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參觀
一夜的瘋狂換來的是第二日的全身不適。
童愷聞本來時第一眼是不知今夕是何夕,他這是在哪裡?
按了按額頭,崩潰地發現自己跟黎曉函的老師上了床,而且還是在異國他鄉,頓時有股欲哭無淚之感,二話不說,先起床,把衣服穿好,臉什麼的就不要洗了,先跑路再說。
李歲榮總說他喝酒誤事,現在真是糟糕透了。
遲越臣與邵馳是好友,前段時間邵馳又對黎曉函各種追求,現在雖然分開,但是一轉眼就跟邵馳的好友在一起,他現在只能先撤,一夜情就一夜情,沒有後續發展最好。
就這樣,天剛亮,與遲越臣奮戰一夜的童愷聞沒出息的跑了。
當遲越臣在酒店裡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伸手一摸旁邊居然沒有人,床上只有他一個,許久沒有過伴,昨晚確實有點瘋狂,他都感覺到身體有點疲憊,睡的比較深沉,完全沒有發現昨晚與他在一起的男人起身離開。
同樣是東方面孔,他總感覺在哪裡見過,可是又想不起來,但總而言之,他們昨晚的一夜值得回味。
有點可惜,沒有記下對方的手機號,不然回國後還可以繼續聯繫。
他這時候當然不知道他只是跟一個酒吧帶回來的男人睡了一覺,沒想到居然惹出大事。
作為老師,遲越臣過完年就回國等開學,一日無聊刷手機APP新聞,然後又想到好友的小情人叫“童愷聞”的小明星,他還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不如搜搜看。
搜完後,遲越臣差點把手中的手機扔掉……
他好像看到那天晚上跟他有了一夜情的人……
再拿起手機翻看!
媽啊啊啊啊啊啊!
他要死了!
他他他是不是把邵馳的小情人給睡了!
怎麼辦!?
腦子裡一片混亂的遲越臣遲遲沒有發現照片中的人與他的學生黎曉函長相極其相似。
年剛過完,學校也即將開學,大學的開學時間比曉北的學校還晚,對他來說是個好事,不過也無所謂,他是個有特權的人,去不去學校都不影響他的學業和兼職。
雖然學校還沒有開學,不過黎曉函的兼職卻是已經開始,今天他接的並不是日常所見的外國人,而是一群歸國旅遊的華人,黎曉函不知道旅行社怎麼會選擇自己,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他們團隊裡的老人要求的,他們就想找個年輕的導遊,最好還是男性。
黎曉函所在的旅行社正好女導遊居多,而且他們一般帶的團都是長途的,非短途,雖說一切都優先自家員工,不過這次的要求比較奇怪,他們也不得不按照遊客的要求選擇,更何況,對方似乎並不在乎價格,他們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導遊而已。
負責人想來想去,黎曉函最合適,他不像其他導遊那麼“油”,做事情絕對認真負責,在眾多帶自由團中的兼職導遊中他的評價是最高的,負責人都想等他畢業後把他簽到公司裡來,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黎曉函對待華人自由團裡的遊客們並沒有什麼特別,他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可能很多導遊都會跟當地的店家商家進行一些私下的交流,帶遊客到店裡買東西,再拿回扣等等,但是黎曉函不會,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買東西是個人自願行為,他不會過多的評價周邊店鋪,也不會推薦遊客到哪裡買東西。
華僑團隊一共有十五人,算是黎曉函帶過的大團了,也得比較上心的自由團,全部是五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家。不過,老人家都特別有素質,也不吵鬧,不亂跑,黎曉函在講注意事項的時候他們也會集中注意力聽從他的安排。
同樣是三天的行程,前面兩天是參觀A市著名景點,最後一天是自由團們受某家大公司的邀請參觀他們公司,聽說在自由團裡還有幾位某家族大族長,還有一些是大家族企業曾經的負責人,不過現在退休了,沒有來自各界的壓力,全世界到處遊玩,能請到他們去參觀的企業那都是燒了高香的。
跟十幾位老人相處兩天,黎曉函雖話不多,可是恰到好處的笑容已經收穫了不少老人的心,特別是幾位奶奶,她們見到黎曉函就像見到自己的親孫子一樣,高興的不行,還跟黎曉函聊天家庭情況,問他為什麼會出來做兼職,黎曉函照實說,因為要照顧弟弟,於是奶奶們腦海裡就腦補了一出可憐娃兒的大戲,對他特別的疼愛,有的奶奶還問他要電話,回頭介紹自家孫女給他認識,黎曉函婉言拒絕,他可沒有打算來一場跨國戀愛。
本來明天不需要黎曉函同行,但知道黎曉函是大二的學生又是積極向上的年輕人,老人家們明天正好又要去參加一家企業,索性邀請他一同參觀,面對熱情如火的老人家,黎曉函也不好拒絕,只好點頭答應。
只是在告知他要參觀的是哪家企業後,黎曉函的內心有點崩潰,世界這麼大,怎麼一答應就跟邵馳有關,明天應該不會遇見邵馳吧。
答應了老人家的事情,黎曉函自然是要做的,他沒有做老人家的大巴,而是自己選擇擠地鐵到他們所參觀的馳騰集團。
馳騰集團今天接待十五位老人家的重任就落在副總裁朱森等人身上,面對十幾位得高望重的老人,以朱森為首的接待團情緒是緊繃的,邵總一再強調今天的接待一定要做好,一定要讓老人們滿意。
只是,他們現在就有點不確定是不是能做好今天的接待工作。
十五位老人下車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跟著他們去休息室先喝杯茶聊天,而是站在他們下車的地方朝著大門口方向張望。
老人A:“曉函怎麼還不來,是不是睡過頭了?”
老人B:“他這幾天都挺準時的,每次參觀都是他在等我們出來,應該不會遲到。”
老人C:“你們有告訴他正確位置嗎?會不會走錯方向,走錯過方?”
……
朱森聽他們的對話總算明白了,對帶頭不邁步,柱著手杖的老人說道:“薛老,咱們是還有一個人還沒到嗎?”
被稱呼為薛老的老人點了點頭:“嗯,不好意思,可能要多等一會兒。”他向來話不多,一般開口說話就是拍板。
朱森點頭說道:“沒事沒事,薛老,需要我們派人去接嗎?”
薛老平靜地說道:“這倒不用,我估計他快到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帶著一頂毛線帽,一副黑框眼鏡,一件寶藍色羽絨服的年輕人被攔在門外,薛老望向朱森:“他就是我們要等的人,可以放他進來嗎?”
朱森身邊的助理立馬反應過來,跑向攔人的保安。
在朱森助理的幫助下,黎曉函順利跟老人自由團們匯合,他還向朱森的助理道了謝。
其實他並沒有遲到,不過是被保安攔了下來,進不來而已。
朱森打量了一下青年,他並不在他們的邀請範圍,不過薛老等人都把他當成他們團裡的成員,朱森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側面打聽一下黎曉函的來歷,並派人給他發了一個臨時參觀證。
黎曉函倒無所謂,他現在就擠在眾老人家中間,跟著老人家聽朱森的講解。
薛老等人都不是等閒之輩,能到處玩的都是些身體素質不錯的,他們並沒有將喝茶聊天當成他們的第一站,而是先按照朱森安排的行程開始參觀馳騰集團的各個部門。
還未真正走入社會的黎曉函第一次到如此大型的公司參觀,上一次學校也有組織,他也去了,不過參加是那家企業的工廠,並不是他們的辦公樓。
馳騰比那家公司不知道大多少倍的企業,一切都不一樣,連工作氛圍都不同。
黎曉函上次參加的那家企業屬於國家企業,而馳騰集團是以家族企業開始,現在又是以另一種姿態出現,走在世界的前端,一家囊括多條發展方向道路的公司。
雖然黎曉函躲在眾位老人的身後,儘量縮小自己的身形,但是他那張臉怎麼看也不像是老人團的一員,一眼就被人看出來他的所屬年齡層,好事者紛紛猜測他是哪位老者家的孫子,對待黎曉函的態度也是恭恭敬敬的。
他們先是參觀員工們工作的場所,不同職能部門,之後到實驗室,測試室,展廳等等。
儘量讓自己透明的黎曉函還是多次被人圍觀,他實在是太過突兀。
在各大辦公樓逛完一圈之後,朱森帶著大夥兒先到茶室裡聊聊天,他們的董事長也會過來跟眾位前輩們一塊兒用午餐,朱森如是說。
長者們倒不介意為何不是邵馳帶他們參觀,接待團成員個個拿出來都是在商界排的上號,各大公司揮著鈔票想挖腳的人,讓這一群人接待他們這群閒人,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黎曉函聽到“邵董事長”四個字臉色微白,特別緊張,急的他有點想上洗手間,要不要找個地方躲躲,可是那樣更顯眼,更引人注目。
此時的邵馳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發呆,手邊能砸的物品基本上都砸的差不多了,他最近的脾氣越發火爆,不過今天硬是將自己的脾氣收斂起來。
今天帶邵楠的保姆吃壞肚子,請了一天假,備用保姆又在前兩天感冒了,為了不氣病氣過給邵楠,邵馳索性帶著邵楠到公司裡來。
心情再怎麼不平靜他也不能在孩子面前發脾氣,曾經他就因為發脾氣差點把邵楠嚇到,不過受傷的還是自己,因為邵楠當時嚇的把一個茶杯砸在他的鼻樑上,當時又痛又要安慰被嚇哭的邵楠,簡直把自己折磨死。
此後,他再也不敢當著邵楠面前發脾氣,不知道下次等待他的是物體。
不過,他這次發脾氣是有原因的。
上周,據線人報告,遠在國外的童愷聞居然在過年的時候在酒吧遇到他的好友遲越臣,而且他們倆人還當晚還在外面開房,第二天兩人才一前一後離開酒店!
還有線人的拍的照片為證……
當他看到童愷聞和遲越臣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酒店的照片時,火冒三丈不說,差點沒氣得提前犯老人心臟疾病,當場就把手邊的東西能砸的就砸!
童愷聞!童愷聞!童愷聞!
居然把目標放在遲越臣身上!
還有遲越臣是豬腦子嗎?不知道這個小明星心機有多深,就這樣的套路也鑽!
直到今天他的氣還沒有消下去!
正盯著邵楠的邵馳聽到有人敲門,示意敲門者進來。
來人是李岩海。
“邵總,時間差不多了,前輩們現在已經朝十樓的茶室裡走,您準備幾時過去?”李岩海說道。繼老闆上一次失戀後,前段時間又收到更大的打擊,簡直是疊加傷害,再加爆擊。
“就現在過去吧。”邵馳轉頭對邵楠說道,“小楠,我們要去見爺爺奶奶了。”
邵楠將書本盒上平整地主在書桌上,走向邵馳:“爸爸,薛爺爺也來了嗎?”
“來了,待會你就能見到。”邵馳面對邵楠時還是露出溫柔的笑容。
他要把童愷聞那個心機男忘記!
第46章 手絹
黎曉函選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儘量讓自己縮起來不那麼起眼,他的眼睛時刻盯著門口的位置,他身邊的胖爺爺可以把躲在後面的他擋住,至少不用被人看見。
可是越是想到邵馳會出現,黎曉函就越想躲起來,如果被發現那豈他和童愷聞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功虧一簣,得不償失。
不,絕對不行!
他現在躲在胖爺爺身後只是抵擋住一時,不如找個藉口先行離開,可是那樣會更加顯眼。
對了,他口袋裡還有個口罩,上次感冒是他塞在包裡的,馬上戴上,戴上坐在他身邊的胖爺爺只感覺到黎曉函在掏他的包,翻找不知道什麼物品,大家剛坐下,桌面上放著茶和瓜果,還有很多零食,叫的出口的,叫不出口的都有。
胖爺爺問黎曉函:“曉函,你在找什麼?”
黎曉函找了個藉口,說道:“我好像有點感冒想打噴嚏,我找個口罩戴上,不然對大家不好。”
胖爺爺笑道:“有什麼關係,他們不會介意的。”
黎曉函終於摸到他的口罩,俐落帶上,一秒鐘也不想耽擱:“還是戴著好。”
無論胖爺爺和其他奶奶怎麼勸他就是不取下來,怪異總比暴露身份來得好,有了口罩,黎曉函再回想自己在邵馳面前弄過的髮型,他記得上次帶幾個老外出去時也遇到過邵馳,那時候人他見過他現在這個造型,黎曉函轉個身將額前的留海往旁邊撥了撥,弄出個四六分,露出光潔的額頭,這樣邵馳應該不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
靈光一閃的機靈讓黎曉函總算是減少了一點點緊張感。
不過,剛剛緩解了一點點的緊張感,但茶室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黎曉函松一點點的心又繃緊了起來。
推門的是黎曉函還比較熟悉的李岩海,隨後出現的是抱著一個孩子的邵馳。
黎曉函頭低了低,往後面縮了縮,以免為李岩海和邵馳發現,當然,他也沒有錯過邵馳抱著孩子進來的那一刻。
只是,接下來他眼睛瞪得圓圓的!
黎曉函視力不弱,他當然將邵馳懷裡的小孩的臉看的一清二楚!
那不是——曉北!
曉北怎麼會被邵馳抱著,難道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沒有機會繼續思考下去,黎曉函聽到“曉北”喊薛爺爺的聲音,清脆且響亮,黎曉函雖然被驚嚇到,但是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小孩叫人的聲音。
他的曉北現在只會叫“哥哥”而已,絕對不會喊別人“爺爺”。
在邵馳帶著“曉北”進來的茶室內的交流氣氛更加濃烈,好幾位元爺爺奶奶都是認識“曉北”的,噢,他聽見大家都叫他小楠,然後他稱呼邵馳為爸爸。
爸爸……
所以他是邵馳的兒子!?
可是邵馳的兒子怎麼會跟曉北長的一模一樣?
黎曉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邵楠,一刻也沒有放過。他是看著曉北長大的,抱起曉北就能知道他是胖多少還是瘦多少,他不會認錯曉北,但眼前的孩子他也不會看錯,如果不是他會說話,會逗得爺爺奶奶們樂呵呵,是個正常不過的聰明孩子,他是不會錯認的。
可是,為什麼!
仿佛有一萬隻螞蟻在鑽著黎曉函的心,他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前問邵馳,你的孩子怎麼會我家曉北長的一模一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黎曉函沒辦法冷靜下來,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邵楠乖巧地接過爺爺奶奶送的禮物,每一件禮物都價格不菲,收完禮物後還知道上交給爸爸,讓人越看越喜歡,恨不得馬上就將他抱走。
如果他的曉北正常了,也是這麼乖巧,聰明,可愛,懂事吧。
或許是因為他與童愷聞之間的際遇,使得黎曉函沒敢肯定曉北和眼前的邵楠有沒有關係,他知道自己與童愷聞是肯定沒有血緣關係的,不認識的話肯定只是陌生人。
邵馳當然也發現老者團裡面突兀的口罩男,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薛老坐在他旁邊,笑道:“那是我們前兩的導遊,黎曉函,這些天對我們很是照顧,現在是大二生,我就邀請他一起過來參觀你的公司,讓他也開開眼界。”
有薛老這話,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妒忌恨,誰不知道就是這句話,邵馳等人就會記在心裡,以後這小孩畢業後肯定能在馳騰集團謀得一份差事,眾所周知,薛老向來惜才,如果不入他眼,他提都不會提,更別說還用上“邀請”二字,可見他是有多喜歡黎曉函。
邵馳自然順著薛老的話接下去:“當然沒有問題,我們公司非常喜歡年輕的小子加入,他們就是馳騰以後的棟樑。”
黎曉函朝他們點點頭,表示他坐太遠不太方便說話,而且他還戴著口罩,證明他似乎感冒了,還有小孩子,他也就不方便往前湊。
大夥兒都知道他這幾天確實挺辛苦的,每天早上都是提早到酒店樓下等他們,每天晚上又先送他們回酒店後再回家,第二天早上剛下樓又看到他,實在是讓人心疼。
如此努力生活的孩子,誰不願意給他一個努力的機會,只不過他們的事業都在國外,現在薛老向邵馳開口,也都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希望在他們離開後邵馳能夠幫助解決他日後的就業問題,最好能開出不錯的工資。
黎曉函當然不知道薛老的一句話有多重要,他現在甚至希望薛爺爺不要再提他的名字,雖然邵馳肯定沒聽過“黎曉函”三個字,可是那不代表他想在邵馳這裡記上名號。
他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就是邵楠。
邵馳雖然覺得黎曉函有點奇怪,而且他的眉眼仿佛有點像誰,但是在應付老者們又沒有時間想,索性就先放下,一個導遊而已還不值得他過於關注。
邵馳朱森等與老者們聊得還算愉快,臨近午飯時間,他們準備轉移至馳騰集團的食堂,據說他們食堂來吃過的人都贊好,請來的廚師都是名廚,每天向員工提供不同的美食,雖說馳騰集團的工作壓力大,但是各項福利絕對是業界頂尖,但也只有馳騰才敢這麼大手筆撒錢請名廚,請專業教練指導員工健身,開設各種運動項目協會,還能順帶解決員工單身問題,進行良好的感情溝通。
在前往馳騰食堂的途中,黎曉函幾乎走在後面,他的後面還有緊跟著他們的馳騰工作人員,他也不能中途偷偷溜走,最後只好繼續認命跟上。
位置的安排本來是沒有黎曉函的,不過後來朱森的助理在確認他的身份後臨時把黎曉函的名字加了進去,既然是薛老邀請來的客人自然不可以怠慢,位置的安排倒容易,就將他們安排在老者們的第二桌,朱副總坐的那一桌,主桌自然是薛老和邵馳等人了。
趁著還沒有開席,黎曉函悄悄地跟旁邊的胖爺爺說道:“爺爺,我去一下洗手間,您去嗎?”
胖爺爺當然不去,他剛才在喝茶的過程就去了兩趟,現在也解決的差不多。
“那我自己去了。”黎曉函就準備自己去,他背上自己的包,吃飯的時候口罩要摘下來,肯定會被發現,他要去廁所冷靜冷靜一下如何躲過這一次的會面,雖然他坐的位置是側對著邵馳,但是還是有被發現的可能性。
怎麼那麼煩呢!
黎曉函剛站起來,另一桌剛坐下的邵楠小聲跟邵馳說自己要去洗手間。
邵馳正和薛老聊天,只好把帶邵楠上洗手間的任務交給李岩海,黎曉函耳尖,他想跟對方說不如讓他帶邵楠去洗手間,但又考慮到會被發現,索性還是假裝沒聽見他們的對話,順著指示牌找到洗手間的位置,他身後就跟著牽著邵楠出來的李岩海。
他們是提前來食堂的貴賓區用餐,周圍並沒有普通員工來來往往,還沒到洗手間都能聞到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黎曉函隨便找了個位置解決生理需求,李岩海和邵楠緊跟在他後面,他剛關上門,就聽到兩人聊天的聲音,邵楠的聲音幾乎與曉北無異,或許他對曉北太過熟悉還是能聽出一點點區別,大概是因為曉北說的話實在太少了。
邵楠就在外面,黎曉函正想找機會瞭解他的情況,他與曉北年紀肯定相差不大!
他沒有辦法想像曉北會與邵楠有血緣關係,如果是這樣,那曉北豈不是跟邵馳也有……
不可能!這種事怎麼會發生!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認識邵馳!
看著邵楠解決生理問題後,李岩海也開始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
黎曉函先一步走到洗手台洗手,邵楠夠不著洗手台,黎曉函出聲問他:“我抱你洗手?”
邵楠雖然覺得眼前這位帶著口罩的哥哥有點怪,但是他也知道不是壞人,而且小孩子的童心最能檢驗別人對他是真心還是虛意。
邵楠說道:“謝謝哥哥。”附贈一個淺淺的笑臉。
照顧小孩的熟練工在不弄疼邵楠的前提下半抱半托著邵楠洗手,洗完後沒有找到紙巾,黎曉函從背包裡掏出一條洗乾淨的手絹,是之前邵馳遞給他的,一直沒找到機會還,現在給邵楠使用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吧。
意外的是邵楠並不嫌棄:“哥哥,我把手絹洗乾淨再給你。”
黎曉函說道:“沒關係,你放著吧。”本來就是你爸爸給我的。
一大一小一見如故,兩人一同走出洗手間,然後把剛才在一旁解決生理需求的李岩海給忘記了。
還沒拉上褲子的李岩海就看著他們相攜離開:“……”
剛才憋太久,量有點多,一直沒解決完……
黎曉函牽著邵楠軟綿綿的小手,問他:“小楠方便告訴哥哥今年幾歲嗎?”
邵楠說道:“四歲啊。”
黎曉函說道:“那你生日是幾月?”
邵楠想了想,說道:“我是金牛座,四月份。”他又說道,“我可以看看你的臉嗎?”
黎曉函輕笑:“當然可以。”他蹲下身小聲說道,“不過只能偷偷看,不能給別看見。”
邵楠覺得有趣:“那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
黎曉函指了指不遠處的花瓶旁邊:“就那裡,怎麼樣。”
接著兩人偷偷躲在花瓶旁邊,黎曉函見左右無人,將口罩摘下:“記住哥哥的樣子了嗎?”
邵楠點點頭:“記住了。”
黎曉函眼尖,看到李岩海已經從洗手出來,又把口罩拉上去,對邵楠說道:“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
邵楠點頭:“好。”他覺得有個秘密是件很棒的事情,連爸爸也不知道,海叔叔也不知道。
李岩海出來就看見一大一小蹲在花瓶旁邊交頭接耳,不由地對黎曉函說道:“你可真有小孩緣,小楠一般不怎麼親近不熟的人。”
黎曉函呵呵笑了下,壓低聲音說道:“還行,我挺喜歡小孩子的,他們很可愛。”
鑒於跟黎曉函接觸的次數不多,李岩海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就是曾經接觸過的“童愷聞”,潛意識裡就沒有考慮過他們會是同一個人。
回到貴賓廳裡,邵楠與黎曉函分開,坐回邵馳旁邊的位置,黎曉函繼續低調坐在胖爺爺身邊,借用他的身形在吃飯的時候儘量把自己當成空氣。
李岩海因為借著照顧邵楠坐在主桌,對黎曉函並不在意,與邵馳一樣都將注意力放在老者們身上和邵楠身上,並沒有發現取下口罩吃飯的黎曉函竟是曾經的“童愷聞”。
隨便吃了幾號黎曉函就借胃口不好將口罩戴上,也就摘下來不好五分鐘,而且他還儘量用手捂住自己的側臉,假裝上火牙疼。
直至午餐結束,邵馳和李岩海都沒有認出黎曉函,完美錯過。
邵馳與老者們告別時,邵楠主動跟黎曉函說拜拜,大概是那位哥哥離他太遠,他爸爸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舉止。
帶著滿腦子的疑惑,黎曉函終於離開了邵馳和李岩海的視線,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邵馳目送他們離開,帶著邵楠直接回辦公室,不過邵楠一回到辦公室立刻跑到洗手間去,裡面有張可以給他站著的小凳子,可以使他夠的差洗手台,邵馳以為他要幹什麼,將外套脫下之後便跟了進去。
走進洗手間便發現他的寶貝正擼起袖子在洗手絹。
“小楠,你怎麼在洗爸爸的手絹?別玩水,快下來。”邵馳笑道。
“我不是洗你手絹,我是洗哥哥的手絹。”邵楠邊認真洗手絹,邊說道。
“哪個哥哥?”邵馳說道,順勢將目光放在邵楠所洗的手絹上。
“曉函哥哥。”邵楠繼續洗,沖水,洗乾淨,他甩了甩手絹,交給邵馳,“爸爸,晾起來。”
被兒子使喚的邵馳只好接過手絹。
也許是因為被邵楠揉成一團,又濕了水,邵馳並沒有發現這是他曾經使用過的手絹。
如果是他使用的,右下角都會有個不太明顯的淺色花紋,上面會繡著一個“馳”字,這面手絹上面,正好繡著一個“馳”字。
可惜,邵馳因為並不太在意,所以沒有發現。
第47章 約見
與老人團裡的老者們相互留電話告別後,黎曉函直接打車沖回家,看到曉北安然坐在沙發上玩拼圖,黎曉函整個人都癱軟在沙發上,他今天真的是緊張過度,一個刺激一個刺激接著來。
邵馳就可以不說了,邵楠是真的刺激到黎曉函,他一壓抑著對邵楠的好奇,壓抑著把小孩抱回家跟曉北放在一起的衝動。
或許他和童愷聞真的很像,可是兩人的相貌還是有微妙的不同,但是曉北和邵楠,黎曉函是親自抱過確認過的,他們的長相一模一樣,連眼角邊不那麼明顯的淚痣都長在同一個位置,如果不是曉北比較特殊,真的就認不出來了。
癱在沙發上的黎曉函一言不發就開始發呆,他在思考,他在回想那個女人扔下曉北不管後,走人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物品。
他記得那個女人一直有一個看起來古色古香的紅木箱子,因為怕女人回來後找他麻煩,一直沒有碰過,搬家那次也搬了過來,現在就放在書房的角落裡。
他現在不在乎曉北的親生爸爸是誰,也不在乎曉北與邵馳的關係,他只在乎曉北和邵楠到底有沒有關係,或許從女人留下來的物品中可以找到些什麼線索,曉北不可能和邵馳有關的,他是自己的弟弟,他黎曉函的親弟弟!
扔開抱在懷中的抱枕,黎曉函朝書房跑去,曉北剛好抬頭,只見哥哥一尾巴甩過,想了想又繼續擺弄他的拼圖。
正在收拾房子的劉宇昆見黎曉函一驚一乍的,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不過他狀態似乎又有點不對勁,便沒有多問。
黎曉函將擱在角落裡準備繼續積灰的箱子拖了出來,蹲在箱子面前,頂著那把銅鎖看了半天,他見過鑰匙,但是他不知道鑰匙在哪裡。
那個女人曾經告訴過他這個箱子是她祖上遺留下來的古董,黎曉函沒有鑰匙,他也不敢隨便破壞一個古董,箱子確實是有許多年的價值,不過無論是他還是那個女人,他們在最窮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將它賣掉。
怎麼將才能交鑰匙找到,不知道家裡有沒有。
也有可能那個女人把鑰匙帶走了。
剛搬過家,收拾過家裡原有的所有物品,黎曉函知道家裡並沒有與鎖匹配的鑰匙,那個鑰匙也是古董造型,實在不行他就去找專業開鎖公司把鎖打開。
用手機拍下鎖的照片,黎曉函準備拿到專業開鎖店問問有沒有人可以開。
劉宇昆和曉北在外面都聽到黎曉函把箱子搬來搬去的聲音,出來時見他什麼也沒有帶,臉上也沒有什麼喜悅表情,估摸今天在外面又發生了什麼觸景生情之事?
“怎麼火急火燎的?”劉宇昆拿著拖把問道。
“沒事,我在找個鑰匙。”黎曉函向來不怎麼跟別人提那個女人,因為沒有人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或許只有打開箱子才能找到曉北和邵楠身上的秘密?
一想到跟邵馳那個花心男人扯上關係,黎曉函想想就覺得頭疼,真是孽緣。
第二天,黎曉函跑了幾天專業開鎖店,令他非常失望的是,每家店給出的答案都是如果要打開勢必會將鎖弄壞,黎曉函當然不願意破壞那把古董鎖,他再討厭那個女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她留下來的物品。
找不到答案,黎曉函索性將此事暫且擱下,雖然很在意曉北和邵楠的關係,但是也不能操之過急,也許找曉北和曉楠做個親子鑒定就能知道答案,可是他現在完全沒有機會,而且DNA的檢測手續也不簡單。
就在黎曉函腦子裡總是晃著曉北和邵楠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時,童愷聞和他的經紀人現在也很是頭疼,他們剛剛從總監的辦公室那裡出來。
他們剛進去那會兒,總監興奮地跟他們說:“告訴你們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吉堂音樂的監製禹景鑠跟我們商討過愷聞出專輯一事,趁著現在的熱度還在,愷聞你就辛苦一下去錄製一張專輯。”
童愷聞和李歲榮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看,童愷聞立馬說道:“余總,我唱歌完全不在調上,我自己聽完都害怕,你敢讓我出專輯我都不敢面對我的粉絲!”
“愷聞,別藏拙了,你上次在《金曲猜一猜》的節目我看過了,不是唱的挺好的嘛。”餘總笑笑說道。
“絕對不行!”李歲榮也堅決提出反對意見。
兩人如此態度,餘總心有不爽,只當童愷聞現在火了之後有耍大牌苗頭,這苗頭必須趁早掐掉。
“我已經答應了禹總,你不唱也得給我唱,不出也得給我出,愷聞,我記得你以前特別聽話。”餘總也沒好脾氣再繼續跟他們囉嗦下去,現在公司還是他在做主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李歲榮和童愷聞也沒有理由再繼續爭辯下去,他們本來就是真的參加《金曲猜一猜》節目,事實上也唱過歌,也沒有走調,李歲榮還真的留了禹景鑠的名片。
問題是,參加那一期節目的人並不是童愷聞,而是黎曉函啊!
兩人跟其他路過的明星打打招呼,進電梯後,見沒人,兩人的臉立即拉長,面面相覷。
“我根本不會唱歌,怎麼辦?”童愷聞問道。
“如果你不介意……”李歲榮頓了頓,說道:“找曉函?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餘總想討好禹總居然把我們送出去。”
“可是,曉函未必願意。”童愷聞皺眉。
“這你就不懂了,最能打動他的是報酬,我們把價格提高些,然後專輯銷售得的大頭全部歸他,你說他會不會同意。”李歲榮說道。
“你怎麼又拿曉北來說事。”童愷聞現在有點不太喜歡總是利用曉北這一點找曉函幫自己。
“你可以當作是用另一種辦法在幫助他們,對於曉函來說,唱歌不是很簡單的事情,而且他確實也需要錢,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打聽過曉北的病情和學校每學期的學費。”李歲榮確實有私心,但是一舉兩得之事他不介意再冒冒險,更何況他們現在完全沒有退路。
“我們沒有退路了,愷聞。”李歲榮說道。
電梯門緩緩開口,童愷聞將頭頂的鴨舌帽往下壓:“知道了,這次由我來跟他提吧。”
李歲榮沒有意見:“行。”
離開公司後李歲榮開車送童愷聞回到他原來的住處,植物園那邊的別墅已經退掉了,不過因為環境不錯,童愷聞決定自己買一套偶爾住住,過年那段時間他就讓李歲聞選擇幾套,回國後他看中哪一套就直接買下來,他不缺那點錢,他還挺喜歡在植物園那邊生活的。雖然那三個月不能抽煙不能喝酒,但是卻讓他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不少。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現在不太喜歡找黎曉函代替自己,可是又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黎曉函接到童愷聞請吃飯的電話時,他正好在網上搜索關於邵馳的消息,箱子打不開,他只能通過查找邵馳的資料,看看有沒有關於邵楠的相關報導。
事實上,完全沒有邵楠的消息,黎曉函感歎邵馳對邵楠的保護到位感到喜悅,但同時又糾結,保護太好的結果是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上次老人團那撥人認識邵馳是不錯,也都知道邵楠,他也留了他們的聯繫電話,可是他們都已經出了國,誰知道那些手機號是真是假,到華國旅遊的人一般都會買臨時卡,用完回國前就會註銷,黎曉函根本沒將希望放在他們身上。
問題又回到原點,也就是邵馳身上,邵楠真的是他兒子?
這幾日,黎曉函反復觀察曉北的小臉,他左看右看只覺得曉北一半長的像那個女人,跟自己還有四五分相似,可是跟邵馳根本就沒有多少相似之處。
或者他可以這麼想,其實邵楠是邵馳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的?一想到邵楠在還是一個小嬰兒的時候被扔在路邊黎曉函就鼻子發酸。
不,應該不會。
那個女人帶曉北回來的時候就,曉北就已經有三個月大了,曉楠怎麼可能會被那個女人扔掉,如果不是她扔掉,那麼就是她通過什麼途徑將邵楠交給邵馳,可是她怎麼會認識邵馳?
現在問題太多,黎曉函頭腦又呈爆炸狀態,他用力撓了撓頭發,要崩潰了。
剛要撓第二輪,黎曉函就接到童愷聞的電話。
唔,找他有什麼事?
“愷聞。”黎曉函道。
“在忙嗎?”童愷聞禮貌道。
“明天才開學,在家裡,有事嗎?”黎曉函問道,他覺得童愷聞可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確實有事要找你幫忙,中午有空出來嗎?在陽光大道那裡有一家港式餐廳,據說不錯,請你去嘗嘗。”童愷聞說道。
“電話裡不能說?”黎曉函說道。
“確實不能。”童愷聞說道。
“好,那中午見,把地址發我一下。”黎曉函轉念一想,或許童愷聞能幫他分擔一下,這些事情他也只能跟他說。
“行,發你微信。”
兩人在約定時間不久後便朝著目的地出發。
與此同時,遲越臣終於在開學的前一天,壯起膽子約邵馳到陽光大道的某家港式餐廳吃飯見面。
邵馳掛了電話後,挽起袖子,眼裡透著陰冷陰冷的光芒。
遲越臣,今天不揍你,我跟你姓!
第48章 打架
風和日麗,正是可以出行的不錯日子,黎曉函和童愷聞在港式餐廳裡碰頭。
因為茶餐廳地理位置並不是非常明顯,這是童愷聞選擇他的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這家茶餐廳在中午來的人並不多,重點是這家茶餐廳的點心還非常不錯,很值得推薦。
兩個人先後到達,童愷聞是按照黎曉函的打扮出現,而黎曉函本來就是自己的模樣,看到先後進來的且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服務員差點一臉懵住,後來快速反應過來,原來是雙胞胎啊,長得真像是一個人似的。
兩人快速下好單子等著吃午飯,都是年輕人,胃口也不小。
包間裡就他們兩個人,童愷聞做的隨意,黎曉函吃的隨意。
黎曉函夾了個小籠包,吃完便說道:“你找出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嗎?”
童愷聞吃了個蝦餃:“我怕現在說了會影響你的食欲。”
黎曉函說道:“不會,你說吧,就算不說我大概也可以猜出來。”
童愷聞說道:“還記得你上次參加的那期關於唱歌的節目嗎?《歌曲猜一猜》。”
黎曉函點了點頭,眼皮抬也不抬繼續吃他的喜歡的腸粉。
童愷聞接著說道:“是這樣的,你知道我不會唱歌,因為那一期節目你表現的很好,一家音樂製作公司找上了我們公司,找我出專輯,而且我們那個貪財的總監沒有問我們的意見就答應了對方。”
“所以?”黎曉函吐出兩個字。
“能幫我把專輯出了,然後所得的收入都歸你,這部分報酬我不參與分成。”童愷聞如是說。李歲榮的原意是收入三七分,他三,黎曉函七,但是童愷聞是真的有心想幫曉北,他決定所有的報酬都歸黎曉函,畢竟出人出力的他,除去李歲榮和公司那部分的錢,剩下的就是他們的。
“還有呢?”黎曉函繼續吃他面前的奶黃包。
“還有就是這次不簽約,我還會提前給你支付相應的報酬。”童愷聞說道。
“聽起來非常划算,但是我之前說過我不想再繼續幹代替你的事情。”他放下了筷子,說道。
“我知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找你做這種事情。”童愷聞說道。
黎曉函背靠著椅子,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眼前的餐盤。
“我知道你知道我缺錢,可是就算是這樣那也不能常幹這種事,愷聞,《歌曲猜一猜》這個節目,我知道我自己也有一點點責任,本來我不想承擔的,但是既然你提起,那我就幫你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黎曉函說道。
“我以為我沒辦法繼續說服你,而且我為再次找你出來向你道歉,也包括曉北,我知道他現在非常需要你,對不起。”童愷聞說道。
他在父母的影響下,總是會對弱小的事物充滿同情,雖然他會喝酒,愛玩,除了喝酒駕車這件黑得不能再黑的歷史之外,其他時候都還挺乖,他自認為的。
“你不用跟我道歉,選擇權在我自己手上。”黎曉函說道,“不過這次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只要我可以滿足的,我都可以幫你處理。”童愷聞滿心歡喜的答應。
“我說如果,是如果啊,我總感覺自從我使用了你的身份之後總是會遇到邵馳,如果哪天我再遇到他,我希望你能親自出馬解決,我與他之間的詳細情況我也跟你說過,具體到哪種程度你也知道,我們之前說好的,後續的一切事情都由你來解決。”黎曉函說道。
“那沒有問題,而且出的這一次專輯後,就不會再有了。”童愷聞滿心歡喜的答應,“我恢復身份後並沒有遇到過他。”說完他又沉默了一下,補充道,“不過有件事情,我覺得我該跟你說一下,咳……”
“聽起來有點難以啟齒?”黎曉函敏感的地發現童愷聞頓了頓。
“嗯,那個聽完後你不要生氣……”童愷聞眼神向左向右瞟了瞟。
“你還是快點說吧,我和你之間現在不應該保留秘密。”黎曉函皺眉頭說道,他記得童愷聞說話向來直接,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會像現在這樣結結巴巴的。
“那個,過年的時候我不是跟我爸媽在國外姑媽家過年麼,然後我去酒吧消費且有點醉的時候遇到了你們那個教授……”童愷聞清咳兩聲。
“然後你們上床了。”黎曉函直言道。
“……你說的真直白。”童愷聞臉有點紅。
“這不是很明顯嗎?”黎曉函一點也不尷尬,似乎比童愷聞想像中更容易接受這件事情。
“那你不介意就好,我不知道遲越臣會不會把你認出來,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清楚我的臉,我是以我自己的風格出現的,這點你倒不用擔心。”童愷聞說道。
“你是提醒我保持現在的打扮就行是吧?”黎曉函聽明白他的意思。
“嗯,我就是這意思。”童愷聞說道。
童愷聞又將後面的事情給黎曉函說了說,他不太確定遲越臣有沒有發現他就是童愷聞,如果被發現了,那就又尷尬又複雜,而且遲越臣和邵馳還是好朋友。
對此問題,黎曉函並不想發表什麼特別的意見,他什麼都不想說,現在只想將後面的事情解決,他以後就再也不用跟娛樂圈有任何相關的牽連。
兩個人的這頓飯吃的時間比以往都來得長,大部分時間都是童愷聞在吐苦水,他把邵馳和遲越臣吐槽了一遍,又吐槽他們公司的餘總,還有找上他們余總的禹景鑠,後來又說到他姑媽家的表弟和表妹,反正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們都吐槽過了。
黎曉函表情淡淡的,不過喜也不悲,聽到有趣的也會笑一笑。
說真的,他從來沒有過別人在自己面前吐槽的經驗,所以他就只能做一名合格的聽眾,對於童愷聞,他想的其實有點點複雜。
專輯一事,他本來不想答應的,畢竟這並不符合他的三觀,這種騙人的事情肯定是有一就有二,總是在撒謊,無論是向誰撒謊都是一個諾謊言,他不喜歡謊言。
其實他現在的收入還算可觀,在別的大學生還在談戀愛,還在玩遊戲,還在迷茫的時候他已經有自己未來的打算,而且他現在每個月的收拾都可以抵的上上班族的月工資,他現在並不太愁工資,可是錢多總比錢少。
在選擇繼續維持三觀和麵包上,他還是選擇了麵包,童愷聞還是戳中了他的弱點——曉北。
就在兩人聊的差不多,也吃的差不多,準備按鈴叫服務員結帳。
童愷聞剛剛準備要按下服務鈴,就聽到隔壁傳來砰砰砰巨響,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先是一張椅子砸在牆上,然後又是一張椅子砸在地上,再然後是桌上的所有碗碗碟碟嘩啦啦的落滿地,如此聲音持續了大概有三到五分鐘,黎曉函和童愷聞聽到好像有經理和服務員過去看怎麼回事,但是他們似乎被包間裡面的兩個人給轟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隔音效果實在是不好,黎曉函和童愷聞都能聽到雙方打架拳拳到肉的聲音,聽聽都覺得特別疼,童愷聞捂了捂臉,按了兩下服務鈴。
大概是因為大家都在等隔壁的兩位打架的男士結束,服務員都站在外面等候經理的吩咐,前去結帳的服務員就比較慢,童愷聞和黎曉函還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進來給他們結帳。
結帳的不是原先服務於他們的男服務員,而是一位臉色蒼白的女服務員。
“姑娘,隔壁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沒停?你們經理也不管管。”童愷聞嘴快問了一下。
姑娘嘴也快,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兩位客人進去之前還是衣冠楚楚,英俊瀟灑,誰知道他們原來一言不合就能夠打起來,聽說裡面的電視機都被砸壞了,估計等會我們去收拾也找不出一塊兒完整的盤子了。”
“這麼兇殘?”黎曉函感慨了一下。
“那兩位客人剛才跟經理說了,所有的他們都賠,但是他們現在要打架誰也不准管也不准勸。”服務員又說道。
隔壁聲音停止了,黎曉函和童愷聞也將賬結算完畢,準備離開。
童愷聞站起來先出去上個洗手間,他有點點好奇心,不過好奇心似乎把他嚇得原有的尿意都憋了回去。
他很不巧,非常不巧的看到了捂著右臉出來的遲越臣:“……”
遲越臣似乎有點驚訝黎曉函怎麼會在這兒,被學生撞見自己的窘迫樣,真的好尷尬:“曉函?”
童愷聞下意識想起來自己現在是黎曉函的打扮,想到馬上就要出來的黎曉函,他立馬後退兩步背抵著那門,朝著門縫說道:“啊,遲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臥槽啊!
媽蛋啊!
隔壁打架的居然是遲越臣?
不管跟他打架的人是誰,現在童愷聞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跑!
遲越臣也不想被人圍觀,拉著童愷聞的快速往外走:“到車上說話,我得去趟醫院,看都是這麼可憐,你陪我去吧。”
童愷聞比遲越臣還著急:“哦哦,那快點跑,呃,去醫院。”
再不跑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因為遲越臣的臉腫的像個豬頭——巨醜無比!
然後在奔跑的過程中,童愷聞還順便給黎曉函發了一條短信:快變身成我!
收到短信的黎曉函一臉迷茫,剛才他好像聽到童愷聞在喊遲老師?難道是遲越臣?
腦子一轉,黎曉函心道:隔壁打架的不會是童愷聞和邵馳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說明現在童愷聞已經先遇到了他們之中的一個人,黎曉函並沒有回復童愷聞,因為他發現對方現在有可能被遲老師“綁架”了,而且是以“黎曉函”的身份將愷聞帶走。
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黎曉函才悄悄地先推開門,然後探個頭往外看,行為像只小老鼠,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麼的賊氣,只是有時候緣分就是那麼的奇妙,無論美好的偶遇,還是孽緣。
他明明就特意等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為什麼才伸個頭就看到兩眼冷冰冰瞪著他的邵馳。
黎曉函頓了頓,自問,可以倒帶重來嗎?
我先倒回在房間的那一刻,等會我一定打死都不開門!
世界沒重生,也沒有穿越,只有邵馳朝他走來的腳步聲,明明腳步很輕,但黎曉函卻覺得每一步都敲擊在他的心房上,砰砰砰……
第49章 家長
剛與遲越臣打完一架的邵馳不可能沒有掛彩,不過主要是遲越臣的拳頭都招呼在他的身上,所以臉上並沒有太明顯的打鬥印記,但身上確實是疼,沒想到看起來斯文的遲越臣身手還是那麼俐落,不過,他也沒有對對方留情,專門攻擊他的臉了。
只是他千想萬想都沒有想過剛打完架就看見那張令他想揍,但是又下不了手且令他無比生氣的臉。
童愷聞!
他怎麼賊頭賊腦的,現在是什麼意思?
與他分手後又跟遲越臣在一起,是想氣死他嗎?
還有,他怎麼會在這裡!
一秒鐘也沒浪費的邵馳三步並作兩步將快要將門關上的門猛的拉開。
黎曉函剛提起來的退意都被邵馳的動作給嚇跑了。
一時間黎曉函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怎麼會在這兒,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邵馳打招呼,他真的不想跟邵馳扯上任何關係。
而且剛才巨大的動靜都表明邵馳和遲越臣來了一場激烈的拳頭運動,現在的邵馳一定還在盛怒中,他要不要來個拔腿就跑。
可惜,沒有了時間。
黎曉函被邵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給抓住:“想去哪兒?我們聊聊!”
“邵先生,可不可以先放開我的手。”黎曉函不悅的看了眼被抓得實實的手。
邵馳意識到自己太過用力,松了松,但是沒有放手,而是拉著黎曉函大步往餐廳外面走去,並快速將黎曉函塞進車裡,黎曉函也非常無語,邵馳知道童愷聞和遲越臣在一起的事情?
但是似乎也沒有影響到他呀,畢竟在他們一夜情之前,邵馳認識的“童愷聞”已經跟邵馳分手了,他愛跟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吧。
都被他們搞糊塗了,邵馳真的有點煩。
被迫上車的黎曉函翻了翻白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邵先生把我拉上車是什麼意思?我不記得跟邵先生有約定。”
“以前沒有,現在有!”邵馳說道,他冷冷地瞪著他,“告訴我,為什麼上遲越臣的床,你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你到底在幹什麼!”
果然是這件事嗎?
黎曉函張了張口,真是百口莫辯。當然,他也不想辯解,明明就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他只好沉默應對。
邵馳見他沉默,愣是一句話也不解釋,一片陰寒穿體而過。
童愷聞不回他話是不是意味著事情就是真的,是不是在告訴自己,他真的對遲越臣有想法,不,不可能的,明明之前他們還在一起,怎麼會這樣呢?
邵馳臉色發白,接受不能。
他不能接受!
半晌後,黎曉函越發覺得邵馳用陰寒眼盯著自己,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他只好說道:“跟遲越臣那件事情,只是個意外,邵先生何必介意,你們並無特殊關係。”
邵馳說道:“你在跟我分手後又跟我朋友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黎曉函回想童愷聞跟自己吐槽的內容,作為“黎曉函”時,童愷聞是認識遲越臣的,但是如果作為邵馳眼中的童愷聞是不認識遲越臣的,所以結論是童愷聞不認識遲越臣。
“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當時在酒吧,你情我願,一時動了情欲罷了,此前我並不知道那位遲越臣是你的朋友。還有,邵先生,我覺得這種私事,您能不再過問嗎?我們真的沒有熟到過問彼此私生活的地步。”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的邵馳氣憤的瞪黎曉函:“你閉嘴,我不想聽到你再提起遲越臣三個字!”
“那既然這樣,您就放我下車?我可以自己回去。”黎曉函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想氣死我嗎?”邵馳開始洩露一點怒氣。
“並沒有。”黎曉函很冷靜地說道,他似乎發現邵馳對童愷聞與遲越臣在一起這件事情非常生氣,他為什麼要生氣,明明自己就那麼多情人,難道與他分手的男朋友還不能再找第二春了?真是莫名其妙啊。
“那你閉嘴。”邵馳將自己背甩在背椅上,他現在只要聽到黎曉函的話就會想到他跟遲越臣在一起時是怎麼樣的畫面,那些畫面還不停的在他腦海裡迴圈播放,恨不得將自己的腦子切除,把關於黎曉函的那部分記憶全部刪除!
黎曉函現在心情有點鬱悶,他就想把邵馳和保鏢司機打暈,然後直接跑掉,管他是什麼集團的老總,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車子行駛在空曠的車道上,兩人均無比沉默,不過沉默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一道手機振動打破了他們之間尷尬無比的氣氛。
振動的手機並不是黎曉函的,而是邵馳的。
邵馳看了來電顯示皺了皺眉頭,馬上將電話接了起來:“什麼事。”
“大少爺,學校來電話,可能需要您去學校一趟,小少爺好像在學校跟別的同學打架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來電的人是家裡照顧邵楠的保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邵馳說道。
黎曉函並沒有聽清電話裡的內容,不過隨後他就聽見邵馳讓司機去幼稚園,黎曉函想下車的意願倒不強了,去幼稚園唯一的可能性是邵楠出了事情。
現在被誤認為童愷聞,他不能做出自己知道邵楠存在的樣子,可是一想到如果能見到邵楠,那他被誤會也似乎沒有多在關係,不就是承受一下邵馳莫名其妙的怒火麼,就當作快來大姨媽的女人不就好,脾氣都不好。
邵馳一心想著邵楠與別的同學打架一事,轉頭直接撥打負責老師的電話,邵馳從電話中得知自家寶貝兒子是打人那個,而是被打的那個,然後心裡就放心了,今天兒子和老子同一天跟人打架,他們還真是……
車子行駛至幼稚園門口時,邵馳才意識到“童愷聞”也跟了過來,讓他見到自己的兒子是好還是不好?
只是下意識,邵馳就脫口而出:“跟我走。”
黎曉函倒是沒有拒絕,乖乖地跟著他下車,看到門口緊閉,且還有兩名站崗保安的幼稚園,黎曉函知道邵楠得到邵馳很好的保護和照顧,給予他的都是最好的,像這樣的學校,每年沒有個幾十上百萬根本進不來。
人比人氣死人吧。
確認過邵馳的身份後,兩人被放行進入幼稚園,幼稚園有工作人帶領他們前往對應的班級。此時,前來幼稚園的不僅僅是邵楠的家長邵馳,還有被打的小朋友的父母。
昂貴費用的幼稚園環境鬱鬱蔥蔥,充滿花骨朵的朝氣與稚氣。
跟在邵馳身後的黎曉函左看右看,越發覺得如果自己有錢也要將曉北送到更好的學校念書,只要得到好的教育,畢業以後無論到哪裡都能養活自己,他的要求還真不是太高。
邵馳和黎曉函先是被請到幼稚園會客室,接見他們的是邵楠的老師,是一位中年女士,戴著銀邊框眼鏡,給人一親切和藹可親的感覺,特別容易得到孩子們的好感。
她待邵馳跟對待其他家長一樣,並沒有惶恐不安或者是阿諛巴結等姿態,她態度擺的端正,微笑道:“邵先生,請坐。”示意對面的沙發,她也朝黎曉函笑了笑。
邵馳倒是不客氣的坐下,黎曉函也順勢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邵馳只是看他一眼。
“歐陽老師,剛才電話裡您的意思是小楠跟其他小朋友打架了?”邵馳直言道。
“是的,本來我以為只是小朋友們之間的小矛盾,可以即時化解,但是我們發現小楠最近似乎情緒不太穩定,我不知道您在家裡有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他有時候會突然發脾氣扔玩具,吃飯的時候也會將食物砸在地上,就連他最喜歡的鋼琴他也不愛彈了。”
聽到這話黎曉函臉色比邵馳還要差,他緊篡拳頭,老師說的這種表現有可能是狂躁抑鬱症,他知道那個女人曾經有一段時間就是情緒忽起忽落,情緒反覆,而且週期長,消沉數月後,又會活躍數月,後來他瞭解了自症後,又瞭解過兒童抑鬱症,如果是兒童患者,那麼發病的週期會比較短,一日內,情緒可以數度起落。
邵楠不會得那種病的,他那麼乖巧,又聰明,又可愛。
那是他的弟弟!
這一刻,他根本不想再找什麼資料證明,找什麼人去確認,他只知道邵楠就他弟弟!
“事情的經過我知道了,歐陽老師,我要先帶邵楠回去,我會開導一下邵楠。”邵馳說道。
至於後面的補償或者其他問題,邵馳會找人再過來處理。
黎曉函咬緊牙根。
邵馳到底是關心邵楠還是不關心邵楠?
開導,他要怎麼開導?
邵楠有可能得的是兒童狂躁症!
那個女人曾經得過的狂躁抑鬱症!
話沒聊多久,歐陽老師帶著邵馳前往邵楠所在的班級,黎曉函臉色發白一語不發跟在邵馳身後。
邵楠被叫出來的那一刻,見到爸爸,並沒有直接撲到邵馳身邊,而是站在門口,望向他身後的黎曉函。
邵楠突然吧嗒吧嗒地掉眼淚,抱住黎曉函的大腿:“哥哥!”
黎曉函、邵馳、歐陽老師都被邵楠的舉動給弄傻了,邵馳還保持著抱兒子的姿勢。
不過,黎曉函愣了一秒後蹲下身緊緊摟住邵楠。
曉北,也是這樣叫喊他的。
第50章 如果
沒有人知道邵楠為什麼會哭,也沒有人知道邵楠為什麼抱著陌生的哥哥哭。在幼稚園老師眼裡,黎曉函是邵楠爸爸的助手。在邵馳的眼裡,黎曉函是他的“前任”。
所以,他們是怎麼混到一塊兒的,他兒子怎麼在“童愷聞”一出場的時候就變成叛徒的。
邵馳瞅著抱住自家兒子的黎曉函,默默的收回要接住兒子的雙手,好歹他才是爸爸,怎麼就沖到不認識的哥哥懷裡,還有,那位哥哥跟爸爸同輩,要叫叔叔的。
被黎曉函溫言哄了哄的邵楠直接窩在黎曉函的懷裡,不哭也不想動,連爸爸都不想要了。
不哭之後,黎曉函抱起邵楠,柔聲問他:“你為什麼哭?”
