終無法放下心中對於你不幫忙的憤怒,我很抱歉,這樣的遷怒。”
無論是真心實意,還是情勢所迫,阿多尼斯都表現出了足夠的謙遜和誠意。這讓祁謙很滿意,所以他難得開口解釋道:“無論你們相信與否,當年我並不知道你們在試圖求救。”
“現在解釋又有什麼用?”阿波羅惡聲惡氣道。
祁謙看了一眼阿波羅,決定不再跟他搭話。
“不是我們在求你,是交換!交換懂嗎?阿多尼斯就是太過軟弱了!”阿波羅卻很顯然並不想就這樣結束這段對話,“要我說,憑什麼是我們求你?本來就是對你有利的事情,我們告訴你兩件事作為交換你送那個害過你父親全家的人進監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神氣什麼?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
“還好,不算很了不起,只不過剛好能把你解決不了的人解決掉而已。”祁謙閑閑的飄來一句,“而且我現在好像已經知道是誰害死了我的祖父母。”
赫拉克勒斯。雖然祁謙還不知道赫拉克勒斯為什麼要那麼做,以及怎麼做的,但雙胞胎給了他足夠明確的方向。只要有了名字,就沒有2B250調查不到的事情。換句話說就是,雙胞胎已經徹底沒有價值了。
“不,你不知道。”阿多尼斯再讓弟弟閉嘴之後,才對祁謙不緊不慢道,“不是赫拉克勒斯,當然,我們很希望你能把這件事情歸在他身上,進而送他進監獄。”
“可以。”
“希亞,記住這個名字。之後去找到你父親的舅舅賈仁,一切就都明白了。”阿多尼斯道,“這個算是訂金,也算是取信於你的信物。赫拉克勒斯什麼時候被叛終身□□,我們什麼時候告訴你另外一件對你同樣至關重要的事情。”
祁謙記下之後,才好奇的問雙胞胎:“其實剛剛我就想問了,既然你們那麼恨赫拉克勒斯,為什麼不雇傭殺手殺了他?”或者自己親自動手。
“你以為殺手是什麼?遍地都會有的大白菜嗎?還是隨隨便便在人才交流中心貼這個招聘的牌子就有人會帶著簡歷上門自薦?”阿波羅嗤笑的看著祁謙,“生活不是電影,大少爺,黑澀會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認識的,而且那個老不死在道上也有人。”
祁謙想著,赫拉克勒斯認識的人再厲害也肯定厲害不過裴安之,不過看對方的態度,他還是決定善心的不告訴對方他正是隨隨便便的就認識了一個很厲害的大佬。
“我知道了,如果沒別的事,你們可以下車了。”祁謙最後這樣說道。
阿波羅看了看車窗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臉色一白,高聲對祁謙道:“這裡可是鬧市區!你瘋了嗎?”
“so?”祁謙表示,他知道是鬧市區啊,他故意讓司機把車開到這裡的。
“你想整死我們嗎?!”
祁謙很誠懇的點了點頭:“是什麼讓你以為你可以在說我壞話、對我不客氣之後不付出些代價?而且你們真的覺得坐著我的車送你們回家,赫拉克勒斯能不發現你們和我之間的問題?”
明知道祁謙是在找理由故意刁難,但雙胞胎也還是只能沒脾氣的認栽。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祁謙心滿意足的欣賞著報導裡雙胞胎是如何享受LV市中心的市民遊客以及媒體的“熱情”的。
至於祁避夏父母的事情,祁謙並沒有急著告訴祁避夏,畢竟雙胞胎只是提供給了他一個方向,真相到底是什麼目前還不知道,未免給祁避夏徒增沒必要的煩惱,祁謙將這件事情的調查拜託給了專業人士裴安之。
“如果沒有證據,或者證據被銷毀了,我可以請我的朋友幫忙看能不能復原。”祁謙這裡說的自然是讓2B250給偽造一份天衣無縫的“證據”。
“你果然還是不瞭解我們的做事方式啊,祁小謙。”裴安之笑的很是邪性,既漂亮又危險,“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重要的從來都不是證據,而是真相。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爸爸在這件事情也會贊同我的觀點的。”
裴安之的言下之意就是法律的制裁頂多是終身□□,可祁避夏的父母已經死亡,這可一點都不公平。
“好了,你交代我們的事情說完了,現在來說說我給你辦事的條件吧。”
“除夕什麼時候回來我真的不知道。”隨著十年之期的不斷逼近,祁謙已經被裴安之關於除夕的問題煩的不勝其擾,每次他都要重複這樣的話好幾遍,“我也沒辦法讓他早點回來。”
“呵呵,”裴安之是這樣回答的,“那就換個條件吧,過段時間陪我去個地方。”
“成交。”
C國選擇獎的頒獎典禮之後,祁避夏被裴安之的一通電話叫走了。
祁謙一邊坐在家裡等待著祁避夏,一邊閑來無事的刷著微博,最近網上到處都是他在C國選擇獎上的一句並不搞笑的冷笑話回復:“10163乘以229591。”
極其簡單的計算結果2333333333,祁謙表示很想不明白地球人為什麼都說要拿出計算器來。
看看時間,離祁避夏離開才過了不到五分鐘,祁謙卻感覺自己已經度日如年、坐立難安,他很少會有這種感覺,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總之就是很難靜下心來,刷微博會覺得心煩,看動漫也會覺得心煩,哪怕是外面漸漸開始下起來的雨也惱人的很。
“您在擔心祁先生嗎?”一直很沒有存在感的老管家給祁謙端來了牛奶。
老管家的一句話提醒讓祁謙意識到,原來這就是擔心的感覺,他確實在擔心,擔心祁避夏在聽到裴安之的調查內容後會崩潰,即便他其實都不知道裴安之到底調查出了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想對您說,多少給祁先生一些信心吧,他也是有很靠譜的時候的。如果實在是心煩,我想我這裡有一些東西能夠幫到您。”老管家貼心的勸慰道,他可以說是看著祁謙長大的,雖然和祁謙交流不多,但卻一直盡心盡力的希望祁謙能好。
祁謙決定相信老管家一次。
然後祁謙就隨著老管家上了家裡的閣樓,就像是祁避夏當年在家裡悄悄弄了個有關於祁謙的工作室一樣,這個家裡有很多東西祁謙其實都不曾瞭解過。
“您是我見過的孩子裡最缺乏好奇心的。”
“不,你錯了,我現在就想知道閣樓裡這些都是什麼。”祁謙指著閣樓整齊排列好的大紙箱子。
“您父親祁先生小時候的一些雜物,以及他演過的電影、廣告,以及出席的一些活動和採訪的視頻,我想您會有興趣的。”
祁謙不得不承認,他的興趣真的被調動了起來。
於是,直至祁避夏回來,祁謙都在家裡的客廳裡全神貫注的看著祁避夏以前主演過的電影。說實話,二十年前的電影效果和現在的電影根本沒法兒比,哪怕是月沉當時的拍攝手法都略顯稚嫩,雖然已經可以看出月沉的習慣和骨架,卻遠沒有如今的老練和豐滿。
但祁謙卻不由自主的被電影裡年幼的祁避夏所吸引,《孤兒》中的祁避夏有著說不上來的神采飛揚,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透著讓人說不上來的舒心。
“小時候的爸爸和現在的反差可真大。”祁謙這樣對老管家說。
“事實上,小時候的祁先生我雖然沒見過幾次,那時候我還在白家工作,但具我觀察,他的性格其實從未改變,始終都是那麼的……不拘一格。”老管家實在是很難找到好一點的詞彙來形容祁避夏這個逗比。
“但是電影裡他不是這樣的。”這讓祁謙回想起了第一次在B洲看見祁避夏工作,鏡頭前鏡頭後的他反差大的就像是精神分裂。
但那個時候的祁避夏也沒有像兒時在鏡頭前這麼好。
“很奇怪,恩?先生總跟我說,您是個為鏡頭而生的好苗子,但其實我一直想說,如果對比過先生小時候,您……”
“我遠不如他。”祁謙必須承認,當別人都在讚美他的演技時,他其實也是這麼覺得的,再沒有誰會比他演的更好。但和小時候的祁避夏一對比,祁謙這才明白了自己的短視。也許他的演戲技巧、鏡頭站位要比祁避夏強上不少,但他卻怎麼都無法像祁避夏那樣把一個人物演活。
不是他不好,而是他不夠好。
演技再完美,也不過是演繹一個人物,而祁避夏卻能把那個人物變成了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祁避夏的表演手法其實是很粗糙的,祁謙一眼就能指出他在一幕戲裡的七八個錯處,但那又如何呢?祁避夏演的角色有一種祁謙再完美的演技也無法表達出來的靈性。
“我缺了什麼嗎?”祁謙怔怔的看著電影裡的祁避夏,很多時候看的入戲時,他都會不自覺的忘記那個人是和他朝夕相處了十年的逗比。
“您的演技可是被月沉導演稱讚為像教科書般的完美。”
“但卻不夠好。”第一次,祁謙對演戲有了執念,不再是完美的按照劇本要求完成角色的表演,而是他想像祁避夏那樣讓這個人物活過來。
“我是這麼覺得,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您不要介意,”老管家緩緩道,“您已經很好了,如果單從演技上來說,很少會有人是您的對手,哪怕是現在名氣看上去比您大的陳煜。照著這個路子下去,不出五年,當您成年後,以白家的路子,您一定會成為最年輕的影帝。”
“但我不會成為祁避夏。”不會成為一個時代的印記,只會成為每年都會誕生的幾個影帝中不那麼特殊的一個。
“您為什麼要成為祁先生呢?您只是您,獨一無二的祁謙。演戲一開始是模仿,但一味的模仿卻也永遠沒有辦法成功。我一直在想著,您是不是太過追求完美,反而遺忘了什麼。”所謂入戲,就是整個演員融入進那個情景,變成那個角色。而祁謙卻太過在意演技本身,無論何時何地,他的大腦都始終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沒等祁謙想明白,祁避夏就回來了,他的神色不能說好,卻也不能說不好,只是有一種解脫在裡面。
那是哪怕當他得知那個自爆的粉絲只是裴越的大哥裴卓,而不是真正因為他而死的anti粉時也沒有過的釋然。
“遇到什麼好事了嗎?”祁謙問。
“恩,很好的事情,明天陪爸爸去給爺爺奶奶上墳吧。說起來,我好想從來沒帶你去見過他們。”祁避夏笑著坐到兒子身邊,“你們在看什麼?”
“看你過去演的電影。”祁謙照實回答。
“不!!!”聽後,祁避夏就像是火燒屁股似的跳了起來,找急忙慌的跑去關電視,嘴上還不忘責備老管家,“我不是都特意放起來了嘛,你怎麼讓謙寶看這個?簡直是黑歷史好嗎?!丟死人了。”
很多演員和小說家都有這樣的情緒,回顧自己往昔的作品,會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羞恥PLAY。
“既然覺得是黑歷史,那就創造新的歷史給我看吧。”祁謙見縫插針道,在看電影的時候他有了這個想法,他想和祁避夏一起演戲,他想再見一見電影裡那個仿佛整個人都在閃著光的祁避夏。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更新晚了/(ㄒoㄒ)/~~但是堅強的更了
PS:修改了一下昨天的更新,感覺有的親說的蠻對的,昨天阿謙的性格有點沒把握好_(:?」∠)_不過不想看也沒關係,主要內容不變,只是換了一下遣詞造句
第58章
第五十八篇日記:祁謙:高空跳水自有一番樂趣。裴安之:呵呵。
面對祁謙一起演戲的提議,祁避夏沉默許久後才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如果遇到好的劇本的話。”
沒有一口答應,卻也沒有完全拒絕。對比過去,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月沉曾邀請過祁避夏出演《人艱不拆》某集的客串嘉賓,卻被祁避夏反應十分巨大的給拒絕了。祁謙當時以為祁避夏這是他那個十年怕井繩的毛病又犯了,便沒再動過類似的想法,直至今晚看到了祁避夏過去演的電影,他想再現那時的祁避夏,而他相信祁避夏心底裡也是這麼渴望著的。
只是由於一個不知名的原因,讓祁避夏蹉跎至今。
祁謙看向家裡樓梯上旁歐式牆面上的一組親子照,那是他和祁避夏在他十二周歲的時候照的,照片裡沒有什麼漂亮的風景,也沒有什麼華麗的服飾,更沒有什麼誇張的動作,只有父子倆一人手裡的一塊寫著黑色書法體的白板。
第一幅圖在左邊站著的祁避夏手上的白板上寫著:“這是我兒子→。”
祁謙手上的白板寫著:“←這是我蠢爹。”
第二幅圖上祁避夏的白板內容是:“我很愛我的謙寶。”
祁謙的白板內容是:“不讓他愛還能咋滴。”
之後的內容大同小異,基本都是類似的逗趣內容,只有最後一幅照片讓祁謙現在十分想換一換,在那副照片裡,祁避夏說的是“我兒子早晚有天會成為雙料影帝”,祁謙的回答是“那還用說”,現在祁謙想把那句話換成“我想和你一起”。
而很有行動力的祁謙在當天晚上就讓2B250把照片裡的字換成了祁謙想要的。祁避夏卻是個反應遲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發現照片的變化。
當父子倆晨跑回來,祁謙開始和他不喜歡的營養早餐死磕的時候,各大媒體報紙的娛樂頭條已經變成了“A國前動作巨星赫拉克勒斯,因涉嫌殺害C國天王祁避夏的父母被國際警方逮捕”,新聞鋪天蓋地而來,驚醒了所有人在早上其實還並未全部清醒的心。
電視的娛樂報導裡還在說著,警方表示會儘快提起上訴,離20年的有效追訴期已經只剩下不到三年,他們絕不會給赫拉克勒斯任何拖延時間的可能。
“國際警方?”祁謙一直以為國際警方涉及的都會是跨國販毒、倒賣軍火又或者是搞恐怖襲擊這種大案件,普通的謀殺未免……
“我父母是空難,當時的私人飛機上可不止我父母兩個人,還有他們的助理、僕從,以及包括兩個飛機駕駛員在內的全體機乘人員,共計14人患難,且無一倖免。當時給出的理由是天氣問題,但現在裴爺手上的新證據可以證明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恐怖襲擊,喪心病狂的赫拉克勒斯作為主謀,裡應外合我的舅舅賈仁謀財害命,意圖奪得祁氏的潑天財富,助赫拉克勒斯背後的恐怖組織東山再起。我不會放過他的。”祁避夏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冷酷,雖然真正的主謀不是赫拉克勒斯,但他也是主要知情人,並且理由是真實的。
所以說,維耶的家族只是個幌子,赫拉克勒斯背後另有其人,好比雙胞胎口中的道上有人。而那個雙胞胎提起的希亞,無外乎主謀、組織聯絡員一類的角色,再不然就是□□賈仁做下這等畜生不如的謀殺親姐和姐夫事情的人。
看祁避夏的意思是有意要瞞著他這些背後的事情了,祁謙也就很配合的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沒再細問。
祁謙相信以裴安之的狠辣手段,那些人都不會被放過的。
當天上午,祁謙就和雙胞胎越好了下午面談,不是他不迫切的想知道雙胞胎口中另外一件對他至關重要的事情是什麼,而是上午他答應要陪祁避夏去給祁避夏的父母掃墓,在祁謙看來沒有什麼會比這件事情更重要了。
雙胞胎對此全無異議,畢竟現在著急的已經不是他們了。心頭大患赫拉克勒斯被捕,而赫拉克勒斯面臨的結局只有兩個,要麼終身□□,要麼真的被他身後的組織滅口,無論哪個結局對於雙胞胎來說都是喜大普奔的好結局,現下他們需要操心的是怎麼在律師的幫助下,留下更多屬於赫拉克勒斯的財產。至於祁謙什麼時候來問他們承諾的那件事,他們還真的不是特別關心,畢竟命懸一線的又不是他們。
S市祁氏的家族墓地中,一身黑西服的祁避夏一手抱著白色的鮮花,一手領著同樣是一身黑西服的兒子,面色沉重的穿過祁氏家族歷代的族人,終於在屬於家主的那一排的最後,找到了他已經有很多年不敢面對的父母的墓碑。
大理石的墓碑上貼著一對中年夫妻的合照,男士沉穩,女士賢慧,看上去十分恩愛。
“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沒敢跟任何人,包括裴越。壓在心底十七年,今天風和日麗,我看會是個真相大白的好日子。不過在告訴你之前,爸爸希望你能知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很後悔我當初的事情,但願你不會在知道之後瞧不起我。”祁避夏說話的聲音很低。
祁謙安靜的站在一邊,懷裡抱著他的熊,他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情和祁避夏為什麼不再演電影息息相關,而這次的坦白,要麼讓祁避夏浴血重生,要麼自此一蹶不振。
“很多從我小時候就認識我的人,大概總會跟你說,我小時候很乖巧,和長大了好似截然相反的兩個人,性格變化太大了。但其實他們都錯了,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在小時候,我的糟糕情緒都用在了殺熟上,我父母深受其害,但他們卻從未責備過我一句,他們真的很愛我。事後想想我都會為小時候的任性而羞愧,我也很愛我的父母,只是我總是很難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總是充滿了憤怒,一邊很想和父母因為自己的言行道歉,一邊卻又更加的變本加厲的和他們發脾氣,我實在是個很混蛋的兒子。”
“我有時候也愛嘲笑你。”祁謙自我反省道,“我不會對別人那樣,因為我知道我對你毒舌,你不會真的生我氣,你會一直縱容著我。”
我們之所以會任性,是因為堅信對方不會因此而離開自己。
人類這樣的劣根性總是很難改變,寬容了別人,苛責了自己真正深愛的人。
“不,謙寶,我不會因此生氣的,你怎麼會這麼想?”祁避夏趕忙在自己父母的墓前跟快要與自己一般高的兒子解釋道,“我很高興你能那麼對我,我是說,我知道你只會那麼對我,那是你對我信任的表現,我覺得那讓我們變得更加親密無間,我很高興,真的。記住了,即便你真的做錯了事,我也永遠都不可能生你的氣,因為這正是父母應該做的啊。”
永遠寬容,永遠愛著自己的孩子,即便全世界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個惡魔,父母也願意再相信他們一次,給他們一個重來的機會。
祁避夏其實一直很羡慕除夕,因為在祁謙提起除夕的時候,無論祁謙是一副歡喜的口吻還是埋怨的樣子,他們總會顯得親密無間,好像誰也無法插足其中。這些年來,祁避夏一直都在努力想要把他和祁謙之間的關係也打造成那副模樣。
好比聽著兒子跟別人抱怨“爸爸總是逼著我吃青菜,這輩子都不喜歡他了”,祁避夏就總能覺得自己從兒子的抱怨裡聽出了一份驕傲,一份我爸爸在全心全意的愛著我,為我著想的驕傲。
那是一種很甜蜜的抱怨,祁避夏表示他聽多少遍都不會覺得膩。
祁謙看著祁避夏認真道:“我想,爺爺奶奶當時的心情,和此時此刻的你是一模一樣的,他們永遠都不會真的生你氣。”
祁避夏怔怔的看著祁謙,猛地一把將兒子摟進了懷裡,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淚流滿面。
這是祁避夏第二次在祁謙身邊哭了,祁謙僵硬在原地,舉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喲西,喲西,乖孩子?總感覺在這個時候不太適合說啊。
祁避夏總會很好的給祁謙解圍,不需要祁謙表示什麼,他已經哽咽著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了出來:“當年我因為賈仁為了抽取二次傭金,在轉型的關鍵時刻拍了幾部不那麼理想的影片,那是我的演繹事業第一次遭遇不順。而我的父母偏偏那個時候並不在我身邊,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因為他們在離開前完全不知道這些,他們只是去慶祝他們的十五周年結婚紀念日了,甚至那還是我為他們準備的驚喜。
只是在我遭遇不順的時候,我卻轉變了自己的想法,覺得我的父母不夠關心我,只會自己享樂。我打電話和他們大吵了一架,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並在那之後拒絕再接聽他們的任何一通電話。
他們當時一定急瘋了,才會在天氣並不良好的情況下,堅持搭乘飛機回國看我。
母親在登機前還給我發過短信,向我不斷道歉,對我解釋他們不是不關心我,只是他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並在最後表示他們會儘快趕回來陪我,他們愛我。
之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沒能等來父母,只等到了他們空難去世的消息。”
祁避夏當時會有多自責,祁謙覺得他是完全可以想像的。而這,才是祁避夏真正的心結,無所謂電影失敗,也不是anti粉自爆,後面這個在最後證實了其實自爆的是裴越的大哥裴卓。祁避夏可以挺過很多艱難的事情,卻永遠過不了自己心裡對父母的愧疚。
“我以為……”
“別說了。”祁謙打斷祁避夏道,他感覺自己懷抱裡的祁避夏已經觳觫顫抖到了一個快要崩潰的邊緣。
“……是我害死了他們。”祁避夏最終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那就像是一個開關,放開了祁避夏全部的情緒,他開始放聲大哭,把壓抑多年的情緒都表達了出來,“我以為是我的任性葬送了他們的生命,我以為是我親手殺了我的父母,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真正的睡下,每每閉眼,我就會聽到電話裡自己和父母的爭吵,我會一遍又一遍的看著他們走上那架註定會害死他們的飛機,看著母親滿臉焦急的想要給我打電話解釋,看著她一邊哭著一邊給我發短信,希望我能原諒她。”
祁謙無力的張了張口,總感覺任何安慰的字眼都會顯得太過蒼白。
“但真正想要求得原諒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啊,有時候我總會想,要不乾脆我也死了算了,可是又覺得沒臉去面對泉下有知的父母,這才選擇開始用各種刺激的方式麻醉自己,喝到爛醉就不會再夢到那架飛機,吸毒的時候會看見父母在對我微笑……我真的是個太糟糕的人了。”
“你很好。”祁謙只能這麼說,祁避夏也許有種種不是,但他對他的好是真的,他不喜歡他這麼貶低自己。
“我對你好,也有一種贖罪的心理。想著,我對你這麼好,你將來要是當了不孝子,對我很不好,那我是不是也算是償還了虧欠父母的東西。但是你很好,你對我真的很好,好過頭了,這讓我覺得一開始抱著這樣不純目的的自己很卑劣,我怎麼可以這麼想你呢。你這麼乖,又聰明,又孝順,和我這種人渣完全不同。我真的很害怕你在知道這些之後討厭我,會離開我,我真的只有你了。”
祁謙緊緊的摟著祁避夏,他只能用真相去安慰祁避夏:“造成爺爺奶奶真正死亡的人並不是你,那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財害命,對方很需要祁家的遺產,有沒有你,他們都會試著殺了爺爺奶奶,甚至包括你,這個唯一的繼承人。”
祁避夏一顫,之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再然後祁避夏終於放開了祁謙,在父母的墓前老老實實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每一下都實實在在,甚至在最後都磕出了血色,而每叩一下,他都會說一句:“兒子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最後的最後,祁避夏跟他的母親說:“我曾經怨恨過舅舅,也曾報復過他,決定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昨天我才知道,其實他也保護過我,為我奮爭過,如果沒有他的堅持,我當年也就不會僅僅是失去錢那麼簡單了。他救了我一命,我卻在昨天了斷了他的生機,送他下去親自跟您解釋,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只希望您能原諒我這最後一次的任性。”
是是非非,早已經過了能說清對錯的時間。
祁氏父子離開那片龐大的家族陵墓群時,祁謙指著自己父母旁邊的兩座墓碑對祁謙說:“將來我們會葬在那裡,還有你的妻子,這裡風水可好了。”
“還有你的妻子。”祁謙強調道。
“如果她肯和我簽協議。”祁避夏也很堅持,寸步不讓。
下山的時候,祁避夏還特意去和守墓的老人道了別,他們家世世代代都在為祁氏一族守墓,兢兢業業,是十分值得尊敬的。
而祁謙則在山下看到了屬於裴安之的車,多年未見,他依舊如故,漂亮的根本不像是一個會被尊稱為爺的人。
裴安之少年時開始被埃斯波西托家族追殺,在託付好了還在繈褓中的弟弟白秋之後,他就輾轉了很多國家,做了多次的整容手術,將自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從頭到腳就不存在他沒有整過的地方,他隱姓埋名,臥薪嚐膽數十載,終為裴氏一門報了滅族之仇。
祁謙曾問過裴安之:“那你為什麼要整的跟妖精似的?這樣會不會太顯眼,和你的低調原則不符合?”
