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才入學,就有高年級的同學告訴我們晚上千萬不要一個人到電腦教室和琴房去,因為那裡有鬼。我問誰看到過,都說是聽別人說的,不過幾年前確實在那裡上吊過一個女孩。 

  我問:“那好幾個人去可以嗎?”    “可以的,只是不要一個人去呀,三個人去。應該沒問題的。”這個好心的大二師姐在吃飯時對我說。   我心想,就是沒鬼,我一人也不敢獨自去呀,黑漆漆的當然怕,有同學說一個高年級同學到了音樂教室後看到琴蓋自己打開,琴鍵自己會發出響聲,聲音不大,但卻很好聽,就是太淒婉了;電腦教室傳說的更恐怖,說是所有的顯示器都開著,那上面都是血淋淋的東西,跳動著的心、骷髏骨、帶血的流出來的眼球……    這所高校原來是某部隊的營房,老房子、新房子都有。以前文革是整死了好多人,喝毒藥死的、上弔死的、跳樓的、還有是被判反革命罪給槍斃了的……但那都過去好幾十年了,再說這些冤死的人早已平反昭雪了,陰魂早就散了。我們是師大,以後都是做老師的料,每週要上好幾節被列入必修課的心理學課程,我不論遇到什麼事絕不人雲亦雲,先要問一個為什麼?再說從我受的這麼多年無神論的教育這一點來說,也不相信這世界有鬼。我心想準是那些大二、大三的學生怕我們這些小學妹、小學弟霸佔了他們的位子才編出來這些故事嚇人的。   可是你還別說,有些東西你真不能不信,比如說迷信吧,有時還真是用科學觀點解釋不通呢,是巧合嗎?這不,這兩天那個電腦房真的出事了。  二個大三的男生在準備畢業考試,想搞一個通宵,不知道怎麼的,早晨一個班要上電腦課打開門見裡邊橫著兩具屍體,嚇得那些女生哇哇亂叫,屍體的脖子上都有被掐的痕跡,口邊還流著血。110接到報警,沒幾分鐘就來了一些穿便衣的和穿制服的警察,他們又是拍照又是問話,一時間學校裡被恐怖所籠罩。   這兩天,我買了好多的偵探書和恐怖小說,還看了好多鬼片vcd,就是想解開這個謎,過了許久,這事兒就這樣平靜下去了。學校又恢復了正常,白天上課大家還是一起有說有笑,大部分同學都安心上課,生怕學不好,有些電腦或音樂功課未做完的學生還三三兩兩地到琴房和是電腦房自修。學校從那次凶殺案後規定,任何人不能單獨去自修。   一晃到了放暑假,同學們陸陸續續回家了,我還不準備回家,我在省武警總隊的表哥這時正好有探親假,來我這玩。   我把學校發生的這事和他一說,他咯咯直笑:“傻帽,這個也信,沒鬼。”    “那你敢不敢晚上和我去電腦房?”我挑釁地看著他說。   “你老哥是學武的,看這體魄還怕他個小癟三的鬼,我非把它拿住下油禍。”我這時看到他的包裡有一把真的手槍,本來是說著玩玩的,現在還真想去看看了。 

  我說:“一言為定。”    我口裡雖這樣說,心裡還真有點發毛,那裡死了兩個人可是千真萬確的呀,我是在又怕又想體驗那種驚心動魄的刺激的心情中等著晚上的到來的。電影裡的道士常常在黃紙上畫上符,還有雞血呀什麼的,哈哈,想來也好笑,電影裡可是假的,但我還是想拿一本聖經,能避邪最好,不能,就是拿著也不會累死,可是不知道是誰沒打聲招呼就拿去看了,只好作罷。   晚上,天陰了下來,颳起了風,颳得樹嘎嘎直響,路燈被吹得一搖一晃的,能聽到學校裡有些未關好的玻璃窗被風吹得劈啪劈啪的響。   我和表哥走進了電腦教室,象往常一樣我拿出書,打開電腦,開始搞我網頁設計,表哥在看我著我搞,他最後也打開一台電腦玩起了遊戲。外面的風還是很大,有兩扇窗戶被吹開了,有什麼東西被吹倒在地上,嚇了我一大跳,白熾燈被外面的風吹得直搖晃。我有點緊張了,後悔不應開這個玩笑,心裡這樣想,就更怕了,看了被風吹動的窗簾,真怕裡邊藏個什麼人或鬼這時會突然衝出來。表哥起身把窗關上,才覺得心裡好了些,我繼續做我的功課。   忽然,我的電腦一閃黑了,是死機了,我心裡說,可是等幾分鐘又亮了,又黑、又亮,這樣反反復復好幾次,突然裡邊出現了一個小方框,要我打上年齡姓名性別出生年月,我還以為這是誰搞得小遊戲,就打了上去。姓名:王小剛;性別:男;1978年8月24日生。   我剛打完這些,我的電腦便開始抖動起來,我還沒反映過來怎麼回事,只見一道青光一閃,一個什麼東西說時遲那時快,從電腦裡走了下來,站在我的面前。   是個女人,不,確切的說是個女鬼,沒有電影裡的那麼恐怖,沒有長發獠牙,長得和你我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臉有些泛青,個子還算高,特別是嘴巴特別好看,象劉文西畫得陝北女孩,那個性感的小嘴向上翅著,渾身上下露出一種璞玉渾金的味道。   它和我說話,我看著我表哥,他還玩得起勁,好像走火入魔了,我知道是它搞得“鬼”,我這時一點都不覺害怕。   我問它:“我表哥看不見嗎?”    它說:“是的,因你的生辰八字相符才看的見,你是八月二十四日出生,正好是我的祭日。”它的聲音很好聽,雖然有些象電影話外音似的。   它說:“我這兩天很煩,就想讓你幫我個忙。”