邵馳被黎曉函哄孩子的手段折服,也問兒子:“對啊,兒子,你為什麼哭,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
歐陽老師:“……”剛才咱們說的是邵楠把其他小朋友打了。
邵楠頭歪雙手摟緊黎曉函,哼哼兩聲,潛意識只覺得是可以對哥哥做這樣動作的。
邵馳有點驚訝,除了生病,其他時間邵楠根本不怎麼向他撒嬌,或許他與邵楠之間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相處,沒有機會讓孩子跟他撒嬌。
邵楠哭完後發現爸爸在,根本不好意思說,繼續保持沉默。
邵馳便對歐陽老師說道:“那我先帶邵楠回家,後面的事情就麻煩老師了。”
“不麻煩,是我的工作職責。”歐陽老師說道,她能發生邵楠的變化,並且在第一時間直接找到邵馳,能夠說明她對邵楠還是非常關注的,至於其他的,也不好多說。
黎曉函抱著邵楠與邵馳離開幼稚園,保鏢司機看到是老闆的情人抱著小少爺,墨鏡下的眼睛裡透出驚訝,小少爺不是誰都能抱的到的,特別是在老闆還在的情況下。
這位明星到底有什麼魅力令邵家兩位如此著迷。
毋庸置疑,黎曉函很肯定邵楠是他的弟弟,把另一個弟弟抱在懷裡的感覺特別踏實,就連對那個女人的不滿,他都可以暫時忽略,暫時選擇性忘記。
一個弟弟是滿足,兩個弟弟是踏實。
經過劇烈的思想鬥爭,黎曉函現在又想痛哭一場,又多一個有血親弟弟,管他爸是誰,他是我弟弟,我弟弟啊!
回到車上,邵楠還是依舊不願意從黎曉函懷裡下來,他轉頭,一副有話對黎曉函說的樣子,但卻欲言又止。
邵馳在一旁看得著急,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將精力放在“童愷聞”是不是跟好友一夜情這件事上,而是全程在想兒子為什麼突然就粘在對方身上不願意下來了。
剛想將兒子抱過來,他兒子卻是一點都不給面子,扒著黎曉函的脖子,不願意離開。
邵馳無奈地說道:“小南,爸爸抱你好不好。”
邵楠搖頭,小臉嚴肅,說道:“爸爸,我有問題要問哥哥。”
“什麼問題是爸爸不能幫你解決的?”邵楠說道。
“爸爸不相信我。”邵楠說道。
“……”備受打擊的邵馳。
黎曉函噗哧一笑,更是讓邵馳感覺特別尷尬,兒子太會拆臺了。
“小南想問我什麼?”黎曉函摸摸他額頭,動作輕柔,笑容裡飽含溫情。
邵楠湊到黎曉函耳邊,問道:“我夢到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他還有一個哥哥,那個哥哥跟你長的一模一樣,我知道那是個弟弟,肯定不是我。哥哥,我也是你弟弟嗎?”
邵楠雖然是湊在黎曉函耳邊說話,但是邵馳聽的一清二楚,他沒想到小南會問出這樣的話。繼上一次發燒生病問過這個問題後,邵馳被邵楠問過幾次,而自己的回答是他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世界上除了雙胞胎,不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更不可能夢見。
黎曉函聽完邵楠的話心裡觸動極大,雙胞胎才會有感應吧,真是奇妙的感覺,拍拍邵楠的背,黎曉函給出肯定的答案。
“我當然是你的哥哥,你也有一個弟弟,和你一模一樣,他很乖的,見到你他一定會很高興。”黎曉函如是說。
只是他們的兄弟溫情沒有持續多久,邵馳就冷冷說道:“愷聞,你別亂說話,小楠沒有弟弟,你不要誤導他。”
黎曉函恍然,差點把邵馳這個刺頭給忘記了。他並沒有撒謊,可是在邵馳面前他說的話都是謊言,但是他又不能告訴對方真相。
邵楠卻是護著黎曉函:“爸爸,哥哥相信我,他說的是真的。還有,你不要偷聽我們說話。”
邵馳瞅著兒子稚嫩且認真的小臉:“……”他明天就約個心理醫生,他覺得自己的兒子似乎得了妄想症,把夢鏡當成真相,堅決不承認自己被嫌棄。
有邵楠護體的黎曉函不怒反笑,親了親邵楠:“對,偷聽別人說話的都是壞孩子。”
壞孩子邵馳:“……”
邵楠現在有了黎曉函就趴在他身上不願意下來:“哥哥,以後可以跟我們住一起嗎?”
黎曉函說道:“當然不行,哥哥還要上班,要回家住的。”
“哦,那我可以經常找你玩嗎?”邵楠說道。
“當然可以啊。”黎曉函說道。
兩個人非常友好的嘀嘀咕咕,繼續將邵馳晾在一旁,車子一路前往,行使至邵家後才停了下來,邵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拿“童愷聞”怎麼樣,為什麼就連自己的兒子也會喜歡他。
下車後,黎曉函倒沒再抱著邵楠,而是牽著他的小手,迎接他們回來的保姆們看見小少爺牽著陌生人的手,臉上沒有半點不高興或是陰霾,紛紛好奇這人是哪裡來的。
他是大少爺的男朋友?
無論是或不是,其他人都沒辦法評論,因為邵楠拉著黎曉函就往裡面走,要帶他去吃自己最喜歡吃的蛋糕,還要聽他彈鋼琴。
第一次來大宅子裡的黎曉函還沒得及好好觀察低調充滿韻味的大宅子,與邵楠一樣換上拖鞋,然後往裡面走,可見在家裡,做主的似乎是邵楠。
看著自己平裡穿的鞋子被穿走,邵馳額頭豎起幾條黑線,小楠怎麼可以一下子就變心,對爸爸的愛呢。
被拉到寬敞且佈置典雅琴房的黎曉函,心情還挺好,邵楠就像往常那樣揭開琴蓋,試了幾個音後望向黎曉函。
“哥哥,我給你彈我最拿手的。”邵楠有了哥哥,世界都感覺不一樣了,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用自己的才能吸引黎曉函留下來。
“你喜歡彈什麼都可以,我都喜歡。”黎曉函真誠的說道,心中不由地想,如果小楠和曉北一塊兒長大,會不會更好一些。
於是邵楠在黎曉函面前彈了一首《小星星變奏曲》。
邵楠不到三歲就開始玩琴,作為爸爸的邵馳一直很忙,從來沒有聽完整地聽完兒子彈完一首曲子,琴房裡叮叮咚咚的音樂聲跳躍著,邵馳的心也在跳躍著。
黎曉函注視著邵楠,而他又被邵馳凝視著。
直到邵楠一曲終,房間裡響起了鼓掌聲,邵馳和邵楠同時給邵楠送上鼓勵的掌聲,黎曉函不太懂鋼琴,但是他覺得小楠才四歲就能彈的如此流暢,幾乎與他從別處聽來的沒有多大區別,那一定是非常有天份的。
邵馳手癢癢地走上前,黎曉函不懂,但是他懂。
雖然許久沒彈,但應該會彈的地比兒子好一點兒,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在私下跟兒子較勁。
“好聽。”黎曉函向滿臉求表揚的邵楠說道。
“不錯,小楠以後還要多多練習,爸爸也給你們彈一個聽聽,怎麼樣?”邵馳說道。
“好啊,爸爸加油。”邵楠跳下座位站到黎曉函身邊。
邵馳總感覺邵楠遇到“童愷聞”後畫風非常不對,他平時從來沒有這麼活潑過。
潺潺如流水般的鋼琴曲再次在琴室裡流轉,因為音樂黎曉函內心特別平靜,他思考著自己與邵馳認識的時長,好像不知不覺就有五個月,近半年了,邵馳是怎麼樣的人他也說不清,道不明,有時候他會覺得他婆婆媽媽的,有時候又覺得他的婆媽讓自己受益良多。
唯一一件就是讓他遇到了邵楠。
邵馳很矛盾。
他本人這麼想,黎曉函也這麼想。
一曲終,黎曉函和邵楠不吝嗇地送個他們的鼓掌,邵馳終於找到機會抱了抱兒子。
“小楠,餓不餓,去吃點點心。”邵馳說道。
“好,哥哥走吧。”邵楠一手牽著邵馳,一手牽住黎曉函的手說道。
“哦,好。”黎曉函笑了笑。
不知怎麼的,邵馳還挺喜歡現在三個人走在一起的感覺,有種人生圓滿的錯覺。
他們的下午點心就擺在外面的小花園,有個涼亭,周圍是養護得鬱鬱茐茐的草坪,踩在上面,軟軟的,特別舒服。
如果能在草坪上看到小楠和曉北在一起,一起玩耍,一起合照,一起睡覺,一起逗貓貓狗狗,一起成長,他會很欣慰。
看著邵楠用小叉子一口一口地吃著小塊蛋糕,黎曉函抬頭對上正在凝視他的邵馳。
“邵先生,如果,我說如果小楠還有一個弟弟,但他已經有疼愛他的親人,你會怎麼樣?”黎曉函問道。
第51章 老哥
邵馳並沒有把黎曉函看似一個隨意的問題當真,隨口說道:“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小楠是我看著他長大的,他不可能有弟弟。”
黎曉函並不相信那個女人會跟邵馳有什麼特殊關係,按照年齡來說,她比邵馳大了近一輪,他們不可能發展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現在他要知道的是邵楠到底是不是邵馳的兒子。
邵馳如此肯定邵楠不可能有弟弟,黎曉函真想把曉北帶到他面前,親自告訴他:邵楠有弟弟!
黎曉函覺得他們兩人沒法聊下去了。
邵馳將面前的蛋糕推到黎曉函面前:“不太愛吃,小楠不能多吃,幫個忙?”
黎曉函來食物倒是不太拒絕,俐落將面前的兩塊蛋糕收入腹中,嘴角沾了一點點奶油,邵馳手快幫他擦掉,再看看兒子嘴角邊也有點,也幫他擦掉。
黎曉函是有點懵的,不是分手了,還做如此令人誤會的動作,邵馳想幹什麼,總不可能喜歡上自己吧……
邵楠已然習慣被爸爸伺候,沒有任何可糾結的問題,吃飽喝足,他就有點困了。
揉揉眼睛,看了看邵馳和黎曉函,最後還是爬到爸爸的腿上。
哥哥的懷抱很舒服,但是爸爸的更熟悉一些。
看著與曉北一模一樣容顏的邵楠,黎曉函還是有些感歎,再怎麼說也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還是跟別人跟親,他有點點傷心,明明是他的弟弟。
好不容易等邵楠睡著送回房間,邵馳才有機會跟黎曉函單獨相處,只是黎曉函這會兒卻沒有什麼心情。
離開前,黎曉函看了看邵楠的睡顏,最後還是跟著邵馳退出房間。
“邵先生,我想我該回去了。”黎曉函一出邵楠地房間門便說道。
“急什麼。”邵馳對黎曉函急於離開的表現有點點不滿。
“邵先生,邵總,我覺得留在您家裡並不太合適。”黎曉函與邵馳拉開了一步的距離。
“回去可以,把你的新手機號碼給我。”邵馳向他伸出手,“手機。”
“不好吧。”他現在帶在身上的是自己的手機,“我們都分手了。”
邵馳瞪黎曉函一眼:“如果邵楠想要找你,我應付不來,怎麼找。”
提到邵楠,黎曉函倒是沒有猶豫,給邵馳報了一串數字,邵馳在手機裡記下,並響了下他的手機,確認黎曉函沒有欺騙自己,並默默地發現自己的魅力還不如四歲的邵楠。
半晌後黎曉函才說道:“邵先生,我建議您找專業的醫生給小楠診斷一下。”
邵馳說道:“小楠又沒病。”
黎曉函盯著他:“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的母親曾經患有過精神疾病。”
邵馳臉色一沉:“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建議你找專業的醫院給小楠診斷,沒有別的意思。”黎曉函撇開頭說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小楠的母親是誰?”邵馳想了下說道,會在意小楠的母親,說明他對自己還是太過在意。
“嗯,可以知道嗎?”黎曉函有點點驚訝,邵馳是准告訴自己邵楠並不是他親生的嗎?是不是這樣他就可以順利把邵楠帶走,兩兄弟就可以團聚了。
果然,他是在意自己,才會在意邵楠,並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如兒子。可是,現在並不是解釋的時候,邵馳只是勾勾嘴角。
“現在你還不能知道,除非……”我們在一起。可是一想到遲越臣,他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除非什麼?”黎曉函問。
“沒什麼,我派司機送你回去。”邵馳硬生生轉移話題。
“邵先生,怎麼話只說一半。”黎曉函說道。
“因為你現在不是我男朋友了,不能告訴你。”邵馳說道。
“你都有好幾個男朋友還找我?謝謝您的抬愛。”黎曉函翻翻白眼。
“我說了他們不是我男朋友。”邵馳說道。
剛說完,正大廳裡站的李嫂就對邵馳說道:“大少爺,葉熙先生過來了,正在停車。”
黎曉函轉身就走,邵馳揮手讓李嫂去照看邵楠,葉熙這時候跑來做什麼啊!
人未見而聲已至。
“老邵,聽說你回了家,我跟你說我剛才好像看到遲越臣跟你那位小明星在一起。”
邵馳的聲音從廳裡傳來:“你閉嘴!”
黎曉函心咯噔一跳,難道童愷聞現在正跟遲越臣在一起?有可能還被發現了。
下一秒葉熙就出現在黎曉函和邵馳面前。
葉熙邊走邊說道:“我說你找的是什麼……”
“我說了讓你閉嘴。”邵馳就站在黎曉函身後。
黎曉函看了葉熙一眼,他叫邵馳“老邵”,倒像是朋友不像情人。
這時候邵馳也只好介紹道:“我朋友,葉熙,他不是我男朋友。”
葉熙:“……”這是什麼畫風!
邵馳又繼續說道:“我確實是有前男友。那天是他想氣我前男友才瞎說的。”
黎曉函對他的解釋仿佛在意,又仿佛不在意,沒作聲。
葉熙指了指黎曉函:“你是童愷聞?”那剛才他是不是眼花了?應該是吧,滿大街都是戴眼鏡的,有可能他看錯了而已。
黎曉函點了點頭:“我是。”希望沒有被認出來。轉頭對邵馳說道,“邵先生,我明天還有事,能派司機送我回去嗎?”
邵馳無奈,說道:“好。”
司機已經將車開出,黎曉函朝他們點點就走了,他現在巴不得馬上跑路,一刻也不想多留,看來在邵馳身邊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葉熙和邵馳看著司機將車子開走,將墨鏡摘下:“他怎麼會在這裡。”
邵馳捂住頭:“一言難盡。”黎曉函一走,中午與遲越臣那一架打出來的痛又出來了。
葉熙剛才也看了黎曉函對邵馳的態度,無比冷淡,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如邵馳說的那般,想扒著他,看來有待考究。
葉熙懶得理邵馳的新感情物件:“我家乾兒子呢?”
邵馳揉揉肩說道:“剛睡了,你過來幹嘛。”
“看小楠啊,你又老又醜又不可愛有什麼好看。”他就喜歡軟綿綿的邵楠。
“可以叫你滾嗎?”
“NO~~”
“不跟你扯有的沒的。”他現在有點在意“童愷聞”離開前的那句話,還有老師提過小楠最近的表現,“我之前跟你說過小楠的事情,他媽媽的檔案資料能不能幫我找找。”
“我不是幫你找過,你家老爺子生前捂得死死的,連根毛都沒有找到,你現在還想找?”葉熙說道,順便讓人給他上杯果汁,邵家什麼不多廚師最多,還每天都很清閒。
“今天去了幼稚園,你想不到小楠會跟小朋友打架吧,他把別人給打了,倒沒從他嘴裡問出什麼,老師告訴我他最近性情有點變化。剛才童愷聞提醒我,小楠的精神狀態有可能會得母親的遺傳,所以我才更想知道生她的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精神病,他說的話我有點在意。”
“精神疾病?那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問題,趕緊讓人過來給小楠看看,我認識幾位元在這方面不錯的兒童科醫生,我給你聯繫一下。不過,那位明星怎麼會直接就找准方向……”葉熙懷疑說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小楠第一次見他就特別親熱的叫他哥哥,而且近段時間還總提他做的夢,告訴我,他有弟弟,他還有一個哥哥,本來我沒有在意,但現在他對陌生人都提,也確實得找醫生仔細檢查。”面對小楠的事邵馳向來上心。
“確實得好好檢查,寶貝這件事得好好安排。”葉熙說道。
“如果能知道他母親是誰,就更好辦。”邵馳說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還想繼續和那個小明星繼續發展下去?”葉熙說道。
想了下答道:“不知道,他對小楠和別人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葉熙說道。
“他好像比我更瞭解小楠,按道理來說他是第一次見小楠,但是他們卻一見如故。”邵馳說道。
“大概有眼緣,有些人就特別受孩子歡迎。”葉熙說道。
邵馳對“童愷聞”得邵楠眼緣心裡也沒有多少彆扭,反正樂見其成,經過一翻查詢,“童愷聞”對他根本沒有意圖,只是在對他改觀的同時卻聽到遲越臣與他的那些消息,心裡別挺多煩躁,想深一層,他對“童愷聞”在意了,非常在意。
為什麼呢?看上他了,還是別的……
兩人又繼續聊了會兒,沒多久小楠就醒了。
一醒來,找的人不是爸爸,而是哥哥。
保姆抱他下來時,東西張望,葉熙問他:“小楠在找什麼?”
邵楠說道:“找哥哥,爸爸,哥哥去哪兒了?”
邵馳捏捏他小臉:“哥哥回家去了。”
邵楠有點不高興地哦了聲,不過,葉熙很快拿自己帶來的禮物吸引了他的注意,並沒有讓他的悲傷持續太久。
葉熙小聲嘲笑邵馳:“好歹你也是他哥哥,怎麼待遇天差地別。”
邵馳說道:“我現在是他爸爸,以後也會是。”
葉熙哈哈哈大笑:“因為他只能叫你老哥嗎?”
邵馳瞪他一眼:“……你能閉嘴麼。”
是的,邵楠並不是邵馳的兒子,而是他已逝父親的親生兒子,只是小楠太小,邵馳只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照顧,更何況他並不覺得自己以後會想要有孩子,邵楠的出現解救了他。
弟弟這種生物,就是很奇怪。
第52章 哼歌
相比黎曉函,被遲越臣帶走的童愷聞可就沒有那麼幸運。
遲越臣讓自己去藥店買藥,還讓他給上藥,在上藥的過程中,童愷聞幾次沒忍住笑出聲,原本之前那張英俊的臉突然變成一張豬頭臉,跟Win7升級成Win10一樣,難操作。
好不容易上完藥,遲越臣並沒有放童愷聞離開,而是強烈要求送他回學校。
童愷聞指了指他浮腫的眼角:“你確定能看清楚路?”
遲越臣戴上口罩,瞪童愷聞:“……你可以委婉一點。”
童愷聞聳肩:“我就是如此耿直的BOY,老師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遲越臣問道:“會開車?”
童愷聞點點頭:“當然。”
遲越臣從駕駛座上下來,與童愷聞換了個位置。
“之前怎麼沒聽你說會開車。”遲越臣說道。
“老師你也沒問我啊。”童愷聞說道,剛說完,他就意識到黎曉函好像還沒有學會開車,心道,要糟糕了,許久沒摸方向盤太過激動,回頭一定要督促曉函去學駕照。
摸上方向盤的童愷聞油門一踩,車子飛速沖上馬路,剛要說什麼的遲越臣反應迅速抓緊扶手:“黎曉函,你給我減速!”
童愷聞清咳一聲,說道:“老師,不好意思哈,嚇到你了。”
頂著一張豬頭臉的遲越臣摸摸自己的胸口,訓斥道:“你這種速度在馬路上很危險,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現在不是慢慢開嘛,久了沒摸方向盤有點緊張。”童愷聞說道。
平靜下來之後遲越臣盯著童愷聞的側臉,想起上次在KTV一位朋友提過的話,他說黎曉函與童愷聞有點相似?
安靜地仔細觀察了下,遲越臣將童愷聞與眼前的“黎曉函”的臉重合在一起:“……”
確實有點像,正確來說,他們有百分之七十是相似的。
難道那天晚上會跟童愷聞滾床單是因為他跟自己的學生長得有點相似?
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學生有這種想法……
“曉函,下週末是我生日,會開一個生日Party,帶著你弟弟過來玩玩?到時候我去接你們,我有許多朋友都會帶孩子過來,不用擔心小孩子沒有伴玩。”
“老師,我下週末還有工作就不去了吧。”童愷聞差點將刹車當成油門踩,幾乎要停在馬路中間,他怎麼可能會去參加遲越臣的生日Party,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你一定得去,今天要不是你出現的及時,我這張臉可就保不住了。”遲越臣說道。
“……”面對這位跟自己有過一夜情的男人,童愷聞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要告訴他其實自己只是路過的真相嗎?好像有點傷人。
“怕融入不了我的朋友們嗎?真的不用擔心,他們都非常好相處,認識他們,以後對你的工作也有幫助,不用像現在這樣天天往外跑,以後工作固定下來,照顧弟弟不是更方便了嘛。”
遲越臣一再勸童愷聞,考慮到可以幫助黎曉函,童愷聞勉強暫且答應下來,不過還是強調不一定會去,遲越臣倒是沒有再繼續說服他參加。
遲越臣自己一個人住在高檔社區,距離童愷聞現居所並不太遠,送了遲越臣回去之後,童愷聞表示自己可以打車離開,不待遲越臣再想送他回去就匆匆離開,因為頂著豬頭臉,遲越臣左右看看有沒有人,還是回了家,不敢追著“黎曉函”出去。
好不容易逃出來的童愷聞立馬躲起來,打電話讓助手接他回去。
當晚,黎曉函和童愷聞彙報了雙方的情況,發現兩人都沒有暴露身份後,總算是可以睡可好覺。
此後的兩個星期安排,黎曉函會先學一周的音樂,再花一周時間錄製音樂。
學習音樂的地點就在吉堂音樂製作公司,小方暫時充當黎曉函的助手。
黎曉函學東西向來快,一周的學習時間還差最後一天,在出門的前一天,劉宇昆告訴黎曉函他家裡出了點事情,當天晚上就要趕飛機回家。
劉宇昆平日基本上都照顧著曉北,這會兒有事,黎曉函讓他放心回家,後面的事情他會處理,他會自己照顧曉北。
劉宇昆離開後,黎曉函讓童愷聞給明天上課的老師去了個電話,問能不能帶個小孩兒過去,老師說沒有問題,小方也跟他們在一起,到時候由小方照顧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而且他就在裡面學習,也不幹別的事情。
翌日,黎曉函給曉北換上出門的衣服,戴上貝雷帽,出門。
小方的車就停在門口等候著他們,再次看到曉北,小方都覺得他有著明顯的變化,眼神似乎靈動許多。
“好像曉北長高了。”方助理說道。
“小孩子個頭長的快。”黎曉函說道,眼裡滿滿是對曉北的關心。
“曉北長大後一定是個不亞於你和愷聞的帥哥。”方助理說道。
“他長的比較我好。”黎曉函拉高曉北的帽沿,“是吧,曉北,比哥哥長的要帥。”
曉北將頭埋在他的肩窩,也不知是不是回應,但黎曉函當作是對自己的回應。
三人準時抵達上課教室。
吉堂這邊給黎曉函找來他們公司一位在業內名氣還不錯的音樂老師,一周的時間當然不可能把黎曉函培養成像是個專業學音樂的人,但是肯定能保證他能看懂樂譜,音準方面都有相應的保證。更何況,黎曉函本身學習能強,又有天賦,老師教的也不吃力。
前面幾天學習的內容是基礎,後面就是老師在教黎曉函專輯裡已準備好的歌曲。
曉北再次到陌生環境裡,依然有不適,不過他和小方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看著黎曉函,漸漸地放下內心的緊張。
當黎曉函輕哼一段調子時,曉北則目不轉晴地盯著他。
音樂老師坐在鋼琴前,彈奏出叮叮咚咚優美的音樂,黎曉函跟著節奏開始輕哼,坐在方助理懷裡的曉北也跟著輕哼。
小方瞪大了雙眼,而他並沒有這時候叫住黎曉函,而是單手掏出手機將曉北輕哼的調子錄了下來,他有點激動,手還微微抖動。
當黎曉函哼完那一段輕快的音調後,小方朝他招手,神色有點著急。
其實剛才不僅僅是小方,就是黎曉函和老師也聽到曉北在輕哼,比小方更激動的要數黎曉函,他也不等音樂老師會不會說他沒禮貌之類的,抱住曉北左看右看,而曉北則只是眨眨眼,並沒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驚天動地之事。
“曉北,喜歡唱歌嗎?”
“曉北,居然喜歡唱歌。”
“曉北,想唱歌嗎?”
黎曉函激動的有點不能自己,重複來重複去都是這幾句話。
音樂老師坐在位置上有點迷茫,一個小孩子哼歌有什麼奇怪的嗎?
而在這時,教室門口正站著一位黎曉函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他正是極力邀請“童愷聞”出專輯的禹景鑠。
剛才他只是想聽聽“童愷聞”的學習成果,沒想到還有一個意外的發現,那位小寶貝的歌喉宛如天籟之音,剛才“童愷聞”唱的那段換成他來哼唱是不是會更震憾人心,而且歌曲的來源就是一個故事,一個關於自閉症孩子治療成功成為正常人的故事,無關愛情,無關友情,只為親情。
不過,“童愷聞”為什麼會因為那個孩子哼個歌而激動?
等他們的激動勁頭過去,禹景鑠才整整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出場:“嗨,愷聞。”
黎曉函已經習慣大家都叫他的英文名,剛剛壓下激動的心情,轉頭就看到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禹景鑠。
“禹總,您好。”黎曉函禮貌打招呼,曉北還被他抱在懷裡。
“我就過來看看,就發現有個不錯的小苗子,他是你弟弟?”禹景鑠看了眼他懷裡的小寶貝,五官不錯,長大後一定是個迷人的小夥子。
“是的,週末正好帶他出來玩玩。”黎曉函說道。
“他好像有點害羞,我聽了他剛才的輕哼,令人有些感動,我可以邀請他在你的專輯中發聲嗎?”
“禹總,可能不行,他比較特殊。”黎曉函直白拒絕。
“唔,我也可以將聲音錄下來,後期合進去,這樣可以嗎?”他也看的出來曉北好像非常害羞,並沒有跟他進行過眼神接觸,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樣。
“……我可以再考慮考慮嗎?今天只是偶然。”黎曉函說道。
“好,中午一塊兒吃個飯吧,正好遇到,下周你的專輯就要開始錄製了。”禹景鑠說道。
“應該是我請禹總吃飯才是,禹總有推薦的餐廳嗎?”黎曉函笑了笑說道,既然見面那就得客套客套。
“我都可以。”
禹景鑠最後還是推薦一家口味清淡的餐廳,同行的有小方和音樂老師。
有陌生人,曉北全程都不說話,就摟著黎曉函的脖子,蹭蹭。
吃飯期間禹景鑠才知道曉北的特殊情況,隨後他又說起剛才曉北哼唱那首歌曲的來歷,不得不說還真是巧合,禹景鑠更是希望曉北能再次開口,他建議黎曉函下周過來能夠帶上曉北,天籟的童聲,令人心尖發震,肯定會引起許多人的共鳴。
他很期待。
第53章 暴露
與禹景鑠吃的這頓飯並沒有貴到哪裡去,付錢的是小方,回頭他會找公司報銷。
午飯過後就是曉北的午睡時間,沒支撐多久,他就在黎曉函懷裡睡著了,帶著曉北,黎曉函也不想回到他們之前的練習室,禹景鑠看出他的為難。
“待會可以把曉北帶到我辦公室休息,那裡安靜,不會隨便有人進來。正好咱們可以先利用下午的時間將下周要討論的內容討論一遍。”禹景鑠如此安排。
“也可以。”黎曉函說道,因為禹景鑠的出現,音樂老師已經向他彙報他的學習進度,下午的練習基本上可以取消,下周就可以開始錄製,他的工作就可以直接結束。
曉北固定午睡時間是兩個小時,回到禹景鑠辦公室後還有一個半小時可談,時間還比較充裕,其實,說真的,黎曉函也不知道禹景鑠想跟他談些什麼內容。
一他不是專業出身,二他不是童愷聞。
禹景鑠的辦公室倒是令人放鬆,黎曉函的背包裡就有曉北的用的毯子,完全不用擔心曉北會被凍著。
禹景鑠見黎曉函熟練的照顧一個四歲的孩子,心裡是有點驚訝的,童愷聞很年輕吧。
如今的年輕會如此有耐心應付一個特殊孩子著實不容易,這樣的男孩子如果收回家中會是個不錯的決定?
泡著茶的禹景鑠越想越覺得可能性還挺高,據說童愷間家裡也不錯,自己家裡也是音樂世家,兩家人在一起想必會有討論不完的話題。
“童愷聞”顏也不差,性格溫和,說話又有禮貌,老媽一定很喜歡,不如今晚就帶他們回家吃個飯?
越想越是抵制不住興奮,禹景鑠覺得不如找個機會向“童愷聞”表明自己的心意,其實自從上次開始他就對“童愷聞”有所關注,只不過當時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相處,現在機會有了,人品也確定了,正是自己喜歡的顏和品性,不拿下來是不是太對不下一周的相處時間。
看來,“童愷聞”的專輯得由自己全程跟進才行,不得假他人之手。
目不轉睛盯著黎曉函半晌,禹景鑠越看越覺得黎曉函耐看:“喜歡喝茶嗎?武夷山大紅袍。”
“還好,我不太懂茶,謝謝。”黎曉函對禹景鑠熱情不起來,基於禮貌送上微笑和感謝。
“不客氣,那我們開始吧,先說專輯的主打歌……”
……
半小時過去後,辦公室電話響起,鈴聲並不太明顯,沒有吵醒曉北,黎曉函還是緊張的望向曉北所躺的沙發,以防他突然被吵醒發脾氣。
“行,我知道了,讓他直接上來吧。”
掛上座機,禹景鑠說道:“一個朋友待會上來坐一下,請不要介意。”
“需要我回避嗎?”黎曉函說道。
“不需要的,他就上來給我送樣東西。”禹景鑠說道。
不一會兒,一名男士推門而入。
黎曉函因為背對著門口,他回頭:“……”世界真小。
推門而入的葉熙:“老媽讓我給你帶……童愷聞?”
黎曉函微微一笑:“您好。”
禹景鑠和葉熙由父母結合的家庭,兩人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你們認識?”禹景鑠說道。
“嗯,見過兩次,挺巧的。”何止認識,葉熙現在都想查查自己是不是觸發了“偶遇邵馳男朋友”條件,無論他交哪個男朋友,他都能夠遇上,簡直是醉了。
“媽又做了什麼?”禹景鑠說道。
“魚湯,非要我送過來。”葉熙說道。
“你在家裡也是閑,天天被她逮著送湯。”禹景鑠說道,打開保溫蓋直接給黎曉函盛了一碗,“愷聞,也來一碗?”
黎曉函側身擋住葉熙的視線,看到葉熙,他整個人都是不好的,全身都僵硬,葉熙知道邵楠,他見過邵楠,千萬不能讓他發現!
“謝謝,你喝就好,我不吃魚。”他不能走開,離開位置曉北就要被發現了。
“我溫著留點給曉北。”在準備追求的人面前禹景鑠決定要好好表現一翻,禹景鑠說道。
“他也不怎麼吃魚,怕被魚刺卡到骨頭。”黎曉函開始全身冒冷汗。
“曉北是誰?”葉熙抓住了重點。
“愷聞的弟弟。”禹景鑠指了指沙發,“在睡覺,你說話小聲點。”
黎曉函心想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他得先離開:“禹總,您有朋友在,後面的事情不如咱們下周再談?”
“沒關係,他馬上就走。”禹景鑠說道。
葉熙發現了黎曉函神色有點不太對,他似乎一直在擋住自己望向睡在沙發上的孩子。
而就在這時,曉北睜開了雙眼,他聽到哥哥的聲音,安心地喊了聲:“哥哥。”
黎曉函快速將擱在一旁的貝雷帽戴在曉北頭上:“……曉北,醒了啊。”
早醒的曉北是想上洗手間,黎曉函問禹景鑠洗手間在哪兒,後者指了指隔間:“裡面有洗手間,不用去公用的。”
黎曉函抱起曉北就往裡走,期間還極力將曉北的臉擋住,不讓葉熙瞧見,他現在就想找個藉口離開。
然而,葉熙可沒有邵馳那麼自戀,又深深陷入“童愷聞”的愛情坑裡跳都跳不出來,他是旁觀者清,年輕人剛才的表現令他有點在意,童愷聞怎麼會有弟弟。
“別老盯著童愷聞,對了,你覺得他怎麼樣?”禹景鑠說道。
“你別打他的主意,他是邵馳現在的目標。”葉熙揭開真相。
“不可能!他怎麼看都不像在熱戀中的。”禹景鑠皺起眉頭,“難道我的情報有誤?我怎麼沒聽說邵馳和童愷聞有關係。”
“那是因為他把消息都壓了下去,對了,他弟弟長什麼樣?”
“很可愛啊,長大後一定是個帥小子。”
“你見過邵楠嗎?”
“邵馳家的?沒見過,倒是百日宴的時候去送過禮物。”
“待會找機會讓我看看童愷聞的弟弟的長相。”
“告訴我原因。”
“暫時保密,我見過就會知道。”
“他弟弟是個自閉症兒童。”
“什麼!”
別說邵馳在意童愷聞提起邵楠母親的話,就是他都還挺在意的,一個未婚未育的年輕人怎麼會想的到邵楠母親身上是否有疾病,除非他對那個人非常熟悉,或者他知道內情。
剛才他進門後,童愷聞臉上的慌亂他不可能錯過,禹景鑠居然告訴他童愷聞的弟弟有自閉症,為什麼會得自閉症?
邵馳到底有沒有調查過童愷聞的家庭情況!
黎曉函借著曉北噓噓地時間思考著如何躲避葉熙,可是想了半天,都沒有結果。
雖然不知道邵馳腦子裡想什麼,但是顯然比較好忽悠,但是葉熙一臉精明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忽悠過去。
曉北噓噓完之後,洗了下小手,擦乾手,邵馳牽著他出去。
被發現就被發現吧,反正好像也沒有什麼,他是不是童愷聞不重要,曉北遲早也要面對小楠的,只不過時間比他預想中的提前而已。
想通了之後,黎曉函也不再擋住葉熙的視線,他先開口對葉熙說道:“葉先生,我可以跟您談談嗎?”
葉熙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看到了邵楠!
他說話都不利索:“小,小楠?”
黎曉函將曉北抱起,宣示自己的所有權:“不,他是曉北,不是小楠。”
葉熙張了張嘴:“……我覺得我要冷靜一下。”
黎曉函將曉北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禹總,我想我該先回去了,葉先生可以送我一程嗎?”
葉熙和禹景鑠都知道他的意思,兩人都沒有意見。
禹景鑠更是搞不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同時也打消了他對黎曉函的覬覦,再好又如何,都被邵馳預訂了,還扯上他的兒子,那便更複雜。
葉熙自己開車來的,他帶著黎曉函找到一家安靜的咖啡廳坐了下來,這裡適合說話。
其實,黎曉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跟服務員要了點溫開水,倒進曉北的水瓶裡,讓他自己抱著喝。
黎曉函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葉先生,可以麻煩你不要將曉北的存在告訴邵先生嗎?”
葉熙說道:“就算我不說,可是你瞞的住嗎?”
“我沒有打算瞞太久,過段時間我會向邵先生說明的。”黎曉函說道,“我是最近才知道小楠的存在,我也需要適應的時間。”
“我知道你的顧慮,怕是曉北會被要回邵家,是吧?”葉熙說道。
“嗯,他是我親人……”黎曉函垂下了頭,眼神晦暗不明。
“愷聞,曉北是你們親戚家誰的孩子。”葉熙說道。
“……”葉熙沒發現曉北是他的弟弟,也沒有發現他是黎曉函嗎?“一個叔伯家的,我回頭會告知他們這件事,只是你知道老人家年紀大,需要接受時間。”
“我暫時會幫你保密,畢竟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葉熙說道。
“謝謝葉先生。”黎曉函說道。
在咖啡廳呆的時間並不長,葉熙好人做到底將黎曉函送到童愷聞的住處。
黎曉函等葉熙車子調頭走後,直接沖上童愷聞家中,小方已經將曉北暴露的消息告訴他。
童愷聞在屋子裡急的團團轉:“曉北暴露,是怎麼回事?”
黎曉函長話短說解釋完畢,童愷聞一臉迷茫:“還,還能這樣,也太巧了吧。”
“對方答應我暫時不告訴邵馳,但是我不確定,專輯的事情我不能再幫你了,愷聞。”
兩人還未商討完畢,他們的手機同時響起。
黎曉函手機螢幕顯示:邵馳。
童愷聞手機螢幕顯示:遲越臣。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的將手機扔開。
屋漏偏逢連夜雨。
第54章 爭吵
週末兩天,邵馳均陪在邵楠身邊,帶他找醫生檢查之後,只是夢境的困擾,沒有睡好導致他脾氣暴躁,在“童愷聞”來過之後,邵楠並沒有再發過脾氣,每天都好吃好喝好睡,恢復到原來平和的狀態。或許是因為不瞭解邵楠母親的情況,邵馳還是跟醫生約定定期過來檢查。
邵楠睡午覺後,邵馳想起自己還有一份檔需要處理,但是他並沒有帶回家,想著家中有保姆可以照看邵楠一會兒,他決定去公司將那份文件取回家。
到公司後邵馳想起上次邵楠收在這裡的一塊手絹,那好像是上次那位導遊送給他的,邵馳心想也許手絹對小楠交朋友也挺重要的,不如將手絹帶回去,讓他自己收起來。
只是將手絹拿在手上時,邵馳發現手絹的質感和顏色等等都與自己使用的沒有什麼區別,他摸了摸右下角,好像也繡了個字。
從口袋裡取出他隨身帶的手絹,邵馳將兩塊手絹平放在桌面上,對比過後發現,兩塊手絹都是自己的,難道那天小楠把自己的手絹當成那位導遊的?
但不可能,那天他看著小楠洗完手絹,還看見他從小衣兜裡掏出來,幫他晾乾放在休息室裡的櫃子裡頭。當時,他並沒有太過注意,現在他很確定,這條手絹就是他的。
明晃晃地“馳”字顯露在他眼前。
他的手絹從來沒有送出去過,但這手絹卻是通過一個外人的回到小楠手中,與小楠接觸過的人就只有那天陪著薛老等人過來導遊——黎曉函。
那個年輕人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副口罩,一個黑框眼鏡,還有與童愷聞極為相似的眼睛。
一個導遊,他並沒有在意,他也不可能在意的起來,童愷聞是一位明星,怎麼可能會當導演。
隨著一個意外,還接另一個意外,漸漸的,邵馳理清腦海裡的思緒。
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個宴會,第二次見他是在景區,他帶著幾個外國朋友,那些人真的是他的朋友?那真的是童愷聞嗎?
心裡的疑惑聲音越來越大,邵馳將平攤在桌面的兩塊手絹緊緊的捏在手中。
童愷聞問過他相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兩個父母不同但是長相相似的人,他當時說是不相信,除非是雙胞胎。
但是現在,邵馳也有所懷疑,他認識的童愷聞真的是童愷聞?
他們認識的一幕幕閃過腦海,沒有哪裡不一樣,他從頭到尾接觸的都只是一個人而已,他很肯定,他接觸的只有童愷聞,沒有其他人。
可是,手絹的事情怎麼說?
他的手絹怎麼會在那個戴口罩的導遊手上。
所有的都是謎團。
邵馳沒辦法做決定,他要問清楚!
幸好前兩天他存下童愷聞的新手機號碼。
……
同一天,豬頭臉剛剛恢復,遲越臣想起自己一周沒有去學校,他上次交待學生做的作業還沒有批改,明天上午就有他的課,今天得將作業批改完明天帶過去。
負責幫他收作業的學生班長今天估計都在休息,他便不再麻煩學生了,主要是他們也沒有車,沒辦法將作業送到他的住處,他還是自己親自跑一趟好些。
週末的學校比往日安靜,他答應母親就在學校待一年,以他的能力可以到更好的學校,而且也是在他的計畫之內,只是一想到那位有趣的學生黎曉函他似乎就有點點捨不得。
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的,剛拿到學生們的作業,遲越臣就聽到有學生喊他。
“遲老師,怎麼週末還來學校?”
轉頭一看是黎曉函班的班長,臉上長了青春痘,好認。
“拿作業回家批改,你怎麼在學校,沒出去玩嗎?”遲越臣說道。
班長手上拿著籃球,笑道:“正要跟朋友去打球,老師來不來。”
“不了,你們玩吧。”遲越臣說道,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這作業裡邊是不是沒有黎曉函的。”
“我收的時候他沒來學校,裡面沒有他的作業,他這周沒來學校。”班長說道。
“他真的很忙?”可是他之前怎麼還在飯店裡遇到他,當時也沒有多想,一個普通的學生是怎麼跑到一盤菜最低標價五十元的餐廳的,而且打扮也不像是裡面的工作人員,遲越臣越是想不明白,越是想想從班長口中多多瞭解黎曉函。
“去年他就打好幾份工,今年好像是在一家旅遊公司當兼職導遊,我們都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他了。”班長說道。
班長要去球場,遲越臣想去取車,走的方向一致,還可以繼續多聊上幾句。
“班上就你跟他最熟了吧。”遲越臣問道。
“班上確實是我和他最熟,平時班裡有什麼事情基本上都是我通知他的。”班長說道。
“那你也是辛苦,身兼多職。”遲越臣說道,“黎曉函會開車嗎?”
“曉函,他怎麼可能會開車,他要經常跑出去兼職,還有個弟弟要照顧,哪來的時間學車,據說現在學車都得花上兩三個月,就是去年暑假,我們班長有些同學去學,都沒學出來。”
“他不會開車,你確定?”
“確定啊,我們之前還問他要不要一塊兒報名來著,他說暫時還沒有時間,就去年暑假。”
“……是這樣啊?”遲越臣皺了皺眉頭,或許是黎曉函自己偷偷在外面學了車,沒有告訴他的同學,不過,既然對方有意隱瞞,他也就不好再多跟班長說什麼。
“遲老師,我朋友叫我了,我先走啦。”班長抱著籃球朝他的夥伴們沖了過去。
“行,你去吧,我也要回去了。”遲越臣說道。
“遲老師,明天見。”班長說道。
“明天見。”遲越臣說道。
上車後,遲越臣將學生作業副駕駛座上一放,突然想起那天黎曉函開他車子的英姿,那明明就是老司機的架勢,如果他是去年暑假偷偷拿的駕照,但估計也沒到閉著眼就知道怎麼操作的姿勢,他也是有新手司機開到老司機過程,一個新手司機不可能那麼快代入老司機的角色。
那麼,也就是說其實黎曉函身上隱藏著秘密?
可是有什麼秘密呢?
還有一件事情他也覺得很奇怪,有時候黎曉函對他會特別冷漠,有時候又還有點熱情,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麼,就是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戴上藍牙耳機,遲越臣點開“黎曉函”的手機號,按下撥通鍵。
……
看著持續響個不停的手機,黎曉函和童愷聞均當他們是洪水猛獸。
“找李歲榮問問如何解決。”黎曉函捏著曉北小爪說道。
“那也得等電話掛掉。”童愷聞歎氣。
“估計待會就不會打來了,冷靜點,應該不會那麼巧的。”黎曉函安慰童愷聞。
等了一小會兒,童愷聞的手機終於不再響起吵雜的鈴聲,他快速將電話打給李歲榮,接到他電話的李歲榮此時還在公司開會,聽到童愷聞告訴他“暴露”二字立馬離開會議室找個安靜地方接聽。
童愷聞將他們現在遇到的困境和黎曉函發生的事情轉述了一遍。
李歲榮心情跌到穀底,不由的有些埋怨黎曉函:“怎麼把曉北帶到這麼重要的地方,這不是給人當靶子麼!”
因為手機是外擴的,黎曉函將這話完完整整聽進去,他沉著臉幽幽地說了句:“李先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冒著風險幫你們就是這結果,我說過曉北的事永遠會排在第一位,既然如此,看來我也不必再跟你們商量什麼,後面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白了,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那頭的李歲榮同樣聽到黎曉函的話,愣了下,才對著手機說道:“曉函,我不是那個意思……”
童愷聞被黎曉函的怒氣震攝住,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索性將電話掛掉,看來李歲榮也找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黎曉函抱起曉北,對童愷聞說道:“不管如何,後面的事情我不會再參與,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和曉北的生活,就這樣吧。當然,我想他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童愷聞站了起來說道:“你怎麼可以一走了之!難道這不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嗎?”
“愷聞,我只看到你們把錯誤歸咎到我頭上,一開始我就一再強調,我的準則是一切以曉北為先,是你們一直覺得太順利,現在遇到就怪我頭上。”黎曉函臉上慍怒道,“再說了,事情你們能解決嗎?你們想怎麼解決。你和你的經紀人只是想再利用我幫你們出完這次專輯,完全沒有想過如果被發現了會怎麼樣,是不是?”
童愷聞無言以對。
黎曉函可沒有停下來等他接話,帶著曉北拉著門就出去了。
等電梯期間,童愷聞跑了出來,說道:“黎曉函,你發什麼脾氣!”
“我不能發脾氣嗎?如果不是為了幫你們,曉北不會被他們發現,明白嗎?現在要擔心的是我,而你們只是解除與禹景鑠他們合作就行,最多就失去點違約金,我可能要失去的是親人,我的命,你懂嗎?”
電梯到了他們的樓層,再次無言以對的童愷聞被電梯門擋在了外面。
站在電梯內的黎曉函抱緊曉北。
曉北再遲鈍再不敏感,但也感覺到哥哥身上的氣氛不對,他伸手拍拍哥哥的肩。
沒事的。
第55章 手絹
黎曉函與童愷聞不歡而散。
小方的老闆是童愷聞,並沒有追出去,而是在原地著急地看著他們,想勸的話又勸不出來,首先確實是榮哥說的話不對,曉函第一時間就跑過來跟愷聞商量,結果他們的態度都令人心寒,就是他自己都覺得難過。
要實際算起來,受的最大傷害還是黎曉函。
童愷聞樓道間走回屋內後,將響個不停的手機直接砸在地上。
小方勸解道:“愷聞,你冷靜點。”
童愷聞氣憤地說道:“你讓我怎麼冷靜,一切都被搞砸了!”
小方說道:“我覺得咱們得向曉函道個歉,我知道在背後對他人評頭論足不對,但是榮哥剛才那句話確實戳人心肺,曉函從吉堂那邊一出來就來到這兒找你,他是想和咱們商討解決辦法的,但榮哥將錯誤都歸到人家頭上,而且我們都知道曉北是他的命根子,不,比他命還重要。”
童愷聞雙手搓了搓臉:“我知道,但是他一發火我這不是沒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不好。”
小方歎息道:“曉函和我們怎麼會一樣。”
童愷聞雙手捂住臉:“他現在很生氣,估計也聽不進我的解釋,我晚點再找他解釋,我剛才也不是故意的。”
小方也是沒輒,一個兩個脾氣都不好,他在中間也做不來和事佬,沒點亮這個技能。
找不到發洩途徑的童愷聞也不想待在家裡,拿了外套手機車鑰匙就出了門。
他要去酒吧喝個酒冷靜冷靜!
……
離開童愷聞所住社區的黎曉函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曉北到超市里轉了一圈,買了一堆日常用品,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在打車回來的路上他就理清思緒,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兒,就是小方也只是在社區外等他出來的,但是具體在哪棟哪層樓,誰也不知道,他暫時可以放心。
再來,即便他們找人也是先找童愷聞,與他的關係並不大,最後,遲越臣也只是跟童愷聞有關係,與他並沒有太大關係,現在只是童愷聞有可能暴露,而黎曉函還沒有。
他只要繼續過他的生活,不再介入童愷聞的生活就行,兩人最好也不要有一丁點聯繫。
打定主意,黎曉函便不再繼續糾結。
邵馳與他的生活天差地別,怎麼可能會知道曉北與他住哪兒呢,還有,他剛搬了新家,更沒有人知道。
……
無法接通黎曉函手機號,邵馳整個人都有說不出的煩躁。
他有童愷聞的新手機號,他也有童愷聞的住址,打不通電話為什麼不直接上門問個明白,只要見一面就能知道所有情況。
首先,他要知道為什麼要假扮導遊混進馳騰;
其實,他要知道為什麼要將他的手絹給小楠;
再次,他要知道童愷聞到底有什麼目的;
最後,他要知道童愷聞對他到底有沒有那個心思。
說走就走,邵馳直接讓司機開車到童愷聞的住所,並親自對著地址上樓找人。
來過幾次,但都只是將人送到門口,沒有進去過。
邵馳在按下門鈴的那一刻邵馳有點緊張,只是開門的那一刻出現的並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張漂亮過分的臉龐,而是一張清秀的男人臉。
小方見過邵馳,嘴唇抖了抖:“……請問您您找誰?”
直接上門的邵馳皺眉說道:“童愷聞呢?”
被留在屋內的小方緊張的連話都不說不清楚:“他,他出門了。”
邵馳說道:“你是他助理?”
小方點點頭:“是,是的。”
邵馳從門口望進去,空蕩蕩的屋子內並不像有第二人:“他去了哪裡,給我地址。”
小方抖了抖嘴唇,說道:“好像是,灑,酒吧。”童愷聞離開前他問到的,邵總站在面前壓力好大,明明想掩飾說不知道的,但不知道怎麼的說出口的就是真相,好想哭。
邵馳又問是哪間酒吧,小方繼續發揮坑隊友的技能,把童愷聞往死裡坑,把他的具體位置全暴露了。
直接邵馳離開後,小方欲哭無淚的給童愷聞打電話,叫他快點從酒吧離開。
然而,童愷聞因為心情煩躁,又因為遲越臣老是打電話進來,他索性將手機調成靜音,誰也不能煩他喝酒。
……
遲越臣找不到黎曉函,打不通他的手機,心裡也有點煩躁,學生的作業也不想批改了,在十字路口調了個頭,轉頭去最近打聽到一間不錯的酒吧,喝喝酒,借酒消愁。
我的學生不理我,我心好累。
或許是因為心態的變化,總是感覺黎曉函對他忽冷忽熱的。
半個小時後,遲越臣找到朋友推薦的酒吧,是一家靜吧。
剛進去正聽見一隊外國樂隊在演唱中文經典老歌,還頗有韻味,主唱是位女歌手,她的聲線比較低沉,使在場的客人們都能夠安靜舒心,放鬆心情。
心裡積著事兒的遲越臣心裡想的卻是黎曉函第一次唱歌的情形,那首歌的唱功只能用“慘不忍堵”四個字來形容,但是卻非常有意思,他居然感覺還想再聽一次,真是中毒不淺。
黎曉函,有毒。
正當他腦海裡浮現出黎曉函同學那張戴黑框眼鏡的臉龐時,一轉頭他就看到對面整個人縮在沙發,晃著酒吧的“一夜情”對象——童愷聞。
酒吧裡的燈光總是昏暗的令人想睡覺。
見到熟人,遲越臣有點點尷尬,他在想到底要不要上前跟他搭上幾句,還是放棄,繼續對著透明的厚重酒杯想黎曉函同學的那張臉。
已經喝下一瓶酒的童愷聞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酒色迷人,令人陶醉在它製造的幻境中,微熏中的他眼神迷離,勾人心魂。
對上遲越臣眼睛的時候童愷聞下意識就喊他為遲老師,幸好他止住了,並沒有醉的太過徹底,唔,他的一夜情對象。
童愷聞舉了舉酒杯:“幹一個嗎?不知名先生。”
遲越臣果斷換個位置坐到他身側,這人身上總有他要找的那種感覺,給自己倒上酒,與童愷聞碰杯。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是一個國內還挺有名的明星。”遲越臣摸摸自己剛消腫的臉,他在想要不要離童愷聞遠一點兒。
“我就是個普通演員,沒有什麼知名不知名的。”童愷聞心不在焉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被邵馳打成豬頭。”遲越臣抱怨道。
“難道你還想從我身上找回場子?”童愷聞歪著頭說道,有幾許慵懶的成份,細長白皙的脖子正對著遲越臣。
“我可不敢,邵馳得一槍崩了我。說實話,你到底對邵馳有沒有好感?我看他是栽在你身上了。”遲越臣心酸酸地說道。
童愷聞一口燜了酒杯裡剩下的酒,模棱兩可的說道:“他可沒栽在我這兒。”栽的是黎曉函那兒。但,這話可不能說。
繼續心酸的遲越臣:“能說說你對邵馳的感覺嗎?”