“既然要整,為什麼不整的對自己有利一點呢?人是視覺動物,我都說不清在我成就如今這樣事業的道路上,靠著這張臉得到了多少好處。”好比裴卓和裴越的母親,那個曾經是某個黑道達生家族的大小姐,她能甘心下嫁身無長物的裴安之,那張臉絕對居功甚偉。
“有時候太張揚了也會成為別人的一個盲區。”裴安之如是說。
現如今,這個至今也依舊漂亮的不像真人的人,正一身龍紋唐裝,閒庭信步的站在陽光下,笑的如沐春風,他對祁謙說:“我來接你。”
“恩?”
“還記得嗎?你答應過我要陪我去一個地方,鑒於你拜託我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好。”祁謙沒問裴安之為什麼知道他在這裡,也沒問裴安之準備帶他去哪裡,只是跟祁避夏交代了一句自己今晚不跟他回家吃飯了後,就上了裴安之的車,從S市機場搭乘著裴安之的飛機跨越太平洋,準備前往異國他鄉。
“你竟然連衣服都沒換?”裴安之在飛機起飛後才注意到這個細節。
“什麼衣服?”祁謙總是很難跟上裴安之的思路。
“你至今還穿著去祭拜你爺爺奶奶的衣服,我的大少爺,你不覺得有點不合適嗎?”裴安之是個很迷信的人,幹他們這行的大多都迷信。多可笑,恩?平生殺人無數的人,卻相信著因果報應和壞人死後會下地獄的神話。
祁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三件套,沒覺得有多不合適:“哪怕是出席晚宴也夠了。”
“不!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我換一身!”裴安之可沒忘記祁避夏的父母是怎麼死的。空難,而他們現在正在飛機上,還有什麼是比這更不吉利的嗎?
有時候就是這樣,好的不靈壞的靈。
在祁謙抱著熊還沒去換衣服的時候,飛機已經開始劇烈晃動,向下俯衝,裴安之想要聯繫前面的機長卻根本無人回應。
身邊的保鏢訓練有素,哪怕是在失衡的飛機裡,也準確無誤的給裴安之和祁謙準備好降落傘和救生衣,另外一些人則用槍打爛了前面連接著駕駛室的門的把手,把一腳踹開了門。
門裡,兩個機長已經身死,而殺了機長的人就站在原地,笑的一臉詭異,他眼神瘋狂的看著闖進來的保鏢,當著他們的面從容的拉開了身上炸彈的保險栓,在最後一刻用生命嘶吼出了那一句:“你們這些魔鬼都是該下地獄!!!”
果然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裴安之在不得不跳進太平洋前對祁謙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今天要是命喪於此,你要記住,都是你的身上的黑西服的錯!”
祁謙的回應是毫不猶豫的把眼前的裴安之踹了下去,之後自己也緊跟著跳下了飛機。
結果……
傘包卻打不開了。
祁謙莫名的在那一刻想到了一個祁避夏給他講過的冷笑話,跳傘兵在跳下飛機之後才意識到,他情急之下錯把背包當做降落傘拿了出來。
此情此景下,這個笑話就顯得不那麼好了,即便祁謙可以肯定保鏢給他拿的確實是降落傘而不是背包,只不過是降落傘被做了手腳。而屋漏偏逢連夜雨,2B250突然接著泰迪熊之口在跟祁謙報導,除夕的改造即將完成,十……九……八……
就在祁謙前面不遠處正在不斷下落的裴安之倒是接受的挺從容,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古人誠不欺我。
從萬米高空下墜,即便下面是水,人也會在進入水面的那一刻被砸壞腦子,基本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性……除非有神仙來救,裴安之在暈過去之前如是想。
裴安之身邊沒有神仙,卻有一個外星人。
祁謙在最後一刻用尾巴從背後弄暈了裴安之,然後將他卷到自己了身邊,將人裝入了泰迪熊外表的駕駛艙裡。然後,祁謙就這樣抱著裴氏的爺孫倆,自由落體,一起沉水了茫茫的大海裡。
作者有話要說:有木有覺得很驚喜~\(≧▽≦)/~除夕醒了喲~【泥垢了
PS:對乃們這群小妖精絕望了,某昨天堅持更新了,結果根本沒幾個訂閱,心碎的一比那啥,某是不是還不如不更新/(ㄒoㄒ)/~~某去繼續和大姨媽抗爭
第59章
第五十九篇日記:父親節到了,怎麼著也該讓祁避夏表現一把。
裴安之的飛機失事後,他和祁謙下落不明的消息在他飛機本該到達目的地,卻晚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回音之後,才傳回了C國白家,並對外進行了消息封鎖。
為數不多知道這件事情的白秋在聽後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幸而最後他還是被自己的大哥白冬扶住了。穩下心神,白秋開口對視頻那頭裴安之的人交代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無論如何,是生是死,都請一定要把我大哥和阿謙帶回來,拜託了。”
之後,白秋說的第二句話就是對身邊的人說:“這事絕對不能讓祁避夏知道,否則……”
他會瘋的。
在場的幾個人默默的在心裡補全了白秋的話。
但白秋註定是說不完這句話了,因為祁避夏已經帶著助理小趙直接推門走了進來:“絕對不能讓我知道什麼?如果是謙寶墜機的事情,那麼抱歉,我已經知道了。”
一時間辦公室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確定,這到底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祁避夏被人假冒了。
他們是說,按照祁避夏平時寵兒子寵的那個天怒人怨的樣子,忽聞兒子有可能葬身魚腹的噩耗,他可以崩潰,可以抓狂,甚至可以娘們兮兮的哭死好幾次,但他卻不應該如此,呃,冷靜。這與他們想像中的祁避夏實在是差別太大了。
“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沒能看到我失態的樣子。但我個人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去海上救我兒子,而不是看我能崩潰到什麼程度。”祁避夏繼續冷著臉說道。
使出反常必有妖。
白秋覺得再沒有哪一刻能讓他更加透徹的理解這句話。但緊接著從祁避夏的性格分析,白秋就得到了另外一個答案,祁避夏也許根本沒有理解事情的嚴重性,害怕近一步到刺激祁避夏,他小心翼翼的耐心解釋道:“我大哥——兩個大哥——的人都已經派出去找人了,但是避夏你要明白,飛機掉落的是太平洋,1.5億平方公里的太平洋,哪怕直說屬海面積也有1萬8千萬平方公里,各式各樣的島嶼星羅棋佈,我們只能根據黑匣子每秒以37.5kHz的頻率發來的一次信號確認座標,盡可能的將失事範圍縮小到……”
“停,這些基本常識我都知道,在我父母去世的時候,我已經上過一堂再生動不過的課了。現在你能冷靜下來聽我說嗎?當然,在我說這些,閒雜人等都出去。”祁避夏對旁人的信任度一直都低的可怕,最後整間辦公室裡就只剩下了祁避夏、白秋、白冬、白安娜、助理小趙以及阿羅。
而在辦公室裡的電腦上,還開著辦公室門口的監控,防止有人接近。
等確保萬無一失之後,祁避夏才說道:“我知道謙寶在哪兒,不需要計算,只要有人手去搭救就可以。”
“你怎麼知道的?!”白安娜不可思議的看著祁避夏,有點不太敢確定祁避夏這是不是在做夢,又或者因為著急兒子而出現了什麼不太正常的心理幻象,畢竟那可是一望無盡的太平洋,找兩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哪怕是出動多國力量也未必能找到人或者飛機殘骸。
祁避夏沒跟白安娜廢話,直接讓助理小趙打開了他早就準備好的筆記本。
筆記本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標注著經緯度的平面地圖,而在地圖上則有著一個正在不斷移動的小紅點。祁避夏指著紅點表示:“這就謙寶目前的位置。”
=口=
白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嘴:“介意解釋一下嗎?這個東西。”
“介意一邊去找人,一邊聽我解釋嗎?”這是祁避夏的回答。
然後,白冬和白安娜留下統籌,白秋和祁避夏一行人則以最快的速度動身離開了,帶著筆記本飛到了最近的港口,開始了乘船尋找祁謙和裴安之的旅程。白秋本來想把有著定位的地圖分享給此前已經出海尋找祁謙和裴安之的幾隻船隊,但卻被祁避夏阻止了:“除了我和你所在的這艘船,別人誰我都不相信。”
“前面已經去尋找到的幾撥人裡可是有裴大哥的親信。”而也正是這些人帶給了白秋飛機失事的消息。
“所以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前面找到我兒子!如果你沒有告訴他們咱們也在尋找就更好了。”
白秋有點不明白祁避夏的意思。
“你以為這會是簡單的飛機失事嗎?以裴安之的性格和處事手段,他只可能死於仇殺。而瞞過裴安之,在他眼皮子底下進行完美的空難謀殺,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敵人過於強大?”
“我們中間出現了叛徒!不對,是裴安之身邊出現了叛徒。所以現在任何人,特別是來自裴安之身邊的人,都是完全不值得信賴的!”祁避夏這輩子很少有需要他動腦子的時候,可一旦他開始全神貫注的思考起某件事情,也並不完全是沒用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愚者千慮亦有一得。
雖然白秋盲目的信賴著自己親大哥裴安之的強大,覺得以裴安之的掌控欲,身邊不可能出現叛徒,但抱著以防萬一的心態,他還是按照祁避夏所說的做了。
“現在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這個是什麼了?”白秋關於祁避夏手中能定位祁謙的電腦想了一路,深感細思恐極。
“我在謙寶的手錶裡安裝的追蹤器。”祁避夏倒是回答的很老實,“從十年前我在B洲L市被綁架之後,我就有了這個想法,只不過當時我想安裝追蹤器的目標是我自己,以防我再次被綁架,你們卻找不到我。後來等我認回了謙寶,我就把這個想法也付諸在了謙寶身上,每年他生日我都會送他一塊和我手上的腕表款式相同的最合適他手腕大小的防水石英表,以便我能隨時找到他。這也是為什麼你們沒有告訴我飛機失事的消息,我依舊知道了的原因所在。”
祁避夏在估算過飛機達到機場的時間後就給祁謙打了電話,打了好幾通,也發了好幾條短信和微信,但卻都石沉大海。
這讓祁避夏不得不開始擔心,因為這是祁謙從未有過的狀態。祁謙的手機開通了和郵件綁定的業務,當他的手機不在身邊卻有人給他打電話或者發短信時,他的郵件會提醒他,並且他能通過郵件以發短信的形式再次回復給連絡人。
以祁謙一貫手機和谷娘眼鏡必有一個在身邊的習慣,根本不可能聯繫不到他,除非他在拍戲,但祁謙這次明顯是和裴安之出去玩了。
再加上剛緬懷過空難逝世的父母,祁避夏覺得這實在是怪不得他會瞎想,於是他就開啟了對祁謙手錶的定位。
“要知道,我一般是不會這麼做的,那會顯得我像是個……你懂我的意思。”祁避夏最後這樣對白秋道。
白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如果你兒子知道有這麼個東西存在的話,那你就不會顯得……嗯嗯了。”
祁避夏一僵:“這次之後他會知道的。”
白秋能安慰祁避夏的只剩下了一句:“祁謙是個孝順的好孩子,而且這次情況特殊,他,希望他能理解你吧,但你在找到他之後必須跟他解釋清楚,我和這個東西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祁避夏就只能用“你怎麼這麼不夠義氣”的眼神看著白秋了。
白秋則試著想像了一下如果他這麼對他那個大齡中二病的兒子,兒子知道後的反應,簡直不敢想好嗎?!
這也是為什麼雖然現在高科技很發達,但所救裴安之的工作依舊很難展開的主要原因,像裴安之這種人,最忌諱、最恐慌的往往不是有人在暗中恨不能殺了自己,而是有個人能隨時掌握他們的行蹤,那會讓他們坐立不安,一直都睡不好覺。
“哥,救命!”祁避夏一秒鐘再次變成了那個大家都熟悉的逗比。
“自求多福吧。”白秋一臉沉痛的對祁避夏說道,“我還是比較想在阿謙面前保住當一個好小爹的印象。”
“哥,你不能這樣,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就不想保住在我面前的好哥哥形象了嗎?”
“兩害取其輕,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哥哥了吧,謙寶比你可愛多了。”白秋一邊和祁避夏耍寶,一邊暗自慶倖著祁避夏的狀態真的算是比較正常,能開得起玩笑,他也就是可以安心了。這個時候白秋最怕的就是小的還沒找到,大的反倒先出事,白秋可不想再看到十三歲的祁避夏重新出現。
無論如何,大家此時此刻都堅信著祁謙還活著,因為那個紅點在不斷移動。
當然,紅點移動還有一種可能是祁謙的手錶又或者他整個人都已經葬身魚腹,但在場沒有誰敢開這個口,做出這個恐怖的假設。
事實上,祁謙也確實沒事,此時他正坐在快艇上,無聊的戳著裴安之完美到不可思議的臉:“我也沒用多大勁兒啊,他怎麼到現在還沒能醒呢?什麼能止小兒夜啼的男人,這也太弱了,根本就是騙人的嘛。”
負責開快艇的黑子正在努力把“自己前BOSS被一個十六歲小孩給弄暈過去”的記憶從自己大腦裡抹消,我才不想因為知道BOSS的黑歷史這種囧理由而被真的滅口呢!
