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希,妹妹陳艷比我小一歲,她性格活潑,不像我被人欺負也不敢說,很多時候是妹妹在照顧我這個哥哥,妹妹長相討喜,父母愛帶她拜訪親戚,每次回來她口袋都會裝滿給我留的零食,從小到大我們兄妹感情特別好。
在我讀初二的時候母親就離開我們了,父親只會種田,家務事一點都不精通,這時候妹妹自告奮勇退學回家打理家務,每天早上我起床妹妹已經把早飯端上桌,碗底總是藏有一顆水煮蛋,忙完家務她去村裡編織袋廠上班,賺錢貼補家用。父親和妹妹對我期望極高,吃飯時總是留給我最好吃最營養的,可惜我不是上學那塊料,高中畢業我名落孫山,跟著表哥去外地打工。
工地雖然辛苦,但我覺得找到了人生方向,我虛心向大師傅們請教,從一個工地泥瓦匠做到技術部主管,工資也翻了兩倍,每次要給家裡匯款父親都讓我自己存起來留作娶媳婦用。五年後妹妹在電子廠認識了妹夫,在電話中妹妹向我描述妹夫的溫柔體貼,他們的婚事父親不答應,妹妹要我勸勸父親。
過年時候妹夫來家裡拜年,父親全程板著臉,我明白父親的心思,我常年在外地工作,他想讓妹妹在當地找婆家,遇到頭疼發燒等,妹妹能盡量趕過來照顧他,可是妹夫家在兩千多公裡之外,妹妹這一出嫁,以後父女見面都成問題。在妹妹的眼淚中,最終父親還是妥協了,妹夫當著我們的面再三保證,這輩子一定會對妹妹全心全意。
結婚那天我把妹妹送到婆家,看到她婆婆通情達理,我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妹夫家庭條件中等,房子是自家建造的二層小樓。父親嘴硬心軟,不僅沒要妹夫家一分錢彩禮,反倒偷偷塞了5萬給妹妹做私房錢,唯一的妹子出嫁,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包了個3萬的紅包,臨走時候妹妹送我上車,我們兄妹抱頭痛哭,我叮囑她不管發生任何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之後我和妹妹只見過兩次面,一次是父親62歲生日的時候,另一次是她生孩子過滿月,兩次加一起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轉眼我31歲,依舊隨著工地天南海北奔波,個人的終身大事也耽誤下來,妹妹經常打電話催我成家,可一時間遇不上合適的人選,我索性不著急了。
轉眼三年過去了,年初在熱心工友的介紹下,我終於相親成功,我訂婚那天妹妹竟然沒來參加,她說孩子病了走不開,我當時很不高興,要知道妹妹出嫁這三年只回來過一次,每次都有合理的藉口不回來,我認為她是有錢忘本,害怕贍養父親。
父親和我的想法一樣,訂婚宴上他多喝了幾杯酒,吃完飯竟然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泣,仔細一問他說是想妹妹了,田裡的玉米成熟了,小時候妹妹最愛吃甜玉米,父親的話觸動了我的心,我答應帶著未婚妻給妹妹送玉米。第二天一大早我開車帶著一大口袋的甜玉米趕往妹妹家,為了給她驚喜我沒有通知她。
我費盡千辛萬苦找到妹妹家,敲門時候我想像著妹妹見到我時的興奮,可看到開門的人我愣住了,來開門的是一個年長的老太太,當我說出我的名字時,她趕緊把我迎進屋,原來她是妹妹的鄰居,妹妹受傷了她沒事過來幫忙帶孩子。
我發了瘋似的衝進房間,妹妹頭上綁著繃帶,虛弱地靠在床上,地下有個兩三歲的女孩在玩耍,我的突然到來讓妹妹手足無措,她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任憑我數落。通過鄰居的介紹我才知道,妹妹婚後的日子過得並不幸福,妹夫沾染上賭博,放著好好的班不上,每天吃完飯就去玩,他母親為此氣到病倒走了,妹妹一個人帶孩子沒法工作,那些陪嫁品被妹夫輸的精光,前兩天他又問妹妹要錢,妹妹實在沒有,他就狠狠推了妹妹一把,結果頭磕到櫃子上破了。
看著妹妹憔悴的模樣,我心疼得要命,和未婚妻商量後,我們決定帶妹妹和孩子回娘家。等到夜裡一點,妹夫才晃悠悠的回來,剛一進門就被我打趴在地,妹夫自覺理虧沒敢還手,第二天天一亮我帶著他們去辦了離婚手續,我給妹夫2萬買下孩子的撫養權,從今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回家途中,妹妹在後座睡著了,睡夢中的她依舊眉頭緊鎖,我看了心疼不已,我後悔沒有早點去看她,好在如今一切都結束了,以後的日子裡我要讓妹妹開心每一天,長兄為父這句話絕不是空口說說,我會用並不寬厚的肩膀,給妹妹一個能遮風避雨的港灣!