童愷聞想了想,他好像都沒有見過邵馳,哪裡來的感覺,倒是眼前的美人看起來還不錯,技術也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帶回家品嘗享用……
剛想到一半,酒吧裡進來一位男士。
或許是因為背光,遲越臣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進來的男人就是自己口中的好友邵馳。
童愷聞眼神迷離在想著如何將遲越臣拐到自己的床上。
而滿臉陰霾的邵馳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坐在角落裡的狗男男正在喝酒,看起來還特別的悠閒。
遲越臣,童愷聞!
他們怎麼又勾搭到一起了!
他們那一架是不是白打了!
童愷聞這個水性楊花的混蛋!
一個黑影將正在喝酒的兩人籠罩。
邵馳冷冷的開口:“遲越臣,童愷聞,你們真是好啊。”
遲越臣渾身打了個激靈,剛剛起來的酒意瞬間打消:“邵馳,你怎麼在這兒!”
邵馳說道:“我還想問你們呢。”
遲越臣默默遠離童愷聞兩臂距離,聳肩攤手:“只是巧遇。”
邵馳望向正偷偷往外挪動地童愷聞:“你呢,怎麼解釋。”
童愷聞全身一僵,別說醉意,他現在精神的不能再精神,誰來告訴他為什麼邵馳會出現,這種被捉姦在床的即視感……
他又不是黎曉函!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對邵馳啊,沒有人告訴他邵馳這麼恐怖啊!
他要怎麼應對,黎曉函是怎麼應對了?
忽悠?
但是怎麼個忽悠法?
“我,就來喝酒啊,巧遇而已。”童愷聞乾巴巴地說道。
邵馳在他們對面坐下,現在他已經極力壓下自己的胸中妒火了,將懷中的手絹扔到童愷聞面前:“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給你的手絹會在我小楠手裡!”
手絹砸在童愷聞的臉上,他一臉迷茫,看看坐一旁遲越臣,看看邵馳:“手絹,手絹,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邵馳的眼神頗威懾力,他盯著童愷聞時就感覺有座大山壓得他氣都快喘不過來。
童愷聞又喝過酒,正所謂喝酒壯膽,實在是被邵馳的眼神逼急,之前又跟黎曉函吵過架,便懶的動腦再掩飾。
他口不擇言道:“因為我壓根不是你認識的童愷聞,我也不認識你,更不認識你兒子,這手絹也不是給我的!”
“……”
第56章 確認
話一出口,童愷聞就後悔了。
他說了什麼!?
他幹了什麼!?
直覺告訴他要完了!
酒吧的駐唱正在換歌曲,一時間有些許安靜,但仍有細微客人交談聲,而童愷聞卻感覺整個酒吧裡的客人都盯著自己,他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快要被自己前一秒的直白嚇暈在場。
借酒裝瘋能混過去嗎?
一時的堵氣換來的是不可挽回的代價。
或許是因為燈光的昏暗,邵馳並沒有通過童愷聞的長相辨別出他與黎曉函的不同,他只是一瞬一瞬地盯著面前這個自稱不認識自己,不認識小楠,正在做著詭辯的傢伙。
邵馳不說話,遲越臣也不開口,童愷聞更覺得尷尬,索性抬腿預備跑路,他都說出真相了,怎麼沒有人相信,以為他只是在隨口胡謅嗎?
反正他也解釋不下去,跑吧!
上一次黎曉函沒能成功從邵馳面前脫身,這會兒童愷聞可不管那麼多,無論是遲越臣,還是邵馳,他一個都不想面對,也不敢面對,他沒辦法向他們解釋自己衝動下的口不擇言。
在邵馳和遲越臣還在認為童愷聞為躲避他們的追問而詭辯時,童愷聞已經邁腿跑出酒吧。
好不容易逮到童愷聞,邵馳和遲越臣當然不會放棄,以為他們就不會跟著追出去嗎?那太天真了,外面還有邵馳安排好的人呢。
酒錢是走在後頭的遲越臣付的,當然,他並不在乎這點小錢,他現在比誰都糾結。
童愷聞當然沒有逃跑成功,他剛出大門就被兩個壯實的男人攔了下來,直至邵馳緩步走到他們面前童愷聞才被鬆開手,由於本身就有點醉,被鬆開時還左右搖晃了一下。
邵馳皺起眉頭,他記得他所認識的童愷聞是不怎麼喝酒,而且他的脾性溫和,說話的聲音平穩輕淡,聽起來令人感到沁人心脾,眼前人卻是與他認識的童愷聞有著巨大的出入。
春末夏初,天色越來越早暗下來。
他們已轉換了場地,室內昏暗,但是室外卻是無比亮堂。
邵馳清清楚楚地打量童愷聞的長相,沒有一絲他熟悉的氣息,他不是童愷聞,那他是誰!
站在外邊太過顯眼,邵馳直接帶上人轉換地方好好跟假童愷聞“聊天”,遲越臣也皺眉頭跟上,他反而覺得童愷聞像一個人,那個名字呼之欲出,但他始終沒叫出來。
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這樣呢?
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童愷聞一上車就閉眼睛睡覺,車上全是他呼出來的濃濃酒味,邵馳直接讓司機將所有的車窗打開,把坐在靠窗的童愷聞吹得頭髮緒亂,沒有一絲上車前的帥氣造型。
遲越臣有點想笑,當然,他不敢笑出來,好友現在正在醞釀著一股岩漿,準備來一場火山噴發。他在想好友會選擇哪裡談話?
車上安靜得可怕,只有車子飛速行駛迎面撲來的夏風獵獵宛如帶刺,再舒服的豪車也坐如針氈,童愷聞當然不可能睡著,他只是想避開活在黎曉函口述中的邵馳,以及坐在一旁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遲老師。心裡忐忑不安,仿佛有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難受死了,真想跳車一走了之。
車子駛入邵家,遲越臣也許久沒有來過的邵家,心道,怎麼會將童愷聞帶到宅子裡來,誰不知道邵馳對宅子無比地看重,是不是有點大手筆了,他就真的有這麼喜歡童愷聞?
吧嗒,門鎖打開。
“下車。”邵馳對一言不發的童愷聞說道,半小時過去,酒估計也醒的差不多了,更何況,童愷聞根本沒有喝多少,他並沒有真正的醉。
童愷聞睜開眼,拉開手邊的門把手下了車。
一座有著傳統韻味的大宅子,並不像如今的別墅,有那種百年的味道在裡面。
邵馳沒漏掉童愷聞眼裡的閃過的驚訝與陌生,是的,他對這裡非常陌生。
一個來過邵家的人怎麼還會表現出像從來沒有來過般陌生,他似乎連大門在哪裡都不知道,就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違和感再次充斥著邵馳的眼球,遲越臣也下了車,他依舊沒有開口,他同樣是在確認。
童愷聞現在別提有多尷尬,他剛才要是沒有那麼衝動是不是就能夠逃脫邵馳的魔爪,天知道黎曉函以前是怎麼應付邵馳的,為什麼他老感覺這男人的氣場一直特別強大。
邵馳順著平整的石板路朝主宅走去,遲越臣跟上,童愷聞看了兩眼其中一名留在旁邊盯著他的大塊兒頭,只好跟上前面二人,完全不知道帶他到這兒是怎麼回事。
心好累,早知道他何必再找曉函幫自己錄專輯呢,寧願得罪餘總也不要得罪邵馳啊!
更何況他的床伴與他毫無感情根本不可能幫他忙。
走進主宅大門,迎接邵馳的是剛吃完蛋羹的寶貝蛋邵楠,見爸爸回來就沖了過來要他抱,稍微熱情了一點點,一般這種情況下邵楠就是有事求于爸爸,邵馳就知道他小心思多。
果不其然,邵楠一開口就把隨後跟進來的兩人給嚇的不輕。
“爸爸,我們去找哥哥到家裡玩好不好?”
邵馳直視邵楠撲閃撲閃水汪汪大眼,說道:“那你看後面那個是不是哥哥?”
邵楠果真伸個頭朝遲越臣和童愷聞望過去,遲越臣朝他揮揮手:“小楠,我是臣叔叔,還記得我嗎?”
邵楠記得的,喊道:“臣叔叔。”
視線越過遲越臣,邵楠看到一個長相與曉函哥哥神似的人,但是這個人不是曉函哥哥,他感覺被爸爸騙了。
“爸爸,你騙我,他又不是哥哥。”邵楠直言道。
純白稚嫩的聲音令童愷聞感覺自己被判了刑。
“他怎麼會不是哥哥?”邵馳捏捏兒子的肉臉。
邵楠皺皺鼻子:“不是就不是,我又不看錯,爸爸是個大騙子,找個克隆人來忽悠我。”
剛換上一次性拖鞋的童愷聞內心流淚,默默地想:我不是克隆人,還有,小寶貝,你懂的太多了!
當童愷聞再抬頭看邵楠時,他自己就被震驚了。
那不是曉北嗎?
思路清晰,會說話的曉北?
為什麼會這樣?
童愷聞這會兒才真正明白為什麼黎曉函在離開前跟他說,邵馳真的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但是卻會找黎曉函的麻煩,他現在算是懂了!
他很確定自己與黎曉函沒有任何血親關係,因為他們只是長得相似,但仔細看還是能分辨出來,而眼前,也就是邵馳懷裡的小孩,那長相,那聲音,那年紀,一看就是跟曉北一個頻道的,更重要的是,黎曉函從來不提他的父親,不可能是邵馳吧。
不管如何,他總算明白自己現在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情,他的一句坦言,換來的是黎曉函生活翻天覆地的改變,他知道,邵馳帶他來就是為了讓邵楠確認他的身份,邵楠見過曉函,小孩的眼睛比任何人都要有說服力,兩個字:真誠。
不得不說,邵馳走了一步好棋,成功確認童愷聞的真實身份。
他不是童愷聞,至少他不是自己認識的童愷聞。
遲越臣也對邵楠的話深信不疑,既然他認出了童愷聞不是他認識的童愷聞,那麼,真正的童愷聞是誰?
邵馳已經完全冷靜下面,即便童愷聞與他認識的那個人有著相似的一張臉,但給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沒了吸引他的那股淡淡的氣息。
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邵馳說道:“坐,我想我們得先理清你向我們隱瞞的一切。”邵馳將寶貝兒子放下,“小楠先去跟李嫂玩好嗎?爸爸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邵楠朝童愷聞看了又看,有所防備,並小聲對邵馳說道:“爸爸能把哥哥變回來嗎?他肯定是被克隆人藏起來了。”
邵馳刮刮他的小鼻子:“當然可以,你等著就行。”
“好,那爸爸要快點找。”得到爸爸滿意的答案,邵楠去找李嫂了。
遲越臣坐一旁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裡笑的不行,童愷聞繼續處在尷尬的漩渦中,直想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
邵馳雙腿交疊,冷冷地盯著童愷聞:“你到底是誰?”
到這會兒,童愷聞也知道再也瞞不下去。
他一緊張順手從兜裡的拿出手機,螢幕上一閃一閃,知道有可能是李歲榮來電,但是他沒敢接,螢幕的亮度閃到邵馳和遲越臣都能看見。
“你先接電話吧。”邵馳說道。
童愷聞松了開口,還是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
有三四十個未接來電,還有小方在一個小時前給他發的短信,提醒他趕緊離開酒吧的短信,要是他早點看手機是不是就不用面對尷尬場面了。
除了小方,其他都是李歲榮打來的,被他氣走的黎曉函就別想了,估摸自己都被拉進了黑名單,現在清醒過來才知道黎曉函到底幫他解除了多大的危機,而自己又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現在還是想想該如何補救才是真。
李歲榮不靠譜,現在又是關鍵時刻,電話他就不接了,直接將來電掐掉,抬起頭,迎接邵馳審視的目光。
“我就是童愷聞。”
第57章 地址
“我和我兒子都見過童愷聞,你為什麼要假扮他。”邵馳說道。
遲越臣全程裝啞巴不說話。
“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是我朋友。”童愷聞已經打定主意補救,不洩露黎曉函的名字。
“告訴我他的名字。”邵馳說道。
“何明。”童愷聞說道。
“何明?你騙我。”邵馳說道。
“你可以自己查,他跟我長相相似。”童愷聞說道。
“手絹的持有者並不是叫何明的人,而是叫黎曉函,我說的對不對。”邵馳眯了眯眼。
遲越臣猛然死死盯著童愷聞:“光明學院外語系二年級一班的黎曉函?”
謊言一說就被戳破,童愷聞已經不知道尷尬為何物了,他不吭聲。他們說的都沒錯,顯然自己也不需要再回答什麼了。
“你是不是幫黎曉函上過課,而真正的黎曉函則幫你參加節目錄製,因為你之前腿受了傷。”遲越臣邏輯滿分,他已然沒有看戲的心態,因為他發現自己也陷入了這混亂的圈子中。
“所以我認識的人是黎曉函,而不是真正的童愷聞。”邵馳居然感覺有一陣舒心,“你們是什麼時候換回來的。”
有女傭送上香濃的鐵觀英,但是三人都沒有心意,童愷聞只是捧著茶杯盯著水中漂浮著的茶葉。
“就在你跟他分手之後。”童愷聞說道。
“……”邵馳想起那天自己的表現,莫名的覺得有渾身不自在,其實黎曉函根本就是要跟他分手的,而他只是自作多情?
“過年的時候你出了國?”遲越臣說道。
“嗯。”童愷聞點點頭。
邵馳與遲越臣相似一眼,也就是說他們那一架完全白打了!
邵馳為了一個不是童愷聞的童愷聞打架,而遲越臣為了一個荒誕的誤會而挨揍。
“那我們說說那天我為什麼會在茶餐廳遇到你,是你對吧,愷聞。”遲越臣,說道。
“對,是我,你把我誤會成曉函了,不過,跟你接觸一直是我。跟邵先生接觸的,一直是曉函。”童愷聞已經不想再撒謊,他幫不了黎曉函,他的謊言實在是拙劣。
“把他家的地址給我。”邵馳說道。
“邵先生,當初是我找上曉函,是我讓他代替我參加節目,並不是有意冒犯您,我可以請求您不要再曉函可以嗎?他只想過個平靜生活,都是我的錯,希望您不要責怪他。”童愷聞著急了。
“我為什麼要找他麻煩?”他現在高興都來不及。
“遲老師……”童愷聞望向遲越臣。
遲越臣捂住腦袋不敢直視童愷聞的眼睛,搞了半天,跟他上床是童愷聞,同時還是當初假扮黎曉函的童愷聞,直是誤會大的離譜,幸好他沒有在學校公然向現在的黎曉函表明心意,不然那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邵馳不會的。”遲越臣還是說道。
而邵馳已經讓人拿來紙和筆,讓童愷聞寫下黎曉函的家中地址。
捏著筆頭,童愷聞再次確認:“邵先生,曉函家中環境不太好,希望您見過之後不要太過驚訝,也請您不要責怪他,真的不要責怪他,他不是故意欺騙你的。”
邵馳白他一眼:“快寫位址,還有,我不會傷害他。”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與黎曉函來一場真正的相遇了好嗎?
沒有他媽的好友橇牆角,沒有他媽的分手,沒有他媽的誤會,他們要重新認識!
童愷聞又抬頭看邵馳一眼,最後還是在邵馳的注視寫下黎曉函家裡的原位址。
已經知道童愷聞身份的遲越臣直直地盯著跟他上過床的“學生”,用句台言男主臺詞就是:你騙得我好苦啊!
恨不得現在就上鞭子抽他十下,一個大騙子,欺騙他的感情,還害他被好友揍,重點是還被他看到,而且他居然還不吱聲,王八蛋大騙子!
當最後一個筆劃劃下後,邵馳迅速將紙抽到自己面前,查看童愷聞寫下的位址,兩人雖然長的相似,可是邵馳卻沒有一丁點兒感覺他們是同一個人,還好他遇到的是黎曉函,不是明星童愷聞……
或許他該感謝一下童愷聞,因為他的一次受傷,而將黎曉函送到他面前。
童愷聞為自己如此坦白而感到愧疚,他偷偷地戳開手機,快速給黎曉函發去一條短信:對不起,曉函,邵馳逮到了我,我向坦白了所有事情,遲老師也在。
不管黎曉函會不會收到這條短信,童愷聞都無法原諒自己做的蠢事,他都快沒臉見人了。
邵馳得到地址後,便將童愷聞和遲越臣扔在客廳,他自己去找邵楠去了,他有點迫不及待想去找黎曉函,可現在已經是晚上,馬上去找他會不會不太合適。
得知被欺騙的時候他該是生氣,該是憤怒的,可是每每想到他在自己面前表露過真情就一點兒也氣不起來,怎麼辦,怎麼辦。最後,邵馳還是走到琴房告知兒子這個好消息。
“那我們是明天去找哥哥嗎?”邵楠說道。
“對,想不想去。”邵馳說道。
“想去,爸爸你明天不要偷跑。”邵楠說道。
“我不會的。” 邵馳說道。
“發現爸爸其實也很厲害,打敗了克隆人。” 邵楠說道。
“嗯,乖兒子,我們去吃晚飯吧。” 邵馳說道。
“好。”邵楠說道。
在邵馳與兒子親親熱熱聊天時,遲越臣陰陰地看童愷聞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童愷聞縮了縮脖子。
“遲老師,別這樣看我,我可不是有意隱瞞你的。”童愷聞說道。
“不是有意?那就是故意的羅。”遲越臣說道。
“喂,是你自己沒有認出我,還能怪我嗎?”童愷聞說道,“邵先生不知道我,那是因為他沒有見過我,但是你見過曉函,也見過我,但是你卻沒有認出來,我都覺得你眼神是不是有問題。”
“說起來你還怪我來著,騙了人你還理直氣壯。”遲越臣說道。
“啊,你好煩,我要回去了。”童愷聞說道。
“正好我也要回去,我送你一程。”遲越臣說道。
“我可以選擇拒絕嗎?”童愷聞說道。
“你還想選擇?以邵馳的個性,他只會給我們一輛車,反正我們也是一夜的情人。”遲越臣話裡有話。
童愷聞心裡裝著事,沒聽出來遲越臣咬牙切齒的內涵。
當邵馳和邵楠下來時,童愷聞已經被遲越臣帶走,至於他們兩人去哪裡,並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要怪只怪他自己之前沒有調查的太過詳細,否則他就能夠提前一步知道黎曉函與童愷聞之間的真相了,搞了半天還得靠兒子拿到的一塊手絹。
偵探真相也是不易。
不過,他很興奮,明天就能見到黎曉函,真正的黎曉函。
唔,明天見面之後要對他生氣嗎?
啊,明天見面之後要是他不理我怎麼辦?
哎,明天見面之後要是他假裝不認識我該如何是好?
喔,明天見面之後開口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嗯,明天見面之後一定不要對他露出微笑。
……
對於明天見面的事情,邵馳想了一個晚上,腦子裡過濾了無數個可能性,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的可能性是,明天他有可能見不到心心念念的黎曉函。
一大清早,邵馳就起來跑步,陪著邵楠吃早餐,父子倆一塊兒看報紙,聽新聞。
到早上八點,邵馳便帶著邵楠前往他快揉爛的寫著地址的紙條。
司機啟動車子,駛出宅子。
就在見到黎曉函了……
怎麼辦,有點點緊張,有點點忐忑。
怎麼辦,我該向他表白嗎?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在邵馳邊應付著邵楠的十萬個為什麼呢,他自己也在腦子裡刷了十萬個怎麼辦。
然而,當邵馳抵達至臨近他要去的地方時,車子卻在路口停了下來。
“老闆,前面設置了路障,過不去。”保鏢司機下車瞭解了情況,回來對邵馳說道。
“怎麼回事?”邵馳心急,但面上仍舊淡定無比。
“這片區域在上周前就已經開始拆遷,現在所有的車子都得繞道而行。”保鏢司機說道。
“你把地址拿給外面的人問問,是不是也在拆遷範圍內。”邵馳激動的情緒開始一點點往下滑落。
保鏢司機又拿著邵馳給的地址跟外面的交談,再次回來,帶給邵馳的是肯定的答案。
“老闆,您說的沒錯,上面的地址也在拆遷範圍內。這兒的住戶在今年三月份前全部都搬遷完畢,您要找的人可能也搬走了。”保鏢司機說道。
“行,我知道了。”邵馳說道。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毫不猶豫地說道。
“是。”保鏢司機說道。
一個電話往遲越臣的手機打了過來,而此時的遲越臣卻還在睡夢中。
“喂,一大清早的……”
“是我。”邵馳冷冰冰地說道。
“邵馳?”遲越臣被冷水潑醒,旁邊還睡著昨晚被他帶回來的童愷聞。
“你是不是跟童愷聞在一起,他昨天給我的位址根本就是個拆遷地!黎曉函是你學生,現在給我起床去學校!”邵馳電話裡沖他說道。
“……”才睡不到三小時的遲越臣捏捏發疼的頭,他一巴掌拍在童愷聞光溜溜的屁股上,“被你害死!”
童愷聞轉個身繼續睡,完全沒有注意到枕邊人的慘狀,他昨晚被壓榨的太過,累壞了。
遲越臣:“……”
第58章 上車
陽光普照,風輕雲淡,一看就是知道今天會有一個明媚的好天氣。
昨天,黎曉函收到了童愷聞發給他的短信。
不意外,以童愷聞的智商,他能鬥的過兩中老狐狸那才叫絕,他那一身演技也只會在特定的場合下能夠使用,一遇到真人,他肯定就會萎靡不振,硬都硬不起來。
收到短信的第一時間,黎曉函冷靜地坐在椅子上思索著該如何擺脫困境,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想擺脫也擺脫不了,有遲越臣在,他遲早都要暴光在邵馳面前的,與其被動接受,不如主動出現,主動和被動,結果都不同。
與邵馳面對面坐下來進行一場溝通?
那他們討論的話題該是什麼,是小楠曉北,還是自己假扮童愷聞欺騙他的事情。
到如今這個地步,黎曉函也怨得不得任何人,在很早之前他就做好被發現的準備,只是時間長短問題而已。
如果中間沒有童愷聞與遲越臣這一段,或許他們會平淡結束兩人交換身份的一切。
責備誰呢?
黎曉函只能對著自己的手指發呆,誰都不能責備,李歲榮還是童愷聞?
都算了吧。
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能相信的大概就只有自己。
黎曉函沒有想過逃避,如果沒有被發現,那麼他會跟曉北繼續過著自己的生活。現在,被發現了,也得積極應對,解決就好了吧,以後便能回歸到自己平靜的生活。
檢查廚房的燃氣是否關閉,排氣扇是否記得打開,門窗是關閉後,黎曉函將曉北哄睡,隨後則繼續坐在電腦前對著流覽器不停的刷新同一個頁面,這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
不知呆坐了多久,再回神黎曉函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他關閉電腦躺床上睡覺,可是他卻睡不著,迷迷糊糊中他夢見了那個女人,她把曉北和小楠帶走了,只留他一個人在狹窄陰暗的巷子裡,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方向。突然,一雙修長白潔的手向他伸來,正當他想緊是握住時,那雙手卻突的消失。
黎曉函猛然驚醒過來,原來只是一個夢,一個噩夢。
時間還早,曉北還沒有醒來,黎曉函悄然起身,對照劉宇昆留下的食譜給曉北準備早餐。
曉北在他的生物時間段醒了過來,他能夠自己上洗手間,自己解開褲子噓噓,也知道自己搬小板凳站上去,擠牙膏刷牙,這是他每天早上必做的。
正在準備早餐的黎曉函確認曉北能夠獨立處理簡單的日常後,才開始將自己的早餐和曉北早餐端上餐桌。
昨晚睡的時間太短,黎曉函眼皮下還掛著淡淡的黑眼圈,精神狀態一看就不太好,在曉北面前他依舊保持著積極向上的態度。
他們現在居住的社區距離曉北的學校步行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現在每天他都能夠送曉北去學校。
換上夏裝的曉北可愛迷人,一件簡單印著兩條金魚的T恤,一條棉質短褲,黎曉函還特意給他準備了一件有彈性的牛仔薄外套,衣領上有老師繡上的名字,只不過小傢伙的臉上一直是一成不變的小面癱表情。
為了鍛煉曉北的身上肌肉的協調性,黎曉函在非必要情況下只會牽著他去學校,而不會抱著他。周圍社區孩子多,來來往往的車子的行人對牽著孩子的家長都會多注意幾分,儘量不造成雙方損失。
又一次順利將曉北送至學校,黎曉函將曉北交給侯老師,跟他們揮手說再見,曉北還回頭看了站在門口的黎曉函一眼,而後才跟著老師進教室,他知道哥哥下午還會來接自己回家的。
該來的總會來的。
每週一黎曉函都會去學校報導,向老師證明自己還活著,雖說學校給他行了方便,可是他也不能對自己的學業不管不顧,既然拿獎學金,那他更應該多多往學校跑。
這已然成為他固定的習慣,但今天他突然有點不想堅持這個習慣。
過了一輛又一輛的公車,乘客過了一波又一波,黎曉函依舊站在BRT公車站內,沒有上車的打算,他在做最後的準備和掙扎。
十針指在九點十分時,黎曉函選擇一輛到學校站數最多的公車,跳了上去。
從他的行為可以窺見,他實在是不想在學校遇見不想遇見的人。
今天上午第三節課就是翻譯課,可想而知,遲越臣肯定會找上他。
公車上的機械報站女聲響起。
【光明學院站即將到站,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下一站是XXX站。】
黎曉函下了車。
與此同時,一輛熟悉的車型映入黎曉函眼前,他不由在心底苦笑,來的真快。
當然,此時的黎曉函沒打算現在就沖上去身對方重新作自我介紹,心裡想了想,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邵馳會對他怎麼樣嗎?好像也不會。
穿梭在眾多學生中,黎曉函就是個不起眼的大學生之一。
比黎曉函邵馳更早到的是被一大早就叫起來的遲越臣,當然,他同時把禍害的物件童愷聞也拖了過來,再次見到邵馳,童愷聞連車都不想下,直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邵馳瞥童愷聞一眼:“我找黎曉函,你把他弄來做什麼。”
“我也不想來啊,邵先生。”童愷聞無辜地說道,“但是解鈴還須系鈴人。”
邵馳不再說話,對與自己喜歡的人有著一張相似的臉,有說不出的糾結。
“別爭了,我去把曉函叫過來,待會記得有什麼話都上車再說。”遲越臣重點提醒邵馳。
不過,不用遲越臣去找黎曉函,他已經主動站在班級門口等著遲越臣。
遲越臣第一次正眼打量真正的黎曉函。
他的眼裡並無波瀾,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度數不深的眼鏡,不會遮蓋住眼睛的劉海,就是這樣的打扮看起來非常不起眼,當初,若非童愷聞本身就不是個沉得住氣的性格,或許他也不會在茫茫人海中注意到這位學生。
“遲老師。”聲音中依舊平淡,似乎對自己的出現沒有一絲絲驚訝。
“你預料到我會來找你了?”遲越臣手伸入口袋裡掏出煙盒,“介意我抽煙嗎?”
“您隨意。”黎曉函說道,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容,但細看之下,他的笑容不及眼底。
“邵馳,我的朋友就在樓下。我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介紹自己,自我介紹一下嗎?”遲越臣笑說道。
“黎曉函,您的學生。”黎曉函吐了幾個字。
“遲越臣,你的翻譯老師。當然,也是沒把你和童愷聞區別出來的蠢老師。”遲越臣伸出手,示意握個手。
黎曉函與他握了個手,輕微晃動兩下。
重新認識過的兩個人一同往樓下走,每走一步黎曉函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遲老師,邵先生找我做什麼。”半晌,黎曉函才問遲越臣。
遲越臣笑了笑:“別不相信,邵馳那個傢伙大概是真的喜歡上你了,他對你沒有惡意,也不是那種讓自己不舒服就報復的人。”嗯,情況當然分很多種。顯然,這話現在不能說。
黎曉函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也認識邵馳幾個月,大概也知道他對自己的一些小情況,一個大色狼……
越是靠近邵馳的車子,黎曉函的腿就越像是灌了鉛似的,邁一步都覺得特別艱難。
距離還有五六米的時候,站在車子旁邊的男人牽著的小團子朝黎曉函的方向奔跑過去。
“哥哥!”
“……小楠?”黎曉函瞪大了雙眼半彎腰準備接住朝他沖過來的小寶貝。
不一會兒一個小炮彈就直沖他懷裡,並被他抱了起來。
“你怎麼也來了?”黎曉函捏捏他的小肉臉。
“爸爸帶我來的,昨天我們打敗了克隆人,就找到你啦。”小楠摟著黎曉函的脖子說道,小臉上有著平常極少見的興奮。
“他打敗的是我。”克隆人童愷聞無語地從車窗中伸出個頭向黎曉函打招呼。
“明白了。”黎曉函抱著邵楠走向張了嘴半天沒憋出一句話的邵馳,“邵先生。”
從昨晚到現在都在想著他們見面後說的第一句話的邵馳現在就直愣愣地盯著黎曉函,心裡幾乎是在刷螢幕,上面刷的全是他想說的話。
【你好嗎?】
【早飯吃了嗎?】
【你真的叫黎曉函?】
【你喜歡我嗎?我挺喜歡你的。】
【你覺得小楠怎麼樣?】
【你的名字挺好聽的。】
【我們複合怎麼樣?】
【眼鏡真不適合你。】
“上車。”
黎曉函看了看邵馳,發現一周之後他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一樣霸道。
不過,看在懷裡抱著軟呼呼的小楠的份上,黎曉函二話不說上了邵馳的車,遲越臣也上了自己的車,至於待會的兩節課,先找別的老師頂一頂。
邵馳看到黎曉函的時候兩眼發亮,似乎沒有生氣的先兆,黎曉函判斷他可能還不知道曉北的存在,可是他的朋友葉熙已經知道,畢竟是個隱患,自己還得找個時間向邵馳說明。
第59章 沒紙
再次見面沒有轟轟烈烈的火花碰撞,出沒有撕聲裂肺的怒吼。
這些都不適合發生在黎曉函和邵馳身上。
黎曉函的性格使然,使他沒可能跟邵馳吵的起來,他的處事方式向來冷靜,如果對方吼怒或是大喊大叫,他一般情況下會先等對方發完脾氣,或者自己先離開,想脾氣啊,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你發脾氣的對象,再見。
邵馳麼,他幾乎打黎曉函一輪,知道他有他的苦衷,瞭解他的生活環境之後,又有了前一輪的找人的失敗經驗,邵馳原本還有質問的語氣,但面對黎曉函對小楠真誠而簡單的淺笑時時卻全部打消到九霄雲外。
或者說,更加心動了。
沒有華麗過分衣裳裝扮,沒有刻意迎合自己的假笑,不矯揉造作,不阿諛奉承,唯有他熟悉的平淡平和氣息,這就是他認識的黎曉函,他魂牽夢縈的黎曉函。
有點點激動,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即便他表現了黎曉函也看不見,因為小楠正在和他說著爸爸不能聽見的悄悄話。
原意是讓兒子出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結果完全被兒子擠到一旁,爸爸幾乎就沒有可以發揮的餘地,明明是他談戀愛啊。
早知道就不帶他出來了。
“哥哥,你還要上學嗎?”
“對啊,以後你長大了也要上學的,小楠現在上幼稚園嗎?都學了些什麼?”
“學算數,認字,彈鋼琴,畫畫,唱歌,我最喜歡的還是學鋼琴和看書。”
“小楠很棒啊,我小的時候都沒你厲害,現在也沒你厲害,我都不會彈鋼琴。”
“我彈給你聽就好啦。”突然想起被冷落在一旁的爸爸,“爸爸,你說是吧。”
終於被想起的邵馳內心是酸的,但還是得給兒子一個滿意地笑容:“當然,你彈的最棒。”
不過,小楠的這個舉動也是給了邵馳一個機會。
“曉函。”邵馳道。
“嗯?”黎曉函應。
“曉函?”邵馳繼續喊人。
“嗯。”黎曉函繼續回應。
“曉函。”邵馳說道。
“你想說什麼?”黎曉函轉頭看他。
“沒事,我就練習一下。”邵馳面無表情地說道。
“……”黎曉函默默在心裡說道,神經。
就連坐在前排的保鏢司機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沒想到老闆在心愛人面前是這樣的,聽聽就覺得好蠢啊。
邵楠看看邵馳又看了看黎曉函,直接從黎曉函懷裡爬到他們的座位中間,他覺得坐在中間特別的開心,以後要經常這樣坐著。
“我們現在去哪兒?”
“找個地方吃些早點,遲越臣和童愷聞兩人應該還沒吃早飯。”邵馳“大方”說道,主要是為了找個藉口跟黎曉函聊聊他們的未來,現在還有點慶倖把他們兩人給挖了出來。
“哦,小楠吃早餐了嗎?”黎曉函不直視邵馳,而是將關注點放在小楠身上。
“吃過了。”邵楠回道,他還抓著黎曉函的手指把玩。
“但是平日在學校十點鐘就會給他們吃點心,怕餓著了。”邵馳幫兒子解釋道。
“幼稚園都這樣。”黎曉函說道,“帶他去看過醫生了嗎?有沒有查出什麼。”
“沒有,醫生給小楠檢查過,也問過他許多問題,瞭解他日常的生活情況,發現他精神狀況非常好,不存在其他特殊情況的威脅。不過,後面定期帶他去檢查。”
“前段時間脾氣不好的原因是什麼?知道嗎?”
“大概是因為做了夢,他告別身邊的人之後大家都不相信他,所以就變得有點暴躁,幸好你出現了,他現在健康的很。”
兩人自然而然的就小楠的話題聊了起來,小楠偶爾也插上幾句,車上的氣氛非常好,看不出有可能會發生箭拔弩張的可能性。
早茶的地點是邵馳選定的,他給邵楠點了他最愛的小包子,又將菜單交給黎曉函,而黎曉函卻因為昨晚沒睡好,胃口不太好,本來也吃過早餐,轉而將菜單交給遲越臣。
邵楠坐在黎曉函和邵馳中間,小臉上洋溢著大人沒有輕快笑容。
“哥哥,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弟弟。”
聽到這話,首先被嚇著的不是黎曉函,也不是邵馳,而是離邵楠最遠的童愷聞,他差點被剛上的紅茶給嗆到,邵馳似乎不知道曉北的存在,為什麼邵楠會知道?
邵馳想繼續告訴邵楠那是他做的夢,不能當真。不過,黎曉函卻捏擔他的小爪子,離開座位,蹲在他面前,柔聲告訴他一些事實。
“小楠,不是哥哥不讓你見弟弟,而是可能弟弟需要一段時間先適應你的存在,弟弟他和你不一樣。可以先給哥哥一些你的照片,等弟弟完全能夠適應的時候,我帶你去見他,好嗎?”
“他,生病了嗎?”邵楠沉下小臉,問道。
“嗯,他生病了。”黎曉函笑了笑,笑容裡帶著苦澀,“我也希望他能夠像你一樣能會說會跳,一樣聰明伶俐。”
邵馳坐在一旁也能感受到黎曉函身上突現的壓抑,黎曉函是在騙兒子嗎?可他說的仿佛煞有其事,就好像他真的有個弟弟,他生下來就跟正常的兒童不一樣。
他現在知道黎曉函不是演員,如果他真的只是在演戲,那他演的實在是比童愷聞好太多了,幾乎都將他騙過,他在騙人嗎?
“黎曉函有個弟弟是真的?邵馳是不是還不知道。”遲越臣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童愷聞。
“嗯,他有些特殊。無論你們誰見了他,都會驚訝。”童愷聞說道,他知道曉函既然對邵楠開口說曉北的事情,那麼就決計不會再隱瞞。
“為什麼?”
“因為他們真的很特殊。”
“我不太明白。”
“你不用明白,曉函和邵馳會明白的,這不是我該多嘴的領域,我也不想多說。”
後面的事情確實是童愷聞不應該涉足,而且他也沒有辦法涉足的領域,邵馳的兒子邵楠與黎曉函的弟弟一模一樣的事情確實有可能隱瞞著一些事情,但那與他無關,他現在都已經沒辦法抬頭直面黎曉函了。
雲裡霧裡的,遲越臣決定過段時間問邵馳。
黎曉函確實像個隱藏許多事情的學生,他與一眼就能看穿的童愷聞完全不同,氣質也不一樣,給人的感觀與童愷聞相比,真的所有差距。
一個懂事,一個天真。
一個冷靜,一個熱血。
一個內斂,一個直白。
他們還真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只是命運將他們牽扯到一起而已。
“那你倆真的沒有血緣關係嗎?”遲越臣問道。
“絕對不可能,我問過我媽好幾次,連出生證明都找了出來,我們倆真的沒有血緣關係,而且我真還比他大三歲,他比我小多了。”童愷聞說道。
“好吧,現在認真看他顯得比你更年輕,不過,你看起來更有活力。”
“……你可以不說話嗎?”
另外三人正在互動並未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
邵馳聽完黎曉函對邵楠說的那一翻話,他可以確定黎曉函也有一個弟弟。
“你還有一個弟弟?”邵馳問道。
“嗯,和小楠一樣大。”黎曉函給小楠夾了個小包子到他的小碟子上,還給他吹了吹,“小楠涼了再吃。”
“好。”邵楠開始用小叉子跟熱呼呼的小包子進行抗爭。
“我可以見見他嗎?”邵馳給兒子扶了扶碟子。
“當然可以,你們會見面的。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黎曉函趁機說道。
“只要在合理範圍內,我都可以答應你。”邵馳心裡高興黎曉函會向他提要求,說明還是挺在意自己的,不是嗎?而且他對邵楠也很好。
“我弟弟,我希望無論什麼時候,你想見他都得先經過我的同意。”黎曉函說道。
“沒問題。”邵馳想也沒想,說道。
“也不要調查。”黎曉函又說道。
“嗯。”邵馳含糊地答應了。
一頓早餐只是化解了他們的緊張氣氛和有可能發生的不愉快衝突。
之後,童愷聞和遲越臣分別有事先行離開。
因為邵楠突然要拉粑粑,黎曉函和邵馳還留在包間。
趁著小楠在洗手里拉粑粑的間隙,邵馳將站在窗邊的黎曉函壓在背後的牆上。
黎曉函剛要反抗推開邵馳,但是他的微涼的雙唇卻被熾熱急切的吻堵住。
向來都主動不起來黎曉函半推半就的被吻的有點昏頭。
直到……
“爸爸,廁所沒有紙了,給我拿點紙!”
第60章 OFFER
正沉浸在美妙粉紅色氛圍中的邵馳被兒子一句清脆的聲音拉回現實,他只好依依不捨的鬆開被禁錮在懷裡的黎曉函。
在他幽怨的目光下,黎曉函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在防不勝防之下重重的給邵馳一個拳頭,然後轉身去給小楠拿紙。
“黎曉函,你!”邵馳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牆,俊臉全都皺一起來。
“改一改你見人就親的毛病。”黎曉函白他一眼。
解決完生理因素的小楠,洗完手出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剛才從天堂跌到了地獄,不過,他感覺爸爸臉色好像不太好。
“爸爸,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去洗手間?”
“我沒事,我們回去吧。”
“哦,要跟哥哥道別了嗎?”
“過幾天還能見到的。”邵馳說道,他轉頭對黎曉函說道,“週末是遲越臣的生日,他辦了個派對,一起去好嗎?”
邵楠知道臣叔的生日派對,他也要去的:“哥哥,我也去的,我還給臣叔準備了生日禮物。”
“你準備的什麼禮物?”
“偷偷告訴你哦,是一條內褲。”
“……為什麼是內褲?”
“不穿內褲睡覺會尿床啊。”
“誰告訴你的?”
“爸爸。”
邵馳默默的扭開臉。
黎曉函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只告訴邵楠:“真是好的創意,生日派對我得看看時間吧,保姆請假了還沒有回來,我得看著弟弟。”
“那把弟弟一塊兒帶來!”邵楠急切道。
“急什麼,有機會見到弟弟的。”黎曉函笑道。
“哦,也是,弟弟生病了。”
“他的病能治好嗎?”邵馳也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大概可以吧。”黎曉函並沒有正面回答,“我們現在都在努力,以後肯定能好。”
邵馳想拍拍他肩膀或者給一個擁抱表示安慰,但想起剛剛的經歷又收回自己的手,之前不都挺好的,怎麼變成回真身後就開始揍人了,這個行為不好。
已然自詡黎曉函男朋友的邵馳必然要送他回學校,黎曉函倒也沒矯情,他想送就想吧。
不過,他還是得跟邵馳說好。
“邵先生,剛才的事情不要再做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黎曉函捏著自己手指說道。
“可是你也沒有拒絕。”邵馳掙扎說道。
“你聽的進去嗎?”黎曉函反問他,每次都霸道的不行,連讓人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怎麼拒絕啊。
“那你至少得給我一個追求的機會。”邵馳示弱道。
“可是我再怎麼給你機會,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你和我不一樣。”黎曉函說道。
邵馳盯著坐在寶寶椅上用他手機玩著植物大戰僵屍二的邵楠,轉頭看黎曉函一眼。
“誰規定的?”邵馳說道。
“嗯?什麼。”黎曉函沒明白。
“我是說誰規定兩個生活經歷和生活環境都不一致的人不能走到一起的。”邵馳撥開黎曉函額頭的發,又道,“你該剪頭髮了,這個髮型不適合你,下次換一個。”
“邵先生。”黎曉函語調裡帶著幾分無奈。
“你上次答應叫我邵哥,我比喜歡聽這個稱呼。”邵馳完全不想聽拒絕的言辭。
“好吧,邵先生,我只想向你強調一點,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那時候因為頂著‘童愷聞’的身份不得不答應,而且就算不是誤會,我們也分手了。我希望你能理解。”黎曉函耐心解釋道。
“分手嗎?可是我又沒有答應。”邵馳勾勾嘴角,開始耍賴,他湊近黎曉函耳邊,低語道,“就接吻而言,我們很合拍,你也喜歡的不是嗎?”
“……”黎曉函幾乎要被他不要臉氣暈,索性不說話,並附贈他一個大白眼。
邵馳知道黎曉函不想說話,也不再逗他,他確實該好好瞭解一下黎曉函的生活,否則他現在說再多都沒有用。
車內放著輕緩的音樂,黎曉函不想再和邵馳有眼神上的接觸,他尷尬的將頭扭看,視線全放在邵楠身上,或許是邵馳的視線太過熾熱,太直接,總讓他感覺到非常奇怪,可是又有另類的滿足感,他為什麼會這樣呢?
送黎曉函回學校後,邵馳看了看學校的名字,心中閃過一個想法,對黎曉函說道:“曉函,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黎曉函沒明白他的意思,以為他指的是遲越臣的生日派對,他想遲越臣邀請的是童愷聞,並沒有自己,他不可能會去的,而且去的話他顯的格格不入,去了也沒有意義。
“哥哥,拜拜!”邵楠不情不願的跟黎曉函說告別。
黎曉函送他一個親吻,親了親他的額頭。
“拜拜,想哥哥就打電話好嗎?”黎曉函說道。
“用爸爸手機打。”邵馳補充道。
“……”黎曉函覺得給自己挖了個坑,“你們快回去吧,我回去上課啦,拜。”
送走兩樽大神後,黎曉函轉身進了校門,回去繼續上課。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下來,走路的步伐都輕鬆不少。
邵馳將黎曉函送回去之後,直接帶著邵楠回到公司,今天特意把邵楠帶去見黎曉函,有一半是自己的私心,他不希望兩人見面的時候太過尷尬,存了利用兒子的心。
為補償兒子,今天就不送他去幼稚園了,跟著爸爸到公司裡玩吧。
抵達公司,邵楠就不愁沒有人陪他玩,邵馳的助理團就有一群叔叔阿姨,只要他到公司,個個都喜歡圍著他轉,零食水果玩具,應有盡有,當然,邵楠也不會亂吃別人給的食物,爸爸不允許他絕對不會吃。
放下邵楠,交待他注意事項後,邵馳將李岩海叫進辦公室。
“還記得上次薛老他們帶來的那位導遊,黎曉函嗎?”邵馳說道。
“記得,不過那位年輕一直戴著口罩,倒是不記得他的長相,小楠似乎還挺喜歡他的。”李岩海說道。
“你記得童愷聞的長相就知道他了。”邵馳提示道。
“啊?”李岩海看來是沒能明白,事情實在是太過奇葩,沒有人能夠第一時間想到童愷聞與黎曉函長相相似,而且他們還相互換過身份。
“光明學院外語系大二生,遲越臣的學生,我記得我們每年不都有各大高校的實習生。”邵馳不解釋。
“是的,不過是人事部那邊負責招聘。”李岩海解釋道。
“把黎曉函招進來,就跟著你吧。”邵馳說道。
“好。”李岩海總算懂了,老闆這是看上新人了嗎?而這次看上的人是個大學生,而且還是完全不知名學校的學生。
老闆你換男朋友換的如此積極,說好的堅持呢?
既然邵馳能夠將黎曉函招進公司一事交待給他,那必然是要他親自去處理。
下午第一節課剛上完,黎曉函被輔導員叫到辦公室,他以為又是入黨申請一事。
不過,進了辦公室後,意外的發現輔導員滿面紅光。
“曉函,過來啦?”黎曉函聽她柔聲說話,心慌慌的,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黎曉函說道。
“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麼?”
“拿到馳騰集團的實習機會呀,多少師兄師姐想進去都沒有機會,剛才他們那邊的人聯繫了我,你應聘上了他們的總裁辦公室的助理兼職的職位。”
“老師你沒聽錯吧?”黎曉函總算知道邵馳上午離開前那句很快就會見面是什麼意思了。
“當然沒有,他們給你發了份郵件OFFER,還抄送了我,你自己回去好好查查你的郵箱。”
“我會查的。”
“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去做翻譯了,馳騰集團的公司一周去夠二十個小時就並不多了。”
“我會跟他們負責人聯繫的,謝謝老師提醒。”
“嗯嗯,有什麼問題要及時跟老師聯繫。”
“好的。”
回到教室,班長問黎曉函:“老師找你幹什麼?”
“沒什麼。”黎曉函並不想多說,實在是對邵馳的決定有點無語。
托著下巴,靠著窗沿,黎曉函望向籃球場,到馳騰兼職確實是個不錯的學習機會,只是他非常清楚邵馳的目光並不單純,他就那麼喜歡自己嗎?
他有時候也會問問自己,他到底是喜歡男性還是女性。
女性,自打他青春期以來就沒有與此相關的想法;男性,邵馳出現後他才有了超過普通朋友的親密接觸,而且還都是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至少他不反感,可是又感覺自己的領域被侵犯,每次都想揍邵馳,反正他上午動了一次手。
看了看滿臉青春痘的班長,黎曉函完全沒有訴說的欲望,班長大概連女孩子的小手都沒有摸過,更不要說是談戀愛了。
悄悄摸出手機,黎曉函打開搜尋引擎,或許網路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距離曉北還有一個小時的放學時間,黎曉函接到童愷聞的電話。
“曉函,我在學校門口,我想我們應該聊聊。”
“哦,十分鐘後我會出來。”
對於童愷聞,黎曉函現在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第61章 好煩
生氣?
最開始的時候是生氣的。
可是邵楠和邵馳出現後,黎曉函心裡怒氣被他們消耗的差不多,再面對童愷聞,他已經找不回生氣的感覺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特別愛生氣的人,脾氣是有,但是一般不觸及到底線,他都沒有什麼脾氣,但說他脾氣好,其實也不是,只有有時候,並不太在乎而已。
李歲榮依舊不讓童愷聞開車,坐在駕駛座位上的是童愷聞的助理小方。
“去接曉北嗎?”童愷聞問道。
“嗯。”
“小方,送曉函去接曉北,正好我們可以去的路上好好聊聊。”童愷聞說道。
黎曉函的學校與曉北的學校離的倒是不太遠,平時坐公車也就是十個站的距離,每一個站之間的路程也不長。
一側的車窗被黎曉函打開,他只是望著對面駛過的車輛,沒有開口說話。
“關於昨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童愷聞是真誠的向黎曉函道歉。
黎曉函的注意力並沒有在車上,他的目光緊盯在外面的某個點,不知在想些什麼。
“曉函,對不起,我不該跟你生氣,榮哥也不該抱怨你,是我們的問題,你能別生氣嗎?”
半晌後,黎曉函才淡淡地回應他:“我沒有生氣。”車窗被他關上,沒有風聲,只有他們談話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車內的人都能聽見。
“現在已經無所謂了,邵馳已經知道我的存在,而你跟遲老師的關係進展的也不錯,一切都往好的發展,不是麼。”黎曉函靠在椅背上,聲音透著幾分疲憊。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童愷聞聽出他異常,“我知道還是我的衝動害了你,我知道你不想跟他們有太多的接觸。”
“那你改變現在的狀況嗎?不能吧,既然不能,你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既定事實已造成。”
“說白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
“原諒嗎?我覺得已經沒有關係了,以後我至少可以見到小楠,你也不用自責,也許對你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開端,撒謊總是不好,我們只不過是被揭穿而已,在沒有造成多大影響的前提下,總比你的粉絲和媒體發現我們做過的事情要好。也許,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合理也是最合適的。愷聞,以後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我也不想幫忙,也不能幫了。”
“我知道,謝謝你,也對不起你。”對比過後才知道自己有多少缺陷。
“作為一個男人,你不應該如此磨磨嘰嘰。”黎曉函說道,他覺得童愷聞似乎都要哭出來了。
“嗯嗯,我知道了。”童愷聞猛然點頭。
黎曉函眼看自己的目的地就要到了,他問朝童愷聞問了句:“我怎麼感覺你年紀比我還小。”
“……”童愷聞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這樣的疑問,“我大你三歲啊。”
助理小方噗哧一笑:“愷聞,曉函說你幼稚不成熟啦。”
“……”童愷聞被調侃只是吹吹額前落下的幾縷髮絲,“我很大度,我不生氣。”
“說起來,我還得叫你一聲哥呢,不過,再見。”黎曉函淡淡一笑,拉開車門下了車。
而後頭也不回的朝曉北的學校走去。
“他是在嘲笑我嗎?”童愷聞有點迷茫地問小方。
“我覺得他是在實話實說。”反正小方是向著黎曉函的,“他可比你成熟多了。”
“哎,是誰給你開的工資。”童愷聞笑著踢了踢小方的椅背,“不過,曉函有點讓人捉摸不透,我看不懂他。”
“認識他也有半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生氣。而且,今天你再看到他,好像也沒有什麼脾氣了。”小方感慨道。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如他。”童愷聞有點不確定地問道。
“人各有不同吧。”小方說道,“我們出發去機場?榮哥估計現在已經打車過去了。”
“走吧。專輯的事情,榮哥應該能夠處理吧。”童愷聞說道。
“榮哥昨天和今天都在處理這件事情,我聽他的意思吉堂那邊好像不願意放棄,徐總發了大火。”
“我肯定是不會去唱的,回頭我跟榮哥商量一下,最好找徐總說清楚。”
“你不會是想把曉函報出去吧。”
“不會,我要說了邵馳肯定會吃了我,他太可怕了,也只有曉函受得了他。”
“邵總氣場是比較強大,這點我敢確定。”
“我們還是不要提他了吧,毛毛的。”
“嗯嗯嗯。”
在即將入夏之際,“邵馳”等於“鬼片”,有降溫消暑之用。
劉宇昆處理完家中事情之後,回到A市,發現黎曉函有了奇怪的舉動。
他上網的時間變長了。
“你最近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天天刷網頁。”劉宇昆關心道。
“我下周要去馳騰兼職,先瞭解一下情況。”黎曉函如是說。
“馳騰?是我想的那個馳騰?”劉宇昆有點懵然,全華夏就只有一個馳騰吧?當然,山寨的池騰就算了。
黎曉函點了點頭,順手將邵馳剛才發給他和小楠一塊吃晚飯的照片關掉。
明明他要的是小楠的單人照,但是每次某位三十歲高齡的男人就會自動入鏡,而且還不止一張照片,還有很多其他的照片,數不勝數。
比如小楠辦公室玩耍,一定會有一個嚴肅認真正盯著電腦螢幕的男人;比如小楠在琴房裡彈鋼琴,一定會有一個身材修長半露完美側臉的男人倚在鋼琴一側聆聽美妙音樂;比如小楠在草坪上騎自行車,一定會有一個換上運動勁裝的男人站在一旁觀望。
還有好多此類的照片,黎曉函看著都有點心累,姑且不說他看的累還是不累,但他卻替刻意擺POSS拍照邵馳感到疲憊,真想問一句:您需要休息一下嗎?