青年除夕坐在快艇的另一邊,晚霞為他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金紅色的光,皮膚白皙的仿若透明。他眯眼感受著海風吹拂臉頰的感覺,那種還活著的感覺。他終於有點明白過去在孤兒院祁謙為什麼總會那麼喜歡呆坐一處,什麼都不做,就是靜靜的看著這個世界了:“它真的很美。”在沒有失去之前,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的美。
“當夜幕降臨,繁星綴滿整個天空的時候會更美。”祁謙很高興的跟除夕分享著他的心得。
“我們最好祈禱在天黑之前能回到小島上,夜景雖美,但在晚上開快艇就是作死了。”過去孤兒院裡的孩子中秋很是破壞氣氛道。
“……”打倒文藝小清新的,永遠都只能是糟糕的現實。
作者有話要說:滿血復活~雖然大姨媽還沒完,但是已經完全不疼了,咩哈哈,也不知道,呃,這次聽了哪個親的建議碰對了,這次難得只疼了三天,打滾,好幸福,抱抱所有的親,從今天開始恢復每天兩更,七千左右的更新喲~MUA~上個編輯姐給的萌圖,讓你們感受一下編輯姐的愛(e)意
PS:五點或者七點(某也不確定下午會不會不疼QAQ)會有二更君不定時掉落喲~
L w x s . O R g第60章 樂文小說網
第六十篇日記:在我的印象裡,裴安之一直都是熱愛作死的男人,但我沒想到他能這麼作。
“對了,你幹嘛打暈他?”中秋好奇的看著祁謙,雖然很多年不見,但他依舊對祁謙很熟悉,主要是通過電視和網路,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過的很好,孤兒院裡還記得祁謙的孩子都挺為他高興的。
祁謙一愣,不自覺的看向除夕,意思是,是啊,我幹嘛打暈他。
除夕默默在心裡扶額,表面上依舊維持著鎮定道:“阿謙嫌他礙事。”
開快艇的黑子腦子裡開始不斷迴圈,嫌他礙事,嫌他礙事,嫌他礙事……你們說的一定不是我的前BOSS!
“你們還像以前一樣嘛,什麼都沒變。”中秋笑了起來,眼裡閃著對過去的緬懷。
在孤兒院的時候就是這樣,某一天,除夕突然領回來一個沉默的小男孩,像護犢子似的護著他,有什麼問題都是除夕代答,好像除夕比他自己還瞭解他似的。除夕一直是孤兒院裡的孩子王,有不少粉絲,那些人自然也就很不服氣新來的小孩能被除夕這麼護著,就總愛趁著除夕不注意藉故找祁謙的茬。
結果祁謙看上去傻乎乎的,人也確實傻乎乎的,不管別人怎麼說他,都不回嘴,鬧的大家怪沒意思的。最神奇的是祁謙也不跟除夕告狀,最後還是除夕自己發現的,發了好大的火,至此才算是徹底消停了。
“你們什麼都沒變,真好。”中秋想了半天之後這樣總結道。
“你變化也不大。”祁謙主動說。
“你還記得我?”中秋不可思議的看向祁謙,他能記得祁謙是因為祁謙是新來的,還總和除夕買一送一的一起出現,印象自然深刻。但對於祁謙來說,他在孤兒院住了不到半年,孩子們又總是一起出現,他和祁謙私下裡也沒有什麼接觸,怎麼想都不應該能記住他吧。
“呢,你踢球的時候喜歡總會跑在除夕右邊,腳下有球的時候只要旁邊有除夕,就會選擇把球傳給他,而不是自己射門。你就住在隔壁房間,和重陽關係很好,和七夕關係不好。”要不是未免把中秋嚇到,祁謙能把他和中秋見的第一面一直說到最後一面,哪怕是中秋不同時間穿的衣服,以及他倆之間為數不多的對話他也能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
中秋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最後的感動,如果不是中間隔著個裴安之,他覺得他一定會沖上去抱抱祁謙,這種你以為對方很冷漠,從未在乎過你,殊不知對方其實一直記得你是誰,知道很多你的事情的感覺既意外又驚喜。
未免自己丟臉的哭出來,中秋生硬的轉移話題道:“在我們沒來之前,你們在水裡泡的可夠久的,沒凍著吧?”
除夕和祁謙一起搖頭,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駕駛艙裡,只在感受到黑子的快艇靠近之後才重新泡回了水裡。
……不久前……
在祁謙抱著泰迪熊入水之後,其實他的身體受到的衝擊不小,但他的治癒能力更勝一籌,在對比了從大氣層以外直接墜入地球的陸地上,他個人覺得這次小小的萬米跳水實在是一件算不得多大的事情。在入水的下一秒,他就再次活蹦亂跳了起來。
而除夕的改造也是在那一刻完成的。
祁謙將泰迪熊變回了駕駛艙,讓其漂浮在海面上。之後才上了駕駛艙,看到了橫在裡面的裴安之,和已經從治療艙裡出來的除夕。
祁謙迫不及待的想與除夕見面,即便除夕已經長大,變成了一個比他還要高的二十歲少年(他好像從小到大就沒比除夕高過),但在他看到除夕的那一眼,他就知道,那是除夕,他最重要的人,他來地球後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
可惜接下來祁謙和除夕的再次會面,並沒有什麼感人的場面出現,只有除夕對祁謙的吼聲:“你不要命了嗎?!仗著自己是外星人,身體好,就可以隨隨便便從高空上跳下來了?不帶任何安全措施,你很有種嘛!你懷裡抱著的駕駛艙是擺設嗎,恩?恩?恩?即便你不會死,難道你就不會疼嗎?”你難道就不知道,我甚至都不敢想像你疼痛的感覺嗎?
“但是已經好了。”祁謙抬手證明給除夕看,“你好好的,裴安之也好好的,駕駛艙和祁避夏給的手錶也好好的,我有把最重要的東西都保護好。”
“用自己的身體!再沒有什麼會比你更重要的了,你明白嗎?”除夕在改造即將完成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思想,通過2B250知道了外界的情況,他以為駕駛艙會成為祁謙的緩衝,卻沒想到祁謙會傻到自己去給駕駛艙當緩衝。
知道祁謙這麼做的那一刻,除夕一邊感動著,一邊想著一定要狠狠教訓祁謙一頓,他怎麼這麼不愛護自己!
“再沒有什麼比你對我來說更重要的了,你明白嗎?”祁謙是這樣回答除夕的。
除夕刷的一下,就紅了一張臉,從耳根蔓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在最後小聲的說了一句:“這也太犯規了。”
然後祁謙愉快的和除夕和好如初,再一次變的親密無間起來。祁謙問除夕:“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附近都是飛機的殘骸,祁謙和被改造的除夕都在第一時間明白了,在這片海域裡,除了他們三人,已經再沒有任何一個活人了。
“我已經讓2B250聯繫了黑子,他安置孤兒院大家的小島就在這附近,再次感謝你這些年來的資助。”利用祁謙給的錢以及除夕隨著郵件附上的一些金融建議,黑子和他的兄弟賺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在足夠買下一座私人小島之後,他就把孤兒院的孩子們都接到了島上生活,電腦電視什麼娛樂都不缺,醫療衛生教育也很發達,除了孩子們過的相對封閉以外,基本就沒什麼不好的了。
而孤兒院裡的孩子們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因為那場大火他們對外界都有著很深的抵觸情緒,當年還不曉得事的小嬰兒們都已經被送走了,留下的都是真心感激除夕的大孩子。
這十年,他們也陸陸續續從外面接回來一些過的很困苦的孤兒,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大家庭。
當然,黑子之所以幫助這些孤兒,也不可能全部都是出自善心,他和他的兄弟當年就是孤兒,被裴安之撿回去訓練,陪著裴卓長大,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在等待除夕的這些年裡,黑子也在按照這個標準給除夕打造著屬於他的班底。
除夕之所以把黑子叫來,一是因為他近,二也是因為正好能給他自己的出現一個合理的解釋。
簡單來說就是跟除夕沉睡時一樣,繼續兩頭瞞。等裴安之醒了,他會以為除夕一直在黑子那裡,黑子則會以為除夕這些年一直在祁謙和裴安之這邊。而以他們二人的性格和地位,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交流這件事情的。
除非……
裴安之提前醒來。
裴安之醒過來的時候,快艇還沒有到達孤兒們的小島。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最先入目的就是祁謙白皙的手指,正在鍥而不捨的戳著自己的臉:“oh,god,哪怕是在地獄了你也不肯放過我嗎?”
“你以為我死後會下地獄?”壞人才會下地獄。祁謙怎麼都沒想到裴安之在心裡會這麼想他。
“不然呢?也就只有你那個蠢爹祁避夏會覺得你是個什麼小天使了,你有時候毒舌的連我都恨不能掐死你好嗎?你騙走我的庫洛洛耳環的事情我一直記到現在!”裴安之越說越激動,想想就悔不當初,他到底是為什麼要“綁架”祁謙的呢,完全就是給自己請回來一個活祖宗,最主要的是,他!還!打!不!過!他!
“咳。”祁謙表示,雖然讓裴安之以為他們已經死了也許會聽到不少料,但最終他還是善良的決定提醒裴安之不要再繼續他愚蠢的想法了,以免他在更多人面前丟臉,把他一貫英明神武慣了的裡子外子都丟個乾淨。
“怎麼了?”裴安之皺眉,他也漸漸開始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了。
“你的右面。”
裴安之偏頭,正看到一個黑髮黑眸的二十歲青年對他揮著手打招呼道:“嗨,爺爺。”
!!!裴安之當然是認識眼前的少年的,雖然他沒見過對方的3D立體模樣,但2D的照片他每天都會看很多遍,從十歲一直到二十歲,他迫不及待的在期待著與他見面。裴安之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孫子,他漸漸長大,已經不再與白秋那麼酷似,眉眼間更像是裴卓多些,一樣的堅毅,一樣的值得信賴。是他曾經最滿意的繼承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他們父子之間出現了隔閡,矛盾,並漸行漸遠。曾經裴安之最滿意自己大兒子的一點就是他和白秋一樣,做事很有自己的原則,從不輕言放棄。但最後也是這點,讓他失去了他的兒子。
黑道終究不是一條什麼好路,懲惡揚善才是正途,裴安之突然明白他應該做什麼了,在他已經失去了他兒子二十年後的今天。
除夕握上了裴安之的手,那個他上輩子裡少數給過他全無保留的親情的人。
二人相顧無言,誰也沒有說話,卻已經懂了彼此眼底的親情。
“我不能留在這裡。”裴安之最後這樣說道。
“為什麼?”除夕和祁謙意外極了,他們馬上就要到達孤兒們所在的島嶼了,等聯繫上白秋和祁避夏,他們就徹底安全了。
“對方要殺的是我,我不死,他們不會甘休,我會給你們帶來危險。而且我突然另有打算,你們把我放下吧。”
“在這裡把你放下?”中秋也不禁跟著問了一句。他開始明白祁謙和除夕口中的礙事是什麼意思了,在茫茫大海裡堅持讓他們把他留下的作死人士,不打暈他真的是解決不了問題啊。中秋開始很認真的考慮再給裴安之一個手刀的可行性。
“迦樓羅他們應該已經展開了對我的搜救,我不會死,只會和他們匯合。”裴安之掏出了自己脖子上一看就像是地攤貨的掛墜,然後抬手捏碎了它,“信號已經發出去了,他們很快就會過來。”
“萬一他們不在這片海域呢?”
“不可能,迦樓羅知道我的目的地就是黑子所在的島,他們找我也只可能是順著這條線來。”裴安之這些年其實一直都沒有放棄對除夕的私下裡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黑子身上,他帶祁謙來,就是想對祁謙表示,你不是告訴我嗎?哼,我自己找到了。
“但是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很有可能會被凍死在海裡,而且你要怎麼跟你的手下解釋你出現在這裡?”除夕這樣對裴安之問道。
“不要任性。”祁謙皺眉,如是說。
裴安之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看著除夕和祁謙道:“我想在這裡我才是長輩,我說了算。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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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前面欠修改錯字的章節越來越多,快哭死了_(:?」∠)_,大姨媽害死人啊
第61章
第六十一篇日記:裴安之的打算。
說時遲那時快,中秋手起“刀”落,卻被裴安之輕鬆的接了下來,一個轉身,裴安之反將中秋扣在了自己身上,勾起唇角道:“你還太嫩了,小子。”
裴安之從十六歲之後的人生,就開始過的“豐富精彩”起來,而為了這份“豐富精彩”,他自然是一刻也不敢放鬆下對身體的鍛煉和對外的警惕之心。除了祁謙那個變態以外,他基本還沒讓誰輕易近過自己的身。
專注開著快艇的黑子只能在心裡暗暗想著,回去要給中秋緊急補訓一下了,主要是給他增加智商!裴安之是他能對付的了的人?!
除夕沒想到中秋會這麼衝動,但他不得不承認,直接將人打暈是個好辦法,如果中秋剛剛能一擊命中。現在裴安之已經有所警覺了,那麼就只剩下……除夕本來想習慣性的把目光看向祁謙的,然後緊接著他突然意識到,他也已經變成了有一條尾巴的半α星人,他自己就足可以搞定這一切。
而祁謙,剛好也是這麼想的——他自己足可以搞定這一切。
“你倆誰也不許妄動,黑子停船!”裴安之看破了除夕和祁謙心裡的打算,對他們喊打,然後業務很是熟練的狠壓了一下中秋,希望製造點慘叫,讓他徹底變成自己手上的人質。
可惜……
這基本不是搞笑呢嘛,“綁匪”綁架本身就是和自己一夥兒的“人質”,目的是不希望別人阻止他凍死在大海上。
“不行!”祁謙和除夕同時對黑子喊道。
但最終黑子還是選擇了停下快艇,這是多年來在裴安之發號施令的背景下養成的習慣,哪怕已經很多年沒再在裴安之手下討生活,可一聽到那個聲音,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就照做了。
裴安之得意的看向祁謙和除夕:“薑還是老的辣,恩?”
你就非要這麼幼稚嗎?祁謙在心裡道,他知道這個時候不太適合說這個,也就在心裡說了說。
“你就非要去送死不可嗎?”除夕真的是很生氣,上一世的今天他失去了裴安之,這一世他以為一切都會改變,沒想到沒有死於飛機失事的裴安之還可以繼續作死。
裴安之看著除夕關心的表情,感受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窩心,但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他唯一能補救辦法的就是不要一錯再錯。他想著,這也許是他難得的善心在作祟,一生一次的善心。
不過在裴安之去做他想做的之前,他覺得他很有必要和除夕等人講清楚:“雖然我不懼怕死亡,卻不代表著我會在明明不用死的情況下去追求死亡。我又不是變態。”
祁謙表示,最後那句還真是讓人無法相信。
“這些年我闖過多少次鬼門關?不依舊活的好好的?放心吧,我有萬無一失的計畫。”
“哦?是嗎?那就演示給我看,你能在水面上等到救援的萬無一失。”除夕明顯不相信裴安之的話,他基本已經認定了裴安之就是想去送死。
“如果我有證據能證明我會活的好好的等到迦樓羅來救我,你們會保證離開嗎?”
“我保證。”除夕點頭,他已經做好了無論裴安之怎麼巧言善變都用一條“海水會凍死你”來辯駁,沒有知識好歹有點常識,沒有常識也該看過泰坦尼克號,不知道男主角和大部分船上好不容易逃生出來的人是怎麼死的嗎?!除夕就差這麼吼出來了。
裴安之一臉果然如我所料的胸有成竹,然後他就不緊不慢的從自己的救生衣裡拽出了一塊說不清質地的布料,直至那布充氣成型,除夕等人才明白這是快速充氣式救生船的演變體,不知道裴安之操作了哪裡,布料就自己開始膨脹,直至成船型,變成了一個特別小僅僅能勉強坐下一個人的救生船。科技越來越發達的今天,有很多東西都是很神奇的。
“但這個也太神奇了,我都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哪怕是被壓在身下,中秋也在怒刷存在感。
“別人也不知道。”裴安之笑的得瑟極了,他就喜歡看人被shock到的傻樣子,“其實這也是我的研究機構這幾年才新研究出來的成品,誰也料不到它會被應用的這麼快。那麼,現在你們可以放心了吧?它足夠保證我在等待人來的時候不會被凍死,我甚至都不用接觸海水。在我的救生衣裡還有壓縮的食物和一點淡水,以及緊急治療的藥品。”
祁謙突然有點遺憾自己的救生衣在從飛機上掉入海面的時候被毀壞了。
“大海神秘莫測,‘有可能會被凍死’並不是你唯一需要擔心的,還有天氣,海洋生物……”除夕雖然被裴安之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反應也不慢,又重新找到了理由。
“迦樓羅已經朝著這邊趕來了,不出一個小時他就會到,你覺得一個小時在接近海島的海域能發生什麼?”裴安之無奈道,黑子出海前應該是看過天氣的,能開快艇來找他們,今天的天氣能糟糕到哪裡去?
“你怎麼就那麼篤定他們肯定會在一個小時內找到你?”除夕不依不饒道。
“這裡離你們所在的小島還有多遠?”裴安之突然對黑子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道。
“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航程吧。”黑子估算道,其實眼神好的話,差不多已經可以遙遙的看見遠處化作一個小點的島嶼了。
“正好,那咱們來這樣約定吧。”裴安之對除夕道。
“約定什麼?”除夕皺眉。
“你們先去小島,把祁謙和這個弱的可怕的小鬼放下,然後你們返回來找我,前後差不多也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們回來了,我還在這裡,那我就跟你走;如果你們回來了,我和救生船都不見了,那就說明我被救走了,你接下來不能再妨礙我去做我想做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還必須甩開我?”除夕算是接受了裴安之其實不準備去死的這個說法,但現在他開始更加擔心裴安之要做什麼了。
“只有我死了,想殺我的人才能沒辦法殺死我第二遍。”裴安之笑了,“而在我的葬禮上,人情冷暖,一眼便知。”
“你是說……”除夕終於明白了裴安之的意思。
裴安之點點頭,想著,真不愧是裴卓的兒子,腦子就是轉的快。裴安之也是從裴卓當年假死的事情上得到了這樣的靈感,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之後,一定會發生很“有趣”的事情。
“這是解決目前事情的唯一辦法。”
“但我已經知道埃斯波西托家族的少主在哪兒了。是真的有這個少主存在,而不是什麼外界猜想的不過是埃斯波西托家族的幌子。”事實上,上一世除夕就是死在這個少主手上。
裴安之長歎一聲,看著除夕,心裡想著這孩子果然還是太年輕了,淳淳教導道:“你以為一個龐大的家族,真的會對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馬首是瞻嗎?擒賊先擒王,想法沒錯,但你也要確定你擒的是真王,還是傀儡啊。是真的少主又如何,冒牌貨又能怎麼樣?”
