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診所,離趙家村大概有30多公裡,道路崎嶇狹窄,趙大爺的兒子趙福貴經常會騎著電動車載著趙大爺往返於村鎮之間,趙大爺的身體越來越差,可能已經很難支撐到明年開春了……。
這幾年,趙大爺被病魔摧殘的死去活來,從150多斤的體重,降到了100多斤,身體虛弱的坐在電動車後面只能用繩子困住,才不至於跌落下去。
趙大爺有個女兒叫趙玲,在縣城裡開了一家快餐店,一年也就回來一次,也有時候接趙大爺到縣城裡住了幾天,但是每次都和姑爺鬧的不愉快,本來是高高興興的去,卻垂頭喪氣的回來,趙玲被折騰了幾次,就不再接趙大爺過去了。
三年前,趙大爺突然得了重病,生活已經沒法自理了,趙福貴打電話給趙玲,讓她回來看下父親,並且商量下給父親治病的事情,趙玲以工作忙,一時回不來為由,一直拖著沒有回來。趙福貴沒有辦法,只好自己接父親回家照顧,於是這一年,村裡人看到最多的就是,趙福貴一個人帶著父親往返於城鎮之間,帶父親看病。
「福貴,你打電話給玲兒了沒?」趙大爺躺在床上,吃力的說道。
「爸,我打了好幾個了,趙玲說等她店鋪忙完了,就會儘快趕回來的。」
「福貴,爸可能快不行了,這些年真是多虧了你,家裡裡裡外外都是你幫爸忙活著,我也是你一個人在照顧,爸……,對不起你。」
「爸,快別這麼說,照顧您是應該的,我是您兒子呀!」
趙大爺握著兒子趙福貴的手,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還是嘆了一口氣,轉身睡去了。
半個月過去了,趙大爺的女兒趙玲還是沒有回來,趙大爺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爸,我還是帶您去醫院看看吧!」趙福貴守在了父親身邊,心急如焚。
趙大爺喘著粗氣,似乎要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福貴,爸房間掛著一張爸的畫像,那個還是前幾年你帶爸去城裡畫的,要是趙玲回來了,你把爸的畫像給她。」說著,趙大爺又劇烈的咳嗽起來,趙福貴趕忙過來給父親揉了揉胸口,半天才緩過神來,繼續說道:「要是趙玲她不要的話,那你就拿去,留個念想。」
「爸,您快別急著說話,我還是送您去醫院吧!」趙福貴眼睛紅紅的,強忍著眼淚不掉下來。
「我不去醫院了,這幾年去醫院花了你不少錢,不要在浪費這個錢了。」趙大爺拉著趙福貴的手,似乎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爸、爸?」趙福貴趴在父親身上,再也抑制不住眼淚,痛哭起來。
趙大爺出殯的第三天,女兒趙玲才趕了回來。
「趙玲,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紅著眼睛的趙福貴,質問妹妹。
「這段時間,正好是我生意最忙的時候,你說爸爸早不去晚不去的,真是……。」趙玲本來還要抱怨,看到趙福貴臉色鐵青的盯著她看,就閉嘴了。
「爸臨終前,讓我把他的遺像交給你。」趙福貴對於這個妹妹真是哀莫大於心死。
「這個給我有什麼用?我家裡掛都掛不下,你要你拿去,你不要的話,就隨便扔了吧!」說完趙玲就開著車揚長而去……。
趙福貴拿著父親的遺像,回到家裡,準備擦拭一下,掛在家裡,突然發現,遺像的背後鼓鼓的,拆開一看,見裡面有一張存摺和一封信。
信上這麼寫著:我不知道看到這封信的是趙福貴還是趙玲,我現在應該已經是過去的人了,說句心裡話,我希望看到這封信的是趙玲,因為你媽媽最心疼她,她從小體弱多病。但是,不管是誰看到這封信,這個存摺裡的錢就是誰的!
存摺裡有30萬是以前我和你媽媽外出打工存的錢,一直就沒有動過,爸希望你拿到這筆錢,生活能稍微好過一些。最後,如果信是趙福貴看到了,爸想對你說句對不起,請你原諒爸的私心。
趙福貴抱著信件,痛哭起來,說道:「爸,我怎麼會怪您?我自己也是一個當父親的,我理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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