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世的早,從我八歲開始父親就自己一個人把我帶大,母親走後,我才知道父親內心深處有多麼愛著母親,父親總是深夜醒來偷偷抱著母親的遺像抹著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我知道父親那是愛的淚滴。十歲那年,有人上門給父親提親,但是父親卻以我還小為由把媒人拒之門外,我知道父親的想法,他是怕真的把後媽娶進門後,我會受委屈。
父親為了讓我過上好一點的日子,就跟著村裡的建築隊去幫人家蓋新房,維修房屋。冬季沒什麼事情,父親總是在家裡編織一些手工藝品拿到集市上賣,只要父親趕集回來,鼻子總是凍得通紅,我就把炭火幫父親端進屋裡,讓父親幾乎凍僵的雙手暖和一下,好半天,父親說話才流利了些,他總是和我開玩笑說,「這天真冷,差點把嘴給我凍上!」父親不停下的編織著手工藝品,因為屋子裡實在太冷,父親的手指都凍的裂了大口子,滲著血,我從村裡的小鋪買來嘎啦油給父親塗抹上,父親總是說「這些玩意不管用,一開春就會好了花這個冤枉錢做什麼啊!」
但是只要我細心的給父親塗抹的時候,總感覺我的脖子裡掉進濕漉漉的東西,我知道那是父親的眼淚,我不敢去看父親的眼睛,我怕我的眼淚也會不受控制掉下來。
在我上大二那年,父親隨建築隊出去的時候,因同事操作不當,掉下來一塊鋼板,父親躲避不及被鋼板砸到了腿,父親住院一個月後,才告訴我真相,我瘋似的坐上了回鄉的列車,看到父親再也不能從床上下來的那刻,我就感覺天塌了下來!抱著父親失聲痛哭,怪他為什麼不早些讓我知道。
我想輟學,但是父親堅決不讓我輟學,他讓我再堅持一年,等畢業後再說,不然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村裡的一個遠房的親戚我叫她表妹,可是其實我們倆人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看我回家就過來找我聊天,從小表妹就是我的跟屁蟲,我只要到哪裡身後總有她的身影。聽我說要輟學,她說幫我照顧父親,讓我在外面把書讀好就行。那刻我感覺表妹就是老天爺委派下來拯救我的天使。
我安排好家裡的一切,去了學校,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我半工半讀,自己那個時候真的是一分錢掰成了兩半花,我把多出來的錢都寄給了父親,就為了能讓父親吃上一口可口的飯菜。
大學畢業後,為了能照顧到父親,我放棄了留校的機會,回到了家鄉離父親最近的地方。
由於表妹幫我照顧父親,村裡人一直在背後說三道四,甚至說懷了我的孩子,沒有的事情讓這些長舌婦添油加醋一渲染,就成了最奇葩的風流韻事。
其實我早就對表妹有了那種超脫親戚關係以外的感情,在一個雨天,我向她表露了心跡,我知道我愛上了這個比我小三歲的女孩子,這個我叫她表妹的女孩子。
結婚那天,我喝多了一些,躺在床上就沉沉睡了過去,半夜十分看妻子不在身邊,就去找她,妻在父親的房間,父親一直脾胃不太好,只要吃了涼性食物,就會拉肚子。父親自己不能動,他半夜看我們睡著了,又不好意思叫醒我們,一直強忍著。半夜妻子起床去廁所,父親實在忍不住才叫妻子過去,看著妻子給父親擦拭著屁股,那刻我的淚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掉,妻子又打來水給父親洗完,才把父親扶好躺正,回到屋裡,我抱著妻子發誓要愛這個女人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