真正說了算的人,永遠是那個把他推上位的人。他們今日能擁立一個少主,明日就可以又有一個新的少主。
除夕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比以往運轉高效很大的大腦,突然有了一種被撥開迷霧的感覺。怪不得上一世,他帶著裴安之最精英的舊部也始終都不過一個埃斯波西托家族的少主,不是對方太強大,而是對方身後的人要比他強太多,最起碼對方能夠擰成一股繩,可他對裴安之舊部的掌控力卻低的可怕,四分五裂,不成系統。
是他魔障了,執著於一人,看不清那人身後的高山、天空甚至宇宙。
甚至,當年的少主是否清楚呢?他從來都不是揮刀人,只是一個被提著線在擺弄的玩偶。
“上一輩子的恩怨就留給上一輩子的人來完成吧,你有你的未來和人生,不應該被束縛在這段孽緣裡。”裴氏一族和埃斯波西托家族的恩怨由來已久,孰對孰錯已經再難分說清楚,兩方都是“別人破了我一盆涼水我就要燒開了水換回去”的睚眥必報的性格,做事從不計後果,這才造成了今日的不死不休。
裴安之曾經以為他已經強大足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但裴卓卻告訴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以為他只制定規則的人,殊不知他其實也不過是開始被規則牽著鼻子走,如果他真的能為所欲為,那當年也就不會讓埃斯波西托家族苟延殘喘至今,甚至差點釀成大禍。
這一次,他會親手了斷這個錯誤,不會在有所顧忌,不會再掂量著自己的勢力會不會過大,破壞了平衡,被別的家族聯手打壓,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只要若素(白秋)、裴熠還有那個不孝子二越能好好的。
“如果你想明白了,那麼,拜拜。”裴安之放開中秋,利索的翻身上了已經在海上漂了有一會兒的救生船,他笑著對祁謙揮手道,“你們回去之後去老地方拿我的東西,祁謙你應該知道在哪裡,刨去那裡面你我會感興趣的,剩下的就是我留給裴熠的。”
祁謙聽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裴安之說的只有他知道的老地方,放著的是裴安之的各種手辦和同人周邊,而裴安之要給除夕的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他怎麼都想不到,裴安之竟然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一堆手辦周邊裡,這個組織果然真的沒有未來。
“別人肯定想不到,也找不到。”裴安之對自己藏東西的手段表示很自得,手辦周邊本就奇奇怪怪,什麼樣子都有,即便別人找到了他放那些東西的地方,也肯定會面對那一大堆的手辦和周邊產生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當然,裴安之必須老實承認,他會把那東西和手辦周邊放在一起,不過是因為我這些都是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還有若素和除夕小時候的照片。
祁謙已經真的無法直視裴安之無數人敬仰、懼怕的大佬了。
之後,除夕和祁謙就離開了,因為他們同時感覺到了就在不遠處已經有船隻在靠近,走了大概十分鐘,除夕又讓黑子折返了回去。來回二十分鐘,裴安之已經消失了,他們只來得及看到一艘大船在夕陽下遠去的影子。
甲板上,忠心的迦樓羅把他看到的快艇彙報給裴安之。
裴安之點點頭道:“裴熠能救到祁謙就好,雖然有點晚了,沒來及找到我。”哪怕是面對最忠心的下屬,裴安之嘴裡也是不會有百分之百的實話的。
這就是裴安之為人處事的原則,對誰都不會說真話。
“那您?”迦樓羅自然是知道裴安之這些年有多想見到孫少爺裴熠的,也一直存著要讓裴熠當接班人的想法,但是他剛剛已經下達了就當他“死”了的消息,而在此之前,裴安之的遺囑裡可沒有把化名為恒耀集團的組織的大權留給裴熠。
“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我要親自來設計自己的葬禮。”
“是。”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祁避夏就能和兒子父子團聚,過上爭風吃醋【喂】的日子了~\(≧▽≦)/~
第62章
第六十二篇日記:我殿我想給你生孩子!【喂
除夕上島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祁避夏打電話報平安。
“兒你子沒啦事?”此時還在船上的祁避夏在接到電話之後,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一開始看到不知名的電話號碼他本來根本沒打算接,還是白秋提醒他這有可能是祁謙被搭救後用別人的手機給他打來的電話,他才接的。沒想到還真是!再沒有什麼比剛經歷了生離死別就接到親人的電話還讓人熱淚盈眶,感謝上蒼的了,“爸爸擔死心了你。”
“我一直都沒事啊,你在說什麼?”祁謙按照和除夕提前商量好的那樣對祁避夏說道,為配合裴安之的計畫,祁謙自然是不能以空難倖存者的身份而存在的。
“你別騙爸爸了,我已經知道飛機失事的事情了。”祁避夏終於找回了他的正常語序道。他還以為兒子這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而有意隱瞞。
“什麼飛機失事?”當年給《世界online》配過BOSS之後,祁謙就記住了如何運用聲音來來表達自己不同感情的技巧,好比此時此刻,他就將莫名其妙和不明所以演繹的淋漓盡致,讓在一邊聽著的除夕詫異不已,要知道,祁謙可還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標準樣子。
“你真的不知道?你不是和裴爺一起坐飛機去國外了嗎?”
“本來是這樣的,但在飛機還沒起飛前的一刻我接到了來自除夕的消息,他身體徹底好了,就在港口,邀請我去他的島上玩,我就又下了飛機,沒和裴安……裴伯伯走。裴伯伯自己走了,不過和我約定好等他的事情辦完就來島上找我和除夕匯合。你說的飛機失事不會是裴伯伯的飛機吧?!”
祁避夏的第一反應就是否認,因為他不想祁謙傷心。雖然這些年他一直不怎麼想兒子和裴安之接觸,但他也是很清楚祁謙和裴安之的感情的,猛然間告訴兒子這樣一個噩耗,他真的不知道祁謙能不能承受得住。
結果……
不等祁避夏確認祁謙能不能承受得住,白秋已經先因為情緒起伏過大而暈過去了。先是接到自己親大哥出事的大悲,再到祁避夏帶來的很快就能找到人的大喜,現在又變成了祁謙其實根本沒和他大哥在一起的突兀神展,再堅韌的神經也受不了這個,更何況白秋本就不是多麼堅強的性格,驟然的大開大合,讓他成為了最先倒下的那個。
祁謙聽著電話裡的兵荒馬亂,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裴安之其實沒死的真相了,直至除夕在旁及時制止了他。
祁謙用疑問的眼神看著除夕,白秋已經那麼傷心了,為什麼還要瞞著呢?
除夕用眼神回答,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知道裴安之假死這件事的人已經很多了,如果再加上白秋和祁避夏,誰知道他們一時心軟還會不會告訴別人,別人又會不會告訴更多的人……那裴安之的假死就毫無意義了。
祁謙的眼神更加疑惑,因為他又不懂讀心術,怎麼可能看懂除夕的眼神裡的意思。他其實一直很奇怪小說電視以及動漫裡那種用眼神就能交流的神技到底是怎麼運作的,根本就不科學嘛!
除夕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不等祁謙有什麼反應,就已經直接拿過祁謙手裡的電話,和祁避夏道:“祁叔叔嗎?你好,我是裴熠,裴安之的孫子,也是您兒子祁謙最好的朋友除夕。我現在所在島嶼的座標是……對對對,我們這裡有一套很完備的急救措施,如果你們的船隻離我們這邊更近的話,就不要返崗,儘快過來吧。”
因為一開始的目的是去救人,所以祁避夏的船上本就帶著醫生,暈過去的白秋不會有什麼大礙。
唯一讓祁避夏為難的就是到底是帶著白秋回內陸檢查,還是堅持去島上確定兒子的安好。現在除夕為祁避夏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祁避夏自然是十分高興的,而鑒於除夕可以說是間接救了自己兒子一命的現狀,祁避夏對除夕可是改觀了不少。
不過這種改觀的想法也就維持到見到除夕和祁謙之後。
在祁避夏目睹了他們二人之間那種仿佛根本插不下第三個人的見鬼氣場,祁避夏就決定繼續討厭除夕了,比以前討厭費爾南多還討厭除夕!
除夕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來自祁避夏的敵意的,那讓他有點舉足無措,畢竟在上一世的時候他和祁避夏相處的一直很融洽,他不知道這一世自己哪裡做錯了,會讓祁避夏對他露出那樣的表情。於是除夕對祁避夏就變得更加殷勤起來,想要轉變祁避夏的想法。
祁避夏卻覺得危機感更勝,他是說,他和眼前的裴熠無親無故,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有什麼好圖的?不就是他兒子!臥槽,除夕窺覬他兒子!簡直不可饒恕!
不管祁避夏的腦回路如何神奇,大家已經沒空管他了,因為白秋終於醒了。清醒之後的白秋也進入了祁避夏在乍然聽到祁謙出事後的那種不得不堅強起來的狀態,他終於明白了祁避夏前不久的想法,如果連他都倒下了,他又能放心誰來對他哥哥的事情盡心盡力呢?更何況這邊還有一個對家裡的事情一無所知的裴熠,白秋深感責任重大。
“您身體不好,我怎麼能勞煩您呢?”除夕卻拒絕了白秋想要照顧他的好意,“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雖然之前一直都躺在醫療室裡,但我現在已經好了,我能照顧好自己。”
除夕其實也挺喜歡和白秋這個小叔叔相處的,可惜他不喜歡白秋的兒子白言。而根據他上一世的記憶,離白言回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他能想像他和白言同處一室的場景——吵得天翻地覆,讓白秋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所以為了白球好,除夕只能拒絕了白秋想要照顧他的提議。
“我會照顧好除夕的。”祁謙忽然的神來一筆,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霸道和佔有欲。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只是下意識的就開口了,他從未想過和他除夕會分開,就好像他們本該一直在一起,在白秋說希望照顧除夕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感覺,他自然是不會相讓的,哪怕那人是白秋。
祁避夏覺得他簡直都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難道說不僅是除夕對他兒子圖謀不軌,他兒子也已經被除夕誘惑了……不,上帝,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祁避夏倒不是歧視同性戀,他身邊的同性戀就不少,裴越、三木水以及常戚戚,他都很支持。只是他無法想像他兒子才十六歲就談戀愛,更無法想像將來有一天他兒子會離他遠去,和另外一個人組建一個沒有他的家庭。這是絕對不允許的!除夕果然是異端!燒!燒!燒!
除夕感受著祁避夏周身仿佛已經能實質化的熊熊火焰,不自覺的有點怵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祁避夏的事情,但他真的沒有啊!
白秋雖然意外,卻很高興祁謙和除夕關係能這麼好,這很符合他一家人就該和睦友愛的論調,這可以說是最近幾天唯一能讓他感到高興的事情了,他笑著對祁謙說:“那就拜託咱們謙寶了,要照顧好弟弟,當個好哥哥啊。”
從第一次見到祁謙開始,白秋就覺得祁謙是個很可靠的好孩子,一直都喜歡的不得了,現如今更是滿意異常。
“……小叔,我不想破壞氣氛的,但其實我比阿謙還大四歲。”
“誒?”白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會有這種想法,總感覺祁謙要比除夕大。但再仔細一看,他才發現,不只是年齡,哪怕是外表都是除夕要比祁謙顯得大一些。
祁謙倒是挺高興的,一到私下裡的時候就趕忙對除夕炫耀道:“叫哥哥。”
“哥!”除夕面對祁謙時總是特別的沒有節操和下限。
“……”為什麼突然就很沒有成就感了呢。
除夕在心裡默默的勾起滿意的唇角。
於是“除夕入住祁避夏和祁謙的家”就這麼愉快的被決定了。
祁避夏表示:哪裡愉快了啊摔!
他們回去之後,祁謙笑著用祁避夏給他準備的新手機(舊手機他對祁避夏解釋他不甚落在了裴安之的飛機上)打開了自己的微博,從每天都會有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龐大評論裡,找到了一條與別的表白評論別無二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意思的評論拿給除夕看。
那是祁謙和裴安之約定好的報平安的方式,在祁謙的微博裡用一個看上去與別的粉絲沒什麼不同,但只有祁謙和裴安之知道的微博帳號留言,內容也是一些粉絲時常愛說的話。
這次輪到了……
除夕看看短信,再看看笑的好像賺到了的祁謙,一臉莫名其妙的一字一句的讀道:“我殿我想給你生孩子。”
走廊上“碰巧”走過的祁避夏表示,臥槽,你說了個啥?!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更新完了/(ㄒoㄒ)/~~不過還是盡力趕在時針是五點,而不是六點的時候更新了呢!
霸王票榜打不開QAQ明天再一一感謝,實在是太謝謝投雷的親們的厚愛了,特別是每天肯定都會投雷的demeter親,莉莉親,以及靜似舞親~愛乃們~
第63章
第六十三篇日記:橫生枝節,還能不能愉快的拍戲了?!
除夕面對一臉想和他談人生的祁避夏,欲哭無淚,這誤會可鬧大了。好不容易才解釋清楚,他剛剛只是念的祁謙微博粉絲評論,全無別的意思,這才把將信將疑的祁避夏送走。等確定了祁避夏真的走了之後,除夕對祁謙問道:“雖然我覺得這有可能是我爺爺留給你的暗號,但你們不覺得這個暗號……大眾了一點?”
僅僅是除夕刷的這幾頁,他就已經看到了不下幾百條類似的評論,什麼“殿下我想和你生孩子”,“我殿咱們來造人”等等等,更神奇的是“我殿我想你給我生孩子”,除夕特想回一句話妹子即便你有祁謙的功能,祁謙也沒有你的功能啊。最主要的是……
……除夕看了看祁謙,最終也還是沒把自己心底裡的渴望說出來,他覺得那就像是褻瀆了什麼似的。他只要能陪在他身邊也就心滿意足了,大概。
“不會啊,還有別的要求的,好比微博名,看到了嗎?前面是名字,後面的數字則表示這是第多少個只用一次就會棄用的馬甲。還有不同的評論會配上不同的圖片。細節很多的,只有全部滿足這些細節之後才能確定那人就是來報平安的裴安之。”祁謙耐心的給除夕解釋道,哪怕是面對祁避夏,他也從沒有過這麼好的脾氣。
“這麼龐大的信息量,你一一對比?”除夕再一次開始感慨起外星人的變態。
“驚訝什麼,你現在也可以。”祁謙道。
除夕再次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已經不能算是徹頭徹尾的地球人了。他的身體被改造成了半α星人,擁有了α星優於大部分地球人的身體素質和高智商,甚至還有自我治癒能力,唯一和真正的α星人的區別就是他有且只會有一條尾巴,曾屬於祁謙的最強之四尾。
第二天,祁謙就投入到了緊張的拍攝工作中,就是他在洛浦生的脫口秀上提到過的地球人裡艾斯少將的番外篇《總有一天我會毀滅地球》。
脫口秀上說的是即將開拍,但其實他們已經拍了有一段時間了。依舊是由時代遊戲牽頭,包括皇家電影公司、白齊娛樂、白氏國際在內的四家集團以及三木水個人為主要投資方的聯合投資,常戚戚擔任總監製,拍攝團隊和後期製作用的都是共同締造了地球人十年神話的原班人馬,原來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咳,不對,是被所有人都了寄予很高的期望。
毀滅地球需要的資金比起其他被炒得很熱的巨制電影其實要小的多,主要投資方中任何一方都能單獨承受,哪怕是對三木水個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但最後他們還是選擇了聯合投資,一是基於傳統的風險均攤,二則是地球人前面賣的太好,任何一方都捨不得撤資。
毀滅地球並沒有舉辦開機儀式,因為準確的說,從十年前主角祁謙還只有不到六歲的時候,這部電影就已經開始了秘密拍攝,三木水覺得現在再搞什麼開機儀式就太可笑了。
和一般電影的導演中心制、又或者是製片方中心制不同,地球人這一系列的電影在拍攝的全部過程裡都是以三木水這個原作者兼總編輯為核心的創作班底,簡單來說就是整個片場三木水說了算,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還真沒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好比此時此刻。
祁謙本以為他只請了一天假,陪祁避夏回S市給父母上墳他的,在因故缺了幾天拍攝的情況下,三木水和阿羅都要著急上火。畢竟這部電影他們是打算趕地球人的第一部在當年暑假檔上映的時間上映的,好製造一個十年的歷史重疊,一直以來的對外宣傳也是如此。現在已經是二月底了,哪怕審核方面有齊家在後面大開綠燈,他們也必須加快進度,好給後期製作留下足夠的時間。
結果等祁謙和除夕去了片場之後才發現,哪怕祁謙這個主演到了,電影也根本沒辦法拍攝,現場亂成一團。
因為導演罷工了。
毀滅地球的導演正是前面十年一直拍攝地球人的導演李維我,當年三木水和月沉因為創造理念不同而分開後,三木水就找上了剛從電影學院畢業的新人導演李維我,在“對方一部拿得出手的電影都沒有,只有畢業作品視頻”的情況下,啟用了對方,並在這十年裡幫助對方躋身到了一流導演的行列。
作為小透明時,李維我自然是對三木水這個業內大神馬首是瞻,頂禮膜拜的,但隨著這十年來地球人的票房持續大火,李維我的自信也在過高的讚美中被無限膨脹了起來,真的覺得地球人的成功全是他的功勞,頓生一股非我莫屬,舍我其誰的氣勢。
近幾年也是頻頻和三木水發生摩擦,但都是些小問題,三木水也沒有太過在意,直至這次毀滅地球開拍,李維我動起了想捧自己的小情的心思才讓三木水無法忍受。
如果那個小情是個有演技的,三木水也能認可,但對方卻是個繡花枕頭,除了長得還算對得起觀眾,腦子裡裝的都是草(三木水原話),還偏偏自身身高,生了一顆貪婪到讓三木水都瞠目的心。
一開始看在李維我的面子上,三木水勉強同意了給對方在電影裡臨時加個戲份不多但足夠討喜的角色。
結果這段時間祁謙頻頻出事,莫名就養大了對方的野心,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竟然開始窺覬祁謙的角色,希望能踢掉祁謙這個“不負責”、“耍大牌”、“無故曠工”的主演,由他頂上,並且他還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覺得自己要比祁謙這個“關係戶”演的好多了。
三木水哭笑不得的心真是無法言說。
先不說前面十年三木水在祁謙身上下的功夫,哪怕沒有前面十年,祁謙也已經拍了不少現在電影的鏡頭,眼見著暑假臨近,主演的位置可不是他一個毫無建樹的小角色說讓導演換就能換的了的。
本來李維我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動祁謙,雖然祁謙一直低調,除了祁避夏的兒子這點以外,他也沒有明確的對外說過他是誰誰誰的親戚,但娛樂圈就這麼大,這些年祁避夏叫白齊娛樂的董事“大姐”“哥哥”的事情又有幾個不知道的?祁謙皇親國戚的身份自然也就跟著坐實了,李維我瘋了才會去和投資方的親戚過不去,而且那個親戚還是有在國內很有人氣的明星。
但再堅定的信念也經不住枕邊風的吹拂,一來二去的就動搖了李維我,讓他覺得祁謙也許沒有外界傳的那麼邪乎,如果他真的是個什麼大世家的小公子,又何必來當演員,蹚娛樂圈的渾水,只不過是有個名氣很大的老子祁避夏罷了,而祁家早已經不復往昔。
哪怕如此,李維我其實也不會沒有腦子的就真的換了祁謙,讓自己的小情頂上,只是多少還是想去探探三木水的口風。
三木水多精的一個人,雖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但心思透亮。在對待工作上他一直是個霸道的人,最容不下的就是別人在他的電影裡指手畫腳,搞風搞雨。於是他沒說李維我什麼,只是二話不說的刪除了李維我小情兒的全部戲份,將他毫不留情的踢出了劇組,用行動告訴李維我,他很不高興。
小情兒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就找上了李維我哭訴。
李維我被小情兒一煽動,也很不高興。覺得三木水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好歹他才是導演啊,這麼不聲不響的把他的人開掉是幾個意思?於是他本就對三木水一直壓抑的不滿終於集中爆發了出來,直接找上了三木水要討個說法,並表示不讓他滿意他就不幹了。
三木水依舊是那麼一副淡淡的表情,然後不動神色的把李維我也請出了劇組。
李維我當時還在家裡穩坐,白日做夢的想著三木水會對他低頭,跟他道歉,他又該如何三推四請才再次同意拍戲,結果噩耗從天而降,他被解雇了。
祁謙和除夕回來的這天,正是李維我不甘心,來劇組和三木水耍橫表示要把他的人也帶走的時候。李維我這個總導演在劇組待了十年,多少也培養了一批心腹。他其實不想離開劇組的,只是想以此為要脅。
但三木水根本不怕威脅,甚至是最反感別人威脅他的,於是他第一次笑著對劇組裡的人說:“誰支持李導演?”
