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姬之前寫過無數美人兒的故事,今天來講講「醜女」余慕蓮平凡而又絢爛的前半生。
香港影視圈有兩張著名的醜臉,男有「八兩金」,女有餘慕蓮,八兩金的故事,8姬之前簡單的寫過如花、醬爆、包租婆……這些周星馳電影裡經典配角的故事,你知道多少?,在這就不多提。
余慕蓮在TVB演了一輩子的「醜女垃圾婆」,又兼之長相平凡,四十多年來,香港的街頭巷尾妄評女性的時候,都會諷一句:「你真系醜樣過余慕蓮」。但看余慕蓮年輕時候的照片,五官其實還蠻標誌的。
有句話說,你所歷經的滄桑都寫在臉上,於余慕蓮又何嘗不是這樣。
余慕蓮的出身挺好,父親是西關大少,她是家中長女,還有一個妹妹,可惜家道中落,她的母親鄧美美嫌貧愛富,便拋棄了他的父親。
3歲的時候,余慕蓮父母離異,鄧美美帶著她去香港發展,後來鄧美美還在香港混成了二流明星。
香港之於鄧美美是人生重新開始,之於余慕蓮是噩夢的開端,鄧美美一心想出名,從而擠入香港上流社會。(下圖是鄧美美)
而對女兒余慕蓮卻是漠不關心,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把余慕蓮揍一頓,平時更把她當女傭一樣使喚。余慕蓮對小時候的記憶基本都是鼻青臉腫地掃地、煮飯、做各種家務活。
不久父親又再婚了,還生了一雙兒女,歌詞裡唱「人生已經如此艱難,何必再去拆穿」,余慕蓮上節目卻把這段辛酸往事向外人道盡:「我像個波(人球),被人拋來拋去,母親風流,一有拖拍,喜歡時,便帶我返香港,不高興時,便送我上廣州」。
余慕蓮直到11歲才開始上小學,17歲小學畢業。之後母親就不再管她了,她只好離家自力更生,只能負擔一個位的租金。
余慕蓮入行不是為了成名,她是為錢,為謀生。
她先是演了話劇《馴悍記》的女主角,這是她一生中唯一一次當女主角的經歷。之後TVB來招演員,余慕蓮覺得自己演過話劇,還算有經驗,就去參加面試,但只被錄取為無線旗下的兼職員工。
23歲的時候,余慕蓮在電視劇《七十三》裡扮演醜女賣魚勝妹妹,之後便再也沒有跳出這樣的角色定位。
26歲她正式簽約成為無線旗下藝人,從此開始了44年的跑龍套生涯,其中演得最多的是「垃圾婆」,她還演過傭人、丫鬟、掃地工、富太太等一系列扮醜的小角色。
比如在《整蠱專家》裡,她飾演成奎安的老婆——朱太,為求周星馳一吻,被抹了兩個黑手印。
在《合約情人》裡,余慕蓮升任「管家」。徐子淇和范冰冰大跳鋼管舞,余慕蓮不顧年事已高,也把身軀扭成了S形。
在她所接演的角色中,劇中台詞比較多的可能要屬83版《神鵰俠侶》裡面所飾演的孫婆婆了。
她演了別人不願意演的醜角,也為此吃盡了苦頭,在拍《真情》一戲時,曾江對余慕蓮要求甚多,對方達不到要求,他當場粗口炮轟至余慕蓮大哭。
她也曾冒著高燒趕戲卻被導演擺臉色看,收工後她回家哭了,如此難受還要裝出來讓別人笑,覺得很淒涼。
但生活幾多艱難,余慕蓮在外受盡委屈,回家也未必能得到溫情,前面說道她繼母又生了個弟弟妹妹,她拿著微薄的薪水,不僅要照顧自己的親妹,還有父親那一大家子。
她的弟妹和繼母拿她當提款機,動不動就要這要那,「給買了一台黑白電視,但有了有了彩色電視,他們馬上要求彩色的。」親妹也不例外,有事叫家姐,無事叫小配角。她照顧了家人那麼多年,但家庭似乎永遠不屬於她的。
07年,余慕蓮的親妹去世,本來她跟她妹妹說好的,「我其中一個銀行存摺有你的名字,我死後錢便全歸你了,其它戶口有餘錢便拿去做善事吧。他日我死了,請把我燒成灰撒進維多利亞港,讓我魂遊四海多好啊,反正不會有人上墳拜祭我的。」
多麼無奈,當時余慕蓮才67歲,卻擔心著沒有後人祭拜。因為對家人的心灰意冷,她至今不敢談戀愛,後代也就無從談起了。
余慕蓮唯一一次的緋聞是,有網友傳她與曹達華「忘年戀」,但被余慕蓮笑著否認了。
她演了一輩子綠葉,除去花銷和倒貼家人外,還省下了8萬元錢,她的親妹去世後,她拿著省下來的錢,在貴州山區建了一座「余慕蓮希望小學」,她說自己「偉大算不上,但我做這些是出自真心。我沒有錢,不過我捨得捐!」
在香港像余慕蓮這一類的演員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叫做「甘草」。不是台前紅花,只是襯托紅花的一株甘草,默默無聞,平凡無奇。
就像她慣演的角色「垃圾婆」、「清潔女工」,有時候連一句台詞也沒有,純粹的人肉背景板,但是幾十年看下來,也生出一種了熟悉和親切。
美人兒的每段故事都驚心動魄,可以著書立傳來書寫那不平凡的一生,而在這看臉的社會,長了一張醜臉,就註定平凡嗎?余慕蓮告訴我們,不,看似平凡的一生卻也可以絢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