“那敢情好啊,我以前還想過要不要應聘與馳騰合作的協力廠商公司,你一定要去!”
“我會去。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得諮詢醫生和侯老師,可能也要你幫幫忙。”黎曉函將小楠的事情說了一下,他得找個辦法讓兩個孩子相認,但前提是不使曉北的病情加重。
“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得諮詢過專業的醫生比較好,他們更瞭解這類的孩子。”
“我已經約了,就在明天下午,一起去?”
“好。”
翌日,黎曉函與劉宇昆帶著曉北去了醫院,找到之前給曉北診斷的那位醫生。
黎曉函用簡潔的語言將曉北和曉楠的情況說了一遍,醫生並沒有立即給出建議,而是先給曉北做了相應的檢查後,才提出他的想法。
醫生認為兩個孩子相認是可行的,兩兄弟一起生活一起玩耍,有利於曉北病情的好轉,最好他們能夠一起成長,住在一起,相得益彰。
除了大體的建議之外,醫生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給黎曉函寫出更詳細的見面準備方案。
看照片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還可以錄製相應的視頻,兩個孩子可以先通過視頻進行溝通。
邵楠很聰明,而且他潛意識裡知道自己有一個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弟弟,完全沒有障礙,想必他會非常配合曉北的治療。
得到好的建議後,黎曉函與劉宇昆抽了血進行檢查的曉北回家,他們相信曉北的身體情況是在變好的,情況也是往好的方向走的。
醫生的建議當天就拿到,檢查的結果要等三天才能拿到,得等。
吻了吻睡夢中曉北的額頭,黎曉函沒了一年前離開醫院的那種失落和絕望感。
“要不我抱會兒吧,曉北也不輕。”劉宇昆說道。
“沒事,習慣了。”黎曉函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勁兒,一點也不累。
“對了,你過兩天就要去上班,需要買幾套正式的衣服嗎?”
“明天去吧,今天曉北睡著了,也不好去。”
“行。”
等他們回到家中,黎曉函就收到一個大大的盒子快遞,快遞員指名要他簽收。
快遞簽收之後,一條短信隨之而來:衣服我都準備好了,記得穿來上班。
發送人:邵馳。
大概潛臺詞裡是:好想親手脫掉。
黎曉函對劉宇昆念了句:“衣服好像也不用買了。”
一般情況下,按照邵馳的性格,退不回去。
十分鐘後,邵馳收到黎曉函回復的短信:謝謝,合身。
正在開會的邵馳勾勾嘴角,回復黎曉函:晚上給你拍一張小楠洗澡的照片。
有點想看但又覺得不好意思的黎曉函:可以嗎?
邵馳:當然。
還不知道要被拍裸照的邵楠此時正在跟鋼琴老師練習一首新曲子。
當晚,黎曉函收到邵馳發來的照片。
照片中有一個咧著小嘴大笑頭髮上頂著泡沫的小裸男,但是伴著他出現的還有一個體型高大,只穿了條黑色性感內褲,前面緊崩體現男性雄偉的大裸男。
黎曉函咬咬牙將手指移到刪除鍵上……
邵馳,好煩啊。
第62章 上班
到馳騰上班的第一天,黎曉函還是糾結了十分鐘才穿上邵馳給他的買的衣服,在前一天還特意去剪了個俐落的短髮,同時將眼鏡換成的框架非粗放款的,看起來更斯文的。
如此一打扮整個人就精神起來,恢復他本來帥不可擋的容貌,乍看之下,還是能看出與童愷聞長相相似,只不過他已經往不相似的方向轉變,儘量與他區別開。
邵馳給他的送來的衣服並非是死板的西裝,而是帶年輕風格的休閒款,每一套的質地都比他穿的任何一套都要好,裁剪也極合他的體型,如果他不收,扔了還是挺可惜,所以他收了下來。
馳騰公司的具體位置離黎曉函現在的住處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坐地鐵也要三十分鐘,還得轉線,這是最簡單且最方便的上班方式,坐公車必堵無疑,還不能準時抵達。
黎曉函是第一天來報到的,無論是保安還是前臺均已經有他今日入職的記錄,報出名字後,黎曉函順利進入報到大廳。
每天到馳騰公司報導的員工自然也不少,黎曉函只是其中一個,本來並不太起眼,只是他帥氣的長相吸引不少人前來報導或者是在等候應聘者們的注意。
黎曉函並不太在意其他人好奇和驚豔的目光,在一樓坐了一會兒便有一位身材姣好,妝容精緻,漂亮非凡一身職業套裝的女人來帶他離開。
“是黎曉函嗎?”一道女聲朝黎曉函飄過來。
“我是,您好。”黎曉函淡淡一笑,起身回應。
“請跟我來,你不用在這兒邊辦入職手續,跟我到另一棟樓。”女人說道。
“好的,謝謝。不知道您貴姓。”黎曉函還是率先詢問對方,以便接下來的交流。
“我叫雪麗,你可以叫我雪麗姐,我是總裁辦助理之一,本來是岩海來接你的,他正好有個會議要主持,就派我過來了。”雪麗的精明不僅僅表現在她的妝容上,說話上也言簡意賅,臉上的笑容也是恰到好處,“我跟你說一下待會的安排,咱們先去辦理入職手續,簽訂兼職合同,領完辦公用品後咱們直接去辦公室,給你介紹我們的同事,以後你就跟著岩海哥學習。可能你還不認識他,不過他挺不錯的,不用擔心。”
“謝謝雪麗姐,你說的非常清晰,該帶的資料我都帶來了。”黎曉函說道。
“那最好了,走。”雪麗霸氣說道。
果然是跟在邵馳身邊工作的女性,連性格都一樣霸氣。
在總裁辦專屬的人事部辦完入職手續後,入事部的副部長對部長說道:“總裁辦什麼時候突然要招兼職生了?而且還沒有畢業,也不是名校畢業。”
部長搖了搖頭:“我聽說是李特助的決定招聘的,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李特助”就代表許多內幕,誰不知道李特助的話就是邵總的話,他就是邵總的發言人,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不過,他們也不該管這麼多,招個兼職生麼,正常,正常。
辦理入職手續又領取了辦公用品,黎曉函深深地吸了口氣,今天應該不會遇到邵馳吧。
雪麗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對黎曉函的態度不太過親近,也不會太過疏遠,將他當成普通同事看待,其實她自己也是在觀望。她知道黎曉函肯定是在邵總的授意下招聘進來的,可是他是邵總的哪路親戚?作為知道最多總裁機密最多的總裁辦,居然不知道有黎曉函這個名字的存在,真的是有點太過失敗了,要知道平日各大宴和會議的名單都需要她們過目或是擬辦。
涉及太多她們也不會繼續調查下去,黎曉函的身份在眾人眼裡也就成了一個謎,其實他就是一個普通學校的學生,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他的辦公地點就在E棟頂層,馳騰最高高層的辦公地點,整一層樓都是總裁辦的員工,特助們都有屬於自己的辦公室,最大那間辦公室必然要屬邵馳。原本這一層樓只有邵馳一人辦公室,但是他嫌棄一個人太過孤單,幾乎把整個總裁辦都搬了上來。
總而言之,有了人氣之後,總裁辦成為許多人都想來參觀的地方,原因是總裁辦還另外一個特別有趣的稱呼——“特助天團”,邵馳招來的特助全是又高又帥,還是各大名校精英,不僅如此,每個人的資歷隨便扔出去都能讓人羡慕到流口水。
雪麗將黎曉函帶到李岩海的專屬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分成兩間,里間是李岩海的辦公室,外間有兩名正在忙碌的同事,雪麗一一向他介紹,黎曉函一一見過兩位男士。
“這是林羽方。”雪麗指指左手邊微胖的男士,又指了指右邊歪在椅子上扣子解開兩粒,微露胸膛看似桀驁不馴的男士,“這位是遲越藍。”
“你們好,我叫黎曉函。”黎曉函謙遜地說道。
微胖男子笑起來特別具有親和力,而往往是這樣的親和力容易給人一種錯覺。
“你可以叫我方哥,曉函看起來可真年輕。”林羽方笑道。
黎曉函的座位就在林羽方對面:“方哥,以後有不懂的請多多指教。”
“你好,可以叫我藍哥。”遲越藍抬了抬眼皮,他整個人看起來就有幾分慵懶,不過笑起來比他沉著臉的時候好看。
每個座位上都有員工工號和名字,遲越藍,難道他是遲老師的親戚?
“那也請藍哥多多指教。”黎曉函客套道。
“客氣,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和羽方都行。”遲越藍眯了眯眼,他的長相有點像外國人,五官比較深邃,容易辨別。
帶黎曉函與辦公室裡的兩人認識過之後,雪麗就算是完成自己的工作,整一層樓都歸李岩海在管理,遲越藍和林羽方是李岩海下面的人,他不可能一個人處理完所有的事務,經他手的專案和檔看輕重程度可以分出去讓兩人跟進。
黎曉函當然不知道他們如何分工,只知道李岩海的職位絕對是一人之下N人之上。
雪麗離開後,黎曉函就專注收拾自己的桌子,擦桌子的布找清潔阿姨要的,電腦也是公司分配,入職手續辦完後公司郵箱帳號等等全部以短信的方式發至他手機,成功將網路和公司個人帳號弄好,他便開始閱讀起來放置在電腦桌面的規章制度。
正經八百的公司規章制度,PDF格式,背景是硬朗的水墨風格,給人與神秘和霸氣之感,一如馳騰公司的整體實力。
規章制度其實都是大同小異,不過黎曉函第一次接觸大公司心情還有點點興奮,認認真真將近一百條內容逐一看下去,真到李岩海出現他才發現自己看得有點久。
李岩海剛剛結束一場會議,會議是他主持的,當時他就發現坐在位置上的邵總與往常不同,他今天的動作莫名多了些,好吧,他有點開小差,不用說也知道與今天要入職的黎曉函有關。
黎曉函轉過來頭,朝李岩海笑了笑:“李先生。”
“……愷……”老大沒告訴他黎曉函跟童愷聞長的如此相似,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咳,曉函,先來辦公室一下,我們先聊聊你接下來的工作。”
“好的。”從李岩海的臉上,黎曉函發現他是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拎起筆記本和筆,黎曉函跟著李岩海進了辦公室。
哢嚓,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林羽方單腿一撐,把椅子滑到遲越藍面前:“我怎麼感覺老大看到黎曉函的時候眼神怪怪的。”
“不清楚,要不你去打聽一下?”遲越藍笑道。
“少來,你還不知道老大的性子,黎曉函到底是誰家的公子。”林羽方說道。
“反正我是不知道的。”遲越藍說道,不過他也有點點在意,總感覺黎曉函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但又實在是想不起來。
黎曉函走進李岩海的辦公室後,李岩海將外套擱在衣架上,說道:“有沒有人說你跟明星童愷聞長的很相似。”
帶著點惡趣味的心思,黎曉函笑了笑:“啊,還沒有人說過呢,您是第一個。”
李岩海被黎曉函的外表震驚過後,總算明白老闆為何要將他招聘進來,感情是因為跟童愷聞長相相似,他深深覺得黎曉函有點可憐,剛上班就成了老闆情人的替身,自己要怎麼照顧他比較合適呢?
童愷聞當然不會知道李岩海在心裡做了什麼決定。
“你的英語如何?”
“聽說讀寫都沒有問題,但是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個程度。”
“行,我知道了,你先跟著林羽方學習,他一般是負責對外項目,你可以先跟他多多學習。”
“嗯,好的。”
“對了,中午我帶你去見見咱們的老闆。”李岩海表情愉快說道。
“……老闆嗎?”可以不見麼?黎曉函以眼神問道。
“是的,邵總。”不可以哈,年輕人。李岩海以眼神回答。
第63章 正事
避免不了要去見邵馳,黎曉函索性淡定接受,平靜面對。
對他的工作安排,並沒有什麼特殊,他一沒有工作經驗,二沒有強大的專業知識,一切都得從頭學起,能學一點是點,對他以後找工作也極為有利。
林羽方得了帶新人的任務,並沒有藏拙,該教的教,該指導的指導,基本的電腦辦公軟體必須要會,還有一些專業的軟體,得慢慢學,他先給黎曉函列出一串單子。
一上午下來黎曉函發現自己要學的內容真很多很多,突然有點佩服他們,他吸收知識也是極快,該記的記,該吸收的都吸收,後面就看他自己的努力。
黎曉函一上午都沒有表現出不耐心,謙遜有禮,反應靈敏,不像是真的來混日子的,是真的想學習,林羽方還是願意帶他多學點,至少以後有些工作還能讓黎曉函幫幫忙。當然,他不會知道李岩海把黎曉函放在林羽方學習,主要是為了送到邵馳身邊,以後就跟著邵馳,至於他們怎麼發展,就不在他的理解範圍內了,助理做到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
中午一到,林羽方正想叫上黎曉函和他們一塊兒去食堂吃飯,結果李岩海就伸了個頭出來:“曉函,走吧。”
“老大,是要單獨請曉函吃飯嗎?”林羽方調侃道。
“邵總請吃飯,來不來。”李岩海平靜地說道。
“……那還是算了。”林羽方尷尬一笑,誰要跟邵總吃飯,那不是嫌命長嘛。
遲越藍路過黎曉函座位時,拍拍黎曉函的肩膀,他好像發現了什麼,黎曉函居然是邵總的親戚?可能嗎?還是不要多想了。
黎曉函在遲越藍和林羽方的注視下看著他們兩人出門,兩人相視一眼,什麼話都不說,大家似乎內心都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答案,涉及到老闆的話題還是自動略過比較合適。
不管他們有什麼看法,黎曉函都不在意,他早就跟邵馳接觸過,對邵馳可沒有所謂上下屬的敬畏感。
從辦公室出來之前,李岩海就給邵馳打過內線,告訴他會帶黎曉函到辦公室見他一面。
中午這個時候見黎曉函,九成九是要一塊兒吃午飯的,李岩海已經讓餐廳待會送他點的午餐過來,第一次見面,李岩海決定還是留下來陪他們一起用餐,以免黎曉函緊張過度飯都吃不下。
敲了敲厚實的紅木門,裡頭傳來低沉的回應聲。
“進來。”
李岩海帶著黎曉函出現在邵馳眼前,邵馳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腦,故作不看他們。
“邵總,曉函過來了,午餐是在隔壁小會議吃還是在辦公室。”
“就在這兒吧,不用太麻煩。”
黎曉函知道沒有自己什麼事,也不說話,他知道李岩海並不知道自己就是曾經的“童愷聞,想必邵馳也沒有告訴他的意思?還是邵馳以為自己會向李岩海說明。
唔,他完全不想說怎麼辦,看李岩海糾結的表情也挺有趣的。
李岩海讓黎曉函在偌大的沙發上先坐會兒,他要用內線催了催午餐。
“邵總,午餐將會在十分鐘後送上來。”
“行,我正好處理完這封郵件。曉函,你先坐會兒,可以隨便看看。”
“嗯。”黎曉函說道,“我可以到外面的天臺走走嗎?”
“可以,太曬了你就坐傘下休息。”
兩人嫺熟的對話都示意著邵馳和黎曉函是認識的,李岩海眨了眨眼,想追出去問黎曉函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邵馳,他完全記得上次他們見面的時候,邵總都沒有正眼瞧過黎曉函,怎麼突然就嫺熟的幾乎可以聊家常。邵總是不是早就知道黎曉函的長相,他們在第一次見面之後認識了,越想越覺得可能性非常高。
黎曉函拉開落地窗旁的一道玻璃門,走到外面的空中花園。
空中花園裡的花花草草每天都有人在打理,用花盆種植的整整齊齊擺放著,黎曉函喜歡這兒的環境,還有個小小的高爾夫機器,不過黎曉函不會玩,旁邊跑步機倒是看起來還不錯,健身器材齊全。
由此可見,邵馳的生活其實還是挺多姿多彩的,他一點都不覺得寂寞吧。
換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黎曉函打了個哈欠,早上起的有點早,一到能夠讓人放鬆的環境就發困,在邵馳面前他是越來越沒有緊張感了,特別是敞開天窗說亮話之後,不用再擔心每次見面都有被揭穿身份的可能性。
坐了一會兒,擺弄了一下手機攝像頭,拍了幾張照片後,黎曉函邁步回到辦公室內,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李岩海正引導一個戴著廚師帽的年輕人將餐盒擱在茶几上。
邵馳瞧見黎曉函回來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取下防輻射眼鏡,朝沙發走過去。
“我不知道你想吃點什麼。”邵馳對黎曉函說道。
“我不怎麼挑食。”黎曉函回應道。
“岩海,是有湯,有米飯,有青菜,有肉吧?”
“都有的,邵總。”李岩海將菜品一道道取出。
黎曉函幫著從保溫盒裡給三人裝米飯,拿筷子,邵馳也想幫忙,不過他完全插不上手,李岩海和黎曉函做的比他順手多了。
邵馳只好將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比如打量黎曉函今日的打扮,他很滿意,衣服是他選的,穿在黎曉函身上無比合身,只是他隱藏著的想法有好久才能實現,有點遺憾和可惜。
“曉函第一天來上班,感覺怎麼樣?”邵馳接過黎曉函遞來的一碗米飯和筷子,心滿意足。
“還行,方哥全細心指導我,工作上我什麼都不懂。”黎曉函照實說道,隨便將一雙筷子遞給李岩海。
“你在這兒好好學就是了,不懂的話也可以來問我。”邵馳說道。
“邵總,筷子拿反了。”黎曉函提醒道。
“……”在喜歡人面前出糗的邵馳笑了笑,淡定將筷子反了過來。
李岩海被老闆傻呆的表情驚的話都不敢說,只將菜往黎曉函面前挪,他覺得自己留下來陪他們一起吃午飯是個錯誤的決定,明明他們兩人早就勾搭上了,眉目傳情傳的如果傳神,被莫名其妙的塞了一把又把的狗糧。
馳騰的中午休息時間是兩個小時,十二點半他們三人就解決了午餐,李岩海藉口自己還事情,將餐盒收拾完之後草草跑回辦公室,將黎曉函扔在邵馳的辦公室,他不想再吃狗糧了,兩個狗男男。
邵總為了黎曉函都假公濟私的把人弄到公司裡來,可見他是有多喜歡黎曉函,真是花心。
只不過,黎曉函怎麼會答應?他到底有沒有答應?
沒有李岩海這個巨大的電燈泡,邵馳就可以湊到黎曉函身邊動手動腳了。
不過,開始時他只是坐在一旁問黎曉函關於小楠的照片拍的如何。
“還需要繼續給你發小楠的照片嗎?”
“……”說起照片黎曉函直接朝他翻白眼,“如果沒有你當背景,我想小楠也能撐起主角的角色。”
“我覺得我拍的還不錯。”邵馳厚臉皮說道。
“邵總,你讓我進馳騰是真的讓我來學習?”黎曉函將挪到他腰間的爪子抓了下來,不過卻反而被握住了手。
“是啊,單純是不希望你天天跟團在外面東奔西跑,多累。”邵馳頭湊到黎曉函脖頸間,聞了聞,“用的洗髮水味道很清爽,我喜歡。”
“回頭把牌子介紹給你,大眾品牌,超市一排排。”黎曉函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推了推邵馳的腦袋。
“唔,以後再說。”美人在懷,邵馳有點點把持不住了。
黎曉函往後挪了挪:“邵馳!別動!”
邵馳委屈地不動了:“我就親一下也不行。”
“不行!”黎曉函冷酷說道,“不怕我揍你?”
“哦,我不怕。”邵馳笑笑說道,說完了又繼續湊上前,說道,“好了,不逗你了,說正事。”
“嗯,你說。”
“能不叫我邵總嗎?”
“不然叫什麼?”
“邵哥哥,馳哥哥什麼的。”
“你別想。”
“那我們來說另一件事,既然你選擇到馳騰上班,是不是就算是答應了我的追求。”
“你可以追求,但是我沒有答應你。”
“不答應,就不給你小楠的照片。”
“……你威脅我?”
“對。”
“你不是要說正事嗎?”
“我追求你這件事難道還不算正事啊。”
“……”他是傻的才認為邵馳會跟他談正事!黎曉函如是想。
再次朝邵馳翻了翻白眼,黎曉函決定回自己的辦公室,可惜邵馳已經將他壓在沙發上,並被堵上的雙唇,就連雙手雙腳都不太能動彈……
還能不能好好上班了。
“邵馳!唔……”
第64章 陰險
上班的第一天,黎曉函就差點被邵馳壓在辦公室裡睡午覺,雖然有可能是單純的睡午覺,但是黎曉函完全沒有要實現邵馳願意的想法,被他索要一個深吻後就沖出了辦公室。
看著黎曉函憤然離去的背影,邵馳感覺到異常滿足。
都親過這麼多次了怎麼還如此害羞。
黎曉函倒是理了理情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林羽方和遲越藍還沒有回來,他總算是松了口氣,同時對李岩海這個共犯也表示很無語。
午休差不多結束林羽方和遲越藍兩人回來了,他們發現勇氣可佳的黎曉函居然在自己的座位上。
林羽方湊上前問黎曉函:“跟老闆吃飯的感覺如何?”
黎曉函看他一眼:“方哥,藍哥以後我跟你們一塊兒吃飯吧。”他那哪裡是吃飯,是被吃。
不知道現在辭職可不可以,邵馳就是假公濟私。
“沒問題。”林羽方說道。
“可以啊。”遲越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黎曉函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能不能實現就不知道了。
林羽方和遲越藍下午都各自有會議,黎曉函只得自己在辦公室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並完成林羽方離開前交待的任務。
黎曉函是兼職生,他只需要工作到下午四點就可以提前離開,他倒沒有要顯得自己非常積極,非要留下來,他畢竟只是個兼職生,而不是正式上班的員工。
他離開時李岩海正好在辦公室。
“曉函你要回去了?”
“是的。”
“你離開前還是跟邵總說一下。”李岩海沉默三秒還是提醒道。
“哦,好。”黎曉函知道他的意思,越發覺得李岩海拉皮條拉得很稱職。
“等一下,你去的辦公室時,順便幫我把這份文件將給邵總。”總得有個理由去找邵總,否則那樣不顯得太直白,邵總把小情人都弄到公司裡來,玩辦公室戀情真的好嗎?
“好的,海哥。”
李岩海看著黎曉函轉身離開,覺得他好像不僅僅跟童愷聞長的相似,仔細看的話,他的眼神有點熟悉,是錯覺嗎?
依李岩海之意,黎曉函在下班前還是將檔送給去給邵馳。
辦公室裡傳來交談聲音,他還是輕輕地敲了兩下,裡頭人耳尖,如此小聲他都聽見了。
“進來。”
黎曉函推門而入:“邵總,我來送文件。”
“嗯,擱在桌面上吧,我待會會看。”
“好。”黎曉函快遞將文件擱在指定的桌面,然後轉身離開。
邵馳肯定知道檔是李岩海讓黎曉函送的,一時間他沒反應過來黎曉函是進來跟他說再見,示意黎曉函先出去,他繼續跟兩位運營部的負責人溝通。
黎曉函成功將檔送進去,松了口氣,回到座位上拿了背包走人。
上了地鐵後,黎曉函才摸出手機給邵馳發了條短信:我下班回家了,拜。
黎曉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要給邵馳發短信,總感覺不發的話邵馳會給他製造更多的麻煩事。
正與兩位負責人談得投入的邵馳並沒有注意到黎曉函的短信,因為他的手機剛好擱在電腦旁邊,只要不是進來的電話,估計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直到臨近公司的下班時間,邵馳才看到手機裡黎曉函發的短信,直接撥了內線給李岩海。
“曉函下班時間是四點?”
“是的,邵總。”
“怎麼沒告訴我。”
“噫,我讓他到辦公室給您打招呼了。”
“你是說送文件那會兒?”
“是的。”
“……行。”他還預計提前一會兒下班找曉函共進晚餐,然而,失策了,“把曉函的上班時間安排表發我一份。”
“好的。”
李岩海單手操作,電話結束時,郵件就直接到達邵馳的郵箱。
作為一個合格的特助,得時刻滿足老闆的需求!
雖然是兼職生,但是黎曉函的安排幾乎跟實習生沒有多少區別。
翌日。
提前十五分鐘到達辦公室,黎曉函給自己泡了杯茶,將電腦打開,打開郵箱。
郵箱裡有兩封未讀郵件,一封來自人事部,一封是來自總裁辦。
人事部的郵件主要是通知他參加公司舉辦的為期三天的實習生崗前培訓,正式員工是一周至兩周,甚至是一個月,根據不同的崗位和部門有不同的安排。總裁辦的郵件則是週五晚上的聚餐活動,時間,地點,活動主題。
今天是週二,崗前培訓是從下午開始,至到週四下午五點結束,每一個課程的安排均非常緊湊,基本上沒有多少休息時間。
因為實習生和兼職生時間有限,全部安排在下午,黎曉函對照自己的上課時間,均沒有問題,而且這樣安排,他週一到週五上午還能到學校上課,週末如果有空還可以帶帶旅遊團。
暫時是有這樣的計畫,黎曉函壓根兒沒想過邵馳的掌控欲到底會誇張到哪一步,不過,他慢慢就會體會到了。
當然,在他體會之前,邵馳得逮的住黎曉函才成。
比如剛開完會的邵馳中午想跟黎曉函一塊兒吃午飯,但是黎曉函已經提前跟林羽方遲越藍兩人跑到公司食堂享用午餐,林岩海每次都與邵馳一塊兒,也沒有時間盯著黎曉函,所以他也是松了口氣,把鮮嫩的小鮮肉送到邵總的嘴裡,總是有點點負罪感。
除了第一天黎曉函到公司報到,邵馳見過他之外,其他時間邵馳都沒有單獨跟他相處過,中間他還有兩天出差在外。
正坐在回公司車上的邵馳拉了拉衣領,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再過半小時黎曉函估計又趁他不在跑去跟別人吃飯了。
“幾點能到公司?”邵馳問道。
“邵總,十一點三十分前能到,現在路不堵。”保鏢兼司機說道。
邵馳想了下,有了個主意,在公司裡根本不好見黎曉函,不如到外面解決他們的午餐問題,他剛才還是太急,沒有考慮到可行性。
邵馳轉頭對李岩海說道:“讓林羽方、越藍他們曉函到邊海餐廳吧,我們中午去那兒吃。”
李岩海點頭:“行。”
老闆請客吃飯,下屬們誰敢不給面子,雖然他們也是托了黎曉函的福。
哎,幾天沒見到黎曉函,估計邵馳現在還憋著一股氣。
今日是週五,黎曉函上午沒課,直接來的公司。
本以為今日可以順順利利待到下班,但沒想到林羽方遲越藍中午卻突然告訴他老闆請客,他們都得去,黎曉函頓了頓,沒有冒著說不去。
老闆指的就是邵馳吧。
“邵總不是出差了嗎?”
“大概回來了。”
“我可以選擇不去嗎?”
“海哥強調你必須出席,大概因為你是新人。”遲越藍說道。
“……”根本不是!
帶著彆扭的心理黎曉函還是跟著林羽方和遲越藍去了邊海餐廳,他們坐的是遲越藍的車。
近幾日黎曉函都在參加公司組織的培訓活動,也沒有多少時間跟林羽方和遲越藍交流同事感情,黎曉函並不打算讓遲越藍知道自己是遲越臣的學生,說起來還真有點尷尬。
很顯然,上周的遲越臣的生日聚會,童愷聞沒去,黎曉函更不會去,遲越藍沒認出黎曉函也是正常。
林羽方倒是不奇怪邵馳為什麼會突然請客,因為老闆總是有他的理由,也許是心血來潮呢?能蹭一頓也是不是錯不是,隔壁秘書室的美女們想蹭還沒有機會。
各自帶著不同的心情赴約。
天氣越來越熱,已經到了五月份,黎曉函現在幾乎可以只穿襯衫,不怎麼穿外套,本來就是明星的臉,明星的身材,隨便穿著襯衫也穿出不一樣的感覺。
不悲不喜的臉上的神情總是比較淡漠,等遲越藍停好車之後三人才一同到指定的包間。
包間裡開著空調,李岩海坐在一旁親自泡茶,邵馳在接一個電話,不過他看到最後進包間的黎曉函後三兩句將對方打發了,可見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電話。
遲越藍與邵馳嫺熟的打招呼,他確實是遲越臣的弟弟,也算是邵馳的朋友,倒沒有什麼距離感,林羽方又是個自來熟,更不會顯得拘謹。
不過遲越藍和林羽方都是人精,特意選擇李岩海身邊的位置,後面進來的黎曉函只得選擇坐邵馳旁邊。
“邵總。”黎曉函喚道。
“剛進公司忙嗎?”作為一個“領導”,邵馳適時出言關懷,話題尺度也不大。
“還行,這幾天都在參加培訓。”黎曉函坐下說道。
李岩海則是在內心吐槽,明明老早就拿到對方的工作安排表,還問,邵馳的演技也太老道了。
茶水倒好,邵馳親自將茶端到黎曉函面前,殷勤的特別自然。
黎曉函習慣性接過,反正他已經習慣了,沒有什麼好彆扭的。
林羽方和遲越藍可沒這待遇,默默的相視一眼,總感覺黎曉函的地位比他們想像中更高。
“對了,我聽說總裁辦今晚組織了聯誼活動?你沒去吧。”邵馳笑眯眯問道。
總裁辦的美女們是極力邀請過黎曉函,因為他不僅年輕還長的帥,帶出去特別有面子,在被邀請的時候李岩海正好路過,聽到他們的交談,便將此事報告給了邵馳,而邵馳則是一直惦記著。
“雪麗姐邀請我去……”
“小楠四點會到公司玩一會兒再回家。”邵馳把兒子抬了出來。
“那我不去了。”黎曉函立馬說道,邵馳越來越陰險了,每次都拿邵楠威脅他。
林羽方和遲越藍:“……”
這是什麼節奏,為什麼黎曉函會認識他們的吉祥物邵楠寶寶?
第65章 合併
邵馳的請客,其實物件就只有黎曉函一個,全程下來他的視線都沒有怎麼從黎曉函身上移開過,就連跟他們聊天都時不時看身側的黎曉函一眼。
而被看多幾次的黎曉函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習慣就好。
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全都是令人非常想捂耳朵,邵馳壓根兒沒有打算在他們三人面前掩飾自己對黎曉函的好感和興趣,他時刻都在彰顯自己的霸道,黎曉函是他的追求對象,你們誰都別想打他的主意。
而且重點是,邵馳還隱含了另一層意思:也別讓其他人把曉函給勾走了。
邊海餐廳主要是以海鮮為主。
家裡因曉北容易過敏,海鮮幾乎不會出現在他家的餐桌上,今天吃上海鮮,黎曉函還是沒得挑剔,他就只負責吃或者是點頭。
只是耳邊總是傳來邵馳的聲音,有點影響進食的心情。
“這個蝦不錯,要不要再來一份?”邵楠問道。
黎曉函望向對面的三人,他們裝作聊天根本不看他。
“不用了吧。”黎曉函只好回答邵馳。
“小楠下午過來,晚上有沒有特別想吃的。”邵馳夾了一筷子青菜,吃完又說道。
非常明顯,這話絕對是只對黎曉函說。
“小楠喜歡吃什麼?”如果跟小楠吃飯,那晚上就不能跟曉北一塊兒用晚餐了。
“他還挺喜歡吃麵食。”邵馳說道。
“那吃面就好了。”黎曉函回道。
“你不問我想吃什麼嗎?”邵馳小聲說道。
黎曉函朝他翻白眼,無奈地說道:“你看著我們吃面,你吃青菜就好。”
見過幼稚的,沒見過這麼幼稚的啊。
對面三人並沒有見過他們的相處的畫面,現在見到了,無比的震驚,從來沒有見過邵總還會問別人喜歡吃什麼,他不都向來先決定好再問人麼。
黎曉函剛二十歲吧,怎麼會遇到邵總的?也是辛苦。
一頓午餐吃的黎曉函呼吸極度不順暢,如果能夠把邵馳P掉就好了,能夠安安靜靜地吃個午飯,再安安穩穩的睡個午覺。
其實,如果不是曉北情況特殊,黎曉函還真沒有什麼大的志向,他的願望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開個小店賺點小錢安度一生。
午餐結束。
除了邵馳,其餘四人都松了口氣。
來時黎曉函坐的是遲越藍的車,回程時黎曉函卻被他們三人拋棄,李岩海跟黎曉函換了位置,他還是坐遲越藍的車比較合適。
他明白一個道理,打擾老闆談戀愛會被扣工資的。
李岩海系好安全帶後,遲越藍撇李岩海一眼,說道:“曉函待會肯定會不好意思面對我們,老大,你把我們帶去吃這頓午飯好像不太好。”
“別提這事兒,不是我的主意。”李岩海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倚在椅背上。
“我就不明白了,曉函怎麼還會認識邵楠。”林羽方八卦道。
“大概是緣分。”李岩海說道。
“有沒有可能曉函以後會成為總裁夫人?”遲越藍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現在去討好他來的及嗎?”林羽方說道。
李岩海但笑不語,他還是有種黎曉函非常熟悉的感覺,而且他越來越覺得他特別像之前的童愷聞,找個機會問問他認不認識童愷聞。
他們這一車氣氛倒是融洽,只是另一車的邵馳和黎曉函就稍顯的不那麼和諧。
剛上車不夠,邵馳就沒有忍住品嘗他肖想一中午的雙唇,黎曉函每次也都半推半就,實在是難反抗,一個比他年長近十歲的男人力氣比他大真是不科學。
習慣性被強吻的黎曉函推了推最後還要咬他一口的邵馳。
“咬我幹嘛。”黎曉函抽出紙巾擦拭掉嘴角的銀色多液體,幸好車子與司機之間有擋板,保鏢司機並不知道他們在後面發生了什麼。
“難道我出差那麼多天你都不想我嗎?”邵馳有點點哀怨道。
如果沒有每天定時定點的照片發送和短信往來,黎曉函心想可能還會想一下,但是現在他一點都不想提這件事,照片和一車車不要錢似的情話實在是太煩人了。
“不想。”黎曉函一臉冷漠地說道。
邵馳再次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不想他的後果,黎曉函有點想哭,早知道他說想了。
不過,如果說想的話,邵馳大概會更激動,而激動的後果是更激烈的親吻。
我怎麼會這麼瞭解他,我一點都不想瞭解他。
回到公司後邵馳挑撥性的行為則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又是那位高冷的大領導。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黎曉函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腦螢幕,並不介意對面兩位前輩如何看待自己,嗯,他就是個兼職生,這是沒錯的。
林羽方和遲越藍依舊按照原來的方式對黎曉函,不八卦也不多想,該幹嘛幹嘛。
邵楠是葉熙帶過來的,一到了這一層邵楠就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特別熟悉。不過,不該去的會議室他是不會去的,先是和葉熙進了邵馳的辦公室。
隨後黎曉函才悄然出現在門口,邵楠一見到站在門口的黎曉函,自己最喜歡的橙汁也不喝了,直接朝黎曉函撲過去。
“哥哥!”
剛送橙汁進來的雪麗一點迷茫,她是萬萬沒想到黎曉函還跟邵小少爺如此熟悉。
黎曉函自然而然的抱起邵楠,小臉上有著因運動過後的紅潤,是個健康的小傢伙。
“小楠好像又重了點。”黎曉函笑著說道。
“我長高了呀,哥哥你怎麼在這裡?”小楠摟著黎曉函脖子,親昵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
“因為我現在在這兒上班呀。”黎曉函哄著他說道。
“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經常看到你了。”
“是的。”
“太好了!爸爸,我也要來公司上班!”
剛將橙汁玻璃壺放下的雪麗:“……”小少爺你才四歲。
“你念的書太少了,還不能到公司上班。”邵馳很樂意打擊兒子。
“那我豈不是不能天天見到哥哥。”
“我幫你見就好了。”
“也可以,你是個好爸爸。”
“現在才發現。”
“對啊。”
“……”
雪麗默默的走出辦公室,並將辦公室的門帶上。
坐在一旁喝果汁的葉熙幽幽地來一句:“你們是不是把我這個大活人給忘記了。”
“葉先生。”黎曉函將邵楠放到地上,他自己可以隨意跑動。
“別叫我葉先生了,怪彆扭,叫葉哥合適。”
“也行。”
或許是因為黎曉函的出現,邵楠前所未有的活潑好動,在黎曉函身邊跑來跑去,還拿出他今天在學校畫的畫,向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邵馳坐在一旁問邵楠:“小楠,你為什麼不向爸爸展示你的畫。”
“你老是看不出我畫的是什麼,跟你說也是白說。”邵楠回復邵馳。
“我確實不知道你畫的是什麼啊,我不信你曉函哥就知道。”
黎曉函很不給面子邵馳笑了笑。
“我知道他畫的是什麼。”因為小楠和曉北畫的圖畫都差不多。
葉熙伸手要來黎曉函手裡的小楠的畫:“我是看不出來,太抽象了。”
小楠將畫搶回到自己手中,又放到黎曉函大腿上:“你們太笨。”
黎曉函摸摸他的小腦袋瓜,對兩位外行人士說道:“沒關係,他們是外行人。”
兩位受到傷害的外行人:“……”
葉熙對黎曉函能夠理解邵楠是非常驚訝的,一直以來,他認識的邵楠可沒有這麼活潑可愛,近段時間確實是活潑不少。
趁著邵楠玩累了喝果汁的間隙,邵馳將手機點開自己遞到黎曉函面前。
“這些是小楠平日裡畫的,一共有八張,我確實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麼,你能看的出來嗎?”
黎曉函將八張圖片一一看過去,盯了半天後,黎曉函眼睛微微發紅。
葉熙湊上前問道:“畫的是什麼?”
黎曉函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你們將八張圖片合在一起就知道他畫的是什麼了。”
使用手機軟體將八張圖片合併,一張與邵楠有幾份相似但有點模糊的臉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是,小楠?”葉熙說道。
看到手機中的照片,邵楠突然鑽進他的懷中,抱住黎曉函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不是他。”
畫中人是曉北,他很肯定。
曾經,他看到過曉北畫的相似的畫,那是他夢中看到的小楠吧。
現在他才知道那副畫的意義。
第66章 請假
看過邵楠的畫之後,黎曉函打定主意儘快讓兩個小傢伙見面,也許小楠能夠幫助曉北治療呢?也許小楠就是曉北缺掉的那一魂一魄,等他們聚一起融合後,會呈現出一個不一樣的曉北?黎曉函覺得前途充滿了希望與光明。
心中有了希望,黎曉函看邵馳的臉都覺得舒服多,如果他不總親自己,那就更完美了。
近段時間,大概也是黎曉函學習工作生活最輕鬆的。
只是,春末夏初最是煩人的季節,不是下雨就是下雨,氣溫變化頗大。
就在這種溫差較大的氣溫中,曉北生病了。
跟普通的孩子生病不同,曉北不生病就跟個健康的孩子沒什麼區別,吃吃喝喝睡睡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一生起病來,那簡直跟要了黎曉函的命似的。
黎曉函在林羽方的指導下進步神速,偶爾會跟著到會議上聽聽專案的進程,雖然不可能讓他親自跟進一個專案,但是帶他去聽聽總是有益的,而且也都是在邵馳的授意下。
上午的會議剛剛結束,正準備進入午休階段,黎曉函就接到了侯老師的電話。
“曉函嗎?曉北發燒了,你現在可以來一趟學校嗎?因為他的身體太特殊,我們不敢直接送普通的醫院,現在只給他進行物理降溫。”
“侯老師,可以麻煩你送曉北到能仁醫院嗎?我會先跟主治醫生聯繫,我馬上就過去!”
“行,我們會馬上送曉北過去的,他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麻煩您了。”
掛上電話,黎曉函又聯繫了曉北的主治醫生,幸好此時並沒有占線,主治醫生一聽孩子發燒,也開始安排人手,等曉北一到醫院就可以開始進行就診。
如果是普通孩子的發燒或許帶小孩到急診室找醫生,基本上都能解決問題。但是,曉北不一樣,每次發燒,都得悉心看護著,他的體質差,特別容易引起細菌感染,每次治療完整個人都瘦一大圈,再怎麼養都難養回來,黎曉函每次都心疼的幾乎要暈死過去。
掛完電話後的黎曉函手腳都是冰冷的,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失去了它應有的溫度。
李岩海也剛剛從樓下上來,黎曉函一見他就急著向他請假提前離開:“海哥,我家裡有急事,我得先提前離開!”
“行,下午也不忙,他們能夠自己解決的,你有事先回去。”李岩海說道。
“謝謝海哥。”
“沒事。”李岩海笑了笑。
而黎曉函卻是笑不出來,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花一分鐘時間收拾好背包,就沖向電梯,他現在急著趕去醫院。
在下樓的途中他還給劉宇昆打了電話,告訴他曉北發燒,有可能會住院,讓他現在在家裡著自己的消息,具體情況還得看醫院的檢查結果。
好不容易推脫合作公司中午的邀請,邵馳滿懷心喜的給黎曉函發短信,他希望兩人能夠共進午餐,這是他現在每天的盼望。
不過,他撥打了三次,黎曉函的手機都是占線。
只好去李岩海那邊找人,他們幾人都知道他在追求黎曉函,出現個一兩次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敲了敲李岩海的辦公室:“他們怎麼都不在?”
李岩海說道:“羽方剛才還有,遲藍今天在產品部開會。”
“曉函呢?”邵馳的重點是這個。
“他說家裡有急事,先回去了。”李岩海說道,只覺得家中有急事應當是常態吧,每個人都會偶爾遇到有急事的時候。
“沒說是什麼事嗎?”
“沒說,但我看他急的快要哭出來,我就沒問,直接讓他回去處理,邵總,要不我……”
“你忙吧,我自己問就行。”
“好。”
然而,直到睡覺前邵馳也沒有撥通黎曉函的手機,不由的擔心起來。
自從正視自己的感情,確認對黎曉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並且雙方也開誠佈公的表明身份之後,邵馳對黎曉函的感情溫度只有升沒有降。
一天沒有聯繫上黎曉函,邵馳即便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現在非常想找人去一探究竟,可是之前又答應了對方不能夠隨意調查,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正被邵馳惦念擔心的黎曉函則是一直抱著睡的不怎麼安穩的曉北,晚飯幾乎沒怎麼吃。
因為掛吊瓶對曉北身體的傷害太大,醫生不建議,只建議他進行物理降溫,每隔幾分鐘就要換毛巾,曉北對苦澀的藥片又十分抗拒,喂了好幾次都直接吐了出來,邊哭邊吐,後來只能磨成粉狀兌溫水給他喂進去,能喂進去一點是一點,等曉北的的體溫降了一點點,黎曉函全身都是汗,但是曉北每次生病發燒就離不開人,不抱著就哭,黎曉函也是無奈。
劉宇昆也是忙前忙後跟著,只不過他倒是還有時間吃個晚飯,但到了晚上肚子也餓的咕嚕嚕叫,比起邊哄曉北邊喂藥的黎曉函,他還是覺得特別輕鬆。
按照曉北的情況是要住院的,黎曉函抱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也累,整個人虛脫似的靠坐在床頭,懷裡還抱著溫度已經降下去的曉北,他不敢放曉北到床上,他特別敏感,只要多動兩下就能醒,醒過後估計會哭,太晚了,也不想再動了。
劉宇昆小聲問黎曉函:“餓了吧,我給你拿點吃的。”
雙人間的病房裡因為沒有其他病人,他們佔據了整一間房,十點鐘就開始關燈的住院部,非常安靜。
總算是結束一輪戰爭的黎曉函松了口氣,不過他已經餓到不怎麼餓了:“給我倒杯水吧,餓倒不怎麼餓,昆哥你要餓了先吃點。”
劉宇昆給黎曉函倒了杯水,還好他來醫院之前買的還挺多吃的,倒也不浪費。
“我還真沒想到曉北一生大病就這麼……”
“這還是輕的。”黎曉函說道,他雙手輕捂曉北的耳朵,怕吵醒他,其實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將聲音壓至最低了。
“我是有點害怕,希望他明天早上就能夠生龍活虎的了。”劉昆宇說道。
“希望如此。”黎曉函自己也有點困。
怕將曉北吵醒,兩人並沒有再說話。
淩晨三點時,曉北體溫突然開始升高,又是一陣混亂。
主治醫院當晚並沒有值班,他離開前倒是交待過值班醫生要重點觀察曉北的病情,反復發起高燒後,值班醫生也不敢放鬆,並開始針對曉北的情況再進行抽血檢查,從情況看,曉北可能不是普通的發燒,有可能感染上了病毒。
又是一管血被抽走,黎曉函恨不得醫生抽的是自己的血。
因為還未確定病情,值班醫生也不敢給曉北配藥,他還是先將血送到化驗科,等候化驗結果,同時記錄曉北的病情,緩解曉北的病情。
主治醫生早晨七點到了醫院,曉北的化驗單已經出來,情況很是不妙,曉北確實感染病菌,而且還是之前還沒有遇到過的病菌,主治醫生告訴黎曉函現在還沒有找到針對該病菌的藥,需要對該種病菌進行培育後才能配出解藥,並且需要跟專家開會商討過。
聽完後,黎曉函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主治醫生拍了拍黎曉函的肩膀:“不用太擔心,曉北這幾日的情況我們會重點關注的,不會讓你們等太久。”
“可是曉北很痛苦,有沒有辦法讓他不那麼痛苦。”一會兒全身發冷一會兒又高燒至三十八度,人都要被嚇死了。
“我們會儘量想辦法控制病情。”主治醫院也有些為難,他們確實在想辦法,可是細菌培養需要時間,真的沒有辦法向黎曉函作出承諾。
“醫生,麻煩你們了。”黎曉函知道再說下去就是為難醫生。
第二天,黎曉函當然沒有出現在公司,早晨他打開手機就看到邵馳打來的N個電話,但此時他一點心情都沒有,還是直接給李岩海去了個電話請了一周的假,不待李岩海詢問詳情就將電話掛了,語氣中透著無奈和疲憊,他顯然不想多說。
邵馳起床的第二天早上以為能夠看到黎曉函的短信回復或者接聽到他的回電,但顯然他要失望了,提早到公司也沒有見到人影,直到李岩海到公司上班才知道黎曉函直接請了一周的假,他有點點生氣,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而是向李岩海請假,難道自己在他的心中份量就這麼低嗎?
生氣歸生氣,但邵馳還是讓李岩海打聽黎曉函請假的原因。
“曉函弟弟昨天發燒住了院,病情挺嚴重的,昨天下午就住了院,還檢查出他弟弟感染了病菌,醫院現在正在培養病菌找針對的方案。”瞭解情況後,李岩海回來向老闆報告,情況不太樂觀。
“他怎麼不找我?”邵馳皺眉頭說道。
“邵總,我覺得曉函大概是不習慣吧,他一直都是獨自承受,似乎不太喜歡依賴他人。”李岩海不由的替黎曉函說話。
“他弟弟的病很嚴重嗎?”邵馳關心道。
“忽冷忽熱,還反復發作,肯定很嚴重,更何況,他弟弟是個自閉症兒,還是非常弱的天生過敏性體質。”李岩海說道。
第67章 糾結
聽完李岩海的彙報,邵馳幾乎要坐不住了。
他看過黎曉函的背景調查,只知道他有個弟弟,但是並不知道他弟弟是個自閉症兒。
那他現在要怎麼向黎曉函貢獻出自己溫暖的懷抱?
在辦公室裡坐了不到半小時,邵馳拎起外套出了門。
能仁醫院雖然不是馳騰集團旗下的醫院,但是也有點點關係在裡面,邵氏家族的某位叔伯在該醫院佔據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這時候只能找這位叔伯在醫院裡的人了。
他記得自家堂哥與叔伯家還挺近。
在手機中找到堂哥邵應的手機號,直接撥了過去。
反復確認過來電人的電話後,邵應糾結了半天才接起電話,他真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利用邵馳的名號給他打電話,惡整自己。
“應哥,現在有空嗎?”
“有,”感覺自己反應太過快,邵應補充說道:“剛結束工作會議,還不太忙,找我有事嗎?”
“嗯,有事找你。”邵馳說道,一點也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林叔的能仁醫院你熟嗎?”
“你說能仁醫院,林叔的大兒子現在是院長,勇哥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邵應照實說道。
“我有個朋友現在就在能仁醫院,病情有點危險,我想找他,你有他聯繫方式?”邵馳說道。
“我有的,我發給你。”
“好,我會自己過去找他,謝謝。”
得到邵馳感謝的邵應摸摸額頭上的汗水,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得到聯繫方式後,邵馳很快聯繫上邵勇,被點名的邵勇正在跟一位老專家喝著茶,沒想到邵家家主邵馳直接給他電話,差點以為是自己被人欺騙了,聽到邵馳說是半小時後到醫院,邵勇差點把青花瓷杯摔在地上,心想他哪裡得罪邵馳了嗎?需要他親自找上門。
半小時後,邵勇在醫院門口接到邵馳,聊上之後才知道原來不是得罪他,而是邵馳有求於自己,天要下紅雨了嗎?當然,邵馳可沒有表現出一副你得幫我的樣子,見過大場面的人還是懂得如何說話,如何讓對方聽的舒服。
都是精明人,說幾句就知道對方的意圖,能讓邵馳欠自己一個人情,邵勇表示有點擔憂,又有點興奮。
不過,能得到邵馳親自打點的家屬這一點上,邵勇就能感覺到對方非常不一般。
李岩海跟隨著邵馳前往醫院,在邵馳與邵勇於辦公室裡閒聊時,他就跟著邵勇派的助理前往黎曉函和其弟弟所在的住院區,他並沒有直接找黎曉函,而是到跟著助理到了醫生辦公室,醫生們都知道助理幾乎全權代表院長,助理帶著一位斯文英俊的男人出現,又找到黎曉北的主治醫生,跟他進行了維持十五分鐘的溝通交流,將邵馳的想法一一轉達出去,助理醫生當然是順著李岩海的。
有院長的重點關照,黎曉北的主治醫生不得不感慨黎曉函是不是走了大運,不過,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有了院長的手諭,主治醫院將要找來的專家名單、需要配合的科室和醫生等等全列在紙上,直接讓院長快速審批,進入流程。
不到兩小時,全部配備齊全,一切都準備就緒,是正常速度的五倍,可見院長非常重視這位小病人。
李岩海見完該見的醫生之後,並沒有回到邵勇院長的辦公室,而是想去見見黎曉函和他那位正在生病中的弟弟。
他並沒有準備打擾黎曉函的意思,而是想就安安靜靜地站在外面查看他們的情況,或許自己可以從側面多給點幫助。
不料,李岩海想安安靜靜看完他們就離開,但是卻被端著水壺從病房內走出來的劉宇昆發現。
“這位先生,你是來找人?”劉宇昆沒見過黎曉函的同事,不知道李岩海的身份。
被發現的李岩海微微一笑,覺得也沒有必要再瞞著。
“我是來找黎曉函的,我是他的同事,我叫李岩海。”李岩海向劉宇昆介紹自己。
劉宇昆回頭對室內的黎曉函說道:“李岩海是你同事嗎?”
黎曉函剛給出完一身汗剛睡下的曉北擦完汗,手上還拿著柔軟的純棉白色毛巾。
“李岩海?他就在外面?”黎曉函一夜沒睡,臉色有點白,給曉北蓋好被子站了起來,他並不希望李岩海看到曉北,也不能給他看到。
將床邊的被子捂高,黎曉函擋住了曉北的臉才轉身朝門外走去。
“海哥,你怎麼在這兒?”他可沒告訴對方自己所在的醫院。
“正好路過,你弟弟的病情怎麼樣了,看你累的。”李岩海說道。
“剛剛確診,但是現在還沒有對應的治療方案。”黎曉函說道,眼裡閃過一抹苦澀。
“沒事,我相信他很快會好起來的。”李岩海鼓勵黎曉函。
“但願如此,海哥,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吧。”黎曉函雖然很傷心,但是多年來的磨礪使他在感傷的時候還能考慮到別的。
“嗯,邵總也來了。”李岩海並沒有打算向黎曉函隱瞞他們來醫院的事,估計邵總巴不得告訴黎曉函他為他做了哪些事情。
黎曉函微微地歎了口氣,笑的點的僵硬。
“他只是擔心你,不是來給你壓力的。”李岩海笑著說道。
劉宇昆知道黎曉函為什麼歎氣,不過他站在一旁並沒有說話,而是作了個自己去打熱水的動作,待會得回來照看曉北。
“我知道,等我弟弟的病好了,我會感謝邵總的。”
“那你好好照顧弟弟,我先回去向邵總報告這邊的情況。”
“謝謝你們。”
“要謝就謝邵總吧,就當我多嘴多說一句,也當是我提醒你了。在你之前,他喜歡的是跟你長的非常相似的明星童愷聞。”李岩海說道。
連著兩的連轉軸,黎曉函終於是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海哥,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邵總不可能告訴你。”李岩海微微驚訝。
沒心思跟他拐彎逗趣的黎曉函歪在門框邊上,小聲告訴李岩海:“海哥,我很抱歉,也不是故意瞞你的,沖你提醒我的份上,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你口中的明星童愷聞其實就是我,邵馳他知道。”
“你們玩我呢?怎麼可能!”李岩海瞪圓雙眼。
看到對方臉上寫滿驚訝和不解,黎曉函心裡的陰霾少了一點點。
“事實就是如此,李先生。”黎曉函笑了笑。
“難怪你上班的第一天叫我李先生,我怎麼感覺在哪裡聽過,原來你真的是……”李岩海朝黎曉函點了點頭,“我得去理一下思路,我走了,我再也不想管你們了!”