不少人紛紛響應。
“那麼就請和李導演一起給我滾出我的劇組!”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聲音冷的仿佛能凍到靈魂深處。
本來抱著法不責眾心裡的人這回徹底傻了。
“我不想說第二遍,請吧,剛剛攝像機已經拍下了各位點頭的畫面,既然是你們自己要辭職的,劇組不勉強,但也不會給你們多餘的工資,單方面毀約的是你們。還有什麼問題請聯繫總監製常戚戚女士,那麼,閒雜人等是準備自己走,還是我找保安請你們走?”
除夕沒想到他第一天看祁謙拍戲就遇到這麼一處,他倒是挺佩服三木水的氣魄的,只是……除夕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祁謙,這樣支離破碎的劇組,會不會對阿謙的事業有什麼影響。
祁謙倒是挺鎮定的坐在一邊,用他新的穀歌眼鏡看動漫看的十分happy。
“你不擔心?”在李維率先負氣離開,不少人也只能灰溜溜的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除夕戳了戳祁謙,憂心忡忡的問道。
祁謙摘下眼鏡:“事情解決了?”
“算是吧。”除夕不太確定的點點頭,他對這一塊是全然陌生的,但他最起碼也知道,人走了,電影又該怎能拍呢?
“徐叔叔肯定有後招,不信我帶你去問他。”祁謙對三木水充滿了信心。
“徐叔叔?三木水?你和他很熟?”上一世除夕不怎麼關注娛樂,對三木水的名字也就有個模糊的印象,是全然不認識的。
“他從某種意義上算是你我的親戚。”祁謙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關係定義。
除夕對於世家那種錯綜複雜又龐大異常的親戚體系深有體會,點了點頭就跟著祁謙去休息室找到了三木水,彼時這位正心情很好的和月沉聊著接下來的拍攝問題,主要是三木水的團隊什麼時候能到尾,月沉表示三個小時之後就齊活兒,他的人可是很有效率的。
“你看吧,我就說有後招的。”祁謙對除夕如是說完,就上前和打了十年交道的月沉打招呼道,“月導,合作愉快。”
三木水在辭退李維我之前就已經聯繫了又在尋求突破——換句話說就是在家閑著沒事幹——的月沉,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月沉就不可能不救急,而且他也已經拍膩了電視劇,剛好回來重拾拍電影的激情。
除夕看著眼前和別人談笑自若的祁謙,突然有了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分開十年,祁謙真的變了太多,比他中途醒來見到的那次還要多。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更新晚了QAQ因為早上九點起來之後……對昨天晚上寫的不滿意,臨時又重寫的,原諒某
第64章
第六十四篇日記:當一個熟人在某一點上變得陌生時,你會發現他其實哪兒都很陌生。
三木水的毀滅地球雖然是艾斯少將的番外篇,但故事一開始卻是從地球人的主角吳一的曾爺爺吳庭川的視角講述的。
少年吳庭川因父親工作調動,從小鎮搬到了繁華的大都市S市,由於資金缺乏,吳庭川一家只能暫時借住在親戚家已經棄置多年的破舊弄堂裡,初來乍到的吳庭川沒先感受到大城市的燈紅酒綠,卻已經體會到了貧民窟的人情冷暖。他很不喜歡這裡,覺得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也沒有什麼朋友,直至他發現了住在對門的清冷少年,一個與他一樣格格不入的少年。
那個少年自然就是迫降地球,失去了能力,但被好心的孤寡老人收養的艾斯少將,黑髮黑眸的外表讓他很容易便被當做了是C國人,並在這個地方紮根下來,只是始終與旁人保持著距離。
吳庭川就像是看到了同類,第一次萌生了想要與之結交的想法。
可惜艾斯根本不買帳,因為他堅信自己早晚有天身為母星貴族的父母會找到他,接他離開地球,回到母星,而在走之前,艾斯還要完成一個願望——毀滅地球。所以他不會與任何的地球人有過分的接觸,以免自己產生沒必要的感情,進而像文學作品裡其他的反派那樣最終放棄了毀滅地球的初衷。
吳庭川性格倔強,雖然屢遭對面住的少年的拒絕,卻越挫越勇,非要和對方搭上話不可,並且在機緣巧合下得知了對方關於毀滅地球的想法。
於是,故事就從這裡開始了。
起初吳庭川在知道對方的想法之後,也跟弄堂裡其他的住戶和孩子一樣,覺得對方不太正常,生了遠離他的想法。但某一天,在吳庭川偶然遇到少年去給自己病逝的奶奶上墳,看到了對方眼神裡的傷心,想著對方也許不是個瘋子。
經過多方打聽之後吳庭川得知,少年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在他奶奶還活著的時候他雖然不愛說話,卻是個懂禮的好孩子,總說著長大之後要孝順奶奶。
直至老人被撞死,撞人的一方權大勢大,扔了一筆錢了事,艾斯狀告無門,這才性情大變。
吳庭川為少年惋惜,並覺得他不應該就這樣看著對方被這件事毀了,走上一條他根本無法完成的歧路。深感責任重大的吳庭川,覺得也許就是老天要他搬來這裡住的原因,治好對方的“瘋”病!而治好對方的辦法就是讓對方知道,儘管如此,世界依舊美麗。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已經放棄治療的少年,和一個積極想要給他喂藥其實自己本身也有點中二少年之間的簡單故事。
為了合理避稅,獲得地方的反稅政策,毀滅地球的劇組也不可免俗的選擇了一處山清水秀,但卻一直默默無名的地方當外景地,也就是後來劇情裡吳庭川會帶著艾斯去的他的老家青山鎮。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把在影視基地裡的劇情全部完成。
由於內容太過跳躍,是十分考驗演員演技的。
好比前不久他們還在拍吳庭川多方打聽艾斯的過去,今天要拍的已經是感情升溫的吳庭川和艾斯從青山鎮回來,艾斯卻接到了母星的信號,不日即將返回母星,他在猶豫該如何搞死吳庭川這件事情。
劇情裡,艾斯的家和吳庭川的家門對門,如果不關門,甚至能看到對方家裡的一隅,攝像機已經在前幾天拍好了飾演吳庭川的少年演員在家裡的活動。現在要拍的只有祁謙扮演的艾斯在這邊往對面看的場景,對面什麼都沒有,祁謙卻要演的好像他真的看到了對面吳庭川的動作。從旁觀者的角度,也就是在除夕看來,這樣的拍攝是很有難度的,甚至略帶點搞笑。
但祁謙卻演的很認真,讓人只看著他那雙眼睛,就好像已經能想像出一無所有的對面其實真的有人在活動,而那個人對於祁謙來說十分重要。
除夕為祁謙的表現在心裡暗暗讚歎著,並趁著祁謙休息的空擋問他:“你是怎麼做到的?”
祁謙聳肩,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想像。”
“想像?”只憑藉想像真的就能演的那麼活靈活現?
“恩,我一直把吳庭川想像成你的。剛剛也是在想像如果你就住在我對面,住在吳庭川的家裡,你會在做什麼。很簡單。”
祁謙說完就接著去拍戲了,完全沒有想到他丟了怎麼樣一個重磅炸彈給除夕。
除夕有點舉足無措,又有點想紅臉,更擔心別人看出他的端倪,來來回回變了好幾種表情,才最終定格在了蕩漾的笑臉上,完全遺忘了他前不久還在擔心的和祁謙十年的差距。
不過很快,除夕就不得不再次面對這個問題了。
那是在祁謙晚上收工之後,他們一起回家的路上,祁謙對除夕說:“抱歉啊,一直拖到現在也沒有跟你去拿裴安之的東西,本來我打算今天晚上收工去的,但是又被別的事情拖住了,你介意嗎?”
除夕搖搖頭:“你做你的就好,那東西不著急,如果不出我的意外,我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以及它發揮用途會是在爺爺葬禮之後的遺囑分配會上,現在還沒用。”
“哦。”祁謙點點頭,“那裴安之的葬禮什麼時候開始?”
“差不多一百天以後才會舉行下葬衣冠塚的儀式。二爺爺(白秋)怎麼都無法接受我爺爺的死,會盡他所能的進行尋找,直至他白家那邊的哥哥姐姐看不下去,這才強行舉行了葬禮,好絕了他的心。這一世不出意外的話,也會是這樣,所以不著急。”除夕貼心的給祁謙解釋道。
一百天也就是三個多月,祁謙很滿意這個速度,他的新電影到時候肯定拍完了,足夠他留下來時間陪著除夕處理他的事情。
“對了,你晚上有什麼事?”除夕其實想問的是,我能跟你一起嗎?
“福爾斯和蛋糕要來找我補課。”祁謙回答道,並把自己打開自己的手機,把他在圍信群裡的對話拿給除夕看。
微信群裡今天的第一條資訊來自福爾斯,特別簡潔的兩個字:【救命!】
【你最近有考試?】這是祁謙的回答。
【恩,春假之前的噩夢,我就知道學校不懷好意!根本就不打算讓人好好放假嘛!】
C國的學生其實已經很幸福了,不只有寒暑假,還有短暫的春假,專門用於讓家長帶著孩子出去春遊野營,親近大自然,並且由教育部親自規定,不允許在春假期間留作業。
但你有張良計,他有過牆體。教育部不讓留作業,學校為了抓學生的學習,只能從別的地方入手,好比用學習成績恐嚇家長和學生不得不在春假的時候多分一些心思給學習,成績單會在放假之前準確無誤的送到每個家長手中,本來要出門玩最終卻因成績單而改變了的人間慘劇時有發生。福爾斯是絕逼不想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沒一會兒,蛋糕也跟著發來了同樣簡潔的兩個字:【救命!】
蛋糕比福爾斯小一年,一個高一,一個初三,作為面臨即將中考的那個,蛋糕的壓力可比福爾斯大多了。而在這十年裡,他們已經習慣了考試之前來求祁謙輔導,順便求蹭好運的經歷。
【我馬上到家,你們過來吧。】這是祁謙最後的話,後面基本就是福爾斯和蛋糕的各種感謝了,除夕沒怎麼仔細看,他只是面對著祁謙的朋友們有點說不上來的微妙心理,曾經他是祁謙唯一的朋友,也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們相依為命,只有彼此。現在,祁謙的生命裡出現了太多別的人,而那些人是那麼的喜好祁謙,依賴祁謙,好像祁謙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福爾斯家住在祁謙所在的社區,來去十分方便,不到十分鐘,開著賽格威的福爾斯就已經到了祁謙家的客廳。
祁謙和除夕一進門,就看到了福爾斯和他的賽格威:“你還嫌別人說你胖,恩?”
賽格威是一種單人的代步平衡車,體積很小,能自由穿梭在大樓和房間裡。福爾斯自從十二歲生日得到這個東西之後,就很少能再見到他徒步行走了。蛋糕甚至曾惡意揣測過福爾斯哪怕半夜起來上個廁所也會開著它去。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過去是個球體的福爾斯,很完美的在今天依舊保持了自己過去球體的體型,始終如一的特別厲害。
“我又不是你這種大明星,身材什麼的不重要啦。我算是想明白了,大家為什麼想要好身材呢?為了吸引漂亮妹子。而我老子娘都有名,我大哥也已經子承父業成了知名球星,我這輩子都不會缺錢,會有大把的妹子前仆後繼的來找我的。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在我本來就會擁有的事情上呢?”福爾斯的性格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變異,對家人和朋友依舊是那個快樂的胖子,但在對待兩性關係上,卻走上了越來越偏激的道路,自從他父母離婚之後。
“如果你敢用可憐我的眼神看我,小爺就跟你拼命。”福爾斯對正好也剛剛進門的蛋糕道,自他父母離婚之後,他最怕的就是見到別人一臉我真為你遺憾的表情,他最受不了那個了。
如今的徐森長樂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正在LV市讀初三,小時候她哭著喊著要來LV和祁謙一起上學,可惜真轉學來了才知道,她根本沒辦法和祁謙一起上學,等在私立學校裡的只有福爾斯那個快樂的胖子。
但……福爾斯也很好,徐森長樂對這個朋友的接受程度也挺高的,高高興興的就一直在LV市念了下來。
三木水也因為拍戲而常駐LV市,全家唯一苦了的就只能在LV市和B市兩頭疲於奔波的森淼。
“這個家到底是做主!”森淼曾這樣爆發過。
三木水只涼涼的一眼:“我做主,有意見?”
森淼就再次很狗腿的萎了,一臉諂媚的表示:“那是,那是,必須是老婆您做主,誰敢奪權我跟誰急。”
“出息。”三木水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嘴角還是止不住的往上揚了一些。
感情最穩定的大概就是三木水和森淼這一對了,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依舊如此。老夫老夫的黏糊程度讓蛋糕這個女兒表示總覺得自己像是他們世界裡的第三者,電燈泡,還是瓦數特別高的那種。
“祁謙哥哥,你說人和人之間怎麼就不能有一點最基本信任呢?”蛋糕一邊從書包裡套課本,一邊跟祁謙抱怨道。
“怎麼了?”福爾斯問道。
“學習就學習唄,考什麼試啊!信不過我怎麼滴?!”
“太對了!”福爾斯深有同感。
“考試內容很簡單。”祁謙特別實事求是道。
“那是對於你。授人以魚,考人以漁,人幹事?!考試是為了檢驗學生,而不是為了考倒學生!這些人怎麼就是不明白呢?!祁謙哥哥,你不是有同學在教育部工作嘛,求上達天聽啊!”祁謙在天才班的同桌格格被顧師言收了幹孫女,長大後的她也就繼承了老爺子的事業,去了教育部工作,主抓和薩門俱樂部的關係。
“我其實也覺得挺簡單的。”除夕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在祁避夏覺得除夕和祁謙中間插不進人的時候,除夕其實也有這樣的煩惱,祁謙的生活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人和事情,他好像已經融不進去了。
“你是?!”福爾斯和蛋糕一起驚呼,就好像他們進門這麼久從來麼注意到祁謙身邊還多了個人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四個~╭(╯3╰)╮
感謝“莉莉”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共計二個,麼麼噠~
感謝“靜似舞”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共計二個~抱抱~
感謝”蝸牛筱筱屋“親的又一個地雷~
感謝”killingkiss“親的又一個地雷~破費了~MUA~
感謝“詭瞳”親的地雷~
感謝“我是負能量是我”親的地雷~
↑歡迎兩位親成為某的小萌物
第65章
第六十五篇日記:逗比青年歡樂多。
“裴熠,阿謙的遠親和朋友。”除夕簡短的介紹了一下他自己,裴熠和除夕都是他的名字,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像上一世那樣,對陌生人——準確的說是除了小時候認識的以外的人——都用裴熠自稱。
“最好的朋友。”祁謙有點不太滿意除夕對他倆之間關係的定位,他們應該是彼此最親密的人。如果有比“最好的朋友”更能顯示親密的稱呼,他會毫不猶豫的使用它。
“我以為你最好的朋友是除夕。”福爾斯驚訝道,這也是他從來沒有介意過自己不是祁謙最好的朋友的原因,他覺得他爭不過一個死人。而以祁謙這個性格,能被他成為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已經很不容易了。但今天卻突然冒出來了一個裴熠,打破了這個平衡,讓福爾斯有點小嫉妒,友誼也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最起碼是容不下比自己更重要的人。
在除夕為他融不進祁謙和他的朋友們的時候,祁謙現在的朋友其實也在苦惱著融不進他和祁謙之間。人之所以覺得苦惱,就是總在互相羡慕,覺得對方過的比自己好。
“可除夕已經死了,你這個白癡。”蛋糕毫不客氣的給了福爾斯一拳。
“你又比我聰明到哪裡去了,恩?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姐!”福爾斯雖然比蛋糕大一歲,還是個男的,卻從來沒有要讓著蛋糕的想法。
“那裴熠哥哥你先在哪兒上學?”蛋糕無視了福爾斯,很是自來熟道。
“皇家大學三年級,我剛從國外轉學過來。”這些內容來自裴安之為除夕準備好的資料。本來祁謙打算讓2B250給除夕準備一份,但被除夕攔住了,他表示他相信裴安之已經給他準備好了,並且他說對了。
除夕和祁謙在他們剛回到祁家的時候,祁謙房間的桌子上就已經多了一份除夕從小到大的資料,包括公民ID、護照、白卡在內的一切檔卡片資料,還有除夕在國外上的什麼小學、中學、大學,做過哪些志願工作的社會活動,以及一份轉學證明,一個人一生該有的資料應有盡有,十分完備。時隔多年後的今天,除夕再一次恢復了他真正的年齡。
祁謙當時看著那份資料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除夕記得他是這麼問的,“有問題?”
“如果我問出來你一定會覺得那是個傻問題,但我就是想不明白。”祁謙是這樣皺著眉頭說的。
“嗨,你以為你問的是誰?我。那個被你問過吃橘子為什麼要剝皮的人,你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會比這更囧?我不會笑話你的,相反,我會很樂意一直、一直為你解答你不懂的問題。”除夕發自真心道,他喜歡祁謙能更多的依賴他一些。
“橘子皮很有營養,2B250跟我分析過,你們地球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實在是太浪費食物了。”哪怕是過去了十年,祁謙依舊當時的每一個細節,以及他當初為之堅持的理由,他始終覺得自己才是對的,當然,他現在吃橘子已經不會再連著皮一起吃了,那會被旁人當做異類,但那並不影響他覺得這樣很浪費。
“不要說的好像那個在吃餃子和湯圓時還想著剝皮的人不是你一樣。”除夕道,祁謙過去的黑歷史不要太多。
“矯枉過正的經驗我相信你也有過。”祁謙雖然嘴上不服輸,但還是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回我一開始的問題,裴安之假死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你,但現如今他給你的這份資料卻沒有隱瞞你的身份,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把你和他的關係寫了出來,包括你的父母和真實年齡,他就不怕埃斯波西托家族知道之後繼續追殺你嗎?這樣就失去了他假死的意義啊。”
“因為即便我們不說,埃斯波西托家族也還是會猜到我的身份。”
祁謙搖搖頭,表示不明白為什麼能猜到,在他看來只要除夕不用裴熠這個名字,不寫正確的年齡,那就沒人能聯想到他就是他。
“一個長得很像是我父親和二爺爺的人,與曾和我是孤兒院最好的朋友的你同進同出,你覺得呢?”除夕笑著反問,“我可以學我爺爺選擇整容,又或者遠離你,兩者同時進行效果最佳。但那卻並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整容,也不想不再和你聯繫。鑒於爺爺自己過去的經歷,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再讓他的子孫後代體會他當年的生活。”
雖然裴安之的臉變得比所有人都完美漂亮,甚至還要年輕很多,但午夜夢回,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他複雜的感受又有誰知道呢。
當年裴家付諸一炬,裴安之自保,對過去自己的影像哪怕是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可那才是真正的他,他所渴望的真正的自己。他就像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只有虛假的現在,和不知道何時會被冷不丁的暗殺結束一生的未來。
“我想那感覺一定很糟糕。所以,與其冒著即便過上了這麼糟糕的生活依舊會被認出來,然後被默默殺死的危險,就像是我父親那樣,不如大大方方的把我的身份公佈出來,如二爺爺一般,雖然依舊有危險,卻也會因為這層身份而得到爺爺和他的組織的庇護,哪怕是在爺爺生氣不明的今天,也會有不少人想要巴結我的。無論我將來想從事什麼行業,都會很有利,哪怕是當國際刑警呢,爺爺也有不少欠了他人情的老朋友在那裡。”
祁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發現我在島上的時候被你騙了!你占我便宜!”
