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想想我的這個家,也真是一言難盡。

我家是本本分分的農村家庭,父親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家境一般,但是父親腿有毛病,行動起來不方便,只能做些簡單的家務,母親眼睛不好,白內障很長時間了,一直沒有錢治病,我是家裡唯一健全的人。

我就是生活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裡,好在父母都很疼愛我,別人家小孩有的東西我都會有。30歲那年,家裡還是一貧如洗,眼看到了結婚的年紀了,可沒有一個姑娘願意。

父母著急,多方託人幫我相親。一次,隔壁村的一個親戚找到我媽,說村裡有個姑娘,28歲一直沒有結婚,人長得也水靈,唯獨就是腿有點殘疾,右腿比左腿短一點。

在家人的安排下,我和姑娘見了面,我想都沒想說不可以,流著淚抱怨上帝對我太不公平,我媽知道我的想法,偷偷的哭著告訴我: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能有個姑娘願意就已經很不錯了,想想我們,已經60多了,已經沒有精力操心了。

我媽的話像一把刀子,句句扎進我的心裡。我咬咬牙,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轉頭對我媽說:行。

婚期很快就定了下來,她家沒有要一分錢彩禮,沒有陪嫁什麼東西。婚禮舉辦的也簡簡單單,村裡都在背後議論我,他們的每一句話感覺都在戳我的脊梁骨。

結婚半年,生活對我來說更加的壓抑了,我甚至都不願意出門,怕村裡人笑話。差不多半年,老婆終於懷孕了,但是家裡的開支也大了起來,​​接著這個機會,我離開去了城市打工,留下了父母和懷孕的老婆。

到了大城市,找到了一家工地做泥瓦工,工資每月四千多,郵寄給家裡兩千多,勉強一家人還算能過日子。出門打工很長時間我都沒有回家,一直到兒子出生我才回家看看。

一回家就害怕。兒子出生的時候,我就在家待了三四天,藉著工地忙的理由,又匆匆出門了。

這一走就是三年,期間我都沒有主動回過家。有一天我媽打電話給我,說孩子會叫爸爸了,聽著電話那頭孩子的聲音,心一下子軟了。我媽也哭了,說這幾年為什麼不回家看看。

認真的想一想,這幾年是我做的不對,當天我就決定請假,回家看看。一大早出門,到家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我進屋看見我媽正在帶著兒子學走路,老婆坐在凳子上給我爸捏腿。一進屋,老婆看見了我,沒有說話。小孩子一下子哭了,我媽走過來,狠狠的打我一巴掌,然後蹲在地上哭了。

我抱著我媽,又抱著孩子,和他們蹲在地上一起哭。

過了好一會,大家心情都平復了。我媽跟我說,這兩年多虧了兒媳,不僅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還養了一百多隻雞,一年比我在工地上掙得都多。村裡人都知道兒媳能幹,沒有兒媳,就沒有這個家。

我抱著老婆說,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走了,專心的照顧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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