“再見啊,海哥。”黎曉函收起臉上的笑容。
如果他不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想必李岩海現在就發現曉北的長相了。
劉宇昆打水回來,發現剛才那位英俊的帥哥不見了。
“那人走了?”
“嗯,走了。”黎曉函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面說道。
“怎麼情緒如此低落。”劉宇昆第一時間就發現黎曉函情緒的變化。
“我在想怎麼樣告訴邵馳曉北和小楠的關係,我掩蓋不了多久。”黎曉函說道,“我今天早上請的假,一個上午還沒過去,他們就知道曉北住的醫院。”
“那你想告訴他嗎?”
“做過心理準備,曉北和小楠遲早要見面的。”
“是不是覺得以後曉北就不屬於你一個人了?自己的專屬弟弟要跟人分享。”
“哈,被你看穿了。”
“多一個人愛護曉北,多一個人幫助他不是更好嗎?我覺得沒有什麼好糾結的。說句有可能得罪你的話,你也別介意。”
“昆哥,你說,我沒事。”
“曉北他需要更健康的成長環境,你不可能又當爸又當媽,他本身已經缺少父母這一環,為什麼不讓他早點接觸他的同胸兄弟和親生父親?”
一句話戳中了黎曉函死穴,他握緊了雙拳,他不知道邵馳是不是曉北的父親,但是劉宇昆的話也沒有說錯,曉北確實成長在一個不健康的家庭,他的世界太小,只有哥哥。
這一刻的黎曉函有點想大醉一場。
他有點想不明白,他到底經歷些什麼,一個個決定都得自己做,自己承擔後果。
第二天早上,醫院就傳來好消息,專家組經過一天的研究已經給曉北找到合適的治療方案,並且當天就可以開始施行。
本該高興不已的黎曉函內心卻是五味雜陳。
第68章 弟弟
曉北的病情成功好轉,不過小傢伙清瘦不少,前段時間養出來的肉肉就消下去了,看的黎曉函心疼不已,生病這種事還真是防不勝防。
治療了兩天,又多住院觀察兩天,黎曉函收拾行李準備帶曉北回家休養。
帶來的衣物,毛巾,洗漱用品,水瓶等,檢查完畢後發現沒有遺漏,黎曉函才抱起坐在床上等他們的曉北,此時的曉北眼睛明亮,沒有前幾日的暗淡,神情也不似前幾日那般萎靡不振,不過小傢伙也沒有什麼力氣,都是沒有胃口導致,他還不喜歡吃苦苦的藥片。
劉宇昆去辦離院手續,還沒回來,正在等他回來的過程中黎曉函卻接到輔導員,也是他們班班主任的電話。
“曉函?你現在能來學校一趟嗎?上次的獎學金因為還沒有簽字,財務這邊沒有給你下發,今天是本月的最後一天獎金發放,我之前因為有點事情沒有及時通知你,現在我想你得抽個時間到學校一趟了。”
“現在?必須去嗎?”
“是的,就等你的簽名,然後還得找財務負責人簽字,下午財務負責人要和校長出差,不在學校,所以,你現在其實是必須回學校一趟,否則就要等到下個月才會發這批獎金。”
“行,我可以過去,不過可能要等一個小時,現在我在醫院有點事情走不開。”
“只要你在十二點前到學校就行。”
跟老師溝通過之後,黎曉函決定先將曉北和劉宇昆送回家後再出門。
十分鐘後,劉宇昆將事情處理完畢,三人跟主治醫生告別後直接打車回家,非高峰期,路上不堵。
“我待會得回學校一趟,昆哥看著曉北沒有問題吧?”
“怎麼突然要回去。”
“老師讓我回去簽個字,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麻煩。”
“我看著曉北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劉宇昆看了看縮在黎曉函懷裡的曉北,雙手還揪著黎曉函的衣襟,根本就沒有放開的意思,“曉北願不願意?他這些天不見你就哭。”
“嗯,每次生病都是我陪著他,大概是習慣了,他可能比普通小孩心理在弱一點。”他這些天也考慮過之前劉宇昆跟他討論過問題,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也知道應該怎麼做。
劉宇昆笑了笑,車上有空調,拿了件外套給曉北蓋上。
“待會回家看他願不願意留下來。”
認真聽他們說話的曉北又揪了揪黎曉函的衣領,黎曉函歎了口氣。
“我估計他是不樂意的。”曉北現在的行為已經明確地告訴自己,他非常不樂意,“那我帶著他去學校好了,簽完字我就馬上就回來。”
“也行,家裡幾天沒有收拾,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口罩你給曉北戴上。”劉宇昆說道,“他還是很粘你。”
“我也沒有辦法。”黎曉函也是無奈的,不僅僅是曉北離不開他,反之亦然,他也是離不開曉北的。
將劉宇昆送到社區門口後,他將從醫院打包好的行李全部先拎回家,黎曉函則背上自己的包和曉北的水瓶繼續坐車到學校。
有一個星期沒有回過學校,對於黎曉函來說也是習慣了。
此時正是上課時間,在路上行走的學生卻也不少,有的班級沒有課,學生的時間就可以自由掌控,想幹嘛就幹嘛。
黎曉函的學校雖然成績沒有各大名校斐然,但也有些非常熱門的專業,在業內也算火爆。學校並非在市區內,占地面積不小,校園的綠化近年得到良好的維護,處處可見生機勃勃。
因為空氣不錯,人流也少,黎曉函下車後就把曉北的口罩給摘了下來,曉北自己也不想戴,在車上就扯了好幾次,黎曉函不讓他扒下來,才穩穩的掛在他臉上。
剛生完病,曉北根本沒有力氣走路,最多也就站一小會兒,黎曉函心疼他,當然也不會讓他走,抱著他就直奔班主任的辦公室。
輔導員謝文婷見他抱著一個水靈靈的孩子,當下便知道這是他的弟弟,而且多日不見黎曉函,發現他本人也帥氣許多,兩張帥氣的大小臉放在一起,還真是賞心悅目。
“走吧,你可能不知道財務科在哪兒,我帶你過去,正好我也要過去一趟。”
“謝謝老師,麻煩您了。”黎曉函禮貌性地道謝。
“沒事,說起來我也是有責任,都怪我這記性不好。”謝文婷說道,“你弟弟真安靜,是個不錯的孩子。”
“他病剛好,現在沒什麼精神。”別的黎曉函就不多說了。
與謝文婷隨便閒聊幾句時,對方多次提到他在馳騰公司上班的情況,黎曉函也含糊其詞的蒙混過去,他不太喜歡別人打聽自己的情況。
到財務室簽完字後,黎曉函抱著曉北就離開學校,不過,路過各個教學樓、各個區域時,黎曉函都會給曉北講解這是哪裡,哥哥在上什麼課的時候會到這來,曉北聽的認真,眼睛特別明亮,不過他還是比較少用言語表達自己的心情。
能從他的眼睛看到變化,黎曉函內心幾日積累下來的陰霾一掃而空,曉北的表現越來越好了,他怎麼可以用消極的心態面對。
只是走在綠蔭大道上的黎曉函並沒有想到在他心情極好的情況下,聽到了呼喚他的聲音。
“黎曉函!”
“曉函!”
黎曉函朝聲音的來源方向轉過頭,遠遠就看到遲越臣正朝他的方向走來,他是從停車場的方向出來的,可見剛剛到學校,一出來就看到了抱著個小孩的黎曉函。
在這一刻,黎曉函是有點懵然的。
曉北順著聲音的望過去,一隻手搭在黎曉函的肩頭上,一臉輕鬆,而他並不知道這個正朝他們走來的人,從今日起會改變他們未來的生活狀態。
因為跟在遲越臣後面還有一個黎曉函特別眼熟的男人,他就站在原地根本來不及反應該逃跑還是該拿出口罩給曉北戴上。
一手抱曉北,一手往口袋裡掏,掏半天也沒有將口罩掏出來,對了,他剛才認為曉北在學校不需要使用口罩,直接將口罩放在背包裡了,現在根本來不及拿出來。
然而,遲越臣和邵馳已經距離他不到五米,黎曉函看了看曉北,又看了看來人。
還是躲不過……
而且,也來的也非常突然。
邵馳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們學校,而且他們就這麼毫無預警的相遇了。
不是他,而是曉北和邵馳。
遲越臣看到黎曉函還覺得自己是眼花,喊人之後直到黎曉函轉頭過來才確認是他,而且今天邵馳正好找他有事,順便想到黎曉函的學校看看,竟然如此巧合。
哎?
黎曉函懷裡抱著的是他的弟弟嗎?看起來年紀有點小。
一直以來,就只聽說過他的弟弟,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與童愷聞也保持著斷斷續續的聯繫,每次提及黎曉函的弟弟,他都閉口不談,也不知道隱藏了什麼秘密。
再次見到黎曉函,遲越臣還是覺得挺高興的,畢竟是自己的學生,雖然他正被好友追求著。
邵馳就跟在遲越臣身後,其實他也想快步上前抱住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們的黎曉函。
然而,他良好的視力同樣看到黎曉函懷裡抱著的小娃娃,越走近,他發現自己的心臟跳的越快,這一次,心臟的劇烈跳動不是因為黎曉函的等候,而是因為黎曉函懷裡的小娃娃,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
那是……小楠!?
邵馳越是往前步子越是緩慢,漸漸與走在前頭的遲越臣拉開了距離。
小楠,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今天早上還是他親自送小楠去的學校。
前幾天小楠精神也不太好,雖然沒有生病,但是每天都萎萎的樣子,吃飯練琴都提不起勁兒,找家庭醫生過來也沒檢查出他有什麼問題。
昨天,他的情況才好了起來,正好黎曉函弟弟生病,邵馳也要抽時間照顧邵楠,兩人更是沒有溝通交流情感的時間,猛然見面應是高興,但是邵馳卻有點點慌。
距離黎曉函兩米時,遲越臣臉上的笑容也僵在臉上。
“小,小楠?怎麼,怎麼會在這裡?”
邵馳也是一臉迷茫和懵然。
他記起來許多細節,小楠總是告訴自己他會夢到一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弟弟,黎曉函也確認過他確實有個弟弟,還有他的那一副副畫,還有許多許多細節……
清晰的畫面全部閃過邵馳的腦海,他們三人就愣愣地站在路中間,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應答。
感覺到氣氛異常的詭異,曉北雙手摟住黎曉函的脖子,還蹭了蹭他的臉。
黎曉函總算是緩過來,被看到就被看到吧,只是太過突然,打的他措手不及!
邵馳站在原地,他目光淩厲,似乎在生氣,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氣些什麼,太多事情聯想起來,令他頭疼。
黎曉函近幾日請假是生病的弟弟……
黎曉函的弟弟是個自閉症兒……
黎曉函的弟弟才四歲……
黎曉函的弟弟……
站在原地黎曉函臉上的表情堪稱冷漠,他輕撫曉北的後背,似乎是在緩解他的不適。
黎曉函直視邵馳,說道:“這是我弟弟,他叫曉北。”
第69章 想你
什麼叫命,什麼叫運?
黎曉函總算體會到與邵馳之間連著的那條線就叫命運,無論他躲不躲,時間一到,自然而然的就會將自己竭力隱藏的秘密揭露無疑。
遲越臣和邵馳已經被黎曉函和他懷中的曉北給驚懵了,前者為後者感到悲傷,這比他們發現黎曉函和童愷聞長的極其相似還要可怕。
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小娃娃真的很容易以假亂真。
黎曉函介紹完曉北之後便不說話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能不逃跑已經是萬幸。
不過,他在此前就已經有過一點點心理準備,今天只是太突然了點。
相比之下,邵馳就顯得比黎曉函更加迷茫,他就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還是遲越臣推了推他才有了反應,腦海裡閃過的無數畫面已經令他不知該說什麼。
卡在中間的遲越臣只覺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一手拽一個:“上車,我們找個地方說話。”這是他覺得自己做的最明智的決定。
黎曉函沒有拒絕,邵馳也沒有反對。
遲越臣帶他們去的是附近一家高檔的餐廳,正好是臨近中午,他們就當提前去吃飯了。
一路上,邵馳都只顧盯著黎曉函懷裡的曉北,並不在意遲越臣開車送他們去哪兒。
黎曉函恢復鎮定的速度要比邵馳快多了,他讓曉北在自己懷裡坐好,從包裡取出還溫著的水遞給曉北,那是他自己的小水壺。
“曉北喝點水。”黎曉函說道。
曉北自己抱著小水壺,眼睛視線不由地望邵馳那兒瞟過去,不過也只是幾秒的時間,其餘時間他都窩在黎曉函懷裡,不久後就開始昏昏欲睡,抱在懷裡的小水壺差點掉地上,邵馳關注著曉北,快速將滑落的小水壺接住,沒讓它落地發出響聲。
“謝謝。”黎曉函想接過水壺。
“我幫你放吧。”邵馳將手中的小水壺輕輕放進黎曉函放在一旁的包裡。
現在的邵馳已經不敢深想了,他追求中的人的弟弟居然和他的弟弟長的一模一樣,這混亂的關係令邵馳收斂起自己,在沒有弄清楚一切之前他什麼都不敢做,即便對方就站在自己面前,隨手就可以摟進懷裡的人。
隨後,車內一片沉默,誰都沒有再說話。
黎曉函和邵馳不約而同地盯著睡著的曉北,邵馳還體貼地將搖下的車窗搖上去,只留一個小縫隙通風。
直到下車,曉北都沒有醒,睡得特別香甜。
這幾日他也是被病魔折騰的沒怎麼好好睡覺,好不容易熬過來,現在困了想睡就睡,黎曉函也儘量不吵他。
時不時將視線投入黎曉函懷裡的曉北,邵馳總是有種幻覺,他總會覺得那是小楠,而不是曉北,他們實在長的太像了。
真的是雙胞胎嗎?
總不會像曉函和童愷聞那般巧合吧,他們兩個小時候應該長的不像。
選擇餐廳非常安靜,黎曉函其實並不想吃什麼午飯,曉北可能吃不了多少,但是也不能隨便在外面吃東西。
“我只能在這裡坐半個小時,待會我得回去,曉北不能吃外面的飯菜,他容易過敏。”黎曉函對邵馳說道。
“等他醒了就送你們回去。”邵馳說道,看到比小楠瘦一點的曉北,他也不覺得該有怎麼樣的想法。
坐下來之後黎曉函便給曉北蓋了件外套,是邵馳遞給他的,因為之前覺得去學校很快就回來,並沒有帶小毛毯,這會兒睡著了,還是依靠黎曉函的手擋一擋。
假山流水,是個安靜舒服的地方,怎麼聊天也不會有人發現。
曉北被放在布藝沙發上睡覺,黎曉函手臂也沒有那麼累。
他們圍坐在泡茶石桌前,喝了口熱茶,黎曉函對邵馳說道:“你想問什麼?”
“看你想告訴我什麼。”邵馳說道。
兩人之間,只要邵馳不主動,就基本上找不到他們親密過的感覺。
“說實在話,我什麼都不想告訴你,當然,原因是很多事情我知道都很迷茫。”黎曉函說道。
“我也不知道該問什麼。”邵馳說道。
“或許我來問你比較合適?”黎曉函說道。
邵馳笑了笑,覺得也合理,現在他們兩人對小楠和曉北的身份都很是好奇。
黎曉函想了下,提了個關鍵的問題。
“小楠是你親生兒子?”
本來邵楠的身份在邵家就是個保密性問題,就是遲越臣也未必清楚邵楠到底是不是邵馳的兒子,有時候他會覺得邵馳對邵楠好的很,以為真的是他的親生兒子,只是現在他也是一頭霧水。
邵馳既搖頭,也不點頭,黎曉函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在乎自己是否有過去的不堪的歷史嗎?好像也可以這麼解釋,那麼他也不是像表面那樣不在乎我嘛。
為了解除某種不必要的誤會,邵馳還是說出事實的真相,在黎曉函面前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
“不是,和你一樣,小楠是我弟弟,百分之百是我親弟弟。”
微微一愣,黎曉函似乎從邵馳的臉上看到平日總是勾引他的笑容,但自己聽到這個答案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而是松了口氣,小楠居然是邵馳的弟弟,年紀相差也太大了點。但也說明一個問題,是否那個女人曾經與邵馳的父親有過一段過去,那她現在在哪裡?
腦子裡過濾了幾個問題,黎曉函直視邵馳,他有許多許多的問題要問。
“那他的母親呢?”黎曉函握緊了小茶杯。
意外的是,邵馳這回給他肯定的答案。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父親對她的保護很好,我基本上沒有找到關於她的任何資訊。”
多年來,黎曉函也不指望從別人口中是知那個女人的下落,他也不再繼續糾結,既然能告訴他關於小楠與他的之間的關係,邵馳也沒有必要再向他隱瞞其他的,不是他的兒子就好,莫名覺得有點點高興。
“是嗎?不過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邵楠和曉北是雙胞胎兄弟。”
“那你和曉北是親兄弟?”
“是啊,我們血型一樣,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還有個雙胞胎兄弟,難道你不覺得我和曉北長的有點相嗎?”
“仔細看,你們是挺像的,反而跟我不太像。”
像你就奇怪了,一看就像父子,不像兄弟。
坐在一旁的遲越臣聽著他們平靜的對話,是不是太平淡了點。
你們怎麼能這麼快就接受對方的身份,讓我這個相看戲的情何以堪,邵馳你的霸氣責問呢,黎曉函你應該有的憤怒抗衡呢?
怎麼都沒有!
大概只有中二病,還有腦子不清晰的人都會大喊大叫吧。
黎曉函與邵馳之間還是有許多問題沒有解決,邵馳不瞭解黎曉函的母親,而黎曉函也不瞭解邵馳的父親,在日後,他們還將繼續溝通。
話只起了個頭,曉北就已經醒來了。
小傢伙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哥哥,急地直喊:“哥哥。”
他們正好處在平和的談話氛圍中,曉北一叫人,黎曉函就聽見了。
“在這兒呢。”他走上前,“是想去噓噓了吧?”不然不會醒的這麼快。
曉北伸手要他抱,粘人的緊。
帶上曉北去了洗手間,留邵馳和遲越臣兩人在外面。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小楠不是你兒子。”遲越臣話裡多有埋怨好友的意思,“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不告訴你們是對你們好,知道小楠跟我們是平輩,你好受?”邵馳說道。
“……”遲越臣無言。
“現在還多了個平輩的曉北。”邵馳陳述事實。
“可是被人叫哥哥反而比叫叔叔好啊,至少顯得我年輕。”遲越臣說道。
“以後多準備幾份禮物和紅包吧。”邵馳說道。
“你就這麼肯定曉北的身份,就這樣接受了?”遲越臣說道,他是不能理解邵馳的接受能力。
面對好友的疑問,邵馳輕笑。
“大概是他們雙胞胎之間的反應,並不是我接受了,而是小楠從各個方面告訴我的,他們確實是兄弟,無論他們見不見面,這個聯繫割都割不斷。就拿此次曉北生病來說吧,小楠在家裡也非常不好受,每天精神狀態都不好,睡不好吃的也少,我和醫生一直沒找到原因,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有些東西冥冥中就註定的,我想我曉函也是這樣。”
“後面那句你可以放在肚子裡。”遲越臣翻了翻白眼。
“反正現在我很相信緣分。”高興,非常高興,以後就再不用找各種藉口見曉函了,小楠和曉北就是他的弱點,抓住這個弱點難道還抓不住曉函嗎?
唔,這個時候還是將關鍵放在曉北身上,一切就會手到擒來。
黎曉函帶著曉北回來了。
邵馳朝遲越臣使了個眼色:“走吧,我們先送他們回去。”
“行。”遲越臣應道,說起來他還是黎曉函的老師,但是現在怎麼像是一個專職給學生開車的呢,都怪邵馳,作為老師的他現在一點形象都沒有,明明他身上還有教授頭銜。
黎曉函沒有意見,現在曉北急需回家裡休息,在外面還是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第一次的短兵相接並沒有過分的衝突,而是解決了他們兩人最在意的問題。
還是有重重疑問,但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因為該糾結小楠曉北身份問題的應該是邵馳的父親和黎曉函的母親,而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將雙胞胎撫養成人。
將黎曉函和曉北送到門口,邵馳沒有要求送他們回家,他知道那樣會令黎曉函不舒服,看的出來他非常非常重視曉北,作為同樣重視小楠的邵馳,他很理解對方的心理,所以他並沒有提出日後對曉北病情的恢復計畫和兩兄弟是否該一起成長。
只要提出來,邵馳和黎曉函肯定會就此起爭執,他不希望與黎曉函有爭執,破壞他們之間微妙的平衡關係。
“六一兒童節那天,家裡會給小楠開一次小聚會,帶曉北來好嗎?兄弟倆大概很早就相見面了,我想他們需要一個見面的機會。”邵馳說道,他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攻擊性。
黎曉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會帶曉北過去的。”
邵馳輕輕握握曉北軟軟的小手,與他道別:“曉北,六一兒童節見。”
向來不喜陌生的人曉北居然沒有排斥邵馳的靠近,大概就是血緣的力量。
邵馳前些天見了曉北回來之後就告訴小楠,六一兒童節那天弟弟要到家裡來過節,要給弟弟準備小禮物。
或許是因為太過興奮,小楠表現的比平時都要激動,每天晚上都興奮的睡不著,不是在邵馳的床上滾來滾去,就是在邵馳身上爬上爬下,邵馳想看看書都不成,最後只好放大招。
“再不睡覺,就不讓你見弟弟了啊。”
“那我睡覺。”邵楠只好乖乖在床上躺好。
不過不到五分鐘,他又開始滾來滾去……
邵馳:“……”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了,我多嘴什麼。
在陪邵楠興奮的過程中,邵馳也沒閑著,悄悄托人找國內最權威的自閉症兒童的專家,向他們瞭解自閉症兒童和治療方案,與此同時,又派人詳細的打聽黎曉函的生活狀況。
當黎曉函和曉北的所有生活細節呈現在他面前時,他心疼不已,當即就想補償他一些什麼,心特別焦急。
曉北不再粘人後,黎曉函還是回到公司上班。
一到公司就被邵馳喊進辦公室,剛推門就被某人猛然拉進辦公室。
還沒反應過來,黎曉函的雙唇就被堵上,邵馳的熾熱而猛烈的唇轟然向他侵襲而來。
熟悉而自然的接吻,黎曉函並沒有拒絕,而這樣的接吻使他感受到了踏實,這樣的邵馳才是他認識的,那天冷靜聊天的人仿佛不像是他。
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他是中一種名為“邵馳”的毒嗎?
好煩啊。
一吻結束,嘗到了滋味,邵馳抱緊黎曉函,貼著他的耳邊說道:“想你了。”
黎曉函下巴搭在他的肩頭上,順了順他的背,他一向不善言辭。
第70章 支使
不善言辭的黎曉函向邵馳透露出自己的一點點感情後收穫的更多的是邵馳的回饋,在辦公室裡耽擱了近半小時才被放行,黎曉函很是無語。
本來想直接拋棄邵馳離開他的辦公室,不過邵馳卻給他拋出一份計畫書,與工作無關,而是與曉北息息相關,那是一份治療計畫書,內容詳盡。
邵馳沒讓黎曉函脫離自己的懷抱,而是摟著他看這份計畫書,並向他解釋自己的理由。
“之前並不打算給你看這份計畫書,它並不算太過完善,而且我知道干涉太多你會不自在。可是,後來我想啊,曉北和小楠是兄弟,他自然也是我弟弟,為他做這一切都是出於親情,你也不要生氣,曉北值得我們這樣做,而且他也應該得到更好的治療,我們也會全程參與到他的治療過程中。專家看過曉北之前的治療效果和過程,肯定了之前的治療方案,不過現在有小楠的出現,我們有更完善的方案,所以,我給你看,你同意了,我們就開始,你不同意,我們就計畫暫緩。”
其實,除了真的希望曉北真的好起來之外,邵馳還有自己的私心,他的目的當然是黎曉函。
黎曉函的視線放在計畫書上,並沒有回答邵馳的話,他需要時間去適應突如其來的變化。
“我會認真考慮的。”黎曉函戳了戳搭在自己腰間的爪子,“我先回辦公室。”
“不想動。”邵馳耍賴道。
“十分鐘後,你有一個重要會議,五分鐘後李岩海會進來給你送檔,邵總。”黎曉函面無表情說道。
邵馳只好默默將手挪開,早知道當初就不讓他到現在的部分做兼職了,被掌握行蹤不能夠好好的吃豆腐,真是不爽。
得到解放的黎曉函包含深意地看邵馳一眼,然後帶著剛才那份治療方案出去了。
即將開門前,邵馳突然提醒道:“明天別忘記帶曉北到家裡來,小楠已經磨了我三個晚上沒睡好覺了。”
“誰讓你提前告訴他了。”黎曉函聳肩說道。
“好吧,我自找的。”邵馳舉手投降,“敗給你們。”
黎曉函朝邵馳露出一個淺淡笑意:“嗯,你就是自找的。”
站在門外正要敲門的李岩海:“……”
大概也只有黎曉函能對邵總說出這樣的話了吧,而且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真是沒眼看了,這個充滿惡意的夏天!
“海哥。”黎曉函臉上的還保留著笑意道。
“羽方正有事找你呢。”李岩海說道。
“好,我馬上過去。”黎曉函說道。
與黎曉函錯了個身,李岩海看到他手上抱著的檔,心下什麼都明瞭了。
李岩海走進來便看到邵馳正對著門口笑,然而看到他立馬將笑臉收起來,天差地別的待遇。
“邵總,那份方案直接給曉函合適嗎?”
“他總要先適應,以後……”以後還要住一塊兒呢,他的計畫是完美無暇,無縫銜接的。
李岩海心疼黎曉函,自從他踏進馳騰的大門,他的命運就全權掌握在老闆手裡,不過到底是誰掌控誰卻又難說了。
接下來的會議邵馳和李岩海都得出席,林羽方手頭的專案與此次會議有點關聯性,他帶著也帶著黎曉函出席,而本次會議的還會另外兩家公司專案負責人參與。
黎曉函等人是提前到辦公室的,第一家先進辦公室的項目負責人等人黎曉函並沒有見過,不過林羽方已經悄悄告訴他對方的來頭,第二家進辦公室的專案負責人黎曉函就有點印象了,他再怎麼也不會忘記那位被葉熙氣得半死的邵馳前男友——關敏俊。
今天的關敏俊可明顯刻意打理過頭髮,噴過香水,西服襯衫西褲看不出一絲折痕,領帶也非常的正,一點也沒歪出邊界,仿佛用尺子量過似的。
看到關敏俊,黎曉函倒沒有多驚訝,只是朝後面進來的邵馳掃了一眼,前男友的出現,不知道邵馳會做何反應。
邵馳當然知道今天參加會議的公司,但是他並沒有想到關敏俊會派來參加此次會議,邵馳小聲跟李岩海低語。
“怎麼沒告訴我關敏俊會來?”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關先生是故意不讓我們知道的吧。”
“他是不是該吃藥了。”邵馳低咒一句,剛才曉函看他的那個眼神真讓他全身都繃的緊緊的。
知道邵馳以前與關敏俊有過一段的李岩海和林羽方悄悄地偷看黎曉函,然而,黎曉函有自己的氣場,別人完全GET不到他此刻在想什麼,與平日一樣一張冷漠臉。
為邵總尷尬的日子感到悲傷。
關敏俊的目的就是邵馳,會議上他總是借機與邵馳搭上話,而邵馳大部分時間不理會他,李岩海只好硬著頭皮替老闆回答,都還不知道有沒有將黎曉函追到手,前男友就出來攪局,真是個混亂的一天。
而對於黎曉函來說,他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就跟平時一樣開會時他的任務是什麼,他就做什麼。
因為在會議上關敏俊的注意力都在邵馳身上,並沒有發現黎曉函的特殊存在。
會議結束後,關敏俊直接擋住其他人站到邵馳身側,佔據有利位置。
跟在後頭的黎曉函只是抬眼看了他們一眼,並未投入過多的關注。
會議時長較久,因為專案是三家公司共同開發,馳騰安排了午餐,今天在座開會的都已經預計好位置,用餐地點同樣是上次黎曉函去過的宴客專區。
黎曉函是後來才被通知參加會議,並沒有參加中午的聚餐,林羽方也沒有去,他的老大李岩海已經去了,他再去就沒有意思了。
午餐是與隔壁秘書處等美女們一塊在員工餐廳吃的,中午回到辦公室還午睡了一會兒。
剛剛清醒過來,黎曉函緩了緩起身去洗手間洗個臉。
黎曉函往自己臉上撲上清水,使自己完全清醒過來,臉上的水拭淨之後,他看到自己身側站著的人正是關敏俊。
關敏俊對他笑了笑,並沒有將黎曉函放在眼裡,不過他已經從他人口中得知黎曉函是特助部裡打工的。
“小帥哥,麻煩你待會給我和邵總送兩杯咖啡。”關敏俊淡淡一笑,他對著鏡子撫了撫不知道打了多少髮膠的髮型。
黎曉函只是笑了笑,他對關敏俊沒有任何想法。
“可以。”
至少怎麼倒咖啡,他早就學會了,直接在茶水室裡倒兩杯咖啡送進去就是。
五分鐘後,邵馳的辦公室被敲響。
邵馳正和關敏俊面對面坐著,滿臉嚴肅。
看到是黎曉函,邵馳臉上的嚴肅帶上幾分柔和。
“我是來送咖啡的。”黎曉函說道。
“我不喝咖啡。”邵馳說道。
“是我讓他送的。”關敏俊說道。
黎曉函當然知道邵馳不愛喝咖啡,他們兩人都喜歡喝茶,不過關敏俊是客人,黎曉函也就懶的理了,那是邵馳自己要處理的事情,與他無關。
“你這是隨意支使我的人了?”邵馳不臉不高興,他都沒敢讓曉函幹斟茶倒水的活,關敏俊一來他公司就隨意使喚人,當他這個老闆不存在了。
“邵馳你這話是不是太言重了,我只是讓這位帥哥給我們倒杯咖啡,有什麼問題嗎?”
“你跑到我的公司來隨意使喚我的人,難道不是問題?”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氣了。”關敏俊被邵馳下了臉,現在心裡也不高興,更糟糕的是這位元年輕人還全程聽完他們的對話,丟臉丟到家了。
“如果你不想談公事,那我也恕不招待了。”邵馳冷著臉說道。
黎曉函鮮少見邵馳發脾氣,他在想現在自己是要默默離開,還是繼續站在這裡圍觀。
“邵馳,你變了。”關敏俊責備道。
“關敏俊,我只是希望你腦子清醒一點,你要是還弄不拎清狀況,我們連普通朋友都做不了。”
“是因為葉熙?”
“跟誰都沒有關係,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以後我們只是合作夥伴,別的亂七八遭的話我也不想跟你說太多。”
黎曉函根本不想聽他們的對話,實在是有汙耳朵,反正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關敏俊的神情緊繃,邵馳的視線時不時投在黎曉函身上,恨不得向他解釋自己為什麼要與關敏俊在辦公室裡交談一事,但是顯然黎曉函一點不想與他視線對上。
哢嚓一聲,門被關上,動作其實挺輕的。
只是邵馳卻覺得黎曉函生氣了,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有個不一樣的進展,結果就這麼被關敏俊一句話給毀了,真是氣死,真想現在就把他踢出去,還在賣弄風騷,他完全不想看。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破壞邵馳感情的關敏俊還不明白所以:“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歡葉熙哪裡。”
邵馳冷冷瞪他一眼:“你要沒別的事就先回去吧,我待會還有個會議。”
關敏俊怒道:“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對,我非常不待見你。”邵馳站起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黎曉函送來的兩杯即溶咖啡動都沒有動人過隨後就被進來收拾桌面的阿姨給倒了。
至於關敏俊,當然是出師不利被邵馳氣的甩袖走人。
第71章 相見
下午時間比較繁忙,邵馳有工作在身,黎曉函也有自己的任務,他四點下班準時走人。
現在快到六月份,他還得考英語翻譯證,書到這會兒還沒有看過,練習題也沒有做過,這段時間學業幾乎都荒廢掉了。
明天還得去邵家。
邵馳忙完後看了看時間,知道黎曉函一下班就溜了,不然不會到這會兒都沒來找他。
伸了個懶腰,邵馳給黎曉函撥了個電話。
黎曉函這會兒正帶著曉北逛附近的商場,正準備給小楠買六一兒童節的禮物,明天早上就要帶曉北去見小楠了,不管有沒有送禮物環節,還是得買一個。
商場裡面有各種玩具店,也有各式各樣五花八班看的人眼花繚亂的金飾店。
知道是要送給小楠的禮物,曉北自己牽著黎曉函的手在櫃檯前走來走去,看不見的櫃檯就由黎曉函或者是劉宇昆抱著他看,最後選中一對特別金鐲子。
既然是曉北選擇的,價格也不算太貴,黎曉函二話不說便買了下來。
剛剛買完就有電話打進來,黎曉函示意劉宇昆牽好曉北。
是邵馳。
“邵總?”
邵馳已經不想再糾正黎曉函對自己的稱呼了,在他沒有找到合適的稱呼之前就先這麼叫著吧,反正叫的也是自己嘛,而且他今天還有點點心虛,都怪關敏俊。
“回家了麼。”
“嗯,回家了。”
“明天我派人過去接你們。”
“我們打車過去就行。”
“打車進不到裡面,還得派人過來接,就讓我派人接你們吧,不要推託。”
“嗯,行,我們明天八點鐘就能出發。”
從黎曉函輕快的語氣中,邵馳沒察覺到他是否有在生氣。
“你沒生我氣?”邵馳問道。
“嗯?生什麼氣。”
“就是中午,關敏俊那件事。”
“不是你們在聊天嗎?我為什麼要生氣。”與他又沒有多大關係。
“沒有生氣就好,反正我跟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過聯繫了,等有空了我再跟你解釋清楚。”
“沒關係。”黎曉函輕笑道,“我現在要坐車回去了,你早點回家吧,明天見。”
“知道了,明天見。”
與黎曉函通完電話,邵馳感覺一下午的憋悶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拿起在衣架上的外套哼著小曲離開了公司。
遲越藍躲在暗處拉住李岩海:“他一下午都是黑臉狀,怎麼突然就哼起小曲了。”
李岩海說道:“你不懂,這叫愛情的滋潤。”八成跟黎曉函有關。
“嘖嘖嘖,春天都結束才發情。”遲越藍說道。
“人類隨時隨地都能夠發情。”李岩海拍拍遲越藍的肩膀。
好像說的也很有道理。
六一兒童節當天。
黎曉函三人一大早就起了。
起床,洗漱,吃早餐。
曉北的學校本來是有活動的,但是今天是曉北見小楠的重要日子,學校的活動他便不去參加了,效果還不如見小楠好。自從黎曉函告訴曉北關於小楠的一些事情之後,他明顯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以前對任何事情都是可有可無,可是此次對小楠,他的進步是非常大的。
就拿昨日買禮物來說,曉北會主動在櫃檯裡選擇他想要送出去的禮物,雖然不與人溝通,但是他卻做到了主動選擇,真真正正的一大進步。
于黎曉函而言,他知道自己沒有做錯決定。
昨日邵馳給他的那份方案,他似乎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一切都是為曉北好,而曉北好了,他也就好了,不是嗎?
邵馳派來的車子就在樓下等候,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不過黎曉函是按照自己制定的時間,不早也不晚。
劉宇昆也跟著過去,因為日後他有可能要面對的雙胞胎,而不再是曉北一人。
車子在行使的過程中,黎曉函難得的比往常多話,都是他在跟曉北念念叨叨,而曉北也不是沒有反應,而是認真聆聽,小嘴偶爾會動動,不過極少發出聲音。
許是越來越接近內心的感應,曉北在車子使入邵家時摟住黎曉函的脖子。
“哥哥。”
“就要見到小楠了,曉北是不是很開心。”
“嗯。”曉北難得一見的發了個單音節。
黎曉函笑著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心裡湧入一股暖流。
劉宇昆也被他們兄弟倆之間的互動給感染了,笑了笑。
車子停在宅子的最前方,黎曉函曉北劉宇昆三人下了車,前方就已經有人在等著他們,是邵馳,還有一大早就提前跑過來的遲越臣,並沒有看到邵楠。
一身白色休閒服的邵馳走上前,朝曉北伸出手:“曉北,給我抱一抱。”
黎曉函看曉北臉上沒有反感的神色,表示他並沒有拒絕,示意邵馳可以抱一抱曉北,緊接著曉北順利從黎曉函的懷時轉移至邵馳的懷裡,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倒也不排斥。
遲越臣也嘗試著朝曉北伸出雙手,結果被曉北無情冷酷的拒絕,小臉一扭,轉向了黎曉函。
邵馳非常不給面子的笑了兩聲。
黎曉函也給他們介紹了劉宇昆,也向劉宇昆介紹邵馳和遲越臣。
“小楠呢?”黎曉函邊跟著他們往裡走邊問道。
“和葉熙在屋裡,我估計他有點害羞。”遲越臣說道。
“你不是說他天天念叨著曉北?怎麼現在躲起來了。”這話是黎曉函對邵馳說的。
“小孩子的心思其實很好猜。”此時的邵馳小心翼翼的抱著曉北,心裡有點奇妙的感覺,與抱著小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或者說更滿足了吧。
屋裡屋外都佈置的極有童趣童真,到處掛著氣球彩帶,角角落落裡都是玩具,有毛絨絨的公仔,也有車子機械模型,還有模擬火車軌道,上面還有火車在嗚嗚嗚嗒嗒嗒的行走著。
平日裡活動範圍比較窄小的曉北被這一切吸引住了。
不過,最吸引他的還是那位被葉熙護著猛衝下樓梯的,並且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活生生的人。
“小楠,你慢點,別摔著了!”葉熙跟護雞仔似的護著邵楠,心裡特別擔心他從樓梯上滾下去,雖然樓梯的扶手和臺階上都鋪上了地毯,可是還是令人無比擔心。
以前的小楠多麼穩重……
不過,現在的小楠活潑的總算像個正常的孩子。
“哥……哥!”小楠的目標是黎曉函,“你總算來了!”
邵馳抱著曉北正好站在沙發旁邊,而黎曉函則距離樓梯口最近,邵楠一沖下樓梯就朝黎曉函沖過去,幸好黎曉函反應迅速,一把將他托起。
“讓我看看你最近是胖了還是瘦了。”
邵楠咯咯咯地笑,然後他看到了邵馳懷裡的曉北。
邵楠愣了一下,然後喊叫起來:“啊!弟弟!爸爸,弟弟是我的!”
黎曉函將邵楠放下地,讓他自己去跟邵馳懷裡的曉北相認,雙胞胎之間的事情,他們大人就不好去摻合了。
邵馳哪知道邵楠反應如此巨大,見到他直接撲過來,差點被他嚇到。
不過,邵楠是沖了過來,卻沒敢直接上手摟住曉北,而是左瞧瞧右瞧瞧,然後又用小手戳戳曉北的小臉。
邵楠自言自語道:“是真的。”
被邵楠戳中小臉的曉北也沒有生氣,他也抬手戳戳邵楠小臉上的酒窩窩。
兩隻小傢伙的第一次認識從你戳戳我,我戳戳你開始。
若非他們的衣著不一樣,那就跟照鏡子沒有多大的區別。
邵馳也不打算再抱著曉北,將曉北放下,讓他們倆繼續一起相互認識。
沒有交談,沒有對話,只有眼神接觸,他們就已經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邵楠更主動一點,他雙手住站在自己面前的曉北。
終於抱到了。
不是做夢啦……
然後邵楠不知怎麼的就哭了,泣不成聲。
但沒有一位大人上前安慰他,只有曉北學著黎曉函經常拍自己的動作,微微有點僵硬地拍了拍邵楠的背。
一下,兩下,三下……
旁邊站著的幾位大人鼻子酸酸的,本來端著水果拼盤的李嫂早已泣不成聲。
就是,就是非常想哭,也不知道為什麼。
誰是誰失散多年的兄弟已經解釋不清楚了,而如今小楠和曉北能夠重聚在一起,是他們有緣,也是他們的緣。
邵馳深情地望向黎曉函,後者回他一個淺到幾不可見地笑容。
小楠其實被教的很有性格。
曉北也很懂事。
都好。
第72章 心疼
六一兒童節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是邵楠和曉北相認的一天。
剛剛相見,兩個小傢伙很快就玩到一塊兒去,不過基本上是邵楠為主導,曉北則被牽著走。
好不容易見到弟弟,邵楠就將近幾日的想法一一實現,將自己的最喜歡的鋼琴和玩具陸陸續續向曉北展示,小嘴還不停的向曉北介紹他們的用途。
作為陪襯的親友團葉熙和遲越臣兩人則去了茶室裡喝茶,聽說邵馳最近弄來一罐不錯的新茶,必須品嘗一下,此時的邵馳和黎曉函是不會有空跟他們一起用心品茶的。
劉宇昆則回歸自己的角色,到廚房裡給曉北準備中午的午飯。
邵馳和黎曉函正悄悄跟在兩個寶寶後面觀察他們的行為,邵馳手裡還拿著手機拍攝視頻,時不時讓黎曉函入一下鏡,然後他自己當旁白解說當前情況。
當邵楠帶著曉北坐在琴房時,黎曉函突然想起上次在吉堂音樂教室裡發生的事情,是關於曉北的,他覺得應當跟邵馳商量一下,今日能帶曉北過來就是帶著誠意,是給邵馳一個認回親弟弟的機會。
“有一件事情我忘記告訴你了。”站在門口,黎曉函靠著門框對邵馳說道。
正在認識拍視頻的邵馳轉頭看他,手舉著手機保持在一定高度。
“什麼事情。”
“上一次我帶曉北去吉堂音樂教室練歌,我不知道是葉熙的朋友還是親戚,總之是那家公司的音樂監製,他說曉北有唱歌的天賦,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發展一下,讓他多多開口,如果唱歌能激發他的潛能,治好他,我想是不是可以將這一條考慮進去。”
“你說的是禹景鑠?他是葉熙的哥哥。如果曉北有唱歌的天賦,找禹景鑠教教也行,反正那家音樂製片公司是他家開的。”邵馳說道。
“我以為他只是個音樂監製。”黎曉函感慨自己的無知。
“在娛樂圈裡的人哪個沒有背景,曉北這事我會記下,回頭再仔細斟酌,要是學必然得跟著專業的老師學習,天賦可不能浪費。”邵馳回以一笑。
邵楠和曉北相處的非常不錯,前者完全有當哥哥的天分,隨後邵馳和黎曉函也不再緊緊的盯著他們,不遠不近的跟著,到後面則讓李嫂看著,他們也到茶室裡喝茶聊天去。
午飯過後,葉熙和遲越臣均有事先行離開。
邵楠和曉北則一塊兒睡午覺。
在隨意的環境裡,曉北還是依賴黎曉函,一到點兒,他便窩在黎曉函懷裡發困,眼皮一耷一耷的往下掉,最後還是沒抵住睡意,睡著了。
邵楠見曉北睡午覺,自己也打哈欠睡覺,不過他是自己靠在黎曉函身側睡著的,後來還是邵馳將他抱回兒童房。
大概是預計到曉北日後的生活情況,邵楠的房間裡現在多了一張一模一樣的兒童床,連被子的顏色枕頭套上的公仔都一模一樣,黎曉函也將睡熟的曉北擱在新床上,被子上還有太陽曬過後的舒適味道,可見邵馳是真的有認真準備迎接曉北的到來。
兩張可愛稚嫩的小臉就安安靜靜地睡在各自的床上,也挺有趣,為避免他們醒來後嚇到自己,就沒有同放在一張床上。
最近迷上各種自拍和視頻拍攝的邵馳沒忍住摸出手機拍了幾張小寶貝們的照片,還拍了一個十五秒鐘的視頻。
對邵馳的興趣,黎曉函深有體會,扭頭率先離開兒童房。
下了樓,黎曉函看到劉宇昆正在收拾曉北的小背包,見黎曉函下來笑了下。
“曉北以後是留在這兒還是回去住?”他知道自己問的不合時宜,可是他不問,黎曉函又得繼續糾結,他覺得黎曉函的心病其實比曉北的病情還嚴重。
“暫時先回家住吧,一切還沒有確定下來之前還不宜改變曉北的生活習慣。”黎曉函如是說道。
劉宇昆便沒再提此事,黎曉函則拿著曉北擦汗的小毛巾疊好擱回小背包裡頭。
圍觀寶貝們睡覺的邵馳站在樓上朝黎曉函招了招手:“曉函,上來一下。”
“嗯?”
“來書房一下。”
“好。”
劉宇昆則在李嫂的引導下去給小寶貝們準備他們的下午點心,李嫂知道劉宇昆平時裡照顧曉北,日後曉北是要回到邵家的,那肯定要好好瞭解一下曉北的飲食習慣。
書房向來是邵馳的私人領地,就是邵楠也不喜歡來,因為這裡沒有他最喜歡的玩具,只要爸爸一進這裡,就會坐在書桌前工作,對他的關注會減少一半。
在他人看不見的轉角處,邵馳直接上手握住黎曉函的手腕,將他帶進書房。
房子的格局是坐南朝北,邵馳的個人書房對著的正是他們看到的花園,不過吸引他注意的不是花園外的風景,而是整齊碼在古董書架上一排排不同文字的原文書籍,作為一個外語專業的學生來說,這些書對他的吸引能力還是有的。
“喜歡這些書?”
“嗯,老師每年開學總是給我們開一張書單,不過我都沒有時間到圖書館裡借來看。”語調裡滿是惋惜之情。
“以後你想看隨時都可以過來拿。”邵馳倚在原木書桌邊沿上笑著說道。
“找我過來是有話說吧?不方便給他們聽見嗎?”
“利用今天的時間我想我們得好好聊一聊。”邵馳認真的說道,平時裡無賴的表情已不復存在。
黎曉函隨手抽出一本中文書,說道:“嗯,你想聊哪方面。”
“兩方面,一是我們的關係,二是曉北的未來的去向。”邵馳冷靜地闡述道,“你也別急著提曉北的事情,我們先把第一個問題解決了。”
對於他們兩人的關係,到現在為止,黎曉函都有點迷糊,從最開始的排斥,到現在的不排斥,甚至還隱隱有點點期盼,他都不確定自己到底對邵馳有沒有想法,至少現在接吻的時候他是不排斥的,偶爾還會回吻一下。
從去年十月份認識到現在也有九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們的關係忽遠忽近的保持了九個月,從小到大,黎曉函在小學、初中、高中,乃至大學都沒有跟誰的友好關係保持得如此長久,更別提是其他特殊關係。
邵馳就正好卡在特殊關係人物一欄,還是不能主動解除的狀態。
“我們是什麼關係啊……”黎曉函歪了歪頭,書本平放在他的大腿上,手指在書頁上一頁頁的翻動,就是沒有低頭看,“你是小楠的大哥,我是曉北的哥哥,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要正經嚴肅的討論他們之間的關係,邵馳會忍不住上前捏住黎曉函帶點肉肉的下巴,或親吻或用拇指輕輕按壓。
“黎曉函,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既然如此,那以後你就是我的人。”
“你剛說討論。”
“反正你也想不出來,不如由我來做這個決定。”
“你的決定會不會太快了點。”
“快嗎?我覺得剛剛好啊,除了還沒有進行肉體上的接觸,我想我們該做的都差不多做過了,所以我現在想想這個問題其實有點多餘。”
“我們還是繼續討論吧……”
“不了,以後我們除了是男朋友之外,還是親人,確定這個關係就夠了。”
“……”
“就當你同意了。接下來我們進行第二個話題。”
剛剛還想著邵馳的無賴態度收了起來,結果誇不過三秒就原型畢露。
第一個話題結束,邵馳就沒再壓抑自己的情感,直接擠到黎曉函的身側,手開始不太規矩的在他身上游走,黎曉函拿起腿上的書往他爪子上一拍。
“說正事。”
“哦。”
“你剛說曉北未來的事情。”
邵馳縮回被拍紅的手,揉了揉:“心真狠。”
都快將他的襯衫扒開了,能不狠嘛,黎曉函對邵馳的控拆很是無語。
“再不說我就不理你了啊,我陪他們兩個小的睡覺去。”
“別,我說還不行。”邵馳換了個半摟黎曉函的姿勢。“我的想法是,小楠和曉北日後必然是要住一起的,不如你們搬過來住,那套新房子也得建造個幾年,老在外面租房子也不方便。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你知道我心疼你和曉北,以前我不知道曉北的情況,現在我知道了,必然是不可能視而不見。”
走柔情路線的邵馳打的黎曉函措手不及,向來大家都是同情和憐憫的意思,可是真正心疼他的人並不多,而且他向來不與人靠太近,他這人就怕突然的溫柔,因為沒有接觸過,所以不懂的如何回應,久而久之,便自動遮罩此類感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昨天給我的那份方案我也仔細的看過,我同意你的做法,也知道一切都是為曉北好……”黎曉函低著頭說道。
“搬過來吧,曉北和你就不用分開了,想必你也不想分開小楠和曉北,他們失去成長中最重要的幾年,現在正是要彌補回來的時候。”邵馳的語調中多了幾分哀求,見黎曉函有些許軟化,邵馳再接再厲,“再說了,這些年你為了曉北也荒廢了學業,我知道你過兩周還得考翻譯證,可是你因為曉北的突如其來的病書都沒看過,我說的沒錯吧。現在曉北有更好的條件,有更好的治療環境,你以前所承受的一切都安心的轉交到我這,不好嗎?對小楠和曉北來說現在是他們重要的幾年,對你也是如此,曉函,你聽我的。”
“在小楠曉北面前你是哥哥,可是你在我面前也是個弟弟,明白麼。”
趁著黎曉函陷入沉默的時候,邵馳將黎曉函拉入懷中,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不管他現在想什麼,他都知道黎曉函將他的話聽了進去,也在認真的考慮,因為他明白自己剛才提的每一個點都戳中了黎曉函的傷口。
“我想和你一起看著小楠曉北成長,這個成長的過程少不了你,也少不了我。”
“也許你會擔心我們的關係不會長久,但是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是給我們大家一個機會,能走到哪天就是哪天,至少不後悔。”
被深深戳中傷口的黎曉函現在眼眶熱乎乎的,他表達的感情方式總是有限。
有人心疼,有人承擔他的責任,有人開心,好像也值得考慮。
可是,那樣他是不是就得吃軟飯了?
第73章 治療
不管吃不吃軟飯,黎曉函都被邵馳的“誠意”打動,當然,最主要的是看著邵楠和曉北手牽手走在一起真的將他擊中,他都不希望兩個小傢伙分開。
更過分的是,待黎曉函和曉北當天回家後,邵馳就將他當天拍到雙胞胎互動的視頻和相片一一發給他,有很多都是他不在場的時候拍的,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幾乎與邵馳一同活動,怎麼他還能拍到其他照片,不科學。
當然,黎曉函心思再縝密,也沒有想到是邵馳讓保姆拍完後再發給他。邵馳不死纏著黎曉函讓他搬家,但是總是如此被誘惑是個人都受不了,給曉北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以黎曉函現在的狀況肯定負擔不起,可是對曉北好的一切他又心動不已。
這日黎曉函上午在學校上完課,下午去了馳騰,並非常“巧合”地遇上等候他駕臨的邵馳,而此時的邵馳並不跟他討論工作,而是拿出另一套更完善的治療方案給黎曉函,當黎曉函翻開後,鬱悶的發現方案內容其實是針對他的,因為曉北的治療方案隨時可以開始,但前提是邵楠和曉北必須同住一個屋簷下。
想想分開兩個剛相認的寶貝就有點狠心,雖然他們兩隻現在每天晚上都視頻聊天,邵楠一個人說話,曉北偶爾回應一下,可是這樣真的特別的麻煩,還看不到邵楠和曉北抱在一起,睡在一起的畫面,好幾次邵馳都故意小聲跟黎曉函說道:“好想再拍他們睡覺吃飯玩遊戲的照片啊……”
黎曉函又想用書將邵馳拍成肉餅了,煩死!
