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好友

  我老公陳吉不在家,他到深圳出差去了。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家,懶得做飯,就在廚房泡方便麵,電視在客廳里寂寞地開著。電話鈴驟然響起,是方凱,陳吉的死黨。

  十分鐘後,方凱就坐在了我家的沙發上。他說他剛剛吃過,他看著我吃方便麵。我狼吞虎咽地吃,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我們聊天,說到陳吉,說到方凱的太太安雅,說到他們兩歲的兒子豆豆。

  「家裡有個孩子熱鬧多了,你們怎麼不要個孩子,都結婚六七年了。」方凱隨便一問,我的臉就紅了。我何嘗不想有個孩子,我們一直沒有避孕,卻一直也沒懷上。

  我和陳吉從沒到醫院去檢查過,在我內心深處,有著深深的恐懼。我不敢去醫院,害怕真的查出是我的問題。

  沒有孩子的日子,我和陳吉對彼此反而更遷就,潛意識裡我覺得對不起他。他倒是無所謂,不止一次對我說過,我就是他的孩子。就沖這一點,我對他別無所求。

  方凱看我走了神,伸出一隻張開的手在我眼前晃動。我們相視一笑。這是第一次我們在沒有陳吉和安雅的情況下見面,我們並不生分。方凱在家裡坐了兩個多小時,我們看完了一張影碟,聊得很開心。

  陳吉回來後,方凱又來過兩回。八月的一天,方凱打電話給我,約我出去喝茶。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很想說,我是你朋友的妻子,話還沒有出口就覺得太俗氣了,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略施粉黛就出了門,我的出現讓方凱眼前一亮。

  小屋的秘密

  我和方凱相對而坐。我們喝茶聊天。我們絕口不提陳吉、安雅和豆豆。我們都在小心地把那時那刻同生活隔絕開來。這樣的約會大約三四次的樣子,我們只是喝茶聊天。

  不能想像陳吉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安雅呢?其實我們也沒有做錯什麼啊。於是心安理得地赴約。從來沒有想過生活里會又出現一個男人,即使是異性朋友。我的嚮往是有老公有孩子的平靜生活,也許因為沒有孩子,註定早晚會打破這種平靜。

  九月,陳吉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那是間15平方的小屋,在武漢的一個里弄里。木製的地板,光著腳踩上去甚至會吱吱地響。木製的窗戶上刷著綠色的油漆,還有竹簾遮太陽。還有書,滿架子的書。再就是床,一張大大的木頭床上鋪著一張藍格子床單。「如果你喜歡,隨時可以來。」陳吉把一把鑰匙放在我的手裡。

  我想像過家外有家的生活,在我和陳吉的家之外,我再有一方屬於自己的天空。居然實現了,而且這方天空下還有一個男人。我被這種隱秘的快感刺激著,我居然沒有拒絕,我握住了那把鑰匙,沒有了是非觀念。

  「你為什麼要租房子呢?」「離我單位近啊,中午可以過來休息。」「你真是奢侈啊。安雅知道嗎?」「怎麼會讓她知道呢?」……那個下午,我們在房子里看書聊天,我很享受。誰說成年男女間不會有純真的友誼,我和方凱不就是嗎?我們像兩個玩過家家的孩子。

  之後,那個地方成了我的另一個家。有時我和陳吉吵了架,我會去那裡呆上一兩個小時。有時我無意間路過那裡,也會上去,清清掃掃,看看門窗關好了沒有。這個地方離我和陳吉的家不過兩站路,卻是另一個世界。這間小屋在我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

  衝動的出軌

  九月下旬,我和方凱在小屋裡不期而遇。我剛和陳吉吵完架,而方凱是加班加累了,過來坐一坐。他進來的時候,我正哭得傷心。「陳吉這傢伙又欺負你了嗎?還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他很自然地從背後摟住我。我的身體一抖。

  我想掙扎出來,他卻越摟越緊。我和陳吉吵架,是因為三樓的李太太多事,本來我和陳吉一起買菜,遇上六十歲的李太太,她喊住我拉家常,東扯西拉說了半天,然後問:「怎麼不要個孩子呢?是不是有什麼病,有病就要早治啊。現在醫學發達,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