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砲火睡地洞 呼吸著絕望

印度和巴基斯坦敵對數十年,兩國分別控制的喀什米爾總是第一個受害。喀什米爾印巴邊界兩側共有數十萬軍人挖戰壕對陣,經常互相開火,居民每晚總要擠進洞穴般的狹小地下掩體裡,在逼人寒氣中過夜,隨時準備死去,到了早晨才爬出來,清點印巴雙方前晚發射的機槍火砲給自己造成多少損失。這些槍砲往往沒打中軍人,反而導致平民傷殘或死亡。

喀什米爾農民卡恩一日早上從村內掩體爬出,邊走路邊察看他的羊群有無短少,突然一個迫擊砲彈在附近爆炸,大量彈片穿透他的一隻小腿,他下半身頓時血流如注,家人連忙趕來,把他扛在肩上,跑下山送他就醫。

卡恩的堂弟穆尼爾說:「我們能活多久,全看軍人的心情。我們活在恐懼中。每次印度和巴基斯坦打起來,我們總是第一個受害。」

「兩隻大象打架 我們是那片草地」

喀什米爾大學政治學教授瓦尼說,喀什米爾是印巴關係緊張的主因,「當兩隻大象打起來時,我們總是被踩的那片草地,不過,我們也是這兩隻大象互鬥的最大原因」。

喀什米爾幾百年來以美景聞名,境內林立著高聳且白雪皚皚的喜馬拉雅山峰,夏天草地上野花盛放,冬季則適合滑雪。

但喀什米爾非常蕭條,幾無開發,工作稀少,到處彌漫著絕望。

印巴衝突 喀什米爾內部矛盾加劇

喀什米爾大半由印度控制,少部分由巴基斯坦控制,而印屬喀什米爾有一小群頑強民兵抵抗印度統治。不過,喀什米爾人泰半信仰伊斯蘭教,與巴基斯坦相似,與主要信奉印度教的印度不像,使喀什米爾內部矛盾加劇。

西方官員說,巴基斯坦情報機關一直與喀什米爾民兵密切合作,一些印屬喀什米爾民兵團體仍從巴基斯坦獲得資金、武器和建議。

年輕人說家鄉是「世上最美監獄」

印屬喀什米爾居民的生活經常被民兵攻擊、街頭抗議和政府鎮壓打擾。軍人四處可見,不論在路上或蘋果園裡,他們持槍站在鐵絲網後。學校停課、商店關門、道路封閉、手機不通更是家常便飯。一些年輕喀什米爾人把家鄉稱為「世上最美監獄」。

離鄉也不好過 被恐嚇被趕出校園

但離鄉的喀什米爾人也不好過,常被歧視。2月14日印屬喀什米爾發生自殺攻擊,造成40名印度準軍事部隊人員死亡之後,數百名在印度讀大學的喀什米爾學生被趕出校園,多人遭恐嚇,有人則被毆打。就算在印度各地族群匯聚的印度首都新德裡,一些喀什米爾人也被房東趕走,只因身為喀什米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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