住在一起這種重要的事情他也是要考慮的好嗎?而且他剛搬完家沒多久!
劉宇昆現在已然成為黎曉函的朋友,當然,大部分事情都是黎曉函自己決定完成,而他則偶爾找劉宇昆吐吐槽而已,邵馳喜歡他這件事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不過在公司,黎曉函與邵馳之間的關係倒沒有曝光,只有熟悉的幾個人才知道而已,畢竟黎曉函處事低調,邵馳要找人談戀愛時還會找李岩海遲越藍林羽方三人打掩護,根本無從發現。
邵馳一而再再而三的拋出極具誘惑力的條件,黎曉函再拒絕仿佛他就成了一個冷漠冷血的人,最終在邵馳把他壓在辦公室沙發裡差點把襯衫都扒掉之下,黎曉函繳械投降。
答應你還不行嗎?色狼啊!
為避免黎曉函轉眼就撕毀他們之間的口頭協議,邵馳週末就與派搬家公司將黎曉函曉北劉宇昆三人包括大大小小多件重要物品搬回家。
之前收拾完還沒取出來的物品也不用再整理了,其他他們也沒帶什麼,出租的房子是一年一簽,而且他們還交了大半年的房租,現在還沒到期呢。
與邵馳商量的結果是,他們過去只是暫住,不是長住。
不管如何,邵馳都欣然答應,反正長住遲早會變成暫住的,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不久後黎曉函出租房子的房東就跟仲介說他們的房子被新的買主買了下來,而新房東則不打算將房子出租,他們也不要住戶退租金,只要住戶提前搬走就行。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一個商業界的老油條和一個還沒有正式畢業混入社會中豎力量的大學生,怎麼看都是老油條獲勝的機率大。
搬家的過程簡潔又快速,比起當初親力親為,這一次黎曉函和劉宇昆兩人幾乎是拎包入住,而黎曉函大概除了拎自己包之外幾乎沒有幹任何體力活,就連曉北也是被邵馳抱著進邵家大門的。
這明明是強行挾天子以令諸侯的。
可誰讓曉北是黎曉函的心頭肉呢?邵馳確實找准了他的弱點,攻之再攻之,最後攻破城牆,佔領高地。
住進邵馳家後,黎曉函依舊該上班的時候上班,該上學的時候上學,不過最近又是考證又是臨近期末,黎曉函倒沒有頻繁去公司,而且曉北的治療方案也開始執行,黎曉函更是沒有時間去公司了,當然,偶爾還是會去去,因為邵馳偶爾會抱怨一個人在辦公室好寂寞啊好寂寞,經歷過幾次差點腿軟著從辦公室出來後,黎曉函就再也不把邵馳哀怨的表情當回事了。
死色狼,大騙紙!
六月中的太陽已經開始散發出熊熊烈火,烤的人心浮躁。
這日,是黎曉函入住邵馳家的第五天,經過幾天的磨合,黎曉函終於算是安然的住了下來,除去偶爾被某位色狼騷擾之外,其餘的時間都還挺舒適,至少他不再覺得有更大的壓力。
曉北一週四天的特殊學校課程還在上,有了對比之後,感覺收效甚微,邵馳和黎曉函商量著要不要暫時將學校的課程取消掉,專注於他們現在的治療方案。
今天是黎曉函第一次見邵馳口中的專家丁詩詩,她是一位特殊教育的博士,年紀在四十五歲左右,手頭上已經有成功治療多名自閉症兒童的案例,基本上沒有多少人能請的動她,至於邵馳,估計是不在她拒絕的範圍內,她自己開的特殊學校還跟馳騰集團有點點關係,每年他們都會收到來自馳騰的贊助,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被邵馳請來,她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邵馳將她邀請到邵家,在會客室裡招待了她,不過,不出十分鐘丁詩詩就看出邵馳是以他身邊的年輕人黎曉函的意向為標準,所以,她服務物件的家長應該是這位?
具體的關係她現在還沒有摸清楚。
“丁教授,你好,我是曉北的哥哥,我叫黎曉函。”
“你好,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一聲丁姐。”
“可以的。”
家裡裡的保姆給他們上了茶。
邵馳言簡意賅的將大體情況介紹了一遍,當然,在這此之前丁詩詩就已經瞭解過具體情況了,不然詳盡的治療方案是怎麼來的。
“可以,我會根據曉北的情況進行調整方案,可能這期間還需要家長們的配合。不過,根據曉北的情況,我希望在治療的過程中給我的權利會大一些,因為我的治療是跟中醫相關,而且針對曉北的身體情況最開始會進行針灸,吃中藥,進行腸胃調理,這個過程比較漫長。不過,我相信你們看過治療方案後都是同意的,只是我還是得先說明。我以前也遇到過許多家長,他們因為心疼孩子,怕孩子受苦,最後放棄了治療方案,但我可以保證,堅持下來的孩子,現在都已經能夠像正常的孩子一樣融入社會生活。”
聽了這話,黎曉函的心揪了起來,曉北總是在受苦,而且他覺得曉北受的苦也太多了。
邵馳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我相信丁姐。”
丁詩詩看起來是個溫柔的女人,不過在她自己的專業領域也有自己的堅持。
深深地吸了口氣,黎曉函知道能被邵馳找來的專家是不會差的,相信他。
“嗯,我知道,我會努力配合的。”
“是我們。”邵馳笑了笑,提醒中帶著鼓勵。
黎曉函回他一個微妙的白眼。
丁詩詩也看明白了。
邵馳給的那份治療方案之所以吸引黎曉函,主要是因為方案裡詳細的寫明治療過程,並且不僅僅只是半年至一年,而是從四歲至十二歲,也就是六年,從方方面面進行治療,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以前吧,黎曉函都是從書中找對應的方式輔助治療曉北,現在有了專業的黎曉函只要聽從吩咐就行,當然,他也學到更多知識。
因為曉北的治療時間需要由丁詩詩安排,曉北在特殊學校裡的課就停掉了,以後就專心由丁詩詩負責他的治療。
雖然有邵楠在旁邊當輔助治療,可是曉北依舊不怎麼說話,只是比平時活潑一點點,前段時間消瘦下去的肉肉也沒有長回來,黎曉函急,邵馳也跟著急。
丁詩詩剛開始的安排其實算是比較簡單,先是進行身體上的治療,針灸和草藥,在此之前她與曉北先進行良好的溝通。之後,曉北得堅持喝醫生開的中草藥,還得每天堅持喝李子汁和維生素片調理腸胃和身體。
治療開始的時間是在黎曉函考完翻譯證和期末考試放暑假之後,那時候曉北也習慣了住在邵家,習慣了每天都會出現的丁教授,而劉宇昆一方面是曉北的保姆,一方面又向丁教授認真學習,此時不學習更待何時。劉宇昆的進步也是頗大的,丁教授不在的時候他能夠繼續頂上,該做的丁教授都教他了。
黎曉函也跟著學了幾天,他的認真程度比劉宇昆這個專業學生更甚。
邵馳已經讓人將其中一間房改裝成治療室,給曉北進行針灸用,他擔心在大夫的地方人太多,曉北的體質又還不夠好,只好請大夫上門,除了大夫自帶的工具,其他的樣樣都非常齊全,大夫也是讚歎不已。
只是看到曉北頭上紮滿了針,黎曉函眼淚就差點出來了,心感覺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使勁的掐著,特別的疼。
站著一旁同樣看著大夫施針的邵馳伸手捂住黎曉函的眼睛:“乖,你要不別看了,我會守著曉北的。”
黎曉函拉下邵馳的手,死死地握著:“不,我要在這裡。”
邵馳沒再說什麼。
因為曉北非常堅強,一點都沒哭。
大夫說,針剛紮的一瞬間是有點點微痛的,曉北很配合。
第一次治療結束後,黎曉函低頭時發現邵馳的手都快被他掐出淤青了。
“抱歉,我……”
“不用道歉,我知道,曉北都不哭,你也別哭了。”邵馳抹掉他左臉的眼淚。
黎曉函順著他的話摸摸自己的臉,真的流下的眼淚,他好像比曉北還不如。
而且,這是他第幾次在邵馳面前哭嘰嘰了,好丟臉。
“不丟臉,不過以後你可以趴在我懷裡哭。”
“……滾。”
第一次治療做完針灸治療的曉北是有點虛弱的,還要配合著喝苦苦的中藥,黎曉函又感到一陣心疼。不過,這是治療過敏症的療程,得一直持續下去,想想就……
只能,堅持。
當晚,曉北就喝到他人生第一碗中藥,意外的配合。
邵楠看著曉北咕嚕嚕地喝下中藥,他問一旁的邵馳:“爸爸,那個中藥看起來好好喝,我也想喝。”
“你身體沒事,不用喝。”
“可是看起來很好喝。”
“真不用。”
“想喝……”
第二天,邵楠趁著爸爸和黎曉函不注意喝了一口曉北的中藥。
邵楠:QAQ
一定要相信爸爸。
第74章 出差
夏日炎炎,蟬鳴鳥叫。
曉北的治療方案順利進行,小傢伙也極其配合治療,在原有的基礎上,曉北的身體也逐漸有了細微的成效,曉北的味口比以前好一些了。
與此同時,在邵馳的設計下,黎曉函原來租的那套房子的房東將房子賣了出去,他的現任房東現在要裝修房子,作為住戶,他得另外找房子。
想來想去,黎曉函懷疑是邵馳幹的好事,可是又感覺不像,他為什麼要去買一套二手房?
確實是邵馳派人去做的,只是聯合房東出的一個計策,至於房子賣沒賣人,他當然不會買一套別人住過的二手房。
黎曉函正苦惱的時候邵馳就跳出來告訴他,反正都搬到邵家,也別回那出租房,更何況曉北現在也不需要再去特殊學校上課,住在他們家不更好嗎?
在邵馳的軟磨硬泡之下,黎曉函只好暫且答應將所有物品都搬到邵家,包括那個女人留下的那個箱子。
入住邵家當然不代表黎曉函就要跟邵馳住一間房,邵馳也沒有強迫他馬上成為家中的第二個男主人,給他安排的房間就與他相隔一間書房,隨時都可以見面。
暑假來臨,黎曉函倒是想全心全意將精力投注在小楠和曉北身上,不過兩個小傢伙比他還忙,要學習寫字,學畫畫,學鋼琴,學唱歌,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陪黎曉函。
邵馳實在是看不過眼他老在丁教授身邊跟來跟去,一大早就拎著他去公司,美名其曰,公司現在正忙,他得去公司幫忙。
跟著邵馳去公司後,黎曉函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他都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到公司來,手裡也沒有負責的事情,看來邵馳只是想帶他來公司陪他而已。
發現黎曉函跟著邵馳到公司,李岩海有點驚訝,他知道黎曉函的一切,也知道他已經住進邵家,但他怎麼還來公司。
“你不在家裡陪曉北他們?”李岩海問道。
“他們比我還忙,上午在家裡學習知識,下午去參加團體音樂課,根本不需要我在一旁指手畫腳,也就是說我被嫌棄了。”黎曉函說道,語調中雖然無奈,可是卻不再感覺到那股淡淡的陰鬱。
“真可憐,不過你現在正是暑假,到公司裡學習也好。”李岩海說道。
林羽方和遲越藍都歡迎黎曉函的歸來,還約定中午要跟他一起去嘗試食堂新出的點心。得知他們中午的行程後,邵馳表示也要加入他們中午的豪華套餐行,林羽方和遲越藍果斷拋棄黎曉函,改成林岩海加入。
作為公司最大的BOSS,邵馳的午餐都是由廚房裡的人送到樓上的,黎曉函只好陪自家男朋友吃午餐,否則晚上回去要面臨的肯定殘酷且羞愧的“體罰”。
解決午餐邵馳打了個哈欠,要黎曉函陪自己到休息間裡睡午覺,真沒有別的想法,近幾天幾乎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實在是太忙,黎曉函也不矯情,陪他睡了一個小時。
下午剛起床,黎曉函收到邵馳的電子行程安排表,是李岩海特意遞給他的。
“怎麼給我了?”
“是邵總讓我發給你的。”
“哈?”
“你看看吧。”
“……”
邵馳想幹嘛?
在一行標記藍色的日期中,黎曉函看出了邵馳的打算。
這是說明他要出差一個星期麼?為期一周的股東大會,可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只是一個兼職生,而且還是走後門,基本上只拿工資,沒幹多少活的。
“我不明白……”黎曉函蹙眉望向李岩海,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大意就是出差的名額多了三個。”
“三個?”
“嗯,除了你,還有你們家的兩個小寶貝。”
“邵馳是去開會還是出遊。”
“這個我不好說。”
作為助理李岩海表示自己實在是不想揣測老闆的想法。
“好吧,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問。”黎曉函說道。
李岩海笑眯眯地繼續做自己的工作,而黎曉函則苦惱不已,出差為什麼還要帶上他們,難道邵馳想把他的出差任務變成全家外出旅遊嗎?
當然,黎曉函並沒有第一時間沖進邵馳的辦公室,該工作的時候還是工作。
下班後,為避免被公司同事發現自己與邵馳的關係,他都是先坐一個地鐵站,然後再路口等邵馳,大部分時間都是邵馳坐在車內在等他。
今天是黎曉函提前到的,等了兩分鐘,邵馳的車子就出現了。
“今天速度還挺快的嘛。”邵馳將黎曉函的背包拎過來擱到一旁,這樣就不影響他們兩人親密貼著坐在一塊兒。
“剛走過來還有點熱,你先別摟著我。”黎曉函直言道,要是以往他直接將對方的手拍開,最近曉北的氣色越來越好,他整個人也積極向上,表情也溫柔多了。
邵馳只好虛摟著黎曉函,還拿手當扇子給他扇點冷氣:“還熱嗎?”
“不熱了。”黎曉函呼了一口氣。
天氣真是越來越熱。
“出差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要帶上小楠和曉北?”黎曉函也不賣關子,直接問邵馳。
身份暴露後,雙方又確立了關係,說話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你猜我我猜你這種費腦的智力遊戲,他不太喜歡玩。
“帶你們出去散散心,這次開會的地方環境很不錯,丁教授那邊也建議我們可以多帶帶曉北他們出去玩,權當開闊眼界,劉宇昆也會跟著去照顧兩個小的。”邵馳說道。
“敢情你都安排好了?”黎曉函乜邵馳一眼。
“那不是知道在你肯定會同意的前提下才安排的麼,而且曉北現在的身體素質沒問題,可以乘坐飛機等交通工具,我還想帶他們去坐坐高鐵,火車,帶他們去遊樂場等等。不過,計畫是一步步來的。”
黎曉函沉默半晌說道:“你安排就好,我同意了。”
邵馳捧著黎曉函的臉猛親:“寶寶,你真棒。”
“那如果說我不同意,你還會繼續執行你的想法嗎?”黎曉函問道。
“當然不會,我會以你的意見為前提。”邵馳真誠說道。
“不過你已經吃定我會同意了是吧。”黎曉函笑眯眯說道。
邵馳毫不猶豫的點頭,然後他就被黎曉函掐了一張俊臉。
邵馳:“……原來你喜歡我的臉。”
“不喜歡這張桃花臉。”黎曉函非常不給面子地說道。
不管喜不喜歡邵馳都將黎曉函撲倒在車子後面的沙發上,繼續啃他的雙唇,越來越不滿足於親吻了,怎麼辦?
但是,他也是有的辦法的不是嗎?接下來的行程中,他可得準備好一切,包括那方面。
既然邵馳準備好要帶全家人一同出門,他們就得提前出發,畢竟誰也不知道在路上會發生哪些事情,小楠和曉北都還小,更何況曉北以前也沒有出過遠門,因為身體的原因,連市區都沒有出過。
出門當天,邵馳和黎曉函被迫分開坐,兩隻小的坐在他們中間,小楠要倚著黎曉函,曉北則坐在靠近邵馳一邊,劉宇昆坐在副駕駛座。
莫名就有了當哥哥自覺性和責任心的邵楠,現在每天與曉北同進同出,他們之間無需言語的溝通交流越來越多,雖然曉北還是不怎麼說話,但是倒可以通過邵楠理解他的想法。
自己養大的孩子黎曉函當然能理解,不過邵馳還在理解中,基本上要依靠邵楠這個橋樑。
誰也沒有在兩個寶貝面前提起邵馳是他們哥哥這一件事。
不過,有點意外的是,曉北倒還蠻喜歡邵馳的,有時候黎曉函在陪邵楠玩,他自己會悄悄去書房找邵馳,會安靜的坐在邵馳懷裡聽他念檔,還全神貫注,沒有一丁點兒不耐煩。
後來邵馳從邵楠口中得知,曉北喜歡聽他念文件,邵馳每天會給他念一念管理方面的書籍,他發現曉北雖然坐在懷裡不動,但是雙目極其有神,他們都覺得的意外,於是,在曉北的治療過程中,邵馳也成為治療的其中一員,反而是黎曉函比他們都清閒。
當然,曉北最親的人依舊是黎曉函,有時候曉北還會跟他睡,最後就會演變成雙胞胎跟他一塊兒睡,看的邵馳又羡慕又妒忌,他也想跟黎曉函一塊兒睡……
機會快要降臨了。
到機場上飛機,對曉北來說滿目都是驚奇,邵楠坐過,並積極的向曉北介紹飛機上的一切,他還知道如今有多少飛機型號,小小的稚嫩的聲音在飛機的頭等艙響起,就連黎曉函自己也聽的有滋有味,小楠說的飛機型號他都不知道。
“小楠比哥哥都懂的多。”黎曉函摸摸他的小腦袋瓜。
“都是爸爸教我的。”邵楠自豪地說道。
“那爸爸也很厲害。”黎曉函心想其實邵楠多多少少是崇拜邵馳的。
終於感覺自己有點人氣的邵馳配合說道:“除了客機之外,還有直升飛機,那你還記得的多少種型號,還有戰鬥機呢。”
“我當然記得啊,我的平板電腦裡還有圖片呢。曉北,我跟你說,直升飛機的型號有這幾款我喜歡的……”配合著平板電腦上的圖片,邵楠開始呱呱地說個不停,並不會讓人覺得枯燥,就連一旁的空姐都差點聽的入迷忘記自己接下來的工作。
黎曉函感歎邵馳對邵楠的教育方式,才四歲,懂的都比他多。
在黎曉函的溫柔目光傾注在雙胞胎身上時,邵馳的視線也落在他的身上。
也許明天可以找個機會將曉函吃掉?
第75章 加油
飛機穩穩降落在機場,黎曉函等人的目的地也快到了。
接機等人早已抵達機場,他們直接上車就行,行李均由身後的安保人們負責,劉宇昆只負責邵楠和曉北兩人的隨身物品。
李岩海同樣是當天出發,不過並不同一個航般,他上午還得回公司開個簡短且重要的會議,不能與邵馳等人同行。
因為是提前兩天到達酒店,邵馳也不用因公事而忙碌,還有心情陪孩子們玩玩。
他們入住的正好是邵馳開股東大會的五星級酒店,而且選擇的是酒店內的別墅套房,距離高爾夫球場近,別墅內還有一個小型游泳池,如今正是適合下水的季節,邵馳決定帶著邵楠曉北下游泳池裡玩耍,曉北則獲得一個深藍色的游泳圈。
黎曉函也會游泳,不過他很多年沒下過水,還有點生硬,一開始只是在不深的區域游一遊,陪著剛下水的曉北一塊兒玩,邵楠下水後就放飛自我,在水裡撲騰,他剛出生沒多久就在醫院的游泳池裡下水,每年夏天都要邵馳陪他游泳,不然就是其他叔叔,經常性接觸到像葉熙遲越臣等人,偶爾還能見到他們帶來的男女性朋友,只要他在游泳池,那簡直就是全場MVP,沒人能抵得住他可愛的誘惑。
獨立別墅裡還有兩名服務員跟隨,給他們準備下午茶和飲料,小傢伙們在水裡玩的不亦樂乎,邵楠還要跟邵馳在水裡玩游泳比賽,曉北則圍著游泳圈在劃動,邊看邊學,很快也能緩慢的學會邵馳和邵楠的劃水動作。
黎曉函在水裡適應後,找回游泳的感覺,也加入他們的比賽,不過比著比著就變成邵馳和他比,邵楠則在一旁盡哥哥的責任教曉北游泳。
收拾完行李下來的劉宇昆也加入到他們的游泳團隊中,不過他主要是負責看著邵楠和曉北,倒不是真的下來游泳,他還是清楚自己的職責所在。
有劉宇昆在黎曉函和邵馳倒不用太關注邵楠和曉北,他們可以心情在游泳釋放自己的負能量,因為有兩隻小的在,邵馳並沒有對黎曉函做出什麼奇怪的動作,最多就在水下悄悄捏了捏黎曉函的屁股,還滿富有彈性,越是有想法越是感覺內褲下面開始發緊。
被騷擾的黎曉函一巴掌拍在邵馳的肩上,一腳將他蹬開,朝邵楠他們的方向遊去,並準備回到地上喝點水,同時也提醒邵楠他們別玩太久。
“渴了就上來喝水,知道嗎?”
“知道!”邵楠代替曉北回道。
黎曉函上的岸,邵馳則繼續留在游泳池裡,以身作則,引導邵楠和曉北學游泳。
劉宇昆見邵楠和曉北兩人也能玩的開,也在旁邊遊了幾圈。
十分鐘後,穿著泳褲有點小性感的黎曉函就將兩個小寶貝拎回岸上,曉北第一次下水不能泡太久的水,得慢慢適應,被拎上岸的曉北顯然有點意猶未盡,不過也沒有反抗,咕咕咕喝完大半杯果汁就盯著還泡在水裡邵馳。
黎曉函站在岸上建議道:“要不你倆比兩圈?”
劉宇昆和邵馳都不介意:“可以。”
聽說大人們要比賽,邵楠和曉北則坐在沙灘椅上給水裡的兩位臨時游泳運動員加油,三局兩勝,令小傢伙們覺得氣氛緊張。
比賽開始!
邵楠坐不住,直接站在游泳池旁邊高呼:“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曉北的注意力也放在游泳池上,邵楠給邵馳加油的時候,他則望向另一側的劉宇昆。
黎曉函倒不在意兩人的比賽,他更在意的是曉北,看著曉北的嘴型鼓勵他一起高呼加油。
“加油!加油!”黎曉函蹲在他們身邊,也喊道。
直到邵馳和劉宇昆遊到第三圈,曉北才張了張嘴小聲道:“加油。”
黎曉函鼓勵性的親了親曉北的額頭:“曉北真棒,我們繼續加油!”
邵楠在一旁見黎曉函親曉北,湊個腦袋過來,說道:“哥,我也很棒。”眨眨眼,快親我。
笑了笑,黎曉函不偏頗的也親了邵楠的額頭:“當然,你也很棒!”
為了使曉北繼續活潑起來,黎曉函讓水池裡的二人繼續多遊兩圈,直到他們精疲和盡才爬上來,實在是累壞了,被小傢伙們玩壞的。
在黎曉函告訴他們曉北會說出加油二字後,又覺得剛才的疲憊都是值得的。
太陽落山前,三人將雙胞胎帶回屋裡洗個澡,換身衣服。
給他們洗澡的任務落在黎曉函身上,將兩隻清清爽爽的送出浴室後,劉宇昆則比他們都快,已經在廚房裡忙碌起曉北的晚飯,其他人的則由廚師負責。
將兩隻送到邵馳正坐著的沙發,讓邵馳陪著他們,黎曉函自己也去洗了個澡。
舒舒服服的沖了個澡,黎曉函感覺到有點疲憊,大概是許久沒有下水遊過泳,兩個手臂有點發酸,當然這並不影響他接下來照顧兩隻小的吃晚飯,送他們上床睡覺。
晚飯開始的前半小時,李岩海抵達酒店,他也同樣住在別墅內,其他後到的人將會入住酒店客房,可沒有邵馳他們好命直接入住別墅區。
晚飯過後,玩累的兩個小傢伙故事也沒聽就趴在床上睡著了,連睡覺的姿勢都一模一樣,因為別墅不比在家裡,沒有分成兩張帶有護欄的床,他們只睡在同一張大床上。為避免他們晚上掉下床,黎曉函和劉宇昆鋪了地毯地床兩側又加上兩床棉被,劉宇昆也留在房間內陪他們一塊兒睡,必須有個人照顧才行。
在A市邵家,黎曉函是一個人住一間房,但是在別墅內,房間雖足夠,但是邵馳卻強制將黎曉函拉回自己的房間,他今晚一定要做點什麼。
腰部被緊緊桎梏住的黎曉函回頭:“你不是跟海哥在聊工作嗎?”
“工作也有結束的時候。”邵馳在黎曉函白皙的後頸舔了舔,“我怎麼敢把你一個人孤單的扔在房間裡,那得多寂寞。”
“我挺喜歡寂寞的,喂,能不能讓我先走回沙發上坐好。”
“不用,我喜歡這個姿勢,你不覺得在門上做愛很有挑戰性嗎?”
“誰要跟你做……唔……”
想了一個晚上的邵馳哪裡還有心思聽黎曉函嘴上的反抗,身體的反應最是誠實。
洗完澡後的黎曉函穿的寬鬆,T恤短褲,隨隨便便一扯褲子就被邵馳拉開,雙條修長的光裸的腿映入他的眼前,一隻手沒忍住往後面探去。
被吻的七葷八素的黎曉函,又被邵馳找到敏感點,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半推半就就到了床上,而那時他們已經準備進行後面的事情……
【→→→↑↓↑↓↑↓↑↓↑↓→→→】
事情結束後,黎曉函趴在枕頭上完全不想動,他現在連抬手指都覺得累,倒是邵馳一臉饜足的單手支著太陽穴輕撫黎曉函的腰,有點點想再次進去。
仿佛看穿邵馳的想法,黎曉函拉上被子就睡了,只留給邵馳一個裸肩,邵馳在他的右肩上吻了吻:“好吧,今晚就先放過你。”
“不要臉。”明明就是他先那什麼的,啊,好煩啊,他就這麼跟一個男人上了床,自己還是下面那個,他被誘惑了,他居然被一個老男人誘惑了。
當然,邵馳的床上功夫沒話說,吻技也好,他基本上都處在享受的過程。可看到邵馳一臉偷到腥的貓的表情心裡就不爽。
室內的呻吟聲和喘息聲當然沒有傳到隔壁房間,激烈的床上運動也使的邵馳和黎曉函很快能夠入睡,因為是黎曉函的第一次,前期的開擴就花了一些時間,事情結束後他舒服是舒服,可是多多少少有點不太適應,總感覺被擴張後的後面有點寬。
“以後多做幾次就好了。”邵馳是這樣的安慰的。
“……不想跟你說話。”黎曉函聲音有點軟,沒有幾分氣力,像是撒嬌一般。
這話聽在邵馳耳裡那是癢癢的,剛躺下又感覺下身開始發硬,但後來還是忍住了,今晚一切順利,沒有出血,隔個兩天還能再來一次,不過那樣就不是今天的普通程度了,他可是一個性欲旺盛的男人。
最後,兩人是背抵著背睡著的。
翌日,邵馳老早就起來鍛煉身體,黎曉函則比平時晚半小時,經過一個晚上的恢復,黎曉函雖感覺後面還有點點不適應,但因為結束後上了膏藥並沒有出現發炎腫痛的現象,只要不考慮細微的變化,倒也沒什麼不適。
身體上有了細微的變化,邵馳看黎曉函的眼神也更深遂更深情。
仿佛經過昨晚,他們的感情更深更甜了。
早飯過後,按照他們的行程是帶邵楠和曉北去旁邊的兒童水上樂園,他們這兒距離海灘也近,考慮到時間問題,他們還是帶兩個孩子去水上樂園。
一切準備就緒,出發!
抵達有浪濤灣、急流直下、衝浪快艇、兒童嬉水池、漂流河等剌激好玩的水上設施的水上樂園,邵楠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帶上自己的游泳圈下水了。
不過,一家子還沒有下水,李岩海突然告訴他們,附近有電視拍攝團隊。
第76章 巧合
邵馳幾乎不在任何娛樂性節目面前露面,聽李岩海傳來的確切消息後,他有點猶豫,在今日之前,不露面是個人的意思,不影響他人,可今天他是帶著邵楠和曉北出來遊玩,丁詩詩也告訴他們,如果經常性跟孩子們單方面毀約,容易給孩子造成心理影響,曉北就是個稅後還貸,邵楠倒是心智正常的孩子。
大黑框眼鏡換成小褐色鏡框的黎曉函並不顯眼,只要不入鏡,沒有人注意,誰也不認識。可是也架不住無孔不鑽的記者們從中作梗,幾個想法在邵馳腦子裡一共轉了幾秒,他讓李岩海安排人手照看他們的人,他們今天就是普通人,何必在意,小孩子們玩的開心才重要。
見邵馳猶豫,黎曉函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沒事的,誰也不認識我們,你覺得他們會認為你會帶著小楠出來在這兒?你也可以把我們想像成不認識的人,他們是我的弟弟,與你無關。”
“想都別想。”邵馳手指彈了彈他的額頭,蹲下身對小楠說道,“你們想玩哪個項目?”
小楠指了指彎彎曲曲激流勇進的彎道:“那個,漂流河,我上網查過,可好玩了!”
邵馳眯了眯眼:“寶貝啊,什麼時候上的網?”
“唔……”邵楠支支吾吾左顧右盼,“爸爸,你不要在意細節。”
面對小滑頭,邵馳有點無奈:“今天就先放過你,回去後我們再好好清算你偷偷上網的事情。”看來得讓公司開發個關於限制孩子上網的工具了,刻不容緩,他還要親自監督。
有他哥在,邵楠一點也不害怕他爸,忽略邵馳生氣的表情,拉上黎曉函就往漂流河方向走,邵馳劉宇昆等人也一同前往。
隱藏在角落裡的隨行保衛人員則四處戒備電視劇拍攝團隊,不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在黎曉函等人正得正是興起時,電視劇的拍攝的編劇與導演起了爭執,作為主演的童愷聞無聊的坐在一起拿著扇子扇著熱氣。
與導演起爭執的編劇就是作者本人,該劇是由小說改編的,而作者本人則也加入了編劇組,因為接下來要拍攝的內容與小說的人物完全不符,編劇不得不據理力爭。
想必他們一時半會兒也爭執不下來,坐在一旁的甜美女主角開始糾纏童愷聞,不能忍受的童愷聞則將找藉口帶著助理小方離開休息區,再美的女人如果在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實在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有固定的男朋友,醋勁還特別大。
別問他是什麼時候答應將遲越臣從床伴變成固定男朋友的,那個過程並不太美好,如果脫了衣服,肯定會發現他的身上都是對方種下的草莓,跟畫上去似的。
“聽說五嶽酒店是全國最好的五星級酒店之一,我們去轉轉。”童愷聞小聲對小方說道。
“我看過地圖,距離這兒不遠處就有一個兒童遊樂場,晚上你也有一場戲要在那兒拍,可以先去那裡找找感覺。”小方說道。
“那還不快走,那女的都快要把我衣服扒了。”童愷聞說道。
童愷聞逃也似的跑出女主角可以攻擊的範圍,不過女主角能成為女主角是那麼容易被擺脫的麼,童愷聞剛跑掉,女主角范妤愛隨後帶著助理也偷偷的跟了上去。
劇組此次能夠住在五星級酒店拍攝也是托了投資方的福,對方正好是五嶽酒店的董事成員之一,住進五星級酒店基本上不收取節目組費用,權當是贊助。
不過,現在正好是夏天,放假的學生,到海灘邊玩的遊客也多了起來,五嶽酒店附近就是一個旅遊景點之一,一個被當地政府開發出來的海灘,每年夏天到這兒遊玩的遊客只多不少,與此同時,也給當地政府增加不少財政收入。
玩了將近一個小時,玩了兩個項目,邵楠喜歡玩漂流河,又回去玩了兩圈。
水太涼,曉北只玩了一圈黎曉函就沒再讓曉北下水,則由他陪著邵楠繼續坐在皮艇繼續玩耍,上午帶著孩子過來玩專案的遊客不少,倒是不用排隊。
玩累了,邵馳抱好曉北帶著他們到酒店開設的餐廳裡吃點心,這是兩個小孩子的習慣,他們在學校的時候,每到十點就會肚子餓,要用點心。
曉北現在的身體開始好起來,一些甜點也可以入口,劉宇昆也自己做了些,曉北專用,不過份量比較多,曉北一個人吃不完,則由幾位大人幫助解決。
他們坐在靠窗的多人座位,餐廳裡滿滿的武俠風,進門就能看到掛著前臺牆上的長劍,其他座位的牆壁上還畫著武者們對抗的招式動作,不僅僅吸引了小孩子們的目光,就連成年人也為之吸引,不由的多看兩眼。
“看過武俠書嗎?你們都喜歡誰的書。”黎曉函小時候也有武俠夢,他做夢都希望自己能拿著長劍幹掉那些經常騷擾他們家人的混混,然後瀟灑抽身,給他們留下一個不可能泯滅的身影和回憶。
然而,都是回憶。
“我喜歡金庸先生的,女主角特別多。”劉宇昆笑道,然後他開始回憶自己小時候偷偷到書店借書回家看,還要藏起來不讓家人發現的趣事。
“我也很喜歡古龍。”這是李岩海的回答。
黎曉函望向邵馳:“你呢?”
“沒看過。”邵馳一臉坦然說道。
“……”話題進行不下去了。
邵馳本來就不怎麼參與他們的話題,倒也不覺得無聊,他只要照顧好邵楠和曉北吃點心就好,別嗆著。
邊聊天邊休息,黎曉函透過透明的窗子觀望路過的人群,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簡簡單單的笑容,而突然出現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兩位躲在樹後張望的女人引起他的注意。
順著那位元漂亮女人的視線,黎曉函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他用手肘碰了碰身側的邵馳。
“你看那邊,那兩個人是不是有點熟?”
邵馳也跟著望過去,確實有點眼熟:“童愷聞?”雖然只見過一兩次,但是他卻是記住了,因為實在是印象深刻。
“他是不是在這邊拍戲?”黎曉函問道。
“有可能。”邵馳回道。
黎曉函索性拿出手機給童愷聞去個電話問清楚,接到他的電話童愷聞本人也有點驚訝。
“你怎麼也在這裡?你們看到我了?”
“對,你後面跟著的兩個女人,是粉絲嗎?”黎曉函說道。
“我只和小方出來,我們在這邊拍戲是保密的,粉絲們不知道,那兩個女的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一個是藍色的短裙,一個是T恤牛仔褲。”
“我知道了,你們在哪兒,我擺脫他們就過來找你。”
“就在你身後的餐廳裡面,小楠和曉北在用點心,你要不要出來一點,味道還不錯。”
“有點期待。”
黎曉函咬了口只有淡淡奶香味的餅乾,沒有多少味道,發現邵馳李岩海和劉宇昆都看著他。
“你們看我幹什麼?”
“你居然說這小餅乾好吃,一點味道都沒有。”邵馳對餅乾有點嫌棄。
“怎麼,不好吃嗎?我覺得還好,不然曉北怎麼吃的下。”
“小楠就不吃。”
“你們一個個都挑食,小楠,要不要吃點曉北的餅乾?”
“……不要,沒有味道。”邵楠果斷堅決的搖搖頭。
“……”黎曉函默默地扭頭望向窗外。
自從嘗試過曉北的中藥,曉北的專用小餅乾,蔬菜肉羹後,邵楠再也對曉北的食物提不起興致,是的,他現在連提都不再提,至於同甘共苦四個字的成語,唔,他還小,沒有學過。
按照黎曉函的指示,童愷聞和小方多繞了幾圈才擺脫跟在他身後的範妤愛,沒想到這女人還有跟蹤癖好,真是太可怕了。
兩方在餐廳裡匯合。
“沒想到這麼巧,嗨,曉北。”童愷聞大大方方跟眾人打招呼。
他們人數又多了起來,小方只好選擇單獨坐在另一張桌。
曉北眨了眨眼,想起了對方。
邵楠對童愷聞並沒有什麼感覺,繼續小聲跟曉北說話。
大家童愷聞被兩個女人跟蹤一事有點點好奇。
童愷聞無奈的向他們解釋。
“那是跟我一個劇組的女一號,不知道發什麼瘋每天都對我噓寒問暖,都快被她逼成瘋子了。”
“你可以告訴她你有男朋友,一勞永逸。”黎曉函提出一個良好的建議。
“餿主意。”邵馳說道,但是他提出一個更絕的建議,“那就跟她說你對女人不行。”
內心還在對童愷聞讓黎曉函假扮他一事耿耿於懷。
被攻擊的童愷聞皮薄脆血,被邵馳一擊倒地。
“好主意。”李岩海狗腿的附和道。
劉宇昆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不過他提醒眾位:“你們可別在孩子們面前提這個話題。”
邵馳掃了一眼根本沒在注意他們的兩隻,松了口氣。
有些成人話題還是得注意注意場合。
黎曉函歪在沙發上但笑不語,昨晚並沒有睡好,現在坐下來就有點困。不過,現在的他是多有感慨,一年前,他還是孤身帶著曉北去醫院求醫,現在身邊卻有如此多認識的人,不知道該感謝誰。
唯一能做的,便是開開心心就好。
坐了沒多久,童愷聞就被導演召喚回去,劇組對接下來的劇情有了定論。
太陽越來越大,為避免中暑,一行人先行回酒店吃午飯,休息。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游泳池裡玩樂的家庭在給孩子們拍攝視頻的過程中,將邵馳等人拍了進去。
第77章 冷落
資訊爆炸時代不好的地方就在於你可能不知道在何時何地當成了他人的背景板。
如今手機比電腦更方便更實用的年代,隨時隨地都可能遇到一兩個或者一群拍照或者是拍攝視頻的路人或者是遊客。
邵馳等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他人中的背景板,顯然,拍攝的遊客們並不知道入鏡的背景中會有如此影響力。
當天下午,給孩子們拍攝的母親將視頻上傳至她的社交平臺帳號,以此方式達到向朋友們炫耀的目的。這位母親的丈夫因為工作關係並沒有與家人一同出遊,他是一個連鎖超市的老闆,每天都極其忙碌,當然,忙碌中也會抽空關注一下老婆的社交帳號,他是個愛家的男人。看到視頻中孩子們天真可愛的臉龐,不由自主的轉發了他老婆發的那一條資訊內容。
作為一個連鎖超市老闆他的社交平臺關注帳號也不缺各式各樣的同行競爭者和商業好友,超市與各行各業的老闆接觸也是相當的緊密。其中,關注的他好友中有一名算得上當地知名的企業家,他看到了朋友發的社交內容,正當是休息時間,不小心點開了視頻,看了一會兒,沒想到在無意中他看到視頻裡站在高臺上的那個男人非常熟悉。
那個人給他的印象極其深刻。
沒錯,他們當地的資訊產業原本還算是處於全國的落後位置,當地政府經過幾翻周折後,一次偶然的機會將馳騰企業的董事長請來,並給予對方極大的便利,當然,也是本著互惠互利的原則,馳騰企業幫助當地企業共同發展,建立起良好的資訊產業基地。當然,也就是邵馳一句話的事情,他們當地的資訊產業就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解決了不少大學生就業問題,許多在名校念書的本地生都願意回本地就業發展,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前行。
這位企業家自打那次匆匆與邵馳握了個手之後,便再也沒從電視報紙網路上獲得過他的消息,有的也只是馳騰集團的各類專案如何進展的消息。
如今,在視頻裡看到邵馳有可能拖家帶口去旅遊,他有點高興,他是第一個發現的吧?
誰不知道邵馳是個對私隱極為看重之人。不過,既然被拍到視頻裡,是偶然性還是他並沒有太在意?發現的邵馳在視頻出現當然要大力宣傳,朋友們也一起來玩找茬呀。
只是一個手指動動的轉發動作,企業家並沒有想到因為他的此舉動引來各界人士的圍觀,不僅如此,因為轉發此資訊的都是有家庭有事業的,被廣泛傳播後,年輕人們也發現了該條視頻,裡面有馳騰集團的董事長,那已經不是重點了,而是牽著孩子走在他身邊的那位年輕人!
他是誰?
噢噢噢,讓我們來找找茬!
咦咦咦?
好眼熟!
還戴眼鏡,與髮型完美搭配。
嗚嗚嗚,看起來好斯文,好英俊,我老公!
作為腦殘,粉絲們化成灰都認識他,那可是當下最火的年輕一輩的演員明星之一——童愷聞啊!
官網上都說他是去拍戲,可是怎麼會出現在兒童遊樂場?
我們很想知道答案啊!
此視頻一出,下午五點不到就成為熱門。
有好事者將之前偷偷藏起來的關於邵馳與童愷聞的照片一一祭出,並邏輯縝密的分析他們倆人之間的親密關係,有理有據,非常值得可信,不少人已經相信邵馳確實是和童愷聞在一起,而且,內部人士早就知道邵馳有個兒子,那背對著鏡頭的小孩不就是邵馳的兒子?
都已經登堂入室,真是神速!
網路上的風雲湧起並沒有影響邵馳黎曉函之間的美好下午。
邵馳和黎曉函兩人都不怎麼愛用社交平臺,現在正是蜜月期,邵馳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膩在一起做羞羞之事,只要沒有電話打入,邵馳和黎曉函都不怎麼碰手機。
劉宇昆要照顧小楠和曉北,工作中的他也極少使用手機,李岩海因為提前離開公司,午飯之後一大堆公事等著他處理,一下午就呆在臨時辦公書房裡,除了出來倒水,其餘時間都在裡面待著,誰也沒有注意到邵馳的行蹤被暴露。
直到晚飯前,好不容易收工的童愷聞躲在休息時裡偷偷給黎曉函去個電話。
“曉函,網路上又出現我和邵馳的新聞了,你們今天上午在兒童遊樂場被拍了視頻,你趕快去看看!”
比黎曉函更早得知消息的還有邵馳,不過他顯然對此事有兩種情緒,高興和不高興,高興的是此次與他傳緋聞的人是曉函,不高興的是曉函的頭上被冠上了童愷聞三個字。
因為廣泛性傳播的視頻,邵馳沒辦法讓人阻止,再怎麼阻止,該知道的人還是會知道,只是這裡面涉及到童愷聞,事情就從簡單上升至複雜。
許久沒有出現過的李歲榮當天晚上跟著童愷聞出現在邵馳他們落腳處,他前來的目的商量如何解決此次事件,雖然視頻中的人員與童愷聞沒有關係,可是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關於邵馳與童愷聞的,此刻,他無比後悔當初沒有經過深思熟慮找上黎曉函,誰會知道黎曉函還會與邵馳有後續,而且重點是巧妙到他們居然還是家庭重組關係。
童愷聞倒是一臉幸災樂禍,完全沒有李歲榮的緊張情緒,現在如何解決,他並不在乎。
許久沒見曉北,童愷聞倒是跟他玩的不錯,小楠在一旁虎視眈眈,生怕弟弟被這個跟哥哥長的一模一樣的克隆人給搶走了。
邵馳剛好接到一個工作夥伴的電話,黎曉函坐在一旁端著小盤子吃水果,劉宇昆正在準備兩隻小傢伙的洗澡衣服等用品,李岩海吃完飯後又進了臨時書房繼續他下午的視訊會議。
在場也只有李歲榮一臉過來談合作的樣子,而且其他人壓根兒就不在乎他。
自從上一次李歲榮直接責怪黎曉函後,後者就對此人不感冒,邵馳同意他們進來後,黎曉函也只是禮貌性打個招呼,不熱絡也不過分冷淡,但是他的態度比冷漠還可怕,李歲榮悔不當初,他要不是急脾氣就好了。
社交網路平臺上的轉發數量還在繼續增長,話題的火熱度持續升溫,而眾人卻是平淡無奇吃吃玩玩的態度,那個逗小孩的,能不能停下來聽我說兩句。
李歲榮是急了,可是他現在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命,在這裡根本沒有想聽他說話,現在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到樓上打電話的邵馳,然而,邵馳卻遲遲不出現。
邵馳是真的要煲電話粥還是不想下來,李歲榮完全沒有頭緒,他現在非常急於解決眼前這件事,上次出專輯一事突然停下來,李歲榮被上司罵的狗血淋頭,他私心是將錯誤歸結于黎曉函頭上,心裡氣極。
可後來李歲榮左思右想,好像是他們先有求于黎曉函,將錯誤歸到黎曉函頭上似乎又不太多,等他明白過來,黎曉函已經不再與他有任何溝通,他們日後都不會再有合作的機會,一個會投機取巧的人內心怎麼可能純淨,更何況還是有著大污染環境的娛樂圈。
李歲榮的態度如何,黎曉函是不在乎,因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踏入娛樂圈,一點點關係都不想有,那個圈子從側面瞭解就感覺到特別可怕。
如今黎曉函也不是單方向接受邵馳的饋贈,他現在所得的一切都用小本子記著,等自己有能力再回報,至於回報多少,他會盡自己所能,即便邵馳有可能看不上他小小的金錢回報,但有總比沒有好。
一直都靠自己的年輕人,突然要過上平平穩穩的日子,總感覺特別不踏實,還是自己腳踏實地幹出一翻事業比較妥當,也更有保障,誰知道邵馳對他的喜歡是一時還是一世。
“有點想吃西瓜。”黎曉函將手中的果盤放下,對劉昆宇說道。
“我剛切了一個在冰箱裡冰鎮著。”劉宇昆說道,然後他又轉頭對兩隻小的說道,“你們兩個該洗澡了。”
給小楠和曉北洗澡,黎曉函也要參與,童愷聞也要去湊熱鬧,在李歲榮各種糾結的時候,大廳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以及偷跑進來找冰鎮西瓜吃的保鏢人員,兩人面面相覷,不過,李歲榮最後還是被保鏢隊長妥妥的忽視掉。
真是夜涼如水,人心更涼,明明是夏天哪。
而轉移到浴室裡的三個大人和小孩,現在對立著。
小楠可不喜歡別人看自己洗澡,把童愷聞和劉宇昆都趕了出去,最後只留下黎曉函在浴室內看著他們兩隻自己玩玩具,差不多了才將他們從泡泡浴缸裡抱出來,沖洗乾淨,再換上軟棉棉的睡衣。
小楠不知道哪只耳朵聽到黎曉函剛才說要吃西瓜,換上睡衣,也不要去房間,而是央求著黎曉函帶他去吃西瓜,不想睡覺。
曉北也知道西瓜甜甜的,好吃,朝黎曉函軟軟地喊了聲哥哥,黎曉函對曉北的聲音最是沒有抵抗力,親親他們的香噴噴小臉。
“走,哥帶你們去吃西瓜,但是前提你們每個只能吃一塊,不能多吃。”
兩隻小的滿口答應。
到大廳時,李歲榮還在,劉宇昆端來冰鎮西瓜。
黎曉函朝他問了句:“李先生,你還在呀?”
李歲榮:“……”合著你是故意的!
第78章 談心
儘管網路上的緋聞傳的風風雨雨,激起眾網友們一片好奇心,但是並沒有影響到黎曉函等人度假的心思,黎曉函也是忙碌慣的,以前從來沒有過度假的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帶著曉北到外面玩,心裡無比的珍惜當下來之不易的時光。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背靠著邵馳之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他的觀念裡沒有靠別人吃飯這一條。
黎曉函不被網路上的瘋言瘋語影響其中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他相信邵馳。
李歲榮和童愷聞還沒走,繼續蹭他們的大西瓜。
洗完澡的兩隻就站在旁邊看著大人們一口口將桌面上的西瓜吃完。
邵楠教養好,答應了說只吃一塊就一塊,而曉北則是給什麼吃什麼,除非他不愛吃的。
邵馳和李岩海是在他們把西瓜解決的差不多的時候下來的,兩人下樓時還進行了輕聲的交談,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神情倒是不太嚴肅。
“來的不巧,西瓜吃完了。”黎曉函遺憾地說道,但表情一點都不遺憾。
“沒事,你們吃。”邵馳靠著他坐下,將曉北揮到自己懷裡,他見曉北打了個哈欠,“要睡了嗎?”
“估計是,要不我帶他們先上去睡覺?”黎曉函擦擦手上的西瓜汁說道。
“好,我待會上去找你。”邵馳說道。
既然邵馳下來了,說明他現在有時間跟李歲榮談一談,畢竟現在這事與黎曉函關係並不大,是童愷聞和邵馳的事情了。
兩人旁若無人溝通完畢,黎曉函和劉宇昆就帶著兩隻小的到樓上去刷牙睡覺。
童愷聞特殊喜歡曉北,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只留下李歲榮在大廳裡感受邵馳的威壓,明明室內冷氣很充足,可是他卻感覺到汗流浹背,或許這就是長年上位者與普通人的區別,如果不是李歲榮在公司裡有點資歷,像童愷聞現在的名氣,估計也輪不到他做主。
“李先生是想找我談談緋聞一事吧。”邵馳修長雙腿交疊,“其實我本來是希望讓我助理跟你溝通的,但是考慮到之前曉函跟你合作過,所以我想親自跟你溝通緋聞的事情。”
“不敢不敢。”李歲榮說道,“其實緋聞這事也是我們所料不及,我們也並沒有想借著邵總和曉函的關係炒作,所以今天才過來尋求解決的辦法。”
“事情確實有點麻煩,本來緋聞的物件應該是曉函,可惜大眾都認為是童愷聞。”
“那邵總的意思是……”李歲榮倒是能屈能伸。
接下來的談話就已經是保密了,至於如何處理,邵馳已經吩咐下去。
再來說說邵馳與李歲榮密談時,黎曉函哄兩隻寶貝睡覺的情況。
按照平時的睡覺時間,這會兒邵楠和曉北應該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睡覺,不過今晚因為多一個童愷聞跑進來,邵楠如臨大敵,就是不肯睡覺。
童愷聞估計小時侯是個熊孩子,給邵楠講了個故事,然後把邵楠弄哭了。
童愷聞被黎曉函無情的趕跑:“童愷聞,你給我閉嘴,回你的酒店睡覺去。”
劉宇昆笑著拍拍邵楠的背:“沒事啊,他騙你的。”
被推出房間的童愷聞作投降狀:“我錯了還不行,我真的不會講故事啊。”
“沒有人讓你講,就只會把孩子弄哭,走吧你。”黎曉函沒好氣地推童愷聞樓下走。
“好吧,我明天還會過來吃早餐的。”童愷聞厚著臉皮說道。
“小楠不會歡迎你的。”
“他會的。”
“呵呵。”
在黎曉函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中,童愷聞跟他揮手說拜拜,其實他更想跟兩隻小的說晚安,但是黎曉函完全沒給他這麼一個機會。
也只有童愷聞這樣的熊孩子才會對在說那種故事。
童愷聞是這樣跟邵楠說的:“從前,有一個小孩,他不睡覺,有一天,他死了。”
是人聽了都想宰了他,黎曉函真的是很無語,這話跟詛咒有什麼區別,雖然知道他沒這個意思,大人們的世界,小孩子哪裡懂。
黎曉函回到屋內的時候邵楠已經停止哭泣了,小鼻頭還紅紅的,曉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盯著房間門的方向。
成功把童愷聞哭走後,看到黎曉函回來邵楠又喜笑顏開,劉宇昆用別的故事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邵楠倒是好哄,倒是坐在一旁的曉北,見黎曉函過來,往他身上縮,大有不想下來的趨勢。
“好了,你們該睡覺了。”黎曉函低聲說道。
“哥,晚安。”邵楠乖乖躺好閉眼睛睡覺,室內調到適合溫度,他很快就睡著了。
曉北卻沒有乖乖躺好,而是蜷縮在黎曉函身上睡,黎曉函順著他的意思,哄他睡覺。
邵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柔和燈光下的黎曉函輕拍曉北的背,低低的不知道在念些什麼,他沒出聲,只是站在門外,直到黎曉函確定曉北不會醒來才將他抱上床,蓋好被子。
輕手輕腳關上門後,黎曉函轉身才看到邵馳,嚇了一跳。
“怎麼站在這裡?”
“不忍心打擾他們睡覺,怕吵醒。”邵馳湊近黎曉函,他在的額頭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下,“辛苦你了。”
“什麼辛苦?”黎曉函沒明白他怎麼突然如此客氣。
“帶著曉北生活不容易。”邵馳深有體會,但他心想自己的體會肯定不如黎曉函深,心裡莫名多了點對他的感激。
“他是我弟弟,應該的,我還等著他給我養老呢。”黎曉函覺得自己此時該說點輕鬆的話題。
“都給你養老,邵楠也是。”邵馳想了下,說道,“你有打算找你們的媽媽嗎?”
