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秦言的應酬越來越多,喝醉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而每一次醉酒之後,反應都各有不同。

比如,上次喝醉之後,他安安靜靜地在客廳里,像一尊雕像一樣,坐了整整一宿。

再比如,上上次喝醉之後,他認認真真地在廚房裡烤了一個蛋糕,要她給他過生日。

而這一次,卧室里,唐酥黑著臉咬牙切齒地想要將摟著自己不動的秦言推開,道:「秦言,你又喝醉了,你上次答應過我什麼?」

她不喜歡他喝酒,尤其不喜歡他每次應酬完之後渾身酒氣地回家,倒不是怕他折騰人,而是怕他喝太多,傷了身體。

醉醺醺的秦言摟著她,低沉著聲音道:「唐酥,我好想你。」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朝夕相伴,可是,他好想她。

上班的時候想她,吃飯的時候想她,喝酒的時候想她,抱著她的時候,還是想她。

他低啞的嗓音里,唐酥有些無奈,有些心疼,滿腔的怒意化作了繞指柔,心疼地扶著他的背,道:「你說好聽的我也不會原諒你,以後,不許再喝酒。」

「嗯。」他難得地聽話,埋在她的頸間,低啞的聲音滾燙,笑道,「唐酥,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

嗯?等等?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就翻過身把她壓在了床上。

一宿的折騰,唐酥筋疲力盡,終於領教了他醉酒之後的第三部曲。

第二天十點多,唐酥渾身酸痛地醒過來,撐著身體起床。秦言已經離開了,窗外陽光燦爛,她咬牙站起來,低頭一看腰肢,白皙的肌膚上是他留下的痕迹。她臉一紅,咬牙穿好衣服,給秦言打電話。

電話那端,秦言正在開會,心情似乎不錯,沉沉地笑著,道:「醒了?」

他還敢若無其事地同她打招呼?

唐酥氣結,道:「秦言,下次你要是再敢喝醉,就滾去跟你兒子睡,別想再上老娘的床。」

說完,她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

會議室里,正在開會的秦言被吼得愣了愣.旁邊,文森湊過來,小聲地提醒道:「老闆您按著免提了。」

整個會議室里,所有人努力地繃著臉,告訴自己:不能笑,千萬不能笑,因為一旦笑了,那位雷厲風行的老闆,會直接送他們下地獄的。

秦言俊美的臉嘴角狠狠地一抽,收起手機,一本正經地繼續開會。

很快,有著「閻君」綽號的秦言怕老婆的這件事在圈裡流傳開來,倒不是因為會議室里一不小心摁下的免提,而是因為從此以後,酒桌之上,秦言滴酒不沾。

約莫過了半年,文森結婚,唐酥未能參加,等到晚上九點多,秦言從文森家離開兩個小時了還未回家,唐酥正納悶,秦言就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端,他良久地沉默後,忽然開口,小聲地問道:「老婆,今晚,我跟誰睡?」

唐酥愣了愣,一頭霧水地問:「什麼?」

她說著,一抬頭,看見樓下大門口,站了半個小時不敢進門的秦言,小心翼翼地問她,今晚,他跟誰睡覺。

她「撲嗤」一聲樂了,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道:「進來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