“啊?”除夕一愣,祁謙跟祁避夏待的太久就是有這點不好,影響腦回路!
“在輩分上我是你叔叔!你竟然只叫我哥!白秋小爹完全沒說錯嘛,就應該是我照顧你的!快叫叔!要不今年不給壓歲錢!”最後的這句祁謙是跟白家人學來的,每年過年他們都愛這麼逗他,叫XX,要不沒有壓歲錢。
“叔兒!”特別的沒有節操!
“……”
微博上說,據國外的心理學家的調查研究表明,快樂指數是和一個人所說的廢話多少成正比的。好比當一個人的廢話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時候,那就證明他是極其快樂的,當廢話不足百分之五十,也就證明了那人的快樂度不高。所以真正的幸福大概就是和一個懂你的人,漫無邊際又歪樓歪的很厲害的聊天,那就是你最幸福的時候。
除夕想著,這大概就是指的他和祁謙相處的時候。
也許祁謙的過去他沒有辦法參與,他不瞭解他的改變,不知道他的工作,更不認識他的朋友,但那又如何呢?他只知道他和祁謙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這不就夠了?
在除夕完成了一系列自我糾結並自我疏導的過程裡,蛋糕正在面對除夕的學歷哀怨:“又一個玩跳級的魂淡,我身邊難道就不能有一個正常人嗎?!學渣沒人權啊!”
蛋糕的表姨常戚戚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愛拿蛋糕和親戚家的小孩比,這大概是所有家長的通病,哪怕是白秋、祁避夏這類兒控也不能免俗,但他們家的兒子本身就很優秀,從小都是引得別人羡慕嫉妒恨的“別家小孩”類型,並不會給他們造成多大壓力。但蛋糕卻不儘然……不是說她不好,而是和她對比的人太變態,讓她總有一種自己讓表姨在親戚面前很拿不出手的愧疚感。
現在又多了一個看上去年齡也不大,但一臉學霸精英相並且真的是個學霸精英的遠親裴熠(蛋糕的腦回路很簡單,祁謙是她的親戚,祁謙的遠親自然也就是她的遠親),蛋糕特想對上天比個中指,之後再問上一句——為什麼不讓我生在和祁避夏同一個時代!這樣我就不會是最差的那個了啊!
祁避夏在他那一輩兒裡的地位就類似於此時此刻的蛋糕,幾乎所以親戚家同輩、同齡的孩子都比他優秀。但他依舊活的很快樂,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果然還是因為逗比青年歡樂多嗎?
蛋糕決定有空一定要去和前輩取取經。
福爾斯在一邊拍了拍蛋糕的肩,安慰道:“沒事,這不還有我給你分擔痛苦嘛。”他倆基本可以說是站在同一戰壕的難兄難妹。
“彎變直的給我死開,你不知道那是我的雷點嗎?!”蛋糕以前是很喜歡福爾斯的,直至他甩了他在幼稚園的小男朋友,變成了一個正常向的死宅胖子。她只聽過被掰彎,第一次活生生的見識到了被掰直!
“是他甩的我!”福爾斯不得不重申道,“所以說男人女人都不是好東西!”自從他父母離婚之後他就變得很憤世嫉俗,地圖炮的略嚴重。
“所以你就決定和電腦又或者食物過一輩子?”
“有何不可!”
“我已經預感到你倆春假都不會好過了。”祁謙一句話之後,整間房子立時變得鴉雀無聲,只剩下了快速翻動書頁和刷刷刷下筆的聲音。
“說起來,你現在在上的學校是?”除夕在祁謙監督福爾斯和蛋糕做題的時候多嘴問了一句。
“我畢業了。”祁謙回答。
“大學?”
“博士。”蛋糕幽幽的傳來一句,“doctor(醫生、博士)是我最恨的單詞沒有之一。”她和祁謙一樣大,在她還在初三混的時候,祁謙已經連博士都讀完了,還有什麼是比這更讓人絕望的。
祁謙這次都不用開口,一個眼神掃過去,蛋糕就已經好像剛剛說話的不是他似的再一次埋首到了習題的汪洋大海裡。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她想著,有人畢生的敵人只是綠色蔬菜,而有人——好比她——最大敵人是數理化三大魔王!根本不是一個level的好嗎?!
除夕想著以外星人的智商這個學歷也算是正常的,雖然不能一起上學有點小遺憾,繼續順嘴問道:“什麼專業?”
“數學。”這次輪到福爾斯回答了,“為什麼會有人能讀數學讀到博士!我連高一的數學都搞不定!”
“你初一的也搞不定。”祁避夏給孩子們端來了果汁,順便打擊福爾斯道。
“好像你就能搞定似的。”福爾斯和蛋糕來了祁避夏家很多年,早已經摸透了祁避夏表裡不一的死蠢性格,和他火速打成一片,一點尊重長輩的想法都沒有了,“需要我提醒你,你大學用了多少年才畢業的嗎?”
“和祁謙博士同年畢業?”這是除夕能想到的極限了。
“從畢業時間來講,祁爸爸是祁謙哥哥的學弟。”蛋糕很驕傲的開口,當然,她驕傲的只會是她的祁謙哥哥,在她自己被對比的時候她會很鬧心,但在拿祁謙對比別人的時候,她又特別的不遺餘力和樂此不疲。
除夕睜大眼睛看向了祁避夏,他上一世一直對祁避夏的學業一直不算關心,因為他已經默認他大學畢業了,但現在看來……
祁避夏臉頰微紅:“只是晚了一年而已,一年!”
“恩,因為我,才刺激的他決定發憤圖強,用一年時間就補全了落下來快三年的課時。”祁謙給出了會心一擊。
“專業一定很難。”除夕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和祁避夏處好關係,解圍道。
祁避夏的臉色卻變得更僵硬了:“皇家電影學院音樂系流行音樂演唱班。”和祁避夏此時的工作簡直不能更對口,又或者可以說他當初就是圖省事才報了這個班,以他在業內的權威,讓他去給學生上課都綽綽有餘了。
哪怕是多智如除夕都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給祁避夏說好話了。
幸而祁避夏也不需要,他只是在心裡更加堅定了除夕不是個好人的想法,他肯定是故意讓他出醜的!祁避夏在給費爾南多的短信裡是這樣說的。
已經回到S市球隊的費爾南多看著祁避夏發來的短信,遲疑半天才用安慰的口吻回了一條。
他知道他不該回祁避夏短信的,但在祁避夏主動找他之後,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在祁避夏沒聯繫他之前,他還可以告訴自己,你這樣是不對的,祁避夏是個直的,在過去你也算是個直的,如果你想儘快擺脫這種奇怪的感情,你就必須停止和祁避夏的聯繫!不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祁避夏……哦,祁避夏,費爾南多發現他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
……
晚上福爾斯和蛋糕離開之後,祁謙握著除夕的手說道:“我很不安。”
雖然除夕很不想承認,但面對祁謙那雙充滿了他倒影的眼神,他根本沒辦法否認,甚至是欣喜于祁謙的擔心。祁謙很少能感知到別人的感情變化,他能這麼問他,就已經足夠說明他對他的重要性了。除夕真的覺得他足夠了。
“如果你是擔心我的變化讓你覺得陌生不適應,那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你好,我叫祁謙,來自α星,現在在地球當明星,為了積攢尾巴能量,也因為我喜歡演戲。我想成為和你關係最親密的朋友。”
除夕怔在原地,他感覺他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已經漸漸壓抑不住,正在快速破土。在他覺得祁謙已經夠好了的時候,他總有辦法讓他覺得他還可以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和基友們聊起來星座問題,某說某是天蠍座的,所有人一起表示,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某表示很受傷QAQ某是天蠍座怎麼了?為什麼某就不能是天蠍座的!回想起來,貌似每次跟基友說這個,他們大多的反應都是,你怎麼可能是天蠍座這樣……實在是太傷人心了,嚶嚶嚶。
第66章
第六十六篇日記:《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的十周年獻禮——依舊是誠(e)意滿滿呢。
【要來看我踢球嗎?】費爾南多在踟躕多時,換了N種語氣和表達方式,最終在淩晨兩點,還是選擇了給祁避夏發送了最簡潔的那條邀請。
【俱樂部冠軍聯賽?】祁避夏回短信的速度很快。
【是的,四月初開賽,像往年一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你來看,我們今年很可能會再次奪冠,那就是三連冠了。】
【我是說我希望我們能獲得三連冠,別的俱樂部也很厲害,特別是LV市的三支球隊。】
【哦,我前面沒有表達對意思,我是希望你以朋友的身份來支持我,給我信心。】
【我不是說沒有信心……】
【總之,你來嗎?】
費球王一連發了五條短信,總感覺自己越描越黑,由幾大豪門俱樂部在上世紀發起的俱樂部冠軍聯賽是一年一度的足球盛事,代表了當今世界各大足球俱樂部的最高榮譽。判斷一個足球巨星是否是真的球王,其中之一的標準就是他需要獲得的榮譽就是俱樂部冠軍賽的冠軍杯,以及冠軍賽上的最佳個人榮譽。
【當然!】十年前那次的世界盃之後,祁避夏就變成了一個不算特別熱衷足球的偽球迷,足球的三大賽事他有時間的話倒是都會收看。能免費去看現場,又何樂而不為呢。
【謝謝。這對我真的很重要。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沒有,我想一個人想到睡不著覺。】
拿著手機的費爾南多愣住了。差不多五分鐘之後他才鼓起勇氣努力用調侃的語氣問:【你的新愛人嗎?】
【不,他是我一輩子的愛人,我的祁謙寶貝!】
從天堂到地獄,再從地獄到天堂,這就是此時此刻費爾南多的心情,他激動的甚至有點嗯不准鍵盤了:【謙寶又去外地拍戲了嗎?真是可憐。如果你以後睡不著覺,雖然歡迎你給我發短信,或者打電話。】
【謝謝,但是我怕打擾到你第二天的訓練。】祁避夏其實也是很會為人著想的。
費爾南多的嘴角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有點合不攏的趨勢,此時咧的更大了,他甜蜜的注視著自己的手機:【24/7,隨時為您服務,先生。】
【哦,費爾,你真是個好哥們!】
再次回到地獄。
在祁謙不在的日子裡,祁避夏用一整個月的冠軍杯賽事打發了時間。
……
祁避夏的生活格言是:能拖到明天的去做的事情絕逼不會在今天完成。
他是說,誰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萬一明天他要是死了呢,又或者需要他工作的物件死了,再不然還有可能世界末日,他要是提前做了豈不是顯得很虧?
雖然祁謙總是堅定的認為自己沒有被祁避夏影響,但現實是不會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
祁謙多少還是受到了祁避夏的影響,好比在遇到可有可無的事情時的態度,他是在跟著毀滅地球劇組從外地拍攝外景回到LV市時才意識到的,他大概、貌似、有可能把當初和雙胞胎約好在下午見面付清餘款的事情給忘記了。
而祁謙想起這件事情的契機,則是在阿羅通知他近期要去參加錄製《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十周年特別輯的時候。
李杜導演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一直飽受好評,繼米蘭達的《下一站超模》成為了白氏電視臺綜藝類節目中的王牌力量,並一如他當年所期望的那樣這一拍就是十年,一年兩季,如今已經出到了第二十一季。節目內容在經過不斷的摸索之後多次改版,已經發展成熟,與當年大相徑庭。
作為十周年的慶祝,李杜就按照他當初設想的那樣,邀請到了第一期的四組明星家庭,共同開啟十年前他們在快遞公司留下的時間膠囊。
也是在這個時候祁謙才想起來,他貌似放了雙胞胎的鴿子。
“他們說要告訴我一件對我至關重要的事情,但我因為飛機失事的事情沒能赴約,等後來回到LV又因為事情忙把他們給忽略了,你覺得他們現在還會告訴我那是什麼嗎?”祁謙問除夕。
在商量節目劇本的會議當天,雙胞胎用實際行動告訴了祁謙,想得挺美!
“不是我們不告訴你,而是我們想告訴你,你卻沒來,你自己不重視,還指望誰來幫你?憑什麼要我們為你的錯誤買單?”阿波羅的意思很直白赤-裸,“在你把我們扔在市中心,又放了我和我哥哥鴿子的時候就該想到了。”
“抱歉。”相對溫和一些的阿多尼斯也沒有鬆口,“情況不一樣了,現在我們完全沒有了危機感,也就再沒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氣告訴你,那件事很有可能會給我們招致殺身之禍。”
自保是人類的本能,雙胞胎不算大惡之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善人。
現如今他們最大的敵人——他們的父親——赫拉克勒斯已經被埃斯波西托家族的人在獄中滅口,祁謙背後的裴安之又下落不明,他們自然犯不著為了一個已經無法再威脅到他們的事情去讓自己涉險。在合同協議都不能更完全保證個人利益的今天,口頭約定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們害怕得罪別人,就不害怕得罪我嗎?!”中秋和島上的其他一些已經長大成年的孩子陸陸續續在除夕的幫助下離開了小島,2B250給了他們一個全新的身份好留在除夕身邊幫忙。
雖然除夕用黑子這些年攢下來的啟動資金開的是一家金融公司,但很顯然被黑子和他的兄弟們養大的中秋等人更習慣的是黑澀會的路子。威脅起人來不要太順溜,在除夕沒辦法陪著祁謙的時候,中秋就會充當那個忠實的的打手。
“我們能怕你什麼?”在雙胞胎看來中秋不過就是個身高馬大的隨行保鏢,他們就不信了祁謙還能縱著保鏢在這麼多人面前打他們不成。
中秋猙獰一笑:“你們會知道的。”
雙胞胎強壯著鎮定離開,不斷告訴自己對方不過是逞能,只會口頭恐嚇而已。
“我會儘快把您想知道的東西給您搞到的。”中秋對祁謙保證道,在快艇上時他和祁謙還只是多年不見的朋友,但現在,祁謙是跟他老闆裴熠一樣重要的存在,他不能越雷池一步的人。
“謝謝。”祁謙其實自己也在考慮用武力威脅的可能性。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的節目要錄製一整天,和第二十一季的明星家庭一起在白天完成任務,晚上再拆時間膠囊。這是第二十一季的第一集,會在六月一日兒童節,也就是當年第一季第一集開播的時間播出。
為了懷念第一季,這一季的第一集採取的也是當年的環節,一開始就是明星的孩子們分成兩組,一起去別的城市找家長。
而祁謙等五個當年明星的孩子需要每人負責一個現在的明星孩子,照顧他們一整天。雙胞胎比較佔便宜,他們兩個人負責一個孩子。
祁謙分到的孩子是影帝謝忱的兒子可樂,孩子的大名沒有對外公佈,只寫了小名。
謝忱也住在LV市的三十三天外,和祁謙家挨的很近,兒子可樂是個有點害羞內向的小男孩,很乖巧聽話,唯一的問題是……謝忱就是出演了地球人裡艾斯少將的那個演員,也就是因為粉絲表示只有祁謙才能真正演繹艾斯少將而覺得自己被羞辱了的那個演員。
不得不說,來自一家人節目組的惡意在這十年裡有了長足的進步。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短小,見諒/(ㄒoㄒ)/~~
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二個~愛乃~
感謝“莉莉”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蟹蟹~
感謝“墨墨”親的又一個地雷~
感謝“隨風吹過”親的手榴彈~歡迎親成為某新的小萌物~
第67章
第六十七篇日記:當爹的心情就是再也不想給熊孩子當爹了!
“我不喜歡你。”這是謝忱給祁謙開門見到他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本來準備打招呼說你好的祁謙閉了嘴,而跟在他身後的導演組和攝像組則激動了起來,雖然知道兩代艾斯之間肯定會有衝突,沒想到戲-肉來的這麼快,這季何愁沒有收視率!
影帝謝忱的性格在整個追求標新立異、不怕自己負面緋聞纏身就怕自己沒有個性的娛樂圈裡也算是獨一份的,說得好聽點叫為人嚴謹、實事求是,說得難聽就是大嘴巴,幾乎把娛樂圈三分之二的人都得罪了個乾淨,剩下那三分之一是還沒來得及得罪的。
好比祁謙,還有祁謙背後平時與謝忱沒什麼交集的祁避夏和裴越,以及白齊娛樂和白氏國際,這次他一下子就要圓滿了呢。
白冬之流自然是不屑也沒有那個時間因為一句“我不喜歡你”就專門和謝忱過不去的,真要那麼做了才是有病,他們是世家,不是非要搞死誰的職業黑幫,他們只需要稍稍表現一下他們也不喜歡謝忱的態度,都不用自己動手,自有大把的人會替他們為難謝忱。
就像是他們對雙胞胎做的。
C國這幾百年來的論調都是罪不至子女,在赫拉克勒斯的事情出來之後,雙胞胎並沒有受太大牽連,甚至反而因為赫拉克勒斯的入獄,獲得了精神上的解放,同時也得到了赫拉克勒斯多年來的積蓄,讓他們瞬間坐擁了上億資產。
但雙胞胎光鮮亮麗的生活並沒有進行多長時間,就遭到了來自白氏的打擊,事業受挫,這也是他們對祁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主要原因。基本就是惡性循環。
多少聽到一些風聲的謝忱即便知道這些,也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
這也就是為什麼十九歲就出道了的影帝先生,即便科班出身、演技精湛,也是在勤勤懇懇演了二十多年之後,在四十四歲時才憑藉一部小成本電影當上影帝,並在五十歲的今天才有了一個六歲大的兒子。
用祁避夏的話來形容就是:“他的智商和情商還不如我。”
“但他依舊混成了影帝。”阿羅是這樣涼涼的反駁祁避夏,讓他不要太驕傲。
能在得罪了大部分人之後還能獲得影帝,並有不少死忠粉絲多年如一日的支持,這也是一種本事。
在祁謙真正見到謝忱,並接觸了他人之後,他才明白是為什麼。
謝忱對祁謙緊接著說的第二句就是:“總有人跟我說你才是唯一能演出艾斯少將精髓的人,這在我看來是對我職業的極大羞辱。但這並不是我不喜歡你的原因,我會在看過你演的艾斯少將之後再決定我會不會因此討厭你。”
不喜歡和討厭是兩種境界,因為不喜歡代表著也不討厭。
“哦。”祁謙是這樣回答的。
“……你這個性格還真是不太討喜呢。”
“哦。”
這種無處下手的感覺,氣死人不償命多年的謝影帝第一次有點明白討厭他的人為什麼會那麼堅持的討厭他了:“你就不好奇我不喜歡你的原因?”
