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個充氣娃娃,竟然被抓了!這年頭,買個情趣用品也犯法?

難怪我這些天來眼皮總是直跳,還總做噩夢,我就知道沒好事。

這夥人將床上的充氣娃娃打包好,又將我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四處搜查著看有沒有其他違禁品,幾分鐘後一個警察跑來跟那領隊匯報,領隊一揮手說:“統統帶走!”

兩個警察押著我出了門,浩浩蕩蕩的下了樓。很快小區裡就聚集了一群出來看熱鬧的大爺大媽,對著我指指點點:“哦喲,是他!”

“真是看不出來,難怪我最近晾外面的內衣……”

“瞧他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唧唧咕咕說個沒完。

倒是小區門衛李大爺跟我關係一向不錯,平日裡我進出時都會丟根煙給他,此時他吃力的擠進人群,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也就李大爺還有點同情心,我心下有些感動,老李用力的握著我的手:“小夥子啊,要坦白從寬,好好改造……”說著把我口袋裡抽剩下的半包的煙給掏了出來,“裡頭不讓帶煙,反正你也用不著……”

我欲哭無淚,很快他們押著我上了輛黑色麵包車,聞訊而來的圍觀群眾讓開一條道,麵包車緩緩開出小區,朝著南環路開去。

領隊的那個警察坐在我旁邊,我忐忑不安的坐在車裡頭,把從小到大犯的錯誤都回想了一遍,可想破了頭,也沒發現自己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看來只能先去套套話了。想到這,我艱難的伸手從口袋裡掏著,想掏盒煙遞給領隊,卻發現只摸出一瓶印度牌潤滑油,這是我為充氣娃娃提前備的貨。我忙裝回兜裡,陪著笑臉道:“警察同志,那個……能不能告訴我,我犯了什麼事?”

領隊是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高瘦精幹,臉上有股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色,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冷冷道:“犯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一會最好坦白從寬,爭取寬大,明白嗎?”

“我懂,我懂……不能給人民警察添麻煩……”我感覺手心都出汗了,他側過頭看風景不再理我,我也不敢再說話,車子在南環路口掉了個頭,改朝城西奔去。

我是開出租車的,對平江市區的道路自然熟透,看車子一路朝西奔去,頓時覺得不對勁了,我有些慌,忙問:“哎警官,派出所應該在南環路吧?”

“誰跟你說要去派出所了?”領隊冷冰冰的回了句,我又懵了,那可是市看守所的方向,我這案子,撐死了也是個治安案件,不用關進去吧?

就這麼焦灼的渡過了十多分鐘後,車子減速,緩緩開進了個門庭宏偉的單位。

我趕緊瞅了一眼門口掛著的那大招牌,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臥槽!平江市國家安全局?!

不會吧,這事都已經驚動國安局了?!

買個充氣娃娃,不至於會危害到國家安全穩定吧?我絞盡腦汁的想著哪條法律這麼規定的,再一想對了,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買那款日本貨啊!冰冰大冪多好,我特麼買什麼日本貨!

我長嘆一聲,心裡那個悔啊,那個領隊轉頭看著我,我哭喪著臉道:“警察同志,我保證以後支持國貨了還不行嗎……”

領隊一臉冷漠的看著我,下車後,國安局裡三個人過來,兩個是製服筆挺的警察,另一個則是穿著便服的中年男,年紀四十多歲,樣子溫文儒雅,領隊小跑著過去跟他敬個禮道:“報告,人已帶到,請指示!”

便衣男隨意的點了個頭,說:“交接吧,辛苦地方上的同誌了。”

領隊頓時像領了獎金般開心:“為首長辦事,不辛苦!”他一揮手,那兩個警察押著我,跟著便衣男走進一幢大樓,七彎八拐後領我走到一個辦公室前,辦公室門口貼著一塊臨時掛著的牌子:749局。

749?這編號很熟悉,好像在哪聽說過,只是臨時想不起來,我滿腦子的731,心下惴惴:他們會不會是友軍?

帶我來這麼偏僻的角落,他們想幹嘛,不會是想拿我做人體實驗吧?

