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審大會學生代表蕭竹均昨天晚間在其臉書張貼來自包括雄中鄉土文化研究社、新竹高中土地社、彰化女中臺灣文學研究社和彰化高中臺灣文學研究社的「致課審會的一封信」,並有其他高中學生社團參與連署,裡頭提及文言文佔了課本極大篇幅,國文課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講解文言文的字義,每天不斷背課文背注釋背翻譯,佔比率如此高的文言文也排擠其他文學,走進書店,發現即使上了多年的國文課,但架上作家的名字卻一個都不認識。
聲明指出,老師們把所有國文課都拿來上文言文,再告訴我們因為課程進度的壓力,白話文必須回家自己閱讀,「反正白話文你們都看得懂,沒什麼好教的啦!」等等的話語時常出現在課堂上,這也讓我們感覺現在的國文教育不僅獨尊中國古典文學,而且不重視其他各式各類的文學作品。
以賴和小說「一桿秤仔」為例,這篇文章被選進課本已經超過10年,但大部分的老師不是唸過一遍就當作教完了,就是要求學生回家自己讀,有些老師甚至跳過不上,國文課對他們而言,比起文學教育更像是文言文教育,「但我們要的真的是這樣的國文課嗎?」
「真的只有文言文能進行文學教育嗎?」他們認為答案是否定的。過去以為國文課就是古文課,文學也就只有那些對我們而言遙不可及的古文,但是我們發現並非如此。我們在國文課所學到的古人那些高風亮節、憂國憂民都過於抽象,即使國文老師將這些情操講得多麼高尚,但那些故事始終離我們台灣學子太過遙遠,與我們沒有連結。
他們希望文學教育能夠擁有更多空間讓學生透過文學更加了解自身文化與更加理解多元文化,持續關心本土事務與社會議題並且實際參與。並非否定許多文言文的作品及其價值,只是認為文言文比例的下修,將會是台灣文學教育的一項改革,因為這樣將會有更多的空間能夠選入使未來的學生們更加了解族群、階級和性別議題的文學作品,也藉此培育更多擁有足夠素養參與公共事務一同解決社會問題的學生。期待有更多台灣文學的作品成為教材,因為他們相信,「文學,是有辦法貼近甚至乘載著人們的記憶與生命的」。
「致課審會的一封信」全文如下:
各位委員您好,我們是 雄中鄉土文化研究社、新竹高中土地社、彰化女中臺灣文學研究社和 彰化高中臺灣文學研究社(社團名稱按筆劃排列)。近期社會上有許多學者、老師與作家在爭論是否該降低國語文領綱的文言文比例,但我們認為學生身為教育的主體,我們的心聲卻一直在這場爭論中遭到忽視,所以我們希望藉由這封信表達我們的想法,希望學生的心聲能夠被重視。
過去我們所受的國文教育中,文言文佔了課本極大的篇幅,國文課大部分的時間也幾乎都花在講解文言文的字義,自國中以來如此,高中則更加嚴重,許多學校的國文段考題目與文言文相關的都超過九成,久而久之,國文課對我們而言,即成為了一門只要求學生每天不斷背課文背注釋背翻譯,不斷的為了文言文而默寫的科目。大部分的老師在教課時,常要求學生要理解每一個字的字義並能明確翻譯,要求我們鑽研作者使用了多麼高超的技巧還有那些令人讚嘆的詞彙,卻常忽略了作者通篇文章背後想傳遞的真實想法,甚至還會超譯作者原本創作的意象。在課堂上許多時候更是以老師個人的喜好對學生作價值與意識上的灌輸,老師以君臣父子等古代的階級觀念,無視學生提出的疑問或質疑,以合理化其在課堂上威權的行為與言論,這樣的現象並不少見。
文言文佔了如此高的比例,也嚴重排擠了其他文學,降低了文學教育的多元性。走進書店,我們發現自己即使上了那麼多年的國文課,架上作家的名字卻常常一個都不認識......老師們把所有國文課都拿來上文言文,再告訴我們因為課程進度的壓力,白話文必須回家自己閱讀,「反正白話文你們都看得懂,沒什麼好教的啦!」等等的話語時常出現在課堂上,這也讓我們感覺現在的國文教育不僅獨尊中國古典文學,而且不重視其他各式各類的文學作品。舉賴和的小說「一桿秤仔」為例,這篇文章被選進課本已經超過10年了,但大部分的老師不是唸過一遍就當作教完了,就是要求學生回家自己讀,有些老師甚至直接跳過不上。也因此國文課對我們而言,比起文學教育,更像是文言文教育,但我們要的真的是這樣的國文課嗎?
我們真的只有文言文能進行文學教育嗎?我們認為答案是否定的。我們都曾以為國文課就是古文課,文學也就只有那些對我們而言遙不可及的古文,但是我們發現並非如此。我們在國文課所學到的古人那些高風亮節、憂國憂民都過於抽象,即使國文老師將這些情操講得多麼高尚,但那些故事始終離我們台灣學子太過遙遠,與我們沒有連結。但我們卻在進入社團後了解台灣人在日本統治時所受到的壓迫與剝削,再讀到賴和的詩句「世間未許權存在,勇士當為義鬥爭。」而具體感受到這種強烈的情懷,更讓我們體會到當今社會發生的種種問題,多麼需要我們以一樣的憂國憂民心情行動,去改變這個社會的不公不義。
而國語文領綱的課程目標中寫著「體會文化傳承與生命意義的開展」、「關切社會重大議題,培養參與公共事務的熱情與能力」、「關心本土與國際事務,體認多元文化價值」,我們認為台灣文學有許多不同作家的作品是可以充分達到這些目標的,如賴和即有許多作品有辦法達成。原住民作家Walis Nokan、Syaman Rapongan等,以及創作之餘也積極公共事務參與的鍾肇政,或書寫台灣本土事務且在農業與環境議題持續行動的吳晟,還有被稱為工人作家的林立青,台灣有太多作家的作品能達成上述課程目標。性別平等作為重大議題之一,女性書寫當然也不該在國文課當中缺席,台灣文壇不乏以女性觀點書寫的作家,如林海音、平路等,甚至除了女性書寫外也寫同志文學的李昂、朱天心等。
台灣是個族群文化與歷史複雜的島嶼,我們希望我們的文學教育能夠擁有更多空間讓學生透過文學更加了解自身文化與更加理解多元文化,持續關心本土事務與社會議題並且實際參與。我們並非否定許多文言文的作品及其價值,只是我們認為文言文比例的下修,將會是台灣文學教育的一項改革,因為這樣將會有更多的空間能夠選入使未來的學生們更加了解族群、階級和性別議題的文學作品,也藉此培育更多擁有足夠素養參與公共事務一同解決社會問題的學生。
所以我們希望文言文的佔課比例能夠下降並且期待有更多台灣文學的作品成為教材,因為我們相信,『文學,是有辦法貼近甚至乘載著人們的記憶與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