“哦。”祁謙在習慣性這麼說完之後,還是決定稍微在鏡頭前配合一下謝影帝,“為什麼?”
後來節目播出的時候是很真實的播放了這一段的,全程沒有任何剪輯或刪減,原原本本的把兩人的對壘展現在觀眾面前,是那期節目吸引觀眾的主要爆點之一。
彈幕在這一段的時候基本是能直接卡死的那種:【那一刻,謝影帝絕逼在想著臥槽突然很不想說原因了腫麼破】【我殿呆到深處自然黑啊】【謝大叔支持者默默飄過】【雖然知道不可能,但還突然就萌上了艾斯少將X少年艾斯的配對了呢】【自攻自受可以有!】【一旦接受這個設定略萌呢!】【求開文yoooo】
無論事後網上因為這一段神奇的交集歪出了多少個話題和CP,此時此刻,在節目剛開始錄製的時候,謝忱最終還是給了祁謙他不喜歡他的原因:“因為我兒子喜歡你……”
祁避夏的即視感撲面而來。對於每個兒控來說,兒子喜歡的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就都是敵人!
“……我太太也很喜歡你。”影帝把他的話終於說完了。
謝太太自從嫁給了還不是影帝的謝影帝之後,就一心一意支持起了丈夫的事業,當起了全職太太。是現在這個流行無論男女只要是大牌都愛找個比自己最少小二十歲伴侶的娛樂圈裡,唯一一個和丈夫同歲的圈外人,並且在謝影帝功成名就之後也沒有離婚,可以算是真正低調的患難夫妻,比起別的大秀恩愛的明星家庭要實在得多。
像每個家庭主婦一樣,謝太太也是個不折不扣的電視劇迷,平時最愛看的就是各種婆媳鬥爭、宮鬥諜影,一拍能拍好幾百集的狗血苦情大劇。@阿羅。
這種情況直至差不多六七年前,謝太太和謝影帝一起努力了十幾年終於造人成功,而有了不一樣的變化。謝太太雖然還是喜歡看電視劇,卻慢慢的喜歡上了肥皂喜劇,以及小孩子戲份比重較大的電視劇,好比月沉的《人艱不拆》。
在火速補上了落下的前幾季之後,謝太太就成了《人艱不拆》的忠實粉絲,每週五晚上都坐在電視劇前,準時收看白氏電視臺黃金檔,雷打不動。
而可樂由於當時人還在謝太太肚子裡,沒什麼自我選擇的能力,就陪著謝太太一起補完了《人艱不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胎教的方式有點不對,總之在可樂出生之後,他也養成了每週五晚上和媽媽一起追劇的習慣,看的津津有味,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懂,只要電視劇背景音裡有觀眾的笑聲,小可樂就會跟著一起笑,這也是他小名的出處。
愛看《人艱不拆》的,就嫌少有不喜歡doctor李的,也就是祁謙飾演的角色。
於是不可避免的,謝太太和可樂都成了祁謙的腦纏粉,並不遺餘力的在接下來幾年裡給謝影帝安利doctor李和祁謙,直至謝忱一聽到祁謙的名字就頭疼的地步。
每個人多少都會有類似的經歷,當某一個人物,或者某部劇紅透半邊天,在微博、朋友圈、人人上被無數基友、閨蜜洗腦式的安利,傾銷式的刷屏之後,你不僅不會去看那個劇,粉那個人,還會產生一種微妙的抵觸情緒。
這就是謝忱此時此刻對祁謙的複雜感情。
劇組之前的劇本討論會上,祁謙和謝影帝沒怎麼接觸,也就不知道他不喜歡的原因是這麼回事,阿羅也沒有為祁謙準備好應對之策,這讓他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幸而他還有一套他慣用的套路:“哦。”
這真的是個萬能句。
謝影帝被虐的徹底沒脾氣,真是一句話都不想和祁謙多說了。他快速領著祁謙和劇組的人進門,將祁謙丟給了更願意和他接觸的妻子和兒子。
留了一個妹妹頭髮型的小可樂害羞的站在媽媽身後,探出一個頭怯生生又充滿了渴望的看著祁謙,內向的打了個招呼:“hi~”
“hi~”祁謙總是對小孩子很沒有抵抗力,特別還是喜歡他的小孩子,他就是這麼一個有原則的人,很難討厭一個特別有品味和欣賞水準的人……為什麼突然覺得這個論調很耳熟?祁避夏說過的嗎?祁謙開始有點擔心自己真的被祁避夏影響了三觀。
比起自己哪怕已經年過五十卻依舊十分英俊有氣質的丈夫,謝太太就明顯要老態很多,看眉眼年輕的時候也頂多只能用清秀來形容,五十歲了之後在容貌上就更不佔優勢了,氣質上也很普通,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女性。只是她的態度很平和,看她積極努力營造的家庭環境就知道,溫馨舒適,能讓人能迅速放鬆下來。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很傳統的C國女性形象,溫柔賢慧,待人真誠,如果不是她已經年過五十,並嫁給了別人,祁謙會特別樂意促成祁避夏和她的婚姻。
謝太太雖然說是祁謙的腦纏粉,卻也不會熱情到讓人下不來台的那種,只是恰到好處的讓你明白,她喜歡你,很欣賞你,她不會求你什麼,也不會逼你做什麼,只是很單純的喜歡。從她給祁謙上的點心和飲料裡就能看出她的用心,每一樣都是祁謙曾對外說過的會喜歡吃的東西。
“謝謝。”祁謙接過飲料的時候對謝太太道謝道。
“別客氣,我們家可樂明天就麻煩你了。”謝太太笑著說道。第一季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在她喜歡上祁謙之後,她就去看了一遍,等後來知道丈夫兒子會和祁謙一起錄節目之後又特意重新看了一遍。不得不說,當年的五個孩子裡,如果一定要把兒子交給其中一個,她只會放心祁謙,看上去特別的可靠。
“可樂很可愛,我很高興和他一起。”祁謙這話絕對是發自肺腑的,來之前祁避夏和除夕總在他耳邊念叨對付熊孩子的一百招,現在看來那些完全用不上嘛,可樂簡直不能更乖。
“我、我也很高興和……”可樂坐在媽媽身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叫我哥哥就好。”祁謙很體貼的說道。
“和哥哥一起錄節目。”可樂笑了,雙眼靈動,唇紅齒白。
之後祁謙在和謝太太瞭解到了一些可樂的習慣和照顧他的注意事項之後,就起身回家了。因為住的近,週五晚上祁謙就只是來認認門和孩子熟悉一下,明天早上再來接可樂一起開始週六全天的大冒險。
住得遠的就要在當晚入住別的明星家了,好比苦逼的福爾斯,他就要去別的城市照顧一個精力無限的小女孩。
【我覺得我又能愛上同性了呢。】福爾斯是這樣在微信群表達自己的苦逼的。
【被小女孩折磨的對女性產生了恐懼症?早知道這招慣用我就用在你身上了。】蛋糕分到的也是一個小女孩,不過大概是因為兩人都是女性的關係,他們相處的十分融洽,晚上還一起玩了洋娃娃,大公主和小公主,特別有童真。
【不是!和女性上床有可能會買一送一,和男性上床就沒有這個煩惱!】給一個熊孩子當臨時爹的感覺就是再也不想要孩子。
【注意一下你只有十六歲好嗎?】被祁謙拉入微信群的除夕表示很不滿,這不是帶壞祁謙嘛。
祁謙則默默的把除夕和祁避夏給他的對付熊孩子的一百招發郵件給了福爾斯。
作者有話要說:唔,某大概會在這文完結之後開個定制,親們有人想要咩?_(:?」∠)_七月底左右開吧,征訂一個月結束,也就是八月底,大概九月中旬能拿到書……忐忑望。
PS:某可以在定制里加一個網路上不會放的番外,當然,= =肉是絕逼不可能的,肉渣都不行……親們有沒有別的想看的番外?
第68章
第六十八篇日記:十年前的珍貴回憶。
第二天一早,祁謙和祁避夏開始了他們的每日晨跑,當然,跑步的小隊裡多了一個除夕,只不過祁避夏在極力無視對方。
早餐之後,祁家三人就先後離開了祁家,祁避夏去趕通告,除夕上午上學下午去公司,祁謙則去謝忱家接正在吃飯的可樂去機場。
“要一起吃一點嗎?”謝太太自己下廚準備的食物不算精緻,分量卻很足,一看就是專門為祁謙多準備的。
祁謙也就沒有說自己已經在家吃過的事情,笑著點點頭,陪可樂和謝太太一起又吃了一頓傳統的C國早餐。謝太太的手藝沒話說,雖然沒有祁家專門請來的大廚做的精緻漂亮,雕花刻龍的,但勝在用心,帶著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祁謙再次在心裡小小的遺憾了一把不能讓祁避夏把謝太太娶回家的想法。
等後來節目播出後,不少粉絲,包括謝太太,都覺得從這件小事上就能看出祁謙本質真的是個很溫柔而又體貼的人。謝太太為他精心準備了食物,雖然如果當時祁謙直接說他已經在家吃過了,謝太太也不會覺得難堪,只是……難免會覺得有點小失落。
做飯的人,無論專業不專業,好吃不好吃,總是希望自己在做出來的飯菜能被人喜歡的,祁謙什麼都沒說,承下了這份情在謝太太看來就是一份體貼。
當然對於祁謙來說,他其實是很高興能再多吃一點的,再小的能量也是能量啊,他也很感激謝太太。
皆大歡喜。
在準備動身離開之前,祁謙等人都會對孩子問了一個節目組早就準備好的問題:“你想爸爸/媽媽嗎?”
而晚上就動身前往了外景地的明星們也會在外景地作出預測,自己的孩子會不會想自己。
謝影帝的回答是:“可樂可以算是我和我太太的老來子,是唯一的孩子,我和我太太難免有點嬌寵他,讓他的性格有點過於內向很害羞了,也讓他很依賴我和我太太,我真的很擔心他能不能和祁謙處好,希望他大哭的時候祁謙能應付。”——擔心的不得了。
但可樂這邊的實際情況是:“萬歲,能和哥哥一起出門外玩~”——興奮的不得了。
簡直不能更打臉。等在外景地通過攝像看到兒子的表現之後,謝忱的臉色變得很微妙,旁邊另外一個女嘉賓拍了拍謝忱的肩:“節哀,我女兒昨天也吵著問我什麼時候能見到祁謙呢。”
祁謙的殺傷力是老少鹹宜的,粉絲群特別廣。
“所以說我果然是對他喜歡不起來啊。”謝忱無奈長歎。
因為有大孩子的加盟,找爸爸這個環節的難度就被節目組調高了,好比前面說過的禁止一切通信設備(李杜導演表示,不用懷疑,我針對的就是祁謙!),哪怕是與自己同組的人匯合也是前一天晚上約好地方,第二天就沒有辦法再聯繫了的。而只有當兩組人員順利會師之後,對上他們在早上拿到的一邊一半的紙條,才能得到第一站的資訊。
祁謙這組的搭檔除了可樂以外,就是當年的蛋糕和她現在帶著的小女孩,兩人穿了一對姐妹裝,梳著一樣的髮型,一大一小十分顯眼,沒再出現當年找不到彼此的窘況。
衣服是蛋糕特意買好了之後直接送給她帶著的小女孩的,頭髮也是蛋糕給梳的,哪怕是祁謙都不得不說贊一句這真的是個認人的好辦法。不需要在茫茫人海裡尋找一大一小穿著一樣衣服的人,總是比照單獨的個體要容易很多。
而為了給可樂表現的機會,祁謙還是在等到可樂發現了她們之後,才打的招呼。
“你真厲害。”祁謙這樣誇獎道。
李杜導演坐在外景地的攝像頭看面,想著祁謙也真的成長了不少啊,明白了不能喧賓奪主的精髓,這個節目的主要看點還是在孩子身上,而不是他們。
一如多年前,第一個達到目的地的自然還是祁謙組,不過這次他們按照李杜導演期望的那樣,在外面晃了很大的一圈才最終找到了謝忱,孩子們都玩的很開心,節目組也滿意,沒再出什麼意外情況。李杜導演都快流下感動的淚水了。
等懲罰節目結束之後,就到了今天下午真正的重頭戲,和趕到的外景地的明星家長拆封時間膠囊。
雙胞胎的父親赫拉克勒斯被所有人一起默契的遺忘了,娛樂圈就是這個樣子,一個人紅起來很快,消失的也會很快。
福爾斯苦惱著他照顧的小女孩一個勁兒的想往祁謙身邊站,沒怎麼和他的母親米蘭達搭話。最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而真實情況是,自米蘭達和退了役的蘇蹴離婚之後,福爾斯就很少再和他母親說話了,倒不是他在故意使用冷暴力,而是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和米蘭達吵起來,進而用惡毒的語言傷害了他愛的人。
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多人和事都已經面目全非,當然也有沒有變的,好比祁避夏還是那麼蠢,三木水大神……還是那麼恐高。
“為什麼一定要安排滑翔機這種環節!”時間膠囊自然不是那麼好拿到的,家長們想要得到孩子們的時間膠囊,就必須用滑翔機飛到山谷的另一邊去取來。其實滑翔機也沒什麼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還是懸掛式滑翔機,“故意的嗎?”
“咳,節目組考慮到了您的這種特殊情況,於是給了各位三個選擇,一,如果自己的孩子照顧的另外一組家庭的孩子的工作讓那個家庭的明星很滿意,他們可以幫忙出戰,二,由自己的孩子頂上,三,放棄,不要時間膠囊了。”主持人大明哥哥介紹道。
自然沒有人會選擇三,那可是屬於孩子的珍貴回憶,怎麼也必須要拿到啊。
蛋糕把小女孩照顧的很好,孩子的家人自然是很樂意幫助三木水的,其實即便照顧不好,他也會很樂意幫三木水的忙,順便賣個人情。
而祁避夏則是個作死愛好者,換句話說就是各種極限運動他都玩的很不錯,好比飆車啊、蹦極啊以及滑翔機,無論是動力的、太陽能的還是懸掛式滑翔機,他都玩的轉。
“哥哥,你爸爸好厲害。”可樂這樣跟祁謙說道。
在一邊聽到的謝忱影帝沒說什麼,只是用實際行動表示,他也要來一次,哪怕對面沒有東西他也要來一次!
明星們其實前面都已經接受過滑翔機訓練了,雖然表現的好像第一次玩,但其實根本不可能。為了保證各位明星的人身安全,節目組是不會真的讓他們在完全沒有接觸的情況下去作死的。而無論是否要拿時間膠囊,節目組都會很歡迎明星們來試一圈的。
不過再受過訓練,謝忱這種新手也肯定是玩不過祁避夏的,祁避夏當仁不讓的成為了第一。而謝忱……都沒比過米蘭達。
可樂卻依舊很高興的在謝忱回來之後撲了上去,小臉紅撲撲的興奮說著:“爸爸好勇敢。”
謝忱表情沒變,不過其實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很高興。在事後的旁白配音時他表示:“每一個父親大概都很希望自己能被兒子崇拜,變成他心目中的英雄,我當時看著可樂那麼喜歡祁避夏,其實是有點小嫉妒的,所以一時衝動就去做了。幸而我兒子沒有讓我覺得後悔,雖然我玩的很爛,但他依舊以我為傲。我很感謝這次節目,讓我的兒子變得更加外向活潑,當然,也很感謝祁謙。”
當夜幕降臨,四組家庭打開了他們的時間膠囊了,看到了他們在第一季節目裡孩子們一點一點放進去的東西,都大呼沒想到竟然會保存了這麼多。
祁避夏看著祁謙畫的第一幅畫,傻了好久,那是他兒子關心他的證明。
這讓祁謙覺得他大概這輩子也不會告訴祁避夏,他當時真的只是覺得看他出糗比較好玩才畫下來的。
蛋糕則在每一張畫下面都用幼稚的筆體寫了大大的一句:“我愛爸爸。”
好吧,愛字她當時其實不會寫,只是畫了個桃心代替。但卻已經足夠平時一直都冷冷清清的三木水迸發出很強烈的感情,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需要在孩子身上付諸大量的金錢和精力,可往往孩子的一句“我愛你”就能讓家長覺得吃再多苦、再累也值了。這就是親情。
米蘭達看著福爾斯親手做的一家九口的小工藝品,哭的泣不成聲,她抱著兒子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世人都覺得她和蘇蹴離婚是因為蘇蹴退役後失去了價值,她另尋了高枝,但真實情況如何她一直沒對任何人說過,哪怕是她的孩子們。
現在她終於決定在節目之後和她的孩子們好好談談了。
而雙胞胎則被攝像機捕捉了那一句“H!E!L!P!”,即便再想弱化雙胞胎的存在感,看到這一句,敏感的主持人也還是決定頂著壓力上前問一句來由。
雙胞胎中的哥哥阿多尼斯深深地看了一眼祁謙。
祁謙看回去,他問心無愧,他真的不知道他們當年向他求救過。
弟弟阿波羅已經粗魯的搶過了那張紙,倔強的說道:“開個玩笑而已,小時候什麼都不懂,隨便寫寫的,沒什麼意思。”
阿多尼斯則拉住了他的手,緩緩將起了講他父親對他們和他們母親的虐待,沒有提起祁謙半句。
節目播出後,自然是引來了一片譁然的,很多人都在關注著這件事情,本來因為赫拉克勒斯的事情對雙胞胎有點膈應的觀眾也都紛紛開始同情起這對雙胞胎。不得不說,雙胞胎利用那張紙,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這就是娛樂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起起伏伏,誰也不知道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好比在雙胞胎勢頭最盛的時候,阿多尼斯慘死家中。而他在死前,曾在節目最後跟祁謙說過,節目之後我想跟你談談,關於咱們約定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二個~MUA~
感謝“莉莉”親每天都會有的地雷~愛乃~
感謝“killingkiss”親的又一個地雷~\(≧▽≦)/~
感謝“墨墨”親的又兩個地雷~
感謝”三千“親的地雷~
感謝”小豬“親都地雷~還記得乃給某的同人文寫過的長評,麼麼噠~見到老讀者好高興~
↑歡迎兩位親成為某的小萌物~
第69章
第六十九篇日記:我以為你不知道,你也以為我不知道。
看了這麼多年動漫小說,深諳各種意外橋段的祁謙,自然是不會讓他的人生裡出現那種“差一點就能知道真相,結果準備說出真相的人卻被滅口了”的狗血梗的。
阿多尼斯是死在節目播出之後,也就是六月,而節目是在四月底錄製的,換句話說就是這中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足夠他們見面了,他們也確實見了,還見了好幾面,雖然是私下裡秘密的會面,但知道的人其實也不少。
好比除夕。
阿多尼斯死後,除夕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消息,並讓黑子在喬裝打扮之後,親自前往了的雙胞胎在LV市的房子處理此事,而除夕則一邊給祁謙打電話,一邊趕往了祁謙所在地,他正在LV市大學,準備以往屆校友的身份,在百年的大禮堂裡給一千的應屆畢業生進行演講。
“什麼時候輪到你?”除夕問。
“畢業典禮還沒有正式開始,而開始之後我前面有校長演講、副校長演講、幾個院領導演講以及幾個系領導演講。以他們的官腔速度,大概還需要一到兩個小時左右吧,怎麼了?”
