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林曦

圖 |互聯網

你可能看過這兩道題，但...

1、他很愛她。她長得白凈漂亮，有一種女神的氣質。可有一天，她慘遭車禍，即便後來痊癒了，臉上卻留下了醜陋的疤痕。你覺得，他會一如既往地愛她嗎？


A、他一定會

B、他一定不會

C、他可能會


2、她很愛他。他是商界的精英，情商智商都很高。可有一天，他破產了。你覺得，她還會像以前一樣愛他嗎？


A、她一定會

B、她一定不會

C、她可能會


看到這兩道題，你的答案是什麼？記得我第一次看到這兩道題是在大學的時候。



01

在一節選修課上，老師讓我們做了一次考試，試卷上只有兩道題，題目就是上面提到的這兩題。老師統計結果後發現：


全班86個人，第一道題大部分人選了C，只有極少數人選了A；而第二道題中，選B和C的人差不多，但選A的人還是很少。

老師笑了笑說：「做這兩道題的時候，你們是不是覺得他和她是情侶？」


「是。」我們一致回答，沒有做任何思考。


「可是，我沒在題目里告訴大家他們是情侶啊？」


看我們一臉疑惑，老師接著說：「我現在告訴大家，第一題的『他』是『她』的父親，第二題中的『她』是『他』的母親。你們再把題目做一遍。」


老師把試卷重新發給我們後，便走出了教室。我看著試卷，落筆的那一刻鼻子酸酸的，突然想起爸媽，教室里也安靜了下來。

幾分鐘後，老師收了試卷，結果是，兩道題，所有人都選了A。老師看了看我們，說：「你們要記得，在這個世間，父母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02

我以前特叛逆，經常跟父母吵架。母親的話還願意聽些，但跟父親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根本聊不到一塊去。


有次吵架，父親被我氣得不輕，說：「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知道我和你媽為了你有多辛苦嗎？學費那麼貴，你還不好好學，供你吃供你穿都是浪費錢！」


我一聽這句話火氣更大，脫口就說：「你不就是心疼錢嗎？等我滿18歲了，我就不要你們養了。到時候我把欠你們的都還你們，你們也不要管我。」


我明顯看到母親踉蹌了一下，父親也被氣得手發抖，但我怎麼可能認輸服軟。父親沉默了很久後，說：「好，我今晚就給你列出來你到底欠了我們多少，你一點點還。」


「還就還！」我一甩房門，就去睡了。


我以為父親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第二天起床，父親真的給了我一張清單，清單列出了從小到大我的花費。



當我看到最後一條：我和你媽的16年時光，和這16年里我們對你的關心和擔心，因為你長出的白頭髮。我無法估算價值，出多少我都覺得不夠，你就用一輩子來還吧。


我眼淚一直往下掉，抬頭看了看父親，父親的眼睛紅腫著。父親說：「我和你媽花了一夜都沒完全算清楚你欠我們多少，你還得起嗎？」

我再也忍不住，抱著父親哭了很久。

我知道，我還不起。

03


後來，一晃幾年就過去了。我來上海上大學，接著留校當老師，也算是讓父母欣慰了不少。

但因為在外工作，我很少回家，一年裡回家的次數，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父母也體諒我工作忙，每次打電話時，只是讓我照顧好自己，從不催我回家。



可前段時間，一向在我眼裡嚴肅的父親，突然變得跟小孩子一樣粘人。總是打電話來問我：「你什麼時候放假回家，我和你媽腌了火腿肉，你不是一直想吃嗎？還弄了筍乾，你回來剛好帶些回去。」

我聽了特感動，應著過段時間就回去。可因為各種事情，一拖就是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里，父親像是健忘一樣，一直跟我提這件事，說的次數一多，我有些煩了。


那天我在上課，父親給我打電話。我當時就沒忍住，說：「我都說知道了，有時間我自然會回去，別老催我。」電話那頭，良久沒說話，我喊了聲爸，我父親應了一聲就掛了。


我特別悔恨，課後打了回去，很久才被接起。接電話的是母親，我問：「媽，爸是不是生氣了，我剛在上課，一時急了...」母親安撫我說：「沒事，你爸沒生氣。你得空回來一趟吧，你爸就是生病了，想見你。」


我一聽急了，買票回了家。回到家的時候，父親一見我就沒好臉色：「知道回來了，不是說沒時間嗎？你爸我想看你都還得看你心情。」


「媽不是說你生病了嗎？我這不趕回來了嗎？」


父親看了母親一眼，說：「你別聽你媽胡說，我身體好著呢！」我看看母親，跟她求證，母親支支吾吾道："是，你爸沒事，我們都好著呢~我們就是想見你。」


我看著面前這兩個老小孩，一臉無奈：「媽，我這事多著呢，你下次可別這樣，這不讓人白擔心嗎？」在家呆了一天，我就趕回了上海。


04

隔了不到兩個月，母親又催我回家：「你爸生病了。」我哭笑不得，說：「媽，沒你這樣對爸的。別每次都...""是真的，你趕緊回來。」母親的聲音在顫抖，我頓時就慌了，買了最早的車票趕回家。


從上海到家，只有6個小時的車程，可我覺得有一輩子那麼長。我望著車窗外，一個勁地在心裡祈禱，千萬別有事，上天啊，求你了。


到家，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父親，看到了滿頭白髮、一下沒了精神的母親，我再也忍不住奔潰大哭，拉著父親就要往醫院去，「咱去醫院，一定能治好的。」


「不去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人醫生也說了，晚期，也治不回來了。孩子，你留下，再陪老爸一段時間吧，我以後可能就陪不了你了。」父親拉著我的手，那樣虛弱無力。


我才明白，父親催我回家，是因為他知道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我了。


臨走前，父親說，那是他最快樂的一個月。

05

我之所以告訴大家這些，是因為昨天，我在學校聽到一個同學接家裡電話，他沒說兩句，就說「爸，我很忙」便掛了電話。可我看到，掛了電話的他跑去了球場。


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對父母的愛習以為常，覺得自己會一直擁有這樣的愛。所以寧可打一小時的籃球，也不肯抽出半小時給爸媽打個電話。


我們總說很忙，但，我們是真的忙嗎？」

你們還有父母陪在身邊，可老師，已經沒有爸爸了。


這個世界上唯一會等你的人，是你的家人，但別讓他們等完了一生，也沒等來你們的愛。待會下課了，都給家裡打個電話吧，跟爸媽撒撒嬌，就像小時候一樣...



說到這，老師哽咽了，教室里特別安靜，除了同學們的低聲啜泣，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我只記得，下課後，很多同學都往家裡打了電話，親昵地喊著爸媽。而那張被眼淚打濕的試卷，我一直留到現在，不敢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