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教典籍《太上感應篇》中曾經說過:無故殺龜打蛇,如是等罪,司命隨其輕重,奪其紀算。算盡則死,死有餘責,乃殃及子孫。民間故老相傳,龜蛇等動物都是有靈性的,隨意打殺則會殃及子孫。這種觀點是否是唯心之論一直很有爭議,但是在歷史上的記載中,有一位大家都熟悉的大人物,就是因為其祖輩隨意殺蛇,而創造了中國歷史上株連子孫人數最多的記錄… …

這個人就是歷史上唯一被滅了十族的方孝孺。

方孝孺這個人在歷史上爭議很大,有人認為他愚忠頑固,連累了幾百人陪他送死。也有人認為他耿直單純,孤忠赴難,大義凌然。但是無論後人對他如何評論,都改變不了他被屠戮全族的事實,在中國歷史上,一向只有誅九族的酷刑,唯獨方孝孺硬是被滅了十族(九族之外加上師徒一族) ,單是因為他一人,遭到誅殺的人就達873人之多。

而關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在明代祝枝山所撰《野記》中,曾有過這樣一段記載:

方孝孺之父,為其先祖造墳,得一夢,見穿紅衣老者三次哀請延遲三天遷墳,使其族人得以遷徙。翌日,方父命家丁掘墓地,見一大堆紅蛇,遂以火燒之,共殺873條。當晚又夢見紅衣老者怒斥之曰:「汝殺我全族,我亦必滅汝族!」其後方家誕下方孝孺,孺舌成乂形,年幼聰慧,六歲能詩,閭里稱之謂「小韓子」,以喻其文才堪比韓愈。因靖難之變,方孝孺拒為燕王稱帝書寫詔書,觸怒朱棣,被誅十族,八百七十三人遇難,正與蛇族等。因果報應,絲毫不差。

故事要從方孝孺出生之前說起,方孝孺的父親方克勤因為種種機緣巧合,找到一塊風水寶地,於是準備將其祖墳遷到這塊風水寶地之上,但是就在當天晚上,他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中,一個身穿紅袍的老人來到他家向他作揖哀求說:“先生選中的這塊地方,我家世代居住了很多年,懇請先生寬限三天,好讓我的族人得以搬遷。“紅袍老人一連說了三遍,並再三懇請方克勤一定要發發慈悲,日後自當報答大恩。

但是方克勤睡醒之後,認為此夢過於荒誕,而且因為第二天就是早已選好的黃道吉日,耽擱不得,於是他將夢中紅袍老人的哀求置之不顧,命人開工挖土。等挖到地下數尺深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只見墓地下方有一洞穴,洞穴中數百條紅蛇蠕蠕而動。方克勤認為太不吉利,於是命人一把火將所有紅蛇全部燒死。

第二天,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個紅袍老人再次出現在方克勤的夢中,這一次,老人滿臉怨恨的哭道:”你殺了我全族性命,我日後也定要滅了你家全族。”

在方克勤將祖墳修好之後不久,方孝孺呱呱墜地。據說方孝孺生下來的時候,舌頭其色如血,狀如蛇形。方父認為是祖先顯靈,風水寶地果然大為不同。而方孝孺後來也的確是聰慧異常,六歲就能做詩,鄉親們都稱呼他為“小韓愈”。方孝孺長大之後,一直順風順水的做到了翰林學士,可謂是志得意滿,然而卻不知有一場蹋天大禍正等著他。

朱元璋死後,朱允文繼位,在方孝孺、齊泰、黃子澄等親信大臣的密謀下決定削藩,燕王朱棣為了自保,以“清君側”之名起兵,最後迂迴南京,從侄子朱允文手裡奪過皇位,是為大名鼎鼎的“靖難之變”。

朱棣奪得皇位以後,命令兩朝元老方孝孺下詔稱帝,方孝孺逆旨,憤而書“燕賊篡位”。朱棣大怒,以“誅九族”脅之,方應之曰“何妨十族”,磔(腰斷)於市,誅十族,被殺的人全部加起來,共八百七十三人,與當年被方父燒死的蛇的數目絲毫不差!

說到這,大家可能已經猜到了方孝孺的前世,他就是那個紅袍老人為了報仇投胎所化。這個故事雖然可信度不高,但是作為名揚四海的大儒,卻被人描寫成前世蛇王,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了一些微妙的東西。從這個故事基本可以看出祝枝山對方孝孺的評價,認為這一切都是其咎由自取,但是礙於朝局又不能隨意置評,於是便用這種加以誇張和神話的筆法,將其褒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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