“讓你身邊的中秋他們去守著能進入禮堂的地方,注意媒體和突然出現的阿波羅,希望黑子能在此之前找到他,你演講完就快點離開那個地方,並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阿多尼斯死了。他的死是個圈套!你絕對不能和這種不名譽的事情沾上邊,明白嗎?!”
聯繫阿多尼斯和祁謙此前的種種,好比阿多尼斯承承諾好的約定臨時變卦,中秋去威脅,以及後來阿多尼斯和祁謙的幾次私下見面……想誣陷祁謙殺人不要太容易。
“但是我在學校大禮堂,怎麼可能會有作案時間。”
“買兇殺人、指使家長保鏢殺人、甚至是像偵探片裡策劃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殺人案,重點不是這些事情的可行性,而是媒體報裡‘你被受害者家屬指責’。”祁謙是公眾人物,不要說真正的進拘留所了,哪怕只是衝動的阿波羅來大禮堂鬧一下,種下哪怕一丁點懷疑的種子,祁謙都會沾上一身腥,洗都洗不掉。
而除夕最怕的是,對方不是要毀了祁謙的名譽,而是勢要把阿多尼斯的死嫁禍給祁謙。
“你放心,無論是我,還是白家,都不會讓你和這事情有一絲一毫的牽連的。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除夕安慰著祁謙,順便在心裡譴責著自己,他明知道雙胞胎是埃斯波西托家族的人,卻害怕祁謙參合進這事裡而一直沒有告訴他。
這都是他的錯,他太自大了,以為自己能搞定,結果他連祁謙都沒有辦法保護!越是珍惜的事情,越是小心翼翼,而這反而束縛了除夕的手腳,讓他變得都不像是他了。
“我早就知道這是個圈套了。”祁謙出聲打斷了除夕的話,也打斷了他的自我厭棄情緒。
“什麼?你說什麼?”拿著手機的除夕愣住了。
“我說,我知道這是個一個專門針對我設下的圈套,我還知道這個圈套的起點不是雙胞胎臨時毀約不再告訴我他們答應告訴我的事情,而是從他們對我做下承諾的那天,圈套就已經開始了,用祁避夏祖父母的真相讓我相信他們,進而好引我上鉤。”祁謙知道的遠比所有人都多,如果不是阿多尼斯真的死了,他甚至都不會跟除夕坦白這件事情。
現在事情有點失控,祁謙才決定和盤托出。
“但是他們後來還試圖殺死你,要是你真的死了,那設置這麼個圈套還有何意義?”除夕判斷圈套開始是從雙胞胎臨時變卦,一是因為他們前後反差太大,二則是裴安之的飛機失事,這根本說不通,又要殺祁謙,又要陷害祁謙,有病嗎?上雙重保險也不是這麼上的。
“飛機失事要殺死的不是我,而是裴安之。幕後的人也是想通過祁避夏父母的事情拖住我,不讓我上飛機。沒想到裴安之會堅持在等我看完祁避夏的父母。”
“你是說有兩方人馬,他們互相合作,又互相牽制?一方想殺了我爺爺,”毫無疑問這方人馬會是瘋狂的埃斯波西托家族,“一方不想你那麼容易的死在飛機上,而是給你設置了圈套陷害你?但是為什麼呢?”
殺人不過頭點地,多大仇才會讓對方費如此波折。
“是的,對方的目的不是簡單的殺了我,他才不會讓我就這麼容易一了百了,他在報復我,他在等著看我名譽掃地,眾叛親離。當年我剛被祁避夏帶到LV時就遇到過一次,只不過當時那個幕後的人能量還很小,計畫稚嫩,雖然損害了我的一些名譽,但很快就被祁避夏和白家扳回一城。所以他當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間我和我的朋友。”
陳煜就是個再好不過的例子。
對方讓陳煜的母親林珊相信祁謙背後沒什麼太大的勢力,白家什麼的不過是以訛傳訛,並在陳煜去A國拍戲的這些年不斷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林珊,讓她不僅覺得她祁謙對她兒子未來的事業沒什麼幫助,甚至會影響到他。
護子心切,把兒子的事業當做自己夢想的延續到已經有點瘋魔的林珊,自然而然就會做出點什麼,並且也真的成功了一段時間。
“在C國的時候林珊對我的態度其實還好,雖然不怎麼滿意我,卻也不至於排斥,從她讓陳煜來找我玩,參加我的生日排隊裡就能看出來。但自從她和陳煜去了A國十年,一切就都變了。”祁謙對除夕慢慢的說著他知道的,“而最可怕的是,不只是陳煜。”
“費爾南多!”轉會到C國LV市俱樂部的費爾南多沒待多久就再次轉會到了S市,疏遠了和祁謙一家的聯繫,不過以費爾南多和祁避夏現在的關係,這個挑撥應該算是失敗了。
“還有福爾斯和蛋糕。”
祁謙身邊朋友不多,但在過去的十年裡卻接連出事,福爾斯父母離婚這個事情真相如何誰都不知道,這個還不好說,不過祁謙可以肯定的是,福爾斯以前的小男友路易和福爾斯分手這件事,本來的目的也是為了針對他。
那大概是在福爾斯父母離婚之後一段時間的事情,有一天福爾斯突然和路易分手了。
祁謙問福爾斯原因,福爾斯憤憤的對祁謙說:“誰知道他突然抽的什麼瘋,跟我說了很多你不好的話,說你是真正導致我父母離婚的原因,還意圖破壞我和他的感情什麼的,我一點都不想重複他那些神經病一樣的言論。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而且我父母離婚那麼大的事情,你能參合出個什麼結果。值得信任的朋友少有,情侶還不遍地都是?所以我就和他分了。”
那段時間福爾斯正因為父母離婚,而覺得愛情根本不值一提,只有親情和友情才是永恆的,於是就輕鬆破了這個陰謀,並且始終相信著祁謙。
蛋糕那邊也有類似的情況,不過祁謙當時甚至都不知道,是在很多年後的今天特意問蛋糕的時候,她才模糊的想到,她小時候家裡好像也確實發生過一些奇怪的事情,就是關於她轉學來LV,三木水也常駐LV的事,森淼曾經和三木水有過爭吵。不過被三木水一句話就給打發了。他們夫夫的感情十分穩定,蛋糕根本沒擔心過,那次爭吵可以說是她還算有印象的怪事了,因為那是森淼唯一一次高聲對三木水說話,還只維持了不到一分鐘。
“從以上種種事例裡就能看出,對方做了很多事情,針對的都是我六歲之前為人所熟知的朋友,而從對方有些成功有些失敗的事情裡能知道,當時對方還不成熟,計畫青澀,在真正的感情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哪怕是陳煜,最後我也還是和他和好了。”
#多大仇系列#
除夕總覺得這種喪心病狂的報復手法讓他覺得很熟悉,於是他決定確認一下:“你會突然把這些串聯起來,是因為阿多尼斯告訴你的,對嗎?他預感到自己在計畫裡的結局是死,為了避免死亡,本該假意取信於你的他,真的告訴了你一切。”
“是的。”祁謙道,“我們本來計畫好了,再過幾天等阿多尼斯借著照顧母親的名義安頓好他弟弟阿波羅之後就假死,將計就計引出幕後真凶,但是沒想到……”
“我想我知道那人是誰了。”除夕上一世也經歷過這樣的報復,只是他沒有祁謙這麼好運,真正信任他的人很少,大多都被挑撥離間成功,唯一還相信著他的黑子還為了保護他死了,他是真正經歷了那種仿佛他在跟全世界鬥爭的孤獨的。
“你知道了?”祁謙這次終於有點驚訝了,“你確定你知道?”
“聽意思你也知道了?”除夕一愣,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祁謙其實早就知道了真凶,並想瞞著他解決掉那個人,就像是他做的那樣。他們都怕真相會傷害了對方,都在小心翼翼的規避這個問題。
祁謙還在試探:“我知道那人是埃斯波西托家族的少主,能知道埃斯波西托家族全部的計畫,在被埃斯波西托家族控制的同時,也在積蓄力量,努力反抗。”
“他不會成功的,上一世直至他弄死我之前,他還是沒有擺脫控制。”除夕樂了,看來祁謙是真的只知道對方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一次性更完的,這樣親們也就不會留著疑惑= =
不過貌似……還是沒寫完,已經這麼晚了,某這邊還有東西沒寫完,就先放上來三千字,剩下的依舊是五點更新,某爭取一次性解釋清楚,不給親們留下什麼懸疑。
L w x s . O R g第70章 樂文小說網
第七十篇日記:永遠不要妄圖和一個蛇精病講道理,你的邏輯會崩潰的。
“七夕。”
“維耶。”
祁謙和除夕一起報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然後同時沉默。臥槽,名字不一樣啊!這和說好的劇本怎麼不一樣!在關鍵時候這樣搞真的好嗎?!真是一點緊張的氣氛都木有了!!
最後還是除夕反應快一點,補充道:“少主就是維耶,曾用名七夕,我隱藏了年齡,他隱瞞了性別,不過他的偽裝技巧真的很糟糕,總是在嘴邊不斷強調,女孩子該怎麼樣,男孩子該怎麼樣,有心人一聽就能聽出來有問題,好比重生回來的我。你是擔心我和七夕關係好,現如今他變成這個樣子我會傷心,才一直沒有告訴我的,對嗎?”
還有什麼會比自己曾經要好的小夥伴現在要殺死自己更傷人心的呢。
“不是,七夕沒有要殺死你,他一直都對我有敵意,他恨的是我。我不想你夾在我和七夕之間左右為難,才沒有告訴你的。還有……我怕你會因為我要殺了七夕而離開我。”無論如何改變,祁謙始終是那個來自α星,將殺人當做合法且合理的搶奪手段的外星人。除夕是註定要陪著他一輩子的,他不會讓人任何人、任何事妨礙他,但受到的地球教育又告訴他,這樣做是不對的,是錯的,“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他要害你,要殺你,你報復回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要是因此我責怪你,連我自己都會想打我自己的。你沒有錯,只是你應該告訴我,由我來替你做這件事情,又或者請務必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完成。”
“我不想你為難。”除夕能這麼毫不猶豫的站在祁謙這一邊,祁謙自然是很高興的,只是……
“我真的沒有半分為難,相信我。還記得嗎?剛剛我跟你說的,我上一世就是被他害死的。要不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走哪兒都帶著他?不是因為關係好,而是我在預防他變成未來這個變態的他。在我的上一世,哪怕是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和他的關係也不算好。我這次重生回來,他還是個什麼都沒做過的孩子,我雖然生氣,也不可能遷怒在他身上,只得防備起來,結果還是失敗了,其實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件好事還是壞事,我終於可以理所當然的報復他了。”
上一世,埃斯波西托家族帶走了七夕,為隱藏七夕的身份,乾脆一把火燒了整個孤兒院,銷毀了孤兒們的資料,只有除夕因為救了祁避夏而倖免於難。
祁避夏為感激除夕的救命之恩,帶他到了LV市,供他上學,供他吃穿,除夕卻因為容貌而被齊雲軒認出身份,進而被裴安之親自接到身邊以唯一的繼承人的身份教養長大,精心照顧,後來忠心的黑子也帶著兄弟效忠了除夕。
七夕則並不是埃斯波西托家族唯一帶回去的私生子,地獄一般的殘酷競爭裡,他成為了唯一活下來的少主,卻始終不過是長老團手上提線的木偶。
同樣一家孤兒院裡出來,同樣是組織頭目私生子的身份,除夕和七夕卻過著天壤之別的生活。
除夕一直記得自己在死之前,七夕那張充滿了憤恨和嫉妒的扭曲面容:“憑什麼,恩?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我卻要像是條狗似的活著。他們抓走我肯定是以為我就是你,他們要抓走的一定是你,不是我!你奪走了屬於我的人生!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在孤兒院的大家被燒死的時候,你被祁避夏供養,在我受盡折磨的時候,你卻成為了裴安之唯一的繼承人!去死,去死,去死啊!”
七夕已經徹底被埃斯波西托家族扭曲了靈魂,他其實不是真的恨誰,只是需要一個突破口來集中發洩他的怒火。同人不同命,正是個好理由。
這一世七夕恨祁謙,就變得更有理有據了:“當年咱們三人一起去救祁避夏,他在外面把風,卻還是被埃斯波西托帶走,而我因為受傷進了治療艙進行改造,下落不明。只有你因為救了祁避夏,而成為了祁避夏的兒子,獲得了風光亮麗的人生。那本該屬於他,他肯定是這麼想的。”
“你很瞭解七夕的腦回路,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七夕恨我的主要原因是他覺得我占了你的位置,他以為你才是祁避夏真正的兒子。記得當初你給我起名字的時候你說的嗎?你把你的名字讓給了我。”
“我怕的就是你這麼想,才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些。相信我,無論你占不占我的位置,也無論是不是你活了下來,他都能找到理由‘報復’某個人。命運總是很那改變的,他還是走上了那條路。”上一世時除夕其實也曾動搖過,自責過,想著是不是因為他,孤兒院才會發生大火,七夕才會被抓走洗腦。當然,後來除夕知道了,七夕才是這一切的源頭,他是真正的少主,不是拿來湊數的人,只是他不願意相信,並還在一味的責怪別人,加重仇恨。
埃斯波西托這個家族的血液裡大概就流淌著瘋狂的因數,無論事情怎麼改變,七夕始終會扭曲他的靈魂。
“埃斯波西托家族才是源頭。”祁謙皺眉道。
“是的,他們才是。”除夕點點頭,如果沒有他們,也就不會有狠辣的裴安之,自然也就沒有了變態的七夕,又或者是維耶,甚至是赫拉克勒斯和雙胞胎。
“神奇的孤兒院,兩代大佬的孩子都在那裡。”祁謙又道。
“你也在那裡,這就是命運的神奇之處。如果我們分別在不同的地方,也就沒有現在這些事兒了。”除夕隔著手機輕輕親吻了話筒,就好像希望能借此親到祁謙,他想說,謝謝你,幸好你也在那裡。
“如果我沒有遇到你,我會真的毀滅地球。”祁謙暢想著未來,認真道。
“是是是。”除夕笑了,附和道。
“我沒開玩笑!”祁謙皺眉。
“我當然相信你,親愛的。”除夕趕忙回答。
“……你明顯就是不相信我。不說了,演講快到我了,我要準備準備去前臺了。”祁謙屬於這屆畢業生的“驚喜”,沒有事先告訴多少人,雖然也有消息靈通的記者在,但還沒有特別誇張到一個地步。
“小心阿波羅。”黑子至今還沒有給除夕的另外一個手機發消息,就證明他還沒有搞定阿波羅。
維耶殺死阿多尼斯,卻留下了衝動的阿波羅,其用心可想而知。
演講臺上,祁謙鎮定自若的說著他本就準備好的開場白:“大家好,我是祁謙,比你們高幾屆從這所學校畢業的校友。我猜你們這個時候肯定在想了,咱們學校有表演專業嗎?我可以直接回答你們,沒有。因為我是數學專業。
大學生畢業之後的工作大多都不是很對口,好比我。哪怕你讀到博士,也還是有可能專業不對口。還是比如我。
所以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對未來不要擔心,無論你學的專業是什麼,你總會有一個未來的。
很多人演講的時候都愛將一些大道理,好比我認識的一個導演就總愛跟我說,‘人生之所以痛苦,是因為我們老的太快,卻又成熟的太晚’,我不是說這句話不對,只是說了有什麼用呢?我們明白很多道理,聽說無數格言,最後過不好這一生的依舊大有人在。
為什麼呢?因為心不同。
這些句子是別人的感悟,別人的體會,別人的人生。你聽過了,覺得很有道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你還是該怎麼過怎麼過,又或者也跟著矯情幾句。但別人矯情是因為人家有資本,餓不死自己,你們呢?
醒醒吧,不要上了別人的當,等你們有了資本的那天在矯情吧,那時候你們就可以去禍害別人了……”
就在祁謙說完這句的時候,禍害他的人來了。
大禮堂的側門被猛的推開,有一雙天空般湛藍眼眸的阿波羅出現在門口,徑直就朝著祁謙快速走了過來,所有人都被這一變故弄有點蒙,本來想上前勸阻他的校方人員也被他一臉的悲戚表情給震住了,生生放他幾乎是跑的跑到了祁謙眼前。
然後他抱住了祁謙,哭的泣不成聲,在被放大的話筒前說:“阿謙,我哥哥死了。”
終於有學生認出了阿波羅,進而驚呼出聲道:“阿多尼斯死了?”
而祁謙之所以願意讓對方抱住他的原因,則是對方一直在顫抖的全身,以及他在他耳邊說的那一句:“救我,死的是我弟弟。”
等除夕趕到的時候,媒體也已經蜂擁而至,祁謙和假扮成阿波羅的阿多尼斯艱難的上了除夕的車。
“這見鬼的是怎麼回事?你雖然和阿波羅長的一模一樣,但是眼睛和頭髮的顏色不一樣。”
“阿波羅的其實不是真正的金髮碧眼。從遺傳學上來講,當淺色的DNA和神色的DNA重疊的時候,淺色會被深色覆蓋,我和阿波羅都是CA混血,阿波羅怎麼可能有什麼金髮碧眼。都會被黑色覆蓋,只是赫拉克勒斯為了整出個噱頭,從小就在讓阿波羅染髮和戴隱形眼鏡。”
“而這救了你一命。”
“但也同時害死了我弟弟!”雙胞胎為了拍攝《法爾瑞斯》把頭髮都染成了如火焰一般的紅色,於是對於外界來說,唯一能區分他們的只有他們的眼睛,而阿波羅在家的時候,是從來都不戴隱形眼鏡的,“我在發現阿波羅死了之後,就猜到了他們的目的,於是我就戴上他的隱形眼鏡,穿上他平時風格的衣服來找你了,你希望我們的約定還能生效。”
“為什麼不按照他們的劇本繼續演,變成真正衝動的阿波羅指責我殺了你弟弟呢?這樣你就當一輩子的阿波羅了,你不會死。”
“維耶既然能殺了阿多尼斯,誰知道當阿波羅沒用的時候會不會也殺了他。”除夕這樣說道,他對雙胞胎是很不感冒的。
“我只想殺了我弟弟的人為此付出代價!”阿多尼斯憤怒的看向除夕,“你又懂什麼?”
“如果殺死他,需要利用,你也有可能會死,你願意嗎?”
“我願意!”阿多尼斯毫不猶豫道,從他雖然假扮了阿波羅,卻沒有按照維耶希望的那麼做,而是冒著危險來讓祁謙有所警惕時,他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demeter”親每章都會有的地雷~共計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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