  我說:“好的,但不能害人,這是原則,那兩個人是不是你害的?”    “不是,我保證不是,以後你會明白的。”它說。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呢?”我問。   “我讓你找一個以前在這學校教聲樂的黃教授,不知他現在在那裡,我害得他們夫妻兩人離婚。”它說。   “你!”我詫異地說。   “我是四川來的,在他們家做小保姆,他們家都把我當成自家人,我也非常勤快,幹完了自己份內的事也知道學習文化知識,我還在時不時到課堂上旁聽,還學會了彈鋼琴和怎麼用電腦。”    我能猜下去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了,肯定是教授愛上了她,然後夫妻反目,她沒臉見人,只有一死了之。   它說:“紙裡包不住火,時間不長,鬧得學校滿城風雨,那天也命該出事,我們兩人正抱在一起時,門被踹開了。”    它說她那時真是無地自容,抱著頭跑了出去,後邊教授在喊,她也不停,到了晚上,她又折回學校,看著教授家的燈光,又止不住哭了出來,最後來到琴房,彈完那首舒伯特的“小夜曲”,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絹帶,上吊自盡。   教授夫婦也不能在一起生活了,離了婚,分別調到外單位去了。   “那你要我給你找誰呢?”我問它說“找妻子呀,我在陰間的時間不多了,眼看要投胎了,我想她也該懷孕了,我要用我的行動彌補我的過錯,下輩子給她當兒做女。”    我說:“這好辦,我只要去人事科問問她調到哪裡就行了,那我怎麼找你?”    它說:“你可以到操場去,每晚這個時候來,我認識你的,到時會從電腦裡出來找你。”   和表哥從電腦教室出來,己經很晚了,表哥今晚就睡在我這,他還牛皮哄哄地說沒有鬼吧,有他在準沒事。由於現正放假,它託我的事只能等到開學了。一開學我就找到人事科的李乾事,知道了他們夫婦現在省電大任教,還補充說,他們兩人早已復婚了。我又找到他們,向他們說起這段往事,他們分別檢討各自的不對,也對她的死表示遺憾。   我說:“你們可以看看它,它也很想念你們,還想在下輩子做你們的兒女報答你們呢,想見見你們。”我知道他們此時的心裡,一個原諒了她,一個還在懷念她,我說就約個時間吧,他們欣然同意了。   學校開學後不久,又開始了緊張的學習生活,可是不久又在那個電腦教室傳來噩耗──有人被殺。  那天晚上八九點鐘,幾個膽大的男孩,像是打賭,比誰膽大敢進電腦教室,兩個楞頭青剛進去就大叫著跑出來,說是裡面真得有一個死屍,另外幾個男生還以為是他們嚇唬人呢,進去一看也大叫著跑出來。這次死得是個老頭,那天看熱鬧的人很多,以後嘛還像上次一樣,警察來了又是拍照又是問話。準是它幹的,我心想,你是答應過我的,不會害人的,怎麼又害人呢?我現在就去問問它,想著,我就走到學校操場了,我知道她會來找我的。   果然它來了,還是以前那樣,不過好像顯得有些疲憊。我怒不可惡地對它說:“怎麼你又害人了?”    她說:“沒有,不過以後再也不會出這事了,我也是被迫呀。”    我說:“你得解釋清楚,人命關天的。”   它說:“今天這個死的老頭確實是我害死的,我本來對他的遭遇非常同情。他家以前是資本家,解放後他們的私房都給充公了,學校的大部分房產以前都是他家的,落實政策後給他家裡補了一些錢,可是他就是想不通,賺太少,還想把以前的房產全拿回來,最後神經也有點不正常了,看到學生進進出出的,就生了殺人的念頭,那兩個學生就是他殺死的,這老頭以前還有點的武功,我怕他再做傻事,看他今天好像又要來行動,就先把他殺了。”    “噢!”我說:“你也用不著殺他呀,報警不行嗎?”    “可是來不急了,他今晚就要殺人,我本以為上次的事只是他一時衝動沒想到他的神經真得已經錯亂了。”    “我原諒你了。”我說:“你準備和我見見教授夫婦嗎?”    “當然。”它聽了有點激動。   “那好就明天晚上吧,到時我帶你去。”我說。   “好的。”它眼裡噙著淚看了看我。   第二天它果然準時來了,青光一閃,就上了我的身。“我”向教授家走去。   等進門了,我的聲音已變成它的了,它說:“大哥大姐,你們原諒我了。我不久就要投胎了,我己向司生育的大王說好了,願意下輩做你們的兒女,一生服侍你們。”其實教授夫婦年齡比它未死時大不了幾歲。   “我”說著就向教授的妻子撲去並抱住了她:“想死我了,那時你像大姐姐一樣對我,我對你也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我知道我愛上了你,但當時兩個女人相愛,要有多少勇氣呀,在當時兩個女人相愛不僅會破壞你們夫妻的感情,也為人所不齒,你的丈夫把這看的很重以為你沒有生孩子是不愛他所以……現在同性戀再不算變態了,不過歸根到底都是我的錯,我。”說著淚從“我”的眼唰唰地流了下來。   教授在旁邊也哭了,突然我感覺我抱著教授夫人,我立即鬆開開了雙手,我這時才注意到教授夫人的肚子微微隆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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