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來到後院,才發現這建築別有洞天。後院非常寬敞,簡直就像是個大型四合院,我小時候曾在農村住過多年,見過這種大院落,鄉下叫三透九門堂,也就是說除了中央一個露天大堂,四個方向四條走廊,兩邊還有十來個房間,門堂氣勢恢宏,假山花草一應俱全。

便衣男帶我走進一個角落的辦公室,我一瞅門牌:審訊室!不由打了個激靈,看來他們是打算直接大刑伺候了,我都說了我什麼都招……

好在審訊室裡沒看見刑具,裡頭擺設十分簡單,當中擺著一張辦公大桌子,周圍坐了六個人,五男一女,不知道是些什麼來頭,有穿制服的中年人,也有穿著很隨意的老頭子,各自在桌前看文件,看我進來,都朝我做注目禮。

便衣男徑直在桌子對面正中的位置坐下,看了我一眼後,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一個警察將我按坐在椅子上,然後把我雙手反拷在椅子背上,關門出去了。

審訊室裡只剩下刷刷的翻文件聲,我就這麼幹坐著,等著這些人的審問,只是等了足足五六分鐘,他們依然在看文件,巴巴的過了十分鐘,他們還是在翻看那十幾頁紙,審訊室裡只有他們偶爾咳嗽低語的聲音。

我被頭頂這白光燈照得頭暈眼花,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要殺要剮好歹給一句話,這麼幹吊著真是比死還難受,又足足等了十多分鐘,我實在忍不住了,大聲道:“你們倒是說個話啊,我什麼都招了還不行嗎?”

那個女警抬頭噗嗤一笑,便衣男乾咳一聲,放下文件,挽起袖子走過來,我以為他要揍我,不料他去飲水機旁倒了杯水擺在我面前,又替我解開了手銬,我忙正襟危坐說了句謝謝,心想正戲要上場了,哪知道他咳一聲後,又坐回去看起文件!

我一下子洩氣了,只能陪著枯坐,約莫喝了兩杯茶的時間,終於有點動靜了,便衣男桌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李隊,吳總到了。”

原來便衣男是他們的隊長,姓李。李姓真不愧是中國第一大姓,隨便逮個人姓李的都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李隊看了我一眼,跟對講機說:“知道了,讓那個吳總進來吧。”

我聽得有點莫名其妙,李隊突然沖我皺眉道:“你要小心點。”

我聽得更是摸不到頭腦,不知道他們唱的是哪齣戲,剛想說一句我不認識什麼吳總,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人大力推開了,一下子衝進來個彪形大漢。

這漢子西裝革履,長得高頭大馬,滿臉橫肉,脖子上的金鍊子比狗鏈還粗,他衝進門就朝四周亂看,然後看見了我,眼珠立刻圓睜,額頭青筋暴漲,大吼一聲朝我撲了過來。

我一下子看傻眼了,都沒來得及閃避,砰砰兩下臉上挨了他兩拳頭,一拳結結實實打在鼻子上,我一屁股坐倒在地,鼻血長流,邊上的警察忙過來攔開他。

我罵道:“你幹嘛,幹嘛打人!”結果那個土豪還不依不饒的要衝過來,嘴裡罵的更狠:“王八蛋,畜牲,你這魔鬼!我,我特麼殺了你!”說著又舉起邊上一把凳子,作勢要砸。

幾個警察忙奪下他凳子,將他們往外推,一個女警過來要扶我起來,問我:“你還好吧?”

這都什麼事啊!我痛苦的捂著鼻子避開,女警遞來一張紙巾,示意我擦擦鼻血。我推開女警,起身朝地上吐了口血水,狠狠道:“……你們的刑訊逼供倒是挺有特色的啊!找了個打手來打我,這樣你們就沒責任了,對吧? ”

他們幾人都看著我,我拱拱手道:“我服了,我招了,充氣娃娃是我買的,我還玩了她,怎麼,要槍斃嗎?來啊,打死我啊!”

我剛說完,那彪形大漢又咆哮著衝進來要打人,李隊讓警察押著大漢先出去,大漢罵罵咧咧被趕出了門。

李隊笑著對我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就是你們請的臨時工麼。”

李隊搖頭道:“我們可請不請這麼有錢的臨時工,他是你住的那個漢苑小區的大老闆,吳可龍吳總。”

“吳總?”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跟他有什麼仇什麼怨,“我又不認識他,特麼打我幹什麼!”

那朵警花又遞來一張紙巾,我不好意思再拒絕,接過紙擦了擦鼻子臉上的血。桌旁一直坐著沒說話的那乾瘦老頭,這時候開口道:“實話跟你說了吧,他打你,是因為你用了他的東西。”

“用他東西?”我不屑道:“我雖然只是個開出租車的,但我一不偷二不搶,用的都自己沒日沒夜賺來的錢,我用他什麼了?”

話沒說完,我突然反應過來:“那個……充氣娃娃,是他買的?”

“沒錯!你用的是他老婆。”老頭陰陽怪氣的說:“不是買的,真是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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