提起那個消失多年的女人,黎曉函微微皺了皺頭。
“我們到外面走走吧,今天風很舒服,我給你講講我父親,也是他們的爸爸。”邵馳提出邀請,經過昨晚,他們更加親密,他向黎曉函伸出了手。
“嗯。”掙扎了一下,黎曉函將自己手交到邵馳的手中,被握住的那一瞬間,似乎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心裡的糾結和不安都因這一握而鎮定下來。
他們住的外面有一個人工湖,不算太大,但風景不錯。
月色唯美,夏日蟲鳴鳥叫,銀月如流水般傾瀉在湖面上,與白天的景致截然不同。
黎曉函邵馳二人攜手漫步在銀色的月光下,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重疊,不知不覺,他們也成為了畫中人。
“還沒跟你提過我的父親。”邵馳說起自己的父親是感覺是不一樣的,語調情緒都不同,“他對人向來謙和,脾氣特別好,仿佛沒有人能夠令他生氣,肯定沒有別人想像中的嚴肅,大概是因為他的這個性子,才娶了我母親那種性格強勢的女人,不過我母親為家裡操勞太多,走的早。大概也因為他謙和過份的性子,在我母親過逝後,那些三三兩兩的白眼狼就跳了出來,我父親不得不快速把我培養成人接手他的事業,我母親走後他在那些年也老的快,像是失去了靈魂,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因為聯姻而在一起,但只有他們知道他其實很愛我的母親。”
“我接手公司後,我父親生了一場病,他到了外地休養,輕易不回市里。或許因為我太忙,剛接手公司的事,每天都忙的焦頭爛額還要故作鎮定,也沒有太多時間陪我父親。我母親離世距他生病的時間算算也有十來年了,他身邊都沒有別的女人。突然有一天,他告訴我,我有了一個新弟弟,希望我能把他當成兒子一樣看待。”
“當時我就問孩子的母親是誰,我以為是哪個女人想要巴上咱們家,你知道有時候就會多想,因為畢竟我父親背後坐擁的是整個馳騰集團。後來,我也找人調查過,父親知道後叫我不要找,他說那個女人就像是風一樣的女子,沒有人能留的住她,因為她身上堅韌不拔的性格像極了我母親,他才會跟她有過一段過往,並且也尊重她所有的決定。其實,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小楠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有怎麼樣的過往,來自哪裡,去住何處。”
邵馳娓娓道來,並引出關於黎曉函和兩個弟弟母親的話題,並不讓人覺得的突兀,有時候說話也是一種技巧,讓人聽的舒服,讓人感受不到唐突。
此時的黎曉函也陷入回憶中,他印象中的那個女人真的如邵馳父親所說的堅韌不拔麼?
“你父親還留有關於她的其他資訊嗎?”黎曉函盯著面前的微波粼粼的湖面,問道。
“他帶小楠回來之前將她的資訊都消抹掉了,無論我派人怎麼找都找不到,我只是想知道小楠到底有個怎麼樣的母親,會不會對他的成長不利。然而,我並沒有找到。”
沉默半晌,黎曉函幽幽地歎了氣,將自己藏在內心的秘密說了出來。
“她將幾個月大的曉北送回家交給我之後,又離開了,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她的消息,到現在也有將近四年之久,不知是死是活。以前,她偶然還會往家裡打個電話,或者偶爾寄幾張名信片,但那之後什麼都沒有,有時候我希望能得到她的消息,但有時候又希望保持現狀。”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第79章 海灘
敞開天窗說亮話雖說沒有達到最終的效果,但是憋在黎曉函心裡多年的心結也有了個發洩的出口,從而,邵馳也更好找到一個深入瞭解黎曉函的切入口。
他也知道黎曉函的生活簡單,但是內心卻是最難打通關的,現在他心裡還壓著事,解決這件事大概他們以前之間就是完全無障礙了。
除了心靈的溝通交流之外,邵馳當然也沒有放過與黎曉函的身體溝通,這也是增進感情的其中一個技巧。
隔一天之後差點在湖邊的草地上擦槍走火,黎曉函聽到有酒店保安人員在附近巡邏,用力踹了一腳狼性大發的邵馳,居然想野戰,做夢!
當然,能追求到黎曉函的邵馳被踹一腳後還笑著哄他,回到別墅後,狼性再起,而這回被關在房間裡的黎曉函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踹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現在才明白外人對為什麼對邵馳的評價如此誇張,其實真的一點都不誇張,他就是個齜牙必報的老男人。
也因為邵馳的勇猛,邵馳終於有了小名,黎曉函的專屬。
黎曉函半眯著眼睛低聲輕喚邵馳:“老邵。”
邵馳抽抽嘴角,從背後輕咬黎曉函的耳垂:“乖,換個稱呼,老公,寶貝,親愛的,哈尼,達令之類的。”
黎曉函將半張臉埋進枕頭裡,輕聲拒絕:“不。”
邵馳繼續咬黎曉函的耳垂,被刺激得全身發顫的黎曉函呻吟出聲,正當想繼續昨晚的激烈床上運動時,他們的房間門被敲響,外面傳來邵楠的聲音。
“爸爸,哥,起床,起床。”
黎曉函輕推壓在他身上的邵馳,勾勾嘴角說道:“不如我也喊你爸爸?”
邵馳放在他下身的手捏的重了些:“想都別想。”黎曉函被捏的微痛,收起難得略帶不正經的笑容,“起床吧,再不起估計待會小楠會直接讓保鏢橇門,別懷疑,他做的到。”
初生牛犢不怕虎。
黎曉函沒出現的時候邵楠又乖巧又聽話,邵馳寵他但不是溺愛,但是自從黎曉函出現後,溺愛就突然來襲,邵楠真實性情完全暴露,對邵馳來說是喜也是憂,他更喜歡原來那個乖巧的小楠,他一定不會一大早來敲爸爸的房間門。
邵馳憂鬱地看一眼黎曉函,還是無奈的爬起來套上睡衣,給一大早就來敲門的兩隻開門。黎曉函也沒閑著,趕緊找內褲和睡衣穿上,等邵楠和曉北沖進來時,兩個大人雖說沒有衣冠楚楚,但也算是有衣物遮蓋,掩去早晨情人間的情欲味道。
邵馳一人給一個早安吻,然後轉身去刷牙洗臉。
“洗澡刷牙沒?”黎曉函對爬上他們床上的兩隻說道。
“都弄好了。”回答黎曉函的是邵楠。
他們今天穿的簡單,明知故問道:“今天誰選的衣服?”
“弟弟,他喜歡超人。”指了指自己衣服胸前的倒三角超人圖案。
黎曉函笑了笑,揉揉他們的腦袋:“曉北越來越厲害了。”
邵馳清洗完出來之後,黎曉函已經忽悠兩隻到樓下找劉宇昆,看看今天早上吃什麼早餐。
“他們下去了?”
“嗯,我得快點刷牙,你先下樓。”
邵馳親親他側臉:“不洗也一樣帥。”
黎曉函受不了他的熱情,推開他:“你快走。”
偷到香吻的邵馳面帶笑容下樓陪孩子們吃早餐去了。黎曉函洗漱完畢,又換了套衣服才下樓。
邵楠和曉北都在等黎曉函下來,邵馳正在看熨過的報紙,不過他們面前已經放好早餐,隨時可以開吃。
找好位置坐好,開動。
今天邵馳需要開會,就不能陪他們一起玩了,黎曉函的決定是帶兩隻在附近轉轉,到海灘沿線走一圈,感受一下海邊的風景。
他們所住的地方正好是海邊,有海灣,有海島。
邵馳自己不在,當然不敢讓黎曉函直接帶著孩子們上島,雖然他可以借朋友的船直接上島。如今正是旅遊旺季,到處都是人流,就連平日沒幾個人的海島現在也是人擠人,排著隊玩潛水等項目。
網路上仍然在熱議邵馳與童愷聞帶孩子出遊一事。
半真半假的消息,倒是吸引不少人關注,特別是邵馳有孩子這件事,誰不知道馳騰集團的邵馳是鑽石王老五,別人家的鑽石王老五那只是叫叫而已,他是排名首位,所有名媛都恨不得嫁的豪門,被爆出有孩子,那豈不是說明邵馳已被人訂下?
知情人士一個個閉口不談邵馳家中之事,那些不知情人士就只能靠猜。
一直想與邵馳聯姻的政界商界人士又開始活躍起來,只要是家中適齡千金都開始向邵家的親戚們推薦,最好能夠推薦到邵馳面前,邵馳有兒子他們也不在意,沒有媽就行,反正也沒有人聽說孩子有媽不是。
不管外面對自己如何趨之若騖,邵馳還是准點抵達會議現場開會。
不過,邵馳和黎曉函不知道的是因為緋聞,童愷聞拍戲的地點被曝光,他們入住的五嶽酒店在第二天就湧入一波人,有俊男,有美女,有名媛,有明星,還有許多慕名而來的記者,為了第一手消息,他們也是咬牙住進五星級酒店,反正公司也會報銷。
接送黎曉函幾人去海灘邊的一共是四名保鏢,邵馳特意吩咐,考慮到人流狀況,他不得不讓人好好保護他們四人。
黎曉函和劉宇昆一人牽著一個小寶貝沿著海灘邊散步。
劉宇昆瞧著一大清早海灘上就一堆人,便說道:“怎麼這麼多人,我看網上介紹說海灘在早上都沒有多少人來的。”
黎曉函也注意到海灘的情況。
“而且都是年輕人居多,還是俊男美女,一個個都不差,看著不像是普通遊客。”黎曉函視力好,一眼就瞧出他們的不同。
他也經常在旅行社幫著帶遊客,自然知道哪個季節適合到哪裡玩,哪些景區會在哪個季節會吸引哪些遊客。
海灘確實容易吸引客流,但是現在更多的應該是以家庭為的旅遊團隊,而不是一群開著豪華遊艇俊男美女,還在大早就出現在沙灘上,有點不科學。
“沒聽說海灘附近有什麼活動。”劉宇昆搖頭說道。
邵楠和曉北都戴著鴨舌帽,黎曉函自己也搭了個草帽在頭上,將自己與童愷聞某些相似點區別開,沒有邵馳那個大燈在,估計沒有人能認出他們。
走到人少的海灘邊上,邵楠晃了晃黎曉函的手。
“哥哥,我想撿貝殼。”邵楠說道。
難得孩子們自己有興致,黎曉函沒有拒絕的道理:“好,麻煩阿四去拿個桶過來。”轉頭對跟在不遠處作遊客打扮的保鏢阿四說道。
阿四不一會兒就取來一隻紅色的塑膠桶,裡面還裝了點清水。
陪著孩子們彎腰撿貝殼黎曉函道了謝。
在撿貝殼的過程中,時間還過的挺快,除了貝殼之外,曉北還撿了些奇奇怪怪的石頭,只要是他喜歡,黎曉函都照樣扔到桶裡,沒有人反對。
然後,曉北就繼續撿。
劉宇昆則站在一旁給他們拍照,從各個角度,不過他拍的最多的還是曉北,也是應于教授的要求,希望能夠通過照片觀察曉北的細微變化,從而推進他治療過程。
海風吹起黎曉函額前的髮絲,也吹起了邵楠和曉北的衣角,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們都是幸福的兄弟。
在太陽開始灼燒皮膚時,黎曉函則帶著雙胞胎滿載而歸,那只小水桶裡一半是貝殼一半是石頭。
雖說是同卵雙胞胎兄弟,有些愛好還是不一樣的。
在他們看風景,自娛自樂時,他們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遠遠的覺得兩個不哭不鬧,安靜撿貝殼石頭的小朋友是真的乖,任誰都不忍心打擾他們。
那一群俊男美女中有兩個女孩子聊了起來。
“都在酒店待了兩天,怎麼沒有發現邵馳和童愷聞的身影?”女A說道。
“你以為大人物那麼好見?我們住的是普通客房,沒准人家住的海景房,有本事你去跟朱麗說升成海景房。”女B說道。
“我可不敢。”女A笑著說道,“是她建議我們過來的,結果她自己住的最好,每天都穿的花枝招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為了邵馳而來似的。”
“我只是來追追星,可沒有她如此有夢想。”女B說道。
“她爸不是與馳騰有合作麼?就沒聽她提過有機會見邵馳。”女A說道。
“誰知道。”女B說道。
“喂,你說那邊那兩個雙胞胎是不是很可愛?”
“啊,是啊,長的真不錯,長大後一定是美男子。”
“我也希望我能的小孩能夠這樣可愛。”
“首先你得有一個帥氣的男朋友,還不是整容出來的,看到沒有,雙胞胎旁邊的兩個男人也長的很不錯,基因果然很重要。”
“噫,戴草帽的那個人怎麼那麼像童愷聞……?”
“什麼!?走,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穿著比基尼的大胸美女就朝著黎曉函等人離開的方向追過去,只不過她隨後特別懊惱,把人給跟丟了,最後只看到四個壯漢的身影,嚇的抖了抖胸前的兩團肉。
兩人跑回來後相視一眼,默契的將自己看到的掩蓋住。
原來童愷聞真的在酒店,可那對雙胞是怎麼回事?
第80章 發現
太陽一曬黎曉函帶著孩子們回去,回到別墅的兩隻倒是不會寂寞,他們兩人將貝殼和石頭取出來玩,不過黎曉函卻讓他們將貝殼和石頭洗幹曬乾後再玩,否則弄得滿地都是水,全身都是髒的。
邵楠和曉北當然不會搶著要立馬就玩貝殼和石頭,他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就算是出來遊玩,書本、圖畫本都帶齊了,別墅裡準備有鋼琴,邵楠的琴譜已經被擺放好,就等著時間一到開始練習。
曉北非常有音樂天賦,邵楠應邵馳的要求,主動幫助曉北,兩人一起學習鋼琴和唱歌,倒也成了黎曉函眼中和心中的一片清明風景。
太陽太曬,黎曉函自己不出去,只是坐在椅子上看幾本從邵馳書房帶出來的原文書,內容有些艱澀,大概是自己的學識還不夠,不過聽著叮叮咚咚的鋼琴聲,黎曉函倒是靜下心來仔細研讀。
劉宇昆繼續在廚房裡準備曉北和邵楠的午餐。
邵馳今天需要應酬董事會的成員,午餐估計是不會回來的,黎曉函也計畫著他不出現。
正準備用午餐,黎曉函就聽到酒店別墅派下來的管家走了進來,找到黎曉函。
“黎先生,外面有個自稱是邵先生的朋友,你看是否請他進來?”管家說道。
黎曉函所認識的邵馳的朋友並不多,但也是他朋友中的精品,像遲越臣,葉熙二人都是邵馳朋友中最為要好的。
不過,管家話音剛落,黎曉函還沒開始思考,他的手機就響了,是邵馳打過來,黎曉函果斷接聽。
邵馳道:“我有個朋友現在過來,我中午應酬完再回去,你幫我接待一下。”
第一次被請求接待朋友,黎曉函撓了撓頭發,邵馳並沒有講太清楚他的朋友是做什麼的,要如何接待,看來只能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安排,好歹也跟在他們幾位大咖身邊學習過一段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擔心些什麼。
“嗯好,有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
“跟葉熙他們差不多那樣接待就可以,不用太在意他們的想法,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嗯,你先忙。”
本來他也以出差的名義跟著出門,結果他就是個放假的,邵馳就是個打卡上班開會的,想想就覺得有點有趣,還有點內疚,開一天會議,是件非常辛苦的事。
既然是邵馳的朋友,黎曉函沒理由將別人晾在外面,跟著管家走向大門,距離並不太長,但是有個彎道,以致於他們看不見來人,而且酒店別墅不如家裡的方便,沒有設置門鈴功能。
站在門外的確實是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的見到黎曉函後是滿眼的好奇,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黎曉函,而男的則是嚴肅款,眼神犀利,有一種你在他面前說謊隨時都有被拆穿的可能性,有老謀深算的刑警特質,當然,這都只是黎曉函的猜測。
“你們好,我是黎曉函,邵總的朋友。”
“你是他男朋友吧?”漂亮的女士直言道,笑靨如花,是個成熟女性,宅男們眼中最喜歡的那一款。
“嗯,也是男朋友。”黎曉函倒不矯情,臉上也不見他這年紀應有的羞澀表情。
他的落落大方倒是給兩位一個好的印象。
女士說道:“我叫是何洲嬌,邵馳的朋友。”
男士說道:“你好,我是洪深溶。”
“裡面請,我也是剛知道你們過來,邵馳在開會,可能你們要多等他一會兒。”黎曉函向他們解釋了一下,並請他們往屋內走,酒店的管家在剛才就安靜站在一旁,面帶微笑。
何洲嬌說道:“沒關係,我們知道。”
倒不是黎曉函是自來熟,順勢說道:“你們午飯吃了嗎?我們正在準備午餐。”
何洲嬌代表了兩個人的意見:“還沒呢,本來是過來找邵馳一塊吃的,他大忙人沒約上。”
“那我讓廚房多準備兩人份。”黎曉函說道,而酒店管家一聽立馬轉頭調廚房的方向走去,他倒是個懂得察顏觀色之人。
“那我們正好一起,也熱鬧些。”
將兩人帶進客廳後,劉宇昆已經提前知道來客人,立馬送上兩杯茶。
邵楠和曉北不知道怎麼沒有好好練平常的曲子,而是在鋼琴上咚咚的亂按,發出有點吵雜的響聲。
洪深溶有點奇怪,他道:“這兒有人在彈鋼琴?”
黎曉函淡淡一笑道:“是小孩子練習鋼琴累了,可能在玩。”
“小楠也來了嗎?沒聽邵馳說,要知道我肯定給他帶禮物,邵馳也真是的。”何洲嬌有點埋怨,不過她立馬又轉移話題,“能去見見小楠嗎?好久沒見他了。”
洪深溶卻面無表情地說道:“小楠未必會記得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話音剛落,亂彈的鋼琴聲停止,劉宇昆帶著邵楠和曉北一前一後去洗手。
“你們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我待會讓廚房注意一下。”黎曉函盡職盡責道。
“沒有。”何洲嬌再次替兩人回答。
洪深溶沒理會何洲嬌總是搶在前頭說話,而是打量著酒店別墅,並提出自己疑問。
“我剛才好像看到兩個小楠,是我眼花?”
在此事上,黎曉函還沒有通過氣,他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在雙胞胎的問題上,他們好像沒有考到如何對外宣稱曉北的突然出現,他一直都當是邵馳考慮的問題,畢竟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單獨接待他的朋友。
邵楠和曉北洗完手朝黎曉函走來,曉北最近比較黏黎曉函,走上前就趴在他的腿上,黎曉函順勢將他抱腿上,邵楠則坐在黎曉函身邊。
不待黎曉函引導邵楠喊叔叔阿姨,洪深溶在何洲嬌開口前跟邵楠打招呼:“小楠還記得溶叔叔嗎?”
邵楠看看黎曉函搖了搖頭:“叔叔,你好。”
他們統共也沒見過幾次面,邵楠如今年紀也還小,哪裡記得那麼多。
見洪深溶出糗,何洲嬌笑了起來,她可問不出口了,大人也是要臉面的。
有小楠和曉北的出現,三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才有所緩解,何洲嬌跟邵楠聊起周邊的娛樂設施,邵楠一臉很感興趣,而洪深溶受挫之後則將注意力放在曉北身上。
“這是小楠的弟弟還是哥哥?”
“我弟!”邵楠耳朵特靈,“他叫曉北。”
因為他們是陌生人,曉北當然不會開口說話,只是坐在黎曉函懷裡,等著吃午飯,肚子有點餓。
邵馳確實是不回來吃午飯的,黎曉函則帶著兩隻小的一起用餐,何洲嬌會哄小孩,與邵楠的關係拉進不少,大概是因為她也是個做了母親的人,在與孩子溝通上面要比男人心細,更何況,就是黎曉函剛跟她接觸也知道她是她極心細的女人。
邵楠和曉北都是獨自用餐,沒有要人餵食的習慣,黎曉函和邵馳意見統一,也都不慣著他們,除非吃蝦或者是魚這類的食物。
在黎曉函心裡對何洲嬌和洪深溶有了一定評價時,另外兩人也對黎曉函有了看法,他們偷偷的相視一眼,發現眼前這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似乎極為老成,與他的年紀不太相符,在照顧孩子方面何洲嬌發現,他比自己都老練,她非常想知道邵馳喜歡他是因為他能照顧邵楠?
事實上,何洲嬌和洪深溶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為什麼一個小楠會變成兩個,難道他以前把另外一個藏起來了?可是他們現在從黎曉函的嘴裡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當黎曉函什麼都不知道,二人便不再問他。
一頓午飯吃的賓主盡歡,黎曉函在照顧邵楠和曉北上面是真心實意,何洲嬌和洪深溶對他的好感度又進一步增加幾顆星星。
午飯過後,邵楠和曉北到了午睡時間,而邵馳還沒有回來,黎曉函只好先失禮一下,送孩子上去睡午覺再下來陪他們。
在黎曉函陪孩子們睡覺的時候,邵馳也回來了,何洲嬌和洪深溶一個在參觀別墅,一個在與劉宇昆在廚房裡聊如何將咖啡煮得香噴噴一事,倒也沒讓人無聊著。
何洲嬌與邵馳見面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只不過是朋友之間的,不帶其他色彩,如今的何洲嬌也有自己的幸福家庭生活。
“我說邵馳,你可藏的夠深的啊,連我和深溶都敢瞞著。”何洲嬌調笑道。
“你是指我的小男朋友還是指曉北?”邵馳笑了笑,親自給她倒了杯咖啡。
“都有,我沒想過你的小男朋友非常不錯,配你剛剛好。”何洲嬌真誠說道,沒有半點恭維。
“是我眼光好。”邵馳自己也不謙虛。
“不過,我可從來不知道小楠還有個弟弟,你是怎麼把他藏起來的。”
“事情說來話長,以前我也不知道,後來是經過一系列巧合找回來的,跟曉函也有點關係,詳細的我就不跟你說了,反正他們現在都是我的家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會和曉函結婚,不過這件事我還沒跟他提,你待會可別說漏嘴。”邵馳笑著說道。
其實,何洲嬌的年紀比邵馳還要大上兩歲,是他同校的師姐,不過對方學的是法律,而邵馳則學的是金融經濟類專業。
“知道,知道,你那小男友還挺靦腆的,但也聰明。”
“謝謝堂姐的誇獎,我會轉達的。”
兩人正開心地說著,一張嚴肅臉的的洪深溶從外面走進來,給了邵馳一個結實的擁抱。
“師兄這些年肯定沒停下過鍛煉你的肌肉。”邵馳揉揉自己被捶了一拳的左肩。
“是你過的太幸福懶的鍛煉。”洪深溶說道,他是邵馳大學時期的師兄,學的是法律,做事情講的是道理和證據,別看他不愛笑,其實是因為笑起來實在不好看,就笑出來獻醜了。
“對了,我剛才在外面轉了一圈,發現有向個嬌豔的女人在外頭轉來轉去,怎麼回事?”
在他們三人相聚間,黎曉函也將小楠和曉北送上床,等他們睡著了,下了樓。
第81章 要求
邵馳交友廣泛,洪深溶雖說是他的師兄,可是能成為他的朋友必然也是不簡單的人物。
洪深溶是一名資深刑警,如今是邵馳出差當地市的特殊刑警隊副局長,十分威嚴,觀察事情的角度與普通人也有所不同,在外頭站崗的保鏢都還沒有發現那幾個心懷不軌的女人,而他卻看的出來那幾個女人來意不明,不像是普通的遊客。
“什麼女人?”
“幾個化妝和打扮都十分的嬌豔的女人,一般遊客不會把自己打扮成去宴會一樣跑到海灘附近的別墅拍照。”洪深溶根據自己的判斷說道。
“有道理,估計是前兩天的事情鬧的。”邵馳撫了撫額頭。
“又吸引人圍觀了?”何洲嬌笑說道,“看來對你心懷不軌的人不論男女啊。”
“也不僅僅是我,總而言之又是一件巧合的事,曉函與當紅明星長相相似,前兩天我們帶小楠曉北去遊樂場玩,不小心入了別人的視頻當背景,被那位明星的粉絲發現,現在我開會的地點被曝光,本來打算在這兒多住些天,現在打算開完會就離開。”
“我在網上看到了。”何洲嬌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的跟那位童愷聞在一起,原來不是啊,虧她剛才還特意打量黎曉函,搞了半天人家根本就是兩個人,“你不說我還真以為他們是同一個人。”
“總而言之,事情比較複雜,也不能一兩句就跟你們說清楚,但我家曉函是普通人,不是明星,還是個在校大學生。”他並不打算向二人完全介紹黎曉函的身份。
“這你都下的了手。”洪深溶壓低聲音說道。
“深溶你還是單身吧,你能理解什麼叫愛情嗎?”邵馳嫌棄的看他一眼。
何洲嬌笑道:“邵馳你就別拿他單身狗的事來提了,他相親一笑就能把人家美女笑跑,也是沒誰了。”
“你們也別話題往我身上扯,我看邵馳你還是得加強一下你周圍的安保措施,我剛才看到的可能只是一小部分人群而已。”洪深溶棒起劉宇昆送來的冰飲說道。
“謝謝洪副局提醒。”
正當他們聊天之際,黎曉函走了下來。
邵馳朝他招招手,黎曉函不急不徐地走向他們:“曉函,我給你重新認識一下這兩位元,何洲嬌,大學師姐,外科醫學博士,洪深溶,本市武警部的副局長。”
黎曉函眼裡寫滿震驚:“好厲害,醫學博士,需要記非常多內容吧?”
何洲嬌說道:“別聽他胡說,就是普通的醫生,我也只是在醫院上班的普通上班族。”
黎曉函當然知道他們是謙虛的,至於洪深溶,黎曉函就只有崇拜了:“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名員警。”
洪深溶說道:“你現在改行也來的及,刑警部需要你們這些高材生,我是因為念書念不下去才當的員警。”
黎曉函看邵馳一眼說道:“我不是高材生,普通大學生。”
邵馳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沒有人在意,小楠和曉北睡了?”
“睡了,估計要一個小時後會醒來,你下午還開會嗎?”
“下午我可以不去,岩海可以代替我。”
“也好。”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何洲嬌和洪深溶連話都插不上,直到他們打住沒繼續聊下去,雖然都是日常平淡內容,可是聽起來卻異常的溫馨,與他們之前認識的邵馳都不一樣。
“要不你們先聊,我去和昆哥商量點事情。”黎曉函也知道自己在這裡不太合適。
“好,有事叫我。”邵馳難得溫柔一笑,目送黎曉函上樓,他只是找個藉口離開而已,其實是到臨時書房繼續看書而已,還能夠照看一下小楠和曉北。
劉宇昆晚上照顧兩隻,挺累的,中午也得讓他多休息一會兒,下麵的客人有酒店管家負責,倒也無所謂,再不濟,邵馳肯定會求助於他。
或許是因為樓下有邵馳的朋友在,黎曉函到樓上後卻看不進書,想到上午帶回來的貝殼和石頭,索性去將它們收回來,下午那兩隻又有新玩具可以玩了。
雖然不知道曉北為什麼收拾石頭,但是黎曉函總覺得曉北能利用石頭做點什麼,默默有點點期待。
處理好小傢伙們的小玩具,黎曉函找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看書,看著看著,他自己就睡著了。
邵馳將兩個好友送走後,找到黎曉函時就看到他頭歪一邊,一手輕握書頁,一手搭在腿上,而書正放在膝蓋上。
“如此高難度的動作也能睡的著?是不是我昨晚太勇猛了點。”邵馳不由自主的想著自己昨晚的英勇把黎曉函累著了,心想下次自己還會繼續努力,唔,沙發上試試好像也不錯,莫名有點心動。
心動歸心動,暫時還不能行動。
邵馳還是找了張毯子蓋在黎曉函身上,房間內空調溫度相對客廳要低。
說正經的,邵馳除了對黎曉函有著難以克制的性行為上的想法之外,在感情上也是非常充沛飽滿,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跟他溺在一起,不讓他有機會接觸到其他男人或者女人。
可是,現實不允許,他也做不來將人關在屋子裡的毀三觀之事。
現在要解決的問題其實也就只有一個,就是幫黎曉函找到他的母親,也是小楠曉北的母親,他的目標是跟黎曉函結婚,想必事情未明確之前,黎曉函估計不會答應。
別看邵馳現在一切都是在握控之中,可是有時候他也擔心,總覺得黎曉函整個人都有點飄,怕抓不住他,哪天突然就消失了,他有點害怕。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會有為一個男人而心神不寧的時候,邵馳有點唾棄自己,但又感覺是慶倖的,反正沒有人知道。
黎曉函的母親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將曉北交給他之後,而那之後的大致時間是可以算出來的,他記得小楠送到家裡後,他父親也沒再回到那個休養地,而是呆在家中陪著他寵愛邵楠。
也就是說邵楠和曉北出生不到半年,黎曉函的母親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有可能是在他父親的幫助下離開的,可是她會去哪裡,就這樣拋下三個兒子。
他相信父親看人的眼光不差,黎曉函的母親應該不會就隨隨便便將他們拋棄,從此不聞不問,而這期中或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有什麼秘密呢?他父親肯定知道,可是父親已經不在了,問誰?
坐在沙發上冥想了許久,邵馳總算是將頭緒理清,他似乎明白該找誰了!
父親生前就有提示過,但是他卻把這最重要的資訊給忽略掉。
李岩海在開會,邵馳也不方便將事情交給他辦,而是自己在通訊錄裡找手機號碼,黎曉函的事就是他的事,既然事關自己,那他就得親自過問。
如此一來,事情很快就能夠水落石出,如果他早一點注意到父親當初的話,不就好了。
父親離開前,有一次將他叫到病床前長談了許久,其中有一句話重複了三遍。
“阿馳,如果哪一天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或者是想不通的事情,又或者是解不開的謎題,你可以找王律師,只要他知道的,他都會回答你。”父親是這樣說的。
父親的遺囑該留給他的都留給他了,邵馳也沒再關注過王律師手上是否還有其他協議,否則父親也不會在離開前多次叮囑他,真笨啊,當初怎麼沒有想到找王律師呢。
王律師很好找。
對方接通電話的第一反應是果然如此,他說道:“馳少爺,你終於來找我了。”
邵馳一愣,看來王律師確實和父親達成了某項協定,可是協定內容是什麼,又是否還有其他的遺囑沒有和他交待清楚的。
一個簡單的通話讓邵馳前所未有的興奮,只不過他的興奮只能壓抑著,因為答案必須等他回到A市後才能揭曉。
王律師向他提了三個條件,當邵馳滿足了該三個條件後,他自然會將所知道的一切告知於他。
第82章 陌生
三個要求,哪三個要求?
邵馳沒想到聽父親生前的指示找王律師,居然還會提條件,估計也是父親安排的,他早就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繼續調查小楠的身世?
也是,他雖然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但是身邊的人能調查清楚就必須調查清楚,免的日後有其他麻煩,以前因為他相信父親,把邵楠放在自己名下當兒子也就是了,可是他並沒有想過後面發生了連鎖反應。
比如會遇到黎曉函,又比如曉北的出現,他的經歷大概也算是史無前例。
王律師一事,邵馳暫時還沒告訴黎曉函,剛剛聊完他母親一事,還是得先緩緩,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有所不同。
會議進行至第二天,邵馳上午和李岩海吃過早飯就出去了,黎曉函和孩子們繼續留在別墅裡,邵馳告訴黎曉函附近有記者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今天就最好就在別墅裡待著,不出去。
黎曉函便沒再帶兩隻小的出去,上午只帶他們出去散步,遇到隔壁剛住進來的一家人。
女主人帶著她的兒子,以及他們家的狗狗出來玩。
湖邊的風景是不錯,小孩們倒不太會欣賞,和狗狗在草地上玩飛碟玩的起勁,曉北也試著給他們家的狗狗扔飛碟,狗狗很配合,玩得比他們還興奮。
臨近中午,女主人準備邀請黎曉函一起吃午飯,不過黎曉函委婉拒絕了,曉北不適合到別人家裡吃午飯,更何況他們跟那位女士一家並不算太熟。
帶著兩隻玩得滿頭是汗的小傢伙回去,邵馳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們回來。
劉宇昆和黎曉函進屋後先帶曉北小楠二人去換衣服,背後都是汗,小臉因為運動而粉撲撲的,邵馳放下手中的手機,捏捏換完衣服下來的曉北下巴。
“好玩嗎?”邵馳問曉北。
曉北眨眨眼睛,伸手碰碰邵馳的嘴唇,他現在基本上偶爾會對親密的人主動碰碰摸摸。
邵馳咬咬他的手指:“吃掉了。”
曉北轉身朝黎曉函跑去,抱住他的腿,並將臉和手藏起來。
黎曉函笑道:“曉北手還在不。”
曉北看了看自己的手,還在,然後放心的鬆開抱著黎曉函的腿。
邵楠可沒他爸幼稚,戳戳黎曉函:“哥,那只狗狗好玩,我們可以讓爸爸也買一隻嗎?”
他很清楚也精明的很,哥哥現在是家裡說話人,爸爸是出錢人。
“如果你要養那得負責任。”黎曉函說道,“首先你得瞭解狗狗的生活習慣,還有他的壽命,再來不是如果哪一天他離開你了,你能不能承受住傷心。”
邵楠轉頭望向邵馳:“養狗這麼複雜嗎?”
邵馳點頭,一臉嚴肅說道:“當然,男子漢得有責任心,狗狗買回來只是玩一玩而已,我看是沒有必要的。”
“那我想養。”邵楠眼裡滿滿的躍躍欲試。
養的事情邵馳和黎曉函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他們暫時口頭上先提出回家再商量,能拖就拖,兩個小孩已經不容易養了,還要養只狗,都是小生命,不能隨便做決定。
“那我們回家再商量一下。”邵馳是這樣回答邵楠的,也許過兩天他就不記得了呢。
下午繼續走著簡單自由的節奏,邵楠和曉北兩個把昨天找到的貝殼和石頭都取了出來,用水彩筆在塗塗畫畫,黎曉函也沒管他們怎麼進行創作,任由他們自由發揮。
劉宇昆則將曉北的反應和近幾天的表現,都回饋給丁教授,並將丁教授的回復告訴了黎曉函。作為家長,黎曉函有權利知道他們溝通的內容,只要是關於曉北的。
現在的曉北進步很大,開始有點主動接近他人,不過暫時只是親人,像劉宇昆他都不會主動接觸,範圍只在黎曉函和邵馳二人之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午玩太瘋,風再這麼一吹,邵楠下午居然打起噴嚏,疑是感冒。
邵馳聯繫昨日剛來過的何洲嬌,問了下哪裡的兒科醫生比較好,她熱心的推薦了自己的高中同學。
在別墅時就測量過體溫,家裡有曉北,家中的兒童醫療用品不少。
不過,現在是在外面,沒想到卻是邵楠生病了。
邵馳和劉宇昆帶上邵楠去醫院,黎曉函則在家裡陪著曉北。
“哥,哥。”曉北抱著黎曉函。
許久沒聽到曉北開口,黎曉函知道他擔心什麼,將他摟在懷中:“小楠很快就會沒事的,不用擔心。”曉北有點點掙扎,似乎想追著出門口,黎曉函又道,“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咱們在家裡等著,好嗎?”
曉北身體不好,顯然不能隨便去醫院,好不容易養回一點點肉,又感染病菌生病怎麼辦。
邵馳帶邵楠出去不到兩個小時就回來了,回來時邵楠是睡著的狀態,曉北安安靜靜地跟著邵馳上樓。
“什麼情況?嚴重嗎?”黎曉函也跟在他後面上樓。
“沒什麼大問題,醫生建議在別墅使用物理治療就行,高燒不算太高,晚飯之前能降下去。”邵馳小聲說道。
因為生病,邵楠也離不得人,劉宇昆要給曉北等人準備晚飯,照顧邵楠的任務就落在黎曉函身上,邵馳下午的會議還是得去。
夏天的感冒發燒最不容易好,黎曉函摸了摸邵楠的額頭,還是有點燙,小傢伙睡覺也不見得有多安穩,嘴裡一直喊著“爸爸”。
黎曉函平日裡對邵楠的關心其實不如曉北多,他內心一直有種邵楠比曉北正常,多關心曉北多一點好像也沒什麼,可是,今天看到邵楠蒼白著小臉躺在床上,心裡也揪成一團,與躺在病床上的曉北一樣令他心疼。
黎曉函內心也有愧疚,是他對邵楠的關心太少了。
“我們一起陪著小楠,等他病好。”黎曉函對曉北說道。
曉北點了點頭。
不過,曉北坐著坐著就倚在黎曉函懷裡睡著了,為避免傳染,黎曉函將他送到自己和邵馳的床上睡覺,劉宇昆準備好曉北的食材後,陪著他一起照顧兩個孩子。
家長其實最怕的就是孩子生病,操碎的是心,操累的是身。
好在邵楠發燒沒有持續太久,退燒後便不再囈語,睡得也安穩一些。
“是不是我對小楠不夠好?好好的怎麼就生病了。”黎曉函有些自責。
“不怪你,小孩子的身體確實不如大人結實,你別想太多。你想想,我們都在身邊護著呢,他還是生病了。”劉守昆這位知心哥哥開導黎曉函。
別瞧著黎曉函表面堅強,其實他內心比任何人都脆弱,大概是面對親人的時候會表現出來不一樣的一面。
“也是。”黎曉函再次探探邵楠的額頭說道,“給他熬的小米粥好沒?”
“等他醒了就可以喝了。”
“行。”
邵馳晚上有飯局,非去不可,給黎曉函來了個電話表示他晚上不回來吃飯,小楠讓他多費點心,不用邵馳提,黎曉函也會用心照顧邵楠。
邵楠在晚飯後醒來,一眼就看到注視著他的黎曉函。
“哥。”聲音軟呼呼的,沒有平日的氣力。
“小楠有沒有感覺哪裡難受?”黎曉函問他。
“想喝水。”邵楠伸出雙手要黎曉函抱,“要抱。”
是了,邵馳還告訴黎曉函邵楠一生病就要人抱著,不太願意下地走路。
生病的孩子全身都沒有力氣,當然得人抱著,黎曉函將他抱起,並喂他喝水。
“要噓噓嗎?”
“嗯。”
不哭不鬧的邵楠非常聽話,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都不用讓人想太多。
照顧曉北的劉宇昆已將睡醒的曉北帶到樓下,喂他吃飽飯。
睡醒後邵楠並不太有味口,黎曉函也沒強迫他將碗裡的小米粥吃完,胃裡墊些食物,晚點再勸他吃點。
“哥,爸爸呢?”邵楠依舊沒有離開黎曉函的懷抱。
“爸爸有應酬呢,待會就回來了。”黎曉函說道,他也只是隨便吃點。
曉北坐在一旁盯著窩在哥哥懷裡的邵楠,他知道邵楠不舒服,就跟自己平時不舒服一樣難受,他也是有好奇心的,以前都是別人看著自己生病,現在他發現邵楠生病也要哥哥抱,好像心理平衡一些些,原本生病都需要哥抱的。
曉北伸手捏了捏邵楠的手,作為一個經常生病要抱的孩子,他決定給對方一點力量。
邵馳回來時帶著酒氣,他沒有靠近孩子們,而是先去洗了個澡再下來陪他們。
邵楠也從黎曉函懷裡轉移到邵馳懷裡:“爸爸,真香。”
“鼻子真靈,看來已經好了嘛。”邵馳逗著邵楠。
“嗯,我好了,明天可不可以游泳?”
“不可以。”邵馳函果斷回道。
“為什麼?不是說好了麼。”
“醫生還得確定你的身體情況,沒問題後才可以遊,而且聽說你晚上只吃一點點粥,都沒有力氣,怎麼游泳?”邵馳反問他。
“唔,那我喝粥。”邵楠考慮片刻說道。
“真乖。”
黎曉函把溫著的粥取了出來:“要喝嗎?你晚上沒怎麼吃吧。”
只要邵馳出去應酬,基本上都在喝酒,而且他不大吃外面的食物,太油膩。
“沒,也給我來一碗吧。”
“我給你盛。”黎曉函再次走進廚房。
曉北見爸爸和小楠都在喝粥,也盯著想喝,邵馳見狀,喂他吃了兩口。
黎曉函:“……”
最後只好將兩隻碗收起放到水槽中洗掉,邵馳繼續陪孩子們在大廳外面玩拼圖遊戲。
等黎曉函從廚房裡出來,劉宇昆開了個門將不請自來的何洲嬌放了進來。
“聽說邵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
她來了,大家都不介意,只是她還扶著一位手臂被劃傷的女孩子。
是個陌生人。
但又不像是陌生人,因為這個女孩子黎曉函好像見過。
第83章 對比
此人正是那日跟蹤在童愷聞身後的女孩子之一,聽說是女主角,她比另外一個女孩漂亮,應該就是她,沒錯了。
只是,黎曉函和邵馳都不明白何洲嬌怎麼會帶著她跑進別墅。
邵馳是有些不高興的,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黎曉函見此狀,讓劉宇昆帶上曉北,他抱著小楠往樓上走,他現在戴著眼鏡,那個女孩子的視線都在邵馳身上,估計對方沒認出來,而且他們正好在客廳的最裡面。
剩下就由邵馳來處理,他對何洲嬌隨便帶人到他的臨時住處有些不解,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私隱很重要?更何況他還帶著孩子過來。
何洲嬌見黎曉函連招呼都沒打帶著兩隻寶貝匆匆上樓,心裡有點意外,而且她似乎也感覺到邵馳的不悅,而這一切的來源都是她身邊的女孩子。
自己給他們帶來困擾了?
是她考慮不周到。
“師姐,過來之前你怎麼沒給我打個電話。”邵馳語氣有些冷。
“不好意思,我是下班就過來,開車的時候給忘記了。”何洲嬌將自己送給邵楠和曉北的禮物送上,隨後才說道,“我剛才不小心把這位美女碰了下,我今天換了車沒有帶醫藥箱,你這有沒有藥箱?”
酒店管家在邵馳的示意下找來藥箱,酒店別墅都配備齊全。
“你用吧。”邵馳態度冷淡。
何洲嬌並沒有讓那位女孩子介紹的意思,而且邵馳也不打算認識她,一直想開口說話的範妤愛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混進來,哪裡肯放過接觸邵馳的機會。
當然,觀察力不太強範妤愛剛才並沒有注意到帶著雙胞胎離開的黎曉函,看到邵馳她就快要走不動了。
天啊,終於見到邵馳了!
童愷聞與邵馳那件事,作為娛樂圈的人有誰不知道?沒想到真的能遇上。
她找人打聽過,邵馳確實住在五嶽酒店。前兩天,她就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走進別墅,後來還看到邵馳送他們出門,遠遠就發現,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今天,她好不容易碰到,怎麼會放棄,索性自己撞到對方身上,擦傷點都沒有關係。
她對童愷聞是有好感,可是面對眼前全身上下寫著無限魅力的男人,她幾乎把持不住內心的各種欲望,要是得到邵馳的關注,或者是成為他的床伴,大紅大紫指日可待,以後那些自稱是前輩的女明星都要巴結她了吧。
上藥的事情何洲嬌親自動手,邵馳當然不會站在一旁等候她給範妤愛上藥,而是轉身上樓陪自家寶貝去,想必何洲嬌會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眼就看穿女孩的心思。
不僅如此,何洲嬌在給範妤愛上藥的過程中也發現她的目光不住的往樓上打量,不停地向她打探關於邵馳的事情。
“小姐,碰撞到你可不是我的責任,我相信你撞到我車上的時候,應該是自己沖過來的,酒店有監控攝像。”何洲嬌冷下臉,“另外,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上完藥後你得立即離開這裡。”
範妤愛確實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但是她為了多留在這裡,便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何洲嬌停下給她上藥水的手,往她的劃破的傷口上稍稍用了點力,範妤愛生氣的臉立馬扭曲起來:“我可不管你是誰,但是我只知道利用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肯定知道剛才那個人就是邵馳,你是沖他來的對不對,別忘了他剛才叫我什麼。”
是的,邵馳叫她師姐,范妤愛只好忍痛憋著內心要爆裂出來的髒話。
五分鐘後,何洲嬌拜託酒店管家將這位小姐送走,既然能出現在酒店,想必她也是住酒店的,只因她剛才碰撞到人有點心急沒有考慮周到,現在想想好像真被那女孩子利用了。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不到十分鐘就被攆出來的範妤愛茫然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酒店管家內心嘲諷,但言語上還是禮貌道:“小姐,不知道您住哪棟樓客房?”他最看不起這類愛慕虛榮的女人。
“謝謝,我自己知道路回去。”
“那我就不送了。”酒店管家也是不客氣。
“……”範妤愛看著轉身就往回走的酒店管家氣得在背後朝他揮拳。
出師不利!
不過,至少她在幾棟別墅中找到邵馳真正的住所,明天找藉口再來!
將人攆走後,何洲嬌總算是松了口氣,她今天的目的純粹是來看小楠曉北,誰知道還能遇到這種破事,也是她識人不清。
邵馳是在範妤愛離開後下樓的,身後還跟著黎曉函,兩個小傢伙並沒有睡覺,而是由劉宇昆在房間裡陪他們玩一會兒,見完何洲嬌之後,黎曉函會上來給他們洗澡。
黎曉函下樓重新跟何洲嬌打招呼:“嬌姐,不好意思,剛才上去的比較匆忙,沒跟你打招呼。”
“別,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何洲嬌說道。
“師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隨隨便便一個人也敢帶進來。”
“邵馳你也別說我,我道歉,這不發現不對勁直接將她攆走了。”何洲嬌大方承認自己的錯誤。
“那個女孩子好像是個演員,她和我朋友就在酒店裡頭拍戲,她好像有點心術不正。”為了緩解他們二人的關係,黎曉函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這麼巧,敢情是有預謀的,沒想到曉函在娛樂圈還有認識的人。”
“只是偶然機會下結識而已。”黎曉函說道,不過他立馬轉移話題,不想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對了,嬌姐用過晚飯沒?你是下班就直接過來的麼。”
“是啊,這不你們明天就回去了,我沒準備什麼禮物,買點送小楠和曉北他們,一點小心意。”
黎曉函望向邵馳,他不知道收何洲嬌的禮物合不合適。
邵馳倒是不客氣:“讓師姐破費。”
何洲嬌發現他們兩人的眉目傳情有趣,便打趣道:“在我面前就眉來眼去,合適嘛你們。話又說回來,我生我家寶貝兒子時,你送來的禮物可比我這買的貴多了。”
黎曉函便不再多說,人家下班還特意跑過來送禮物,確實是有心。
吩咐廚師做了幾道本地口味的家常菜,都是何洲嬌喜歡的,雖然有可能她吃不完。
黎曉函和邵馳再陪著她吃了一頓。
之後又陪著何洲嬌聊了一會兒,邵馳和黎曉函才送她出門,再不回去,估計她老公就要打電話來催了。
送完人,邵馳和黎曉函沒在外面閒逛,而是回來給兩隻小傢伙洗澡。
由於邵楠還處在虛弱期中,沒讓他們玩水,而是洗完擦乾包好就送上床,邵馳開始給他們講故事,邵馳給他們講的大多是符合邏輯的偵探故事,而不是黎曉函鍾愛的童話故事,兩隻還聽的津津有味,就連曉北也有時候聽得入迷,斷掉後,會拽著邵馳要他繼續講下去。
黎曉函默默地鄙視自己,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曉北根本不在喜歡童話故事?
雖說是偵探故事,不過發生的地點都是動物世界,並非真人偵探,不恐怖還有趣味。
邵馳講故事顯然比較有趣,就是黎曉函自己也聽的回味無窮。
輪到兩人洗完澡躺床上,邵馳情動再次把黎曉函啃的骨頭都不剩下。
照這樣下去到底會不會因為縱欲過度而提前走向衰老啊,黎曉函有點擔心。
親密過後,黎曉函也學會在邵馳懷裡撒嬌:“要不你也給我講故事吧,邵爸爸。”
邵爸爸親了親他的臉頰:“嗯,從前有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有一天,他愛上了一個小他十來歲的大男孩,從此他們過上性福美滿的生活。完畢,睡覺。”
“……你敢不敢再敷衍一點。”黎曉函白他一眼,打了個哈欠。
“不敢,睡吧。”邵馳輕笑,他就是故意逗黎曉函的。
“嗯。”
今天看了一眼心懷不軌之人的眼睛,再看黎曉函清明的雙目,他當初怎麼會懷疑他對自己心懷不軌呢?
忙碌一天,兩人很快入睡,一夜無話。
第84章 長大
夏日的腳步越是靠近秋天越是熱浪滾滾,海灘邊的人流更多,也更熱鬧。
邵馳會議結束的當天下午就收拾行李離開五嶽酒店,直接去了機場,原本計畫邵馳帶他們上私人海島玩兩天再回去,現在邵楠生病,身體不好,計畫取消,直接回家。
黎曉函是無所謂,向來極少外出的他現在出門都是別人安排的行程,原先童愷聞的行程是李歲榮安排的,現在的行程都是李岩海安排的,感覺好像自己沒有動手訂過機票,酒店。
有機會還真得自己安排一次,是不是那樣會更有意思一點。
回程沒有去程興奮,邵楠和曉北各自縮在固定懷抱裡一路睡到下飛機。
他們乘坐的是私人飛機,飛機停在私人飛機停車坪,直接上車離開,杜絕在機場等候的記者們的偷拍,避免他們再次製造假緋聞。
剛上車邵楠和曉北就醒過來了,喝水後邵楠開始活躍起來,趴在車窗上看外面的風景。
“小楠,你坐好。”邵馳懷裡的曉北倒是安靜,難得他出聲,主要是前方路段不太平穩。
向來聽話的邵楠還是乖乖在黎曉函懷裡坐好,他附耳在黎曉函耳邊說道:“爸爸是不是很凶。”
聲音大的邵馳想聽不見都難,黎曉函只是哈哈笑起來,不作評價。
邵馳捏捏邵楠的下小下巴:“跟誰學的,在背後說爸爸壞話。”
邵楠反駁說道:“可是爸爸你也是這樣在哥耳邊說話的,為什麼我不就行,你雙重標準!”
還知道雙重標準……
不對,他到底看到什麼。
黎曉函瞪邵馳一眼,耳根發熱。
邵馳只在咬他耳朵的時候才會附在他耳邊,還被邵楠看見,還要不要好好當正經的哥哥了,黎曉函只好將一切錯誤都歸到邵馳頭上,而邵馳則欣然接受,他心都已經笑瘋了,但是怕黎曉函扔他單獨睡,還是忍一忍。
果然還是不能偶爾讓邵楠隨便跑進房間找他們,不然會更到更多兒童不宜的畫面。
回程非常順利。
然而,被迫上緋聞頭條的童愷聞可沒有那麼幸運,他再次被範妤愛死死跟著,想跟遲越臣打個電話訴訴相思之苦都不行。
“跟我說實在話吧,愷聞,你到底認不認識邵馳?”范妤愛一臉公主病湊到他跟前。
在排戲期間童愷聞對她算是非常客氣,沒想到她目的轉移後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轉變。
這女人也真是的,他認不認識邵馳又怎麼樣,以為自己會向邵馳推薦枕席,別做夢了,簡直有病。
娛樂圈真是什麼人都有。
在坐同一航班回程的時候,童愷聞身邊坐著的就是範妤愛,他真後悔訂了這個航班。
“我認不認識與你無關吧?”他看起來就那麼好說話,那麼好欺負?
“騙鬼呢,那天視頻裡的那個人不是你麼,那個時間段我們並沒有拍戲,你就是那時候溜出來跟邵馳見面的吧。”範妤愛抱臂說道。
“我說你怎麼就認定視頻中的是我?難道你跟蹤我啊。”
“……”範妤愛確實是跟蹤童愷聞,但是她不能提。
童愷聞就堵她不敢提跟蹤一事,成功堵住她的嘴。
可是範妤愛哪裡是那麼容易打發的,她就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停的騷擾童愷聞,他們乘坐的是商務艙,還都是他們劇組裡的主要角色,大家抬頭見低頭見的,童愷聞無論理不理會範妤愛他們的對話都被其他人聽了進去。
最後童愷聞做了一個決定,他跟坐在靠窗的李歲榮換了位置,範妤愛就是個神經病。
其他人見範妤愛被童愷聞無情拒絕,戴上眼罩就自己睡自己的,範妤愛氣得臉色發青,神情尷尬,她的目的是邵馳沒錯,不過是直白一點而已,有錯嗎?
