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模特兒、女主角到媽媽演員,張瓊姿一直很有觀眾緣,她不隱藏年紀,也不刻意美化婚姻狀態,還自嘲拍戲一定最早到,是「因為家庭不溫暖啊!哈哈」。走過人生低潮與風暴,張瓊姿一路照顧曾罹癌的中華職棒「郭總」郭泰源,也帶大兩個女兒,變得更從容自信。
張瓊姿已是媽媽級演員,戲路反而更寬廣自在。楊煥世攝
張瓊姿近期參與公視人生劇展《紅鼻子與小女孩》,飾演陪著丈夫抗癌的堅強妻子,而她在真實生活中也有照顧先生這段,不同的是她和郭泰源都是名人,一舉一動會被放大,其實困難度比演戲更高。
製作人鄭秀英說,張瓊姿在片中照顧病人的動作與步驟,還有默默承受先生(陶傳正飾演)發病時的脾氣,完全自然展現在鏡頭前,「不用特別指導,那都是戲,也是真實演出」。
公視人生劇展《紅鼻子與小女孩》,陶傳正、張瓊姿劇中飾演抗癌夫妻檔 四處求神問卜。公共電視提供
身高170的張瓊姿很早就出道當模特兒,有著「老天爺賞飯吃」的外在條件,她早期的演藝事業十分順遂。沒有刻意去找過工作,第一次演戲就當女主角,即使一直被外界批評沒有演技、只是漂亮的花瓶,但戲約不斷,全台灣幾乎沒有人不認得她。
明星變家庭主婦,甘於平淡生活
張瓊姿在35歲那年決定嫁給郭泰源,這也表示她得跟著在日本職棒西武隊當投手的先生,離開台灣,住在一點都不繁華的郊區琦玉縣,放棄演藝事業,當一位單純的家庭主婦。
「我不覺得有什麼可惜啊,結婚就是要這樣」,當時覺得該走入家庭的張瓊姿,並不眷戀明星光環,安安份份等著郭泰源打完每一個球季回家。可是這樣的生活不無聊嗎?張瓊姿笑著說,「在日本沒人認識我,多快樂啊!後來想想沒事做也不行,乾脆就利用眷屬搭西武池袋線火車不用錢的優待,每天坐火車到處去玩,一天內往返的地方都可以去,可能到某一個公園走走,或吃個車站附近的拉麵、鰻魚飯,都很有意思啊」。
這樣的日子也過了4年,直到大女兒出生、郭泰源宣布從日本職棒界引退,全家才搬回台灣。
回來了,她又再度成為眾人關切的明星,重新站回舞台,但這個名人家庭卻接二連三遭逢不同的挑戰。先是張瓊姿自己爆出婚外情新聞,在面對先生不諒解婚姻關係跌入谷底時,接著是郭泰源身體出狀況,因過勞爆發肝癌,接著在擔任世界棒球經典賽中華成棒總教練回國後,又被檢查出得了下咽癌,必須進行手術和一連串的化療。看似嬌弱的張瓊姿,在挽回婚姻的同時,還肩負起照顧先生和兩個女兒的責任,又要拍戲穩住家中經濟,等於一個人當兩、三個人在用。
為母則強,一肩扛起經濟和教養
張瓊姿還記得,當時兩個女兒念小學,她請了管家安排接送,徹夜趕拍八點檔戲碼之後,和孩子們約好在校門口見,她帶著3份早餐,母女就在車上享受短暫的親子相聚,然後兩姐妹上學去,她再回家補眠,晚上又去拍戲,這樣日夜顛倒的日子過了至少1年。
一生縱橫球場、硬漢形象的郭泰源怕她累壞,手術後第二天就堅強的站起來,明明傷口很痛但從不吭聲,只是一直默默按著止痛劑的控制紐,但時間沒到不會自動給藥,他就忍著痛,還說「沒事沒事」,要張瓊姿趕緊回家去休息。
患難見真情,郭家四口就這樣一路走過風雨,目前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張瓊姿說「我不是為了孩子才留住婚姻,我沒那麼偉大,是真心覺得不會再找到比他更適合我的人了」。兩人的專業領域不同,但都給予對方極大的自由空間,這是生性浪漫的張瓊姿覺得最理想的狀態。
有趣的是,兩個女兒從小跟著活在鎂光燈下,但最怕學校的家長日來到。因為不管是爸爸或媽媽參加,都會引起學校裡的一陣騷動,沒人不認識這對夫妻檔。女兒們總是拜託張瓊姿不要出現,但是「這怎麼行,我當然還是要去啊!」張瓊姿不為所動的這樣說。
張瓊姿、郭泰源及兩個女兒,一家四口都很珍惜能相處在一起的時光。張瓊姿提供
習慣了不管在台灣的哪個角落,都有人認出她,張瓊姿不會抗拒出門,還是和一般人一樣搭捷運、上市場吃米粉湯。但她也知道隨時可能被偷拍,所以「我都盡量吃得優雅一點,或是面對著牆壁吃哈哈」,採訪過程中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張瓊姿算是非常親切好接近的藝人,但她的自我要求還是非常嚴格,像是多年持續不間斷的健身維持纖細腰身,也像是中餐只吃兩顆白煮蛋就夠、出門一定化好妝,「總不能讓人看見我臉上的斑啊」,她再度誠實說出自己的罩門。
感恩當了媽媽,演技終被看見
身為女演員,似乎最怕年紀這個關卡,但張瓊姿也發現隨著年齡增長、當了媽媽,雖然無法再當第一女主角,卻有個意外的收穫,就是觀眾不再那麼注意她的臉蛋之後,自己在演技上的努力終於有機會被看見,因此很多人形容她演戲「開竅了」,慢慢擺脫花瓶的刻板印象,戲路也就愈見寬廣開闊。
郭家今年20歲的大女兒長得清秀可人,有意跟著媽媽走上演藝之路,張瓊姿雖不反對,但特別提醒孩子的是,人生不能只有演戲這個專長,「像我自己就是,別的什麼都不會,如果有一天這工作沒了,我就什麼都不能做了」,她要求女兒一定要有雙主修,而且要從劇場基本功練起,因為「時代不同了,不會再有一開始就當女主角的事發生」。
正因為明白自己很幸運,如今的張瓊姿更懂得感恩,多了這許多人生磨練的她,詮釋起各種角色中的愛恨情仇,更能把自己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