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五歲的婷子懷裡抱著一隻可愛洋娃娃,那是媽媽賣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視若寶貝。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裙子,一雙黑溜溜的雙眼一直看著掛在牆壁上的照片,眼神裡透漏出絲絲的無奈實在讓人憐惜。
是婚紗照,照片中的年輕男女微笑的臉上幸福滿溢,跟房間裡的吵鬧聲格格不入。
兩個人吵鬧了半個多小時,能摔的能砸的,現場一片狼藉。
男人臉上泛紅一片,顯然還在氣頭上,而蹲坐在地上的女人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了。
“求求你,我答應你,只要不離婚,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離婚,但是你必須給我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許去,以後吃飯什麼的,我會讓人送過來的。”男人強硬的語氣得令人不敢反抗,他斜視著地上的女人,甚至都懶得看向她,拍拍無塵的衣袖口離開了房間,直徑朝客廳的大門走去。
經過大廳的時候,他眼角掃過客廳,看到放在沙發上的布娃娃不知是沒放好還是怎麼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他沒在停留,開門離去,決然離去的背影沒帶著一絲絲的留戀,屋裡是女人在他離開後,歇斯底裡的哭喊。
一切都變了,想起他們以前過去的種種,女人的心裡就像被拿著一把刀子狠狠在心頭割上幾刀。
她來到了女兒的房裡,牆壁上,貼滿著女兒的海報,桌上放著是女兒最喜歡的髮圈。
翻開女兒的相冊,一張張天真可愛的笑臉映入眼簾,有嘟嘴的,有撒嬌的。照片中還有剛才赫然離去男人的背影,這原本幸福的一切,都在自己外出工作,孩子因為無人看管,在床上玩耍被彈簧床彈出正好打開的窗外,從18層高樓上墜下後結束的。
當時接到生為丈夫他的電話後,她便馬上匆匆忙忙的在第一時間趕回家。一進門,就被黑著臉的丈夫扇了一個耳光。
這是結婚6年來,丈夫第一次打自己。在場的警察也震驚了,急忙把夫妻兩分開。
身為妻子的她始終低著頭,她明確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工作,可能這個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她趴在白布上,哭得肝腸寸斷,孩子已經死了,挽回不了。
那個笑容宛如天使的女兒已經永遠的離他們而去了。
從那次後,丈夫的態度就越發的惡劣,經常對自己的妻子是大聲喊罵,後來居然發展到拳打腳踢的。
妻子也只能默默的忍受,她很清楚,自己跟丈夫比任何人都愛著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去工作,現在孩子還活生生的在他們面前開心的朗誦詩詞。
她也實在料不到,平時乖巧的女兒怎麼會想到玩彈簧床。
女兒在她的心目中,永遠都是文靜,很有禮貌的,跟玩彈簧床一事根本就拉不上邊的。
雖然警察也有在此事上懷疑過,床跟窗戶的距離還不至於會導致孩子直接失足墜下樓,但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偌大的房間裡,燈光曖昧,女人修長的身材去水蛇般的扭動,宋浩心急的撫摸著她彈指可破的肌膚,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女人反而站起身,關掉粉色的燈管,白色的白熾燈一亮,剛才那種氛圍瞬間消失的淡然無存。
女人撅著嘴,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急得宋浩心疼的把她摟進懷裡。
“怎麼了呀,寶貝,剛才不都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女人側開身,似乎有意掙脫開他的懷抱:“你明明答應我跟你家那個黃臉婆離婚,然後跟我結婚的,好啦,現在就跟我說離不了婚,擺明的就是不愛我。”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別氣了你看生氣會變醜的,我答應你,一定會讓她簽字離婚的,現在你就暫時委屈你了嘛,別氣了,你不是喜歡那個香奈兒包包麼,明天就能買去。”
在宋浩的連哄帶騙下,女人終於眉開眼笑,兩人一陣翻雲覆雨後。
宋浩睡得跟死豬一樣,女人赤裸著身體往沖洗間裡去。
藉著鏡子對著的窗戶透進來的月光,女人驕傲的審視著自己的身材,意味深長的摸了摸肚皮,偷偷的笑了。
然後滿意的轉身打開水龍頭。只是她沒發現,鏡子中的人影沒有因為她的轉身而改變,而是裂著嘴盯著她背部詭笑著。
電燈怎麼打都打不開,不管了,她直接抹黑沖洗著。
“姐姐……”
“誰?誰在說話。”仔細一聽,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自己幻聽了。她繼續沖洗著身子。剛才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姐姐……”女人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一樣,那個叫喚聲卻一直在她耳邊環繞著。
“姐姐,我好看麼。”
廁所裡的燈竟然一閃一暗的閃爍著,她感覺腳下好像有什麼東西,低頭一看,一隻血手從水裡伸出來抓住她的腳腕。
那個聲音仍然重複著同樣一句話:“姐姐,我好看麼?”
從水裡慢慢的爬出一個小女孩的模樣,水從她裂開的頭部裡混雜著腦漿一點一點流淌到地上,殘破的皮膚上冒著黑血。女人被嚇的腳下一軟癱坐到地上,極度的恐懼令她喉嚨失聲。
“弟弟好可愛,我要去跟他做朋友。”女人的雙腿被分開,小女孩慢慢的爬進她的下體。女人的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空白。她已經不會思考了,泛白的眼珠子已經很明確的證實她已經被活活嚇死。
宋浩第二天起床去上廁所差點沒被眼前一幕嚇死,女人昂頭半坐著,眼睛瞪的很大,嘴巴也張得特別大,下體還不斷的流出黑色血液。
宋浩在這時接到妻子阿芳打來的電話:“我們離婚吧。”
“什麼。”宋浩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他不確定電話另外一邊的聲音,像似懷疑著她到底是不是那個拚命求自己不要離婚的妻子。
“我說離婚,我無法忍受一個連自己孩子都能下得了手的丈夫。”她的聲音在發抖,是震驚。
宋浩獃獃看著被掛線電話:“她……是怎麼知道的。”
馬路上一聲聲警笛聲呼嘯而至,提醒著他下半生只能在監獄裡度過。
這邊的客廳裡,阿芳裡抱著生前女兒最喜歡的洋娃娃泣不成聲。阿芳擔心女兒晚上經常會踢掉被子,還夢遊。在她房裡裝了一個攝像頭,這事她連老公都沒有說。
電視裡的屏幕上,不停的回放著,房裡的兩個人影抓著!雙腳亂蹦的女兒,帶開窗戶,手舉一揮,孩子就被拋下樓。
原來宋浩嫌不夠刺激,趁著阿芳外出,叫來女人來自己家裡辦事,這事被五歲的婷子撞個正著,她跑回房裡打電話給媽媽時被宋浩扇了一巴掌,哪知她咬了宋浩一口,一時氣頭上,便做出了殺害自己女兒的舉動。
畫面裡的兩個人,正是宋浩跟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