童愷聞不懂的如何珍惜邵馳,她稀罕好嘛。
網上關於童愷聞與邵馳的傳聞熱度已經下來,當事人都沒有出現,等於是冷處理。
童愷聞想到邵馳上次跟他提過的建議,反正他是沒有意見,畢竟黎曉函不是他,兩人的生活也沒有多少交集,再繼續隱瞞下去遲早都會出事,是得找個機會澄清他與黎曉函兩人之間的關係。
可是,還得跟曉函溝通,頭疼。
到家後,邵楠和曉北兩隻在家裡到處跑來跑去,黎曉函分分鐘都擔心他們會撞到邊邊角角,好在邵馳早已讓傭人將有邊邊角角的地方用棉包好。
半躺在沙發上,黎曉函就不想動了。
坐飛機還不是一般的累。
他還不如兩隻小的有精力,小孩子的精力果然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愈加旺盛。
“先上去洗個澡緩解一下疲勞。”邵馳拍了拍黎曉函的大腿,黎曉函之所以顯出疲憊神態,估計是跟他這幾天毫不節制的欲望有關係。
“嗯。”黎曉函也不多說,看了看兩隻,沒有他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去洗澡了。
晚上,兩隻小的比規定時間晚睡了半小時。
邵馳今天晚上沒有折磨黎曉函,而是跟他提起關於邵楠和曉北五歲生日一事。
如今的邵楠和曉北也快到五歲,他們兩個還沒有一起過過生日,今年是第一次,非常重要的一次生日。
“給他們辦個小型生日派對如何?”邵馳摟著黎曉函的肩,輕撫他的圓潤的肩頭問道。
“我聽老人家說小孩子的生日辦太隆重不太好。”黎曉函雖然是無神論者,可是在關於孩子上面也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其無的心態。
“我們不大辦,就給他們過一個屬於小孩的生日,將跟我們關係好的朋友都請過來玩,他們也會高興。”
“如果只是辦小型的,我沒有意見。”
“回頭到生日那天到讓傭人把家裡打扮一翻,也讓他們邀請朋友過來,小楠和曉北現在在合唱團裡認識的小朋友都不少,隔壁還有小楠的幼稚園同班同學,都可以邀請過來。”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邀請以前我們的鄰居,是兩個老人,以前我不在家的時候都是他們幫襯著,現在曉北過生日,也想請他們過來。”
“當然沒問題,你邀請過來就行。能講講你們在之前住時發生的事嗎?”
黎曉函回憶了一下,將一些有趣的事情說出來,至於自己吃過的苦或者是曉北生病一事,他不再提及,每天都要活得積極向上,何必總是念著過去的不好。
兩人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越是臨近邵楠和曉北的生日派對,邵馳就越來越忙碌,黎曉函准備考研也開始忙碌起來,每天都坐在書堆裡。這段時間,他還報了個小語種培訓班,每天也都是在外面上課,那位小語種老師是葉熙介紹的,還不錯。
至於邵楠和曉北,爸爸和哥哥都這麼忙,他們不會生氣兩人不陪他們嗎?
當然不,他們比兩個大人都要忙碌,每天學琴,去合唱團練歌,現在每天還會到幼稚園裡度過他們的每一天。
曉北也跟著去了邵楠那家幼稚園,只不過他進去的是特殊班級,而邵楠則依然在原來的班級上,面對新環境,曉北比以前更快速接受新同學新老師,不過,他去幼稚園時間同樣不長,大部分時間還是在丁教授的指導下進行。
確實,自從丁教授找來的中醫給曉北調整身體後,現在曉北的體重有所增加,旅遊回來後進行了第二次的身體檢查,各項指標均朝著穩定正常的方向發展,非常喜人。
曉北的努力增加的黎曉函要往更高方向發展的信心,曉北越來越好,他自然也不能落下,因為本來就是學霸,在語言天賦上也極有天份,黎曉函已經在考慮著學完一門小語種後,是否需要再多學一門,幫助邵馳開拓全世界的商業市場,佔領全球。
每個男人都有著不可言喻的雄心壯志。
不過現在的黎曉函還是得先顧著邵楠和曉北的生日派對。
五歲了呢……
曉北從一個連哭都不怎麼會哭的小北鼻成長到現在能跑能跳能說能唱的孩童,花費多少他的心血和時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非常不容易。當然,他也從一個每天三點一線的三好學生成長成為一個代理父職母職的合格哥哥。
站在落地窗外陽臺上棒著茶杯,陽光灑在整個邵家,照亮了黎曉函和曉北的內心世界。
邵楠一隻腳下踩著一隻足球,他對面站著的是曉北,而不遠處則是一名國際知名足球明星,那是邵馳專門從他的足球俱樂部裡請過來的,大概也只有邵楠和曉北有這樣的待遇了。
“嘿,愷聞,你不下來一起踢嗎?”足球明星布魯斯笑著朝樓上的黎曉函招手,“你們家的小夥子可真有天賦!”
“馬上就下來。”邵楠和曉北成長的快,再不好好陪他們,就快要長大了。
邵馳也剛剛回來,見黎曉函換了一身球衣,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黎曉函情緒有點高昂,說道:“踢足球去,老邵,一起不。”
邵馳搖了搖頭:“不了,我在樓上看你們玩吧,我待會還得打個電話。”
黎曉函有點小小的失望:“好吧,那我跟兩隻玩。”
邵馳被他的小眼神弄得有點小內疚。
十分鐘後,邵馳也出現在草坪上,反正他們家的草坪也跟足球場差不多大,再來十個人都沒問題。
第85章 生日
別看著日子過的有滋有味,邵馳心裡擔心的事情還沒有放下。
王律師的三個要求讓他有點為難。
三個要求分別是:雙胞胎的血緣關係證明書;一把邵父留下來的仿古鑰匙;雙胞胎親哥哥黎曉函必須在場。
前面兩個要求他都可以滿足,然而後面的另外一個要求就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明白,父親的隱含遺囑怎麼會跟黎曉函有關,跟曉北有關都可能與曉函無關吧,畢竟只有自己和雙胞胎才是父親的孩子,當然,他不是在埋怨自己的父親,而是他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不希望在無知的情況下傷害他珍惜的人。
因為三點要求要全部滿足王律師才肯揭露真相,而這也是邵馳回去後遲遲沒有啟動找王律師的行動,他還沒敢跟黎曉函提及此事。
兩位哥哥與雙胞胎的感情又更進一步,曉北的變化也朝著日趨進步的方向走著,現在已經會主動開口喊哥哥,爸爸,吃飯,晚安,睡覺,主動拉他們的手,要求許多生活上的細節事情,二人均感情不已。
雙胞胎生日這天請來許多他們的朋友,有他們合唱團的小朋友,也有邵楠的同班同學,曉北的同班同學,還有黎曉函曾經的鄰居葉阿婆和劉老頭兒。
劉老頭兒是他兒子親自開車送過來的,來的時候他們也不知道黎曉函和曉北新生活的巨大變化,只知道劉老頭兒的兒子開車使入門口站兩位帶電棍的保安大門時,嚇的差點把油門當刹車踩。
作為一個普通的政府官員,他只是有點點關係,他見過在A市住最好的別墅的就是他認識的一個富商,而那富商是房地產開發商,住別墅那是必然的,但感覺卻是透著暴發戶的味道,而當他的車子駛入被引導的停車位方向後,他結結實實被A市傳說中的大家族歷史底蘊給驚嚇住了。
“爸,黎曉函住這兒?你沒跟我開玩笑,拿錯地址嗎?”劉老頭兒的兒子瞪大雙眼,他做夢都想坐這樣別致有味道的大別墅,不,根本不止是別墅這麼簡單,根本就是把一座山給夷平再建房子的,這是怎麼要的土豪?
劉老頭兒戴上老花鏡再次確認黎曉函發給他的短信上的地址:“沒錯啊,剛才那保安不是還用對講機確認咱們的身份麼。”
“難道黎曉函其實一直隱藏著他是富人之子的身份?你不是說他那個爸就是個普通企業的高管而已麼。”
“別瞎揣測了,待會見了不就知道,他請我是過來給曉北過生日的。”劉老頭兒說道,他只是沒想到搬離原來那裡後曉函還能記得他,據說葉阿婆也被邀請了,前些天他們還通過電話,聊起這事兒。
同樣的對話也發生在晚劉老頭兒進門的葉阿婆和她的女兒身上,這個月她在女兒家住,女兒正好週末送完外孫去練舞就直接送她過來,她們同樣被黎曉函所居住的環境驚懵住了。
一臉懵圈狀。
被邀請而來的同學和家長們對邵楠和曉北的生活環境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有同樣是商業工作的家長們早已意識到雙胞胎的家境,完全沒有想到他們的爸爸居然就是華夏首富,一個比任何明星都要紅火的男人,全國人民都喊著“邵馳爸爸”的男人,他還真是個好爸爸。
給兒子過個生日也如此大手筆。
而今天只是給孩子們過生日,重點是雙胞胎,而不是大人們。
收到禮物的兩個小寶貝們非常開心,在吃蛋糕之前拆禮物拆的手都要軟掉,不過他們還是堅持自己開箱子,神秘的禮物總給人帶個別樣的快樂,或者是享受拆禮物的過程,而禮物是什麼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生日的過程簡直,拆禮物是其中一個環節,唱生日歌是一個環節,吹蠟燭是一個環節。
因為來的孩子們多,本來不放心的家長們剛開始有幾分尷尬,他們沒想到會來到首富家裡陪首富的孩子過生日,不過,隨著自助餐的出現,家長們該吃吃,該喝喝,都聊開來。
劉老頭兒和葉阿婆則與黎曉函聊的時間最長,他們的兒女也拿著盤子吃自助餐,絕對是美食,非常滿意,不可以錯過。
時間差不多,孩子們也增進了感情,家長們紛紛帶著他們寶貝們向邵馳和黎曉函告辭。
誰都沒敢問邵楠和曉北的母親,也沒有人敢問邵馳和黎曉函的關係。
想跟邵馳搭上關係的家長都留了名片,以後有沒有得合作那就不知道了,或許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也能搭上關係,想想就好了哈,畢竟馳騰集團講的還是品質和信譽。
無論如何,今天的生日派對舉辦的非常成功,賓主盡歡。
曉北記得劉老爺子和葉阿婆,在兩人臨走之前還主動上前抱了抱他們,跟他們說“拜拜”。
葉阿婆一個勁的說:“好好好,曉北越來越好了,還記得阿婆。”她對黎曉函說道,“有空來我家坐坐,地址我讓阿紛寫給你。”阿紛是送她來的女兒。
“好的,阿婆,回去的路上小心。”黎曉函說道。
葉阿婆看了看站在黎曉函身側的邵馳,她只知道曉北喊他爸爸,看他與曉函的關係,好似不簡單,可是她一個半個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知道些什麼但也不會提。
劉老頭兒則沒有葉阿婆那麼犀利的眼神,感慨一下黎曉函以後會過上更舒適的日子後便與兒子率先離開,他們家離這邊還是有點遠,早點回去沒錯的。
所有人都離開後,家裡又恢復至原來的平靜。
噢,沒走完。
還有躲在娛樂室裡的五位大人,李岩海,葉熙,遲越臣,遲越藍,還有童愷聞。
黎曉函帶兩個寶貝去安置他們的禮物時,邵馳則到娛樂室轉了一圈,發現他們四人已經搓起了麻將,遲越臣則坐在一旁指導新手童愷聞打牌,他們倆現在已經發展到即將領證的關係,快的讓人措手不及,已經是未婚夫夫相稱了。
對邵馳來說,只有三個字:真是煩。
“我們家寶貝生日,你們過的比壽星還舒服。”邵馳不由調侃道。
“我們可是客人。”遲越臣扔出一個四萬,頭也不抬說道,“邵馳,給我上點宵夜唄?剛才人多我們都沒好意思下去跟家長們哄搶。”
另外幾人附和,都是大老爺們,胃口不小,還容易餓。
“行,我待會讓廚房重新給你們做一桌好飯好菜。”看著寶貝們玩的開心的份上也不跟他們計較,他今天心情也不錯。
麻將玩爽了,飯也吃過,五位大老爺也跟洗得香噴噴的邵楠和曉北說拜拜後,家裡終於平靜下來,邵馳托著疲憊的身體去泡澡,黎曉函坐在浴缸的一頭給他進行肩部按摩。
邵馳享受地閉上眼睛,要求道:“左邊再用力一點,舒服,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黎曉函捶了捶他的肩。
邵馳覺得此時似乎該做點什麼才能體現他們的恩愛,轉過頭勾住黎曉函的脖子送上自己灼熱而滾燙的吻,或許是因為兩人今天都太過疲憊,只是親吻,一起泡澡也沒有做愛。
醞釀了兩天,邵馳終於鼓起勇氣告訴黎曉函關於王律師提起的三個要求,之前他就跟黎曉函打過預防針,說過他父親的事情,現在再提起,曉函應該不會太傷心吧,畢竟有可能隱藏著關於他母親的秘密和去向。
邵馳並沒有選擇書房或者一個正經的環境跟黎曉函提起此事,而是在他們洗完澡,黎曉函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的時候。
黎曉函並沒有過於誇張的表情,他只感覺到不可思議,似乎邵馳的父親已經想好他們會有相遇的一天,那如果他們沒有相遇呢?
“三個要求是什麼?”黎曉函平靜的問道,臉上寫著一絲絲不解。
邵馳將三個要求重複一遍:“我相信父親會把你列為其中一個條件是有他的理由,也有可能跟你的母親有關。”
“大概吧,或許他早知道曉北會由我撫養。”黎曉函弄不懂,不過他明白邵馳的意思:“你希望我去嗎?”
此時的黎曉函全身軟軟地躺在邵馳的懷裡,懶懶地不想動,邵馳吻了吻他的額頭。
“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有些真相也未必要知道,我不希望你不開心。”他知道最初認識黎曉函時就是他眼裡的那份憂鬱吸引了他,他以為那是演技,但後來發現其實是生活所造成的,那抹憂鬱是不應該存在的,他的生命中應該有個太陽,將它們殺光殺淨,而他就是那顆閃亮亮的太陽。
黎曉函主動吻住邵馳,得到回應後倒沒有深入,兩人都淺嘗即止。
“去,當然要去。你知道我找她很多年了,也許在你的父親遺言中有關於她的線索。”黎曉函說道。
“好,那我們明天就去。”
“嗯。”
半個小時,黎曉函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邵馳也因為他的動作,睡不著。
“不如我們做點羞羞的事……”
“好。”
黎曉函坦誠,其實他也想要的。
其實,他只是因為明天的到來而感到緊張,做點羞羞的事或許能夠緩解。
總之,他接下來是真的沒有時間想別的,姿勢太多想不來……
第86章 結果
邵馳成功見到滿臉褶子的王律師,同行人中有黎曉函。
顯然,王律師手上有黎曉函的照片,邵馳想隨便找人騙他還真有點難度,除非他找童愷聞,當然,他不會找那個比他朋友更傻的傢伙,又不像他那個狗腿經紀人那麼無恥。
相互介紹過來邵馳直接步入主題。
“王律師,我父親到底在你這兒留了什麼?”邵馳顯得的些急切,在黎曉函面前他總能夠不自知的表露自己最真實的感情。
他們去的是王律師所在的律師事務所,此時王律師手邊放著一個小褚色木質匣子和一檔密封的檔,確認過邵父親提出的三個要求後,他將兩樣物品完整的交給邵馳。
“這就是邵董當年交給我的物品,你可以過目一下。”王律師口中的邵董自然指的是邵馳的父親。
“他還有沒有別的遺言?”邵馳不得不懷疑後面還會有別的遺言。
王律師看了黎曉函愣了下,笑著說道:“遺言沒有,不過當年邵董立下這份遺囑時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那位女士跟曉函長得非常相似。”他轉頭望向邵馳,“邵董說你們看完後就知道了。”
依言,邵馳在黎曉函微微愣神的時候將禇色的木匣子打開,裡面是只有一封信,是留給邵馳的。
信的內容簡明扼要,但句句都是重點,戳人心肺。
邵父該交待過關於事情以前都交待的差不多了,唯獨邵楠的身世,從來不提。
邵馳手中這封信大致內容是向他解釋邵楠的由來,以及雙胞胎的來歷,更重要的是黎曉函母親的出現,以及一切。
【吾兒:當你看到此封信,為父已然不在,而你也肯定找到了另一個弟弟——曉北,以及他和小楠的另外一位親兄弟黎曉函……】
信中,邵父交待他遇到黎母的過程和雙胞胎的由來。
當年,在休養院裡邵父已然是半截身子入土,沒有多少活力的老年人,醫院向他推薦了一位年紀三十五左右但是工作經驗豐富的護工,而此人正是黎曉函的母親——周舒婧。
能生下與童愷聞幾近相似的黎曉函的周舒婧可謂是年輕貌美,不僅如此,在邵父眼裡,她溫柔無比,見過的護工多了,照顧過他的都是中年婦女,因為在她們那個年紀,工作經驗最豐富。突然出現一個年輕漂亮,舉手投足都透著書卷氣,談吐風趣,知書達理的女性,他當然想多多接觸,更何況,他身邊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過別人。
而邵父喜歡的類型還真就是周舒婧這樣的,溫柔美麗,大方體貼,雖然她只是一個護工。
邵父雖然年過六十可也是也是個帥大叔,為人風趣,溫文而雅,自然也吸引了周舒婧,兩人的戀愛可不像時下的年輕人那樣談的轟轟烈烈,每天需要相互發短信打電話,他們就像朋友樣一談感情。
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邵父向周舒婧提出求婚,表示想與她度過餘生,而周舒婧卻拒絕了,她自然知道邵父是什麼人物,但是她卻沒有與他結婚的想法,她是個謎一樣的女人,邵父喜歡的就是她莫名的神秘感吧。
雖不願意與邵父結婚,可是她卻願意像個妻子一樣照顧他。
後來邵父知道她有個正在上高中的兒子,也向周舒婧提出過給送他去更好的學校,去有著更好的師資學校上學,周舒婧再次拒絕,她告訴他,每個人都會有他的人生軌跡,沒必要因他人而改變。
周舒婧與邵父的感情越來越好,當然也非常的低調在一起,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不久後,周舒婧向邵父提出一個要求,她說想送自己兒子一個禮物。
邵父當然願意。
周舒婧說想送他一個弟弟或者是妹妹。
邵父心想自己可能會有老來子,樂意接受。
後來周舒婧還真懷上他的孩子,邵父再次提及他們可以結婚。
周舒婧依然拒絕。
孕檢時邵父總算知道為什麼周舒婧想給自己的兒子留下禮物,又為什麼不跟他結婚。
邵父只能感歎老天愚弄人。
當然,邵父也高興不已,周舒婧懷的是雙胞胎,他想向全世界宣佈自己又有兒子了,可是事情卻得隱瞞著。
在懷孕之前邵父與周舒婧協商過,如果只是一個孩子,他會送給周舒婧的兒子,而現在是雙胞胎,他得留一個孩子在身邊,畢竟是他的孩子,周舒婧想也沒想同意了。
十月懷胎,周舒婧生下兩人健康的寶寶,一個取名邵楠,一個取名曉北,隨他們的哥哥姓。後來的事情,周舒婧將不到百日的曉北帶回家,當時的邵父還讓人跟著,可是周舒婧卻提醒他關於他們之間的協議,那是她送給兒子的臨別禮物,除非邵楠和曉北有機會再重新相認,否則誰也不能打擾他們的生活。
邵父知道她的兒子只是個高中生,還在念書,怎麼可能照顧得了小嬰兒,他跟周舒婧提過此事,可是周舒婧卻只道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不需要邵父管,只希望他能好好的遵守承諾,不卻打擾她的兩個兒子。
邵父後悔當初的決定,可是又不得不答應,他也偷偷的派人觀察過,沒有出現混亂,他的小兒子好像生活的還行,本來以為偷偷觀察不會被發現,可是周舒婧還是發現了,與邵父大吵一架,之後,氣急攻心住了院,邵父只好將跟在黎曉函身邊的人全部撤回。
那次住院後周舒婧再也沒有離開過,直到她再也受不了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再也不想繼續用點滴續命。
周舒婧將曉北交給黎曉函,邵父也將邵楠將給了只喜歡同性的邵馳,大概是因為他們曾經有著同樣的想法,他才會受周舒婧的吸引吧。
邵父問過周舒婧,何不讓那孩子來送她最後一程?
周舒婧卻搖頭,與其自己直接告訴他答案,不如讓他自己尋找答案,那豈不更有意義,他會更珍惜自己送他的禮物的。
邵父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四季如春,百花爭相開放之際,周舒婧離開醫院,也永久的遠離世間的喧囂。
邵父這封信與其說留給邵馳,還不如說是留給黎曉函。
另外,那把鑰匙是周舒婧留給黎曉函的,暫時只是交給邵馳保管,原來就是這把鑰匙嗎?
可是黎曉函現在的注意根本不可能留在箱子的鑰匙上面。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信的末端,那是一個位址,一個公墓的位址。
他想過與那個女人重逢的一天,她有可能是個糟糕的老太婆,她有可能是個富太太,她有可能牽著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弟弟或妹妹,可是他從未想過這樣的結局,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想。
意外的,黎曉函沒有哭,他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也許是邵馳他父親騙人的,那個女人活的那麼瀟灑堅強,怎麼會突然沒了呢。
騙人的,不是真的。
黎曉函是什麼時候走出律師事務所,是什麼時候回到家中的,他完全不記得,只知道當他有了反應時,他坐在房間的組合沙發上,邵馳抱著他,一臉擔憂。
“我……”黎曉函發現自己喉嚨乾澀,想說話卻形不成調。
“我先給你倒杯水。”邵馳輕撫他的臉,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黎曉函,只好待在黎曉函身邊,有點怕他做出其他異常行為。
黎曉函沒有考慮過周舒婧的情況,而邵馳卻是考慮過的,他與周舒婧連面都沒見過,也談不上感情,只是看到黎曉函滿眼的苦痛,他就心疼。
溫水滋潤過喉嚨過,黎曉函說話是清楚了,可是他倒不想說了。
他期盼多年的人其實早已離世,給了希望又只剩下絕望。
好在邵馳在,他摟緊邵馳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壓抑大半天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
黎曉函在邵馳懷裡無聲的慟哭,他悲慟的情緒感染的邵馳,只是現在邵馳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也許這本來就是一個既定的結局,而黎曉函始終避開不願意承認罷了。
情緒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起來,面對雙胞胎他也笑不出來,索性把自己關在房間,讓邵馳去面對雙胞胎,如此痛苦他只能一個人承擔,也只能自己承受。
一天下來一碗粥都沒喝到有,邵馳也是無奈,又擔心他的身體,可又不能強灌他吃點東西。
將雙胞胎哄睡後,邵馳回到連燈都沒開的房間,他沒將燈開太亮。
靠窗的單人椅子上坐著一個孤寂的身影。
黎曉函一下午就保持雙手抱膝,雙眼無神盯著窗外,從白天到黑夜。
落寞的小臉毫無往日的光彩,幾乎要把邵馳心疼死。
親親他的眼皮,邵馳低聲說道:“曉函,寶貝,吃點東西好不好?一天都沒吃了。”
黎曉函看到眼前人,他知道邵馳必定是擔心的,點了點頭:“嗯。不過我手腳麻了。”
邵馳給他揉了揉手腳,並給他套上鞋子:“我給你熱了粥和小菜。”
因為哭過黎曉函的眼睛又腫又酸澀,適應了一下燈光說道:“好,他們睡了嗎?”
“睡了。”邵馳說道,他沒說雙胞胎因為哥哥不出現而鬧著不睡覺,最後費盡九牛二虎之才將他們送上床。
走到一半,黎曉函突然停下對邵馳說道:“對不起,我……”
邵馳捏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我知道,不許在再傷心了,我會心疼。”說完又擒住黎曉函的雙唇咬了咬。
說不傷心是騙人的,但黎曉函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周舒婧大概也無法面對離開他,才悄悄離開,並且,給了黎曉函四年多的緩衝時間。
第87章 過年
轉眼間又快到秋天,瑟瑟秋風吹拂,淡灰色的天空有幾分壓抑。
有了公墓的地址,可是黎曉函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去看周舒婧。
恍惚了三天,他才想起邵馳轉手給他的那把鑰匙。
活了二十來年,也沒有瞭解過他的母親周舒婧,那個箱子裡裝的又是什麼,他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鑰匙在手中轉了半天黎曉函最後還是將它交給邵馳,讓他繼續保管。
邵馳向他確認是不是真的不想看,他說:“既然她不告而別,那我也沒必要再追究到底,於我而言,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保管,等你哪天想看的時候問我要。”
“嗯。”
周舒婧依然是留在黎曉函內心的那個母親,沒有什麼改變,只不過從不知死活,變成了一捧灰而已。
兩人找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帶上祭品去了公墓。
在那一天,不僅僅是黎曉函拜祭了周舒婧,邵馳也帶他去拜祭了自己的父親。
內心積壓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黎曉函並不想再回想過去,他只想將邵楠和曉北養大成人,與邵馳的感情能走多長久就多長久,他在今後的日子會努力珍惜每一分鐘,每一個美好的時刻。
表面看似旗下,但黎曉函還是花了近半年時間才緩過來,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上面,當然,照顧兩隻小的已成為他的本能,並沒有忽略他們的感受。
倒是邵馳當初的求婚計畫則是一拖再拖,至到年底還沒有找到個合適的時機遞出他半年前就準備好的求婚戒指。
邵楠和曉北每天同進同出,現在身高也差不多,兩隻都長高了,容貌也更清晰明顯,不過在體重上曉北還是略輕一些,但是在幼稚園他們已經吸引不少小女生了,邵楠下半年就收到不下五封粉紅色的小情書,邵馳很是無語,倒是黎曉函笑的不行,說明他弟弟超級有魅力。
轉眼時,黎曉函和邵馳的生日依次過去,各個小節日也順著時間的流逝完成它們每年的使命,悄然退場,迎來假日大BOSS——春節。
今年的年味似乎比往年都要濃烈,邵宅這邊來來往往都是人。
邵家人都知道邵馳把一個年輕帶回邵宅住,而且是長住,任誰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沒有人敢在他們面前說三道四,對黎曉函那是客客氣氣,完全把他當成叧邵宅的另一個主人看待,那麼多年,邵馳有床伴,但是從來沒有人住進過邵宅,且長達大半年之久。
年夜飯是邵馳一個家子自己過,不過年初一那天,按照往年的慣例,邵馳的叔伯和堂兄弟姐妹都會回來吃個晚飯,邵馳今年將會向他們正式介紹黎曉函和曉北。
曉北不用說別人一看就知道他是邵馳的“兒子”,跟邵楠完全一模一樣的小臉,說他們不是兄弟,誰信?
在正式向邵家人介紹黎曉函的存在之前,也就是在年三十晚上,邵馳和黎曉函帶著裹成肉粽的小楠和曉北看煙火時。
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出它最美的瞬間,五彩繽紛的顏色同樣照映在黎曉函白皙俊俏的臉上,邵馳在他的嘴角上輕輕落下一個吻,並將一枚微涼的戒指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曉函,我們結婚吧。”
微涼的戒指套過指尖,黎曉函五指微微發顫,他微微一笑,抬頭拉下邵馳的脖子,吻住他,送出舌尖,送上自己的感動。
“我答應你。”
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嗎?
他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不牽扯金錢和權利,沒有任何交易,不含雜質,慢慢的水到渠成。
當然,也可以說是邵馳一直在濕水煮青蛙,將黎曉函那顆冷然絕望的心漸漸捂熱,兩人從一開始的誤會到後來的釋然,即便沒有曉北這條暗線牽扯著,邵馳依然會看上黎曉函。
一眼就瞧中了,是那個人,就是他了,冥冥中自有天意,有一條無形的紅線將他們牽到一起。
“我愛你。”邵馳毫不吝嗇的吐露將自己的愛意。
“我也愛你。”黎曉函眼眸微動,微微泛紅。
絢爛的煙火在天空中綻放的同時,甜蜜的愛之花火也在他們內心崩裂。
他們相擁,他們相吻。
年初一早上,因前一天晚上感動過度在床上荒蕩無度的二人差點起不來,要不是邵楠和曉北在外面不停的拍門,估計他們真能睡到中午。
黎曉函揉了揉自己的腰,眼睛酸澀的不行,他估計自己睡的也只不過是兩三個小時而已。
他現在連瞪邵馳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邵馳倒是一臉饜足,精神百倍,梳洗完畢後先給黎曉函換上長褲上衣,先出門應付兩隻精力旺盛的小傢伙。
兩個大大的紅包遞到他們眼前。
快速解決個人問題的黎曉函也捏著兩個紅包去找小楠和曉北,不過兩隻早就跑的不見蹤影,家裡人多,邵楠帶著曉北到處要紅包去了。
黎曉函果斷翻白眼,估計又是邵馳出的餿主意。
“別看我,不是我出的主意,小楠的小主意比我都多。”邵馳為自己辯解。
“那也是你教的。”黎曉函將四人的早飯擺好。
“你說的也沒錯。”邵馳摸摸下巴,又補充道,“他們和我一樣聰明。”
“我也是他們的哥哥好嗎?”黎曉函指指自己,“聰明是像我。”
“嗯嗯,像你。”邵馳瞧見大家都沒往他們這兒看,在黎曉函的唇上咬了口,“寶貝,你真甜。”
“一大早發什麼騷,去把那兩隻喊回來吃早飯!”黎曉函耳根微紅,繼續翻白眼。
不用邵馳去找小楠和曉北,劉宇昆已經將他們領回來了。
今年的劉宇昆沒回家過年,倒不是他不想回家,而是回家總是被催婚,也是有點心累的,剛進門就看到兩個老闆一大早就在秀恩愛,真是閃瞎他的狗眼。
劉宇昆人高馬大,左一手抱一個還有多餘的力氣。
“昆叔,以後我能夠擁有你這樣的肱二頭肌嗎?”邵楠有說不出的羡慕。
“你現在可不能練,也練不出來,等你十八歲以後就可以了。”劉宇昆依然好脾氣地說道。
“哦,這樣啊。”邵楠聽了也不失望,他決定將練習肱二頭肌一事寫進自己的長成計畫書裡。
曉北聽的懂但是倒沒說話,而是順著邵楠的視線摸了摸劉宇昆的肌肉,有點硬,又掐掐自己的小手臂,決定以後也要好好吃飯,快點成長。
意識到弟弟的想法,邵楠立馬阻止他。
邵楠:你不能有肱二頭肌!
曉北:可是,看起來很酷,像個男人。
邵楠:這樣,我先練好了,你看看要不要練。
曉北:也不是不可以。
“小楠,曉北,快過來吃早飯,還有,你們應該自己走路,而不是讓昆叔抱著。”黎曉函一臉嚴肅說道。
黎曉函的嚴肅在今天看來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邵楠和曉北脫離劉宇昆的懷抱,直接爬上他們自己的座位,向爸爸和哥哥說祝福語,大約是劉宇昆進來之前教他們的。
“爸爸,哥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一家子在新年快樂的祝福語中開啟他們新一年的旅途。
過年的前一周家裡就處處掛起紅燈籠,貼對聯,到處貼著倒著的福字,滿滿的喜氣洋洋。
晚上是邵家的慣例,叔伯和党兄弟姐妹們都會到家裡吃飯,即便邵父不在,這個慣例也沒有變化過,如今邵馳的二叔三叔都老老實實的,邵家也沒有人敢覬覦邵馳的位置,就算把位置給他們,估計也做不來。
如今的馳騰也不是當年邵父的那個馳騰,邵馳公司請去的副總裁還會因壓力大辭職不幹呢,年薪再高,待遇再好又如何,能力和等級不匹配,不用等邵馳說出OUT,他們自己都承受不住壓力,沒做出成績,只得跟馳騰說拜拜。
邵家還有誰不服氣,好像也沒有吧。
邵應是第一個發現曉北存在的邵家兄弟,只不過當初他沒有多事,延遲了邵馳與曉北相認的時間,但並也沒有多長。
邵應一家子現在過得很好,過著他們自己的小日子,不用背房貸,也沒有工作上的壓力。
當晚的聚餐,他和妻子是第一個到的,他們的兒子比邵楠大個兩三歲。
有哥哥到家裡做客,邵楠帶著點炫耀的心情拉著曉北,向對方介紹自己的弟弟。
小孩子不像大人還要客客套套,很快便能玩到一起。
邵馳的親戚們陸陸續續上門,人越來越多。
黎曉函與邵家人都不熟,躲在樓上照顧邵楠他們幾個小朋友。不過,幾位叔伯來了之後,他就被邵馳拉著去接待客人,邵馳也只是讓其他人知道黎曉函的存在,並沒有刻意介紹,他這是告訴別人,不要小瞧黎曉函,這是他的人。
雖然有時候糊塗,可是在某些方面都是人精,對黎曉函說不上有多親昵,但是好歹客氣有禮,上次多嘴提了邵楠幾句的那位邵馳堂嫂,更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一頓表面上和和氣氣的晚餐吃的中規中矩,晚餐後是長輩們向小孩子們派發紅包的時候,邵楠和曉北是今晚的大贏家,兩人的紅包都特別厚實。
將客人送走後,邵楠和曉北就坐在毯子上數著他們今晚的收穫。
“你們想好怎麼處理過年得到的紅包了嗎?”黎曉函看著厚厚的兩遝鈔票說道。普通一家子一年的收入就差不多是這樣了。
“我已經有打算了,不過我要保密。”邵楠說道。
曉北就很直接,將鈔票全推到黎曉函懷裡:“哥,給。”
黎曉函捏捏曉北的小臉:“給你們開張銀行卡,錢都擱裡頭,以後你們自己學會理財。”
邵馳望向邵楠:“你不打算給我保管嗎?”
邵楠果斷搖頭:“不。”
吃癟的邵馳:“……”大一歲就不可愛了。
年初一邵家一家子聚會,年初二,邵馳就帶著他們一起回他母親的娘家,姥爺不在了,可是姥姥還在,他的舅舅也在。去年他們一大家子都在國外過年,今年回國,邵馳肯定是要帶上邵楠和曉北過去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向他們介紹黎曉函。
年初三是邵馳舅舅帶著一群子女到他家做客,因為舅舅的兒子女兒也是在校大學生,有考研的經驗,與黎曉函相處的還挺不錯,一家子倒也是其樂融融。
年初四遲越臣葉熙幾個好友一起上門拜年,邵馳過年前就往他們家送禮,現在還沒有抽出時間到他們家拜年,倒是他們提前過來了,他們來,黎曉函還自由一點,都熟悉。
年初五,公司裡幾位不同部門的副總裁集體與總裁辦的秘書特助們一起到邵家拜年,眾人都看到半年前在邵總身邊出現過的那位小助理,差點沒把他們嚇死!
原來,原來他們是一對嗎?
原來,原來黎曉函是未來的董事長夫人嗎?
別問他們為什麼一進來就如此確定,邵總在給他們倒茶的時候多次抬起左手,白閃閃的戒指從他們眼前晃過,再瞎也看出來了。
黎曉函手上也有戴的可是同款啊,誰敢跟邵總戴同款戒指,還住一起!
與大夥兒一起同來的李岩海則淡定無比,可是他又不能跟別人吐槽,於是他看到牛高馬大的劉宇昆端著個小蛋糕從廚房一閃而過時,偷偷的摸了過去,還是可以找到人吐槽的。
離開邵家之後,突然有位剛來不到一年的漂亮秘書提出一個疑問。
“你們沒發現邵夫人跟童愷聞長得有點相似嗎?”
眾人面面相覷,開始細細回想……
不說還好,一提起,好像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秘密。
真的……非常像。
年初六,邵馳帶著三個寶貝到遲家拜年。
年初七,在家休息。
年初八,上班。
過完一個年下來,收穫名聲的是黎曉函,收穫紅包最多的是邵楠和曉北,他們的固定資產和現金資產已經超過七位數,送來的玩具均不低於五位數。
黎曉函整個人都不能好了。
第88章 公開
直到元宵節結束,年味才漸漸消下去。
黎曉函開學了,又要投入新的一輪學習中去。
現今一切都安好,他也終於有時間考慮自己未來的事情,他都想好了,以後專攻特殊教育研究,在他面前就有一位能夠幫助他良多的丁教授,研究生轉換專業倒是不能。
如今的華夏國,在特殊教育這一塊相對歐美國家還是比較落後,黎曉函原來的專業和現在學習的小語種也不是沒有用,他可以通過閱讀大量的外文書,提高自己的專業能力。
有了計畫和方向,黎曉函更加努力了。
以前沒有學習環境他也要創造,現在有了學習環境,更要珍惜。
曉北的身體還在繼續改善中,邵楠的各項學習也沒有落下,不過他的進度與曉北完全不同,也不能耽擱,有些方面還是得分開。
邵馳是把邵楠當成未來的承繼人培養,對他的要求則相對高些,而曉北,無論是邵馳還是黎曉函,都只希望他健康快樂成長,沒有更多的要求。
回到學校學習的黎曉函出勤頻率越來越高,幾乎沒再怎麼曠課,老師們都驚歎不已。
從他臉上越來越明亮的表情,與同學之間的交往也密集起來,以前到學校上完課便匆匆離開,而現在黎曉函偶爾還會留下來與同班同學打打籃球,班級的唱K等活動也會參加,久而久之,在大學畢業之前也好好融入了班級,不再是個老師們口中的“幽靈”學生,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比校長都忙。
“幽靈”學生黎曉函學習雖然忙碌,但是曾經清瘦的他也被邵馳養出一些肉來,快要暴發的胃病也消停下去,陪著邵馳養生。
邵馳早些時候還抽煙,現在家裡有三隻寶貝,每天吻都吻不過來,更別說抽煙了,真是忙的一點時間都沒有,可是就在這種情況下,邵馳也還是開心,比任何時候都高興。
學習生活兩不耽誤的黎曉函偶爾也會陪著邵馳去放鬆放鬆,不過他們放鬆的方式除了在床上有點節制的做愛之外,偶爾還會去運動,比如到游泳館裡游泳健身。
他們也不是每時每刻都陪在弟弟們身邊。
前來游泳的不僅僅有邵馳和黎曉函,還有遲越臣和童愷聞,葉熙等人。
遊完泳還能一起吃個晚飯,晚上喝個小酒唱個歌,玩個麻將之類,總之,娛樂生活怎麼豐富怎麼來。
從多出去玩的有好處也有壞處。
黎曉函和邵馳從游泳池出來,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瓶水,就被人拍了照,而他自己還不知道,直到晚上回家才知道童愷聞又再次和邵馳爬上熱門。
對於經常上頭條,黎曉函實在是不感興趣。
洗完澡的邵馳單膝跪在床上,將黎曉函掛在鼻樑上的眼鏡摘下,擱在床頭櫃上。
“寶貝,跟你商量件事。”黎曉函向來習慣拿主意,邵馳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小孩子看待。
突然被摘下眼鏡,黎曉函眼前的邵馳有點模糊,他眨了眨眼才使視力變正常,其實他只是戴習慣眼鏡,不戴也沒有關係。
“什麼?”黎曉函望進邵馳那雙桃花眼,抬手摸摸他的眼角。
邵馳趁機吻了吻他的手心:“我不想總是跟童愷聞綁在一起上頭條,我們下個月就去領證,公佈我們的關係,我是你的,不是童愷聞。”
黎曉函笑了笑,說道:“我以為你不想公開,我倒是無所謂,畢竟我也不是童愷聞。”
邵馳說道:“既然沒有意見,那就這麼定了。”順便親了親黎曉函的嘴角。
只要一有空就被撩撥,黎曉函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被撩撥,下面就硬了,扁扁嘴角,他說道:“硬了。”
邵馳欺身上前含住他的雙唇,熾熱的欲望立即覆蓋著他們。
邵馳的手也沒閑著,輕輕握住他的硬起來的部位,嘴上也沒停著親吻黎曉函。
……
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結束後,邵馳對洗完澡趴在枕頭上不想動的黎曉函說道:“套套只剩下一個了,下次你想嘗試使用哪一種?激情版、極致潤滑版還是冰爽版的?”
黎曉函白邵馳一眼,不想理他:“我困了,你自己看著辦。”
雖然兩人在一起將一年多,可是他還沒有完全適應討論套套用哪一款的相處方式,黎曉函比邵馳想像中更加內斂,耳尖都紅了。
只套了件絲質睡袍,連內褲都沒穿的邵馳貼上前,咬黎曉函的粉色耳垂,黎曉函全身顫抖著,不住的呻吟,本能反應。
“喂,明天早上答應小楠要送他們去幼稚園的……”
“就再來一次。”邵馳嗓音低沉,性感十足。
“……”可是你的再來一次是兩小時啊!
黎曉函被弄的想哭,那就再來一次,有點舒服。
又是大半夜才睡覺,到最後黎曉函已經累的沒有力氣了。
邵馳則非常滿意把一盒中的最後一個套套用掉,不知道下次買的套套能用多久,一次多買幾盒,各個口味都來一盒。
將被子拉至黎曉函的肩頭後,邵馳悄悄躲在被窩裡用手機網購各個口味套套。
這個不錯!
那個也行!
都非常想試試!
至於黎曉函看見後會作何感想,那就不在邵馳的考慮範圍內,估計會目瞪口呆,然後惱羞成怒,只要一想就心跳加速,他喜歡黎曉函害羞的樣子。
網路上對童愷聞和邵馳的報導越來越多,就是遲越臣自己也跳出來跟好友理論。
你們秀恩愛我不管,但不要成天用我家愷聞的名義啊,把我這個正經的男朋友擺哪裡?
一個月後,邵馳和黎曉函領了結婚證。
如今的華夏同性結婚也實屬正常,只不過一般都比較低調,同樣的,黎曉函也想低調,不過邵馳卻要向世人宣佈他結婚的喜訊。
當日,邵馳幾乎不怎麼使用的微博上出現兩條內容和兩張照片。
第一條微博:【我們,結婚[照片1]】 …
照片一是邵馳和黎曉函雙方的藍色結婚證正面。
在華夏國,異性的結婚證顏色為紅色,同性結婚證為藍色。
藍色的本本,說明他的結婚物件是位元男士。
照片一已經令粉絲和網友們大驚。
第二條微博:【愛人只是跟童愷聞長的有所相似,請大家不要再誤會我和童愷聞的關係,我可是有家世的人[臉紅][照片2]】 …
照片是邵馳和黎曉函的雙人合照。
照片中的黎曉函依舊是戴著略顯斯文的深藍色邊框眼鏡,兩人臉上倒沒有多少誇張的表情,只是簡單的對視,然後相視一笑,給人一種幸福美好感覺。
邵馳長相相對硬朗,他就是那種嚴肅性感神秘的男人,而黎曉函的長相相對中性,但是卻從不讓人覺得娘氣,比一般的男人更溫柔。
一張照片說明了他們特別般配,邵馳選的這張也是他最滿意的,這是上次他們去年在五嶽酒店的海灘邊拍的。
大小拉小手,光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闊步向前行。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天,所有的網路報紙,大大小小的版面都是關於邵馳和黎曉函結婚的內容。
童愷聞自己也在微博上轉發邵馳的微博,並且由衷地祝福他們,同時也澄清自己與邵馳的關係,向粉絲們哭訴,他再也不用幫著打掩護了,再也不用跟邵總傳緋聞了。
一群把童愷聞和邵馳的緋聞說得不堪入目的網友和媒體紛紛被打臉,什麼包養,什麼爬床,什麼亂七八糟,在邵總的一條結婚微博下都是個屁。
臉好腫,估計會有挺長一段時間緩不過來了。
照片曝光後,邵馳的生活倒沒有多少變化,作為學生的黎曉函卻是有的。
他的同學老師紛紛懷疑照片中的人是黎曉函,後來他們沒忍住八卦之心,還是派代表去問清楚,代表聽到黎曉函毫不作偽的承認照片中人就是他,把代表都嚇傻了。
代表腦海裡不停的回想,我之前有沒有得罪過黎曉函?應該沒有吧。
只要不在意,黎曉函在學校倒是還好。
外面風風雨雨,並不影響邵馳和黎曉函兩人組建起來的家。
邵楠和曉北每天依然無憂無慮。
結婚後的邵馳和黎曉函正式同房,兩的衣物也搬到一間房。
朋友們也紛紛發來祝福,只不過他們更希望的是邵馳和黎曉函能夠有一場屬於他們的婚禮,而邵馳也有此想法。
認定一個人,大概就是一生,婚禮必須有。
黎曉函同意了。
邵楠和曉北對於爸爸和哥哥結婚還一臉懵懵懂懂狀。
“為什麼爸爸和哥哥可以結婚?那我豈不是也可以和弟弟結婚?”
早餐奶剛喝完,邵楠就迫不及待的問爸爸和哥哥。
黎曉函也一臉懵,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倒是邵馳鎮定無比,一臉理所當然回道:“我和你哥又沒有血緣關係,我們當然可以結婚,小楠,看來你的常識還不夠豐富,日後還得繼續努力。”
被指出學識不足的邵楠虛心接受爸爸的批評。
他與弟弟是雙胞胎,肯定是有血緣關係的,那他倆就不能結婚,那他以後該找怎麼樣的人結婚?
第89章 完結
對華夏人來說,結婚是件喜慶之事,同樣也是收穫祝福的日子。全國人民都知道邵馳和黎曉函已經結婚,他們的婚禮必然也會轟動一時,只不過邵馳和黎曉函都不是大肆張揚的人。為了結婚,邵馳大手一揮,直接買了座海島,婚禮的一切安排都交給了李岩海負責,本來他三叔還想幫忙,不過被邵馳拒絕,他可不想在自己重要的日子裡出任何紕漏,親戚朋友們就好好享受他結婚當天秀恩愛的節奏吧。
新購的私人海島因為之前的買主有意開發,但卻因其他方面原因面臨破產,不得已將已經開發的差不多的海島轉手賣給邵馳,結婚使用的場地和住宿並不需要再考慮,只需要好好佈置一翻即可,當然,那也是按照婚禮的最高規格佈置。
婚禮當天,全部賓客由專機送至海島上,大大的讓邵馳的親朋好友們爽了一把,同時也在朋友圈裡炫耀了一翻,蔚藍的天空,清澈的海水,還可以潛水,游泳,玩幾把衝浪,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婚禮當天,邵馳和黎曉函是最累的,還沒開始就因為做造型而僵著脖子一個小時,造型師還在黎曉函耳邊嘰嘰喳喳地說他皮膚好,頭髮柔軟,眼睛漂亮,眼睫毛長等等。雖然被人誇獎非常開心,可是真的不能閉嘴嗎?
因為兩人結婚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他的結婚典禮,當然也邀請了自己的老師和同學,能來的基本上都來了,曾經的鄰居葉阿婆和劉老頭兒也穿上自己最華麗的服裝出席,第一次來海島參加婚禮,權當是老年人的旅行,心情好極了。
邵楠和曉北必然被當成花童,在爸爸和哥哥結婚的時候他們倆就捧戒指,這是安排好的流程。
與曉北坐在等候室裡的邵楠沒有弟弟安靜,今天人有點多,他有點點興奮。桌面上放著的是等候他們兩人要捧出現的戒指,他朝曉北招招手,曉北安靜了坐了一會兒湊到邵楠身邊。
“。”
“看,這是爸爸和哥哥待會要用到的戒指,你有沒有什麼想法?”邵楠指了指在絨布兩枚閃亮無比的定制的戒指。
曉北沒有別想法,結婚戴要相互戴戒指,是個非常正常的過程,他搖了搖頭。
邵楠將自己的小書包打開:“如果我們換成別的,他們的婚禮會不會變得更加難以忘懷。”
“。”好像說的非常有道理,曉北點了點頭。
安排守候在雙胞胎身邊伺候的保鏢們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和看見,被老闆壓榨久了,也希望他的婚禮有點點特殊,至於多特殊,只要不太過分他們看著就好了。
而此時正在準備著出場的黎曉函則被設計師左看右打量。兩人當天的禮服屬於特級定制,從設計到西裝的面料均由國際設計大師一手包辦完成。
唔,衣服搭配的領結應該換成淡藍色比較合適?純白色顯得人有點蒼白。
黎曉函和邵馳的化妝間是分開的,兩人現在還不能見面,雖然昨晚之前見面,可是今天和昨天見面的意義似乎又不太一樣,甜如蜜的喜悅遍佈全身,並向四周的人群輻射。
一切都在緊張且稠密的氛圍中進行著。
海島上的在鐘敲響距中午十二點差十五分的鐘聲,意味著賓客們都已準時入席。
兩位新人該入場了。
粉紅色的泡泡在空氣中蔓延,而這股粉色氣泡就屬兩位新人身上最多。
先站在入場處的是邵馳,隨後出場的是黎曉函。
賓客們的視線全部都落在兩位元俊美不凡的新郎身上,再次肯定他們不僅僅是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當然,也有賓客們心裡想的是,黎曉函果然如傳聞中那般,與明星童愷聞長的特別相似,如果不仔細辨認,還真的難分清誰是誰。
相視一眼,那便是萬年。
邵馳朝黎曉函伸出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兩人十指緊扣,在婚禮進行曲的伴奏下朝著婚禮台走去,司儀穿著嚴肅,正面帶笑容等候著兩位新人。
先是一串串無差別的祝福語,然後是兩位新人的相互告白。
“請兩位新郎交換戒指!”司儀說。
一直緊跟爸爸哥哥步伐的邵楠和曉北捧著戒指盒,只是當邵馳伸手去拿戒指時,才發現戒指非常不對勁!
他定制的結婚的是一對藍寶石戒指,而現在卻被替換成兩個卡通戒指。
一個是灰太狼,一個是紅太狼……
邵馳內心抽了抽,當場就想揍邵楠一頓。
但最後還是在曉北的目光灼灼下將印著灰太狼的戒指取出並套到黎曉函的無名指上。
看出邵馳不對勁的黎曉函也是眼角抽了抽,邵楠越來越皮了。
為了讓儀式進行下去,黎曉函將那枚紅太狼的戒指套到邵馳手上,哈哈哈哈哈!
禮成!
新郎可以交換親吻。
除了戒指的小插曲之外,婚禮終於順利完成……
當天下午,邵馳和黎曉函就帶著雙胞胎出去度蜜月了,至於賓客們,怎麼來就怎麼回去,想住一晚的也可以,不過先走的可以乘坐專機,後走的只能坐船。
大概是因為帶著雙胞胎,手上戴的又是紅太狼和灰太狼的戒指,當天晚上抵達他們蜜月的酒店,邵馳也顧不得與黎曉函親親密密說情話,先把邵楠拎到大腿上輕輕的揍了一頓。
人人都說邵楠比以前更活潑,更可愛,更有趣,但只有體會到這份有趣的邵馳才是心酸,教育孩子真的沒有那麼容易,手癢癢就想揍上一頓,當年老爸也是這麼揍他的。
黎曉函摟著曉北站在一旁哭笑不得,其實自打戴上灰太狼戒指後他笑了一個下午,到現在都還沒收住笑意,他的笑點是如此奇特,也怪不得邵馳為什麼不摟著他在床上親親密密,主要是邵馳一親他就會想到白天的戒指,然後他就笑個不停,邵馳也是無奈,只好餘下的精力拿出來揍邵楠。
被揍的邵楠幹嗷幾聲,又繼續嗷嗷,然後還跟邵馳理論起來。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特殊的夜晚,也是一個特殊的婚禮。
翌日。
早起的黎曉函套著寬大的睡袍站在海景陽臺上眺望著緩緩升起的紅日,而他身後不遠處的床上躺著一個摟抱著被子睡覺的性感大男人。
五分鐘後,性感男人套上一件黑色的性感睡袍走向黎曉函,從背後抱住了他,並吻了吻他的裸露在空氣中的雪白後頸。
昨天又是轉機又是照顧雙胞胎,實在太累,洗澡後兩人便睡著了。
兩人隨後又交換了一個親吻。
硬梆梆的大傢伙抵在黎曉函圓潤的雙臀間,邵馳緊緊的摟著他,雙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游走,仿佛帶電似的,手指滑過之處令黎曉函敏感的顫抖起來。
日出可不會因為兩人的深情接吻沒時間關注而按下暫停鍵。
一道紅光灑落在交纏相擁在一起的二人身上,拉長了他們的身影,融入整個清晨的日光中,成為其中一道美景。
他們追逐的愛情不會停止,他們感情將會持續下去,正如日複一複永不停歇的太陽,一樣熾熱,一樣長久。
我愛你正如你愛我。
攜手繼續走他們未完的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
後面還有番外。
我看到留言中有人催隔壁的老祖,我會寫完結老祖再寫曉北的吧~~相信我的坑品!麼~~
曉北和他家小攻的甜甜愛情故事,已有文案:求收藏~
[現代] 《誰是巨星?》BY廿亂(榜推高積分VIP2016-09-10完結)上
[現代] 《誰是巨星?》BY廿亂(榜推高積分VIP2016-09-10完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